伊莉討論區

標題: 天地蜉蝣 -【女皇保鏢】《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28 PM     標題: 天地蜉蝣 -【女皇保鏢】《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p29695797 於 2013-8-4 10:46 PM 編輯

【小說書名】:女皇保鏢
【小說作者】:天地蜉蝣
【作者簡介】:無
【內容簡介】:
特戰之王邂逅金鼎女皇,用絕技和鮮血捍衛著絕代佳人的生命和榮光。
愛情悄然萌芽,冷酷而帥氣驚人的他逐漸占據高傲女皇的夢鄉。然而保鏢雖有絕世技藝,但木頭指數卻與武功指數同等,無奈女皇只得開始實施征服大計……
家族的恩怨情仇,商界與政界的爾虞我詐、翻云覆雨,
黑道的風云變幻,美女間的爭風吃醋、勾心斗角,罪惡的陰謀與血腥的暗殺,一切如宏大的畫卷在您面前緩緩展開……
淫蕩指數:一星級;無恥指數:二星級
詼諧指數:三星級;獵艷指數:四星級
后宮指數:五星級。鑒定:可讀
【小說封面】:
[attach]48249459[/attach]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29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2 PM 編輯

人物簡介:
    公孫羽:男主人公。1981年6月28日生。稟性心高氣傲,從不為自己身份而心生卑微之感。做事力求完美。對感情有些遲鈍,木訥,不善於表達感情。善良、武功高強,酷,英俊。父親公孫景,母親張嵐。家居湖北農村(長江邊)獨生子,自幼體弱多病,三歲時被一88歲老道(1896-1997)攜帶入道門,習練太清氣功、飛針,古文化、道教經典。1991年大洪水,家庭被摧毀,父母雙亡,成孤兒。16歲時老道亡故。老道臨終前將其托付給前來看望師傅的三師兄成都軍區副司令員袁宏烈中將,參軍後不久加入成都軍區特戰大隊,逐步成為特戰大隊精英,並迅速在20歲時晉升為上尉軍銜。在20歲時被選拔到國家最優秀的特種部隊龍劍部隊中,並成為其中絕對的佼佼者(21歲即經過嚴格審查,在袁宏烈的擔保下加入華夏*委總參某上將親自統率之龍魂組。龍魂組構成:龍劍精英、總參警衛局精英、總參情報局精英)。24歲時積功而累升至中校軍銜,號稱全國最年輕的非文職中校。曾經參加世界特種兵大賽,連續三屆榮獲自由搏擊、速射第一名,槍械技能純熟,尤其擅長飛針、飛刀暗器。2007年初,在一次執行保護任務中,由於內鬼緣故,任務失敗,公孫羽遭受處分,無奈退役。退役後無以為生,加入戰友安子介親戚所開的蘭盾保全公司,成為其中金牌保鏢。在龍劍六年生涯中,尤其加入龍魂組後曾經執行過無數特殊任務,掌握了英、法、日、俄、德、阿拉伯等口語,書面上基本掌握了英語、日語。曾經以種種假身份在美、日、東南亞、德國、非洲、中亞、阿拉伯等地執行過多次任務。

  膚色:較黑,但經過休養後逐漸呈小麥色,皮膚光滑程度不錯;劍眉、高挺削瘦的鼻翼,嘴唇較薄,身高182cm。眼神瞬間暴發,璀璨絢爛,極能迷惑女孩。而安靜地思考時,卻深邃憂郁,有如夜空,讓女孩沉醉。

  缺點:死鑽牛角尖、不夠風趣。

  公孫羽大師兄汪煉城(1909-1942):在抗日戰爭初期參加八路軍,後歷任連長、營長、團長。但在太行山某次戰役中身先士卒抗擊入侵的日本鬼子,結果被炮彈擊中,為國捐軀,成為著名烈士。後汪煉城孫汪強54歲成為東海市市委書記,後來汪強看到公孫羽身上攜帶令牌才得知他身份。汪強已沒有入門,二人自然不再論輩分。不過因為這個緣故,汪強對公孫羽推心置腹,並對金鼎十分友善,後來又通過公孫羽搭上肖正平的線,結成聯盟。

  二師兄葉飛華(1913-1995)在國共戰爭時期傾向國民黨,成為國民黨高級軍官,後逃至台灣而不知所終。後台灣河海集團與金鼎合作時,竟然發覺集團總裁葉飛虎乃葉飛華獨子。葉飛虎十分尊重公孫羽,甚至一直堅持叫其師叔,搞得其子、孫、孫女十分尷尬。

  三師兄袁宏烈2002年在南京軍區副司令員任上病逝,其家人(主要在南京發展)一向看不起公孫羽,之間已無交往,但後來亦有交集。

  第一章、後宮七宮主:

  第一節、北宮靈雨:

  簡介:1981年3月3日生。16歲以東海市狀元(聖安中學畢業,成為聖安中學的傳說之一)身份高中畢業後即赴英倫求學;22歲獲劍橋經濟學碩士學位後回國助父親打理金鼎。2007年6月後任北宮世家掌門人,東海金鼎集團董事長兼總裁,俗稱“金鼎女皇”。被譽為東方第一美女。氣質高雅聖潔,稟性高傲堅毅,性格剛強不屈,能力出眾,但略嫌自閉。在父親被謀殺後,也曾遭受過暗殺,但幸運躲過,於是只得求助於好友關玉雪任職副總的蘭盾保全公司。蘭盾保全派遣公司王牌保鏢公孫羽、王牌女保鏢覃雅玫等共同前往保護其安全。其先也曾厭煩公孫羽嚴格的安保手續,甚至因為慪氣而擺脫公孫羽前往購物商廈,導致被敵人伏擊。後來數次被襲擊中,均由公孫羽拼死相救,故而轉變態度,二者成為朋友。不知不覺中,北宮靈雨愛上了保鏢,而保鏢卻惘然不知。於是,金鼎女皇暗中定計,開始了對這個呆呆保鏢的征服計劃……(讀書時外號“聖女”)

  性格:外柔內剛,十分堅韌倔強,極少妥協。

  身高:170cm;體重:50kg;胸圍34C。

  小特點:芭比娃娃喜愛者,收集大量各式各樣的芭比娃娃;內心相當純潔,初夜時對性十分恐懼;閱讀、看電腦電視時會帶上眼鏡,顯得秀雅絕倫。

  小缺點:路癡,方向感很差,尤其在國外,簡直是茫然失措(雖然智商很高,但最怕迷宮游戲,就算最簡單的一種都無法完成)。

  小特長:小提琴曾經獲過大獎,只是因為學業而放棄;玩麻將公孫家第一,與朱若蘭一般精於計算,更具朱若蘭所沒有的大局觀。

  對付公孫羽的絕招:傷心欲絕的回眸、晶瑩如玉的淚水。

  第二節、北宮靈霜:

  簡介:1991年6月15日生,高中生,其母遺腹子,北宮家小公主,與姐姐一般天姿國色,傾城傾國。愛好跆拳道、鋼琴、舞蹈,是聖安中學霸主,率領大幫女孩在學校耀武揚威。在公孫羽擔任北宮靈雨保鏢後,看不起公孫羽,屢次整蠱,但均失敗,於是召集手下大批飛女暗算公孫羽。不料正值北宮家仇敵前來綁架,將其擒獲。公孫羽歷盡艱辛方將其救出。後來屢次被公孫羽施救後,轉而愛上公孫羽。在學校中暗傳一個外號“魔女”。

  性格:稟性刁蠻活潑,聰穎、驕傲、敏感,自尊心強,報復心強,但生性直率。有正義感,同情心較強,內心深處其實很柔弱。因為母親在自己生產時死亡,甚至有一定原罪感,每年生日時情緒相當差。

  身高:169cm;體重:46kg;胸圍33B。

  小特點:對龍蝦、螃蟹等過敏。睡覺時喜歡趴在物體上,譬如公孫羽的身體。

  小缺點:好動,絕對不能忍耐安靜地呆在某處,好上迪吧、旱冰場等地;任性。

  小特長:鋼琴、舞蹈、跆拳道。

  第三節、朱若蘭:

  簡介:1994年12月25日生,北宮靈霜同學,智商190,四大家族之一朱家小公主。天使一般絕麗無暇、天真純淨的容顏。在學校組織野營活動時,差點被王家家主(戀童癖)派人綁架,被保護北宮靈霜的公孫羽施救。後迅速地愛上公孫羽,籠絡住北宮靈霜,並與北宮靈霜同進退。與程雨柔為堂表姐妹關系(程雨柔的小姨為朱若蘭伯母,但已故)。在校外號為“玉娃娃”(已出場)

  性格:機靈聰穎,智力超常,早熟。善於結交一切力量達成自己的目的,甚至為此不惜作出重大讓步。

  身高:153cm;體重:39kg;胸圍32A。

  小特點:嚴重酒精過敏,而且酒量極其之小,只要十克即可酩酊大醉,紅酒一小杯也起著同樣的效果,酒後酣睡時間甚長,故而家族中外號小豬豬。

  小缺點:喜歡自作主張,並以自己的智慧去操控一切。

  小特長:記憶力極好,邏輯能力極強;竟然擅長於手工刺繡(奶奶是蘇繡高手)。

  第四節、關玉雪:

  簡介:1983年11月11日生。北宮靈雨閨中密友,安子介表妹。河北著名大美女(高中畢業後隨父親前來東海,後在一家警官學校進修過),母親安素蘭,在關玉雪年幼時即亡故。關奉義將自己公司取名蘭盾其實即含有懷念亡妻之意。河北關家自古習武行鏢,但近代人丁不旺。其父關奉義2000年出售關家有旅游開發價值的老屋,至東海建立蘭盾保全公司,發展迅速。關玉雪為蘭盾保全公司常務副總(其父親為總經理),武功高強,讀書時外號“大俠”、“霸王龍”。

  嫉惡如仇,但生性大大咧咧的同時也好出些鬼主意整人。性格倔強,認定方向不顧一切也要達到目的,被北宮靈雨笑稱;大笨牛(北宮靈霜補上一句:大笨奶牛,結果被關玉雪追殺三天,上天下地,不可終日)。

  身高:173cm;體重:52kg;胸圍34C。

  小缺點:脾氣不好,動輒發作;鑽牛角尖。

  小特點:怕打雷。雖然為人大大咧咧,但幼時母親亡故在打雷夜晚,父親當時在外務工,她守著母親的屍身整整二十四小時。喜歡亂丟東西,房間相當凌亂。

  小特長:由於小時大大咧咧不像個女孩子,被父親強行送往繪畫班,擅長西洋畫,尤其素描相當不錯。

  第五節、程雨柔:

  簡介:1988年2月26日生。四大世家之程家公主。朱若蘭堂表姐(詳見朱若蘭章)。曾經乃東海聖安中學最著名校花,澳大利亞悉尼大學畢業,剛剛回國。王家少主王偉未婚妻。程雨柔極其反對這章婚事,曾為躲避這樁婚事而逃避至澳大利亞求學,後故此經常居住在朱家。個性溫柔嫻雅,但外柔內剛。秀發非常長,直達香臀,白玉一般純淨嫵媚的大美女。後愛上公孫羽,為擺脫王偉的糾纏更是加入金鼎集團,同時入住北宮莊園。高中時外號為“白玉妖姬”。

  性格:外柔內剛,不愛妥協,極有自己主意(程氏遭遇危機時,求救於王家,王家提出讓程雨柔下嫁,家人無論是親情感動還是重壓,均不能撼動其決心,程雨柔堅決拒絕,連一絲猶豫都沒有,被家人稱之:寒心,鐵石心腸)。

  身高:166cm;體重:49kg;胸圍35C。

  小缺點:行事愛取巧;十分懂得察言觀色。

  小特點:特怕蟑螂,甚至因為蟑螂爬上身而暈厥。心細如發,愛讀散文、古詩——自幼乃祖培育的特點。曾經近視,後做了激光手術後祛除。

  小特長:大學時代曾經加入拉拉隊,身體素質不錯,舞蹈功底很好;擅長游泳。

  第六節、洛雲:

  簡介:1983年9月21日。浙江第一美女,洛氏集團(總裁洛名棟)繼承人,執行總裁。公孫羽曾經接受任務短期保護其東海之行。高傲,冰山美女。但其實為女同。復旦大學商學院畢業,大學時代曾經有過一次純精神上的戀愛(僅僅手拉手而已,後因此人出國留學,二人分手,當時男人尚處於比較單純的追求理想時代),但當時追求完美的男友(宗祧。相當完美、善良的美男子,家庭、學業、長相、氣質、性格各方面都很優秀。後來因為全球金融危機而回到中國尋找發展機會,再次考驗了洛雲與公孫羽之間的感情。最終洛雲放棄了對前任男友的最後一絲幻想,徹底投身公孫羽的懷抱)卻為了事業而展翅飛翔至美國,而洛雲則留在了國內繼承父親的事業。2008年初,洛至東海常駐,不料卻與公孫羽有了交集,從此展開生命的另一個裡程。大學時因為一段精彩紛呈的孔雀舞,而被譽為“孔雀公主”。

  性格:自信、獨立、溫柔

  身高:168cm;體重:50kg;胸圍34D。

  小缺點:曾經與葉紅菱有同性戀傾向。

  小特點:有潔癖,尤其對男人的精液過敏,好姐妹將精液搽在她臉上,她竟然嘔吐不止;好吃水果,尤其是干果之類。眼鏡女郎。

  小特長:高爾夫打得很好,甚至有職業初段水准;民族舞(尤其孔雀舞)強悍。

  第七節、葉紅菱:

  簡介:1984年10月23日。復旦大學法學院畢業。東海著名美女警官(號稱華東政法第一美女),督察,父親為東海法院院長葉祥東,暗地為洛氏集團大股東。與洛雲同為女同**。當北宮靈霜給公孫羽下藥時,洛:修長之極的身材,甚至勝過一般模特;微微挺翹的小鼻翼,亮晶晶而清純的秀眸,漆黑閃亮、微微上翹的短發)讀書時外號為“傲世女神”(已出場)

  身高:179cm;體重:58kg;胸圍35D。

  小缺點:驕傲、甚至看不起一般人,就連官家子弟都瞧不上眼、葉二女被侵犯,進而與他結下宿世情緣,最終成就姻緣。(容貌重新定義;有同性戀傾向。

  小特點:好泡澡;喜歡黑色內衣。

  小特長:網球打得不錯;汽車迷,讀書時期竟然參加過東海市地下賽車,並取得過佳績,被譽為“賽車女神”,但後來因為某次車禍朋友死亡而不再飆車,但骨子裡依然愛車。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0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10 PM 編輯

第二章、後宮佳麗:

  花幽蘭:1975年生。十五歲時花幽蘭家中父母曾經身患重病,為拯救父母將自己賣給北宮歸做地下情婦。十六歲生下紫蝶,並在其支持下成立了*道組織蝴蝶幫。幫中以女性為主,尤其收留很多無家可歸的女性。主營娛樂、色情服務、酒店等。曾經是北宮歸情婦,對北宮家相當照顧。但在二人一次幽會中,北宮歸遭遇王家暗殺,導致下體遭創,失去性能力。北宮歸自此後逐漸走上性虐待路途。北宮歸死後,花幽蘭在相當一段時間裡相當消沉,而同時她所習練的功法也遇到極大的艱險。就在此時,公孫羽出現在她身邊……

  紫蝶:1991年生,比北宮靈霜稍小。北宮歸的私生女,擁有毫不次於北宮姐妹的美貌和超卓的智慧。為公孫羽提供了若干幫助,並在與他的交往中,贏取了男人的歡心。

  覃雅玫:1985年生。南京人。蘭盾公司金牌女保鏢,曾經在南京軍區特戰大隊受訓,擅長搏擊、電子技術。但曾經在警官學校受過男友的傷,故而對男性有些偏見,與主人公有情感糾纏。最終成為公孫羽後宮佳麗。

  華萱:1979年生,公孫羽表姐(姨表)。未來廣告公司策劃。公孫羽在東海唯一親人。遇人不淑,畢業後因學姐結識張起運,但劉竟然為了利益而喪心病狂,在結婚的當天夜晚讓仇視公孫羽的李志強奸自己的妻子,華萱憤然抵抗,跳樓自殺,昏迷達近兩年。公孫羽在兩年內每周為她推宮過穴。後加入金鼎集團,任北宮靈雨秘書之一。

  劉曦瑤:1991年生,正在高中就讀。劉運哲小妹,白嫩文靜,是家務事的一把好手。後來前來尋找恩人公孫羽,公孫羽將其留在東海市就讀(在北宮靈雨的幫助下,劉曦瑤也在聖安中學就讀),並一直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照顧,二人感情很好。

  白湘君:1982年生,金鼎集團下屬投資公司某副總助理,復旦大學時代乃學院院花,父親乃南昌市一干部。華萱的學妹。經華萱介紹,二人曾經交往。但白湘君眼界頗高,略有嫌棄公孫羽保鏢身份,後因為誤會回南昌不再回東海。2009年因為父親重病來東海就醫(父親因為貪污被開除公職,保外就醫。白雖然回南昌多次,但依然想著公孫羽,多次拒絕男人的追求)。後公孫羽發現她的困境,伸出援手。最終成為後宮佳麗之一。

  韓香:1980年生。韓氏三姐妹最美的一個,千嬌百媚、美艷異常,但生性貞潔。原在美國波士頓大學金融專業碩士畢業,留在美國華爾街發展,交過幾個男友,華裔或洋人,但均因為拒絕婚前性關系而告吹。2008年底金融危機爆發,無奈回國發展。後為加入金鼎集團,由韓瑜作介紹人與北宮靈雨打過幾次交道,後加入金鼎集團下屬投資公司任金融部經理。趙達華對她垂涎欲滴,竟然意圖強奸,結果韓瑜發覺,抵抗中韓瑜被趙推下樓梯慘死。在公孫羽的運作下,汪強棄子,其宣傳部長職務被免除,緝捕入獄。後公孫羽為韓瑜、韓香報仇,將其送入地獄。

  榮蓉:1971年生,東海政法大學博士畢業(時25歲),金鼎集團榮曉曦遠房姑姑。眼鏡女郎。較榮曉曦美艷很多,楊太真式豐腴艷麗、端莊高貴、雍容典雅的人物,被譽為市政府第一美女。未婚,官運亨通。2000年成為東海政法大學歷史上最年輕的副教授,並於當年成為民革中央理事;2001年進入政壇,應聘成為科委某處長;2003年成為科委主任助理;2005年成為科委副主任、民革中央副理事長;2008年初因中央政策越級提拔成為東海市副市長,成為華夏國最年輕的副部級干部之一。因國色天香、官運過於亨通,而且一直未婚,於是處處傳言此女乃白路強情婦。王家編造的“白不白,白玉為床色在懷,賣官鬻爵最貪財”的“色在懷”即指此女。學生時代曾經有過一段生死之戀,後二人在一次野外郊游中遇山洪爆發,男友為救她而付出生命,故而榮蓉自此之後拒絕任何男人誘惑,沉浸在歷史中,為死去的男友守身如玉,立意終身做老處女。但在一次與北宮靈雨一起出游途中,再次爆發山洪,而公孫羽挺身而出,二人終於暴發感情萌芽。

  梁婉若:1974年生,單身母親,東海市自在湖地產公司(小型地產公司,同時也為地產經銷公司,主要與金鼎集團下屬地產公司合作)老總。同時是蘭盾公司住宿樓附近“自在湖”酒吧老板。極品熟婦,玉乳36E,豐隆的玉股,嫵媚而性感之極。市工商局局長易顥哲曾經有過覬覦,但一直被她以種種手段周旋過去。後追隨了公孫羽,易顥哲被懲罰。

  梁爽:1991年生。北宮靈霜同學,梁婉若私生女。個性羞澀,內向、極度倔強。

  小琪:薛夢琪,1992年生。東海市市政辦公廳副廳長薛斌之女。北宮靈霜組織的“聖仙女”之一。發育超前,極品蘿莉,典型的天使面容,魔鬼身材。暗戀公孫羽,但被北宮靈霜打壓。

  小喬:沈冰喬,1991年生。短發秀美,東海市上規模的建築公司名園公司(與金鼎有長期合作關系)老板沈慕龍之女。北宮靈霜組織的“聖安七仙女”之一。面貌嬌艷,個性嫻雅。暗戀公孫羽。

  白妃櫻:1979年生。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女。北宮靈雨在英國求學時結識的好友,伯明翰大學博士畢業。自英國剛剛回國。不久男友石彬在一次被搶劫中與歹徒搏斗重傷而亡(與其同樣自英國留學回歸),後石彬朋友徐岑、東海市市委秘書長趙昭平,曾經對其發動過追求,二人甚至產生齷齪。一直與公孫羽後宮多女保持極其友好的態度,最終艷羨之下,暗中獻身。

  貝芙麗:有海狸的小河。1980年生。英國人,曾經是北宮靈雨的碩士同學、英國最好的朋友,後來一直在倫敦大金融機構工作。2008年底經濟危機後,失去工作,正好北宮靈雨需要金融人才,故而前來東海投奔北宮靈雨,後成為北宮靈雨主要助手之一。

  豐臣真綾:1982年生。日本豐臣世家之後。2008年底武田制藥與白玉堂達成合作意向,豐臣真綾作為企業代表前來東海運作,並常駐東海。絕色佳人,為譽為東京社交圈第一名花。豐臣真綾天性多情,在日本曾經與娛樂圈人物關系密切。2009年曾經運作濱崎步東海演唱會,由金鼎承辦,取得了相當成功。

  朱綺霞:1979年生。國務院常務副總理朱邦傑女,斯坦福大學電子專業博士學位。2008年10月乃父病故,人生霎時自巔峰跌落。隨即兄長朱軻因為將某高層兒子打殘而入獄(政治斗爭結果,某高層甚至有將朱軻搞死的心,但在白路強等維護下這才被判五年有期徒刑)。朱綺霞一氣之下離開北京來到東海,加入金鼎科研院。

  埃米莉·福克納:1980年生。國際刑警,武功、槍法一流。與公孫羽相互佩服,後來曾經共同與國際犯罪團伙戰斗過,結為好友。

  晏舒:1990年生。國外名為阿曼達,被公孫羽擊斃的亞洲一流殺手老晏(曾經乃龍劍特戰隊員)之女,曾經乃南美選美冠軍。後攜國際黑幫男友回國為父報仇,並與王家、洪幫勢力攪在一起,其男友為王家暗殺提供絕頂殺手,最後甚至親自出動(被公孫羽反擊殺死,惹來其父親再次復仇)。男友被公孫羽搏殺後,因失去復仇希望自殺,公孫羽鬼使神差躍身下去相救,最終二人演繹一段生死之戀。

  辛西婭:梅管家,極品熟女。花幽蘭養女,一直在北宮家擔任管家。

  柳丹嫣:極品熟女,臣仕集團董事長。程雨柔最貼心的大姐姐。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1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3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一章 陰謀

  明雪寶劍已歸匣中,一切榮耀繁華落盡

  自黑夜中走出,忽然置身明亮紛雜的世界,白日如無情利刃在剝離身後暗影,冰涼金錢的肌膚無法掩飾那離棄的傷痛

  曾經的戰旗依舊迎風飄揚,無與倫比的戰士卻因夜色傷痕而封印,直到聖潔的愛火從地底下隱隱燃燒……在這個崇尚金錢與權力,諸神消亡的世界,曾經是龍劍皇冠上璀璨明珠的孤兒公孫羽,將怎樣重譜自己的傳奇人生?

  ◇◇◇◇

  塔國北疆,異域荒漠,高大巍峨、黑嵬嵬的礫石山脈南麓,是大片死灰色的戈壁灘。雖然時至陽春,但料峭寒風卻依舊嗚嗚咽咽地席卷大地,一切都顯得如此了無生氣,荒涼、寂寥、陰冷,猶若造物主遺忘之地。放眼望去,草木不生的山巒與暗雲密布的蒼天連成一線……

  忽然遠處傳來陣陣低沉的馬達轟鳴聲,一列車隊自坡下緩緩升起,猶若蝸牛般艱辛地爬行在蜿蜒盤旋的山道上,為這片洪荒不毛之地平添幾分生氣,恰似魔術師揮動手臂後呈現的奇跡。

  這是華夏派往塔國的特別代表團,其任務是調查上月末華夏國一支前往塔國首都的商隊遭遇恐怖襲擊,造成數十名華夏國公民死傷的重大外交惡性事件。

  這支代表團團長乃華夏國公安部常務副部長蔣南陽,在離開首都前他曾受到政務院賈總理的親切接見,並在總理面前立下軍令狀,一定將此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揪出來,以切實保證華夏國在中亞商務人員的人身財產安全,確保華夏國與中亞國家經濟交流的正常開展。

  然而來到塔國後,蔣南陽卻遭遇了極大的困難。當然,不是塔國政府不予以配合,他們的態度非常好,甚至其內務部長卡霍洛夫都親自陪同蔣南陽進行調查,可謂是有求必應。但問題是塔國政府及警察部隊絕對有內鬼,華夏國政府代表團無論到哪裡,那裡的證據就會早早被消滅得一干二淨,完全不留絲毫有價值的東西給你。

  在這種情況下,蔣南陽決定甩開塔方的陪同,自己單方面行動。當然,這樣做的風險大了很多,畢竟這裡的跨國恐怖組織勢力非常強大,武器裝備也相當先進,甚至有正規軍的規模,一旦沒有了塔國軍方、警方的保護,代表團遭受大規模恐怖襲擊的可能性立即大增。

  代表團原先的安保任務主要由公安部北京警衛局特警部隊以及賈總理專門為蔣南陽從華夏國最神秘的龍劍特種部隊抽調過來的一小隊特種兵負責。在決定開展獨立調查後,為保證代表團安全,經過兩國高層緊急磋商,華夏國蘭州軍區又特別加速從西疆軍區(副大軍區級別)特戰隊“西北天狼”中抽調一百名精銳特種兵乘坐大型運輸機連夜飛往塔國與代表團匯合。

  然而,這看似周密的加強力量的一招,卻因種種不可告人的原委,卻最終成為代表團的致命因素之一。

  此刻,一百名西疆軍區的特種兵、五十名北京警衛局特警分乘十五輛陸軍運兵車,十名龍劍特種部隊隊員分乘兩輛中型裝甲車,外加三輛供給車,兩輛武器彈藥運輸車,將三輛防彈轎車護在其中。

  龍劍部隊小分隊的指揮官是中校公孫羽。這是一個尚未度過26歲生日的年輕人,英俊、冷峻、驕傲,就算黝黑的膚色也不能掩其光芒。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雙深邃若夜空般的漆黑雙眸,當你注視他的眼睛時,總是不由自主地在那有如深淵的眼眸中淪陷。

  這個小家伙有著特殊的魅力,只要見過一面就絕對不可能忘記——這是華夏軍委某上將給予的評價。

  雖然年紀不大,但公孫羽這個名字在特種兵中卻威名遠揚,聲名顯赫。

  他曾經三次參加世界特種兵大賽,並獲得自由搏擊、速射項目三連冠;他也曾經接受過許多極其復雜而艱巨的任務,卻一一完美地完成,為國家立下卓著的功勳,成就了自己特戰之王的美名,累功而升至中校軍銜,成為軍中最耀眼的超新星。

  而且在最近一次進階考核中,上級考核名單的第一位就是他。如果晉階成功,他將成為華夏最年輕的非文職上校之一。

  這是一個非同小可的人,雖然年輕,但卻經歷了無數次生死考驗,面對死亡的經驗豐富得讓人驚歎。龍劍的最高指揮官,一個號稱煞神的老特戰英雄曾經深有感觸地歎道:“如果要挑選一個對手,或許我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公孫羽。在他面前,我會絕望。”

  然而如此一個令人絕望的“魔鬼”,今天的公孫羽卻有些不對勁,貌似總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壓抑感覺。他知道,自己緊張了。

  這種緊張感,自他十六歲參軍入伍並割斷第一個敵人的咽喉以來,就極少出現,就算曾經一人獨自潛伏在那死亡陷阱處處密布的東南亞雨林中三天三夜,也不曾有過。而僅有過的兩次,雖然任務沒有失敗,但卻遭受了絕對的生死考驗,戰友的血雨灑遍戰場,骨肉遺棄在異國他鄉,最後浴血掙扎著回歸龍劍的,僅僅只有他這個強者中的王者。

  然而,今天一大早起床後,這種不爽的感覺就一直如大毒蛇般糾纏著他不放,讓本就有些酷酷的他更是冷得怕人,渾身籠罩著一股凜然寒氣,戰友們甚至不敢挨著他坐。

  但他無法決定代表團的行止,唯有攥緊自己那柄擦拭得雪亮的狙擊槍,伏在車載大倍率光學望遠鏡上盯住裝甲車窗舷外那死灰色的戈壁灘不放。

  “停車,停車!”公孫羽忽然厲聲大叫起來,隨即一把搶過通信兵手中的短頻對講機,稍稍調整頻道對其他車輛呼喚道:“我是龍劍隊長公孫羽,發現異常情況,現要求立即停車戒備檢查!”

  車隊迅速停了下來。在軍警持槍四處分散掩護下,身材高大但頗有些臃腫的蔣南陽披著皮大衣滿臉不愉地自溫煦的防彈車中跨了下來,嘴裡呵著熱氣在大群特警的貼身防護下冷冷盯著快步小跑過來的公孫羽。

  “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在這裡停留的危險性嗎?”

  跟隨蔣南陽出訪的北京警衛局副局長范世傑嚴厲地呵斥道。他並沒有將這個看起來傲氣十足的年輕人放在眼中,而且令人感到詫異的是他似乎對公孫羽隱隱有著一絲莫名的敵意。

  公孫羽默然看了范世傑一眼,竟然理都沒有理他,卻轉身朝蔣南陽行了個標准的軍禮,大聲道:“報告首長,我發現前方八百米處有裝甲履帶壓過的新痕跡。之前我曾經特意調查過,這條道路上最近數年內都不曾有塔國軍方武裝經過。我懷疑附近有問題,現申請派出偵察兵就地搜查。請指示!”

  蔣南陽沒有回答,稍稍皺眉卻將肥碩的頭顱轉向跟隨自己二十幾年的部下。

  范世傑對這個傲氣得過分的牛逼特種兵早就看不順眼,見他竟然不搭理自己,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如果是自己的直屬手下,只怕這位在公安部出名臭脾氣的老范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懷疑有問題,有確切證據嗎?沒有的話搗什麼亂?!難道沒有軍方武裝經過就不會出現履帶壓過的痕跡?大型推土機、挖掘機,哪個沒有履帶?簡直是無理取鬧,亂彈琴!”范世傑指著公孫羽大聲呵斥著,口沫四濺,手指差點沒戳到公孫羽那高挺而削瘦的鼻翼上。

  “副局長同志,”公孫羽冷冷道,聲音冰得幾乎像北極的萬載玄冰,“請注意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幾百裡不見人煙的戈壁灘,請問只能靠大型拖車裝載的履帶式推土機、挖掘機,來這裡干什麼?!”

  范世傑稍稍一滯,隨即抖出一張地圖怒吼道:“啊,這裡就不能出現推土機、挖掘機啦?你知道個屁啊,往西走不到一百公裡,就有一個專門出產煤炭的大礦,那裡不需要推土機、挖掘機了?”

  公孫羽一怔,正准備繼續辯駁,不料蔣南陽竟然信手一揮,轉過身朝車內鑽去,同時淡淡地吩咐道:“繼續行程,加強戒備。”

  很顯然,他更加信任跟隨自己東闖西奔已經十數年的老部下,對公孫羽這個毛頭小子根本就沒有看重。只不過公孫羽是賈總理特意派來的,他不好過分傷及總理和軍隊的面子,才沒有當面訓斥而已。

  雖然出身軍隊,但在警界廝混數十年的蔣南陽有些自大的心理,同時對如今的軍隊素質並不看好,就算是華夏國最具威名的“龍劍”。

  然而,有時候信任是毒藥,而傲慢與偏見更是致命的利刃,這一切最終葬送了他的老命,這也是這位官僚所不能預料的。

  在范世傑的指揮下,四處警戒的軍警們迅速全線回撤至車內,車隊繼續行程,朝遠處那個巨大的山坳而去。

  蔣南陽此刻絕對不會想到,就是自己這個看似瀟灑的揮手動作,最後竟然幾乎葬送了整支隊伍的性命。不過,或許這也正是某些人的欲求吧?

  公孫羽那雙深邃的眼窩中微微流露出讓人恐怖的絕望神色,仿佛那處山坳就是魔鬼所綻開的血盆大口,即將吞咽下自己和這支隊伍。

  因為他知道:100公裡外礦山的推土機、挖掘機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處幾乎是地球上最荒涼的地方?!要知道,這類大型機械都是靠拖車長途運輸,絕對不可能依靠自身履帶跋涉上百公裡。

  在過去六年中,他曾經和中亞這些恐怖分子打過無數次交道,倒在他槍下的“東突”亡魂數不勝數,對這些恐怖分子的伎倆幾乎了如指掌。而這,也是龍劍部隊首長特意將他這個特戰之王安排參與這次任務的緣故。

  “毒龍”——這是一個曾經令中亞所有恐怖分子聞風喪膽的稱謂,無論是東突還是基地組織,無人膽敢攝其鋒芒。如今,難道數年英名即將一朝傾覆?

  天上的陰雲漸漸消散,冰涼蒼白的陽光無力地灑在礫石山上,在戈壁灘的下方留下巨大的殘影。巖石般冷峭的男人眼中流瀉出一抹深深而無奈的痛楚,高挺的身影在冷冷的陽光下分外孤獨寂寥。

  “隊長,上車吧。”押後的那輛龍劍隊員乘坐的裝甲車穩穩地停在公孫羽的身邊,通信兵劉運哲打開車門,有些怯意地小聲招呼著。

  公孫羽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親近的人,他能力超群,英俊冷傲,御下也極其嚴格,所以隊員們大都對他崇敬有加的同時也心生畏懼。

  但跟與他相處久了的人就會知道,這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在那極北玄冰面具之後,隱藏著地獄熔巖一般的火熱激情。

  公孫羽無奈地長長歎了口氣,躬身鑽進裝甲車內,坐在座位上閉目沉默起來。忽然,他就像被什麼驚醒一般倏地睜開眼睛,一道白色的利芒瞬間自他的雙眸迸發,竟然令坐在他對面的兩名特戰隊員微微感到一陣昏暈。

  “劉運哲,立即通知前面那輛裝甲車的特戰隊員,做好戰斗准備,隨時准備將首長保護著撤離此處!另外,將槍榴彈、便攜式反坦克導彈、車壓式超爆地雷准備好,預備攻擊敵人重型裝甲車輛以及迫擊炮!”

  公孫羽的聲音很急很大,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幾乎有震耳欲聾的效果,以至於所有人全身都猛地為之打了個激靈,倏地坐直了身體。

  在劉運哲受命迅速開始聯系另一輛裝甲車的特戰隊員後,公孫羽又強打精神伏在望遠鏡上仔細觀察遠方地形。

  “安子介、石矢志,你們過來,看看這附近地形。”公孫羽忽然轉頭對兩名特戰隊員道。

  安子介、石矢志年紀其實都較公孫羽大上兩歲,上尉軍銜,曾經在空降兵特種部隊“藍天利劍”中呆過,三年前被抽調至龍劍,也算得上是龍劍中久經戰陣的老兵,對公孫羽相當敬重,他們之間也曾經有過一次任務配合。

  安子介蜷曲起差不多兩米的高大壯實身軀,湊近望遠鏡瞄了片刻,搖頭道:“日,那不是一處山槽嗎?隊長,如果敵人在山槽裡安放幾枚路邊炸彈,再在山梁背後架設十幾門迫擊炮,對著我們轟,那我們TMD就完全只有挨打的份了!”

  而矮小精悍的石矢志則搖頭道:“我看敵人不會單單架設幾門迫擊炮而已。隊長看見的履帶痕跡我也仔細觀察了,確實有問題。看來今天我們算是啃到硬骨頭了!”

  安子介咬牙低聲道:“靠,那些官老爺又沒有打過仗,知道個屁啊!就知道瞎指揮,我尤其看不慣那個狐假虎威的范世傑!”

  公孫羽劍眉稍稍一皺,低聲喝道:“別胡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隨即他又仔細觀察了更遠方向的地形,忽然驚咦了一聲,渾身一震,喃喃道:“我知道他們准備在哪裡對我們動手了,甚至知道他們隱藏在哪裡!”

  車內的其余幾名特戰隊員聞言也大驚,紛紛出言詢問。

  公孫羽指了更遠處的那個凹陷的山脊道:“你們仔細看,那裡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我想,那處黑影應該是一個大山洞,而他們應該就躲藏在山洞內。至於襲擊我們的地方,應該就在我們剛剛出那個山槽之後的開闊地!”

  “剛剛出山槽的開闊地?”安子介狐疑起來,忍不住問道:“隊長,他們為什麼不在山槽裡對我們開火?那樣我們躲避的余地絕對很小!”

  公孫羽苦笑道:“這個山槽很短,如果在山槽中段對我們開火,我們完全有可能迅速闖出或退回,使得敵人無法持續以優勢火力對我們轟擊。而如果在山槽的出口處對我們轟擊,我們的車隊被堵塞在山槽中,無法集中優勢兵力突擊。甚至退回也不太可能,他們完全有時間調集幾輛坦克將來路徹底封住。到時候,我們就只可能被他們一口一口吞掉!”

  所有人聞言都悚然一驚,隨即紛紛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起地形。良久,大家的臉色都沉重起來。龍劍裡沒有笨蛋,因為愚蠢的人早就被閻王如同撈魚般用網兜抄去。而普通部隊的官兵們,幾十年沒有經歷戰火的洗禮,確實已經麻痺退化了,更休說公安部的那些所謂特警!

  “不行,我一定要向首長匯報這個情況!如果繼續往敵人的羅網裡鑽,我看今天這裡沒有幾個能返回祖國的!”公孫羽緊緊地皺起濃密得驚人的眉毛,黑瞳中射出凜冽的寒光。

  於是裝甲車加速,很快追上首長乘坐的防彈車,隨即二者開始聯系。

  在公孫羽的一再堅持下,車隊不得不第二次中斷行程。這次首長並沒有下車,而范世傑則氣勢洶洶地朝下車等在旁邊的公孫羽快步走來。

  “公孫羽!你在搞什麼名堂啊?特種兵很牛逼是吧?老子和首長在越南喝血水的時候,這個世上還沒有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哩!獨斷專行,一再延誤行程,要是今天到不了目的地,在夜裡受到恐怖分子的襲擊,你負責啊?!”

  范世傑沖著公孫羽大吼著,腥臭的口水幾乎都噴了他滿臉,手指頭在他那英俊、冷酷的臉孔前不斷飛舞。

  驕傲、冷峻的公孫羽從來未曾受到過如此侮辱,身為特種兵之王的他,在龍劍中有著獨特的地位,就算自己的上級也從不曾如此對待過他,一口鋼牙頓時差點沒咬碎,但念著此時絕對不是與人爭吵的時候,於是只得運氣強行按捺下怒火,用冰冷的聲音道:“范副局長,我有緊急事情要向首長匯報。”

  范世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不屑地撇撇嘴,道:“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吧,首長現在沒空閒聽你瞎扯蛋!”

  公孫羽被這個囂張的家伙激得愣住了,良久才忍氣吞聲地說:“好,那我就向范副局長匯報也是一樣的。”

  說著他指著遠方那道山槽道:“前方有陰謀。如果我們就這樣貿然通過山槽的話,在山槽出口處,我們絕對會遭到致命的打擊!”

  范世傑全身一震,大驚失色,眼中冷芒忽然猛地閃現,隨著眼皮神經質般跳動間一絲陰騭之氣暗暗在他的臉上隱隱浮現。

  這個公孫羽確實不簡單,竟然單憑幾點小小的漏洞就能猜測到……

  范世傑瞇縫起來老眼,心中頓時極速轉動起來。看似粗豪的他,其實心底彎彎腸子相當多,於是欺騙了無數善良的人。老范的耿直也是在公安系統著名的,正是因此,蔣南陽才將其倚為心腹。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2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4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二章 彈雨

  “胡說八道!純屬危言聳聽!”范世傑突然暴喝起來,“公孫羽,我看你狗日的是吃多了沒事干,跑到這裡來胡謅,消遣我和首長了!”

  公孫羽也是一個極其狂傲的人,忍耐已經很久了,本就一直不爽的他聞言登時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范世傑的領口,竟然將他提了起來!

  范世傑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盛怒之下自然想還擊,然而一巴掌還沒有搧出去,手腕卻被公孫羽給抓住,鐵一般的指骨將他的手腕扣得火辣辣的生疼,就連骨節都被捏得格格直響。

  “如果你想找死,自個拿槍將自個崩了先,不要連累我們這一行一百幾十號兄弟!”公孫羽冰冷刺骨的語氣在范世傑耳邊響起,令得范世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范世傑是從越戰死屍堆裡爬出來的人,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又正當盛年,搏擊實力其實並不差,但落在公孫羽手中竟然柔弱得簡直像三歲小兒一般。直到此刻,他才倏地想起眼前這個年輕人那遠揚的威名,臉色大變。

  “公孫羽,你在干什麼?!”忽然自身後傳來一道嚴厲之極的冷喝聲。

  公孫羽的臉容一滯,隨即將范世傑放下,轉身立正向蔣南陽敬禮,大聲道:“首長,我想向您匯報一個情況!”

  “匯報什麼情況啊?有你這樣匯報情況的嗎?竟然敢毆打上級,還反了你不成?!”蔣南陽完全不理會公孫羽焦急的神情,只是厲聲呵斥著。

  范世傑身為公安部北京警衛局副局長,授武警大校銜(注),而且資歷相當老,雖然軍警有別,但就級別來說確實比副團級的公孫羽高上很多。

  公孫羽微微苦笑起來,處於默然無語中。

  范世傑一把將公孫羽推開,幾步跑到蔣南陽身邊,指著公孫羽道:“首長,我看這家伙純粹有毛病,他的隊長職務應該立即免除,否則還不知道他要鬧到什麼時候!要是今晚趕不到目的地,夜宿野外營地,我們就相當危險了!”

  蔣南陽冷冷地看了公孫羽一眼,點頭道:“好。命令:從現在開始,免去公孫羽龍劍特戰分隊隊長職務,其隊長職務暫由原副隊長擔任!”

  公孫羽聞言臉色大變,而范世傑卻得意洋洋地掃了公孫羽一眼,拿起短頻步話機開始宣布首長最新命令了。

  在命令被執行之後,車隊又繼續爬行在這個淒涼的荒原中。微微西傾的陽光冷冷如血,透過裝甲車的玻璃映射在公孫羽那張因憤怒而漲紅的臉孔上。

  裝甲車裡死寂一片。忽然,通信兵劉運哲手中的步話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劉運哲和另一輛裝甲車的特戰隊隊員聯系一番後,隨即驚喜地對公孫羽道:“隊長,剛才吳副隊長說了:我們一切行動還是聽從隊長的指揮。隊長的命令,我們就算刀山火海也會立即跳下去!”

  公孫羽看了車內戰友希冀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歎。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絕對無法討好,也不是自己推諉的時候,於是點頭對劉運哲道:“對吳隊長說,將所有武器准備好,子彈上膛。在過山槽之後,立即加速搶先沖上山坡,控制附近有利地形!”

  在調配自己所能調配的一切力量後,公孫羽利落地裝好自己手中大口徑M82A1狙擊步槍以及勇士沖鋒槍。尤其是那支M82A1,已經跟隨他五年,倒在泛著幽幽藍光槍口下的亡魂,就連公孫羽自己也不知道其具體數目。

  記得前年受命前往阿國執行某項特殊任務,結果夜間返程途中遭遇了敵對的塔利班勢力,雙方發生了交火。公孫羽竟然單單憑借著這支狙擊步槍以及一副藍光夜視儀,一個人干掉了整整六十八名塔利班的武裝分子,徹底將那伙亡命之徒的精神擊潰。雖然那些家伙的人數較之龍劍分隊多出十倍以上,但最後被追殺而四處潰逃的竟然就是他們!

  一頭健康而嗜血的雄獅永遠不會懼怕自己身處在綿羊群中。

  當然,眼前情況大大不同,因為雄獅的身後竟然還跟著一群極易受到傷害的幼獅,並且雄獅的四肢還被牢牢地捆縛著……

  車隊終於接近了那道山槽,附近的山勢也逐漸險峻起來。蔣南陽坐在防彈車寬大的後座,不知是否受到公孫羽言語舉止的影響,精神竟然微微有些緊張起來。

  “將軍臨陣,百戰裹屍。老子什麼陣仗沒見過?槍林彈雨、死屍堆老子也曾經闖過,還怕這道小溝坎?”蔣南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冷笑著喃喃道。

  然而這位確實曾經經歷過槍林彈雨的越戰老兵卻忘記了:許多水性極好的人,恰恰就是淹死在那些小溝坎中,更何況早就今非昔比的他。

  而此時,坐在他身邊的范世傑,半瞇的小眼中卻閃過一絲詭秘的笑容。這笑容陰險而得意,與平素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他完全不吻合,以至於無意中通過反光鏡看到的司機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

  由於之前公孫羽兩次示警的原因,車隊戰戰兢兢地穿行在山槽中,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量著兩側山坡,生怕那裡會射來致命的子彈。

  然而緊張的情緒隨著車隊迅速接近出口而逐漸松懈下來,他們並不知道公孫羽第二次示警的具體內容,於是鄙夷地發著令他們緊張的人的牢騷,有的人甚至低聲粗言辱罵起來:“馬勒戈壁,嚇老子,牛逼轟轟個什麼勁頭?”

  剛剛接近出口,承載著五名龍劍特戰隊員的那輛裝甲車忽然加速越過前面一輛運兵車,以最大的馬力呼嘯著沖向出口左側的山坡!

  “瘋了啊,靠,這麼急趕著去見鬼啊?!”被那輛瘋狂地橫沖直撞的裝甲車嚇了一跳的運兵車司機探出頭來大聲咒罵著。

  此時這輛輕裝甲運兵車剛剛駛出山槽不遠,那名司機還未來得及縮回頭,忽然一聲清脆的槍擊聲響起,隨即後面的車輛駕駛員就驚駭地看到那名剛剛還在大聲咒罵的司機的頭顱爆出一團鮮紅色血霧,隨即那輛運兵車歪歪扭扭地朝山壁沖去,很快撞擊在堅硬的巖石上,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敵襲,敵襲!”

  後面的車輛立即紛紛停了下來,士兵們從車裡不斷迅速地湧出,端著沖鋒槍或重阻茫然失措地四處奔湧,企圖找到襲擊自己的敵人蹤跡。

  而蔣南陽也在范世傑的扶持下,倉皇地鑽出防彈車。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了?都在干什麼?!”蔣南陽一時還搞不清楚前方突發的狀況,於是怒氣勃勃地大吼起來。

  拿著步話機的通訊員經過緊急聯系,大聲匯報道:“首長,前方發生敵襲現象,前敵指揮陳隊長向首長請示!”

  蔣南陽還未來得及下令,忽然空中傳來令人恐怖的呼嘯聲,曾經久歷戰陣的他頓時重啟塵封的記憶,臉色劇變,大聲吼叫道:“臥倒,快臥倒,有炮彈!”

  隨著接連不斷的巨大轟隆聲,十余枚炮彈精准地落在幾輛運兵車附近,將輕裝甲車輛炸得翻滾起來,而伏在附近地上的士兵們頓時傷亡慘重,瀕死的慘嚎聲此起彼伏,讓人心悸不已。

  飛濺的彈片和被炸飛的巖石、車輛殘碎零件同樣在對士兵們造成巨大的傷亡,除了有數人因此身亡外,更多的人身上都帶上了傷。

  而不幸被炮彈直接炸中者,更是血肉橫飛,就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注:公安部所屬警衛局、消防局、邊境管理局均為武警建制,但部隊實際上主要由公安機關領導指揮。

  其中公安部警衛局(八局)為正軍級,主要負責“四副二高”(即人大副委員長、政協副主席、國務院副總理、國家副主席、高檢檢察長、高院院長)和來華外賓的警衛勤務;公安部警衛局在各地另設有地方警衛局或警衛處,負責當地來賓和領導人的安全警衛工作。

  少部分重要地方警衛局(如北京警衛局)為副軍級,正職標配少將銜,副職大校銜;一般地方警衛局為正師級。

  至於中央警衛局(九局)為陸軍編制,受總參、ZG中央辦公廳雙重領導,主要負責ZG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安全事務,正職高配上將銜,標配中將銜,或兼任ZG中央辦公廳副主任職。

  “部長,我們……我們趕快躲到那邊一個石洞去!”范世傑看到如此駭人景象,臉色似乎也蒼白起來,扶起呆住了的蔣南陽大叫著。

  二人在貼身衛兵的護衛下才走得數步,忽然一輛輕型裝甲車飛也似的馳到他們身邊,車門被呼地打開,公孫羽那張冷峻的臉孔倏地探了出來:“首長,趕快上我們的車!”

  蔣南陽一怔,正待說話,公孫羽已經跳了下來,扶住了他就准備上車。

  范世傑忽然瘋了似的一把將公孫羽推開,大叫道:“烏鴉嘴的家伙,還想害人啊?要是到車裡去,完全就是敵人的靶子,你懂不懂?”

  公孫羽盯著他寒聲道:“范世傑,我不知道你想怎麼樣!剛才的事實已經完全證明了我之前的預測是極其准確的!現在我們唯一的生機就是立即闖出去,脫離這個山槽,借助外面的地形與敵人周旋,然後向塔方政府軍求救!”

  “闖出去?外面敵人的炮火是吃素的啊?裝甲車這麼大的目標,你別告訴我說敵人打不中!”范世傑漲紅了脖子大吼著。

  公孫羽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竟然讓這個膽氣極壯的人心中為之一寒。

  “我已經在外面有部署了,五名特戰隊隊員已經控制了左側山坡。我們只要趕到那裡,就能迅速找到掩體,指揮有生力量就地抵抗,一邊緊急求救。否則,我還想不到我們還有什麼生路!”公孫羽的聲音冰冷刺骨,看著范世傑的眼中帶著一絲不可掩飾的鄙視神色。

  詎料,這個眼神沒有刺到范世傑,卻將傲慢的部長大人激怒,他信手一揮,掙開左右的扶持,轉身朝范世傑曾經指過的那個石洞走去。走得幾步,他忽然回身指著公孫羽冷冷道:“你,已經不再是特戰隊的隊長。對你的越權指揮行為,回國後我將建議你的上級給予處分。現在立即將你部署的隊員撤回,我們在這裡就地抵抗,等候救援!”

  公孫羽大驚,隨即看著蔣南陽的背影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他絕對沒料到眼前這個人竟然如此一意孤行,聽不進半句逆耳忠言!

  范世傑隨即緊緊地跟了過去,路過公孫羽身邊的同時,還不忘將他一把推開。

  公孫羽有些茫然,微微苦笑著輕輕讓開范世傑那骯髒的爪子。

  “隊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安子介等幾名隊員有些茫然地問道。

  十多發炮彈又在呼嘯著朝這邊飛來,炸彈著地後飛濺的彈片、石頭、汽車零部件到處橫飛,打斷了公孫羽的回話。

  不過,此時那些茫然失措的士兵們在上級的指揮下,已經迅速組織起來,將傷員抬到附近隱蔽的地方開始救治,同時占據了附近谷地有利地形。畢竟是西疆軍區特種部隊和公安部的特警,軍事素養還是相當高的。

  公孫羽無奈通知吳昊等五名特戰隊員撤回谷地後,帶領著大家開始在後方布防。他深知,前方的敵人只是攔住去路,後方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一邊緊張地依托地形修築簡單工事,一邊吩咐人去將兩輛裝甲車的肩扛式導彈、塑膠炸彈、車壓式遙控地雷、槍榴彈等打擊裝甲車輛的武器搬運過來。

  敵人的火炮在我方人員分散隱蔽後不久就停止了轟擊。然而就這麼短短的十來分鍾密集炮火攻擊,竟然造成了我方十一人死亡,二十余人重傷,三十余人輕傷的慘重代價!同時,我方被敵人壓制在這條狹小的山槽裡,已經徹底只剩下挨打的份!

  “炮彈就像雨點一樣落在我們頭上,到處是血肉橫飛,就像在修羅場……”這是後來幸存者回到國內面對上司質詢時的追述。

  就在龍劍分隊正在熱火朝天地做野戰工事的時候,現任隊長吳昊卻被山洞裡的指揮者叫了去。大約十來分鍾後,吳昊陰沉著臉走了回來,這個身軀高大壯碩的漢子步履有些沉重,頭顱更是垂了下來。

  “隊長,首長命令我們到前方去布防,不重要的後方由特警負責!”吳昊垂頭喪氣地對公孫羽道。

  公孫羽呆住了,他的眼睛無神地望向東方。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忽然響起龍劍部隊最高指揮官在給自己送行時所說的話:“公孫羽,你就算拼命也要將蔣部長保護好。因為你們是在國外執行任務,是代表著華夏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我不希望你回來的時候低垂著頭顱,那樣的話還不如不回來!我希望:恥辱,不要釘在曾經的英雄頭上!”

  “隊長,我們該怎麼辦?”

  所有隊員的喊叫聲讓公孫羽全身一個激靈。看著這群自己從萬裡之遙帶過來的兄弟,公孫羽心中有種沉重到極點的感覺。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能夠回去一半,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我們拒絕他們的部署!如果那樣的話,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公孫羽斬釘截鐵地冷冷說。

  “對!我贊成隊長的話!奶奶個熊,那群蠢驢如果早先兩次聽了隊長的建議,我們壓根就不會落到這個田地,要說一切都是他們指揮失誤!”安子介怒吼起來,將手中煙蒂栽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下48碼的大腳板。

  石矢志也叫道:“是啊,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如果我們還聽從那些蠢貨的混賬安排,絕對會全軍覆沒!到時候敵人用坦克之類的重裝甲武器從後方碾過來,那些扛著幾桿破槍的特警有個屁用!”

  吳昊也沉重地點頭,用他那特有的低沉嗓音道:“他們一錯再錯,竟然還不承認自己的失誤,將責任拼命往別人身上推卸。我也認為,沒有任何必要和他們一起送死!只要我們守住後面這條防線,至少暫時不會出大問題!”

  公孫羽嚴厲地掃視了自己的兄弟一眼,隨即沉聲道:“如果大家信任我,我就繼續指揮大家抗擊敵人!我相信,通過我們的拼死奮戰,我們一定完成自己的任務,將首長保護好!”

  所有特戰隊員全部站立起來,齊齊大聲應道:“聽從隊長指揮,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絕對不會低了我們龍劍特戰的威名!”

  公孫羽大聲吼道:“好,現在我開始部署我們十人的防區。吳昊,你帶領兩名兄弟馬上占領左側那個小高地,迅速選取陣地,在敵人坦克或裝甲車進攻的時候,以反坦克導彈進行攻擊!安子介,你帶兩名兄弟到右側巖石掩體去,同樣以反坦克導彈攻擊敵人裝甲車或坦克!石矢志,立即帶領兩名兄弟前往前方道路布雷!注意將地雷檔位調為遙控!”

  上尉吳昊、安子介、石矢志紛紛大聲敬禮應答,隨即率領隊員朝各自崗位迅速奔去,動作利落,毫不猶豫。

  就在公孫羽剛剛轉身舉起洋鎬繼續挖野戰工事時,突然一個令人生厭的粗豪聲音在後面大吼道:“公孫羽,你吃豹子膽了,竟然連首長的命令都敢違抗!你是不是在考驗首長有沒有揮淚斬馬謖的決心啊?!”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3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4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三章 龍劍

  公孫羽對這個一再挑釁自己忍耐極限的家伙簡直忍無可忍,緩緩轉過身來,突然一大步竟然瞬間跨越了幾乎兩丈空間,拔出腰間那柄擦得雪亮的伯萊塔M9,頂在他那肥碩的大腦袋上,冷冷道:“范副局長,我不知道你一再與我作對的原因。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如果超出我的限度,我不介意因為擊斃你而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

  范世傑嚇得渾身一激凌,結結巴巴的叫道:“公孫羽……你,你敢動我,小心蔣部長槍斃你!”

  公孫羽一腳將范世傑踢倒在地,摯出一本證件直接蓋到他的眼前傲然道:“我是直屬zy軍委XX上將管轄的龍魂組成員,蔣部長還沒有權力宣判我的死刑!”

  范世傑看到那本黑色的證件,心中一驚,他勉強也算是公安部中少數知情人物之一,自然知曉這本證件代表著什麼,於是悻悻然爬了起來,灰溜溜地走了。

  龍魂組是華夏軍方最神秘的一個組織,由龍劍精英、總參情報部門精英、總參警衛局精英組成,人數不超過十名,受zy軍委某上將直接領導,專門誅殺叛國賊、敵人酋首,或者執行涉及國家重大利益的任務。同時,這個組織也與總參二部、三部、公安部、國安部、中央警衛局密切合作,經常執行一些境內外特殊任務、中央核心領導人的保衛工作等。龍魂組的成員待遇極其特殊,在執行某些特種絕密任務時,甚至連政務院也不得干涉。

  蔣南陽雖然貴為公安部常務副部長,就行政級別而言高出公孫羽好幾級,但誠然沒有權力處置身為龍魂組成員的公孫羽,范世傑只得灰溜溜地離開。

  龍劍從來就沒有孬種,狂傲在龍劍其實算不上罪過,只要你有理,就連龍劍特種部隊最高指揮官龍均天少將都不會怪責你。

  “龍劍能容忍驕傲而強橫的人,但絕對不能容忍懦弱無能的人!”這是龍均天少將的座右銘,而每一個龍劍的成員都會牢牢記住!

  在打發走那只蒼蠅後,公孫羽立即親自將武器彈藥運送到谷底已經選定的各個臨時陣地上。即將面臨著敵人十倍以上的優勢火力攻擊,固守在一兩個陣地明顯是極不明智的事情。

  在一切都部署完畢後,吳昊、安子介分別帶人在左右兩側巖石掩體埋伏好,而石矢志在安放地雷完畢之後,帶著兩名隊員回到原陣地。出於戰斗力考慮,公孫羽讓石矢志前往安子介部替換少尉李謙回到谷底。

  范世傑沒有再來糾纏,而原本准備負責後方陣地的特警也已經被調派到前方陣地去。看來,最高指揮者已經默認龍劍特戰隊把守後方陣地的做法。但他們也並沒有派任何人前來支援的意思,只是一味固守前方陣地。

  大約十分鍾之後,前方陣地突然傳來激烈的槍炮聲。公孫羽微微冷笑,他知道敵人開始試探著攻擊前沿陣地,同時吸引我方主要兵力,以期用重裝甲在後方一舉突破,直搗黃龍,迅速擒獲我方核心官員,最終達到殲滅整個代表團的陰謀。

  忽然,公孫羽全身一震,伏地聽了數秒鍾,隨即起身吩咐通訊員劉運哲:“立即命令吳昊、安子介作好戰斗准備,敵人大約一分鍾後出現。重裝甲,應該是舊式蘇制T54/55坦克!選用HJ8L導彈,攻擊敵人兩側最薄弱的結合部裝甲和炮塔。至少打癱前方兩至三輛後,讓他們立即轉移陣地。我們會引爆部分地雷,徹底將山槽封鎖!”

  在劉運哲將命令傳出去後,公孫羽將剩余四人分成兩組,自己帶著通訊員,而中尉李斐帶著少尉李謙,分別駐守在兩個臨時陣地上。

  果然,大約一分鍾之後,山槽後方隱隱傳來坦克履帶運動特有的咯吱轟隆聲。但由於前方陣地此時槍炮聲突然變得異常激烈起來,這隱隱之聲不仔細聆聽還真注意不到。

  劉運哲緊張地摁熄手中香煙。這個看起來相當清秀但卻並不文弱的家伙去年才入伍,擁有武漢大學通訊專業碩士學位,被急需通訊優秀人才的龍劍部隊於今年初吸入,對戰爭的概念陌生之極,這是他第一次執行特殊任務。

  “深呼吸一口,然後緩緩吐氣。不要緊張,將步槍保險關上,免得走火,到我們准備開火前才打開。”公孫羽循循善誘地低聲說。

  劉運哲對這個自己盲目崇拜的英雄自然是言聽計從,依照他的話認真地做了一遍,緊張情緒果然緩解了很多。

  公孫羽淡淡一笑,低聲道:“我第一次遇到這樣情況的時候,才16歲,當時也很緊張。不過,在開了第一槍之後,心自然而然就放松了。”

  劉運哲想到自己即將與偶像並肩作戰,竟然有些激動,有些期待起來,情不自禁地握緊手中的鋼槍,微微側頭看了看偶像那耀眼奪目的英俊面孔,心中暗自竊想:靠,如果隊長去當明星,李*鵬之類的所謂影星哪裡有飯吃啊?

  “手雷訓練多少分?”公孫羽忽然低聲問道。

  “95!”劉運哲其實並沒有聽得很清楚,但潛意識依然准確無誤地答出。

  “嗯,還算不錯啊!看來你在大學裡投擲項目一定算得上是特長。”公孫羽從容不迫地盯著前方,嘴裡卻續道。

  劉運哲下意識地點頭,隨即意識到公孫羽看不到,於是又道:“是啊,在大學參加了三屆校運會,我是鐵餅、標槍三連冠!”

  公孫羽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那好,等會在敵人進攻時,你首先不用著急開槍,在敵人貼近後將腰間的手雷扔完再說。明白嗎?”

  “明白!”雖然不知道公孫羽為何下這樣的命令,但劉運哲還是無條件地回答,並沒有問個為什麼。

  終於,在山槽轉角處探出敵人坦克那灰濛濛的犄角和那根伸出老遠的大炮筒,隨即蘇制T54坦克那低矮而龐大的身軀笨拙地扭轉,吃力地發出咯吱的聲音朝我方陣地碾了過來。這些坦克或許是在蘇聯解體之後的大混亂中流入這些恐怖分子的手中,還是五十年代的版本,看起來相當滄桑老舊,油漆斑駁。

  T54/55型坦克曾經是前蘇聯最重要的主戰坦克之一,在歷史上生產數萬輛之多,裝甲較好,使用維護簡單,但其缺點也十分明顯:火炮俯角小、火控系統簡陋、火炮射程有限、兩側裝甲結合部防護較差、外組燃料箱易起火。

  由於地形的限制,這些坦克並不能並排前行。尤其公孫羽選擇的這個陣地,山槽兩側有著十多米高的75°以上巖石陡坡以及幾處崖坎,坦克根本就無法發揮其機動性,一旦遭受打擊,只能前後移動。

  “吩咐下去,吳昊打擊奇數,安子介打擊偶數!至少等四輛坦克進入射程後才開始攻擊!”公孫羽冷靜地吩咐,他的聲音中有種令人鎮定的奇怪因素。如果久經戰陣的人就會知道,這是胸有成竹的人才能發出的聲音。

  坦克一輛輛的出現在人們視線中,後方距龍劍陣地大約百米處某位警戒的特警看到了這個恐怖的場景,頓時驚惶失措地大叫起來,一邊向天鳴槍示警,一邊朝蔣南陽所處的山洞踉蹌著飛奔過去。

  然而這個目標實在是太顯眼了,突然T54坦克的Д-10T式100mm線膛坦克炮炮口火光一閃,一發ф-412式榴彈轟然朝那名特警飛去,准確無誤地將他炸得飛起十多米高,迸濺出大蓬血雨!

  公孫羽劍眉稍稍一皺,取過步話機,低聲喝道:“命令:開火!”

  隨即四道火焰帶著奇異而低沉的呼嘯聲,朝坦克迅猛無比地撲去!

  由於距離實在太近了,以至於坦克的駕駛員根本還未來得及作任何反應,反坦克導彈就已經精准地擊中各自目標!

  在轟然巨響中,吳昊以及安子介各自帶人迅速轉移,撲向下一個陣地,那裡還有另外四枚反坦克導彈,可供他們作第二波打擊,以徹底將這四輛坦克癱瘓在這山槽中,堵住後面坦克的攻擊路線!

  公孫羽擎著望遠鏡仔細觀察前方戰場,頗為滿意地點頭。第一波打擊的效果相當好,甚至出乎他的預料。或許這些坦克久矣乎未經過精細維修緣故,僅僅剛才那四枚導彈的攻擊,竟然就徹底癱瘓了三輛之多,其中一輛外組燃料箱噴出猛烈的火焰,將跟隨在附近的步兵燒傷,淒慘的叫聲不斷傳來。

  另外一輛也受到創傷,勉強開炮向吳昊他們的原有陣地還擊,炸得山石飛濺,硝煙彌漫。但由於射程過短的緣故,加之T54這種老式坦克火控系統簡陋到幾乎原始,故而對這些眼皮底下的目標射擊精度相當有限。

  然而吳昊、安子介很快又抵達下一個陣地,於是余下四枚導彈再次帶著死亡的呼嘯聲朝四輛坦克撲去!

  在轟然巨響中,已經癱瘓的三輛坦克本就被炸出一個大坑的裝甲,這次更是連炮塔都被爆炸的火藥掀開,武裝人員殘缺的屍身都迸濺出來。而另外一輛坦克也被炸成廢鐵,再也沒有還擊的可能。

  就在吳昊他們第二次更換陣地的同時,後面被堵住的幾輛坦克開始憤怒地以猛烈的炮火朝陣地發洩般轟炸了!

  由於炮火過於猛烈,而且轟炸面很大,安子介那邊的隊員許建竟然被飛濺的碎石砸傷,不得不被背了下來。

  在稍加包扎之後,許建匍匐在地上,緊緊抱著自己沖鋒槍,眼眸中閃爍著堅毅的神色大聲道:“隊長,我能行,請批准我繼續參加戰斗!”

  公孫羽看了看後方那些從山洞中探出頭然後卻被漫天炮火驚嚇得趕忙縮回去的家伙,苦笑一聲,知道今天絕非善了之局,於是點頭批准,讓他與李斐固守在小陡崖之上的那個相當穩固的陣地,而讓李謙奔赴安子介那邊頂缺。

  敵人雖然喪心病狂地瘋狂轟炸,但卻被徹底癱瘓的四輛坦克堵塞在山槽裡無法進擊。終於,敵人放棄了繼續用重裝甲速戰速決的意圖,卻以炮火為掩護,密密麻麻的步兵線迅速出現在特戰隊員的面前。

  “我靠,至少有三五百人!”守在山坡左側的吳昊叼著一根已經被摁熄的煙,含糊地詛罵著,“奶奶個混球,這些狗日的還真下本勒,七八輛坦克,還有這麼多的武裝人員!”

  “娘希匹,以往只聽說中亞這邊的恐怖分子厲害,今天總算領教了!竟然有坦克大炮,非怪這裡的政府頭疼!”少尉張繼雄咬著草根咀嚼著,一邊擦拭手中大口徑步槍。

  上士黃智不斷地用步槍上的瞄准器觀察敵情,一邊嘿嘿笑道:“日,就連美利堅、俄羅斯都拿他們沒辦法啊!阿國的塔利班不還是控制著不少地盤嗎?車臣的恐怖分子裝備也精良得很!”

  忽然短頻步話機響起呼呼聲,隨即傳來公孫羽那冷峻的聲音:“各小組注意:敵人散兵線在向兩側山坡進擊,意圖占據高地!注意隱蔽,迅猛地打擊敵人有生力量,然後快速轉移陣地,不要給敵人優勢炮火任何機會!”

  吳昊應答之後,嘿嘿冷笑道:“兄弟們,又該我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我們這邊……唔,至少過來了一百多頭白皮野豬,夠我們喝一壺的啦!”

  張繼雄抖抖身上掛滿如籐蔓上小葫蘆似的手雷,呵呵一笑,道:“副隊長,上次我跟你出任務,還沒過癮那幾個家伙就掛了。今天老子要大殺四方!”

  黃智是特戰隊今年的射擊標兵,自然不甘示弱地舉起自己心愛的A152步槍,炫耀似的戳戳槍柄上刻著的那枚鮮艷的紅色錦標記號,意思與張繼雄賭賽一場。

  張繼雄嘿嘿一笑,對著自己豎起大拇指,而小指則翹向黃智。

  敵人攀爬在巖石上,雖然沒有遭到我方打擊,卻仍然小心翼翼,不斷借助凸起的巖石作掩護,幾人一組潛伏前進,顯得有相當戰術素養。這些家伙經過恐怖訓練營的殘酷訓練,又歷經血腥戰爭的洗禮,絕不是一般蟊賊所能比擬的。

  而谷底的敵人則依托被打癱的坦克作掩護,一邊射擊一邊向前挺進。

  五百對十,敵人還有猛烈的炮火支援,雙方實力懸殊之大可謂天差地遠。

  當敵人到達射程之內時,公孫羽開了第一槍。M82A1在距離敵人七百米的超遠距離發射出一顆子彈,呼嘯著穿透了敵人的額頭,留下一個碩大的血洞!

  這一槍登時就像捅開了馬蜂窩一般,敵人嘰哩咕嚕地大叫著分散開來,機槍、沖鋒槍、步槍的子彈蜂群般朝我方陣地撲來。

  公孫羽沒有戀戰,五顆子彈收割了五個靈魂,然後帶領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的劉運哲迅速地轉移到下一個陣地。慌亂中的劉運哲完全忘卻對公孫羽的允諾,還是抱著步槍砰砰砰地放了三槍,但由於距離過遠,加之步槍的反沖力異常之大,子彈均打在山石之上。到了新陣地後,他胳膊上的肌肉依然在震顫痙攣著。

  剛剛轉移陣地不到半分鍾,二人原先所站的地方就被敵人的迫擊炮炮彈以及坦克火炮炮彈所摧毀,敵人的優勢火力再次顯示其威力。

  而兩側山坡的戰斗也迅速進入白熱化。吳昊聽到谷底響起第一槍之後卻並沒有立即射擊,而是等待敵人進入了有效射程之後才開火。三百五十米,居高臨下的優勢,這讓三人的感覺超爽。

  在干掉幾個敵人之後,張繼雄一時性起,取過背上的榴彈發射器,突然跳到一塊高高的巖石上朝敵人發射了一顆槍榴彈。

  雖然槍榴彈的射程只有兩三百米,但自上而下的優勢使其射程倍增。榴彈劃出一道美妙的拋物線,精准地落在幾名敵人中間,爆開一道絢爛的死亡之花,瞬間敵人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張繼雄在發射完槍榴彈後,正待姿勢優雅地跳下來,忽然吳昊一把將他拖了下來,隨即拉著他飛奔到一塊巖石的凹槽中趴下。

  隨著刺耳的呼嘯聲,巨大的轟隆聲不斷在身邊響起,紛飛迸濺的石塊石屑泥巴竟然將二人幾乎淹埋!二人完全不敢動彈,只是匍匐在石槽中一動不動,以期躲過敵人炮火的報復。

  終於熬過敵人這一波猛烈的炮火轟擊,吳昊探起頭來,呸呸連聲地吐出口中的泥土,罵道:“直娘賊,讓老子吃土,等會老子請你們吃花生米,操!”

  隨即拉拉手中的張繼雄,叫道:“老張,起來,我們給他們好看……咦?”

  原來張繼雄沒有反應竟是因為被炮火震得暈厥過去。吳昊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他沒有受傷,於是在他身上踹了幾腳,笑喝道:“死胖子,給老子死起來啦,別趴在地上裝熊,NND!”

  張繼雄哼哼哧哧的提著槍支爬起來,摔了摔頭,清醒過來後呵呵笑著,薅去短發上的泥渣,抖抖身上遍布的塵土,笑罵:“娘希匹,我還想偷偷懶,休息休息,不料被你這只死耗子給打斷了!”

  二人於是爬在巖石上開始對逼近的敵人進行還擊,而數十米開外也傳來狙擊步槍清脆的響聲,敵人的頭顱瞬間爆開了一朵血花。

  很顯然,黃智在行動。張繼雄彎腰竄到一塊巖石下,瞄准敵人開了幾槍,柴火般倒下兩個,嘴裡卻罵罵咧咧的:“娘希匹哩,躲你娘個球球啊!五粒花生米才開兩朵花花,要被黃智那臭小子笑話了哩!”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5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4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四章 突圍

  當吳昊這邊進入僵持階段時,安子介、石矢志那邊卻遇到了大麻煩。敵人以七八挺重機槍完全將安子介他們壓制得抬不起頭來,飛濺的石屑甚至將三人臉部剮花,到處血淋淋的看起來頗有些猙獰可怖。

  三人瞅准機會打死幾個敵人,然而還是不能阻止上百敵人的逼近,急得安子介本就挺深刻的抬頭紋更是如同馬裡亞那海溝一般,高大壯碩的身軀佝僂在狹小的巖石縫隙中不耐地挪動著。

  “老安,我們還剩下一枚導彈,要不干掉吧?”少尉李謙建議道。

  安子介白了他一眼,罵道:“靠,豬啊你,最後這保命的家伙干掉了,萬一敵人迫擊炮抬上來了,我們怎麼給他們點穴啊?”

  此時公孫羽也看到了安子介的困窘處境,於是將因為敵人距離甚遠而頗有些悠閒的劉運哲派去幫忙。劉運哲槍法雖然稀松得緊,但臂力極大,而且手雷著彈點相當精准,對安子介他們甚有幫助。

  果然,劉運哲匍匐著來到安子介的陣地附近後,在他們的掩護下,逼近敵人陣地,幾次投擲手雷,竟然均精准如導彈般扔在敵人機槍附近,將敵人炸得血肉橫飛,剛才突突突的火力頓時啞了下來。

  “好樣的,劉運哲!”

  安子介他們歡喜地大叫起來,一邊借機迅速地點射。

  龍劍的特戰隊員大都是神槍手,加之手持世界一流槍械,點射之精准讓人駭然歎服,實在是露頭擊頭,露腿傷腿。加之幾個臨時陣地上都各架設了一挺重機槍,居高臨下,子彈像雨點般灑落下去,讓敵人苦不堪言。敵人雖然多達百人以上,但卻無法攻破四人組成的鋼鐵防線。

  而在谷底,敵人則遭遇更加可怕的困境。公孫羽的狙擊步槍完全是閻王的爪牙,他的速射曾經在世界軍警大賽中連續拿了三次冠軍,最後他出於禮讓的緣故不再參加比賽,才讓他人有機會染指冠軍的滋味。加之公孫羽身法如鬼魅般迅速靈便,敵人根本無法對其產生任何威脅,優勢炮火也無法發揮應有的效用。

  同時,李斐與許建架設了兩挺機槍固守在一個巨大巖石陣地上,地形險惡,易守難攻。最讓敵人難受的是,那處與敵人的坦克呈90°夾角,是炮火的死角。而谷底的迫擊炮炮手卻讓公孫羽用射程超過一千五百米的重型狙擊步槍一個個收拾得干干淨淨,無法對之形成任何威脅。

  兩挺機槍於是就如死神的鐮刀般收割著敵人的生命,讓敵人叫苦不迭,每每前進一步都付出無法忍受的代價。

  十名龍劍特戰隊隊員,就這樣將擁有坦克、火炮的數百名敵人拖在山槽中不能前進一步。然而,同一時刻山洞裡的那些指揮人員卻亂成一團。

  此時,山洞裡的十數名軍官、警官分成兩派,正在吵鬧不休,吐沫紛飛。

  一派以范世傑為首,認為後方龍劍以區區十人對抗敵人坦克、火炮大軍,他們就算渾身是鐵也打不了幾根釘,後方防線將會在短時間內失守,敵人的坦克馬上就會碾過來,應該趁現在戰局還在糾纏的狀況下立即組織優勢火力向前突擊,抓住最後一線生機實現突圍。

  另一派以前方指揮、西疆軍區特戰分隊隊長少校陳兵為首,認為應該信任龍劍特戰隊,一方面穩守前方陣地,因為那裡的敵人現在還沒有發動大肆攻擊的跡象,另一方面加派人手支援龍劍特戰隊,打退敵人自後方的瘋狂進攻,固守等待塔方支援。其實自陳兵來到塔國,得知龍劍部隊指揮官是公孫羽之後,他心中就有了底,只要有幾乎無敵的特戰之王在,任務貌似還沒有失敗過。

  范世傑混濁的眼珠子暴突,腥臭的口沫四處噴濺,怒吼道:“固守,固守個狗臭屁!到時候坦克大炮轟過來,我們幾桿槍跟燒火棍差不多,怎麼固守啊?敵人來個前後夾攻,我看不要半個小時,十分鍾以內我們就徹底玩完。你還以為龍劍那幾個家伙是神啊?個個以一當百不成?”

  陳兵氣得將手中的煙屁股狠狠地摔到地上,冷冷道:“范副局長,你要相信龍劍,他們是華夏國最精銳的部隊!而且,如果突圍,前方是敵人的口袋,面對敵人的堅固陣地和數倍以上的優勢火力,以及十多門迫擊炮,我們如何突圍?我看跟送死完全沒有區別!如果固守,只要兩個小時,塔方的戰機就會前來支援;在天黑之前,甚至塔方的空降兵都有可能降落在我方陣地上!我還就不信了,我們就守不住這幾個小時?!”

  雙方正激烈地爭吵著,忽然幾發炮彈落在洞口附近,震得本就不大的石洞內頂部石屑紛紛墜落,其中一塊較大的甚至將一名衛兵砸得頭破血流,鋼盔都飛出數米開外。兩名醫護急救人員連忙沖了過去,開始為那名衛兵包扎傷口。

  看到如此景象,范世傑冷冷地瞧著陳兵,似乎自己大大得理似的。

  在炮火停息之後,二人准備繼續爭執時,一直面無表情、沉默不語的蔣南陽忽然震怒起來:“吵什麼吵?爭吵能將敵人吵走,讓我們轉危為安麼?”

  二人激動的表情不由為之一滯,隨即范世傑俯首低聲道:“部長,還是您定奪罷。我看現在是該斷不斷,反受其亂的時候了。”

  蔣南陽的臉上陰晴難測。雖然他也曾在越戰的腥風血雨中闖蕩過,但畢竟那已經是接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後他就脫下軍裝,成為一個北方某個小縣公安局的副局長。經過二十幾年的翻雲覆雨,也耍了很多不大見得人的手腕,這才成為公安部常務副部長、華夏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多年的養尊處優,加之大權在握,使得原本果斷的他逐漸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如果突擊,你能保證成功嗎?”蔣南陽突然對范世傑道。

  范世傑幾次拒絕公孫羽的提議,造成如此後果,蔣南陽其實暗中已經很生氣。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忠心耿耿地跟隨自己二十來年的因素,這位高官早就發作了。

  “能!”范世傑斷然點頭,煞有介事地握緊拳頭:“我們現在手中還有十幾枚肩扛式導彈,可以打擊敵人的迫擊炮陣地以及敵人的重機槍陣地。然後集中兵力狠沖一點,一定能將敵人的包圍圈打穿,贏得生機!”

  幾名范世傑的手下也紛紛發言支持自己的上司,並表示在首長的英明領導下,我們一定三軍用命,殺敵於陣前,徹底粉碎敵人的陰謀,取得最後的勝利雲雲。他們說得簡直天花亂墜,好像現在不是敵強我弱,而是我方占據了天大的優勢,只要英明神武的蔣南陽手腕一翻,就能將敵人如同螻蟻般捺死!

  至於代表團中外交部、外經貿部的代表,此刻更是惶惶然不可終日,一個個毫無主見,紛紛盯著蔣南陽,眼神中盡是驚恐之色。

  蔣南陽被這些人說得竟然有些心動了,而洞外似乎更加猛烈的炮火堅定了他的決心。但他卻忘記了,原本固守山槽等候支援其實正是范世傑之前的建議,並且范還曾經為此而與公孫羽爆發過劇烈的沖突。

  隨意的朝令夕改,永遠是戰場上的大忌。雖然有時不得不審時度勢而改變戰術,但如此三番五次的改弦易策,實非良謀,乃取禍之道。更何況這些改變其實正是敵人的陰謀所在。一切,再次朝公孫羽所痛恨恐懼的方向在發展……

  公孫羽正指揮著手下抗擊著數十倍敵人的猛烈進攻,一次次艱難地打退有火炮支援的敵方優勢兵力。敵人在陣地上已經堆積了上百具屍體,然而還在不顧一切地往前沖,顯然為突破防線而不惜任何代價。

  突然幾名特警沖了過來。然而他們並不是前來幫助公孫羽加強防線,而是傳達指揮部撤退突圍命令的。為防公孫羽不聽指揮,故而特意派這幾名特警前來督導撤退事宜。

  “撤退?!”

  公孫羽一時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受到炮擊聲干擾而聽錯了。在證實自己所聽到的確實是真實的之後,他沖著那幾名特警怒吼道:“是哪個混蛋下的白癡命令?這個時候撤退,一旦短時間沖不出去,被上千敵人前後夾攻,加上火炮轟擊,難道我們還有生路?!”

  幾名特警被公孫羽吼得一愣一愣的,其實他們也對這個命令有不解之處,但只是出於本能才被動地接受上級命令而已。

  “公孫隊長,你無權指責上司的命令。作為軍人,你只有服從命令的天職!”一名特警冷冷地回復,他實在看不慣公孫羽那過於囂張的態度。

  “軍人?”公孫羽冷笑起來,瞄准敵人陣地連開數槍,槍槍中的,收拾了幾個出頭鳥。“雖然我有軍銜,但我卻絕對不是那種盲從的豬腦殼!”

  幾名特警還待辯駁,但卻被飛濺的石頭砸得頭破血流,只得丟下一句話後抱著腦袋氣憤憤地轉身飛也似的躥走:“我們命令傳到了,聽不聽隨便,回國後算總帳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公孫羽盯著他們的背影,頓時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自胸臆間油然而生。

  “一次次主動地往敵人的圈套裡鑽,這是為什麼?莫非……”

  忽然他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轉身朝遠處那個山洞看了看,若有所思。

  其實公孫羽剛才只是一時氣話而已,畢竟如果前方開始突圍而龍劍的人不配合的話,且不是要被敵人輕易地包了餃子?但讓他憤慨的是,這個命令下得極其糊塗,簡直讓他無法接受!現在突圍,成功率有幾成?只怕一成都沒有吧?這與送死有多少區別?!

  公孫羽稍稍思索了片刻,若有深意地點點頭。隨即開始拿起步話機與兩側高地以及李斐聯系起來。龍劍的撤退一定要有秩序,要將敵人攻擊波打退,並以地雷將敵人的尾追攻擊大大滯後,才能確保全力突圍時不受到後方敵人的騷擾。

  為了使突圍時的傷亡降至最低,公孫羽還是忍著對指揮者的強烈不滿,與之進行了必要的溝通。范世傑大約也知道公孫羽那軟硬不吃的個性,並沒有糾纏他剛才大發脾氣的事情,只是吩咐龍劍特戰隊殿後的諸多事宜。

  公孫羽苦笑起來,喃喃道:“殿後?或許拖在後面的才有一線生機吧?不過,首長能否保住,那就很難說了。怎麼辦……”

  在前方戰場,經過范世傑的大力組織,一百余名勉強還算有戰斗力的士兵、特警迅速被集中起來,准備實施突圍。至於那些重傷員,此時完全顧不上,只能任他們聽天由命了。

  雖然在遭受沉重打擊之後,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但這些原屬西疆軍區特戰隊以及北京警衛局的戰士們、特警們的軍事素質不能說不高,而且武器裝備也相當精良。輕重機槍、突擊步槍、狙擊步槍、沖鋒槍、散彈槍、手雷、榴彈發射器、便攜式導彈、眩暈彈、防彈頭盔、防彈背心,樣樣俱全,雖然沒有火炮,但就常規武器來說比恐怖分子要強悍很多。

  “同志們,我們現在遭遇了最凶殘的敵人!這些敵人剛剛謀殺了我們的同胞,現在又妄圖將屠刀對准我們。不過,我們絕對不是任由敵人欺凌的!雖然敵人有坦克大炮,兵力勝過我們十倍,但我們並不恐懼!我們要用馬列主義、毛帝思想武裝我們的頭腦,發揚我黨我軍不怕犧牲不怕流血的優良傳統,用手中的鋼槍捍衛我們華夏國的國威和軍威!”

  大戰在即,自然得由蔣南陽進行戰前動員。蔣南陽自然知道眼前這些士兵將決定所有人的命運,故而演講起來分外慷慨激昂,頗有國內時在公安部大禮堂中面對無數的下屬的那種感覺。

  “當然,由於敵眾我寡的緣故,我們決定實施突圍,進行戰略性轉移。突圍是為了保存有生力量,也是為了粉碎敵人的陰謀!只要我們沖出敵人的包圍圈,塔方的軍隊將很快前來接應我們,將這伙肆無忌憚、無惡不作的恐怖分子一舉殲滅!其實,我們不正是在找這些殘害我們同胞的元凶嗎?現在他們就在我們面前,我們一定要為我們那些無辜的同胞以及剛才犧牲的那些戰友們報仇!同志們,黨和國家在看著我們,全國人民都在看著我們,你們有信心沖出去沒有?”

  “有!”一百名戰士在首長那惑眾妖言的鼓動下,熱血開始沸騰起來,齊聲大喊起來,頗有驚天動地的氣勢。

  動員之後,這一百名戰士被分成五組,每組二十人,准備輪番沖擊敵人的防線,掩護首長突圍。而殿後的任務,自然落在龍劍特戰隊的身上。

  就在夕陽已經開始挨近遠處高高的礫石山尖時,壯烈的突圍正式開始。

  而此時龍劍特戰隊為配合突圍行動,同時發動了對後方敵人的大肆反擊。無法帶走的三挺重機槍換上新槍管,噴射出無數火焰,鍍鉻合金鋼制槍管被打得通紅甚至開始有軟化的跡象,彈雨瘋狂地灑在敵人的頭上,飛濺的石屑加重了打擊的威力。

  敵人雖然人多勢眾,但在龍劍最後的瘋狂中也不得不拋下二三十具屍體狼狽地退縮了整整一百數十米之多。

  塔國時間五點差十分,華夏國士兵、特警終於在范世傑的統一指揮下發動了慘烈之極的突圍行動。整整兩組士兵四十人在四挺重機槍的掩護下,齊齊端著沖鋒槍朝前方敵人陣地迅猛地撲了過去,支援的火力同一時間猛烈地將火舌吐向兩側敵人的掩體!

  同時,為了打擊敵人的迫擊炮陣地,一組士兵扛著便攜式導彈埋伏在後面,預備在敵人炮火襲擊的同時朝敵人陣地發射導彈。

  然而,預想中的迫擊炮炮火卻並沒有出現,迎接這些突圍士兵的卻是二三十挺輕重機槍!谷底出口處相對平坦,可供遮掩的地方並不是很多,在一輪暴風驟雨般的槍林彈雨傾瀉下,組成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死亡之網,十幾名英勇的士兵竟然就這樣毫無價值地永遠躺倒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

  余下二十幾名士兵只得各自找尋隱蔽的地方開始使用槍榴彈、沖鋒槍、突擊步槍等槍械還擊,然而敵人居高臨下,占盡地利,一時哪裡能沖得過去?

  “再上一組,從右側山坡上開始進攻,打掉敵人的機槍陣地!”范世傑漲紅著脖子怒吼著,完全不理會身後陳兵那幾乎想殺人的血紅眼睛。

  剛才死去的十幾人,基本是西疆軍區的特種兵,大多是陳兵一手一腳訓練出來的,就這樣毫無價值地躺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陳兵的心簡直被撕裂了!

  “操,這個扁毛畜生!有你這樣讓士兵送死的嗎?”陳兵臉孔猙獰扭曲,咬牙低聲咒罵著,粗壯的手指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一道血痕很快染透了厚實軍綠色的褲子……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5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5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五章 恥辱

  在范世傑的咆哮下,於是第三組戰士朝右側山坡上沖去。山坡的地勢極其復雜,巖石崚嶒,倒是可資躲避,不至於像剛才那般白白送死。

  然而,詎料敵人竟然在各處要道埋下了地雷。轟隆聲中,頓時數名戰士粉身碎骨,死於非命!隨即敵人的機槍自臨時巖石掩體中吐吐地響了起來,將戰士們牢牢地壓制在山坡之下。

  為了打掉這些機槍,這些戰士動用了槍榴彈、眩暈彈等武器,但敵人地勢之佳,讓人簡直無可奈何。尤其正面那個主陣地,正好處於兩塊巨大巖石之巔的兩個小石洞中,幾乎渾然天成,槍炮難侵!

  當然,這些特種兵也並非吃素的,他們仍舊克服種種困難,左圈右繞,打掉了好幾處敵人的小陣地,雖然依舊不能沖破敵人的主防線,但也小有斬獲。

  “好樣的,就是這麼打!”范世傑看到後卻如同打了大勝仗似的,裂開大嘴暴叫著,甚至呵呵地大笑起來。

  “就這麼打?”陳兵在一旁冷冷道:“以犧牲七名戰士的代價,就是為了占領敵人三個小陣地?這樣打下去,我們所有的戰士填上去都不夠!”

  范世傑冷笑一聲,惡狠狠地盯著陳兵道:“操,你知道個屁!只要我們突破一點,就能突破整個防線,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必要的犧牲?!陳兵心中抽搐起來,正待出言反駁。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數聲巨大的轟隆聲,讓所有人都為之悚然一驚。轉身看去,只見原來卻是後方敵人在大舉進攻時觸發了龍劍特戰隊所埋的地雷,損失慘重,而龍劍趁機大舉反攻,再次將敵人趕了回去。

  “人家龍劍才真的是特戰之王啊,以十當五百,有守有攻,殺敵無數!唉,我們卻在白白送死……”陳兵揪下鋼盔,痛苦地揉弄著自己的短發。

  “再上一組!支援山坡上的戰友們,盡快將敵人機槍陣地端掉!”那邊的范世傑冷笑著看了痛苦的陳兵一眼,繼續暴叫著,准備將家底一一賣掉。

  第四組戰士沖了上去。但狹窄的山道其實並不能支撐多人的沖擊,這也是龍劍特戰隊能抵擋多達數十倍敵人進攻的原因之一。戰士人數的增多,其實對攻擊並沒有質的改變,然而傷亡卻大了起來,不斷有受傷的戰士呻吟著被最後一組預備隊戰士抬了下來。

  陳兵紅著眼睛朝山洞內快步走去,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兵就這樣被某些人肆意“謀殺”了!如果這樣下去,就算保護任務不失敗,就算自己能活著回國,也絕對無法向上級交待,無法向戰士們的親屬交待!

  “首長,請立即停止攻擊!短短半個小時,我們就傷亡了三十多人啊!這樣下去,我們根本就無法突圍!剛才和塔國軍方聯系,不是說只要我們再支撐三四個小時,就能得到他們的支援嗎?”陳兵激憤地大叫著,將手中的鋼盔擲在地上。

  蔣南陽看了他一眼,痛苦地閉上眼睛,沉默一會緩緩道:“其實,剛才塔方再次來電,由於機場遭到敵人恐怖襲擊,空軍支援無法啟動。我們,只能依靠塔方陸軍的支援了。而陸軍,最快也得在明天凌晨才能趕到……”

  陳兵絕望地閉上嘴巴,摸著腰間槍支,倏地轉身離去。

  來到前沿之後,陳兵冷冷地對范世傑道:“請將山坡攻擊的指揮權交給我!”

  范世傑饒有深意地盯著陳兵微笑道:“你確定自己要親自上前線?”

  陳兵用力點頭,冷冷道:“確定!我不是那種讓士兵送死而自己卻躲在後方胡亂指揮的家伙!”

  范世傑也不生氣,看了看山坡上紛飛的炮火,激烈的槍戰,摸著寬闊的下巴微笑道:“唔,陳隊長,前方可是很危險的地方啊!”

  陳兵也不再吭聲,只是握緊手中的槍支,冷冷地瞧著這個令自己恨極的家伙。如果有可能,他真想一槍崩了這個家伙,就算因此上軍事法庭也在所不惜。

  范世傑忽然笑道:“嗯,既然陳隊長去意已決,我就不再橫加阻攔了,免得遭人憎惡。不過,陳隊長,槍炮無眼,你還是千萬小心為上啊!”

  陳兵冷冷地應道:“就算死,我也絕對不會躲在後面做懦夫!”

  說著這個為人豪爽的山東漢子拔出手槍,帶著兩名士兵朝山坡沖去。而在陳兵走出十多米時,范世傑的眼中射出猙獰的目光,走出幾步對身邊一直緊跟著的一名特警低聲道:“通知A007,立即啟動殺神計劃!”

  那名特警點點頭,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取出步話機和人聯系起來。驚天的陰謀,就此在山谷中醞釀,並綻開那惡毒之花……

  陳兵走後大約不到五分鍾,公孫羽帶著撤退的龍劍特戰隊跑過來了。此時後方的敵人被地雷陣嚇得退縮到數百米之後,正是脫身的好機會,而且一時之間敵人也不可能突破那片地雷陣。

  得知現在遇到的困窘之後,公孫羽冷冷道:“范大隊長,占領某一側陣地並不是難事,關鍵在於敵人的炮火根本就沒有發動。也就是說,敵人還留了不止一手對付我們!”

  范世傑盯著公孫羽道:“現在是只要突破敵人一點,我們就可打穿整個防線!公孫隊長,要不你率領龍劍特戰隊前去支援陳兵隊長?”

  公孫羽看了看右側山坡上更加激烈的戰斗,卻搖頭淡淡道:“不!那裡的兵力已經很密集了,我們去沒有任何價值。”

  隨即他望望左側的山坡,若有所思地說:“要不,我向左側山坡攻擊?”

  范世傑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皮笑肉不笑地說:“那不好吧?人手本來就不足,公孫隊長這樣分散兵力,我們就更加無法突圍了!”

  公孫羽冷笑道:“我倒不這麼認為。我們龍劍特種部隊最善於以少勝多,何況左側山坡地勢復雜,幾乎沒有易守難攻的險惡地形,我有信心拿下!”

  說著他也不待范世傑多言,揮手命令龍劍特戰隊朝左側山坡沖去!

  “媽的!讓你囂張一時,等會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范世傑被特戰隊員推到一邊,阻攔不及,在身後氣得一張肥肉臉幾乎扭曲起來,惡狠狠地低聲詛咒起來。

  隨即他沉思片刻,嘿嘿陰笑起來,用短頻步話機和某人通話後,拔出手槍帶領手下朝山洞方向快步走去。

  罪惡的陰謀於是正式展露它那丑惡的頭角,讓蔣南陽措手不及的是,自己最信任的跟隨自己二十來年的老部下,竟然就是收割自己生命的死神……

  而此時,右側的山坡出現了一幕讓人震驚的慘劇:陳兵被子彈擊中了!而且擊中他的子彈並非來自敵人的槍口,著彈點在沒有帶鋼盔的腦後!

  “混蛋!R你老娘哩,是誰在打黑槍?!”

  跟隨陳兵多年的副隊長劉罡少校淚流滿面,悲憤交加地抱著陳兵那失去生命的冰冷軀體恨聲暴叫著,目露凶光地盯著所有的手下。

  “副隊長,當時我們一組隊員都在西側向上攻擊,不可能這樣做!而且,對陳隊長,我們都是非常敬重的,怎麼可能……”上尉伊力亞·庫爾班結結巴巴地為自己全隊人員開解,而他的目光同時射向一旁的幾名特警。

  “你看什麼看?難道我們還會打黑槍不成?”那幾名特警登時不干了,“陳隊長被人暗殺,我們也很痛心,但請不要無端猜忌好不好?”

  劉罡陰沉著臉,不斷用野獸般的凶殘目光掃視著這些人,如果找出凶手,他一定會活生生地撕了他!恥辱啊,一名特戰隊隊長在陣地上竟然倒在自己人的槍口下,而且是在異國面對強敵的時候!

  “是他,我看到他……”一名特警忽然指著一名戰士大叫起來。

  “砰!”忽然一粒子彈鑽進那名特警的頭顱,爆開一朵罪惡的血花!

  就在同時,正朝山洞快步走去的范世傑也陰險地笑了起來,他剛剛接到某人的密報。“陳兵,你終於上玩完了吧?下一個就是公孫羽了!非但001號目標,我要將你們這些人統統送上西天!”

  劉罡在擊斃那名殺人凶手後,無法繼續追究內鬼,因為在他就此事緊急向指揮者匯報時,接話的卻是蔣南陽。蔣南陽對他們幾乎毫無進展大發雷霆,表示後方的敵人已經在蠢蠢欲動了,地雷並不能長時間延滯敵人的攻擊。

  無奈之下,劉罡再次指揮所有戰士對敵人進行了猛烈的攻擊。而山谷裡的戰士也被組織起來,發動對前方敵人防線的全力沖擊。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就在這些戰士全力攻擊敵人防線的時候,一直沒有出現的敵人炮火開始怒吼起來,而且這次明顯是傾盡全力在對我方進行大肆轟炸,密集的炮彈准確無誤地落在我方戰士的頭頂上!

  至於那些為了對付敵人炮陣而備的便攜式導彈,則不知何故一直沉默著。

  屠殺,完全是赤裸裸的屠殺!

  正如游龍般戰斗在左側山坡上的龍劍特戰隊看著谷底以及右側山坡上地獄般的慘烈景象,簡直被驚呆了!

  由於之前曾經短時間控制過左側的山坡,所以龍劍特戰隊對這裡的地形異常熟悉,很快就通過精准的射擊,迅捷的移動占據了上風。然而就在敵人炮火對著突圍士兵們開始發出怒吼之前的一刻,公孫羽卻接到了一個更令他震驚的消息:范世傑挾持了蔣南陽!

  對范世傑,公孫羽早就心存疑慮,但卻一直不敢確認:一名佩戴武警大校銜的高級軍官,堂堂公安部北京警衛局副局長怎麼可能會拋棄自己大好的前途,去幫助異國恐怖分子屠戮自己的同胞?!

  然而事實殘酷無情地證明了自己的猜想。因為腿部受傷而被安置在山洞裡的許建,通過特意留在他那裡的步話機將這個消息及時傳達給了自己。

  沒有時間感歎自己的戰友們被敵人炮火蹂躪的慘烈景象,公孫羽命令吳昊繼續攻擊敵人的防線,而自己帶著李謙朝山洞那邊急匆匆地奔去。

  來到山洞附近,卻發現那裡的人早就分成兩個陣營在對峙著,一方是以范世傑為首的兩名特警以及五名肩扛導彈的特種兵;另一方是蔣南陽秘書鄭建為首的十數名特警、士兵,而地上竟然躺著幾名剛剛被屠殺的戰士。

  “李謙,你瞄准范世傑的頭部。如果有異動,立即獵殺!”公孫羽冷冷地吩咐著,隨即閃身消失在低矮的巖石灌木之間。

  公孫羽右手持著寒光閃閃的利刃摸到山洞附近,左手拔出腰間隱藏著的幾枚三寸長的飛針。這是師傅留給他的絕技,經過十數年的苦練後以太清氣功發出,百步之內,例無虛發,殺人奪命,如拾草芥。

  他仔細凝視著山洞前守著的兩名特種兵以及和范世傑一起反水的幾名特種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竟然都是少數族裔!看來,這些人早就被恐怖分子給收買了,故而才能配合范世傑發動種種的陰謀。

  那麼范世傑呢?還有其他特警呢?他們又是如何被恐怖分子收買的?公孫羽不禁疑惑起來。

  在接近洞口後,公孫羽伸腳踢起一枚石頭朝石壁上撞擊而去。

  “咚”的一聲響後,那兩人一驚,轉頭舉起手中鋼槍朝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就在此時,亮銀般的光線飛速地破空而至,閃電般悄然沒入二人後腦勺中,二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登時斃命。

  一擊必殺,這是公孫羽一貫的宗旨。後腦勺的玉枕大穴,鋼針貫入必死無疑,這也是公孫羽為何引誘他們轉頭的緣故。

  沒有絲毫的遲疑,公孫羽飛也似的掠過數十米空間,一腳踩在一塊巖石之上,凌空沒入山洞中,就勢一滾,迅捷地閃開敵人可能的襲擊。

  然而出乎公孫羽意料的是,山洞裡並沒有任何人。不,只是沒有活人,地上橫七豎八的二三十具屍體讓公孫羽驚怒之極,一時竟然呆住了!

  這裡的屍體基本都是傷員,尤其是左側一具屍體,更是他所熟悉的,那是許建,剛剛還在向自己通報消息的許建!他那高大的身軀上遍布著彈孔,臉孔已經被打得半爛,幾乎讓公孫羽認不出來了。

  他的屍體努力地覆蓋在地上一個人身上,似乎徒勞的想用自己的生命掩護下面的那個人。

  公孫羽掃視左右,果然沒有見到那個人,心髒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眼前開始一陣陣地發黑,有種絕望的感覺纏繞著他。

  是他嗎?公孫羽強忍著失去親密戰友的傷痛,心頭砰然劇烈跳動著走了過去。生性冷峻的他,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有生以來第一次任務失敗難道即將降臨自己的頭上嗎?

  想到自己即將被烙上一輩子都無法洗清的恥辱印記,公孫羽就眼前發黑。

  顫抖著雙手將許建的屍體輕輕拉開,似乎生怕碰痛了他似的。壓在他下面誠然就是那個人,他那略顯肥胖的大臉上依然保持著某種恐懼、絕望、屈辱、不甘、憤恨的復雜神色。

  一次次錯誤的抉擇,最終葬送了這位官僚的性命。其實公安部本來是准備選派北京軍區特戰隊貼身保護他的,但范世傑找到了他,出於信任老部下的心理,他最後決定讓公安部特警貼身護衛自己。

  然而信任魔鬼的最終結果,是走向了死亡之旅!

  公孫羽無神地盯著這具完全失去價值的屍體,心中一時竟然空蕩蕩的不知道該怎麼才好。第一次,人人都會有第一次,而失敗,也是人所不可能避免的,何況此次失敗公孫羽幾乎完全無責?

  但龍劍所擔負的任務都是非同小可,就算他再如何無辜,如何冤枉,失敗的責任也絕對不是他能輕易地扛得過去的。

  曾經的英雄,龍劍中的王者至尊,被軍委主席、國防部長多次接見過並被喻為“21世紀傑出的特戰專家”的公孫羽很清楚,自己回國後肯定會被釘在恥辱柱上,會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甚至會因此被勒令退伍!

  年僅16歲入伍,在部隊度過近十年的他是個孤兒,早已經將軍隊當成自己唯一的家。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人從家裡趕出去,公孫羽不寒而栗……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6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5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六章 抉擇

  公孫羽突然如同遭受重創的猛獸般哀嚎起來,聲音在洞中回蕩著分外淒厲。隨即他閃電般沖出山洞,如鬼魅般掠到正在對峙中的范世傑一方之後。

  范世傑正被山洞中的慘嚎嚇得一激靈回首張望,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他的脖子竟然一分為二,整個頭顱飛出老遠,表情還在驚詫不已!

  那是飛掠過來的公孫羽擲出的飛刀,隨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手槍,朝那幾名叛國者迅捷無比地點射過去!

  同時,一直埋伏在一邊的李謙也醒悟過來,立即從左側朝敵人急速掃射。

  後方和左側的打擊是如此的突然和迅猛,以至於那七名敵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幾乎殺光,手中的導彈和槍支成為徹底的擺設。說是幾乎,那是因為還有一名敵人被公孫羽活捉了,因為公孫羽知道新疆軍區這次派來的特種部隊被人做了手腳,叛徒絕對不會只有這幾個。

  “快,快去救蔣部長!”蔣南陽的專職秘書鄭建如獲救星地向公孫羽大叫道,他知道這個人的厲害,何況如果聽從他的話,這次敵襲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但公孫羽佇立不動,臉上卻流露出痛苦絕望的神色。

  鄭建還是不敢相信那樣的大人物會被人輕易害死,於是拼命地拉動著公孫羽的手臂:“公孫隊長,趕快去救蔣部長啊!”

  “他……”公孫羽平生第一次絕望地垂下高傲的頭顱,“一切都晚了。他,已經遇害……”

  鄭建驚呆了,隨即猛地推開公孫羽,帶著人跌跌撞撞地朝山洞跑去。

  “隊長,首長真的已經……”走過來的李謙吶吶地問道,他很惶恐。任務的失敗對於龍劍的成員來說,幾乎可以與天塌下來相提並論。

  公孫羽無力地點頭,英俊的臉孔微微泛著蒼白,素來炯炯有神的眼眸黯然無光地茫然望向還在激戰中的遠處山坡。

  “那許建呢,他不會是……”李謙忽然想起戰友,有些焦慮地問道。

  公孫羽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臉孔不由自主地痙攣一下,道:“為了保護首長,許建他……”

  李謙呆住了,良久厲聲嚎叫起來,沖過去猛力一腳踢在塵土中范世傑那顆丑陋的頭顱上,砸得這個球狀物飛起撞擊在巖石上,落下來後滾動不已。血污、泥漬使得這顆圓球再也無法辨認出其真實面目……

  不過片刻,洞內再次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嚎與哀哭,二人更是黯然不已。

  就在此時,忽然後方傳來密集的爆炸聲。公孫羽一驚,轉身望去,竟然是後方的敵人采用了導火索外加炸藥方法在排雷!

  “不好!敵人二十分鍾內就可能到達這裡!”公孫羽急急地向李謙命令道:“立即前去命令吳昊,加緊攻擊敵人陣地,盡快拿下!我去聯系鄭秘書,盡快重新部署突圍的事宜!”

  來到山洞找到尚處於失神狀態中的鄭建後,將緊急情況向他闡述後,鄭建頹喪地低聲說:“領導們都犧牲了,對軍事我根本就不懂。公孫隊長你是專家,還是你作決定吧!”

  公孫羽點頭之後與右側山坡的突擊隊聯系起來。然而他得到的卻是新疆軍區特戰隊陳兵隊長被人打黑槍身亡、副隊長劉罡被炸死、戰士們死亡過半幾乎徹底崩潰的噩耗。

  公孫羽大聲向山坡的臨時指揮西疆軍區程前森上尉怒吼起來:“立即撤回谷底,注意不要在撤退時被敵人反攻!而且,要注意內鬼是否搗亂!”

  隨即公孫羽又聯系了谷底指揮黃彬上尉。谷底的情況更是不容樂觀,在剛才敵人猛烈的炮火中,幾乎沒有可資躲避地方的戰士們死亡慘重之極,現在能戰斗的僅僅只剩下十數人了,其中還包括輕傷傷員!

  迅速發布撤退命令之後,公孫羽估算了一下,現今能戰者還真是不多了,北京警衛局特警、西疆軍區特種兵加上龍劍隊伍,連輕傷者一起頂多就五十余人。在這僅僅不到半個多小時的突圍戰裡,一百多名精銳竟然死傷大半,真是令人扼腕長歎!

  另外,如何處置山坡和谷底剛剛在炮擊中受重傷的二十多名戰士,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這是一個抉擇。甚至是一個令人生不如死的抉擇,一個可能令公孫羽一輩子都不能心安,都懊悔甚至自責的抉擇。

  但不能不說公孫羽是一個冷酷的人,是一個有著鐵石心腸的人,尤其在對待這些重傷員的問題上,他與原先的指揮者作了如出一轍的處理:發放武器,然後任由其自生自滅……

  其實,這是一個絕對迫不得已的決定,否則只可能大家偕同奔赴閻王殿。面對著二十倍以上有著絕對優勢火力的強敵,能否突圍,公孫羽心中並沒有定數,更何況還要攜帶著二十幾位重傷員?那只能自尋死路!

  “我們遭受了打擊,嚴重的打擊!我們失敗了!我們將被釘在恥辱的柱子上!但如果你們消沉下去,我們更會被釘在閻王殿的柱子上!”

  在以血腥手段將內鬼徹底清除後,聚集所有能戰斗的人員,望著這群得知噩耗後沮喪到極點的戰士,公孫羽嚴厲地大吼道。

  “任務失敗後,我們將為什麼而戰?為我們的生命而戰,為華夏國軍人的尊嚴和名譽而戰!我們,一定要突圍出去,一定要讓這些恐怖分子知道:我們華夏國的軍人不是好惹的!作為這裡軍銜最高的人,我是你們的長官!我將帶領你們突圍出去,同時捍衛我們華夏軍人最後的尊嚴!你們TMD有信心沒有?!”

  在公孫羽那震耳欲聾的大吼中,這些士氣極其低落的士兵終於振奮起來。吼叫雖然粗魯,但同時能大大激勵人的斗志。雖然自幼跟隨師傅學習道教典藏的公孫羽算是一個相對儒雅的人,但他同樣會爆出粗口。

  “有!”戰士們再次傳來暴雷般的吼叫聲。

  隨即,公孫羽迅速將士兵們分成五個臨時戰斗班,班長分別由尉官擔任。而由於范世傑破壞而沒有發射的十幾枚便攜式導彈則被集中在兩個班中,准備突圍時重點打擊敵人火炮或重機槍陣地。

  至於二十幾名重傷員,則被安置在山洞之後不遠處的幾處還算隱蔽的巖縫之中,公孫羽給他們留下了所有的重機槍和大量多余的槍支彈藥。

  萬幸的是,龍劍特戰隊素質確實遠遠在普通特種兵之上,僅僅憑借著幾名特戰隊隊員,竟然就做到了右側山坡數十名戰士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們以精准到毫米級別的點射,幾乎將左側山坡上本就不多的敵人陣地一掃而光。

  當敵人炮陣開始對左側山坡進行炮火支援時,這些耗子般精明的家伙們一個個卻溜得到處是,炮火對他們的威脅其實主要是躲閃飛濺的石頭、彈片而已。

  公孫羽帶著數十號戰士飛速趕來,將最後的敵人全部消滅。其實左側山坡上敵人勢力很單薄,這也是為什麼叛徒范世傑會選擇右側山坡讓戰士們攻擊的緣故,他是在故意讓我方往敵人的籠子裡鑽!

  看到山坡下數百名敵人朝這邊湧來,而敵人的炮陣正在開始調整方位,公孫羽立即讓大家准備撤離,同時讓龍劍隊員接過那些便攜式導彈,迅速立起支架,准備打擊敵人的迫擊炮炮陣。

  迫擊炮射程一般在數公裡左右,但敵人一方面欺我方無重武器,二方面為追求射擊精度,竟然將其直接安放在右側山坡不到兩千米處的陡崖之上。而且在屢次射擊過程中,由於不斷校正方位,移動位置,甚至出現在我方的視線之中。

  看著正在迅速安放的三十余門迫擊炮,戰士們恨極,尤其是西疆軍區的特種兵以及特警們,更是吃夠了其苦頭,卯足了勁要看到這些東西的滅亡。

  “打!”公孫羽自己也肩扛著導彈發射器,一聲令下,頓時導彈呼嘯著飛了出去,直奔敵人迫擊炮炮陣而去。

  那些敵人看著轟然飛掠而來的十來枚導彈,頓時慌亂起來,完全沒有應對的方案。有的丟下迫擊炮就逃,有的抱著頭可笑地蹲下慘叫,有的更是仰著頭呆呆地看著飛來的導彈出神,有的則嚇得騷尿淋漓、靈魂出竅而癱倒在地……

  隨著密集的轟隆聲,這個曾經讓我方吃夠苦頭的迫擊炮陣被徹底炸癱,幾乎所有的迫擊炮都成為了廢鐵,而敵人的炮手也幾乎死傷殆盡!

  解除這個後顧之憂之後,公孫羽並不戀戰,身後有數百追兵,前方還有堵截,此時腳底抹油,趕快溜走,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當然,臨走之前,他還是狠狠地算計了敵人一次:

  半個小時後,當幾名國際上知名的恐怖頭目帶著部下,耀武揚威地闖進那個到處是我方官兵遺體的山洞裡,得意地獰笑時,洞口忽然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隨即整個石洞開始坍塌,將所有人全部埋了進去,也保全了我方烈士的遺體……

  而此刻正當敵人開始往山坡上匯聚時,山洞後面的某幾處地方忽然傳來猛烈而密集的機槍掃射聲,隨即大群的敵人如食人蟻般朝那邊蜂擁而去。

  公孫羽渾身巨震。那一刻他面無人色,剛毅而冷酷的俊美臉龐瞬間扭曲得猙獰可怖,堅強的身軀劇烈地搖晃幾下,幾乎摔倒。倏地背轉身毅然離去的時候,大串晶瑩的火熱液體飛灑在暗紅色的土地上!

  這是十年來他第一次流淚。十年前,師傅去世前他流淚了。彌留之際的師傅十分不滿,艱難地半舉著遍布老人斑的干枯手掌,想抹去他的淚痕,卻怎麼也夠不著,最後還是他低頭將老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臉龐上。

  “男人流血不流淚……”那是師傅留給他的最後囑咐。

  然而此刻他卻完全無法克制自己那巨大的悲傷和深深的內疚,尤其是這些人是被他可恥地拋棄在那裡的!但他們無怨無悔,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去吸引敵人,來成全戰友們的突圍!

  “對比起他們,我簡直是一個卑鄙到極點、無恥到頂端的家伙!”就算在數十年之後,和妻子一起去祭拜這些死去的戰友時,公孫羽還在痛恨地咒罵自己。

  抉擇,可恥的抉擇!令人生不如死的抉擇!

  公孫羽雖然帶領著戰士們在迅速撤離,但後面傳來愈來愈激烈的槍炮聲,讓他渾身都在震顫,讓他的靈魂在煉獄中煎熬!

  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立即轉身投入那場在絕望中暴發的戰斗,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去洗滌自己骯髒的靈魂!

  但他不能,他不可以拋下跟隨他突圍的這五十號人,他不能墮了華夏國軍人的威名,他不能在任務失敗的同時全軍覆沒,導致華夏國特種兵成為全世界所有軍隊的天大笑柄!

  他沒有選擇,唯一的選擇就是做一個冷酷、狠毒、卑鄙、無恥的小人!做一個狼狽逃竄的懦夫和失敗者!

  其實,在任務失敗的那一刻,公孫羽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是英雄了。雖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但在龍劍特種部隊中,尤其是執行如此重大的任務時,失敗就意味著你被徹底否定,就意味著你的出局!

  累功升至中校軍銜,而且年僅二十六歲,公孫羽曾經被喻為特種兵之王、龍劍的驕傲、龍劍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然而這一切都毀於一旦。

  公孫羽茫然失措,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將如何開始,在失去畢生的追求和軍隊這個家庭之後,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些什麼。

  他三歲時因為體弱多病,醫院也無法救治,而被一個88歲的老道自家中帶走,跟著習練道門太清氣功。十歲那年,正逢1991年特大洪水,地處長江邊的故鄉被洪水沖毀,本來相當殷實的家毀於一旦,雖然獲得了數萬元政府救災款、保險賠款,但他卻從此成為孤兒。待得他十六歲練功有成時,已經一百零一歲高齡的師傅終於走到人生的盡頭,於是將他托付給三師兄——成都軍區副司令員袁宏烈中將。

  袁宏烈安置他的辦法當然是入伍,他很快成為成都軍區特種大隊“獵鷹”中的一名士兵。由於每日苦練氣功加之天賦異稟的緣故,公孫羽的功夫進境之快讓人瞠目結舌,不到十八歲時其功夫就已在三師兄之上了。

  由於武功超卓,性格沉靜,執行任務時從不失手,公孫羽在“獵鷹”部隊中屢獲殊榮,一再受到嘉獎,不到20歲就被選拔到華夏國最著名的特種部隊“龍劍”中,並且迅速成為“龍魂”組核心成員,曾經為國家立過諸多的赫赫戰功。

  如果被開除軍籍,他能干什麼?他沒有任何文憑,只是跟著老道學了些古文和算術而已,另外為了執行特殊任務被迫掌握了英語、法語和日語的口語應用。

  說到他最擅長的事情,當然是殺人。然而離開了軍隊,這項本事卻毫無作用。

  公孫羽最終帶領著這些戰士們沖出了敵人的重重包圍圈,雖然在越過山道進入叢山的慘烈戰斗中,最後能活著離開的不過三十余人而已。

  ◇◇◇◇

  大約三個月之後,轟動國際的華夏國調查團遇襲事件調查有了一個階段性成果。最終發現,原公安部特警大隊大隊長范世傑全家曾經被恐怖分子綁架過,後來范世傑被恐怖分子巨額金錢收買,將全家送到了加拿大,繼而利誘幾名手下一起配合恐怖分子執行了代號為“殺神”的恐怖活動,最終造成了駭人聽聞的慘案。

  而西疆特戰隊高層中也有人被分裂組織腐化,此次赴塔國行動隊伍中混入數名恐怖分子,統一由范世傑調配指揮。

  腐肉被一一剔除。當然,作為龍劍派遣到代表團去專門保護蔣南陽的負責人,公孫羽罪責難逃,接受了軍事法庭的調查和審判。

  “公孫羽,服從你的判決嗎?”嚴厲的法官整整自己的軍裝大聲喝道。

  “服從……”公孫羽疲憊不堪地無奈點頭,他已經徹底絕望,准備接受命運的任何擺布。三個月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夜安穩覺,體重落了十來斤,內疚和愧悔一直糾纏著他,那個令他生不如死的抉擇如大毒蛇般盤踞著他的心。倒是由於幾個月幾乎很少接觸陽光,讓他的皮膚變成小麥色,顯得帥氣很多。

  台下旁聽席中坐著他的司令員和政委,還有直管“龍劍”特種部隊的華夏軍委秦平澤中將,這位中將同時還受管轄龍魂組的某上將委托,前來撫慰受到重罰的公孫羽。

  龍劍部隊司令員龍鈞天少將睜大眼睛痛苦地望著審判席上自己的愛將,激動得不斷扭動著自己那粗壯的脖子,良久終於不顧旁邊老伙計邵剛少將的一再勸阻,朝秦平澤中將低聲怒吼道:“難道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你們不知道他是特種兵之王嗎?你們難道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有功無過嗎?TMD,要不你們將老子一塊拉到審判台上去算了!”

  秦平澤中將也目露惋惜的光芒,無奈歎道:“老龍,我知道他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是你們龍劍的寶貝!可是,這是上級的決定!畢竟,他是上級專門派遣去保護老蔣的,現在出事了,這個責任總要有人扛吧?”

  “那我扛,不要害我的兵!不就是一個副部長嗎?大不了撤我的職!我們保護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多去了,哪個級別不比他高一大截!操!”

  龍鈞天激動得顫抖著站了起來。為了這件事情,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到軍委去找領導吵,但今天的判決還是讓他絕望了。公孫羽是他的寶貝,是龍劍的驕傲,是他畢生最大的成就,失去公孫羽令他有種從他心頭硬生生剜去一大塊肉的生疼感覺!

  秦平澤徹底無語中,而邵剛則大力一把將站起來的龍鈞天按了下來。

  “老龍,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在於蔣南陽的級別,而是這件事已經引起國內外的重大反響!”邵剛心平氣和地說。

  “TNN個混球!我靠,自己尋死也別拖累我的兵啊!狗R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聽勸阻,還拿個內奸當寶貝!害我的兵,我操TM¥#¥%@!”

  龍鈞天氣得幾乎瘋了,滿口粗話地詛咒著某個已經死去的人,繼而痛苦地捧住亂糟糟蓬著頭發的腦袋彎下腰去,無聲地嗚咽起來……

  “是命運拋棄了我,還是我掙脫了命運正常的軌跡?”審判台上苦笑著的公孫羽看到了司令員痛苦的模樣,心底卻無奈之極。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6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6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七章 爆炸

  “轟隆——”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有如原子彈爆炸般的巨大蘑菇雲自一個獨立的山莊中裊裊升空,隨之而來的一道沖擊波如無形的巨大魔爪在大地上一掃而過,瞬間的地動山搖讓附近幾十裡的人們都為之悚然一驚,情不自禁地朝那爆炸的源頭望去。在乍看到這個只有電影中才出現的景象時,不少人甚至以為自己所見所聞全為虛幻……

  不會是發生世界大戰了吧?在和平年代出生、長大的人們震駭地盯著那團滾滾而起的火紅色蘑菇雲,眼神充溢著驚恐、震駭、不可思議。而有反應稍快者,已經開始掏出手機報警。

  這個山莊乃東海市最著名私營企業的金鼎集團所有,其實是由金鼎集團董事長北宮歸私人購置,地處江蘇省吳江境內。而今日正是北宮家族一年一度的集會日子,號稱華夏古國東方四大家族之一的北宮家族主要男丁大都前來與會。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凶殘暴虐,用這般滅絕人性的手段對付北宮家族?!

  半個小時後,聞訊而來的大批警察驅車呼嘯著疾馳而來,驅散了附近圍著看熱鬧的眾人,向那個獨立山莊奔去。

  然而時間不可能逆轉。山莊已經徹底成為廢墟,幾棟原本裝修豪華、外形十分現代的西式建築物都被那巨大的爆炸沖擊波徹底毀滅,到處是斷壁殘垣、瓦礫木片,不少地方還因為電線短路而燃起大火,濃煙滾滾。

  這爆炸威力極其巨大,以至於就算是距離此地多達數公裡外的那些村莊的房屋玻璃,也全部被震碎,有的人還因此受傷。距離最近的幾棟民房竟然因之而倒塌,造成了一定的傷亡。

  “就像地震一樣,地都在跳,那個驚天動地哦,一輩子都沒看過,吾還以為真的有原子彈下來了哩!”附近村子的村長是這樣對前來詢問的警察描述的。

  警察沒有追究他的言語是否真實,只是催促他趕緊招攏人手,前往山莊去進行救援。

  “早就沒有活人了!不可能有活人的……”村長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地絮絮叨叨著,可看到警察那陰沉得幾乎就要暴發的老臉,頓時止住話頭,開始大聲呼喝起自己的村民來。

  而此時,大隊的救援人員、消防隊員、醫護人員以及金鼎集團的員工還在路途行進中。

  “知道個屁啊,”警察一邊回頭往一片慘象的山莊看去,一邊低聲喃喃道:“就連世貿大廈那樣的百層大樓倒塌,還有不少人活下來呢……”

  然而在救援行動切實開始之後,那位警察就知道自己的判斷還是失誤了,這個血肉橫飛的修羅場中確實已經不存在生存的可能。世貿大廈之所以能讓人生存下來,是因為巨大的鋼結構承受住應力,為人們騰出些許生存的時間和空間。

  而這個山莊的建築明顯沒能扛得住那足可使一艘萬噸輪船瞬間沉沒的炸彈襲擊,一切都化為齏粉,就連挖出的人也只剩下殘屍。由於爆炸點就在大會議室隔壁,這些殘屍甚至已經完全不可能通過肉眼來辨別其身份了!

  如此血肉橫飛、骨碎肢殘的慘象,就算富有經驗的救援隊員也忍不住開始干嘔起來,而被迫參加的村民們更是嘔成一片,臉色慘白,渾身哆嗦,最後紛紛撤出山莊,就連警察也攔不住。

  “完了,完了!金鼎完了,北宮家完了……”

  一名跟隨北宮歸在金鼎打拼多年的老臣剛剛趕來,看到如此慘象,嚎啕大哭著撲通一聲跪在血污的地上,枯瘦的雙手顫抖著捧起那染血的泥漿,雙目通紅,淚如傾盆大雨。

  ◇◇◇◇

  同一時刻裡,萬裡之遙的時尚之都法蘭西共和國首都巴黎,正是夜深星繁,寧謐安靜之時。

  座落於愛麗捨大道的芬妮達五星級大酒店2915號豪華套房的柔軟大床上,安謐地睡著一位佳人。

  在黯淡昏黃的地燈映照下,大蓬秀發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純淨有如山澗幽泉的臉上露出一抹恬美笑意,似乎在夢中遇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長而密的睫毛因之而微微顫動。一彎雪白如美瓷般的胳膊調皮地伸到了被子外,在微光的照射下煥發著璀璨的光芒。

  一張美人胚子特有的鵝蛋臉,光潔寬廣的額頭顯得聰穎明慧,肌膚晶瑩得恰若長白山的雪淞,透明、迷幻。如春山般的修眉下是一雙緊閉的秀目,眉宇間流瀉著山靈水秀之氣度,如精品雕塑般細致而挺直的鼻梁帶著十足的自信,弧度優美、柔嫩、清淺的唇型有種銷魂蝕魄的魅力,圓潤而有個性的下巴讓她那股讓人不敢逼視的冷艷中平添了一抹嫵媚。

  無法形容她的絕代風華,這是一個鍾天地之靈秀於一體的絕色妖嬈,她的美絕對能如同希臘那位第一美女海倫般引發一場特洛伊戰爭。

  美,誠然是一種神奇的力量。雖然金鼎集團在歐羅巴洲並沒有什麼名氣,但憑借著這位絕代佳人的翻雲覆雨,金鼎不但談成了幾件大生意,而且建立分公司的事宜也已經基本辦妥。

  沒有人能抗拒她的魅力,甚至大多數人連冒犯這種絕世美麗的心思都不敢動。她有股令人聽從的魔力——這是所有談判對手一致的感受。

  這位傾城傾國的佳人就是北宮家主、金鼎董事長北宮歸的長女,在金鼎中任職副總裁,號稱金鼎女皇,被東海人奉為東方第一美女的北宮靈雨。

  由於連日的勞累,她沉沉酣眠,帶著即將完成任務回歸溫馨家庭的快意。夢中出現的,是自己最親愛的父親和妹妹。

  忽然,房門被人急急地敲響。北宮靈雨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此時的她分外迷人,一絲白日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柔媚之意流露在她的臉上。如果被其他人看到,無論男女,一定會被眼前絕美的麗人驚得眼珠子都爆出來!

  “副總裁,快起來啊,家裡出事啦……”門外隱約傳來助理羅筱惠那急促的大聲呼喚。

  北宮靈雨心中登時一驚,迅捷地爬了起來,顧不得披上外衣,按捺著本就相當保守的絲綢睡衣衣襟沖到門邊,打開燈,拉開房門保險。

  門外果然站著的是羅筱惠,她僅僅穿著一件單薄到隱隱約約露出身體的睡衣,那清秀的小臉上滿是焦慮和驚嚇,雙手舉得高高的好像在向什麼人投降。

  “怎麼啦,筱惠?”北宮靈雨知道自己的助理絕對不是一個大驚小怪的人,幾年來她跟隨自己走南闖北,從秘書到助理,也算見過不少大世面。

  然而羅筱惠的嘴唇卻不斷顫抖著,臉色慘白,竟然無法說出話來。

  北宮靈雨心中頓時猛地一沉,緊張地拽住羅筱惠的胳膊沉聲道:“筱惠,你說話啊!”

  “董事長他……”羅筱惠小嘴一癟,帶著哭腔道:“剛才家裡來電話說,董事長過世了……”

  北宮靈雨呆住了,本來崇光溢彩的眼睛登時失去了顏色。良久,她忽然瘋狂地抓住羅筱惠的肩膀猛力搖晃,大叫道:“不,筱惠你一定是騙我的!我爸爸怎麼會,怎麼會……”

  羅筱惠被她抓得生疼,但見到附近房門有打開的跡象,連忙將北宮靈雨推進房內,關緊房門,將徹底失神的北宮靈雨扶到沙發上坐好。

  北宮靈雨一直死死地拽住羅筱惠的衣袖不放,秀目瞪得大大的盯著她,希望她能告訴自己,剛才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她的父親,她最依賴、最尊敬的親人,他沒有在那場爆炸中失去生命!不,不可能!

  如此情狀,只要是有些情感的人,都會有種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何況羅筱惠與北宮靈雨相處數年,感情甚篤。

  “副總裁,你一定要鎮定!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聽說家裡已經亂成一團了,許多人都在叫囂著金鼎完蛋、改朝換代……”

  羅筱惠按捺住自己紛亂驚恐的心緒,使勁握著北宮靈雨的小手,認真地盯著她說。

  北宮靈雨終於知道羅筱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頓時嬌軀猛地一僵,點墨星眸毫無准星地瞟向前方。剎那間,羅筱惠甚至似乎聽到打破水晶般心碎的聲音!

  “副總裁,我已經托關系臨時為我們購買了兩張直飛東海的機票,上午九點的班機。你現在可以休息一會,我早上來叫你。”羅筱惠焦慮地看著處於極度悲傷的北宮靈雨,小心翼翼地說著。

  然而北宮靈雨的靈魂似乎已經脫離肉體,竟然對她的話什麼反應都沒有。

  “副總裁!”

  羅筱惠搖搖北宮靈雨的身軀,低聲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如果想哭就哭吧。回家後,很多大事都等著你去處理,金鼎還靠你支撐,到時候只怕你想哭都沒時間哭了……”

  北宮靈雨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披散著大蓬頭發依舊垂首不語,仍然處於失魂落魄狀態中。

  羅筱惠歎息著將北宮靈雨扶上床,然後替她收拾著行李。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羅筱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

  而北宮靈雨卻一聲不吭地躺在床上,也沒有詢問那樁爆炸案的細節。單單父親去世這個噩耗就將她擊倒!但她並沒有哭出來,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始終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羅筱惠看了看手表,站起來走到床前低聲道:“副總裁,你休息一會罷,我出去准備一下行程的必需品。”

  將房裡的燈熄滅後,借著地燈的余光,羅筱惠終於看到北宮靈雨眼角沁出一滴碩大、晶瑩的液體……

  在羅筱惠閉門而去之後良久,北宮靈雨倏地坐了起來,擁著被子身體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著,貝齒死死地咬住被角,壓抑的悶聲嗚咽起來,大顆大顆的珠淚如雨點般滾下,炙傷了她臉上的嫩膚。

  “爸爸!爸爸!”

  女孩那低沉沙啞的聲音是那樣淒慘,似乎在唱響萬裡之遙的挽歌。十歲那年失去母親之時,她曾經在父親懷中哭得昏厥過去。那晚,父親抱著她坐了整整一夜,父女之間有種深切的血肉相連、相依為命的最真摯感覺。

  雖然日後有妹妹的加入,父親的愛也逐漸分成平均的兩份,但父親依然是她心中的聖地。為了姐妹倆,當年風華正茂的北宮歸拒絕了無數美女的追求,十多年如一日地照料著一雙美麗可愛的女兒,直到去年在家族的極力安排之下才無奈地與母親的表妹夏纖纖成婚。

  父親對女兒那無私而偉大的愛,讓北宮靈雨一直幸福地生活著。就算續弦之後,北宮歸對女兒的愛也不減分毫,兩個女兒在他心目中永遠處於第一位。

  而為了報答父親的愛,北宮靈雨也極其努力地生活和工作。從小她的學習就是最好的,16歲時更是以東海市狀元身份自高中畢業;之後留學劍橋,僅僅二十來歲就以優異成績拿到劍橋工商管理碩士學位,歸國加入了父親的金鼎集團。

  金鼎集團最近幾年能發展得如此迅速,與北宮靈雨施展自己的卓越才華有著絕對的關系。金鼎的幾次飛躍,都浸透著北宮靈雨的大量心血。

  為了打理父親的公司,北宮靈雨拒絕了所有人的示愛,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思顧及自己的私生活,只是日以繼夜地工作著,成為中國東方商界最著名的冰山美人和工作狂,同時也為自己贏來金鼎女皇的美稱。

  其實,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北宮靈雨也不是沒有感到孤寂過,也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接受某位條件極其優秀男士的追求,但那些都被她以“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以後再說罷”之類的藉口推開。當然,暫時沒有遇到讓自己芳心悸動的男人,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秉性高傲的她,對待婚姻絕對不可能抱湊合著過的觀念。

  淚水漸漸在雪白的床單上蔓延,不斷地擴大自己的領地,而女孩因為過度悲傷而抽搐著無力地倒在床上,眼眸蒙上一層楚楚可憐的悲哀顏色。

  第二天一大早,羅筱惠再次敲開北宮靈雨的房門時,竟然被自己所見驚得呆住了:那個曾經就算再忙碌也相當注意自己儀容的佳人,此時竟然紅腫著雙眼,秀發蓬亂地站在自己面前。身上依然穿著睡衣,神情怔忡抑郁,看起來甚至恍恍惚惚、渾渾噩噩,完全失去了往日那絕世的風華。

  羅筱惠知道父親對於北宮靈雨意味著什麼,數年的秘書、助理生涯,北宮家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已經非常熟悉。北宮歸的死,或許意味著北宮靈雨心中神殿的坍塌……

  她沒有將驚訝流露到臉上,只是平靜地扶著北宮靈雨回到臥室中,為她換下睡衣,穿好Guicci公司專門為她設計而且手工制作的黑色的典雅服飾。

  雖然同為女人,而且羅筱惠也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但她看到北宮靈雨那幾乎全裸的嬌軀時,還是不自覺地感到迷醉。

  北宮靈雨的肌膚水嫩粉紅,鮮潤晶瑩,吹彈可破。身體線條更是優美之極,頎長傲人的身材,修長健美的雙腿,高高隆起的粉妝玉琢般的秀挺酥胸上點綴著兩點蕩人心魄的雪地紅梅,無不是上天精心的傑作。即使同為女性的羅筱慧看了,也不由有種眩暈的震撼感。

  “不知道以後哪個僥天之幸的男人竟然能享用這樣的絕世尤物!”

  不知為何,羅筱惠心中竟然發出這樣無謂的感歎。

  北宮靈雨在洗手間磨蹭了大約半個小時之久才出來,隨即找了一副幾乎將整個臉都罩住的墨鏡戴上,在羅筱惠的陪同下來到酒店的餐廳草草地用了早餐。

  但她幾乎沒有沾任何食物,就連羅筱惠一再相勸,也只是舉起一杯牛奶抿了幾口而已,至於那些精美的蛋撻,還未入口就讓她有嘔吐的感覺。

  離開酒店後,一輛加長奔馳轎車將二女載著朝機場飛馳而去。

  在中國等待著她們的,又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無力地依靠在座位上的北宮靈雨心中茫然不已,心痛如絞。但已經初步得知父親被仇殺的她心底同時在湧動著一股暗流,復仇的怒火在催逼她振作精神,直面自己即將應對的一團亂局……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37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7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八章 邂逅

  丟魂失魄的北宮靈雨在羅筱惠的細心照拂下終於乘坐著法航班機迅速飛回了東海。在登機之前,羅筱惠接到了金鼎幾名老臣的緊急電話,他們都在催促北宮靈雨趕緊回到金鼎。

  金鼎現在已經亂成一團,失去了董事會主席、集團總裁,許多妖魔鬼怪趁機在興風作浪,尤其是常務董事、副總裁胡易,更是叫囂著要接手北宮歸的職務,因為他也算得上是金鼎的開國老臣,功勳卓著,經驗老到,正好“挽狂瀾於即倒,扶大廈於將傾”。

  當然,胡易股份不過6%,北宮家掌控的股份多達37%,其他老臣們素來對北宮家有濃重的歸屬感,怎麼會甘於金鼎被胡易鵲巢鳩占?

  再說北宮歸雖逝世,但其長女北宮靈雨幾年來一直擔任金鼎副總裁,能力出眾、才華橫溢,為金鼎集團登上一個個台階立下汗馬功勞,早就征服了這些老臣們。金鼎之所以還能不散,其實也與有一個北宮靈雨在有著密切的關聯。

  北宮靈雨,誠然已經成為金鼎集團絕大部分管理層及職員心中的精神寄托和信仰。

  接近黃昏的時刻,北宮靈雨在羅筱惠的扶持下急急地行走在東海浦東國際機場的大廳中。出於安全考慮,這次行程羅筱惠對誰都沒有透露。那些殘酷的凶手既然能對北宮世家下如此毒手,為了打擊金鼎自然也能對北宮靈雨下手。

  萬幸的是,北宮靈雨此次歐洲之行在公司也屬於絕密,故而倒是一路平安。

  忽然羅筱惠夾著雙腿痛苦地磨蹭幾下,又走得十幾步,終於忍不下去,將北宮靈雨扶著坐到大廳中休息區的一張沙發上。

  “副總裁,我……我得去一下洗手間……”羅筱惠俏臉緋紅地說,隨即扭轉身就跑。人有三急,一旦來了,板門都擋不住。

  北宮靈雨默然地看看助手的背影,忽然站起來,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自做工精美的LV手提袋中取出一個新款粉紅色滑蓋手機,打開電源後撥了一個名為“雪”的號碼。

  “喂,小雪嗎?”北宮靈雨原本甜美如山泉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啞。

  “靈雨?!”那邊震驚起來,“靈雨是你嗎?你……你在哪兒?我……我要馬上來見你……嗚嗚,靈雨,我急死了,我生怕你也……嗚嗚……”

  聽到平生最好的摯友因為關切自己而大哭,北宮靈雨雖然一直恍恍惚惚的,但也感動得淚珠掛掛滿粉臉。

  “小雪,別哭啊。我……我很好,我在機場呢……小雪,我想你,還想妹妹了……小雪,你快來……”北宮靈雨也哽咽起來,此刻的她分外脆弱。

  “嗯,我知道了……你,你等著啊,我……我馬上就來!靈雨,嗚嗚,你別傷心啊,我們都愛你的……”

  那邊女孩急匆匆的腳步聲自電話中傳來,北宮靈雨甚至還清晰地聽到因為慌亂,閨蜜撞倒座椅後發出的凌亂聲響。

  想起閨蜜那莽撞而豪爽的性格和對自己深厚的友誼,北宮靈雨自得到噩耗以來第一次不自禁地彎彎嘴角,心中透出一絲絲亮光起來。

  ◇◇◇◇

  關玉雪抹去滿臉的淚水,跌跌撞撞地從自己的辦公室裡脫身,剛剛沖到公司門廳附近,卻被自己的好友兼得力助手覃雅玫給拉住。

  覃雅玫詫異地問道:“雪姐,你又闖禍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去去,我沒空給你解釋……”關玉雪用力掙脫覃雅玫的手,一邊急急忙忙地朝門口跑去,一邊叫道:“待會我爸找我,就說我談生意去了……”

  “談什麼生意啊?”覃雅玫跟在後面大叫著。

  “無所謂!你自己編呀……”關玉雪一溜煙跑得不見影子了。

  覃雅玫不由彎彎秀目,攏攏自己漆黑閃亮的短發,嘻嘻地笑了起來。“呵呵,這個雪姐,每天不搞點事情就不算數啊!”

  關玉雪急匆匆地鑽進自己那輛明黃色的悍馬,發動強勁的引擎後正准備極速狂飆,不料竟然有一個油頭粉面的家伙突然瘋也似的竄到車前,嚇得她猛踩剎車。

  關玉雪探出頭來,厲聲呵斥著:“喂,李明輝,你小子瘋了啊?!”

  “我的女神,請您接受我最真摯最誠懇最偉大最深厚的愛意!”

  那個樣貌還算英俊的男人將手中一束鮮紅的玫瑰花舉得高高的半跪在地上,立時引來附近人群的佇立凝視。

  關玉雪是上海商界著名的大美女,雖然脾氣暴躁,性格火辣,但卻眉目如畫,國色天姿,尤其她自幼習武,身上有一股難得的勃勃英氣,身材更是挺拔修長,健美颯爽,兼之家世良好,家底殷實,故而追求者甚多,就算一再碰到釘子,這些蒼蠅般的家伙也決不放棄。

  “喂,滾開啊,我有急事!”關玉雪氣得大叫起來,手掌將喇叭拍得直響,皓腕上那串紫水晶珠鏈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炫目的光芒。

  “天下之事,莫大過此事!”

  男人大義凜然,手中的花束舉得更高,腦袋也高高昂起。

  “婚姻之事,關系我們終身,比天地還大,難道不重要?!啊,玉雪女神,你就像天上的太陽,照耀著我的世界;你就像山中的小溪,蕩滌著我的靈魂;你就像那美妙的仙樂,陶冶著……唉喲!”

  男人竟然瘋瘋癲癲地開始念誦起也不知道從哪個網站抄襲來的陳詞濫調。關玉雪立馬暴走,躥下悍馬,修長得驚人的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家伙手中高舉著的鮮花踢出老遠,花瓣紛紛揚揚,灑得到處都是,沒用的男人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上。

  關玉雪也不多言,一把拎著他的後衣領,直接將其拖到一旁,然後冷冷道:“記住,以後千萬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見一次揍一次!”

  說著再次沖進悍馬,大加油門,轟然離去,留給男人一陣難聞的油煙。

  “嗚嗚嗚,我的女神不要我啦!我……我去死算了……”男人失魂落魄地大哭起來,雙手不斷捶打著自己的胸部,恰如一頭發脾氣的大猩猩,逗得附近觀賞的人群發出陣陣哄笑。

  當關玉雪沖進機場大廳深處的時候,一時卻沒有找到北宮靈雨。其實北宮靈雨此時正和助手坐在休息區等候她的前來,大條女孩早就沖過頭了。

  正左顧右盼地到處尋覓著自己的密友,不料竟然“彭”的撞上一座“山”,關玉雪踉踉蹌蹌倒退幾步,眼看就要跌倒。

  忽然眼前一晃,一支強壯的手臂把住她的胳膊,一陣男人大山般的氣息傳來。

  關玉雪素性不習慣與男人親暱,連忙掙脫那人的手臂,抬頭慌慌張張地望去,同時還打算出言相責。畢竟,女人是不講道理的尤物,美女尤其如此。

  “沒事吧?”男人低聲問道,聲音磁性十足。

  好酷的家伙!關玉雪心中怦然一跳,頓時忘卻了責問,臉上竟然不自然地微微一紅,慌亂地搖頭,轉身撒腿就跑。

  那個男人確實很酷!

  跑出老遠後關玉雪情不自禁地停住腳步,轉頭望去,悵然發現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小麥色的皮膚,劍一般的濃眉,高挺的鼻翼,方正的臉,短而直立的頭發。唔,真的很酷,尤其那絕世寶劍般冷冷逼人的氣質,簡直比007還有型百倍!可惜就是那副大墨鏡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全貌。

  這是關玉雪平生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回味一個男人的相貌,以至於精神有些恍惚起來,直到有人拉住自己的胳膊才回過神來。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2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7 PM 編輯

第八章邂逅 (下)
  “關小姐,您怎麼啦?”一把熟識的聲音帶著一絲訝異問道。

  “咦,筱慧……”關玉雪轉頭看到的卻是羅筱惠,高興得頓時將那個男人拋到一旁,隨即又陰沉著臉,問道:“靈雨呢,她在哪兒?”

  “哦,就在休息區那邊。喏,她不是在走過來了麼?”羅筱惠指著左側說道。

  關玉雪轉頭看去,果然見到北宮靈雨正急急地朝自己這邊走來。擁有絕代風華的她,雖然戴著一副大墨鏡,但墨鏡之外修眉入鬢,小臉嬌嫩得灼灼發光,身姿曼妙,渾身籠罩著白色的氤氳光華一般,透出一股脫塵的風姿,深深吸引著機場大廳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或許是過於激動的緣故,佳人忽然腳踝扭了一下,呼地側身跌倒,撞在一名正矮身整理自己箱包的男人身上。

  男人連忙起身輕輕扶住她,但她卻呻吟一聲,跌坐在他的箱包上。

  “沒事吧?”男人快速收手,依舊低聲問道。他為自己今天的艷遇感到有些好笑,接連兩位絕色佳人撞到自己,難不成自己碰上了傳說中的桃花運?

  “是他?!”關玉雪忽然低低地叫了起來。男人赫然就是自己剛才撞到的那個酷得讓人無法忘懷的家伙。

  “你認識他?哇,很酷哦,我給打90分。黑了點,而且不知道他的眼睛長得怎麼樣。你的男友嗎?”羅筱惠立即很三八地問道。

  關玉雪頓時臉飛紅霞,心頭嫩尖兒劇跳,連連搖頭,結結巴巴地說:“哪裡啊,我……我才不認識他呢……”

  然而此時的北宮靈雨卻並沒有如關玉雪那樣被雷電擊中般花癡,她根本就沒有去看那個酷酷的男人,只是痛苦地揉搓著自己的腳踝,同時竟然遷怒到毫無責任的男人頭上:“都是您!干嘛要擋著我?害得我……絲,痛死了!”

  被無端指責的男人無辜地撇撇巖雕般的嘴角,忽然自身上背著的一個包包中取出小罐藥品遞給北宮靈雨:“這是止痛用的噴霧劑,效用很好。唔,如果可以,能讓我取過自己的箱包嗎?我想我的朋友一定等急了……”

  北宮靈雨第一次遇到這樣不知憐香惜玉的男人,不由驚得呆了,終於看了他一眼,隨即下意識挪開身子,單腿站立著,手中還傻傻地攥著那瓶噴霧劑。

  男人沖她很有風度地微微彎腰,動作標准而瀟灑自然,頗具男人魅力。

  雖然行伍出身,但為執行特殊任務也曾經假扮過幾次富家公子,經過嚴格培訓後對所謂的上流社會禮儀了如指掌。隨即拖著自己的箱包,男人轉身離去,竟然連回首再看一眼絕代佳人的意思都沒有。

  怔怔地凝視著男人的背影,北宮靈雨嗅到一股冰冷到骨子裡的氣息,毀滅、寂寥、冷峻,完全與自己之前接觸過的男人不同。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家伙。不知為何,她竟然這樣怔怔地想著。

  “靈雨!”忽然有人一把抱住她,哽咽著大叫起來。

  北宮靈雨這才回過神來,反手也摟對方的嬌軀,將頭深深地埋到她的肩膀上,淚流滿面,哽噎難語。

  兩位絕色佳人如此大張旗鼓地上演感情戲,自然吸引了機場所有人的目光。某個本正在機場大廳徘徊的墨鏡男子眼睛頓時一亮,猥瑣的臉孔露出驚喜神色,悄然湊了過來,手中提包露出的一個小孔於是悄然對准了一雙玉女。

  然而那人與大山一般的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腳腕竟然莫名其妙地扭了一下,彭的摔倒在地,手提包飛出老遠,恰好被一個渾身披金戴銀的大胖子一腳踩了上去。

  “我的攝像機……”男人的臉孔頓時大變,低聲慘號起來,連滾帶爬地沖了過去,拾起手提包打開一看,然而裡面的機器已經被大象一般的胖子給毫不留情地碾粉。

  “這個不怪吾!”胖子先發制人,怒氣沖沖地呼喝著,肥碩的手臂猛力揮動,粗大的金手鏈嘩啦作響。

  “怎麼不怪你!”猥瑣男子也急了,不顧扭傷呼地站了起來,“我這可是大幾萬塊的進口攝像機,你一腳給虐了,現在怎麼辦?!”

  胖子一聽了更急:“馬勒戈壁,一個破攝像機就值大幾萬,儂系想訛老子啊?”

  二人於是吵鬧成一團,甚至乎相互揪住胸脯推推搡搡起來。猥瑣男氣力不加,於是放聲高喊起來。別看這個家伙干巴巴模樣,不料喉嚨卻大得很,幾聲吆喝竟然讓機場大廳無數人為之悚然一驚。

  華夏人愛圍觀,於是機場大廳頓時亂成一團。很快,機場派出所的警官帶人迅速沖了過來,將二人帶走。猥瑣男一瘸一拐地被警官推著走,一邊哀叫,一邊掏出一個綠色的證件……

  而某個逐漸走遠的男人默然回首,冷冷一哂。剛才那個猥瑣男子貌似有偷拍的嫌疑,他不過是略施懲戒,不料卻惹出這段紛爭來。

  看到現場亂糟糟的狀況,羅筱惠有些著急起來,連忙拉拉依然在上演情感大戲的二女的衣襟,低聲道:“副總裁,關小姐,我們先回去吧!機場人多眼雜,萬一被敵人看到……”

  關玉雪恍然大悟,連忙攬著北宮靈雨的纖腰朝大廳外走去,一邊狠狠的道:“要是我知道是哪些人這樣凶殘,我一定要剝了他們的皮!”

  北宮靈雨的腳剛剛崴了一下,走得幾步不禁疼得蹲下身子,又去揉弄自己的腳踝,還低聲抱怨道:“都是那個家伙,干嘛擋著我的路,還……哼哼!”

  只是驚鴻一瞥,佳人對那個男人卻有些印象,然而男人竟然貌似無視於她的無雙麗色,這讓她頗有些氣惱。雖然不屑並厭憎那些窺視自己絕世姿容的色狼,但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無視,佳人心中還是有些小小委屈的。

  看得清清楚楚的關玉雪和羅筱惠不禁相視而笑起來。

  關玉雪取過北宮靈雨仍舊緊緊攥在手中的噴霧劑,一邊稍稍卷起她的褲腳露出凝脂白玉般的圓潤腳踝,一邊微笑道:“靈雨,好像是你崴腳後跌倒撞到人家的吧?”

  “是嗎?不會吧?小雪你一定看錯了!”北宮靈雨為自己辯解起來,氣哼哼的道:“就是他擋我的路嘛,要不我哪裡會崴腳啊?”

  關玉雪開始利落地為北宮靈雨噴射藥物,沒有回答北宮靈雨的強詞奪理,卻端詳起手中這瓶噴霧劑起來。“咦,這個好像是軍用特供品耶,很高級的樣子!記得我表哥也送過我這個……”

  北宮靈雨也感覺到自己傷處的疼痛在迅速減輕,也情不自禁地點頭說:“是啊,好像很有效呃,我的腳不大痛了!”

  就在機場大廳裡兩位美女熱議那瓶噴霧止痛劑的時候,公孫羽已經找到正在焦急地等待自己的朋友。經過幾個月退伍生活的滋養,安子介的身材越發顯得龐大起來,在人群中頗有鶴立雞群……不,或許稱之大象置身牛群更合適罷?

  “隊長,我說你就買部手機吧!你的退伍安置費不是有幾十萬麼,這點小錢也省?”安子介一邊和同伴一起沖過來,一邊大叫著。

  和他一起前來接機的還有石矢志。對於公孫羽,安子介和石矢志抱著兄弟加朋友,外加偶像的心理。

  在他們二人進龍劍部隊時就知道公孫羽是龍劍的驕傲,是特種兵之王,是所有特戰隊員的楷模。

  可以說,只要是近幾年從龍劍出身的人,對公孫羽都會有種自心底而發的驕傲、自豪、尊崇、敬重,只要隨著他,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在塔吉克斯坦一起共患難的龍劍十兄弟中,除了他們三人外,就吳昊和李謙活了下來。公孫羽永遠忘不了在那個荒原中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個令人恥辱的選擇以及死在自己懷中的戰友們。

  “隊長……如果你回去了,一定……一定要去看看我媽媽,還有妹妹、女朋友……”年輕的劉運哲在閉上雙眼前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掙扎著囑托。

  劉運哲家處貧困的鄂北大山深處,自幼喪父,是家裡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一個家庭的頂梁柱就這樣坍塌,讓她們如何生存?

  但公孫羽無法挽留住這個年輕人的生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生命沙漏裡的流沙在指間飛瀉,卻怎麼也抓不住!

  青春的軀體逐漸冰涼,但那雙大大的黑眸卻依然在緊緊地盯著他!

  當時的公孫羽沒有流淚,但心卻被撕裂一般痛苦得幾乎暈厥。

  一百多條鮮活的生命,就那樣丟在了那個荒涼得一年見不到幾次車輛路過的異國他鄉。雖然塔方軍隊在公孫羽的帶領下最終將那伙凶殘的歹徒幾乎全部殲滅,但心頭巨大的創傷卻永遠難以磨滅。

  年僅二十六歲的公孫羽,心中的傷痕實在太多了。六年龍魂組的生涯殺人無數,磨練了他冷硬的心腸,但每當戰友死在懷中時,他的心還是被勒刻出一道深深的新的傷痕。隨著時間的推移,傷痕已經重疊交錯,多至數不勝數,以至於在軍事法庭宣布開除自己軍籍的時候,在痛苦的同時,他竟然有一絲解脫的快意。

  司令員和政委為他而憤憤不平,雖然最終也沒能改變那個判決,但卻為他爭取到了幾乎是創龍劍記錄的退伍安置費——50萬!

  或許出於公孫羽曾經為國家作過許多重大貢獻的緣故,華夏軍委的主管部門竟然同意了這個前所未有的數額。而本來被開除軍籍幾乎是拿不到一文錢的!

  在公孫羽退役的同時,吳昊、安子介、石矢志、李謙等四名自塔國死裡逃生的戰友也交了退伍申請書,同時離開了龍劍特種部隊這個曾經的家。

  解脫之後的公孫羽卻失去了人生的目標。雖然身上還算富裕,除了退伍安置費外歷年來攢的獎金、津貼和補助也存了十多萬,但他卻茫然失措。

  在茫然數日之後,公孫羽將那六十幾萬還有父母過世後國家給的補償加上利息,總計接近八十萬,全部捐給了死去的戰友和被自己拋棄的傷員們的遺屬。在買機票後,他的身上其實已經只余兩三千元而已。

  此前去東海投靠表舅的安子介卻邀請公孫羽前去東海,原來他表舅開了一間有相當規模的保全公司,他和石矢志已經准備加入保全公司做保鏢,他想讓隊長也一起過來。

  本就茫然失措的公孫羽於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唔,做保鏢也不錯啊,我也曾經保護過許多黨和國家的領導人,做個普通保鏢,應該輕而易舉吧?”

  公孫羽是這樣想的,然而他卻將保鏢這個職業想得過於簡單了。入世為人,和他以往出世為神是有著巨大差異的……

  ◇◇◇◇

  就在浦東國際機場上演邂逅一幕的同時,某豪宅一間絕密的地下室裡一個身著唐裝、面孔猶若風干橘子皮的老者正臉色陰沉地靠在一把鑲金嵌玉的紫碩大檀木座椅上。

  據傳,此椅來歷非凡,乃明太祖在金陵龍興登基、開宗立國時的御座。太平天國洪秀全定都南京時曾經坐過,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則被東海灘大佬黃金榮所獲,成為這位紅極一時的流氓大亨的寶座。

  “老大,最近警方就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我看,暫時還是收收手,待風頭稍稍平息一些再作打算罷。”

  發話者是一個高大凶悍的漢子,一張長長的馬臉上一條扭曲恐怖的疤痕橫掠而過,更是增添其對良善者的震懾力。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密室沙發上,手指夾著一根哈瓦那雪茄,深沉的眼眸帶著一抹淡淡笑意。

  “是啊,老大!”另一名獐頭鼠目的家伙站在中年人身邊,微微佝僂著腰背,“余昊那家伙上台不久就出了這樁大事,聽說急得一天到晚拍桌子罵娘,把刑偵總隊、治安總隊、各個分局的那班孫子逼得團團轉。那班孫子沒辦法,現在幾乎24小時吊在我們的人身後,現在確實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聽到“余昊”二字,老者下垂的臉頰忽然微微抽搐,渾濁的老眼中閃出一抹淡淡的凶光。

  獐頭鼠目者窺見後心中凜然,咬牙切齒道:“余昊那家伙竟敢簽字下令搜查老大的府邸,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要不,干脆連他也……”

  說著,獐頭鼠目者舉手往下狠狠一切,神色極其猙獰。

  老者咬著上等玉石所鑄的煙嘴,冷冷一笑默然。

  中年人抬起眼皮看了老者一眼淡淡道:“老大,余昊雖然只是一個正廳,但蹲在公安局長位置上,又是白系人馬,我看要動他不大可能。”

  老者淡淡一笑道:“余昊的事情不急。不過,北宮家的事情一定要盡早解決,斬草不除根,終究是個禍胎。老七你准備一下,只要警方稍稍松懈,就可以下手。該收拾的尾巴已經收拾,就算福爾摩斯再世,也拿我們沒辦法。”

  獐頭鼠目的老七連連點頭道:“知道了,老大。只要警方撤去尾巴,我一定給辦得妥妥當當,滅了最後這個禍患。”

  老者又對中年人道:“老三,那件事不會出問題吧?”

  中年人翹起二郎腿,吐出橢圓形的煙圈,淡淡道:“絕對沒問題。他們已經去他們該去的地方,而且茫茫萬裡海域,就算是如來佛祖也找不到!”

  老者點點頭走過來坐在中年人身邊,拍了他肩膀一下,道:“老三,佟那邊得抓緊啊!白的風頭很勁,在東海也三年了,指不定這一兩年屁股就會挪位往中央拱。佟一旦上位,加上郝、尤,然後老六、徐順理成章的入常……”

  中年人微微皺眉道:“佟……如果白離開東海,只怕肖會上位吧?”

  老者咬著煙嘴冷笑起來:“肖排位雖然靠前,但這個家伙剛愎自用,根本不懂得迎合上意,與上面的關系一般,就算機會擺在面前也是抓不住的。”

  中年人微微思忖後,若有所思地淡淡笑道:“白在東海實在太強勢了,一旦離開,東海勢力立馬四分五裂,佟的勢力確實在肖之上!”

  獐頭鼠目的家伙為老者從御座那邊取來煙絲,一邊獻媚地笑道:“如果佟和六哥他們上位,東海豈不是我們兄弟的天下?!到時候老大收拾起那個不識好歹的余昊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老者不置可否,但渾濁的老眼卻不由自主地露出得意之極的意蘊,隨即轉頭看了看中年人。

  中年人淡淡一笑道:“老大放心。佟最近對那位世爵嘉豪的方副總寵愛到了極點,夜夜春宵,有求必應,就連家裡的良田都荒蕪了。”

  老者點頭道:“那就好。老三,你讓老五出面,將世爵嘉豪收購後送給方清清,這筆錢由我出。”

  中年人看了看老者淡笑道:“知道了。不過這錢,我們還是親兄弟明算賬,你、我、老四三人平分。”

  “不!”老者臉一板,凜然道:“我這個做老大的家大業大,一旦事成占的好處多得多,拿這筆錢出來天公地道!”

  中年人淡淡一哂,微微沉思道:“這樣罷,老大你出一半,我和老四兩個出一半。畢竟這事攸關到我們大家的利益,我們出點氣力也是應該的。”

  老者凝視中年人片刻,呵呵一笑,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好,就依你!老三,佟那邊就交給你了!什麼時候有空,幫我約約他,再叫上郝、尤、徐、華他們幾個,大家一起去金凱迪喝喝茶,好好聯絡一下感情。”

  中年人淡淡一笑點頭道:“我明兒就去給方清清說說。”

  隨即他又若有深意地瞄了老者一眼嘿嘿一笑道:“老大,老五那裡最近又新進了一批新貨,聽說其中有幾個是嫩尖兒花骨朵……”

  老者聞言大喜,渾濁的眼中露老眼抹綠光,呵呵淫笑起來……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3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9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九章 沖突

  “隊長,我們又能在一起了!活著,真的很好!”

  三個兄弟互相擁抱著,一時感慨萬千,大家恍惚又回到塔國荒原中那血腥得讓人作嘔的時刻。

  擁抱之後,二人接過公孫羽所有的行李向外走去。

  “隊長,我讓你見識一下東海的速度!呵呵!”安子介笑了起來。

  他們沒有乘坐出租車或公交車,卻朝磁懸浮車站走去。東海磁懸浮列車是華夏行駛速度最快的列車,最高時速可達431公裡,較之一般的民用直升機都要快上很多。

  石矢志也點頭笑說:“是很快!上次坐的時候看著外面,我的眼都晃花了。”

  買了三張豪華座位票之後,掏錢的安子介嘴巴嘶嘶地抽著冷氣:“靠,還真黑!按裡程算,簡直比飛機票都要貴上好幾倍了!”

  石矢志呵呵地笑了起來,而公孫羽冷峻的嘴角也稍稍彎了彎。

  進入車站後,漂亮的流線型列車靜靜停靠在軌道上,潔淨而耀眼奪目,顯得是如此的高貴。貴賓車廂的座椅很寬大,坐起來簡直與飛機中頭等艙的感覺類似。

  安置好行李後不久,列車開始發動,沒有絲毫顛簸的感覺。很快,厚實的窗戶玻璃就傳來微微的震顫聲,窗外的景致開始加速後退。

  不到半分鍾,列車就疾馳在高架橋上。橋下擁有大片的綠草和樹木,景致相當不錯。

  大約兩三分鍾後,列車越來越快,整個車廂開始微微有些震顫的跡象,而窗外的景象更是飛也似的朝後面躥去,在轉彎時讓人有些眩暈的感覺。

  “這個時候就有430的速度了,一共持續30秒,然後開始減速。”安子介朗聲介紹道。雖然票價不菲,但這家伙每次來機場都會坐坐磁懸浮,體驗一下這令人激動的飛一般的速度。

  在開始減速時,其實列車已經進入了東海繁華的市區。七分半鍾,從加速至減速,這個過程是如此的短暫,但卻行駛了整整33公裡路程。

  離開磁懸浮車站後,三人來到2號地鐵站。

  “隊長,我和志子都住在公司租賃的宿捨樓裡,你去和我們一起住吧!那裡可有一個大美女鄰居哦?”安子介說著。

  不過,公孫羽覺察到當他說到大美女鄰居的時候,心跳加速了一點五倍,表情也似乎很淫蕩。看來,他對那位大美女抱有非同一般的好感。

  石矢志大笑起來,拿著公孫羽的行李包擊打在安子介的身上,道:“靠,你以為隊長和你一樣無恥啊?才住得幾天,天天拿賊眼去瞄人家!”

  “看美女有理!操,有美女不看,天怒人怨!”安子介無恥地為自己開解。

  蘭盾保全公司為員工租賃的宿捨座落於場中路附近,距離公司僅有一站路。這裡原本是一座小學的教學樓,後來學校普九達標時遷走,於是這座空閒下來的五層大樓房隔成兩段被兩個公司租賃。

  蘭盾公司的保鏢絕大部分都居住在這裡,五層樓攏共有六十幾間十余平米的房間,其中五樓為女保鏢居所,安子介所說的那個大美女就住在那層樓上。

  將行李放到安子介、石矢志已經收拾得干干淨淨地房間後,公孫羽就被二人拉著去了附近名為“自在湖”的酒吧,說是慶祝新生活的開始。

  這是一家相當安靜的酒吧,裝修精致,格調高雅,寧靜而致遠,素雅以流芳。看得出,來這裡飲一杯的人,以白領、金領居多。酒,對他們來說是用來品的,而不是像那些苦力一般大口大口地灌。

  公孫羽對兩頭色狼將自己竟然帶到這麼高雅的地方而有些驚訝,難道狗竟然改了吃屎的性子?

  石矢志卻一言道破天機:“隊長,這裡的老板娘絕對秀色可餐!雖然是個三十來歲的熟婦,那楚楚動人的豐韻實在是了不得啊!”

  安子介到處亂瞄良久,苦著老臉惋惜道:“唉,可惜我們就看到一次,那個老板娘最近好像很少到酒吧來,今天也是這樣……”

  公孫羽聞言為之苦笑而已。相對而言,自幼在深山長大,而後又一直生活在軍營中的他,在情感方面還真如白紙一張。

  ◇◇◇◇

  第二天,公孫羽在二人的帶領下,前往公司報到。

  公司規模確實不小,占據了清風大廈整整兩層樓盤。接待員是一位甜美可愛的蜜糖女孩,叫小佳,氣質相當清純,年紀應該不大,妝扮精致講究,發育也算良好,在合身的寶藍色制服襯托下頗具白領佳人的韻味,看到酷而帥氣的公孫羽時一雙秀麗的眼睛頓時暴發出璀璨的星星。

  “喂,小佳妹子,別這麼花癡好不好?我們隊長可是個鐵漢,對你這樣的小蘿莉不感興趣!”安子介故意伸手在她面前晃動著。

  女孩頓時羞紅了俏臉,垂下螓首,卻又忍不住拿眼角去瞄那個酷得讓自己的心砰砰亂跳的帥氣男人。直到男人走遠後,那如山般的背影和濃郁的男人氣息依然讓她心如鹿撞。

  “難道,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嗎?”女孩抱著小拳頭幾乎要仰天長嘯起來。

  接待公孫羽的竟然是這個公司的老板關奉義。

  關奉義是典型的河北大漢,臉型方正,身高體胖,滄州人,行鏢世家後裔。2002年將有數百年歷史的老宅(明初古鏢局)變賣給一家旅游開發公司,得到一大筆錢後來到東海開了這家保全公司。經過五年的苦心經營,公司發展越來越順利,業務開展得也逐漸大了起來。

  辦公室前面的那個同樣身高體胖的大蜜很快就送來合同文本,公孫羽於是仔細研讀起來。待遇不錯,一個月的試用期之後起薪五千,而且有任務時另外發津貼、補助。如果一年內被聘為金牌保鏢,底薪至少一萬以上。

  “聽小介說你原本是他們的隊長,中校軍銜,是吧?”關奉義親自為公孫羽泡了一杯綠茶,端給了他。

  公孫羽簽好名之後起身雙手接過茶杯,道謝之後緩緩道:“是。不過,我和安子介他們正式退役不同。我,是被部隊開除軍籍的。”

  關奉義接過合同也簽上名字,笑道:“我知道。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經過,不過小介已經跟我說過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錯!而且,你們‘龍劍’部隊的精英,我們公司那是求之不得啊!最近我們業務很忙,人手正緊張得很,這次一下來三個高手,還真是雪中送炭!不過,由於保鏢職業的特殊性,我們還是要對你們三個新手稍微進行一下業務培訓的。公孫隊長,你看能行嗎?”

  公孫羽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當然可以。關總,是從今天開始嗎?”

  關奉義起身將公孫羽送至門外,一邊道:“今天就開始,在會議室集中。公孫隊長不會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辦完吧?”

  公孫羽起身搖搖頭,隨即正色道:“關總,我已經不再是軍人,只是您手下一名保鏢。請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說著,公孫羽也不待關奉義回答,微微鞠躬後轉身而去。關奉義微微一怔,隨即望著男人冷峻的背影笑了起來。有本事的人,一般都是有性格的人。

  在會議室中,公孫羽三人見到了即將相處七天的教官。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教官,而是一名美女教官。當公孫羽第一眼看到這位教官時,心中簡直懷疑公司是否在故意色誘自己三人,因為眼前這位面容相當姣美的年輕女孩子,確實與教官二字不大相符。

  短發黑得發亮,肌膚呈蜜色但不失細膩,柳眉修長,眼眸清澄,鼻翼挺翹,小嘴微呈倔強,窈窕的身姿,挺秀的酥胸,加上淡淡的蘭花氣息,猶若一朵含苞乍放的蝴蝶蘭。而筆挺的制服更是使柔媚中增添幾分英氣勃勃的意味,使得這位美女教官的魅力值增添不少。

  當然,安子介、石矢志二位色中餓鬼更是垂涎欲滴,眼冒綠光起來。

  “隊長,原來教官就是那位大美女芳鄰啊!”

  石矢志強之半點,還知道將這個“重要”消息傳達給公孫羽。而安子介早就丟魂落魄,不知天地何所以了!

  “我姓覃,叫覃雅玫,以後是你們的同事,而現在是你們的教官。我知道你們原先都是特種部隊中的精英人物!論槍法,論潛伏,論武裝泅渡,論坦克、飛機的駕駛,論導彈、手雷的應用,論殺人的技巧,我絕對不如你們!”

  美女昂著尖尖的下巴冷冷地看著三人,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明顯的不屑!

  “但是……”

  美女話鋒忽然一轉,傲氣十足地說:“我們現在是做保鏢,那些殺人的伎倆完全用不上!而且,除了官方、軍方,中國的保鏢絕對不可能配備沙漠之鷹,拿著大口徑的手槍到處砰砰砰的殺人。我們是保鏢,不是殺人機器!”

  好狂的女人!狂得沒邊不說,竟然還在污蔑特種兵只是殺人的機器!

  公孫羽心中忽然醞釀著一股怒氣。想起那些死在異國他鄉的戰友們,他的心就隱隱在作痛。他,絕不容許任何人玷污自己曾經的神聖職業,因為無數先烈用鮮血鑄就的榮光不容欺侮!

  “保鏢不能隨意殺人。保鏢最大的本領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及時發現並消除對雇主的威脅。保鏢的武器很簡單,尤其是當我們的雇主參加上流集會時,我們甚至不能攜帶那些刀具、棍棒等武器。”

  女人還在繼續述說著自己的那一套東西,而安子介他們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出於對方是美女的緣故,卻無恥地緘默了。

  “所以,我要求你們忘卻熱兵器,忘記所有的殺人伎倆……”

  “住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公孫羽忽然怒氣勃勃地喝斷女人的囉嗦。

  女人吃了一驚,她本來只是想立威,故而如此貶低這些狂妄的特種兵。然而,眼前這個讓她本來頗有好感的酷得沒邊的男人竟然暴發了,這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公孫羽倏地站起來,冷冷地盯著她,深邃的眼眸中流出萬載玄冰一般讓人心底發涼的森森寒意。

  “特種兵不是什麼殺人機器!我,絕不容許你這樣侮辱我們的聲名!小丫頭片子,你知道嗎?為了維護祖國的利益和尊嚴,我們在異國他鄉出生入死、歷盡艱辛、流血犧牲,難道換來就是你這句殺人機器?為了那些在我懷中死去的戰友,請你道歉,因為他們都是共和國的英雄,是共和國的驕傲和脊梁!”

  公孫羽的話義正詞嚴,其中蘊含的深深感情頓時觸動了安子介和石矢志的神經。想起倒在紛飛戰火中的戰友們,他們不禁熱淚盈眶,呼地站起來,竟然用凶狠的目光盯著覃雅玫,似乎她不道歉就會馬上撲過去與她拼命似的。

  覃雅玫驚呆了!本想立威的她絕對沒承想自己竟然遭遇到如此尷尬的處境!

  其實自警官學校保鏢專業以優異成績畢業的她年紀並不大,在蘭盾當保鏢更是她第一份工作。作為蘭盾四名王牌保鏢之中的唯一女性,而且還是一位有著相當姿容的美女,她一直在公司中受到種種優待,故而也嬌縱慣了。

  但這個男人顯然並不將她看在眼中,他目中蘊含的除了憤怒、憎恨外,竟然就是鄙視、輕蔑和奚落。

  覃雅玫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在這三個狼一般盯著自己的男人面前,尤其是那個冷酷得讓人心悸的男人,她竟然深深地感到自己如同嬰兒一般柔弱。忽然眼眶一澀,眼中頓時貯滿了淚水。

  女孩的武器很快就救了她。

  公孫羽立即不知所措起來,他幾乎沒有與女孩子打交道的經歷,看到女孩子流淚就覺得自己似乎欺負了人家,心中竟然愧疚起來。

  而倆色狼當然立馬叛變革命,無節投敵,倒打一耙起來。

  安子介掉轉頭滿臉憤慨地大叫起來:“隊長,你怎麼能欺負人家覃小姐呢?覃小姐說過我們特種兵是殺人機器了嗎?她只是說保鏢不是殺人機器!你……你絕對誤會她了!”

  “是啊!隊長,覃小姐絕對沒有看不起我們特戰隊的意思!她之前不是對我們大加贊賞嗎?而且,特戰與保鏢確實有很大區別嘛!”石矢志也不甘示弱,同樣大放厥詞地拍起佳人的馬屁。

  女孩聞言更是委屈起來,本就溢滿的淚珠兒頓時爬滿精致臉龐,她竟然開始哽咽起來,似乎公孫羽不道歉就絕不罷休!

  公孫羽更是手足無措,面紅耳赤,一時慌亂之下,竟然伸手就替女孩抹去淚水!當他那溫熱、粗糙的大手摸著女孩臉上肌膚時,女孩嚇了一大跳,大驚之下沒有來得及躲避。

  但那雙大手卻似乎有一股銷魂蕩魄的魔力,女孩忽然感到自己被撫摸過的地方竟然麻酥酥的有一種令人心醉的感覺,整個人都要沉醉了……

  而安子介、石矢志二人已經徹底呆住了:靠,果然是隊長耶!追女孩子真有一套,一切都不尚空談,靠行動去征服!

  看到女孩倏地緋紅的俏臉,公孫羽也呆了。女孩模樣確實很美,雖然較之在機場自己遇到的那兩個絕色佳人還有所不及,但也算難得一見的佳麗了。

  但公孫羽並不是那般好色之徒,自幼就習練太清氣功的他講究的就是收攝心神,延津養氣。只是稍稍一怔的他,於是很尷尬地擠開身後的兩位色狼,說聲去洗手間後掉頭就逃。

  在公孫羽尿遁後,覃雅玫才回過神來,頓時羞得無地自容。

  其實,她並不算愛哭的女孩,性格也相當剛強。但令人奇怪的是,在公孫羽面前,她竟然有一種自己脆弱不堪的奇異感覺,就是這種感覺讓她平生一股孩子般的柔弱心理,最後忍受不住委屈,流下可恥的淚水——至少事後回憶時,她就這麼認為的!

  竟然在自己敵人面前流下屈辱而示弱的淚水,真可恥啊!

  “死公孫羽,你帥你酷就了不起啊?我……我要報復!”女孩完全沒有理會後面那倆色狼的安慰,手心竟然被死死攥緊的指甲摳出血絲來。

  當然,醒悟過來感覺到疼痛時,愛遷怒的女孩自然又將這個天大罪名羅列到無辜的男人頭上。

  第一天到公司,竟然就與這位美女教官發生沖突,並結下仇怨,這是公孫羽絕對始料不及的。但傲氣的他,自然不屑於去向人家道歉,因為他心底從來就不認為剛才的事情自己有錯。

  看來,這根大木頭腦子裡還遠遠沒有形成女孩子永遠是真理這個千真萬確的概念,以至於惹來無窮盡的麻煩……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3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12:59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十章 整蠱

  雖然經過公孫羽這一鬧,第一天培訓自然流產了,但並不意味著培訓就不再進行。而且,教官依然是覃雅玫,這丫頭與大木頭公孫羽算是較上勁了,不給這個“冰塊”加加溫,上上套,她絕對不會放棄。作為公司唯一的金牌女保鏢,這丫頭也是相當有性格的!

  在宿捨入門處雙方偶遇時,丫頭橫眉冷對、俏目怒張,連帶著對安、石二人也冷冰冰的,搞得兩頭色狼哀歎不已。

  和衣躺在淡粉色的床上,覃雅玫回憶起自己的屈辱就愈發不忿起來,找到手機與自己的上司兼好友關玉雪通話起來,拼命詆毀公孫羽,並向她求助。

  “雪姐,那個家伙好可惡啊!竟然敢對我大吼,凶得要死,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真是根死木頭!我恨死他了!”

  電話那邊傳來銀鈴般爽朗悅耳的笑聲,良久才聽到關玉雪笑道:“小玫,你將那個家伙說得那麼酷,我都有些想看看了呢!要不,你用手機偷拍一張相片,我給參謀一下如何整蠱?”

  覃雅玫大惑不解地問道:“雪姐,整蠱干嘛要相片啊?”

  關玉雪笑道:“小玫你笨死了!要是那個家伙還算帥氣,我們就將他整得心服口服,然後給小玫你一輩子做牛做馬嘛!如果是只蟋蟀,那我們干脆就讓他吃吃苦頭,然後攆出公司算了!”

  覃雅玫的心忽然怦然巨跳起來,臉上緋紅,結結巴巴地說:“雪姐你……你盡瞎說!人家才不要和那根臭木頭一輩子呢!哼,你也不回來幫幫我……”

  關玉雪道:“哦,我是回不來嘛。小玫你也知道靈雨的事情,她每天哭得眼睛腫腫的,一邊和警方、政府交涉,還要去公司和那些老狐狸斗,真的好難啊!我,我看著都要哭了……”

  女孩的聲音嗚咽起來,為自己蜜友的艱辛處境而難過之極。

  覃雅玫也不禁沉默起來,女孩特有的軟心腸讓她心中難受,她歎氣道:“知道了,雪姐,你就在那裡照顧她吧!她,真的很難……”

  二女又通了老久的電話,還真給商量出兩個整蠱的辦法。在她們心目中,這些辦法相當狠毒、辛辣,頗有李莫愁、梅超風的風格,一旦陰謀詭計得逞,絕對可以在公孫羽那顆幼嫩的心靈中留下不可磨滅的恐怖印記!

  ◇◇◇◇

  由於公司上班時間很早,故而提供早餐。安子介興沖沖地端著一盆包子,而石矢志端著稀飯、醬菜,兩人快步走了過來。

  “隊長,這裡包子很不錯,和我們龍劍的有得一比。你嘗嘗!”安子介伸筷就插上兩個,習慣性地首先孝敬隊長。

  公孫羽接過包子和石矢志殷勤地端過來的稀飯,苦笑起來:“其實,我已經不是什麼隊長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你們千萬不要這樣搞了。”

  安子介、石矢志聞言全身頓時一震,隨即異口同聲地叫道:“隊長!”

  安子介有些激動,眼眶都紅了:“隊長,在龍劍裡,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單位的,但我們對你的景仰其實自我們到龍劍的第一天就開始了!能夠與隊長相識、相交,至少在我安子介看來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您,永遠是我的隊長!”

  “也是我石矢志平生最大的福氣!”石矢志也慷慨激昂地大聲說著。

  “兩個無恥的馬屁精!偶像?一看就嘔吐的相片吧?”站在後面不遠處觀察著這邊情況,等待看好戲的覃雅玫冷笑著喃喃自語道,斜睨公孫羽時小臉卻情不自禁地浮現一抹動人的嫣紅。

  公孫羽被二人的話弄得有些尷尬起來,只得揮揮手道:“咱們是在吃早餐呢,這麼激動干嘛?大家可都在盯著我們了!”

  二人一看,果真餐廳中近百名保鏢、雇員都在盯著三人猛看。二人不禁也有些尷尬起來,連忙抓了一個包子往自己的大嘴就塞。

  公孫羽也待用餐,忽然手中那個昨天下午安、石二人押著他去買的諾基亞新款N80手機滴滴地響了起來。他仔細一看,原來卻是一條垃圾信息。靠,在這個吐痰都得罰款五十大元的年代裡,那些個到處傳播垃圾信息的家伙竟然也沒人去管管,缺德!

  就在公孫羽耽擱的那一秒時間裡,安、石二人已經各自狼吞了一個包子。

  按照龍劍吃飯的習慣,速度就是生命,故而像女孩拳頭大小的包子,覃雅玫或許得十口甚至二十口才能勉強咽下去,但二人卻直接就塞在大嘴裡呼啦啦地咀嚼起來,看得覃雅玫歎為觀止,同時也睜大眼睛,為自己的誤中副車而震驚不已。

  “呸呸!”

  二人果然不出覃雅玫所料地大口將嘴中食物噴出去數米之遠,隨即嘴巴噗噗地冒出火苗,暴跳著狂叫起來:“救命……水,水!”

  公孫羽臉色一變,隨即迅捷地扳開自己手中的包子嗅了一下,然後就朝廚房沖去,身形之快,竟然令一直觀察他的覃雅玫幾乎都沒看清楚!

  隨即一只直徑一米的大缸長腿似的朝餐廳迅速沖來,很快大缸被放置在安、石二人身前。

  此時已經滿臉赤紅得勝過關公的二人好似看到救命仙丹般,大喜過望地將自己的頭猛地砸進水中,在哧哧冒出的水汽中不斷洗滌自己那滾燙的頭臉和玩雜技般噴火的大嘴巴。

  覃雅玫捂著自己的小嘴頗有些後怕,那可是整整一大包優質進口芥末和一大瓶極品辣椒油啊!雖然誤中副車有些惋惜,但覃雅玫情知自己的計謀失敗已成定局,於是想悄然溜走。

  忽然她心中一寒,恰若被猛獸盯上的小鹿一般。猛地轉頭,卻看到公孫羽正冷冷地盯著她,那眼眸中的冷意竟然讓覃雅玫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這個家伙好像不簡單!覃雅玫心慌意亂地轉頭就跑,直到離開餐廳大門老遠,那似乎侵入骨髓的寒意才逐漸湮滅。

  “雪姐,我失敗了!芥末和辣椒油那根爛木頭根本沒吃,你表哥和那塊石頭卻吃了!嗚嗚,那根臭木頭的眼睛好嚇人,就跟要吃人一樣!”女孩子沖進洗手間裡,又開始和自己的高參開始密謀起來。

  “什麼,我表哥也吃了?噴火啦?哈哈,有意思,打小我就一直想整整那個欠揍的胖子,只是出於親戚關系沒好意思,小玫你竟然替我做了!哈哈,謝了!”

  那邊的大條女孩很沒有美女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覃雅玫見那邊女孩不但不憐惜自己,反倒在大笑,於是不禁委屈地埋怨幾句。

  那邊女孩依舊笑夠之後才道:“雖然誤中副車,那只是他火好,下次就不會那麼好運!小玫,我看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

  覃雅玫噘嘴道:“行不行啊?我看他好厲害的樣子,只怕邢嘉良不是對手罷?就算金正炎、華軍都上,只怕也不見得打得過他們三個!他們可是殺人出身的,氣勢好凶,我都有些怕那根朽木!”

  那邊女孩道:“殺人出身又怎麼啦?還敢在我們蘭盾殺人不成啊?翻了天他們!你依計行事,唔,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不就將我表哥他們調虎離山了?到時候他孤掌難鳴,我看還怎麼凶!老虎也怕群狼耶!”

  覃雅玫沉默了一會,勉強答應,掛上手機後整整衣衫走了出去。

  洗手間沉寂下來,良久忽然其中一個間隔嘩啦一聲響起沖水聲,隨即一位長相甜美的蜜糖女孩啟門而出,咯咯低笑著,小聲道:“哇,原來玫姐又要開始整人了,好像是那三個新來的哦?那根木頭是誰啊?不會是那個大帥哥吧?”

  女孩姣美的小臉忽然紅彤彤起來,雙手抱成心形放在小巧而玲瓏的酥胸前,可愛地眨動著眼簾,喃喃道:“一定不會,他多帥啊,哪一點像大木頭?哼,大帥哥,你一定是我小佳的囊中之物!”

  上午開始培訓後,覃雅玫卻似乎沒有任何多余的小動作了,只是認真給三人講述保鏢細則。譬如著裝、禮儀、待人接物、站立、行走等,如何與形形色色的雇主打交道,如何在與雇主保持一定距離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保護雇主安全,如何對付不懷好意接近雇主的人,雇主在接待客人或參加宴會時如何保護他或她的安全等等,內容相當詳盡。

  保鏢這個職業,確實有著很多的內涵,其中蘊涵著的學問實在很多,其實也並不是幾天就能學好的。不過,三人原本在龍劍時,就曾經參加過許多次對黨和國家領導人的保護,對此倒也並不陌生。

  當然,那樣的保護規格與民間保護規格絕對不一樣,人員配備、武器裝備也有極大差別。尤其在保護領導人時,多種專業的保全人員各具所長,各司其職,相互配合,相輔相成,要求的是一個精字。而私人保鏢則一人兼任多職,有時甚至聚所有功能於一身,要求的是一個專字。

  快到午餐時分,覃雅玫忽然對安、石二人道:“你們去倉庫裡找保管員劉潔去領取保鏢職業裝和鞋子,每人兩套,號碼自己試試。”

  安子介、石矢志不虞有他,於是和公孫羽打個招呼就離去了。

  在二人離去之後,覃雅玫有些心虛地瞄了瞄正在認真地整理筆記的公孫羽,咬咬唇,用蚊蚋般的聲音含含糊糊的說:“那個人,你……你跟我去領取……”

  公孫羽抬起頭有些詫異地問道:“覃教官,你說什麼?”

  覃雅玫卻似乎被他嚇了一跳似的,結結巴巴地說:“啊?我說什麼呀?哦,是,我是說……嗯,讓你去幫我……不,不是幫我,是去領取器械……”

  雖然女孩說得亂七八糟的,她那莫名其妙的羞怯讓公孫羽有些奇怪,但他卻不想深究其中原委。對這個在別人飲食中搗鬼的女孩,他委實沒有多余的好感。

  在覃雅玫帶領下,二人逶迤地來到一個大房間。

  令人稀奇的是,這裡卻並不像放置器械的倉庫,反倒有些像……

  嗯,怎麼說呢,反正公孫羽怎麼看怎麼像澡堂裡放置衣物的換衣間,到處一排排不銹鋼櫃子。

  不過,似乎卻並沒有看到有洗澡間,這才讓公孫羽隱忍著沒有立即逃出去。

  “你在這裡等一下丫,我……我到那邊去找一下簽字的人……”女孩臉孔不知為何卻血一般的彤紅,低垂著頭不敢看眼前這個男人。

  公孫羽酷酷地點點頭。於是女孩飛也似的逃竄出去,迅速鑽入洗手間。

  “雪姐,真的要秀內衣丫?我……我很怕耶,要是他真的強暴我怎麼辦?”女孩都要哭泣起來,聲音委屈得似乎已經遭到男人的欺凌一般。

  “小玫,你一定要堅定對我的信念!我難道會害你?再說了,他是根大木頭耶,怎麼敢施暴?如果真的強暴了,我們正好抓他去警局……呸,小玫,這句話不算數,你絕對不會被他強暴!我們不是安排好了麼?攝像頭、人,我都安排妥當了,你就放心好了!去吧,只要犧牲一下下色相,那個家伙就永遠匍匐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哈哈哈!”

  那邊女孩又一次很沒美女風度地大笑起來,覃雅玫眼前甚至浮現出她那張牙舞爪的搞笑模樣。

  覃雅玫被關玉雪的語言轟炸搞得頭暈腦漲,最後還是妥協了,沮喪地嗚咽道:“嗚,難道我真的要犧牲色相?不要丫,我原先那個男友都沒看過呢……”

  當覃雅玫整理好衣著施施然走出洗手間之後,某個間隔又鑽出那位甜美的女孩,她喃喃道:“哇,玫姐果然要算計我的王子耶!還好我跟著,終於得悉了這驚天大陰謀!”

  隨即她露出甜蜜得膩人的微笑,舉起小拳頭揮舞起來:“王子不要怕,公主馬上就來拯救你了!”

  就在公孫羽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身後一扇一直緊閉著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公孫羽有些詫異地轉身過去,登時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

  原來已經自正門出去的覃雅玫,竟然穿著一身極其暴露的內衣從身後那道門盈盈地走出來!

  還真別說,這位美女教官確實很有料,身體線條起伏有致,柔美絕倫。雖然不知道那套淡綠色前開式印花內衣是什麼品牌,但卻非常雅致,除了要害部位外都是蕾絲所制,襯托得本就雪白如玉的少女胴體更是媚艷之極,讓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香艷風流陣仗的公孫羽眼睛都晃花了,完全目瞪口呆,處於徹底呆滯中!

  現實版的內衣秀?

  公孫羽似乎在電視中看過這樣的場景,那是中央台的模特大賽,而他還是被戰友們強拉著面紅耳赤地看了幾分鍾,然後死命逃之夭夭……

  “啊——”

  女孩看到公孫羽直直地盯著自己身體發呆,登時尖利地慘叫起來,隨即又加上幾乎比得上雌獅子吼的厲聲大叫:“色狼啊!抓色狼丫!救命——”

  就在公孫羽這根大木頭還在呆呆地到處扭頭尋找色狼到底在何方時,忽然迅猛地沖進幾個衣著整齊但手中拿著拖把、掃帚的歐巴桑,大叫道:“色狼在哪兒?色狼在哪兒?快打死伊!”

  令公孫羽幾乎徹底暈厥的事情發生了,覃雅玫竟然毫不猶豫地伸手就直直地指向他!

  公孫羽還未來得及分辯,拖把、掃帚已經紛飛如雨點般朝他砸來,其中拖把帶著的泥漿、污漬更是在空中飛舞!

  “你們搞錯了!我……不是!”公孫羽自然不會被這些東西擊中,閃過後還待解釋。

  但陰謀者哪裡會放過他?一邊躥到一格衣櫃將事先放置好的衣物抱出擋在自己身體前,一邊指著公孫羽泣道:“就是他!嗚嗚,我跟他們上課之後說是來洗個澡,不承想這個人竟然是個色大狼!他跟蹤人家來到這裡,嗚嗚……”

  女孩哭得梨花帶雨,顯得楚楚可憐,嬌柔婉轉。

  那些歐巴桑們登時怨憤之極,大起憤慨之心,何況覃雅玫在公司口碑相當不錯,更是四大金牌保鏢之一,與公司老板之女、副總關玉雪又是好朋友,她們哪個不想巴結她?

  於是拖把、掃帚還在跟蹤追擊,一邊還用言語進行攻擊。

  “這個癟三,賣相人模狗樣,內裡是色狼,竟敢吃覃小姐的豆腐!”

  “姐妹們,今遭伊能偷窺覃小姐,指不定日後就會偷窺阿拉們哦!”

  “是啊!唔,要是吾被他偷窺去了,要被先生打死呢!嘻,想想就羞死哦!”

  “吾也是!家裡那個死鬼做那個事情起來三秒鍾就完蛋筏,可吃起醋來,狠三狠四,比誰都厲害。要是被伊知道竟然有色狼偷窺吾,肯定打斷腿!哦,好刺激!不不,是好害怕喲!”

  這時,躲在暗間裡窺看著這一切的蜜糖女孩冷笑著旁觀這群發騷的肥婆興奮地抖動著渾身的肥肉在追打自己的王子,氣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一群丑八怪,竟敢拿肥肉玷污王子的眼睛,還污辱我的白馬王子。呸!無恥的肥婆!”

  不過,女孩並沒有立即出去拯救她的王子,她要在王子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刻才挺身而出,從而讓王子感動得無以為報,最後感恩不盡,唯有以身相許!

  而此時的公孫羽被這群肥婆的語言攻擊蹂躪得幾乎吐了出來,無奈之下飛也似的閃身出了換衣間。

  不料門外竟然站立了大群的男人,尤其是前面的三個大漢,更是目露凶光,眼含殺氣!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3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0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十一章 震懾

  “公孫羽!你這頭扁毛畜生,竟敢到女生澡堂去偷窺!卑鄙!無恥!下流!”其中一名國字臉的大漢就像親娘被人污辱一般怒吼著。

  而其他兩位雖然沒有出聲,但卻目露鄙夷之色,凶狠逼視著公孫羽,似乎只要沒有一個交待,今天非得教訓到他頭破血流為止!

  公孫羽雖然在對待女人方面有些遲鈍,但智商卻有180,他瞇縫著眼睛冷冷地看了看這些惡狠狠地圍過來的人,隨即轉頭看看身後的門板。果然,來時光溜溜的門板上,醒目地掛著一塊“女澡堂”三個紅色大字的牌子。

  公孫羽不由微笑起來。那個小女人竟然出這麼大氣力整自己,原因只是自己曾經吼了她一句而已——女人,果真如孔夫子所言:難為養也!

  然而他這麼淡淡一笑,卻更是激起公憤。靠,這個家伙行色狼之事,非但不心虛,竟然還無畏無懼,坦然自若,看來是色中餓鬼,花叢老手啊!第一天來公司就對公司兩朵最美的花之一的覃雅玫下手,久而久之,公司的美女還有我們的份?不將這股歪風邪氣扼殺在萌芽中,公司美女日後將不堪其擾!

  “我要跟你單挑!”國字臉大漢憤然大吼起來,而他身邊兩人也齊齊地跺腳助威,表示自己與國字臉處於統一陣線。

  隨之而跺腳的,卻是三十多個壯實的大漢,整座樓房頓時晃動起來,差點沒因蝴蝶效應而引發華夏國東部大地震!

  “你?和我單挑?”公孫羽不禁有些好笑了。他知道眼前三人大約就是安子介給自己介紹的蘭盾四大金牌保鏢中的三位,但自十八歲之後天賦異稟的他就再也沒有碰到過能與他單挑的對手,就算年紀比自己大二十幾歲的師兄也不可以!

  “怎麼?不可以?”國字臉冷笑道,“我知道你是特種部隊出身,但我也是海軍陸戰隊退役,從小習練少林派真傳功夫。如果你不敢,趁早給雅玫小姐跪下磕幾個響頭,我就放過你!”

  傲氣的公孫羽幾曾被人如此侮辱過,頓時臉色大變,要不是尋思自己第一天上班打傷人不大好,早就將這個家伙扔到樓下去摔個半死了!

  “你!”公孫羽冷冷地伸指點向國字臉,“如果想挨打,就選個地方,我們馬上單挑!”

  被公孫羽那銳利得刺穿心底的神光如此冷冰冰地盯著,國字臉不禁打了個寒顫,但他追求覃雅玫已經時日不短,而且曾經為她打退過公司許多同僚,此時自然不甘退縮,以至於失去追求佳人的機會。

  “好,既然如此,那……那我們就去拳台一較高下!”國字臉為自己打氣般大吼起來。

  聽到國字臉如此豪氣,他身後的眾人登時為他鼓氣地大叫起來。

  於是,在國字臉的帶領下,公孫羽冷冷地跟著他徑直朝拳台所在的練功房快步而去。

  在蜂擁的人群離開後,已經穿好衣衫的覃雅玫從房間裡探出螓首來,舉起V型雙指,慶祝自己的勝利地“耶!”起來。隨即她想起什麼,又一次飛也似的鑽進洗手間,撥通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喂,雪姐麼?在干嘛?上網?唔,好悠閒哦,羨慕!咯咯,當然丫,本小姐這麼犧牲,那根臭木頭還不乖乖的出乖露丑?嘻嘻,他們現在去打架啦!是丫,他們打死打活才跟我們沒關系呢!什麼?呸!臭雪姐你又瞎說,我才不是小狗狗們搶著的那根肉骨頭呢!啊?你還說!臭雪姐,你壞死了哞!哼,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那些家伙打得怎麼樣!嗯,那根木頭好像真的好厲害,你不知道,他的眼睛有刺,剛才看得我心底涼颼颼的。真的耶,就連關總都沒有給過我那種感覺!嗯,反正挺奇怪的,我好像很怕他……是,當然要整他!厲害又怎麼啦?人家可是女孩子耶,他還敢打女孩子不成?好了,掛了丫,拜!”

  在覃雅玫溜出洗手間之後,那個蜜糖女孩又一次從某個間隔出來了。

  “嘻嘻,本來想立即就拯救王子的,不過看看我的王子與那些跳梁小丑比武,還是很不錯的!王子,我馬上來為你助威了!在你勝利的那一刻,你的公主就會挺身而出,為你洗脫罪名,沉冤昭雪!咯咯!”

  蜜糖女孩眼中射出迷幻的色彩,手舞足蹈地跳著沖了出去。

  而此時,正走到男洗手間附近的公孫羽忽然對眾人冷冷道:“我去方便一下。”

  說著,他也懶得顧這些家伙的反應,直接走進洗手間。

  而門外的那些家伙們卻一個個大肆議論起來。

  或曰:此乃心虛之症。心虛則緊張,而緊張則內分泌紊亂,最終導致尿頻。

  或曰:此乃意亂之症。意亂則神迷,神迷則神經錯亂,膀胱肛門於是乎無法控制,以致小便淋漓,大便滔滔,無法抑制,稀裡嘩啦,一塌糊塗……

  更有甚者或曰:此乃尿遁。三十六計,尿為上計也。故老相傳,盤古開天辟地之時,大地干枯,萬物凋零。為拯救天下萬物,故盤古一尿數千裡,遂成今之百川歸海……

  大約三分鍾後,公孫羽施施然走了出來,整整衣衫,看也不看眼前這些跳梁小丑,酷酷地一擺頭,冷冷道:“繼續帶路!”

  國字臉領先走了幾步,忽然有種受辱的感覺。靠,我就這麼聽話地帶路,敢情就是他一跟班啊!

  他這麼一想,於是憤然站定腳步,伸手指著公孫羽吼道:“小子,我是有名有姓的,你不能這樣吩咐下人一樣對我說話!”

  公孫羽冷笑道:“我怎麼知道你有名字?你也沒有通報過!”

  國字臉簡直氣得昏厥,哆嗦道:“你有種!我叫邢嘉良,我身後這兩位是金正炎和華軍,我們都是蘭盾的金牌。而你,只是一名實習期的非正式員工,我們之間身份的差距是很大的,你必須時刻保持對我們的尊敬,以後可得記住了!”

  公孫羽傲然點頭道:“知道了。你很囉嗦。如果在海軍陸戰隊裡這樣囉嗦,只怕你的長官會訓斥你吧。軍銜!”

  最後那一句他突然暴喝起來,瞬間將邢嘉良硬生生地拽回海軍陸戰隊的崢嶸歲月,好似正在接受上司的責問。他登時啪的一聲立正敬禮,大聲答道:“首長,我是75130部隊少尉邢嘉良!請首長指示!”

  見到邢嘉良竟然莫名其妙地如同演戲般回答公孫羽的問話,所有人先是大吃一驚,繼而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而立時醒悟過來的邢嘉良則完全被自己的反應驚呆了!他整個人就像懵了一般,恍恍惚惚的,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竟會如此。

  其實,剛才公孫羽已運氣用上類似於獅子吼中的“當頭棒喝”功法,而之前他還故意以言語引誘邢嘉良回憶自己海軍陸戰隊的生涯以及受長官喝問時的情形。故而,當公孫羽突然責問時,邢嘉良就像中邪般墮入公孫羽的圈套。

  “我是中校軍銜退役的,少尉同志。”公孫羽帶著明顯的冷屑傲然淡笑道。

  邢嘉良木然點頭。至少在氣勢上,他已經輸得一塌糊塗!

  來到練功房拳台上,公孫羽脫下外套,慢條斯理地將手機、手表、鑰匙、錢包等物品放置到外套中,然後淡淡道:“戴拳套嗎?”

  邢嘉良正懊悔自己怎麼會中邪般回答那可恥的問話,此時見公孫羽出言相詢,為了爭回面子,登時叫道:“怎麼,你怕不戴拳套被打傷麼?”

  公孫羽冷冷地盯了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忽然伸手將拳台一角的一張小木凳舉了起來,隨即一拳擊了過去。

  “彭!”

  拳頭與凳子閃電般撞擊,那張看起來挺結實的凳子竟然瞬間爆炸起來,飛濺的木屑四處噴射,打在地上噗噗大響!

  整個練功房登時鴉雀無聲!如果剛才公孫羽那一拳擊出之時,拳勢不是對著地下,那些如飛鏢般飛濺的木屑,只怕就將現場大部分人的臉部都剮花了。至於眼睛瞎沒瞎,那還得看自己的運氣!

  打破一張凳子,或許三大金牌保鏢都能做到,但將凳子打得如同挨了炸藥般爆炸起來,他們非但不能,甚至都超乎他們的想像!

  “我看還是戴著拳套保險,否則某人的頭會不會像凳子一樣爆炸,我不敢斷定。”公孫羽冷冷地說,食指豎起囂張而輕蔑地擺動著。

  公孫羽從來就不是一個過分低調的人。在他的字典中,他沒有任何謙遜的義務,尤其面對那些討厭的蟑螂時。

  金正炎、華軍連忙扔過兩雙拳套,貌似公允地叫道:“是啊!都是同事,大家相互切磋,如果打傷了,老板面前也不好交待啊!還是戴著吧!”

  見識了公孫羽無雙重拳的邢嘉良心中已經驚嚇得魂飛魄散,暗自後悔自己的魯莽了,此時連忙接過拳套,心底盤算著:“拳頭重,硬功夫大概厲害。我便以靈巧迅捷的身法與他周旋,打擊他的關節要害,久之將他擊倒!”

  如此想著,竟然情不自禁地幻想起自己猶若《精武英雄》中的陳真,依靠頑強的意志和靈活的身法,精湛的武功,最終擊倒號稱機器人的日本佬籐田剛。

  正得意地樂得呵呵的笑,忽然公孫羽的冷笑聲將他自迷幻中拖拽出來。

  “幻想絕對替代不了現實!如果耽於幻想,我看你還是立馬投降算了!”公孫羽那凜冽的眼光恍若刺穿了他的靈魂。

  隨即公孫羽忽然閃電般側身朝他踹出三腳,雖然距離一米以上,但凌厲勁風竟然刮得他的頭發簌簌作響,臉皮更是火辣辣的生疼!

  邢嘉良簡直絕望了。公孫羽這三腳速度之快,猶若電光石火,他竟然連閃避的反應都來不及。看來,此人非但拳重,速度更是驚人之極!

  金正炎、華軍也為之凜然,心知邢嘉良絕非此人敵手。

  金正炎作為裁判跳上拳台,抓住二人的拳套,在叫開始之後自己倏地跳開老遠,好像生怕公孫羽那重拳挨著自己的身子似的。

  在開始後,公孫羽並不主動出擊,卻悠閒地做些放松活動,搖搖脖子晃晃手腕,轉轉腳踝,似乎自己久矣乎不曾運動過,今天要特意好好活動一下。

  邢嘉良咬牙切齒地盯著眼前這個將自己鄙夷到極點的惡魔,暗恨良久,終於鼓足勇氣撲了過去!

  公孫羽呼地往後一躍,雙臂有如大鵬展翅般揚起,身法曼妙到極點。這輕輕一躍,竟然就達丈余!

  “你這就是所謂的少林派真傳功夫?綿軟無力,稀松平常。我看,或許是少女派真傳吧?”忽然台下有人大笑著諷刺起一拳落空的邢嘉良起來。

  眾人一怔,往那人看去,卻原來安子介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出現在練功房的一角,正嘻嘻笑著。他對公孫羽的武功,那是崇拜到了極點。連續三屆世界軍警大賽自由搏擊冠軍耶,而且從來沒有人熬得過他第一回合,全部是技術性擊倒!

  見隊長向自己望來,安子介暗暗舉起大拇指晃了晃,隨即又拖拖踏踏地走了出去,竟然不再看二人的交手了。

  此時被奚落得無地自容的邢嘉良終於瘋魔了!他眼睛都紅了,一時忘卻恐懼,迸發出自己全部的能量,揮舞著拳頭朝公孫羽撲來。

  雖然瘋魔,但看得出來此人也曾扎實地習練過武功,倒也有幾分架勢。不過惜乎未曾習練內家氣功,只是徒具架勢而已,對於高手來說,簡直是班門弄斧,讓人笑掉大牙。

  一拳!

  公孫羽終於出手,只一拳就將氣勢洶洶地撲過來的邢嘉良擊倒。

  沒有任何花架勢,沒有任何技巧,這一拳快得所有人都未曾看清楚,只是知曉公孫羽出拳,整個天地頓時被那一拳所攝,一切都變得空幻而不真切起來。

  然後邢嘉良如同被颶風吹起的落葉,飄起在空中,撞擊到拳台的圍欄,然後倒栽在拳台上,昏暈過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無法形容他們的感受,他們從來不知道世間還有真正的武林高手,而且武林高手竟然是眼前這位酷而帥氣的大男孩!

  事實超乎想像。蘭盾的金牌保鏢竟然連一拳都無法抵御,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可以,你們在場所有人都上。我會在一分鍾之內讓你們見識到真正的中國傳統氣功和武術!”公孫羽忽然冷冷道。

  在場的幾乎是蘭盾保鏢公司所有保鏢中的一半,而且精華大部在此。這個新來的囂張家伙,竟然向所有人挑戰?

  以一對三十,他竟然如此狂妄?!

  “不,我們……我們首先要救治他……”一個鐵塔般的大漢忽然結結巴巴地指著邢嘉良說。而他,也是現在還能說話的唯一,其余人早就驚呆了。

  公孫羽微微一笑,搖頭說:“你不用擔心他。他只是昏暈過去,五分鍾後就會蘇醒,不會有任何後遺症。一般來說,我出手會很有分寸。”

  隨即他略感興趣地問大個子:“請問尊姓大名?”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客氣地相詢。公孫羽並不是不會待人接物,並不是不懂如何禮貌待人,但那也要在對等的時候才那樣。這個鐵塔,似乎對他並沒有敵意。

  “不敢……”鐵塔得見他的威風,自然不會怠慢,“我叫賀鐵柱,是老板從河北滄州帶來的……你很厲害,我一輩子都沒看過這麼厲害的!呵呵!”

  賀鐵柱咧嘴大笑起來。

  而公孫羽也不禁為之莞爾,忽然他一個箭步竟然直接就越過拳台圍欄,飛也似的飄在半空中朝人群中落去。

  所有人頓時都大驚,轟的一聲四下散開,一個個擺出拼命的架勢。靠,適才可是見到他的厲害,一拳就將公司金牌保鏢轟暈,誰敢攝其鋒芒?

  然而公孫羽卻斯文地走到自己放置衣物的地方,脫下拳套,揀起外套抖了抖,淡淡道:“不犯眾怒。我看,你們中間既然還有賀鐵柱這樣的漢子,我們就不必再打了。”

  說著他穿上外套,拍了拍手掌。隨即安子介、石矢志二人擠進人群。

  “各位,今天全部都是一場誤會!”安子介大聲道。

  “而且,這場誤會是公司特意安排的,是對我們隊長的一種考驗!”石矢志接著說。

  “公司安排?!”眾人轟然一炸,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是公司的安排!”安子介舉起手中一部攝像機,“為了證明我們隊長的清白,這裡有著所有的證據!是覃小姐帶著我們隊長前去女洗澡間的,我們隊長並不是什麼色狼。”

  “還有,如果誰還有異議的話,請去找覃小姐求證。”石矢志也適時補充。

  所有人頓時都蔫了,人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求證的?

  “不過,干嘛要考驗啊?公司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忽然房間某個角落有人這樣問。

  “問得好!”安子介點頭滿意地說,似乎對那個提問者非但不以為忤,反倒贊賞有加,“公司為什麼要考驗我們隊長啊?古人雲:天降大任於死(斯)人也,必將苦其心智,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對了,後面怎麼來著,老石?”

  “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問問隊長,他學過古文!”石矢志訕訕答道。

  安子介卻並沒有再次“不恥下問”,因為公孫羽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了。

  他續道:“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公司准備重用我們隊長,所以才對他進行考驗。至於為何要以女色考驗,那是因為我們保鏢嘛,不但會為男性雇主服務,也會為女性雇主服務,而且還可能遭遇女色誘惑。如果精神抵抗力差,那怎麼能行?一旦中了敵人的美人計,或對美貌的女雇主起了什麼歹心,那豈不是稀裡嘩啦,一塌糊塗?所以,這個考驗是很有必要的!”

  石矢志接道:“當然,我們隊長精神力100分,輕松通過考驗!”

  眾人皆釋然。而二人則繼續大放厥詞,大肆吹噓公孫羽與自己二人何等厲害,經歷過多少生死考驗,在特種部隊中如何威風起來。而眾人剛剛領略到了公孫羽的厲害,竟然深信不疑。

  公孫羽的無上榮光,終於如皇帝的外衣般披在了兩個無恥的家伙身上。

  而蘇醒過來的邢嘉良則趁眾人不注意,悄然溜走了——如果有人曾看表統計的話,此時距離公孫羽公告他蘇醒的時間恰恰五分鍾,誤差在幾秒鍾之內。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4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0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十二章 鬧劇

  在練功室的那一幕發生之後,有兩個人非常生氣。

  一個是蜜糖女孩,她本想在看完心中王子的精彩表演後,立即挺身而出,將王子從泥沼中拯救出來,繼而展開一段生死纏綿、可歌可泣的經典愛情故事。

  詎料竟然錯失良機,王子和他的戰友已經自我救贖,將一切事情都擺平。

  我的愛情,難道就這樣枯萎在盛夏熾烈的陽光下?蜜糖女孩握著小拳頭欲哭無淚,而心中卻暗暗地定下某些和王子偶遇的計謀……

  同時,覃雅玫躲在洗手間中,卻真的已經哭得梨花帶雨起來。

  “雪姐……嗚,我們的計謀都被那根死木頭給破了……不是啦,我剛剛去看他們打架的時候,也不知怎麼搞的,你表哥那個死胖子和那塊臭石頭就將攝像頭和攝像機還有筆記本都給搜了出來……嗚,我只好投降了。好糗哦,竟然向那些臭男人投降,內衣秀還白給那根木頭看了……還有丫,那根破木頭打架是個絕頂高手,一拳就將邢嘉良那個窩囊廢給轟暈了……是丫,雪姐,真的只一拳耶!他還囂張地向所有人一起挑戰,都沒人敢上耶……絲,我看我以後在他們面前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女孩卷了長長的紙,使勁地擤了鼻涕,繼續嗚咽著訴苦,要求關玉雪趕緊回來替自己報仇,否則那根木頭就會越來越囂張,整個公司都沒人敢犯其虎威了。

  “什麼?最近似乎有人想找她的麻煩?是哦,她爸爸就是……嗯,我知道了……我這些天不會理他的,等你回來咱們再施行妙計!哼,我還就不信了,在蘭盾還有人敢冒犯我們蘭盾雙嬌的虎威!”

  在和關玉雪通過話,發洩一番之後,覃雅玫的心情好了很多,於是哼著“看見木頭,我不怕不怕啦”走出洗手間。

  然而當她看到門外不遠處杵著的那根木頭時,卻頓時呆住了,好似見到大灰狼的小白兔,竟然不自禁地簌簌發抖起來!

  公孫羽盯著想轉身就溜的覃雅玫,冷冷道:“覃教官,我想我們有必要溝通一下。”

  “溝通?”覃雅玫怯怯地說,“你確定只是用嘴巴溝通,不是用拳頭?”

  用嘴巴溝通?木頭如公孫羽者也不由汗了一個先。

  “確定!”公孫羽冷冷道,隨即伸手請女士先行。當然,究其真實原委,卻是他根本就沒法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以供二人交談。

  在二人一前一後離去後,走廊後面立時傳來那些歐巴桑的竊竊私語。

  “咦,覃小姐和那個新來的不是仇淫嗎?怎麼走得這麼近伐?”

  “儂這個也不知道?那個新來的長得那麼帥格,那麼酷格,高高大大格,說不定覃小姐看上伊了呢!嗯,伊兩個還真是很般配哦……”

  “吾看不像伐,覃小姐好像很委屈的樣子撒。糟了,會不會覃小姐得罪了那個淫,被伊挾持了?!”

  “是啊是啊!要是被挾持的話,覃小姐如花似玉的,會不會……”

  “哦,好刺激……不,好可怕啊!要是覃小姐不幸懷上伊的小寶寶,這輩子只怕都要被伊欺負死了……”

  “是呀,那樣覃小姐就成了未婚媽媽,苦煞伐!好可憐的哦,名聲都給毀了,想釣個金龜婿那是不可能了!”

  “這麼恐怖啊?要不吾等向大班反應一下,免得真的搞出啥事體!”

  “嗯,好像很有必要哦!那個淫好像很暴力的樣子,要是能看到伊一起那個那個……喔,想想吾就全身發熱伐……”

  “是撒,那個淫賣相好,身體棒,說不定覃小姐還煞根哦?”

  “喂,儂別發騷了,快去找大班吧……”

  ◇◇◇◇

  公孫羽在覃雅玫的帶領下,來到之前為他們授課的那間小會議室。

  他緩緩坐到一張沙發上,然後伸手請覃雅玫也坐下,盯著她的眼睛道:“我想弄清楚的是,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你如此大張旗鼓地整我?”

  覃雅玫完全不敢看這根惡魔木頭,然而公孫羽那熾烈得如同夏日陽光般的目光卻如實質般炙烤著女孩的神經。

  “我……我……”

  女孩囁嚅著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眼眶卻紅了。如果不是拼命忍著不願在這根木頭面前流露出自己怯弱的模樣,她早就嗚咽出聲了。平日貌似堅強的她,在這個大山般的男人面前,柔弱得就像剛剛出生的嬰兒。

  公孫羽並不因為女孩怯生生的模樣就輕易地放過她,冷笑道:“你不願意說,那我就說了。如果有不對的地方請斧正。

  “總的來說,你早上的行為算得上是惡作劇。雖然糟蹋糧食,在別人食物上做手腳是很可恥的,但本質上還是惡作劇成分多一些。

  “而下午,你完全就是在栽贓陷害!嚴格說來,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我國刑法第243條: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當然,或許你的意圖並非是讓我受到刑事追究,但性質依然嚴重,是違法行為。

  “而促使你作出這一切的,我怎麼想也覺得只可能是昨天下午我對你某些不當言辭的駁斥而已。但因為那件小事情你就不依不饒的幾番報復,你的心胸不是顯得很狹隘嗎?

  “雖然是女孩子,但那不是讓人寬恕的理由。不過,我依然不准備追究你的責任。當然,希望你不要將這當成我在懼怕和退縮,我只是忍讓。人都是有底線的,如果觸犯我的底線,我會變得很可怕。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一向不多語的公孫羽將這番長篇大論講完之後,靜靜地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女孩,卻並沒有如同昨天那般驚慌失措。昨天的退避帶來的後果並不美妙,讓他的心腸冷硬了很多。

  “你難道就沒什麼補充的?”他淡淡道。

  “你……你都說完了……”女孩哽噎著說,“我還……還補充什麼……”

  公孫羽滿意地點頭,站起身來,道:“我希望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們以後是同事,還有很多機會合作。窩裡斗並不是件好事情,我相信關老板也不希望看到。”

  說著,他不再多言,快步而去,出門時還不忘關緊房門。他知道,女孩馬上就會宣洩自己的委屈感情,因為在他離去的那一刻她已經即將要暴發了。

  果然,在公孫羽急匆匆的走出幾步後,就聽到女孩在房間裡響亮的大哭聲。他渾身頓時酥麻起來,不由洩出一聲莫名的苦笑。其實他對女孩子的哭泣依然無法免疫,所以才逃也似的沖了出來……

  “臭木頭,爛木頭,朽木不可雕!嗚嗚,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女孩估量著木頭已經走遠後,於是大罵起來,隨即又一次掏出手機,和自己的好友通報自己受到木頭欺辱的最新進展。

  其實覃雅玫並不算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已經畢業兩年的她神經相當堅強,還曾經在南京軍區特戰隊接受過專業訓練。但不知為何,在公孫羽這個大山一般的男人面前,她竟然猶如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分外脆弱和敏感。

  但說公孫羽看看手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於是准備離開公司。

  不料走到公司門廳處,忽然一群大漢將他攔住,這些人雖然知道他的厲害,但卻依舊忿忿然地嚷嚷著什麼,有的手中甚至摯出高壓電棍,貌似准備豁出命跟他拼了!

  公孫羽莫名其妙起來,冷冷道:“怎麼,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一人突如常山趙子龍,排眾而出,昂首挺胸正色道:“公孫羽,我是公司負責後勤的副總路一炳。關總今天有事沒來,所以我暫時負責公司的所有事宜。”

  公孫羽點頭淡淡道:“您好,路副總。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公孫羽,立即將她放了!你這是綁架,是性侵犯,是犯罪!”忽然路一炳身後跳出一個人,卻是邢嘉良。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而邢嘉良身邊的鐵塔賀鐵柱則如是說,神色大義凜然,一本正經,有如佛祖面前的羅漢。

  “綁架?”公孫羽不由失笑起來,“我綁架誰了?哦,你們是說覃雅玫?”

  “是!”邢嘉良激憤地說,“有人看到了,你將雅玫給綁架了!”

  路一炳點頭道:“是啊。公孫羽,我知道你和覃小姐之間發生了一些小誤會。但綁架,是絕對不可以的!我勸你立即將覃小姐放了,免得事情鬧大,驚動警方,你就會吃官司!”

  “已經晚了!”邢嘉良忽然得意洋洋地說,“我已經打110了!公孫羽,你就等著警察來抓你,去吃牢飯吧!”

  眾人吃了一驚,路一炳更是不滿地看了邢嘉良一眼。畢竟只是公司內部事情,如果鬧大成丑聞,對蘭盾的形象明顯有很大的負面作用。

  公孫羽冷笑著盯了邢嘉良一眼,隨即淡定地問路一炳:“請問,是誰看到我綁架覃教官的?”

  路一炳支支吾吾半天,道:“那個……嗯,為了證人的安全,我不能說。”

  公孫羽大笑幾聲,但這笑聲卻毫無歡意,充滿了譏誚、冷傲、不屑的意味。

  “無聊!覃教官現在就在小會議室。我們剛才只是去那裡談了幾句。綁架?簡直是天方夜譚!我綁架她干嘛?有必要嗎?有動機嗎?”

  一群人聞言登時准備去會議室求證。而邢嘉良還在大叫著:“公孫羽,你不能走!要是雅玫被侵犯了,你依然得承擔刑事責任!”

  路一炳也點頭道:“公孫羽,最好你也跟著去一趟。要是誤會,我會代表公司向你道歉的!”

  公孫羽點點頭,神色坦然淡定,若無其事。

  小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彭地打開了。

  覃雅玫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一群人轟然湧了進來,小臉上猶自掛滿了淚珠,手中舉著一個粉白兩色的滑蓋手機。

  “雅玫,你不用怕,我們來救你了!”邢嘉良大叫著猴子般蹦了幾尺高,向覃雅玫撲了過來。

  覃雅玫嚇了一跳,手機都掉到桌子上,顧不得擦拭眼淚,踉蹌地退後幾步,驚道:“你……你在干什麼啊?”

  眾人以為經受公孫羽殘酷的欺凌之後,覃雅玫已如驚弓之鳥,故而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於是盡皆發出一聲長長而惋惜的歎息:嬌艷美麗的玫瑰,終於被淫賊給徹底摧殘了!

  而邢嘉良更是指著公孫羽,雙目通紅,全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此時最平靜的反倒是“強暴犯”公孫羽了。他抱著自己的雙臂,冷笑著旁觀這場鬧劇,渾然不以為這些與自己有任何關系似的。

  “公孫羽!”路一炳也終於忍無可忍了!覃雅玫那楚楚可憐的絕麗模樣大大地觸發了他心頭那憐香惜玉的情懷,更何況她還是公司四大金牌保鏢之一?!

  “你這種行為是犯罪!你必須接受法律的嚴厲制裁!”他大吼道。

  副總開腔定罪後,其余人等自然轟然一炸,紛紛揚揚,熙熙攘攘,跟著大肆抨擊起公孫羽的萬惡罪行起來。

  “才第二天上班就化身淫賊,真是超級慣犯!”某甲義憤填膺地大叫著。

  某乙連連點頭,“是啊,挑選的還是我們公司最美的兩朵花之一!TMD,真讓人羨慕死……不,是譴責!”

  “對,就該譴責!否則長期以往,公司情何以堪?甚至連我們的玉雪女神也有被玷污的危險……”某丙開始暢想未來。

  “嗚呼,只有將這頭色狼繩之以法,我們公司的花朵們才能得到陽光雨露的恩澤,才能展現自己最嬌艷的一面……”某丁更是詩興大發。

  “絕不放過色狼!”

  “決不放過強暴犯!”

  “堅決打倒公孫羽!”

  “誓死保衛我們的美眉!”

  ……

  群眾抗議聲和憤怒的吼聲震耳欲聾,差點沒將這間小會議室給震塌,而門外圍滿了擠不進來的人流。可憐的該事件女主人公則莫名其妙地望著這群瘋子,好不容易才等得大家稍稍歇口氣,聲音停頓的間歇,於是怯生生的問道:“你們說那根木頭……哦,不,公孫羽……他污辱了什麼人,誰啊?”

  所有人頓時都傻眼,隨即竟然都以為此女被強暴之後,精神受到過度刺激,已經完全不正常,故而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徹底忘卻。

  “哦……呵呵,沒誰,沒誰!”路一炳尷尬地笑了起來,“我們都是在開玩笑呢……那個,有些事情等警察來問更合適……”

  “警察?”女孩更是莫名其妙起來,隨即向公孫羽望去。

  公孫羽卻滿不在乎地微笑著,冷俊的臉龐依然那麼酷酷的,似乎這場鬧劇就是由他所導演的一般。女孩的心忽然為之怦然跳動起來。

  “公孫羽,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女孩忍不住向這個看起來唯一清醒的人小聲詢問。

  公孫羽正待出言,詎料邢嘉良卻暴喝著打斷他的話。隨即這個處於瘋狂狀態的家伙向自己曾經苦苦追求了兩年之久的女孩大吼道:“雅玫,你怎麼能問他?難道你忘記他對你的侵犯了嗎?靠TM,這樣的人面畜生,有娘生沒娘養……”

  這個家伙正滿口噴灑著唾液罵到此處,忽然一支巨大的巴掌猛地蓋在他的臉上,打斷了他的話頭。邢嘉良被那一巴掌簡直打暈了,踉蹌著轉了幾圈,完全找不到北,怔怔地呆望著公孫羽,竟然處於無語呆滯中。

  “你的嘴巴請干淨點。由於你的弱智造成誤判說我強暴女人,我可以原諒;但對我人格的侮辱,甚者對我家人的辱罵,我拒絕!”

  公孫羽如猛獸般森然地盯著他,漆黑深邃得有如深淵的眼眸中閃爍著凌厲的寒光,讓所有人不禁為之猛地打了個寒噤。

  室內的氣溫急劇下降,而板著臉的“QJ犯”卻好像占據了上風。

  忽然那座傻乎乎的鐵塔站了出來,以劉胡蘭、黃繼光般大無畏精神正色道:“公孫羽,在練功房裡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英雄。不承想你……你竟然自恃自己武功出眾,欺負女人!我……我賀鐵柱看、看不起你!”

  公孫羽聞言毫無羞惱之意,卻分開人群將躲在後面的兩個家伙揪了出來。

  “你們躲在後面看熱鬧,很可樂是吧?”他信手賞了幾個栗子種在他們的頭上,冷冷道。

  兩個本來咧著大嘴正拼命苦忍悶笑的家伙連忙扳起老臉,瞬間好像倒了祖宗八百輩子霉運的人,這變臉神功讓全場人都驚得呆了。

  “隊長,我怎麼聽大伙說,好像你強暴了哪個美女?”石矢志一本正經地問。

  安子介也點頭道:“是啊,隊長。以你的條件,玉樹臨風,瀟灑風流,遠勝潘安,近蓋潘瑋柏,還用得著強上?嘖嘖,真是浪費你這上天賜予的好條件了!要是老安有這副本錢,豈不縱橫美女界,浪蕩花叢中?呵呵!”

  公孫羽見二人不但不分解,還如此搗亂,於是氣得一人又賞了一個火鍋腳。

  忽然人群被推搡開來,幾名警察走了過來。

  “喂喂,你們誰給報的案?誰強暴誰啦?女主人公……哦不,受害者呢?”其中一個青年大蓋帽扯著嗓門大吼道。

  “她!”除了公孫羽等三人外所有男人竟然齊齊地指向覃雅玫。

  覃雅玫頓時差點沒昏厥過去。我被污辱了?什麼時候啊?誰污辱的?那根大木頭嗎?難道我剛才竟然被他迷暈,然後趁機MJ?!

  可憐的她被眾人忽悠得腦袋暈乎乎的,徹底失去了神智一般,目光呆滯,神色癡迷,竟然頗有幾分強暴受害者的淒慘模樣。

  看到覃雅玫那千嬌百媚的模樣,幾名大蓋帽頓時呆住了,心底不由齷齪地想:喔,果然值得犯罪耶,如花似玉的,好美!

  隨即他們心理嚴重不平衡起來,對強暴犯的強烈妒火使得為首那名大蓋帽暴喝起來:“靠,男主人公……唔,不,強暴犯是哪根蔥?馬上抓起來扒皮抽筋,嚴刑拷打!竟敢白日宣淫……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暴女性,簡直目無王法!”

  “他!”所有人再次將手指一致指向公孫羽,這次就連安子介和石矢志那兩個超級人渣竟然也在內!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6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2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十三章 反擊

  “可是……”此時,逐漸蘇醒過來的鬧劇女主角莫名其妙地喃喃道:“我好像沒被人污辱啊!”

  但她的聲音實在太小了,以至於所有人都沒聽到,而此時“強暴犯”公孫羽已經被眾人指證而原形畢露,警察竟然取出手銬,惡狠狠地朝他撲去!

  公孫羽身形一晃,卻躲到了覃雅玫的身後,苦笑著對她道:“如果你還不說出真相的話,我看非但我會成為強暴犯,你的名聲也徹底毀了!”

  覃雅玫全身一震,隨即尖叫一聲將所有人都震懾住,隨即她冷冷地盯了一眼正歡欣鼓舞地大肆鼓動如簧之舌、建議警察用槍去襲擊公孫羽的邢嘉良一眼,正色道:“你們都搞錯了。我,覃雅玫,根本就沒有被任何人強暴!”

  所有人都驚呆了。良久,邢嘉良忽然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大聲道:“雅玫,你一定是受到那個色狼的威脅!他是不是給你照了各種不堪入目的照片,威脅說要在網上制造什麼艷照門?”

  覃雅玫氣得幾乎想將這頭蠢豬一腳給踹死,冷冷道:“你們說我被強暴,有什麼依據嗎?這樣污蔑我的名聲,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們!”

  此時路一炳卻又“挺身而出”,苦口婆心的說:“覃小姐,我知道你是為了自己聲名著想才這樣否定事實的。可是,你這樣就是在放縱犯罪,一旦罪犯再次以同樣的手段侵犯其他的女孩子,你情何以堪?再說了,罪犯的欲望是無窮的,你以為他會就此放過你?你放心,你是被強行侵犯的,我們絕對不會因此而改變對你的看法,公司依然會器重你!”

  “是啊!”邢嘉良瞳孔迅速擴大,熱切地說:“雅玫,就算你被色狼強暴,就算你的艷照在網絡上流傳,我也絕對不會嫌棄你!我會明媒正娶,和你共建和諧美好、與時俱進的家庭!只要那只色狼被正法,我們的家庭就會和和美美,我也會忘卻一切不好的事情!”

  覃雅玫被這二人氣得渾身顫抖,指著他們簡直說不出話來。

  邢嘉良竟然還以為覃雅玫在激動地作劇烈的心理斗爭,於是趁熱打鐵道:“雅玫,你不用感激我收留你,因為這一切都源自我對你的愛。雖然你已經有污點,雖然你的玉照會在網絡上橫行,讓我的名聲受到損失,雖然我不可能再像女神一樣供奉你,但我也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當成虐待你的藉口!雅玫,將這個色狼繩之以法吧,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夠了!”覃雅玫被他說得有些要作嘔起來,但她硬生生地忍住,免得這頭蠢豬竟然說自己因被強暴,已經懷孕,致生妊娠反應。

  “你!”她點著邢嘉良的鼻子吼道:“除了侮辱我的名聲外,還會做什麼?第一萬次告訴你,你不要再做癩蛤蟆吃天鵝肉的夢了!我嫁給你?白癡!憑什麼啊?就憑你誣陷我被人強暴?憑你捏造出的什麼證據?告訴你,我覃雅玫依然冰清玉潔,公孫羽根本就連手指頭都沒碰過我,我們只是在談事情!如果你不馬上道歉,我立即去法院告你污蔑我的名聲,我會出具最有力證據的!”

  邢嘉良被覃雅玫的怒火嚇得幾乎暈倒,勉強支撐住問道:“那……那我們進來的時候,你哭什麼?”

  “哭?”覃雅玫冷笑起來,“我跟雪姐聊天,想她了就流幾滴眼淚不行啊?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和雪姐的電話還沒掛呢,要不馬上打過去求證一下?無恥,竟然憑這個就誣陷我被人強暴了!哦,你家裡的女性沒有哭過啊,難道每次哭都是被人那個了?齷齪!愚蠢!笨蛋!”

  這下,所有人的臉面都掛不住了。

  路一炳也訕訕地說:“覃小姐,那個……對不起啊,是我們搞錯了……嗯,我們也是聽那幾個掃地的大嫂說的,說你被公孫羽挾持了,可能被強暴什麼的……後面進來一看你淚流滿面挺傷心的,於是就……誤會,絕對是誤會,大家都是同事,怎麼可能污蔑你呢?不要放到心裡去啊,大家其實也是關心你……嗯,那個,我走了哈……”

  所有人都一哄而散。幾名警察在路一炳的陪同下也戀戀不捨地離去,這個貌美如花的“受害者”兼強暴事件“女主人公”帶給他們的視覺沖擊實在太大了,估計十天半月之內他們的腦海中都得徘徊著覃雅玫的曼妙倩影……

  在鬧劇終於散場之後,公孫羽苦笑著正准備和安、石二人一起離去。忽然覃雅玫叫道:“公孫羽,我們……能再談一下嗎?”

  公孫羽微笑道:“不怕人家再說你被那個了?”

  覃雅玫不由撲哧一笑,搖搖美麗的螓首道:“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隨即她看了看安、石二人,示意請他們出去。

  在兩個正盯著美女猛啃的色狼悻悻然地離去後,覃雅玫輕輕地咬了咬紅唇,整整自己那身順滑的職業女裝,看了看連正眼都不瞧自己的木頭,心底黯然一歎,道:“公孫羽,我……想跟你講和。”

  公孫羽酷酷地點頭,淡淡道:“好啊。”

  覃雅玫看著依舊陷入沉默的木頭,訝異道:“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公孫羽風清雲淡地一笑,說:“該講的,之前我就曾經都講過。其實,我看你也沒什麼可以補充的。”

  說著,公孫羽竟然起身就准備離去。

  突然,覃雅玫心中不知為何激蕩起來,似乎只要他就此離去,自己就失去了世間最可寶貴的東西一般,忍不住一把將他的衣袖拉住。

  公孫羽有些吃驚地望著她,深邃如淵的黑眸露出一抹疑惑的光芒。

  覃雅玫忽然羞紅了俏臉,連忙放開手,囁嚅道:“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公孫羽沉默了片刻,無語地走向門邊。就在覃雅玫失望得幾乎流淚的時候,他忽然轉頭道:“朋友,不是說交就能交的。我的朋友很少,所以我很珍惜。我們相互關心、愛護,而不是算計、利用。如果我們之間做到這些,就算朋友了。否則,嘴巴承認的也只是空幻的諾言而已。”

  說畢,公孫羽拉開門,輕輕地走了出去。

  “朋友……關心、愛護?”女孩喃喃道,“是啊,我的朋友也很少。除了雪姐,還有……其他的能算做真正的朋友嗎?”

  雖然被公孫羽變相拒絕,但覃雅玫卻沒有委屈的感覺,他最後的那句話讓一向被嬌寵的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真心的付出,才可能收獲更多真心的回饋。

  當公孫羽正在接受為期一周保鏢培訓的同時,從歐洲回歸的北宮靈雨卻正遭遇自己人生最大的考驗。

  父親的慘死帶給她的心靈創傷自然不言而喻,而公司裡突然出現的風波更是讓她在操辦父親喪事的同時幾乎心力交瘁。

  所有現場證據幾乎都在大爆炸中毀滅,而且犯罪分子作案手段高超,具有很強的反偵探能力。雖然政府、警方對北宮家族爆炸案極其重視,江蘇省、東海市警方組織了一個高規格的聯合專案組,由江蘇省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常威東同志親自掛帥。甚至公安部都為此特遣一個專家組前來江蘇進行技術指導,據悉國家安全部也插手此事。一次次專題會議、一次次現場勘查,一次次聯合調查,但卻毫無頭緒。

  北宮靈雨往政府、警局跑了無數次,每次都得到了政府、警方高層的熱情接見,政府方面也焦頭爛額,飽受輿論、上級、人大的質詢,雖然全力運作,但卻一無所獲。

  一般來說,一噸以上的成品炸藥在源頭上絕對有跡可循的,國內的炸藥受到警方的嚴格管制。但奇怪的是,在公安部的協調下,警方發動大規模拉網,對東海、江蘇、浙江,甚至遠至江西、安徽、福建、廣東、湖南、湖北、山東、河南等十數省境內的炸藥生產、銷售、使用企業進行嚴密排查,卻沒有發現半點相關線索。看來,最大可能炸藥是從海上走私進來的,要想從炸藥入手偵破案件,希望不大。

  而警方對多個嫌疑對象的調查也陷入泥沼中,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能表明這些嫌疑人卷入了這樁爆炸案。雖然警方在某高層的指示下不顧法律條文的桎梏而悍然進入這些嫌疑人的居所、企業進行搜查,但最後卻空手而歸,而且東海市公安局長余昊同志為此還不得不面對人大的嚴厲質詢。

  出於對警方的失望,為報父仇,北宮靈雨竟然私自懸賞10億人民幣緝捕凶手,一時在社會上炒得沸沸揚揚。

  無數媒體競相報道這則新聞,專家點評不斷,網上熱評不絕,而狗仔隊更是圍著北宮靈雨的居所轉悠。萬幸居所守衛嚴密,倒不至於出大的差錯。

  讓人失望的是,垂涎巨款而提供消息,甚至暗中行動的人誠然不少,金鼎提供的幾部電話徹底被打爆,但經過警方確證卻沒有收獲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讓報仇心切的北宮靈雨為之黯然。

  同時,公司裡也有人反對她出任新的董事會主席和總裁職務,並為此興風作浪,到處造謠生事;在股市上,更有心懷不軌者趁火打劫,大肆操作金鼎的負面消息,乘機暗中收購吸納金鼎集團下屬上市公司股份;在市場上,三家金鼎最大的競爭對手突然聯合起來,全力打擊金鼎集團下屬各企業,搶走集團的不少新老客戶;金融界,忽然有兩家一向合作良好的商業銀行突然中止提供流動資金貸款。

  內憂外患,是北宮靈雨此時處境的最好寫照。

  ◇◇◇◇

  在公司裡與北宮靈雨作對的主要是妄圖接任總裁職務的集團常務董事、常務副總裁胡易。此人也算得上公司的元老,原本是金鼎創業老臣之一,北宮歸父親北宮義為兒子培養的人才。很不幸的是,此人野心勃勃,絕非善類。

  雖然只占有公司6%的股份,但以自己乃公司三朝元老的名義,加之出任常務董事、集團副總裁要職積累了不少人氣,受到集團部分中層管理人員的支持,胡易舉起反對北宮靈雨繼任金鼎董事長、總裁的大旗。

  “不過是個黃毛丫頭,雖然近些年來也不知道用什麼手腕做成了幾單生意,但成得了大事嗎?主持全局工作的,必須老成持重!年少輕浮,一旦中了敵人的美男計,公司不就徹底敗了嗎?

  “前任董事長就算過背,那也還有未亡人嘛!輪得到這樣的小丫頭來掌控我們金鼎千億的資財?前董事長之妻夏夫人雍容華貴,氣度威嚴,頗有殺閥。就算由北宮家繼續掌控金鼎,我看由夏夫人繼任董事長更適合。更何況,夫妻之間互為第一繼承人,夏夫人繼任董事長天公地道!

  “再說,為什麼現在市場上有那麼多的人對我們金鼎下手?那是因為某位驕傲的大小姐得罪了王家少主和一些商界大鱷接班人的緣故!她玩弄了人家的感情,引來了王家少主和那些接班人的報復!雖然是東方第一美女,但她的人品還有待商榷……”

  無法得到金鼎重臣們支持的胡易指使心腹四處散布著謠言,無中生有地中傷北宮靈雨,好為自己拉些人氣。

  他的論點歸納為三點:第一,北宮靈雨年輕浮躁,無法掌控大局,以前的業績是靠姿色誘惑得來的;第二,北宮歸的續弦夏纖纖更適合出任董事長職務,而且按照法律她同樣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第三,北宮靈雨人品差,玩弄某些人的感情導致遭人報復,現今金鼎的危機即由其引起。

  令北宮靈雨怒不可遏的是,胡易竟然將這些言論讓人有意散布到某些媒體上,一時諸如《東海晚報》、《海天都市報》、《東都消息報》等平面媒體的狗仔隊成群結隊而來,提出諸多采訪要求——當然,這些家伙全都給趕了出去。

  但他們竟然守在金鼎大廈或北宮家附近,讓北宮靈雨不勝其煩。

  金鼎的內耗迅速地反應到市場上,甚至部分合作企業也為此惶惶不安起來。

  雖然這些惑眾的妖言蒙蔽了一些員工,但那些重臣、老臣們還是心堅如鐵地支持著北宮靈雨。

  北宮靈雨雖然年輕,但卻行事穩重,自劍橋畢業後參與金鼎管理就頗顯大將之風,從戰略策劃中心主管、副總經理、總經理到集團副總裁,一步一個腳印。在公司近年歷次發展與兼並的大規模談判中,其掌控大局的才華更是顯露無遺。對於這一點,北宮歸與老臣們當日都是贊賞有加,歎為觀止的!胡易說北宮靈雨做成生意完全靠姿色誘惑,純粹是誣陷、污蔑!

  為此,集團財務總監高天澤差點當眾與他廝打起來,最後被眾人勉強拉開。

  至於夏纖纖,其實北宮歸與她締結婚約時日甚短,不到一年。而且,在結婚之前,二人就曾簽訂了嚴格的婚前協議,金鼎集團所有的股份均由北宮靈雨及其妹妹繼承。為此,北宮歸甚至還提前將自己的絕大部分股份劃分給北宮靈雨與其妹北宮靈霜,甚至北宮歸在世時就已經不再擁有公司任何股份,只是履行董事長職務而已。所以,夏纖纖根本就不可能有繼任董事長職務的資格。

  在北宮靈雨人品方面,胡易更是污蔑造謠到了極點。北宮靈雨非但是東方第一美女,更是是著名的冰山美女,幾乎沒有任何年輕男人能接近她!

  學生時代,一心撲在學習中的靈雨,拒絕了任何優秀男生的追求,就算浪漫的法蘭西俊男、文質彬彬的英倫騎士使盡了萬般花招,最後都不得不自認失敗。在上海商界,沒有任何青年才俊敢對人說,自己曾經和她單獨共進過午餐或晚餐。對於所有追求她的年輕才子或俊傑,她都一概婉拒,完全不給他們任何機會——這樣的冷美人和工作狂,怎麼可能玩弄他人的感情?

  難道說天生麗質就是一種原罪?純粹的強盜邏輯!

  在公司老臣的堅決支持下,北宮靈雨挺過最初幾天的煎熬後,終於開始反擊。

  攘外必先安內。當年蔣某的血腥安內只是戰術不當,但戰略其實並無謬誤——國共合作其實也是安內的一種,內耗的團體永遠沒有前途。

  對跟隨胡易興風作浪的勢力,北宮靈雨采取了勸阻、隔離、割裂、打擊四種戰術對付。

  首先,她勸阻那些跟隨胡易興風作浪的那些人,將自己的業績和事實擺出來,一一駁斥胡易的謠言和誣陷。

  其次,她和老臣們開始對繼續跟隨在胡易身邊的那批人采取隔離措施,將他們架空,成為集團中的異類。

  所謂割裂,就是對在采取前兩個辦法之後依然不知悔改者,公司采取割裂辦法,或調離原先工作崗位,或降職使用,或干脆讓其退休或退養。

  最後,對付那些最頑固的分子,她采取了嚴厲打擊的辦法:讓人力資源部、法律服務部在合同之內,抓住一切漏洞,將這些人徹底清退。

  北宮靈雨並不是開慈善機構的,金鼎本就是北宮家的企業,而且從根本上是北宮義、北宮歸父子一手創立的企業,這些人既然不安於北宮家的統治,便只能接受出局的安排。

  同時,北宮靈雨又多次拜訪了掌握金鼎集團9%股份的程家和5%股份的朱家家主,以及其他主要大股東,並且取得到了各方面的大力支持。

  次日,北宮靈雨專程拜訪了東海市長肖正平同志。三十分鍾後,威權赫赫的肖市長親自將她送到市政府大樓門口,並目送她的座駕離開。一個小時後,兩家拒絕繼續給金鼎融資的商業銀行東海負責人連滾帶爬地竄到金鼎大廈,等候整整兩個小時後才見到忙完事情的北宮靈雨,一反常態地將兩份條件優渥的商業融資合同雙手獻上。

  一切逐漸塵埃落定。在北宮歸靈柩入土前兩天的上午九時,金鼎集團召開了臨時股東大會,毫無疑義地確立了北宮靈雨董事長的職位。

  當天下午,金鼎董事會擴大會議隨即召開。金鼎集團董事會由內部董事九人、獨立董事三人構成,此次擴大會議另增集團的幾名核心高管。程家、朱家以及其他大股東均派遣代表參與,最終順利通過了董事長北宮靈雨的各項提名,同時免去胡易集團常務副總裁職務。

  “如果沒有其它異議,那我就接任金鼎集團新任CEO職務了。胡董,你不會還有其他意見吧?我以前叫你伯伯,因為你與我爸爸曾經親如兄弟,但你的行為絕對配不上這個稱號。我爸爸剛剛遭遇不幸,留下我們兩個可憐的孤女,你竟然趁火打劫,造謠生事,難道說得上正大光明?”

  北宮靈雨冷笑著,言語雖然鋒利異常,但貴秀明艷的臉卻平靜如水。

  她的美,有一種逼人的氣勢,有一種能翻天覆地的能量。或許,這也是她被人私底下稱為金鼎女皇的緣故吧?今天,女皇終於正式登基,從此金鼎是她的掌心之物。

  胡易尷尬得無以復加,心底恨得不行,但面子上卻不敢過於得罪事實上已經掌控金鼎的她,只得呵呵笑道:“世侄女……”

  “是董事長!”忽然坐在他身邊的公司老臣、集團新任常務副總林鎮北倏地站了起來,雙手按在桌子上冷冷地盯著他喝道。

  林鎮北和另一位副總兼內董事金泰希、財務部總經理高天澤、集團屬下最大的子公司仙源地產老總武天明四人合稱金鼎四柱,都是對北宮歸忠心耿耿的重臣。尤其林鎮北也是創業元老之一,更是在公司有著特殊的地位,威望素著。

  被德高望重的林鎮北如此不給面子地斷喝,胡易的臉色頓時大變,一絲狠毒的陰霾自他那對三角眼掠過。

  但此君面皮猶若犀牛皮,於是呵呵一笑將自己的尷尬掩飾過去,繼續對北宮靈雨道:“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原本追求的,也只是集團總裁的職位。以我的股份,這董事長一職其實還是你們北宮家的嘛!再說了,我也是為集團著想,如果集團興旺發達,北宮家股份占多數,得益難道不是更多?其實,大家都是為了集團的利益嘛,並沒有根本的沖突!呵呵,既然現在大局已定,我絕對服從董事會的決定,願意繼續為公司奉獻自己的力量!至於那些造謠的人,都是他們自己多嘴多舌,絕對不是我指使的!如果給你造成傷害,我在這裡道歉!”

  說著,這個老家伙竟然裝模作樣地站起,深深一鞠躬。

  這個家伙忽然如此示弱,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但如此一來,大家也就不好繼續追究他誣陷、污蔑北宮靈雨的事情了。

  當然,那些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此過去。

  金泰希就出言道:“胡董能顧全大局當然最好。不過,我們還是希望以後胡董一定要提高自己的個人修養,尤其是注意自己的品德問題。誣陷和污蔑,難道是君子所為?”

  列席會議的武天明呵呵大笑道:“我看老胡非但要注意個人品德,尤其要好好學一下刑法啊!污蔑、誣陷他人,以期得到自己不當利益,是觸犯法律的!是違法亂紀!如果下次還有人這樣做,我看集團法務部也不是吃素的吧?高檢李檢察長、法院張院長我們都熟得很,我想他們絕對會依法辦事的!”

  而曾同樣列席會議的高天澤如狼般惡狠狠地盯著他冷哼一聲未語。

  胡易鐵青著老臉,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可怕,就連臉頰上的肥肉都微微哆嗦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老家伙其實已經恨到了極點。但心思深沉的老家伙卻隱忍下去,這讓熟知他的林鎮北微微有些不安起來。

  而北宮靈雨確定自己在金鼎的地位之後,便祭出了三板斧。

  首先,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金鼎歐洲戰略以及北宮家、程家、朱家三家企業集團結盟的利好消息,以期救市;

  其次,如果上述手段還不能救市,那麼就任憑集團下屬上市公司市值下跌,暫停歐洲分公司建設,節余下的資金流趁集團下屬上市公司股價大跌時充分吸納,一則有救市效用,二則可以限制敵對勢力暗中吸納金鼎下屬企業股票,三則金鼎畢竟實力雄厚,效益良好,股票肯定有大幅上漲空間,此時吸納股票從長遠來說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其三,加大對歐洲市場、北美市場、亞太市場、西亞市場的開拓,以抵消國內部分客戶的流失,同時增加公司的利潤和營業額。

  三板斧祭出之後,效果很快就顯現出來,金鼎集團下屬幾個上市公司的股票迅速飛揚,公司的業務也開始擴展。

  北宮靈雨人生的第一道關口,終於艱難邁過。而此時一直寸步不離地陪伴著她,無償地保護她安全的,是她畢生最好的摯友,親如姐妹的閨蜜關玉雪……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6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3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十四章 葬禮

  2007年6月17日,對於金鼎集團來說是個大日子。這一天,掌控集團達十數年,將集團由一個中型公司逐步發展成總市值千億以上大型集團公司的北宮家前家主,集團前總裁、董事會前任董事長北宮歸的靈柩將下土安葬。

  雖然案件還在偵破階段,但畢竟入土為安,距離爆炸案已經有一段時間,葬禮不可能無限期拖延下去了。

  金鼎集團公司這一天放假,幾乎所有集團下屬公司、部門的大大小小頭腦、以及集團直屬員工都來到了葬禮現場。

  葬禮之前,金鼎集團在墓地附近租賃一家大禮堂為這位前董事長兼總裁舉辦了一個相當規格的追悼儀式。

  東海市長肖正平同志,東海市委副書記佟永北同志,東海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趙達華同志,東海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姜劍鋒同志、東海市委常委、統戰部長高峻同志,東海市人大常務副主任金智平同志,東海市政協常務副主席羅霄同志,江蘇省委常委、統戰部長何曉同志,北宮歸故鄉蘇州市長嚴德同志、市委常委兼宣傳部長徐平同志等諸多政界高官也前來吊唁這位在東海乃至華東地區都有著極大名望的已故商業巨頭,並代表黨委、人大、政府、政協四大班子呈獻花圈。而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同志也委派妻子劉女士前來吊唁。

  北宮靈雨的姨父蔣寒(東海市建行行長)、大舅林炳(江蘇省揚州市紀委書記)、二舅林崗(福建省廈門市副市長)也站在她身邊幫著招呼前來悼唁的賓客。

  當然,北宮家族和程家、朱家是世交,程家家主程明敏及乃弟程明道、朱家家主朱向東均帶著家人大張旗鼓地前來祭拜故友。

  而前來祭拜的其余官場仕宦、社會名流、商業巨頭、合作伙伴、公司故舊、親戚朋友等等,就不勝枚舉。人流絡繹不絕,租用的大禮堂左側的停車場頗有車水馬龍之勢。

  北宮靈雨著了一襲肅穆的黑色拽地長裙,挺秀傲立的左側酥胸上別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清麗脫俗臉上淚痕點點,淒婉動人到了極點,觀者無不憐香惜玉,為之心底久久歎息。

  側後方扶著她的,就是閨蜜關玉雪。這些天如果不是關玉雪貼身照顧,萬般開解,只怕種種壓力和巨大的悲傷早就將她壓垮。

  而北宮靈雨身邊站著的,卻是她的繼母、北宮歸的續弦夏纖纖。北宮靈雨的胞妹北宮靈霜並沒有出現在葬禮上,她病倒在家中,正由家庭醫生照料。

  夏纖纖還很年輕,並不像胡易所說的那般“雍容華貴,氣度威嚴,挺有殺閥”。其實年僅28歲的她比北宮靈雨只大上兩歲而已,雖然在成為金鼎總裁夫人之後,由於“居移氣,養移體”的緣故,她的氣度確實雍容華貴很多,但卻依舊是小家碧玉類型的,和貴秀明艷、優雅端莊到極致的北宮靈雨站在一起時,更是明顯。

  不過,這個女人的姿色也屬上乘,素淡的五官纖巧柔媚,精致而動人,身材婀娜多姿。更誘人的是極品熟婦的韻味:酥胸高聳,動人心魄;玉股挺翹,風情蕩漾。

  如此風情萬種、騷媚入骨的少婦卻突然成為寡婦,讓許多前來祭拜的政客、商人都不由心底為之惋惜,眼睛更是釘子一般幾乎想在其身上剜了一塊去。

  而在面對著北宮靈雨時,雖然她較之夏纖纖高貴美麗得多,但她的身上卻似乎有一種讓人不敢褻瀆的神聖光芒,讓人的欲望頓時冰消雪融,興不起半點色心,而唯有欣賞的意味。

  或許那些人知道,這樣的絕代妖嬈根本不可能屬於自己這樣凡夫俗子的!

  每當有來賓向靈堂敬獻花束、花籃、花圈並鞠躬時,北宮靈雨都會回禮,在連續兩三個小時之後,本就嬌弱的她更是幾乎無法彎下腰身。

  “靈雨,你去休息一下吧?”關玉雪扶著有些虛弱的她關切地說。這個大條魯莽但重情義到無以復加的女孩一直在為閨蜜作無償保鏢工作,此時更是一身黑色的職業西裝,讓本就英挺的她更顯得英姿颯爽,俊秀非凡,顧盼生姿,同樣吸引了無數炙熱的眼光。

  北宮靈雨淒然微微搖頭,對父親無盡的愛讓她繼續堅持著。

  在姨父和兩個舅舅陪著高層領導和家族巨頭前往休息室後不久,忽然大廳入門處傳來一陣喧嚷,一群人推推搡搡起來。

  北宮靈雨不由得惱怒起來,朝那邊盯了一眼。她身後的助手羅筱惠連忙叫了幾名公司的保安一起快步小跑過去。

  但就在羅筱惠還沒有來得及跑到門口時,那幾人已經大模大樣地闖了進來。

  北宮靈雨一看到這幾個人,眼睛頓時就冒出熊熊怒火,牙齒將櫻唇咬得緊緊的,全身都激動得哆嗦起來,指甲瞬間將手心刺破!

  來人為首的赫然是東海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家主王恭鐸及其獨子王偉。東海王家與北宮家幾乎是不共戴天的世仇,這一點人盡皆知。

  而他們,也是此次北宮家族爆炸事件的重大嫌疑人之一,警方為此也曾經對其進行了大規模的偵查,甚至不顧種種阻力將王氏光明集團和王家住宅翻了個底朝天。雖然沒有查出任何證據,但王氏主要人物直到現在還受到警方的嚴密監控。

  剛才在門口處,當看到王恭鐸一行時,金鼎四柱之一的武天明憤怒地撲了過去,意圖痛毆那個老家伙,卻被王家的隨身保鏢攔住,雙方沖突起來,隨即武天明被人拉開。

  “我只是來祭拜一下老朋友,難道這有什麼錯?!”王恭鐸皺巴巴的老臉上掛著一行渾濁的淚水,情狀甚是悲戚。

  高天澤迎了過去,冷笑斥道:“姓王的,誰是你的朋友?你說這樣的話也不怕遭天譴?別流鱷魚眼淚了,假慈悲!”

  “王恭鐸,你這個凶手!你還有臉到這裡來?我們金鼎不歡迎你!”林鎮北也站出來厲聲冷喝道。

  胖大的王家之主王恭鐸並沒有因為林鎮北毫不客氣的冷喝而惱怒,抹去淚水,搖晃著臉頰上肥肉下墜的丑陋頭顱,望著靈堂大聲歎息道:“北宮兄啊,北宮兄!不承想你方一辭世,你的下屬就如此喧賓奪主!我只是來祭奠一下你,竟然被他們萬般咒罵、無端阻攔!難道我前來祭拜也有錯嗎?對前來祭拜的賓客如此無禮,豈是金鼎的待客之道?”

  此時,胡易忽然排眾而出,對王恭鐸頷首道:“王總,這邊請!”

  說著,他又對怒目圓睜的林鎮北等幾人道:“來者是客,其余的一切待以後再說。在追悼儀式上鬧起來,難道是對已故前董事長的尊重嗎?”

  於是,在胡易的陪伴下,王恭鐸和其子王偉帶著幾個保鏢大搖大擺地朝靈堂這邊走了過來。

  “那個死胖子就是那什麼王家的老賊?”關玉雪低聲在北宮靈雨耳邊問道。

  北宮靈雨雙眸赤紅地盯著老賊,微微點點頭,眼中閃著徹骨痛恨的寒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只可恨無法抓住那老賊的尾巴而已!

  王恭鐸走過來之後,卻並不理會冷冰冰地盯著他的北宮靈雨那仇恨之極的寒光,而是不斷打量著她身邊站著的夏纖纖,良久忽然“哦”了一聲,道:“這位一定是北宮世弟的遺孀吧?如此佳人,果真青春美貌,北宮世弟的確大有艷福!幸會,幸會!在下王恭鐸,久仰北宮夫人的艷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說著他竟然向夏纖纖伸出那雙遍布褐斑的老手!

  這家伙說話絕對毒辣無恥,裡面頗有些皮裡陽秋的意蘊。既然是遺孀,竟然大贊人家青春美貌,頗有艷名,豈不是暗諷去世的北宮歸可能戴綠帽子嗎?而且,人家遺孀需要你大加贊賞麼?還幸會,欲與之握手,這裡可是北宮歸的追悼會,你以為自己是出席酒會、晚宴還是俱樂部聯誼活動?!

  而更讓北宮靈雨更加憤怒的是,跟隨王恭鐸一起過來的那個陰騭的家伙王偉,自進入大廳之後其淫蕩下流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自己身上挪開過!

  王偉追求她其實很長時間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她十六歲高中畢業時,那時王偉尚在北京上大學,大了六歲的他暑期時在一次酒會中見到她,便驚為天人,從此開始死纏爛打。但一來北宮家與王家世仇,二來北宮靈雨根本就看不上這個長相猥瑣、陰騭的家伙,於是憤然拒絕。

  北宮靈雨遠赴英倫求學,避開這只綠頭蒼蠅不能不說是其中原因之一。

  在北宮靈雨回國後,這只蒼蠅自然不會放過圍繞在鮮花周圍嗡嗡嗡的機會,但北宮靈雨一直深居簡出,極少參加那些應酬或交際活動,加之在公司時她給自己的助手嚴格規定,絕對不接受任何人的宴請以及鮮花、禮物。故而,潔身自好的她,從來就沒有給這只蒼蠅任何機會。

  如今,王家甚或可能是殺父仇人,北宮靈雨對其的感官自然是由厭惡迅速發展到切骨的憎恨了!

  就在王恭鐸那雙丑陋的老手伸向夏纖纖,而夏纖纖不知所措時,忽然一柄雪白的遮陽傘倏地攔在他的手前,隨即與黑西服一般冷冰冰的關玉雪站了出來,將王恭鐸與夏纖纖間隔開來。

  “對不起。聽說最近東海口蹄疫泛濫,我們北董吩咐大家不要隨意與那些亂七八糟的爪子接觸,免得被傳染!”關玉雪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鄙夷地看著王恭鐸。

  聽到關玉雪火辣得幾乎是當面唾罵的言語,雖然處於悲傷憤怒中,北宮靈雨還是差點沒笑出來,只得使勁攥住閨蜜的衣襟,艱辛地忍住不合時宜的笑聲。

  在場的人中,思維僵化的金鼎老臣們還來不及體味出關玉雪的意思,而羅筱惠卻捂住自己的嘴巴轉過身去。正王家父子鐵青著丑臉時,忽然後面一人哈哈大笑起來。

  “宋平巖?”王偉的小眼睛頓時收縮起來。

  “王偉兄,別來無恙?幾日不見,王兄不會告訴在下自己得了口蹄疫吧?”俊朗不凡的宋平巖大笑著快步走了過來。

  宋平巖,35歲,身材高大,風度翩翩,京城太子之一,父親乃國務委員。此人曾是北京軍區少校,九十年代中後期棄戎拾筆進入政壇已近十載,現任職東海市松江區區委書記,誠然是政壇炙手可熱、冉冉上升的新星。

  這是一個王偉得罪不起的對象,雖然強龍難壓地頭蛇,但人家畢竟背景極其雄厚,誠然不是自己能欺辱得了的。

  “這位是伯父吧?王偉兄,遇到令尊,竟然不給介紹一下,很失禮哦?”宋平巖笑得很燦爛,似乎遇到平生最快意的事情一般。

  王偉對宋平巖這個人很不感冒。究其原因,非但此人素來不給自己面子,更因他也是北宮靈雨最熱門的追求者之一。

  但在此時,王偉卻不得不無奈地堆砌起虛偽笑意,為他和父親作了介紹。

  王恭鐸得知此人背景之後,立時笑了起來,道:“原來是宋委員的公子!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如此年青就做到了松江區區委書記……”

  王恭鐸咧嘴笑著正伸出手去准備和宋平巖親近親近時,宋平巖卻似乎沒看見似的突然朝關玉雪轉過頭去,彬彬有禮地頷首微笑道:“這位英姿颯爽的大美女一定就是靈雨小姐的至交,蘭盾的關玉雪小姐吧?果然英氣勃勃,俠肝義膽!”

  關玉雪臉上微微一紅,點頭回禮,稍稍後退站到北宮靈雨的身後。

  而此時王恭鐸那雙老手卻懸在半空中,只得訕訕地收回。

  宋平巖隨即走到北宮靈雨的身前,柔聲道:“靈雨小姐,請您節哀順變!那些凶手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畢竟我們是法治社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您要放寬心,保重自己的身體!”

  北宮靈雨微微躬了下纖細的柳腰,她那雙澄澈明潔得猶若深山古潭秋水的黑眸掃過宋平巖的時候,略帶一絲感激之情。

  就是這絲很正常的情緒,讓宋平巖驚喜如狂,喜不自禁;同時瞥見這一幕的王偉則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恨不得將宋平巖生食其肉,飲其血……

  就在宋平巖歡欣鼓舞之際,忽然有人冷冷地說:“這裡是靈堂,怎麼還有不相干的人在這裡跳舞啊?”

  走過來的是一名衣衫光鮮、器宇軒昂的青年,趾高氣昂,不可一世,頗有“大家風范”,身後跟著兩名神色冷峻、走路生風的彪形大漢。

  王偉見了卻大喜過望,如同失散紅軍找到親人一般幾乎“撲”了過去,一把搶過那為首青年的手笑道:“鄭兄,你來了?”

  為首青年抬頭傲然一笑,隨即盯了北宮靈雨一眼,沉聲道:“是啊,靈雨小姐家中遭逢如此劇變,我怎麼能不來?”

  隨即他冷冷地瞄向宋平巖,道:“宋兄手腳蠻快嘛。不過令在下疑惑的是,今天乃喪日,大家都為北宮前輩的英年早逝沉痛不已,不知宋兄何故如此興奮?”

  宋平巖也自冷笑道:“我對北宮前輩的遇害,當然悲慟。不過讓我興奮的是,靈雨小姐臨危受難,堅強不屈,精神看起來還不錯——這實在讓我心安啊!”

  說著宋平巖開始朝靈堂行禮,不再搭理這個尋釁的家伙。

  而王偉則連忙將那為首青年給自己父親介紹。

  原來這青年姓鄭名俊,與宋平巖同屬京城太子,其父乃國務院副總理。此子並未踏入政界、商界,但據傳京城某著名俱樂部及某大型房產公司均有其股份。自在京城舉辦的一次大型商務洽談會中見到北宮靈雨之後,鄭俊也淪為佳人的忠實追求者之一。雖然家世顯貴,但如同其他追求者一般,耗費了無數心力,卻依舊未能取得分毫進展。

  鄭俊與王恭鐸寒暄一會後走了過來,盯著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露出一絲瘋狂的顏色。但見佳人玉臉微露不快之意,這才控制住自己的欲望,開始朝靈堂鞠躬。

  眾人在施禮之後,鄭俊、王偉等還待繼續糾纏在北宮靈雨身邊,但佳人卻已沒有任何心思與這些覬覦自己姿色的男人繼續周旋,於是流露出一抹疲憊和懈怠,冷冷的冰意彌漫在眉梢眼角。

  雖然滿心的不捨,但群狼也情知此刻並非自己糾纏的好時機,否則引來佳人的白眼,似乎對自己追美大計毫無裨益,於是只得朝墓地趕去,准備參加葬禮。

  在送走一眾人等後,北宮靈雨往後微微靠到關玉雪那溫暖的懷中,輕輕歎息著低聲道:“小雪,人為什麼要勾心斗角呢?像今天來祭拜我爸爸的這些人,三鞠躬又有幾分誠意?人人戴著面具,和他們打交道真的很累……”

  關玉雪憐惜地擁抱著閨蜜的肩膀,伸出纖纖玉指仔細替她將略微凌亂的頭發理理順,卻默然無語。

  有時候,關懷並不需要言語,一個小小的動作也能熨燙到人的心底深處。

  人流漸少後,關玉雪終於勉力勸北宮靈雨來到靈堂旁邊的休息室裡。

  瞅著蜜友那憔悴的容顏,關玉雪心底十分不好受,黑眸一轉,故意微笑道:“靈雨,你知道嗎,雅玫又在公司吃癟了!”

  “是嗎?”北宮靈雨斜眼看著好友,嘴角勉強地擠出一絲隱隱的笑意。淚水已經流得太多,如果不強自岔開心神,壓力和悲傷或許會將嬌柔的女孩擊倒。

  關玉雪濃密的眉毛倏的一跳,如果不是此刻身處靈堂附近,大條的女孩就會立馬不管不顧地哈哈大笑起來。饒是忍耐得脖子上那根淡藍色的筋不斷跳動,但她還是伏在北宮靈雨香背後吃吃地小聲偷笑起來。

  “哎呀,靈雨你不知道啊,我一不在公司小玫就完蛋了:被一個新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耶!另外幾個金牌保鏢也嚇得縮手縮腳的,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被人家一挑三十,都沒一個敢出頭的!”

  北宮靈雨微微一哂,淡淡道:“那麼多人都不耐他何,說明那根朽木倒是挺很厲害的嘛……”

  “厲害什麼呀,不就一根挺暴力的臭木頭麼?”關玉雪滿腔不服氣地低聲說,一邊握緊自己那雙可愛的小拳頭,一邊道:“還是小玫他們不知變通,如果像本小姐這般智謀百出,聰敏機變,文武雙全,早就搞定他了!還鬧出一個強暴烏龍奇案,嘻嘻,簡直笑破本小姐的小肚腩了!”

  北宮靈雨搖搖螓首,低聲說:“小雪,你可不要大意。我倒覺得那根木頭不大好對付,似乎軟硬不吃,你到時候別也吃不了兜著走……”

  關玉雪鼓起小嘴滿臉不忿,道:“靈雨你休得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看本小姐到時候大展威風,滅此朝食!哼,本小姐自幼文武兼資,英明神武,可不是吃素的!”

  隨即她又想起覃雅玫在“強暴”烏龍案件尷尬情景,不由捂著小嘴嗤嗤地暗笑了起來,對如何修理那根木頭頓時大感興趣起來。

  而北宮靈雨望著靈堂上父親的遺像,心神卻情不自禁地已經飛到了過去那溫馨的時日。

  “父親,如果您天上有靈,一定要保佑我,我北宮靈雨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將凶手找出來,為您報仇!”

  如此想著,溫熱的淚水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浸滿了蒼白的臉頰……

  “今天,是一個悲傷的日子,我們懷著萬分沉痛的心情,在這裡與我們的老朋友,東海市傑出的工商界領袖、東海市工商聯合會主席、金鼎集團前任董事長兼總裁北宮歸先生的遺體作最後的告別……

  “北宮歸先生的一生,是奮斗的一生,是勇於開拓的一生,是拼搏進取的一生,是值得我們銘記和深刻悼念的一生!在我國改革開放的大潮中,北宮歸先生奮勇爭先,和父親一起創建了金鼎集團,並逐步發展成為我國東部民企的領頭羊,為華夏東部地區的經濟建設作出了卓越的、不可磨滅的貢獻!同時,北宮歸先生秉著高尚的情操和博愛的情懷創建了關愛基金,讓華東地區萬千青少年的命運從此改變,讓無數孤寡老人老有所養,老有所依……

  “生如春風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雖然北宮歸先生與我們永別,但他的音容笑貌卻永遠留在我們心中,金鼎有如為他而矗立的豐碑!北宮歸先生為東海、為華夏作出的貢獻將永垂不朽!東海不會忘記他,東海人民不會忘記他,共和國也不會忘記他!他的名字將載入華夏經濟史冊,而他的一生值得我們所有人去追思,去悼念!”

  在東海市長肖正平同志代表黨政、人大、政協四大家對北宮歸作了崇高的評價之後,葬禮正式開始,兩千多名各界人士、社會名流現場觀禮。

  巨大的靈柩在木質絞盤的操控下緩緩沉入深深的陷坑,一個人的一生就此蓋棺定論,成為歷史的一部分。平凡者,如歷史的塵埃,隨著時日的消逝而逐漸為後人遺忘;傑出者,在歷史長河中如星辰般閃爍著自己獨有的光芒。

  “爸爸——”看著父親的靈柩漸漸沒入深坑,北宮靈雨撲在墓坑旁邊,霎時心痛如絞,撕心裂肺的哽咽嚎啕無法休止,淚如傾盆!

  關玉雪也陪著淚流不止,跪在地上抱著渾身癱軟,抽搐顫抖的蜜友不斷撫慰。

  至於其他親屬、金鼎老臣們也哀鴻一片,整個墓地頓時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

  “可以走了!”

  當肖正平為靈柩覆上第一鍬土時,遠遠站在一旁的王恭鐸冷笑著轉身而去,“一切還沒完結。豐碑?哼哼,我會將它踐踏!”

  然而才走得幾步,忽然一人橫沖過來將老賊攔住,原來竟然金鼎老臣高天澤!

  “你想怎麼樣?!”王家老賊冷冷低喝道。

  “怎麼樣?”高天澤雙目血紅,冷笑道:“王恭鐸,我想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人走多了夜路總會碰見鬼,別讓我們抓住你的尾巴!”

  “不可理喻的瘋子!”王偉氣憤憤地扶著父親讓開金泰希,有些狼狽地快步離開,他們的身後金鼎的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目光在追隨。

  在靈柩徹底入土後,各界人士、名流、親朋好友開始一一告別。

  “保重身體,好好打理金鼎,我們政府就是你的依靠,有什麼困難盡管來市政府找我!”

  肖正平輕輕握住北宮靈雨的玉手沉聲道。這位地方大員一直為北宮歸的案件至今懸而未決而內疚不已,故而也分外看顧這位嬌弱的孤女。

  “謝謝!”北宮靈雨本來清甜如山澗幽泉的嗓音變得嘶啞、低沉,幾天來無數次哭泣讓女孩子幾乎失聲。

  “小雨,有空去我家坐坐吧。小櫻雖然沒回來,可我仍然是你的劉阿姨。”素容清淡,但卻於無形中流露出一抹貴氣的市委書記夫人擁著她殷勤叮囑。她的女兒白妃櫻是北宮靈雨在英倫求學時認識的蜜友,二女關系極其融洽。

  “謝謝阿姨。”北宮靈雨淚流滿面,目光中溢滿孺慕之情。

  “保重!”宋平巖的聲音熱切而真誠,這讓北宮靈雨又一次流露出感激之情。

  然而這卻引來競爭者的妒忌,尤其鄭俊的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不過這一切,猶自陷入傷痛漩渦中的北宮靈雨完全沒有察覺而已。

  ◇◇◇◇

  “小雪,你說人世間有天國存在嗎?”

  天色漸漸晦暗,人潮已經消失,唯有幾個有心人依然流連難捨。輕撫嶄新的墓碑,好似怕碰痛了沉睡中的父親一般,北宮靈雨的聲音充溢著落寞、傷痛。

  “沒有。”關玉雪凝思片刻,斷然道。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角溢出一抹澀澀的苦笑。“壞丫頭,也不知道安慰一下人家……”

  “嗤!靈雨,你問得也很奇怪耶,天國可能在人心,在天上,就是不可能在人間嘛!”關玉雪理直氣壯地答道。

  北宮靈雨聞言訝然,轉頭看了關玉雪一眼。“小雪,不承想你竟然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哦!”

  關玉雪噗哧一笑,扶著北宮靈雨的手緊了緊。“那是,本小姐文武兼資,慧根天成,冰雪聰明,冰清玉潔,且是等閒之輩?”

  被關玉雪這麼插科打諢的鬧了一會,北宮靈雨的心情稍稍放晴。天色已經黑清,濛濛細雨縹緲無定地籠罩著大地。向被鮮花環繞的墓地投去深情的一瞥後,北宮靈雨灑下最後一滴晶瑩的淚珠。

  回到家裡看望過病恙中的妹妹後,北宮靈雨在晚餐中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便回到房間投入工作中。

  股市雖然已經穩定,公司內部紛爭也暫時平息,但北宮靈雨對金鼎未來的發展卻頗有憂慮。

  作為一家老牌大型民企,金鼎抓住了華夏改革開放的幾個機遇,最終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成為華東地區民企的領頭雁。

  但同時金鼎也是典型的華夏企業——極度缺乏核心競爭力。金鼎幾個主要經營項目,房地產、能源、遠洋運輸、金融、酒店、制造、冶煉等,幾乎沒有任何准入門檻,只要有資金就可以進入。雖然現在發展勢頭很猛,但北宮靈雨卻對其市場遠景相當悲觀。

  最致命的是,華夏民營企業受到的制約相當多,與國有企業和外企根本就不在同一起跑線上。引進外資是地方官員最大的政治資本之一,因此各地開發區無不給外資企業極其優惠的政策,使得外資在進入中國的起點就相當高。而外資企業,尤其是外向型外企本身在市場培育、開拓上就占了很大便宜,使得華夏的民企先天不足、後天營養不良。

  當然,金鼎相對來說是幸運的。北宮歸的政界關系網相當堅實,這使得金鼎能得到很多政策上的眷顧。當然,這種眷顧也是有風險的,一旦相關的官員落馬,金鼎集團將受到沉重的打擊,甚至可能從此一蹶不振!

  自歐洲留學回來的北宮靈雨早就意識到這些,但卻一直沒有機會對集團進行深層次的改造。現今剛剛接手整個集團公司,如果進行大動作,徹底否定父親之前的發展路線,會不會有人因此發出某些不和諧的聲音?

  北宮靈雨沉思良久,開始在筆記本電腦上構思自己改革的路線,改革自然使集團傷筋動骨,同時也涉及不少人的利益。金鼎的高層,會支持嗎?

  或許,繁忙的工作才能沖淡對亡父的追思和喪父帶來的無盡悲哀吧?

  “靈雨,喝杯咖啡。”夜漸漸深沉的時候,關玉雪端著咖啡和點心走進房間打斷了女皇的思路。

  “你都瘦了,這些必須吃下,是梅姐親手做的呢!”

  大條女孩撫摸了北宮靈雨那有些憔悴的臉頰一下,隨即拾筷夾起一塊雞肉餡餅送到北宮靈雨的嘴邊,撅嘴裝作惡狠狠的模樣叫道。

  北宮靈雨默然苦笑,艱難地將那塊餡餅分作幾口緩緩咽下,然後飲下那杯熱騰騰的咖啡。

  關玉雪又強迫北宮靈雨吃了幾塊點心後才放過,正待收拾托盤准備離去時北宮靈雨卻拉住了她。

  “謝謝你,小雪!”北宮靈雨仰起臉,秀目中溢出真切的感激之情。能夠有關玉雪這樣的朋友,真的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不准謝我,要不我就跟你急!”大條女孩瞇縫了一下眼睛,握著小拳頭,惡狠狠地威脅蜜友。

  “知道了。”北宮靈雨嫣然一笑。

  能夠結交一個生死與共、富貴貧賤同享的朋友,是一個人畢生最大的成就。如果一個人在生命最後關頭依然沒有找到這樣的朋友,他(她)的人生從某種程度來說,是不是很可悲呢?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7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3 PM 編輯

第一卷 入世 第十五章 蹀血

  “什麼!”

  北宮靈雨手中的咖啡杯跌落在地上,咖啡在光潔的地板上到處流淌,熱氣騰漫不已。然而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雙臂抱著胳膊,雙眸失神地凝視著城市的遠方。

  “警方怎麼說?”

  聲音沉痛中微帶飄渺,這讓羅筱惠略略有些緊張:“長寧分局的羅局長說,鹿社長涉嫌私藏槍支、毒品,而且還非法使用違禁品……”

  北宮靈雨低聲笑了起來,聲音極冷,兩行清淚緩緩自臉頰悄然滑下。

  私藏槍支、毒品?違禁物品?顯然這位長寧分局羅局長是個站了隊伍的人物。看來倒是自己的委托禍害了鹿社長,甚至讓他死後都被敵人羅織種種罪名。

  “軍刀社……現在怎麼樣了?”

  沉思良久,北宮靈雨堅強地抹去眼淚,緩緩道。

  羅筱慧垂頭道:“因為涉嫌私藏槍支、毒品,他們現在……都被長寧分局緝捕,關押在看守所裡。”

  北宮靈雨再次笑了起來。出離憤怒的笑,痛徹心扉的笑,聲音很輕很冷。

  敵人果然了不起。軍刀社是東海最著名的私人偵探社,社長鹿鳴岐曾經在南京軍區某偵察連任連長,本事高強,為人干練。父親故後,自己以一億元人民幣的價格委托軍刀社尋找仇人,不料這筆錢竟然將鹿社長送上黃泉路!

  更囂張的是,敵人反噬一口,竟然讓鹿社長死都不清白,還連累那些無辜的偵探社職員!

  沉默片刻北宮靈雨淡淡道:“立即讓法務部聯系天成律師事務所李律師,讓他帶人去長寧分局將軍刀社的職員保釋出來。另外給我接姜書記的電話。”

  待得東海市政法委姜書記電話接通後,北宮靈雨卻改變了主意,詢問姜書記是否有空閒後帶著助手朝市委方向而去。

  兩個小時後,市公安局刑偵總隊一干人馬在副總隊長江凱豐的帶領下來到長寧分局。三個小時後,江凱豐推翻了長寧分局的種種結論。

  然而長寧區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分局局長羅肖泉卻一口咬定那些槍支、毒品均是從軍刀社搜出,軍刀社的職員就算皇帝老子來也不能放!

  羅肖泉甚至在公安分局大院公開叫囂:“法不容情!不論什麼人物打招呼,我羅肖泉都不會徇私!私藏槍支、毒品是大罪,不會因為死了就罷休!”

  顯然,這位局長大人情知,一旦長寧分局結論徹底被顛覆,自己制造假現場、誣陷他人的陰謀即敗露,故而死咬不放。

  羅肖泉兼任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職務,享受副廳級待遇,而江凱豐只是一個正處,由於級別上的差距,他並不能公開反駁,只得將事情上報。

  而羅肖泉這邊也開始種種動作,光明與黑暗開始絞纏在一起。

  午後,北宮靈雨來到鹿鳴岐家中。鹿家正處於一片愁雲慘霧中,哀哀的慟哭自房內不斷傳出。由於長寧分局的法醫正在對鹿鳴岐的遺體進行解剖驗屍,故而家人甚至連其遺體都不能見上一面!

  現在家裡客廳裡供奉的,只是一張放大了的三年前的登記照而已!

  鹿家幾次上長寧分局去,但值班民警冷冰冰的,竟然連一個正式答復都沒有,只是說鹿鳴岐涉嫌黑社會、毒品、槍支案件,現正在繼續偵破階段。

  或許是對北宮靈雨心懷怨憤,鹿家待她態度很冷。但她沒有絲毫怪責,默然在鹿鳴岐遺像前素手合十,鞠躬三次。片刻之後,她起身向鹿家人深深鞠躬,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鹿家十九歲的大女兒淚流滿面,披散著長發尖叫起來:“我爸爸命都賣給你了,現在身子還被那些人拿去糟蹋!你……你也不去管管,你有良心嗎?有錢……有錢就了不起啊?嗚嗚!”

  說著,女孩子轉身過去嚎啕大哭,纖瘦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七十幾歲的鹿母、鹿妻、鹿鳴岐七歲的幼子也跟著哀哭起來。

  鹿鳴岐是這個家庭的唯一支柱,失去了他,家庭的天真的塌了。

  北宮靈雨一時淚如泉湧,倏地在鹿鳴岐靈前跪下,毅然舉手發誓:“我在鹿社長靈前發誓願:如果不為鹿社長昭雪,我北宮靈雨不得好死!”

  聲音斬釘截鐵,一往無前。北宮靈雨發下誓願後,起身再次一鞠躬,抹去玉頰上的淚痕,默然離去。

  如此尊貴的女人竟然發下這般毒誓,這讓鹿家一時震驚起來,甚至連金鼎方面的員工也相視震駭不已。顯然,北宮靈雨已經忍無可忍!

  北宮靈雨再次來到市府,大約半個小時後市長肖正平接待了她。一個半小時後,北宮靈雨再次來到市委政法委書記辦公室。

  第二天,一個關於軍刀社案件的專案組成立,雖然市委、市府各方面有不少異議,但在市長肖正平、政法委書記姜劍鋒的一力堅持下,在市委書記白路強的默許下,專案組還是開進了長寧分局。

  第三天,專案組得出與江凱豐同樣的結論:軍刀社涉嫌黑社會、匿藏槍支毒品違禁品案件純屬誣陷,所有證據均為栽贓!

  一個小時候,東海市公安局局長余昊親至長寧分局,隨同的有“汪鐵面”之稱市局紀委書記汪政和。汪政和面無表情地宣布局長羅肖泉被雙規。

  當天下午五時,羅肖泉從市局大樓上一躍而下。當人們趕到他面前時,這位副廳級干部抽搐著咽下最後一口氣,但直到死眼睛都睜得大大的,貌似對什麼極其震驚。

  鹿鳴岐終於洗清了身上的冤情,但北宮靈雨卻沒有能松下一口氣。羅肖泉當時正被紀委人員審訊,是如何脫身從大樓八層某休息室一躍而下的?!

  當鹿鳴岐的遺體被運送到軍刀社搭建起來的靈棚時,陰沉的天忽然下起傾盆大雨,靈棚內的嚎啕哀哭之聲卻連暴雷都無法遮掩。

  “爸爸!爸爸!你醒醒,你醒醒,我是小幽啊!嗚嗚!”

  雖然鹿鳴岐因為額頭中彈而顯得容顏可怖,但鹿小幽卻依然撲在父親的屍身上,捧著親人的頭顱慟哭不已。鹿母、鹿妻、鹿小幽的七歲弟弟都抱著親人的遺體在嚎哭,而地上跪滿了鹿鳴岐生前的兄弟和部屬。

  靈棚外瓢潑大雨中,北宮靈雨怔怔地呆立在車旁,任由雨水惡狠狠地澆淋在頭臉衣服上……

  當夜,北宮靈雨高燒不退,家庭醫生一直在身邊忙碌。直到晨曦初露時,燒才退了下去,家庭醫生疲憊不堪地前去休息。

  “爸爸……爸爸!嗚嗚,爸爸別丟下我!”

  忽然昏沉沉的大女孩哀哭起來,臉上大汗淋漓,溢滿痛苦掙扎之色,素手死死地攥著床單。

  第二天,軍刀社的繼任者、鹿鳴岐生前最器重的兄弟郝俊哲找到北宮靈雨,要求繼續履行之前的合約。

  “你不怕遭遇鹿社長之前的事情?”北宮靈雨神情清冷地問。

  郝俊哲慘然一笑,拍著胸膛道:“死則死矣!鹿大哥當年救我一命,我現在就算報給他了。我知道,鹿大哥的死絕對不是羅肖泉的干的,羅只是一個替罪羊,所以我才要繼續調查下去,直到找到真凶!”

  北宮靈雨默然良久,淡淡道:“我不同意。”

  郝俊哲倏地站起來,毅然道:“北董,就算您不給一分錢我們也會繼續調查下去,否則我們軍刀社的漢子愧對大哥大嫂大娘,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說著,郝俊哲通通通地離去。

  北宮靈雨痛苦地閉上眼睛。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一個羅肖泉,只是其外圍勢力的小毛蝦,就費盡自己的氣力才拿下,軍刀社繼續調查,無異於以卵擊石,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北宮靈雨的手心被指甲刺破,一滴鮮血悄然滴在地板上……

  當北宮靈雨猶自沉湎纏綿於喪父之痛時,培訓完畢並在政府部門領到保鏢執照的公孫羽卻已經踏上西征的旅程。蘭盾公司接了一宗大單子,保護東海著名的商界領袖之一,程家家主程明敏一行前往西疆首府烏市參加程家所屬的臣仕集團大型捐贈儀式。

  西疆,是華夏國發生恐怖活動最頻密,規模最大的地方,雖然其程度與中亞、南亞、西亞、東南亞那些國家無法相提並論,但絕對在華夏國最不安定的地區排行榜上高居榜首。諸多分裂主義勢力以建立伊斯蘭國家為目的,活躍在中亞以及西疆區域,他們有著豐富的制造恐怖活動的經驗,並與基地組織聯系緊密,甚至在阿國受過專業的恐怖訓練。

  這些分裂勢力糾集起來,在國外某些包藏禍心者的暗暗支持下,在華夏及中亞區域組成多個凶殘、血腥、暴力的恐怖團伙,歷年來給華夏國的社會穩定、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帶來嚴重的威脅。

  據不完全統計,自1990年至2001年,境內外東突組織在華夏西疆地區制造恐怖事件200余起,造成162人喪生,440多人受傷。

  公孫羽曾經接受過多次關於打擊東突的任務,甚至多次跨越了國界,直襲敵人老巢,對付東突其實他最拿手。東突組織當時對這個代號為“毒龍”的家伙恨之入骨,甚至向全球殺手界發出追殺令,以200萬美金巨款收買“毒龍”的人頭。

  200萬美金雖然不可能讓那些赫赫有名的頂級殺手心動,但卻引來許多實力不俗的二流殺手。當然,以公孫羽超凡脫俗的實力,這些殺手完全是自尋死路,最後無一不永遠湮滅在華夏國西北蒼涼的莽莽荒漠中。

  此次為程家家主成立的保安團隊規模不小,由金牌保鏢邢嘉良帶隊,十名專業保鏢、五名助手隨行。而作為剛剛領到職業證件的新手,公孫羽、安子介、石矢志三人也隨隊參加保鏢工作,以積累經驗。

  還在飛機場時,心懷不軌的邢嘉良看著公孫羽就在嘿嘿冷笑起來,心想:小子耶,今天可落在我手裡了吧?看我不整死你!

  這家伙上次遭受幾次連續打擊後,徹底被踢出覃雅玫的追求者隊伍,因而已將公孫羽記恨在心底深深處了。這個小人不想想覃雅玫為何會將他請上黑名單,卻一味記住自己被辱的事實。

  但公孫羽瞥見他那陰狠的眼色卻毫不在意,對於這種弱智的爬蟲,他從來就不放在心上。不過這種傲然、冷屑、從容、淡定的上位者態度,卻更是加深了爬蟲對他的嫉恨。

  既然是新手,按某些行當不成文的規矩,自然得聽從領隊吩咐做些諸如拎行李、扛器具等重活累活。但龍劍出身的家伙都是傲得沒邊的主,素來強勢慣了,怎麼會聽從爬蟲指揮做那些低三下四的事情?

  “公孫羽,你……你不要壞了我們公司的規矩!”邢嘉良氣得怒吼道。

  公孫羽淡定地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遠方,根本就沒有心思搭理這只暴怒中的蟲豸。

  “規矩?”石矢志則冷冷道:“規矩因人而定,也因人而廢。”

  安子介也哈哈笑道:“小良子,你別以為我們是新人就想欺負我們!老子們在龍劍出生入死的時候,你算個鳥?”

  石矢志冷笑道:“各人東西各人拿,公共東西大家分著拿。邢嘉良,我勸你別自討沒趣來招惹我們啊!”

  邢嘉良指著三人氣得直哆嗦,但卻不敢造次。公孫羽的厲害,曾經被一拳轟暈的他實在再清楚不過,他是絕對不敢起正面沖突的。再者安子介與老板是親戚,貌似告狀也不是很明智的做法。

  程家前往西疆的團隊一共有九人,除了程家家主程明敏之外,另有其妻章怡香、其子程峰,以及臣仕集團副總謝子鳴、事業發展部部長況至冶、市場開拓部部長張之星、秘書許文風、郝韜、謝麗麗。

  程明敏是個大胖子,肚皮十分誇張地挺起老高,恰若臨產的孕婦,一張有著深刻皺紋的肥臉,但眼睛卻閃爍著極其精明的光芒,使得整個人看起來並不平庸,頗有上位者的威嚴。

  其妻章怡香年紀卻不大,三十來歲,是程明敏的二婚,一襲緊身黑色綢衣包裹著極度誇張的酥胸圓臀,嬌軀豐腴裊娜,艷媚之極,但相貌卻端莊高貴,是一個極品的熟婦。

  而其子程峰長相雖然英俊,但卻頗有些陰鷙的氣息,對待蘭盾諸人頤指氣使、趾高氣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幾乎讓有所人私底下氣得鼻子都在冒煙。

  雖然人不多,但程家卻奢侈地包了一架波音737客機,讓公孫羽摸著鼻子在暗自歎息:要是將這些保安費、包機費用省下來,只怕少說也可以供七八十名清貧的大學生上一年學了吧?

  來到西疆後,由於西疆黨委、政府對此次捐贈儀式相當重視,故而派遣了一隊警察直接控制了入住的酒店,倒是省了蘭盾員工不少的心。

  在安排住宿的時候,邢嘉良以房間不夠為由,讓公孫羽三人擠在一間非常狹小的普通單間裡。而讓安子介、石矢志怒不可遏的是:這明顯只是一個雙人間,第三張床甚至是臨時加上去的行軍床!

  安、石二人自然不忿,正待去理論,但卻被公孫羽攔住。他冷冷道:“我們就連東南亞的叢林都睡過,這樣的條件已經相當不錯了。”

  因為和領隊之間的矛盾,就連晚上保鏢組的會議三人也被排除在外。公孫羽對此的反應是蒙頭大睡,而安、石二人則買了兩瓶烈酒和一些下酒菜來對酒當歌。

  第二天,捐贈儀式正式開始。由於款項巨大,甚至自治區黨委書記任有泉都會親自前來參加儀式。自然,儀式保安規格高得驚人,數百名警察在大街上布控,而一百五十名特警和武警則將整個舉辦儀式的體育館打造得鐵桶一般。

  邢嘉良雖然在搏擊上算不上高手,但確實擁有相當的能力,並不是那種一無是處的窩囊廢。他迅速地將手下十名專業保鏢和五名助手分成三組,第一組五人由資深保鏢邢治國率領,主要負責雇主近距離保安,防止有人貼身對雇主進行傷害;第二組共六人,由邢嘉良自己率領,主要負責中程保安,控制危險人士,防止有人心懷不軌,肆意搗亂,並在必要時打擊沖擊第一組防線的人;第三組五人,由資深保鏢章程率領,混入群眾中,監控某些異常分子,並在發生突發事件時迅速果斷處理,挺身而出,制止混亂源頭和危險分子。

  “我們干什麼?”

  安子介見自己等三人竟然貌似沒有分到任何一組中,並且連步話機都沒有分一個,不由得有些奇怪地問起來。

  邢嘉良嘴角鄙夷地一笑,冷冷道:“保鏢不等於蠻干!三位精英,你們還是先在一邊站著慢慢看吧,學習一下我們職業保鏢是如何保護雇主的。”

  安、石二人勃然大怒,冷眼旁觀能學到很多東西嗎?他們並不以為如此。

  正悠閒地抱著胳膊四處眺望的公孫羽卻似乎毫不在意,忽然那深深的眼眸中厲芒一閃,他低了低頭,拉著安、石二人厲聲道:“聽從上級安排!”

  安、石二人詫異地看了看他,隨即默然點頭,隨他一起走到附近一處角落。

  公孫羽見左右無人,這才低聲冷笑道:“這裡竟然出現了一些老朋友。嘿,看來今天可能會很熱鬧。”

  安、石二人一驚,愕然地望向公孫羽。公孫羽在二人耳邊悄然私語幾句,二人登時露出震驚的神色,隨即連連點頭,轉身沒入人群中。

  “既來之,則安之。不承想今日毒龍又會出現吧,老朋友?”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屑的嘲笑,隨即在主席台附近的人群中緩緩徜徉起來。

  捐贈儀式已經開始,出席的黨政領導也已經逐步就位,而體育館也聚集了大約近萬名群眾。現場在大量軍警的維持之下依然平靜,貌似井然有序,然而暗流卻在急湧。

  過了一會,安子介二人又回到公孫羽身邊。

  “隊長,查到了三個,可是……我們無法跟蹤他們!”安子介低聲道。

  “七個,至少有七個。”公孫羽飲了一口礦泉水,淡然道:“而且有兩個女人,我懷疑至少其中一人身上有炸藥……唔,就是那邊一個孕婦,她的肚子是假的,沒有胎息。你和石頭去對付東邊三個,這邊四個我來對付。”

  安子介一怔,四處窺視良久,低聲道:“隊長,這四個人分布相距數十米,沒有槍支,你……能處理嗎?”

  公孫羽淡淡一笑,凝視著他反問道:“如果我說不能,你相信嗎?”

  安子介自嘲地笑了起來,搖頭道:“好像上帝都不相信。”

  石矢志也笑了起來,擂了安子介日見肥碩的大屁股一下。

  在三人分開後不久,儀式即進入了高潮,程明敏代表臣仕集團向西疆政府捐贈9000萬元人民幣以及價值8000萬元的物資,主要為南疆少數民族居住點修建水源、道路、學校。

  如此大的手筆,在國內確實屬於少見。程明敏和西疆自治區黨委書記任有泉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微笑著低聲寒暄起來,而此時台下更是亮起大片雪亮的閃光燈。

  就在閃光燈叢林中,忽然兩個黑幽幽的洞口分別對准了程明敏和任有泉,兩根手指開始扣動金屬扳機。

  在最緊要的關頭,兩把也不知道從誰的腰上取下來的鑰匙突然唆的一聲閃電般插在那兩人的手腕上,竟然深入骨髓,兩人登時忍不住厲聲慘叫起來。

  所有人都不禁朝那兩人望去,頓時發現了兩人手上的槍支!

  就在數名特警撲向那二人的同時,“轟”的一聲,現場近萬人登時炸了起來,開始朝會場出口處湧去,就連上百名特警也無法控制如此混亂的場面而蘭盾的十幾名保鏢夾雜在巨大人流中除了隨波逐浪外唯有干瞪眼而已。

  就在人潮洶湧之時,主席台上的任有泉、程明敏等在軍警和保鏢的保護下,迅速開始准備撤離。然而四處擁擠的人潮甚至將後台撤離的通道都堵塞住,以至於他們不得不退縮到主席台的一側——這其實反倒救了他們一命,敵人早已收買了部分體育場職員,在後台通道埋伏已久!

  此時,安子介、石矢志二人已經各自打昏一名恐怖分子,但二人正准備再接再厲干掉第三名時,卻遭遇了變故——幾名便衣竟然懷疑二人乃恐怖分子的同伙,相繼迅猛地撲了過來!

  安、石二人驚怒交加,三拳兩腳打昏那幾名便衣,然而最後那名恐怖分子卻已經失去了蹤影!

  就在同時,數十名身著反季節衣衫的大漢卻從後門擠進,撥開人流,悄然向主席台逼近。而同時那兩個女人也在人潮中如泥鰍般向主席台不斷游動。

  當兩個女人好不容易擠到主席台附近時,忽然一個英俊而邪魅的墨鏡男人拍了拍她們的肩膀:“二位小姐,你們的錢掉了。”

  二女眼中凶光一閃,其中裝孕婦的那人一手朝肚子裡摸去,同時合身朝主席台撲去,而另一人抽出寒光閃閃的利刃朝墨鏡男凶狠地插去!

  墨鏡男冷笑一聲,身形一晃,一掌劈在那女人的脖子上,將其打暈,同時手中利芒閃現,一枚鑰匙帶著死亡的呼嘯著貫入假裝孕婦女人的腦顱。女人登時僕倒在地,一命嗚呼,而眼睛卻至死都睜得大大的:她怎麼也不明白為何自己肚子上炸藥的引信竟然不見了!

  “砰!”忽然一聲巨響自後方傳來,原來竟然是據守後方的警察發現有人在向主席台逼近,於是開始鳴槍示警。

  那數十名大漢竟然拔出懷中雙管獵槍、大口徑手槍甚至沖鋒槍突然向守在前方的警察發難,登時“砰砰砰”的槍聲爆響起來。

  警方猝不及防,頓時有七八人受傷,於是趕忙散了開來,各自找到隱蔽的地點,雙方開始激烈地交戰起來。

  雖然現場內外有數百名軍警,但由於被成千上萬人所阻隔,故而一時反倒是那群暴徒占了上風,逼得警察們不斷後退。同時,被流彈打傷的群眾不斷的慘號聲更是加劇了現場的混亂程度,被踩傷、擠傷的人迅速增加,而前面出口卻被意圖湧入的大量武警和警察堵住,體育館一時更是如同修羅場一般淒慘不堪!

  突然,那名在消失在安子介和石矢志眼中的大漢從人群中閃現而出,拔出一雙銀色的大口徑手槍,竟然是火力凶猛的外軍特種兵所用的MK24!

  砰砰砰!

  MK24手槍發出巨大的怒吼,數名警察背後受襲,浴血倒地,警方防線頓時亂成一團。而此時那數十名恐怖分子更是一邊往主席台猛沖,一邊持槍到處掃射,現場群眾慘叫聲響成一片,數十人受傷倒在了人流的腳下……

  “該死!”公孫羽發現了那名在警方後面偷襲者的身份,左手一閃,一枚亮閃閃的三寸銀針電光石火般掠過數十米的空間,沒入那人的腦顱中。

  此時,主席台被數十名警察、保鏢護住的任有泉和程明敏依然龜縮在一個角落裡,面對著這個修羅場,竟然茫然失措,不敢妄動。

  公孫羽眉頭一皺,低低地詛咒一句,正准備竄出去,但主席台底下忽然“轟隆”一聲炸了開來,三四名站在靠中間的警察和保鏢登時死於非命,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萬幸這個炸藥威力不算大,否則台上所有人都休想留下命來。

  而同時,那數十名恐怖分子更是不要命般朝主席台沖去。他們的槍支包括大口徑雙管獵槍、沙漠之鷹、五四手槍、沖鋒槍等,相對警方清一色的警用手槍威力大不少,加之槍法相當精准,竟然沖破了警方最後的防線,一時槍彈如雨般朝任有泉、程家諸人撲去,已經有數名政府人員、臣仕集團的秘書、保鏢等受傷,僕倒在地!

  公孫羽苦笑一聲,嘀咕道:“我靠,那些家伙今天竟然下這麼大的本錢!”

  說著,他如同豹子般閃到一名警察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他的手槍,在那名警察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砰砰砰砰砰砰”接連六聯發點射,爆掉六名恐怖分子的頭顱,暫時緩住了敵人的攻勢。

  將彈夾已經空的手槍拋給那名已經徹底癡呆了警察,然後公孫羽順手劈開一條道路,飛上主席台,朝任有泉、程明敏那個角落躥去。

  “站住!”數名警察看到有人逼近,於是以槍支對准了公孫羽。

  公孫羽舉起手,從容地大聲道:“不要誤會,我是蘭盾保全公司的保鏢公孫羽!”

  就在這一瞬間,忽然一枚黑乎乎的東西拋了過來,公孫羽心中凜然,就地一滾,躲到了一個死角上。

  “轟隆——”竟然是一個小炸藥包!

  本就破碎不堪的主席台登時被炸得四分五裂,幾乎沒有人不帶傷,就連自治區書記任有泉也在貼身警衛的保護下慌亂地抱著血流如注的手臂龜縮到一角。而此刻臣仕集團的九個人中,市場開拓部部長張之星、秘書許文風已經在剛才的爆炸中喪生,而余者都帶著傷勢,狼狽不堪。

  公孫羽不再遲疑,閃電般掠到程明敏身邊。臣仕少主程峰攔住了他,冷冷道:“你是什麼人?”

  而同時大腿受傷委頓在地上的刑嘉良指著公孫羽喝道:“公孫羽,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剛才的炸彈是不是你扔的?”

  公孫羽在這個瞬間簡直有了一飛針刺死這只跳蚤的心,但面對二十多支倏地指著自己的槍支他不得不鎮定心神,大聲道:“我是前龍劍部隊的中校公孫羽!任書記,您還記得我嗎?”

  當年公孫羽在西疆執行掃蕩東突勢力時,任有泉曾經與其有過多次接觸,他一怔,隨即認出公孫羽,於是揮手讓手下讓開一條路。

  “是你!聽說你好像已經退役了?”任有泉一邊接受手下的包扎一邊抬頭問道,對於這個不久前那件轟動一時的涉外案件中的主角,他還是頗有些印象,更何況那起案件與西疆軍區關聯甚深,西疆軍區為此受嚴厲處分的高層誠然不少。

  公孫羽並沒有多余的時間與這個上位者敘舊,湊到他身邊急急道:“任書記,現在情況緊急,我們應該立即從圍牆這邊撤出去,遲了恐怕生變!”

  任有泉瞄了高高的體育場圍牆一眼,道:“翻圍牆的話,不成了敵人的靶子?”

  公孫羽微微一笑,忽然猛地一腳踹在左側一根作固定用的鋼管上,那根巨大的鋼管本就被炸得歪了,此時更是砰的一聲倒將下來,聲勢極其驚人,左右數人竟然嚇得往後幾個倒退。

  公孫羽也不多言,竟然一人就將那根重達數百斤的鋼管扛起來,腳下發力,猛地朝圍牆沖去!

  “轟隆!”隨著一聲巨響,那面高大厚實的圍牆在他這迅猛的撞擊下,竟然就此往外倒塌,頓時形成一條通道。

  就在所有人都傻眼的時候,公孫羽一邊順手撿起兩支傷者留下的槍,輕輕抖了幾下,彈夾似乎還是滿的,於是轉頭對任有泉道:“任書記,趕快撤退,這裡就交由我們來處理!”

  任有泉點了點頭,和臣仕集團的高層在警察、保鏢的保護下朝圍牆外迅速撤退,而此時敵人又一次發動潮水般的猛攻。

  忽然又一枚黑幽幽的手雷從敵人的手中飛了出來。然而公孫羽眼疾手快,竟然反手一槍正打在那枚手雷上,手雷竟然反而飛了回去落在敵人之中。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隆”聲,慌亂地到處亂竄的敵人被炸得人仰馬翻,數人死於非命。

  本就受傷的刑嘉良看到公孫羽立下大功,竟然拒不肯撤退,不料一顆流彈襲來,正好擊中腦袋,登時僕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任由另外兩名保鏢架了出去。

  公孫羽在大展神威後並沒有接受所有人的吹捧,卻躲到一個角落撥通了安子介的電話,良久才有人接聽。

  “介子,你們那裡到底怎麼回事?竟然漏了一個人!”公孫羽凜然道。

  安子介叫苦道:“隊長,我們差點沒被那些蠢蛋警察當作恐怖分子給崩了!”

  公孫羽冷冷道:“知道了。現在雇主已經離開了危險地帶,你們在哪裡?”

  安子介道:“隊長,我們揀了兩支槍,現在摸到那群孫子的後面,正准備給這群孫子好看呢!”

  公孫羽點頭道:“那好,我們兩面夾擊,將這些老朋友留下來!”

  剛剛收了電話,就聽到敵人身後傳來幾聲槍聲,敵人登時亂成一團。而公孫羽和警方指揮官取得聯系後,也開始了反擊。他槍法在龍劍隊中比賽曾經連獲冠軍,甚至最後被禁止參加比賽,尤其移動靶方面他更是造詣高超,無雙無對,此刻雙槍齊舉,在警方的掩護下,更是彈無虛發,片刻就撂倒六七個亡命之徒!

  看到前方目標已經逃掉,那些剩余的恐怖分子知道自己任務基本失敗,於是開始准備逃竄。但此時安子介、石矢志已經堵住了後門,而同時場子裡的群眾已經疏散了很多,余者也從圍牆破口處逃了不少,大量的軍警正蜂擁而入。

  大局已定!公孫羽丟下已經打空彈夾的一雙手槍,微笑著朝後方撤去。

  雖然這場動亂時間前後僅僅不過三十余分鍾,但整個體育場卻一片血腥,到處是僕倒在地呻吟不已的傷員,主席台更是血肉橫飛,慘不忍睹。猩紅的血,塗染了整個體育場的場地,經過者無不蹀血……

  ◇◇◇◇

  當公孫羽回到住宿的酒店時,不由苦笑起來。原本熙熙融融的酒店由於客人均受傷住院,此刻一片沉寂。

  忽然來電音樂悠揚地響起,接通後卻是雇主程明敏,他傳達的意思竟是正在探視的任書記想與他一談。

  半個小時候,乘坐專車來到烏市自治區黨委大院的公孫羽剛下車便被等候在那裡的自治區黨委游秘書長接進黨委大樓。此刻街道已經戒嚴,甚至連駐軍都已經出動,如果沒有黨委專車來接,公孫羽還真不大容易進這座大院。

  游秘書長也算得上是熟人,前些年在西疆執行任務時,沒少打交道。

  “謝謝你,公孫!”

  電梯中,秘書長把住公孫羽的胳膊,誠懇地說。

  公孫羽苦笑起來,搖頭道:“這是一個公民的義務,更何況……國家還培養了我這麼多年!”

  秘書長也苦笑起來,點頭道:“我也略略知道你的事情,你能這麼想,說明黨和國家沒白培養你啊!你是一個素質和覺悟都很高的同志,今天的事情,我們給軍委和政務院打報告時會實事求是地講的。”

  公孫羽心潮微漾,點頭默然。

  秘書長將公孫羽送到書記辦公室門口處,給任書記秘書打個招呼後便點頭自行離去,任書記的秘書於是連忙給任書記通報。

  大約五分鍾後,任書記那厚重的嗓音從裡間傳來:“進來吧!”

  進門時,公孫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任書記吊在脖子上打著繃帶的胳膊吸引住了。任書記呵呵一笑站了起來,伸出沒受傷的右手道:“你好啊,大英雄!”

  握手後,任書記讓公孫羽坐在沙發上,而自己也走到他對面坐定。秘書很快端上了香茗,然後出去關好房門。

  任書記品了一口茶後凝視著公孫羽緩緩道:“公孫,一直以來你為西疆人民做了很多貢獻,今天又在你的功勳薄上添了一筆啊!”

  公孫羽微微苦笑,搖頭默然。

  任書記突然道:“公孫,有沒有興趣來西疆工作?保留你原來的職務等級,軍隊方面、政務院方面我來打招呼。我想,他們會很樂意你繼續為政府效力的!”

  公孫羽愕然,一時心中隱隱作痛起來,倏地站起,幾步走到大樓落地玻璃窗前,向西方遠眺去,胸脯起伏不已。

  那裡,至今還存留著戰友們的血污……

  良久後,起伏的胸脯平靜下來,公孫羽淡淡道:“謝謝書記的賞識。不過,我入伍十年,是該改變生活的時候了!”

  任書記也默然,良久後深深一歎道:“我懂你!”

  “謝謝!”公孫羽的聲音異常誠懇。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8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4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一章 購物

  卷首言:當公孫羽在西疆與恐怖勢力浴血奮戰時,北宮靈雨卻遭遇了生平第一次死亡威脅。而之前,由於警方的嚴密監控,敵對勢力一直不敢妄動。一旦警方稍有懈怠,地底下的黑勢力又再次伸出罪惡的觸角……

  正文:

  軍刀社社長鹿鳴岐的悲劇,讓北宮靈雨深深知道:自己與敵人之間實力差距確實是太大了,更何況自己面對的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與其硬拼,誠然不明智。而政府和警方,就算有心幫助自己,也需要確切的證據,更何況敵人在政界的勢力從根本來說甚至超過自己。

  軍刀社,在鹿鳴岐亡故之後能靠得住嗎?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這時林鎮北給予的八字考語。

  怎麼辦?!

  北宮靈雨坐在父親墓前,摩挲著墓碑,清淚緩緩而下。而遠處,一個黑衣女人佇立在一棵高大的銀杏樹下,眺望著女孩,目光中溢滿關切。

  在父親墓前一直坐到天黑清了才坐上車輛離去。第二天,北宮靈雨召來羅筱慧:“鹿社長的女兒就讀的學校打聽清楚了嗎?”

  羅筱慧打開文件夾,點頭道:“鹿小幽,19歲,06年考上華東政法學院法律系,並且迅速成為系學生會干部,頗有領導才能。”

  北宮靈雨默然良久歎道:“給學校打個招呼,好好照顧一下她。還有,日後畢業,給她找個好單位,如果願意來我們金鼎,就去法務部吧!”

  “是。”羅筱慧點頭,隨即又道:“鹿家退回了我們提供的撫恤金,鹿小幽說她爸爸是無價的,不需要金錢來收購。”

  “那個倔丫頭!”北宮靈雨揉了揉腦門,揮手讓羅筱慧出去。

  忽然一條短信傳來:今日午時,張掖酒池,商榷有關於你父親的事情。

  北宮靈雨輕眉深顰,難道又是那些垂涎巨額獎金的家伙在故弄玄虛?

  然而一上午這條短信都在折磨北宮靈雨的心。終於,在午休前夕她還是決定去張掖酒池,會會那個發信人。畢竟身後一直跟著幾名持槍便衣,安全方面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

  張掖酒池。

  這裡其實是一家酒吧,空間闊大,裝飾奢華。此刻正值午休,故而人氣還算旺旺,附近的人們均習慣在此休憩,由於酒吧提供部分食品,有的人甚至就在此享用午餐。說是酒吧,或許並不適宜。

  當北宮靈雨緩緩步入酒吧時,酒吧裡所有的男人均眼睛一亮,其中幾個膽粗的甚至將手指塞進嘴巴裡,吹出響亮刺耳的口哨。

  突然一個穿著一身藍色皮草的冰冷女郎走了出來,口哨聲登時戛然而止,所有男人立即變得紳士起來,目不斜視,端著酒杯輕言笑語,彬彬有禮。

  藍衣女郎徑直走到北宮靈雨面前,點頭道:“請跟我來。”

  二人來到一間幽靜的包廂,然而包廂裡卻空空如也,僅有兩杯紅酒放置在案頭。北宮靈雨轉頭看了看藍衣女郎,冷冷道:“是你找我?”

  “是我,也可以說不是我。”藍衣女郎依舊冷冰冰的,走了過去請北宮靈雨坐下,說出這麼一句奇怪的話。

  北宮靈雨深深蹙起眉頭,冷冷道:“請明示。”

  藍衣女郎將一杯酒放置在北宮靈雨面前,也不勸酒,徑直坐下淡淡道:“其實我是受人之托來見你。那人想告訴你,欲速則不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北宮靈雨臉上一冷:“什麼意思?”

  女郎淡淡道:“敵人勢力太大,近期請不要妄動。”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不要妄動?難道就讓那些殺害我爸爸的劊子手逍遙法外,繼續危害人間?”

  女郎也冷笑道:“北宮小姐,你是一個明智的人,應該知道什麼叫深謀遠慮,什麼叫君子報仇。你現在太激動了,軍刀社鹿鳴岐遇害加倍刺激了你。不過,敵人除了凶殘,更多的是陰險。他們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警方已經盡力了,但敵人勢力太大,太狡猾,他們也無能為力。”

  “那我該怎麼辦?”北宮靈雨冷冷問。

  “等。”女郎淡淡道,“在等待最好時機的同時全力發展自己的實力,擊潰敵人的企業和經濟來源。敵人是一個政治、商業、黑惡勢力融合的集團,唯有切斷他們的經濟來源,敵人才不擊而潰。”

  “就這麼簡單?”北宮靈雨冷笑起來。

  “就這麼簡單。”女郎神色異常平靜,“相信她,她不會害你。”

  “她是誰?”

  女郎遲疑半晌,苦笑道:“她……應該是一個很苦的女人,和你爸爸有關……而且,她是你的助力……我只能說這麼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北宮靈雨默然站了起來。

  女郎也站起來淡淡道:“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北宮靈雨走到門口處,忽然轉頭道:“怎麼聯絡?”

  女郎淡淡道:“該聯絡的時候,自然會聯絡。”

  回到金鼎後,北宮靈雨整整一個下午都躲在辦公室裡。直到下班前才出來,此時的女皇少了些許肅殺之氣,而多了一些最近罕有的朝氣。而第二天大早,北宮靈雨就再次來到父親墓前,為父親斟上一杯清酒,深深鞠躬。

  爸爸,看女兒的,女兒一定發展壯大金鼎,將我們的敵人擊垮,然後將這些凶手繩之以法,為我們北宮家報仇雪恨!

  ◇◇◇◇

  暫時拋棄心頭之結的北宮靈雨很快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金鼎是一個集地產、酒店、金融、能源、遠洋運輸、電子、冶煉、服務、流通、制造等十多個行業為一體的大型集團公司,近年發展極快,漸漸有成為華夏國領軍民企的趨勢。或許是拓展過快,其實集團也暗中埋下了不少隱患。而這些隱患在上次集團遭受敵對勢力攻擊時,已經初步暴露出來。

  首先,由於快速擴張而導致金鼎集團股份相當分散,北宮家族占股僅37%而已。雖然還是最大的股東,但一旦有陰謀家暗箱操作,加之種種不可預測的事情,集團還是有落入敵手的可能。

  其次,集團的流動資金相當欠缺,譬如此次救市,就占用了集團大筆資金,導致歐洲分公司建設的停滯,給集團發展前景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

  其三,由於多行業發展,集團競爭對手過多,同時沒有確立核心技術或核心品牌。世界上所有成功的大企業一般都有其核心技術或著名品牌,憑借著核心技術或品牌才能立足於不敗之地。但金鼎涉及的所有行業,諸如地產、酒店、金融、能源、遠洋運輸、冶煉、制造業等等,只要有錢,幾乎人人都可以涉足,根本就沒有任何門檻。

  其四,集團架構不科學,董事會不健全,部門及分公司、子公司設置不科學,科研投入比例過小。

  針對以上種種缺憾,北宮靈雨苦思冥想,最後初步提出了一個改變經營方式、思路的改革方案,簡稱“金鼎涅槃”方案。方案的核心是將某些夕陽產業逐步交易出去,獲得資金後轉而投入諸如新能源、遠洋運輸、電子、網絡、服務等有前途的行業,並逐步獲取企業核心技術,打造企業獨有品牌;同時,金鼎將改革集團架構,大幅削減集團總部部門,同時提高研發部門地位,加大與華東各大院校、科研機構合作,大幅增加研發方面的投入。

  然而讓她意料不到的是,她這個方案卻遭到了董事會幾乎所有人的一致反對,包括了那些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某些老臣,以及部分股東。

  反對者的理由是,金鼎幾十年來的路證明了金鼎發展的方式是絕對正確的,而且集團現今的發展依然快速,效益極佳。只要依照以前的路走下去,不斷擴展,金鼎成為一個世界級大企業指日可待。但如果依照北宮靈雨的改革方案,金鼎又將掙扎於生死線上,一旦改革失敗,金鼎集團甚至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在和這些老臣們以及心懷鬼胎的胡易等人爭辯了整整三天之後,北宮靈雨苦惱之極,有種深深的挫敗感覺。她知道:金鼎如果還是依照老路走下去,前方絕對不會是坦途。只有改革,只有涅槃,金鼎才能煥發生機,才能獲得真正大發展的機會,才能屹立於世界大企業之林!

  看到北宮靈雨日以繼夜的辛苦工作,神情憔悴,關玉雪也相當憐惜,就在北宮靈雨行將崩潰時,她強行拉著北宮靈雨休憩了一天。這一天中,關玉雪給北宮靈雨安排的任務就是休閒、購物,不得想任何關於工作的事情。

  北宮靈雨被閨蜜所逼,同時也感到最近自己的精神狀況大有問題,於是慨然同意了這個方案,在周末給自己放了一天假,和關玉雪、羅筱惠三人一起前往上海最著名的外灘購物休閒。

  雖然破案無方,但警方還是對北宮靈雨部署了一定規格的安保,四名持槍便衣特警一直跟隨女皇附近。當然,這讓素性清冷的北宮靈雨有些不自在的感覺,這次出行自然要甩掉尾巴才能自由自在地購物。

  為安全起計,三人一律身著雪紡短袖T恤衫、低腰牛仔褲,頭上戴著一頂淡粉色手工繡花帽,臉上則被一副超大的墨鏡所籠罩。而且北宮、羅二女還披散著黑瀑般的長長絲發,半遮秀臉。如此一來,應該沒人能認出北宮靈雨這位東海最著名的大美女了。

  自總裁辦公室的暗道出門,輕松擺脫那些所謂的特警精英,來到公司地下停車場,那裡早就停著關玉雪的愛車。

  關玉雪一如既往很沒美女風度地呵呵大笑,將二女趕上自己的悍馬,隨即驅動汽車咆哮著朝出口沖去。這陣子她除了偷空逛了次街外,一直就陪在閨蜜身邊,實在郁悶得夠嗆。

  很快她們的身影就出現在外灘的街頭。雖然三女容顏為墨鏡、繡花帽遮掩大半,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或高雅,或溫婉,或英挺的迷人氣質,深深吸引大量色狼的目光。

  就在三女鑽進一家PRADA內衣店時,竟然有三個衣著異常光鮮、長相還算英俊的高大男人也同時跟了進去。

  PRADA內衣店由於價格原因,顧客相對較少,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上流人物或是高級白領,而裡面賣內衣的女孩子素質也相當高。

  在那三個色狼鑽進來後,所有女性顧客頓時尷尬起來。畢竟是購買自己最貼身的物品,除了自己的男友,沒有任何女性願意將自己的秘密暴露。

  但那三個色狼卻實在是狼中極品,面對著全場女性異樣的目光,他們竟然坦然自若,毫不在意,頗為瀟灑地信步走到場中最出眾的北宮靈雨三女身邊。

  其中那個眼睛閃著紅色幽光的男子出聲道:“三位小姐,這些白色的Bra絕對不適合你們。以你們羊脂白玉的膚色條件……”

  他文質彬彬地淡淡一笑,信手捻起旁邊一件黑色鏤空蕾絲的Bra,正色道:“Bra是用來保護女性美妙胸部的,而三位小姐請看你們手中的那些Bra,面料過多過厚,嚴重影響皮膚呼吸的自然順暢。尤其是夏天,戴久了因為毛細孔透氣不良,皮膚會瘙癢,甚至產生紅疹——如果那樣的話,絕對是人間最淒慘的悲劇!其次在美觀上面,用料實在多了些,女性戴上這個Bra就失去了天然美,缺乏美妙的誘惑力。最重要的還是顏色問題,你們的皮膚白皙細膩,恰若美麗的絲綢,如果穿戴這種肉色,就難以顯現特色,簡直是在暴殄天珍。我想,世間任何男人肯定不能忍受這種老舊的款式吧?”

  對於這種無恥色狼,北宮靈雨見得多了,直接予以無視,准備轉身就走。羅筱惠則臉上緋紅,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而關玉雪幾乎隱忍到極點,如果不是被北宮靈雨拽住手,早就飛腿過去,將那匹色狼踹到黃埔江喝髒水去了!

  然而色狼們大約見三女貌似並沒有過度反應,於是歡欣鼓舞起來,好像看到前方的曙光。另一匹大臉狼立即又湊了上來,稍具女性化的笑臉綻開了花朵:“三位小姐,在下文治虞,今日難得遇到三位絕世佳麗,真是三生有幸!”

  文字獄?!三女不禁駭然而笑,就連准備飛腿傷人的關玉雪也忍俊不禁。

  另兩匹狼見“文字獄”貌似出師大捷,竟然讓佳人綻開那美妙笑容,於是一個個妒忌得要命,搶著報上自己的名號來。

  “回頭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嗚呼,我賈葆宇竟然見到如此傾城絕色!高雅典潔,空山靈雨,如真似幻,風華絕代……哎唷!”

  第一匹黑眼狼大約嫌第三匹大耳狼搶了自己過多的詞,竟然暗中猛踩他一腳,趁他叫痛的時候趕忙高高昂起自己還算英俊的老臉,正色道:“本人薛褒才,風流人物,絕世天才。韶華大好,人品端方。誠征天下佳麗,願與之結為鴛盟。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三位佳人明眸皓齒,黛眉粉唇,肌膚水嫩,孤清風華,嬌媚入骨,顛倒眾生。不若我們攜手共赴巫山愛河,如何?”

  賈寶玉、薛寶釵?!

  三女正駭異地悶笑,不料卻聽到“薛寶釵”的征婚啟事,隨即那匹狼更是口出無恥之言,連巫山愛河都出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北宮靈雨臉上一冷,終於放開了牽扯著關玉雪的手。關玉雪於是怒喝一聲,修長的腿閃電般飛踹在黑眼狼“薛寶釵”的胸口,“薛寶釵”尖叫著倒飛出去,背部貼著店裡光滑之極的地面溜出七八米!

  “別以為你是寶姐姐我就不敢打你!”

  關玉雪冷笑一聲,隨即又賞給“文字獄”和“賈寶玉”各一對老拳,於是兩只國寶熊貓新鮮出爐,活蹦亂跳,火辣辣,熱騰騰。

  三匹色狼慘敗在關大小姐的拳腳之下,只得悻悻然丟下幾句諸如“此仇不報,誓不為狼”之類的場面話後灰溜溜地狼狽逃竄。

  “你是關小姐吧?”忽然一名身著黑色薄皮草熱褲的性感女郎搖著纖幼的腰肢走了過來,丹鳳眼盯著三女,目露奇色:“我在××宴會上曾經見過你。那麼,這兩位一定是北宮小姐和她的助手羅小姐嘍?”

  三女一怔,相視一眼,關玉雪冷冷地搖頭道:“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姓關,我姓安。”

  安姓是她的母姓。關玉雪扯了這個小謊言後,拉著北宮靈雨和羅筱惠快步離去。而身後那名皮草女郎冷笑著鑽進一個小小試衣間,撥通一個號碼,低聲道:“大哥,貌似金鼎那只小白兔出洞了……”

  接到這個電話後,凶殘老狼那渾濁的老眼閃過一抹陰冷的凶光。而他身邊站著的狼崽子看到那凶光時,不寒而栗,激烈地反對起來。

  “爸,我不認同你的做法!要是我追上了北宮靈雨,金鼎豈不是我們的?而你那樣做,花費巨大代價最多也只是將金鼎砸個稀巴爛,我們什麼好處都沒有得到!”這是色狼的觀點,他還在做著人財兼得的無恥淫夢。

  “你個娃子知道什麼?北宮家與我們是世仇,雙方不共戴天,你以為北宮靈雨那個小丫頭會被你蒙蔽?”

  老狼冷笑起來,不屑地瞪了狼崽子一眼,端起窖藏三十年的竹葉青抿了一口。入喉如刀,好酒!

  “所謂世仇,在北宮歸死了以後幾乎成了歷史。我不相信憑我的實力,還有手段,就沒有吃到天鵝肉的希望!再說了,北宮靈雨雖然在歐洲留學多年,性格卻相當守舊,只要我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或許一切都會徹底改變,金鼎自然會落入我的掌心……哦呵呵呵!”

  癩蛤蟆淫笑起來,貌似貴秀絕倫、傾城傾國的玉女已經被他壓在臭體之下。

  老狼冷笑默然,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他對人性更加了解,知道北宮家和自己之間在北宮歸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經結下不死不休、誓不兩立的大仇。在這情況下,莫說貞操,就算比之重百倍的東西,北宮靈雨也絕對不可能放下心中海一般深的仇恨。雖然此刻警方盯得很緊,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只要手腳干淨,警方依然無可奈何。

  老狼一聲不吭地離開正耽於幻想中的淫狼身邊,隨即迅速撥通了某個電話。

  “老七嗎?可以出任務了。外灘淮海路,三個白衣墨鏡女人,黑蝴蝶跟在身後。絕殺!”

  在這個電話之後不到一分鍾,上海市郊某棟獨立別墅立即飛快駛出三輛黑色面包車,呼嘯著朝上海市中心馳去。

  而同時,北宮靈雨、關玉雪、羅筱慧三女還在悠閒地逛著,並且開始離開外灘,搭乘一輛的士朝金茂大廈而去。

  就在她們所乘的的士後不遠,吊著一輛粉紅色的豐田跑車,而跑車內正是那名黑衣皮草短褲性感女郎。

  而在豐田跑車後面,竟然還吊著一輛白色寶馬車,裡面赫然就是那對貓熊和挨了窩心腳的“寶姐姐”。三匹色狼橫行花叢,從來也不曾如此窩囊過,自然有些不忿。外加三女出色得讓他們無法捨棄,故而竟然不離不棄地尾隨在後。

  數十公裡外,那三輛面包車根據皮草女郎的提示,迅速朝浦東飛馳。殺機,正開始蔓延,而被毒蛇盯上的三女卻懵然不知自己已經身處險境……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48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4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二章 保鏢

  三位無知者無畏的女郎帶著100%回頭率來到金茂購物大廈後,開始輾轉於各大品牌女裝店之中。她們喁喁細語,神情親密,出手大方。

  而吊在她們後面的兩撥人則心懷鬼胎,鬼鬼祟祟。皮草女郎還猶自可,她也時時試試新款女裝,還順手購了兩套中意的吊帶衫、超短裙。而色狼三人組就尷尬得多,三個大男人竟然在女裝店左右徘徊,外加神情詭秘,熊貓眼赫然在目,色狼之心昭然若揭,頗受女店員們冷眼。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逛得有些倦了的關玉雪很沒美女風度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向諸多斜眼偷窺的色狼展示了她那纖幼的蠻腰和挺拔的酥胸。就在她有些羞惱地掃了這些色狼一眼時,忽然看到那三匹鬼頭鬼腦的色狼。

  “竟然還敢跟蹤我們?看來本小姐的飛腿、老拳還不夠狠辣耶!”關玉雪心中冷笑起來,但膽大心細的她卻並沒有立即發作,而是裝作隨意地四下打量了一會,看看三匹色狼是否帶了幫手來。

  畢竟曾經接受過保鏢專業的嚴格培訓,關玉雪這一掃視,立時發現了遠處遮遮掩掩的皮草女郎。“這個女人竟然也在這?貌似她曾經問過我們身份……”關玉雪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於是果斷地決定終止此次shopping行程。

  “靈雨、筱惠,我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她拉住另外兩女。

  北宮靈雨看看腕上那塊寶藍色VC手表,有些詫異地說:“小雪,才十一點一刻呢,你不是說下午還要繼續逛的?”

  女人天生有逛街的本能。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的北宮靈雨並沒有盡興,而羅筱惠也頗有同感,最近二女都忙得團團轉,終於得閒一天,自然要好好把握。

  “有些蒼蠅在跟著我們……”關玉雪淡淡道,輕輕地捏了一下蜜友的手心。

  北宮靈雨悚然一驚,隨即點頭會意,三女於是開始返程。

  然而此刻那三輛面包車卻已經停在金茂大廈地下停車場,十余名戴墨鏡的風衣酷男正循著皮草女郎的指引,分兩路迅速地朝樓上進發。

  當來到四樓的時候,關玉雪心中忽然一緊,眼角余光隨即看到遠處幾名穿著不合時宜的墨鏡酷男徑直朝自己這邊快步而來,一路將購物者撞得人仰馬翻。

  關玉雪心中凜然,立即拖了二女幾步沒入服裝叢中,拋下手中購物袋,矮身在服裝叢林的掩護下,左右回旋,迅速朝安全通道靠近。

  就在三女沒入衣衫叢林的同時,那幾名墨鏡男臉色一變,連忙通知另一路人馬守住所有出入口,同時兵分兩路迅速開始搜查。

  關玉雪和北宮靈雨二女從安全通道下了兩層樓時,忽然聽到下面傳來迅疾雜亂的腳步聲,她心中登時凜然,自樓梯間的縫隙窺探下去,卻見兩名黑衣大漢正從樓下飛步沖了上來。

  關玉雪心中一驚,連忙拉著二女飛奔上樓,再次鑽入服裝叢中。

  “怎麼辦?”在衣服縫隙中悄然望著到處橫沖直撞的墨鏡男,羅筱惠幾乎要哭了出來,她完全沒想到那些劊子手竟然真的連北宮靈雨都不放過。

  而北宮靈雨卻毫無懼意,反而恨恨地盯著那些人。或許,自己父親的死與這些家伙有關聯吧?如果抓住他們,為父親報仇應該就不是天方夜譚了……

  膽大心細的關玉雪卻看清了北宮靈雨的表情,心中一驚,連忙一把攥緊她的小手,掐斷她冒險的念頭,將她拖入服裝叢林中。

  雖然那十幾名黑衣墨鏡男來回穿插幾次,但關玉雪三女憑借著對賣場環境極其熟悉的長處一一躲開敵人的追擊,並成功來到一個相當僻靜的角落,立即通知北宮靈雨的警方保鏢,並按下110的號碼進行報警。

  做完這些後,關玉雪正准備探頭出去窺看敵人行蹤,突然發現轉角處那三名正左顧右盼的色狼,心中頓時轉起一千道彎彎,嘴角不由俏皮地彎了起來。熟悉關玉雪的人都知道:某某要倒霉了!

  果然,關玉雪在和靈雨二女打過招呼後,鬼鬼祟祟地摸到三個色狼身邊,對三名驚喜過望的色狼比比劃劃一番後,三個色狼頓時忘卻之前遭受的種種侮辱,將胸膛拍得山響,豪情萬丈,渾似自己立馬變成“為國為民,俠之大者”。

  在三個色狼興致勃勃地往外沖的時候,關玉雪回到原地,帶著靈雨她們又一次躲入服裝叢林中。

  很快,遠處傳來三個色狼的咆哮聲和慘叫聲,隨即大量衣架如潮水般向這邊湧了過來——那些黑衣人惱羞成怒之下,竟然將大量服裝架推倒!

  自然,整個大賣場頓時混亂起來,櫃台小姐的尖利斥責聲、賣場保安的厲喝威脅聲、被衣架砸到的顧客的憤怒喝罵聲、其余顧客的吵鬧指責聲混雜在一起,甚囂塵上,沸沸揚揚。

  關玉雪正得意地和靈雨暗暗嬉笑時,忽然所有的聲音倏地沉寂下來,隨即大量的衣架又一次被人呼啦啦地肆意推倒——但令人震驚的是,那些櫃台小姐、保安、顧客卻噤若寒蟬,一聲都不敢吭。

  靈雨、羅筱慧二女有些莫名其妙,正待出言相詢,卻見關玉雪臉色大變,隨即拉著二女趁亂朝安全通道摸去。

  剛剛呼地拉上安全門,忽然一道怪異的低低呼嘯聲自三女身邊掠過,熟知此乃裝有消音器槍支射擊聲的關玉雪大驚失色,厲喝道:“快往樓上跑,敵人有槍!”

  三女踉蹌地沖上兩層樓後,完全跑不動了的羅筱慧有些不解的急喘息道:“玉雪姐姐……我,我們干嘛要、要往上面跑啊?”

  關玉雪一邊將二女拉扯著往上拖一邊道:“既然敵人這樣大動干戈,下面肯定有專人守著所有出口,倒是干脆上來要安全得多。只要我們拖得幾分鍾,警察就會來……”

  二女聞言恍然大悟,隨著關玉雪奮力登上三層樓後再次沒人大賣場的人流中。不能不說那些殺手真的很蠢,竟然貿然在金茂這個人流如織的地方進行行刺。其實,只要他們暗中躲在大賣場出口處,刺殺的成功率自然要增加十倍以上。

  大賣場在經歷一陣巨大的騷亂後,漸漸平靜下來。看來那些殺手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任務已失敗,警察即將到來,於是迅速撤退了。

  但關玉雪卻並不敢冒險,而是拉著二女躲在一處及其偏僻的地方,直到公司保鏢和聞訊而來的警察徹底控制住現場後,她才放心地帶著二女出來。

  ◇◇◇◇

  “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在緊急召開的金鼎集團常務會議上,老臣林鎮北心有余悸地厲聲道。

  另一元老金泰希則微皺眉頭道:“現在為董事長配備的保全措施實在是太過單薄了,而且公司那幾個保鏢素質確實有些……”

  財務部總經理、老臣高天澤點頭道:“是啊,我看我們應該為董事長配備一個專業的保全班子了!”

  北宮靈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搖頭溫言道:“幾位伯伯,事情好像沒那麼嚴重吧?而且現在警方已經派人專門保護我了。”

  林鎮北搖頭道:“不,老高的意見很中肯。警方的保護不是長久之計,時間稍長他們的人就會撤回去。董事長,前車之鑒必須牢記,那些家伙喪心病狂,就連大爆炸都制造得出來,我們必須防微杜漸,以防萬一。這樣吧,總裁這次能化險為夷,倒是得了關小姐的大力。我們干脆將這個案子交給關小姐的蘭盾保全公司,讓他們公司組建一個最精銳的班子,徹底保證董事長的安全,不管需要耗費多少費用都不在乎!”

  既然涉及閨蜜的利益,北宮靈雨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反駁了,畢竟小雪無償為自己服務這麼長時間了,曲線給她一些回報也是應該的。

  而在金鼎公司召開會議的同時,某頭老狼正陰沉著老臉坐在那張“龍椅”上。

  而臉上帶著疤痕的老三戳著獐頭鼠目男的鼻子怒吼道:“廢物!笨蛋!你們TMD都是一群蠢豬!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家伙,竟然沒能對付三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老大養你們有什麼用?就算養條狗它也知道搖搖尾巴!老七我跟你說,要是下次再這樣,別怪我和老大對你不客氣!”

  被噴了滿臉腥臭吐沫的老七佝僂著高大彪悍的身軀,心底將眼前這個疤臉漢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臉上卻掛著驚恐、惶惑的神色,唯唯諾諾應答著。

  歇息了一會,老三灌了一口茶水,吁了一口長氣又問道:“那些家伙你是怎麼處理的?”

  “我已經將他們連夜送到福州去了……”老七連忙答道。

  老狼沉吟片刻後冷冷道:“福州太近。馬上聯系竹聯幫朱老大,將他們送到台灣躲躲。至少一年……不,三年之內,那些廢物不得踏上大陸半步!”

  “是!”老七畢恭畢敬地答道。

  而老三則想了想,撥通某個號碼。一個小時後,東海市娛樂界小有名氣的“黑蝴蝶”就此失蹤。當警方偵查到這條線索,開始緝捕黑蝴蝶時,她早已在台北的大街小巷中瀟灑購物、泡美男了……

  而遠處坐在桌子旁的年輕的淫狼則滿臉不愉地冷眼瞧著。老頭子當面竟然直接派人去刺殺他的目標,這讓他異常不快。這位自以為不可一世的世家公子自視甚高,並不以為北宮靈雨真的能逃過自己的手掌心。

  當然,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開弓就沒有回頭箭,本就心存斬草除根的老賊是絕不會再收手的!

  於是,一場暗殺者與保鏢之間的生死較量悄然展開。

  自西疆載譽歸來的公孫羽三人破格地被提拔為蘭盾保全公司的金牌保鏢,直接跨過了試用期。這樣,雖然蘭盾失去了一個邢嘉良,但金牌保鏢的數量卻增加到前所未有的六名。

  前赴西疆處理善後事宜的關奉義剛剛回來卻接到金鼎的這個長期的超級大單,登大喜過望,急速召回關玉雪商議有關事宜。關玉雪不得不急匆匆地趕回公司,參加了高層會議。

  “這是一個機遇!金鼎方面要求我們為北董配備一個完整的、實力最強的保鏢小組,人數至少在十五名左右,而且時間可能會長達數月甚至一年以上。這樣算來,合同金額可能兩千萬往上走。我們蘭盾雖然近年來發展較快,但這樣的大單子也是第一次接到。”

  關奉義手持派克金筆輕輕地敲擊著梨木桌面,老臉相當審慎:“當然,巨大的機遇意味著巨大的挑戰。一旦我們失手,那蘭盾以後就不用在東海灘混了!各位,大家都各抒己見,看看應該怎樣配備人員。”

  自警界以高級督察身份退休的王副總微笑道:“小玫自然算一個。讓她去做北董的貼身保鏢,簡直就量體裁衣,天衣無縫!”

  關玉雪臉色微微一變,知道自己以後可沒有理由再廝混在靈雨的身邊了。

  “那個……我可以作為這次保鏢組的領隊嗎?要不,干脆讓我做靈雨的貼身保鏢……”她依舊有些不捨地作出最後的努力,雖然知道有了覃雅玫在,這樣的請求幾乎不可能被答應。

  果然,關奉義很干脆地拒絕了女兒的建議:“上次我讓邢嘉良作為臣仕集團保全領隊,最後差點導致任務徹底失敗,最後是公孫羽力挽狂瀾。我絕對相信公孫羽,他是特種部隊高級軍官出身,尤其擅長高階保全任務,這次還是由他作領隊最可靠!”

  特種部隊的高級軍官?那根大木頭貌似相當不簡單呢!關玉雪心中充滿疑竇,對那個一人膽敢單挑三十人的家伙有些好奇起來——當然,在這位絕色佳人心中,那根木頭絕對是一個身高三米、體重五百、比蒙一般粗獷的丑陋巨漢!

  給她這種印象其實也怪覃雅玫,那位小姐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雖然與公孫羽結怨,卻一直沒有將他是一名耀眼的酷哥這個事實告訴自己的好姐妹。

  這次會議主要由關奉義和王副總把持,最後定下由公孫羽、覃雅玫、安子介、石矢志四名金牌保鏢為主,另外輔以十名保鏢、五名助手共十九人的團隊。

  本來關玉雪還想留下來見識一下比蒙雄風,但與北宮靈雨通話時,得知她不能成為保鏢團隊中一員的靈雨竟然傷感地啜泣起來,感動得大條女孩立馬不管不顧地直奔閨蜜而去,根本就沒顧得上參加後面的會議。

  而關奉義則帶領著公司其余高層來到大會議室,在公司全體成員會議上宣布了高層的決定。

  關奉義臉色非常嚴峻,他知道自己即將接受的這個單子所面臨的風險。王家,據傳是東海灘地下黑惡勢力的源頭,既然接受北宮家的單子,就得冒與王家敵對的巨大風險。如果一個不小心,蘭盾這艘小舟就會在驚濤駭浪中粉身碎骨!

  “這次幾乎派出了我們公司最強的力量,四名金牌保鏢,十九人的團隊,前所未有的陣容!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完美地完成這個任務。當然,利益雖然巨大,但面對的敵人也非同小可。一個多月以前北宮家的那樁爆炸案大家都應該很清楚吧?整整一噸以上的炸藥啊,敵人凶殘狠毒,無所不用其極,實力也絕對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我們所選派的力量也是非常雄厚的,尤其是公孫……”王副總接過話頭強調道,為了表達對公孫羽的尊重,這位年過六旬的前高級督察甚至用了“先生”二字。

  “嗯,那個公孫先生,他曾經是我國著名特種部隊的高級軍官,多次保護過黨和國家的領導人,在高階保全方面是十分傑出的專家,我們高層對他都有著十足的信心!”

  曾經警界高層的他已經詢問過東海警備區的某將軍,那位曾在軍委任職的少將聽說“龍劍公孫羽”五字登時臉上色變,連連擺手道:“機密,絕對機密!只有軍委才能知道的最高機密!”

  當然,最後礙於面子,那位將軍還是稍稍透露了公孫羽曾經執行的某些公開的任務,譬如擔任某些中央領導人的貼身保鏢……

  會議之後,公司高層將公孫羽單獨留了下來,一起進行了周密的保全部署。公孫羽審視公司的保全方案之後,依照自己以往為首長進行的高規格保全方案提出了一些建議。當然,此次針對北宮靈雨的保全規格已經相當高,與普通省部級首長相比較相仿佛,公孫羽這些建議也是相當中肯。

  在制訂一套周密的保全方案後,公司高層和公孫羽一起又將其余十八名成員召集起來進行一番部署。

  會議中覃雅玫雖然腹誹滿懷,臉上卻一片平靜,當她發言時也相當克制地表示自己會全力配合公孫羽將保全工作做好。

  “覃教官,合作愉快!”

  會後公孫羽特意將覃雅玫叫住,伸出自己的手,表達自己的善意。

  覃雅玫遲疑了一下,臉上忽然嫣紅遍布,隨即緩緩地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地放到公孫羽那布滿老繭的大手中。

  他的手掌好厚實啊!

  不知為何,覃雅玫心中忽然冒出這個念頭,隨即丫頭羞怯得幾乎要暈厥,整個人貌似在騰雲駕霧一般,恍恍惚惚,不知所以。

  女孩忽然出現嬌羞之態,這讓公孫羽頗有些不自然,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隨即微笑點頭,松開自己的手迅疾地轉身離去。

  “這根笨笨的大木頭!”覃雅玫凝望著遠去的如山背影,輕輕咬著唇,眼神迷離,紅霞依舊。

  雖然曾被戰友多次稱贊過帥氣,但公孫羽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那恐怖的魅力,對自己外表和內涵蘊藏的殺傷力不是很清楚。於是,又一個少女的心花在寂靜的冷谷中如蘭花般默默綻放……

  不過,得知公孫羽即將再次離開公司參加長期保全任務時,有一個女孩卻焦急得跳起小腳來。

  蜜糖女孩在小小的接待台前轉來轉去,無法按捺自己焦慮的心情。上次在決定制造邂逅機會後,公孫羽卻前往西疆執行任務了,此次剛剛回來竟然又一次接到任務單,完全不給她機會嘛!她可深知自己的白馬王子那驚人魅力,萬一被某個極具實力的大美女看中,哪裡會有自己的份?!

  “不行,一定得立即行動!”蜜糖女孩對著小鏡子仔細地一次次的整理著自己已經妝扮得十分精致的容顏,大眼睛瞇縫成心狀,使勁給自己鼓氣。“偉大的愛情,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只有不懈的追求,才能成就最瑰麗的浪漫!小佳,加油!”

  在打聽到公孫羽的行蹤後,蜜糖女孩終於覓得良機,在他出電梯的一剎那,恰到好處地扭傷了腳踝,嬌吟一聲往白馬王子身上撞去。按她的設想,憐香惜玉的他一定會溫柔地扶住嬌俏柔弱的她,然後送她回宿捨——之後的發展自然十分羅曼蒂克了……

  哦霍霍……

  然而有人卻搶先一步伸出了手,將她輕輕扶住,打碎了蜜糖女孩的夢幻。

  “小佳,沒事吧?”覃雅玫關心地低聲問道。

  這個女人!小佳氣得簡直小心肝都要爆炸了,但在白馬王子面前卻不敢表露出絲毫怨憤,畢竟人家貌似在幫助自己。嘴角牽扯幾下,有些僵硬的微笑著溫柔地點頭道:“沒……沒什麼大事情,腳崴了一下,我……我能行的!”

  她甚至勇敢地跺跺腳,然而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臉上微微色變,於是眼眸瞬間溢滿嬌屈和晶瑩的淚水,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向男人瞟去。

  “我扶你去吧,正好我袋裡有上好的噴霧鎮痛劑。”

  男人神色一動,正待出言,但覃雅玫卻語笑嫣然地再次搶先一步扶著小佳往旁邊沙發走去。小佳心底的怒火如地獄熔巖一般在暗中咆哮,但面子上卻不得不含笑溫柔地向覃雅玫道謝,隨即極其文雅地向男人微微欠身。

  而同時,扶著蜜糖女孩的覃雅玫嘴角卻沁出一抹莫名的冷冷笑意:小樣!你這種吊凱子的老花樣還想在本小姐面前玩?雖然大木頭現在還不屬於我,但有我們蘭盾雙嬌在,這樣的績優股還輪得到你們這些小野花搶的份?!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3:50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4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三章 重逢

  第二天大早,公孫羽帶領著部下將領取的大量器材裝上卡車,隨即收拾行裝准備出發。這次任務為時甚長,保鏢們吃住都得在雇主家。

  當人們在樓下停車場不停忙碌的時候,樓上一個嬌俏的小佳人卻淚流滿面,一雙小拳頭握得鐵緊:“覃雅玫,你……你好狠,我們走著瞧!”

  而覃雅玫悠閒地擺弄自己可愛的明黃色LV背包,偶爾仰頭得意地斜睨著樓上蜜糖女孩,心底如溢蜜般透著得意和舒爽,時時偷目正忙碌的公孫羽那如山的背影一眼,腦海中卻回味著與他握手的瞬間。

  “這根木頭,其實好像挺那個的……”覃雅玫嘴角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洩露出一抹甜蜜笑意,這種感覺已經折磨了她整整一夜。

  在將所有物品裝好後,十九名保鏢、助手分乘兩輛面包車、一輛貨車朝北宮家徑直而去。同時,關奉義和王副總也坐著一輛寶馬車跟隨在後。此次任務確實非同小可,公司重視程度已經到了極點。

  一行四輛車朝東海西郊的一處高級別墅區飛馳而去。北宮家的奢華程度與西方王宮差可比擬——這是公孫羽看到北宮別墅區的第一印象。

  公孫羽並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曾經在龍劍執行過大量特殊任務的他,甚至去過某些大國最上層的交際晚會,居住過星球獨一無二的所謂七星級賓館。然而北宮家的這處別墅仍然超乎他的想象——已經不能說是別墅,完完全全稱得上是莊園了。

  畢竟金鼎集團本身就是房地產界的超級巨頭,北宮家的莊園占地至少有兩千畝,包括整整十幾座低矮的山丘和一片擁有溪流湖泊的小平原。巍峨如西方古代城堡的建築高聳入雲,而城堡型建築後方五百米開外矗立著幾棟獨立的歐式建築,建築之間是大片碧綠的草地和一個綠水幽幽、清澈澄明的湖泊,湖邊栽種著叢叢高大的雲杉、冷杉等珍稀樹種,草地上矗立著數十尊各類怪異的雕塑。

  令人驚詫的是,竟然有幾只馴鹿徜徉在湖畔,偶爾低頭飲水,其狀悠閒之極。

  而歐式建築的後方是綿延的花園、森林,幾條青石路從其中蜿蜒而出,連貫在一條狹窄的柏油路上。

  公孫羽凝視著窗外的偌大莊園,若有所思。

  一個家庭在寸土寸金的東海市郊區占據如此大的地盤,沒有通天的關系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就算如此,其家主也被敵人謀殺,案件至今仍然懸而未決。從這點說來,敵人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

  載重的車輛進入莊園後,立即被禁止通行,卡車上的物品不得不被卸載,轉到電瓶車上。幾輛電瓶車很快帶著面包車、寶馬車繞過城堡般的建築。原來北宮靈雨並不居住在這坐金碧輝煌的建築中,那處龐大的西式古建築原本只是北宮家的祠堂,同時更是北宮家勢大財雄的一個象征而已。

  “各位早安,我是這裡的管家,鄙姓梅!”

  當眾人在一座看起來相對樸素的兩間連體歐式大別墅前下車時,一時竟然恍若自己來到了異國他鄉。

  只見一位金發流垂的二十八九歲的西方女人用極其標准的漢語歡迎來客。一件寶藍色的高領旗袍上酥胸怒挺,身材修長,體態婀娜,而行禮的動作標准自然,高貴而典雅,這位梅管家顯然受過職業禮儀訓練。

  被西方美女晃了一下眼球的關奉義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梅……呵呵,梅管家是吧?我是蘭盾保全的總裁關奉義。嗯,那個……你們董事長臨走前應該有些交待吧?”

  梅管家再次微微鞠躬,臉上露出優雅的笑容,用海一般深邃的藍色眼眸微微掃視眾人,隨即道:“是。還請各位進房裡用茶水。董事長一大早就去公司處理事務了,您們的事情公司已經派專人前來,正在路途中,各位請稍候。”

  在進入裝飾十分豪華、足有三十五坪以上的大廳後,梅管家的一番話卻讓眾人心底吃了一小驚:“這裡就是以後各位日常起居的地方,如有不足的地方請向我提出。至於我們家的兩位小姐,她們居住在後面那棟綠色的別墅裡。如非萬不得已,請不要打擾她們。”

  眾人隨著她的手指從明亮的落地玻璃看去,果然在幾棟白色歐式別墅的中間,夾著一棟看起來特別精巧雅致的綠色別墅。那座別墅相對來說不算很大,但卻十分秀美,頗有些奇穎秀逸、遺世獨立的傲然意味。

  “那邊一棟是夫人的居所,請各位也不要輕易打擾。”

  梅管家又指向左側那棟白色高大的建築。這處建築不像那棟小樓那般詩情畫意,但卻雄壯威嚴很多,顯然曾經是前北宮家主的居所。

  竟然有這麼多的忌諱,做這單保全工作看起來頗有些不簡單啊!公孫羽濃密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無意中掃視了那名管家一眼。詎料那個西方女人此時卻正偷窺他,四目相對,剎那間綻放出閃電般的光芒。女人燦然微笑,微微垂下螓首為禮。

  這個女人好像不那麼簡單,公孫羽心中閃現出這個念頭。

  不久,金鼎集團的副總金泰希到來,和關奉義一起對莊園的保全工作進行了統籌的安排。莊園現有保全人員一共十五名,屬於集團行政部統管全職員工,素質平平,主要提供莊園的安全保障。另外,莊園家政服務員、綠化工、司機、廚師、保潔員以及其他雜工計六十八名。這些人員全部為北宮歸在世時招收,忠誠度相當高。

  這些保全人員和員工之前均由梅管家統轄,既然蘭盾全面接手北宮靈雨的安全,自然涉及到相互間配合的問題。

  當然,保全工作絕對以蘭盾公司為主,此後莊園現有的保全人員均由公孫羽統一調配。在解決一些程序上的問題後,公孫羽立即開始組織人員部署一些保全設施,諸如在莊園各處加設一些攝像頭、熱敏探頭、紅外感應儀,並對莊園各個死角進行了安保審察和處理。

  同時,金泰希表示,蘭盾在保證北宮靈雨100%安全的同時,也得兼顧北宮靈雨的妹妹北宮靈霜及北宮歸遺孀夏纖纖的安全。這自然加重了蘭盾的工作任務。夏纖纖的安保工作還算好做,她呆在莊園裡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只是去她的父母家或去一家貴夫人俱樂部和朋友品茶、聊天、健身;但北宮靈霜卻在一所私立高級中學裡讀書,並且參加了跆拳道、鋼琴、舞蹈等多個興趣班,安保工作較為難做。

  不過,金泰希同時表示這些安保工作的價值會在合同金額中體現出來。蘭盾老總關奉義聞言登時喜孜孜地爽快答應了,仔細地研究合同條文後與金泰希進行了簽約,然後告辭而去。

  在大體摸清莊園的狀況後,公孫羽留下石矢志和保鏢張成幾人負責莊園安保器材安裝,另遣安子介和保鏢王傑、劉留前往北宮靈霜所在的聖安中學去執行安保工作,而自己率領其余人等隨從金泰希直奔金鼎公司而去。

  金泰希特意讓公孫羽和他同車,一路上多次仔細打量了公孫羽,快到公司的時候他忽然貌似自言自語道:“這個小伙子,如果做個男模倒也合適……”

  公孫羽聞言約略露出苦笑,隨即神色趨於澹然。

  金鼎集團公司總部座落於東海繁華的成都北路上,主要由兩棟三十三層的聯體高樓組成,氣勢恢宏,雄偉壯麗。如果算上附近的花園及綠化面積、休閒會所、俱樂部、運動場地、地面停車場,占地總面積高達3.9萬平米。如果這塊地皮拿來拍賣的話,或許東海地王的新紀錄即將改寫。

  畢竟是華夏東部最大的民企,旗下公司總資總值過千億,實力之雄厚自然不是普通公司所能企及。

  金泰希將眾人帶到一個大會議室後,只是帶走身為北宮靈雨貼身保鏢的覃雅玫,卻讓眾人在會議室裡等候董事長接見。

  整整兩個小時,眾人在會議室中喝下一杯又一杯的茶水,有些人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不斷出入洗手間,但公孫羽卻端坐如山般冷峻。蘭盾公司紀律很嚴明,工作時間絕對不能抽煙,故而倒是沒有讓會議室變成煙霧繚繞的茶樓。

  而在同時,終於抽出身來的北宮靈雨帶著關玉雪、羅筱惠、覃雅玫一起來到大樓的某個由總裁控制的絕密監控室中。

  監控室的大屏幕顯示器清晰度很高,但卻只能照見公孫羽的背部。

  “咦,好像有些熟悉,難道那根大木頭我見過?”

  那如山的背影瞬間帶給靈雨、關玉雪、羅筱惠某種沖擊,讓她們疑惑起來。

  “雪姐,靈雨姐,這次大木頭終於落到我們手中,可不能饒他!”

  覃雅玫厲害地說,但看著那背影,心尖兒卻跳得飛快。其實她早就不嫉恨公孫羽了,但卻不敢對姐妹們表白自己感情的變化,只好堅持著原先的態度。

  竟然不像自己所想像的比蒙巨獸,關玉雪有些訝異,急急說道:“靈雨,那邊沒裝攝像頭嗎?我都沒法看到他的模樣!”

  北宮靈雨搖頭笑道:“每間房一般都只裝設一個攝像頭,裝設的位置都十分巧妙,鑲嵌在照明燈裡,任何人都不可能發現黢……咦,他轉頭了!”

  畫面中的男人忽然倏地轉過頭來,猛地盯向燈光中的攝像頭,剎那間深邃的眼眸中爆發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稜角分明的臉龐露出一抹冷屑的淡笑。

  “原來是他!”

  三個女人臉色微微一變,低聲叫了起來。雖然只是在近一月前偶遇時有過一面之緣,而且當時他還戴著墨鏡,但如此英偉不凡的男人,放到哪裡都如明珠寶玉一般熠熠發光,要想徹底將他忘記還是有些困難的。

  “你們認識他?”覃雅玫困惑地問道。

  三女連連搖頭,盯著男人的目光卻流露出一抹欣賞的痕跡,這次就連素來冷靜如冰雪的北宮靈雨都不例外。

  “原來是他……這就很好玩了!”關玉雪的心跳得相當厲害,但嘴裡卻喃喃出聲,頗有些掩飾自己心情的意味。

  “是嗎,小雪?”聽出自己閨蜜的聲音貌似有些顫抖,北宮靈雨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異樣的眼光讓關玉雪羞得跳起腳來,拉著靈雨不依,二女嘻嘻哈哈地吵鬧個沒完——只有在這個時候,北宮靈雨才顯露出女孩的本色。

  ◇◇◇◇

  女人的心理總是極其古怪,孩子性情相當重。譬如此時的覃雅玫和關玉雪,二女對公孫羽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好感,但卻生怕被人知曉,只得小心翼翼地掩飾著,甚至做些反方向的事情來遮掩。

  於是覃雅玫便大張旗鼓的要對付公孫羽,而關玉雪懷著某種目的也相當積極地支持著,反倒北宮靈雨和羅筱惠這兩個暫時置身事外的女孩倒猶豫起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呵呵,不就行了?”

  最後,還是神經大條但鬼主意多多的關玉雪定下計謀。雖然此前關大小姐的計謀全部落空,但這個驕傲自大的女孩自然不會引以為戒,依然屢敗屢戰,繼續大肆推銷自己的神機妙算。

  “這樣……行嗎?”北宮靈雨蹙起眉頭,有些猶豫。

  “有什麼不行的?靈雨你只要當作不知道就是了,一切都由我們去辦。不過,可要勞動筱惠了,呵呵!”關玉雪搔搔自己短發,大笑起來。

  北宮靈雨看著好姐妹,良久只得屈服地笑了笑。

  出於某些緣故,北宮靈雨戴上墨鏡,並將流垂的秀發攏起扎了一個大大的別致發髻,配著墨綠色的制服裙裝,一抹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高潔典雅、冷艷逼人氣質頓時顯露無遺,分外能帶給男人無限的震撼。

  她巧笑嫣然,瞬間展露的笑靨燦若花樹堆雪,關玉雪三女也算不可多得的美女,竟然也不由有些目眩神搖。“這樣那根大木頭不會認出那天撞過我了吧?”

  “打扮得這麼漂亮,難不成想迷死那根大木頭?”關玉雪心頭忽然莫名地湧現一絲酸意,擁著閨蜜半開玩笑起來。

  詎料一旁的覃雅玫竟然也敏感之極地略略察覺到關玉雪的某些不對勁來:“迷死那根大木頭雪姐你不會心疼吧?”

  關玉雪心怦然一跳,隨即呵呵大笑,抓住覃雅玫就開始搔她的癢癢:“你個臭丫頭,我們是幫你出氣耶,竟然這樣說姐姐我!”

  在商議好之後,關玉雪留在監控室中,而覃雅玫、羅筱惠一左一右陪同著北宮靈雨前去會見蘭盾諸位保鏢。

  當北宮靈雨出現在蘭盾諸人面前時,幾乎所有人的神色頓時都由焦躁、厭煩瞬間轉變成驚艷、震驚。雖然臉部被大大的墨鏡遮掩去大半,但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玉一般溫潤耀眼,加之鬼斧神工的面部曲線,勾勒出一個傾城傾國的絕美麗人。

  不愧是是東方第一美女!眾人在震撼的同時,心底不由自主地贊歎著。

  當然,公孫羽除外,雖然對金鼎董事長竟是如此年輕貌美的佳人有些詫異,但他還是相當淡定地站了起來,拍手驚醒處於癡呆中的手下。他對這些人的反應很不滿意,作為一名保鏢竟然被美色所誘惑,誠然不合格。

  “北宮董事長您好,我是蘭盾保鏢組的負責人公孫羽。”

  公孫羽彬彬有禮地微微鞠躬,並沒有貿然伸出自己的手。北宮靈雨端詳他良久,才伸出自己的小手。公孫羽輕輕碰了碰她的小手,幼嫩的觸感讓心如鐵石的他也不禁怦然心動,

  “從現在開始你就可以正式開展對董事長的保全工作了。我是董事長秘書兼總裁助手羅筱惠,你好。”羅筱惠也伸出自己的小手。

  相互介紹後,北宮靈雨離去,而公孫羽在羅筱惠的陪同下對金鼎公司作了詳盡的了解,並實地察看了每一個可能被敵人入侵的死角。

  “貴公司的安保狀況還算不錯。不過,依照合約,我們蘭盾必須提供更高規格的保全服務。我想,這兩棟聯體大樓的所有安保設施都必須進行改造,而且大樓進出登記制度也必須改變。尤其B座大門必須暫時封閉,工作人員可由A座通行,我看了一下電梯數量,完全可以滿足上下班的需求。”

  在花費了整整兩個半小時將整棟大樓大略察看完畢後,羅筱惠疲累不堪,腿肚子都已經開始抽筋,不得不依靠在牆壁上休息,但公孫羽卻好整以暇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根死木頭怎麼一點憐香惜玉的情懷都沒有!”

  羅筱惠肚子在腹誹,但臉上卻笑容可掬地說:“公孫先生提出的事情涉及太多問題,我只是一個小助手,不敢立即答應。這樣吧,我向總裁匯報一下,明天回答你好嗎?”

  二人並肩走得幾步,公孫羽忽然貌似不經意地問道:“這裡的攝像頭倒挺多。不過請問羅特助,監控室在哪兒?”

  羅筱惠渾身一震,塗染著粉紅色水晶唇膏的豐潤唇瓣微微綻開:“什麼攝像頭?我……我不知道你說些什麼!”

  公孫羽淡淡一笑,隨即信手從樓道拐角處搬來一張人字梯,迅捷地登上梯子,修長而有力的手快得幾乎讓人無法看清地在頂部燈具上晃動幾下,隨即一枚極小的攝像頭靜靜地躺在他寬大的掌心中。

  “這裡幾乎每個房間都裝有攝像頭。不過……董事長室、總裁室我還沒有進去。羅小姐應該知道,那裡是我工作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公孫羽的言語相當平緩,但充滿自信、沉靜。

  “該死的木頭還蠻厲害的呢!哼,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被公孫羽言語刺得有些臉色緋紅的羅筱惠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正好此時之前等待時也飲下不少茶水的公孫羽竟然詢問洗手間在哪兒,她登時心中巨跳起來,幾乎有些哆嗦地指向頂頭那間房子。

  公孫羽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這個心跳忽然快了一倍有余的女孩,隨即迅步朝洗手間行去。

  就在他走遠後,羅筱惠卻閃身躲到一個角落裡,取出寶藍色的滑蓋手機,撥通某個號碼,詭異地說:“飛劍,飛劍,我是魚叉。魚兒上鉤了,撒網行動可以開始……”

  由於有了在蘭盾被整蠱的經驗,公孫羽已經相當警惕,所以在進入洗手間之前仔細看了看標志:明白無誤的男性洗手間。

  走進洗手間後,公孫羽並沒有急於解決自己內急的問題,而是游目四望,並深深嗅吸氣味,隨即臉色稍稍一變,不由苦笑起來,正待閃身出門,然而門外竟然已經響起急促的高跟鞋腳步聲。

  他無奈地深深呼吸一口氣,倏地躥到窗戶附近。窗戶已經被鎖死,而且窗外是三十層的高空——最致命的是,大樓外牆壁貼的全部是幾乎滑不留手的仿金屬材料!

  當然,這些小把戲並不能難住曾經身為龍劍王中王的公孫羽,他那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堅毅的神色,隨即手中冷光一閃,窗戶的鎖具已經被悄然無聲地劃斷,他如靈狐般掠了出去,隨即合金窗戶被嚴實地關好,洗手間頓時陷入沉寂,猶若一直就不曾有人呆過。

  如果此時有人從大樓的底部往上看去,會驚詫地發現一個人有如壁虎般在光滑可鑒的仿金屬外牆上靈巧自由地游動!

  萬幸的是,公孫羽所在的外牆乃是與另一棟聯體大樓之間,並沒有人能發現這個奇觀。而且,公孫羽一邊在外牆上游動,一邊到處審視著兩棟大樓的安全死角,估量著哪裡還需要裝設某些保全裝置。

  而此時覃雅玫、羅筱惠帶著公司著名的老處女、古板之極的財務副總楊雁翎急匆匆地推開洗手間的門。當然,此時門上的標志已經被修改成女洗手間——電子標志而已,通過遙控操作。

  然而讓覃雅玫、羅筱惠震驚的是,洗手間裡空無一人,寂靜一片。她們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四處打開各個單間,將並不大的洗手間翻了個遍,然而之前進來的男人已經黃鶴杳杳,不見蹤影了。

  “你們!”楊雁翎冷峻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起來,嘴角牽扯著。

  “那個……嗯,好像董事長的保全工作我還沒交待呢!”覃雅玫見勢不妙,支吾著轉身就跑。

  “沒義氣的家伙!”羅筱惠推推自己的無框平光小眼鏡,心底暗罵同伴的無德,臉上卻不得不堆滿了燦爛的笑容:“楊總您也知道,雖然董事長室有專用洗手間,但這個洗手間董事長有時候也來用……所以,我好像看到那個男人進來,就……呵呵,那個……或許是我神經有些過敏,最近的事情也太多了……”

  楊雁翎點頭正色道:“你這種對董事長事情負責任的態度是對的,最近公司正處於多事之秋,有人想打董事長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做事情一定得有真憑實據。像這次,如果被那位保鏢先生知道,就是侮辱人家的人格了。保鏢也是人,並不低我們一等,希望你記住!”

  羅筱惠被訓得一愣一愣的,冷汗都浸淫出來,連連點頭道:“是,是!楊總說得很對!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以後我一定注意!呵呵。”

  嘴裡雖然如此說,但肚裡卻在暗暗詛罵這個老巫婆的難纏,一邊還在埋怨著關玉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得我一個人挨罵!

  而此時,已經將大樓外牆偵察完畢的公孫羽迅速找到一個入口,隨即沒入大樓中……

  ◇◇◇◇

  “都怪關姐姐,害得人家被老姑婆訓了老半天,好丟人哦!”

  好不容易逃脫的羅筱慧終於可以發洩自己的不滿了,嘴唇翹起老高。

  關玉雪此前在攝像頭中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這沒心沒肺的大條丫頭毫無歉疚之心地呵呵笑著,大咧咧的道:“想不到這根大木頭還挺厲害的嘛!咦,你們說他到底躲到哪裡去了呢?”

  覃雅玫白了她一眼,道:“我算是不敢再相信你了,上次害得人家……哼!”

  北宮靈雨微笑起來,點頭道:“看來這位公孫先生確實有些真材實料。雅枚妹妹,你們之間也不過一些小誤會,就算了吧?”

  覃雅玫其實早就不想再計較了,此時趁機點頭道:“既然靈雨姐都這樣說,我就放過那根臭木頭了!”

  羅筱慧卻有些不甘心的道:“難道就這樣算了,那根臭木頭捉弄得人家……”

  北宮靈雨嫣然笑著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戳,道:“人家有捉弄過你嗎?是我們去為難他好不好!”

  關玉雪突然抱著閨蜜笑道:“靈雨,我發覺你很為他呢!是不是心動啦?呵呵,心動不如行動哦!”

  北宮靈雨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隨即使勁推開關玉雪這個大條女孩,微嗔道:“小雪你瞎說!哼,要本小姐動心,他還差點!”

  關玉雪毫不在意地呵呵大笑,道:“那是,我們的靈雨可是東方第一美女耶,家世也是一等一的,他一個木頭保鏢哪裡配得上我們的公主?嘖嘖,靈雨,你這樣出色,要怎樣的男人才能相配啊!”

  北宮靈雨聞言卻微微有些不自然起來,心底暗道:我說的是真話嗎?難道我真的會很在意他的身份?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6:22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5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四章 禮物

  在那次女廁事件失敗後,關玉雪、覃雅玫她們果真不再捉弄公孫羽了。而公孫羽則依舊從容不迫地進行著他的保全設施部署。讓北宮靈雨有些生氣的是,那根大木頭竟然直接向自己要求將兩棟大樓的監控室交由他掌管。

  開玩笑,那可是公司的一個極大的機密,甚至就連公司的那些老臣都不知道大樓裡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監控系統在。如果由公孫羽控制,一旦消息洩露出去,那些老臣們豈不是寒心得緊?

  “北董,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證,這個監控室只會讓我和另外兩位兄弟知道,我們三人的保密工作絕對可以信賴。如果事情洩露出去,一切由我承擔。”

  公孫羽不卑不亢地侃侃而談,神情充滿自信和驕傲。其實,幾乎過目不忘的他,已經認出眼前這位董事長在機場曾經與自己邂逅過,但卻並不在意。

  北宮靈雨臉一板,正待冷諷幾句,不料抬頭卻看到他那雙夜空一般深邃的純淨眸子,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微有不忍,沉思良久才點頭道:“交給你也好。不過,有些地方的攝像頭你必須想辦法不讓人家知道的同時給拆掉:比如那幾位老總辦公室的,還有女性更衣室和洗手間……”

  說到這裡,她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紅霞。其實女性更衣室、洗手間的攝像頭還是承羅筱慧的要求才裝上,當時羅筱慧總是感覺有人在窺視她更衣,心底一直忐忑不安,故而請求靈雨在那裡裝了一個監控攝像頭。

  當然,事實證明那只是羅筱慧的幻覺而已,北宮靈雨早就准備將它拆掉,一直卻沒有付諸行動。此次如果交由公孫羽打理,某些敏感區域的攝像頭自然得一起拆除。

  公孫羽點頭道:“明白。這樣吧,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帶人對整座大樓進行一次安全大排查,屆時我會將北董所羅列的攝像頭一概拆掉。”

  北宮靈雨略略沉思,隨即點頭道:“那就這樣了,你出去吧。”

  公孫羽微微鞠躬後,十分瀟灑地斜退了半步,才轉身而去。

  “這個人還相當知道上流社會禮儀呢……”北宮靈雨有些好笑起來。她雖然極少參加上流社會的應酬,但自幼經過嚴格的禮儀培訓,自然對上流社會禮儀的某些細節了如指掌。公孫羽的動作自然而恰到好處,配合高大標准的身材,誠然瀟灑到了極點——這些,絕對不是那些暴發戶所能清楚的。

  在得到北宮靈雨的許可之後,公孫羽施展手段,開始在金鼎集團總部實行非常嚴格的保全措施。譬如進門後,所有員工必須持有有效證件,經過一道安裝金屬探測器的門,這讓許多人頗為不耐煩,因為經常會發生身上帶有某些奇怪的金屬掛件而導致與保安人員發生沖突。

  更讓在B座上班的員工極為不滿的是,B座大門竟然被封閉,他們得從A座繞著上去。不少行色匆匆的上班者吃了閉門羹後,自然怒火中燒,義憤填膺!

  萬幸的是,那些老臣們相當理解這些做法,並且以身作則,這才沒有釀成大的風波。

  在訪客方面,監管更是嚴格之極。第一,必須有至少主管級員工親自至門禁處證明,並嚴格履行登記手續;第二,接受堪稱嚴苛的檢查;第三,其活動區域被嚴格限制。如果是重要客戶,手續當然會大幅簡化,但卻會有蘭盾保鏢全程暗中監控。

  至於郵件、包裹、快遞之類,也會經過的嚴格而周密的檢查手續。

  而付於那些前來騷擾的小媒體狗仔隊,公孫羽手段可謂毒辣:命手下持高像素的偷拍相機或攝像機,當這些狗仔隊出現時,便躲在暗處將他們的種種丑態一一拍下,然後仔細裁剪,公諸網絡!

  狗仔隊一旦被暴露在網絡上,不啻於將他們當眾剝光衣裳裸奔!

  雖然遭到部分無聊媒體的大肆抗議,但一眾綠頭蒼蠅似的狗仔隊卻自動消失了。公司高層知道這個消息後,紛紛撫胸長出一口粗氣——自從北宮家族爆炸案以來,這些蒼蠅便一直嗡嗡嗡地圍繞在附近,到處騷擾金鼎的管理層,意圖拿到關於女皇或金鼎的種種秘聞……

  當然,討厭這些保鏢的大有人在,譬如常務董事胡易此刻就指著保鏢劉志青的鼻子大發雷霆:“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搜我的身,老子今天要你的好看!你們的頭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畢竟保鏢吃的就是一碗受氣飯,劉志青還是有相當涵養的,何況公孫羽早就三令五申絕對不准與金鼎員工發生任何口角。

  雖被腥臭的口水噴了一臉,但他依舊不卑不亢、彬彬有禮地說:“給您增添了麻煩,對不起。不過,依照制度,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老子自金鼎成立的第一天就在,你要檢查老子?”胡易依舊暴跳如雷,口沫四濺,老臉醬紫,脖子上的青筋在蹦跳著。

  “制度不會因人而異。這位老先生,或許您在金鼎裡確實有著不俗的地位,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貴集團董事長的安危,難道您就不能克服一下嗎?”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隨即公孫羽緩緩走了過來。讓人震驚的是,此刻他的身上帶著無上的威嚴,剎那間空氣凝重起來,一股莫名的威壓感觸自所有人心底湧現,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胡易努力地深吸幾口氣後才勉強問道:“你……你是誰?!”

  公孫羽淡淡一笑,凝視著他的目光忽然爆出一抹璀璨的精光,瞬間讓胡易甚至有種眩暈的感覺。“我就是您口中那個保鏢頭子,公孫羽。”

  胡易在與公孫羽的第一次較量中徹底失敗,公孫羽的身上有著一股令他震懾的寒氣,讓他這個素來以蠻橫著稱的人竟然張口結舌,無法說出任何話來,最終不得不乖乖配合著履行了保全手續。

  “公孫隊長果然厲害!”

  在胡易悻悻然離去後,所有的保鏢和金鼎保全人員都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大拇指,而公孫羽則依舊鎮定自若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胡易來到自己在金鼎的豪華辦公室後,這才緩過氣來,全身癱軟在沙發上良久後撥通了一個電話:“智單嗎?我是誰?你現在在哪兒?這麼吵!就知道泡女人,老子養你吃屎啊?有個事情交給你辦,最近北宮靈雨那個小妞從蘭盾那裡找了幾個保鏢來,其中有個叫公孫羽的好像挺厲害,去查查他的底子。對了,不要打草驚蛇,一切都聽老子的吩咐,要是壞了我的好事,看不剝了你的皮!要是事情成了,嘎嘎,有你的好處!對了,那個進口的藥搞到手沒有?還沒有?你他媽跟老子快點,現在北宮靈雨身邊的保鏢是越來越多了……”

  在打完電話後,這個身材高大、滿臉麻子的老家伙猥瑣笑了起來,沉浸入自己那吃天鵝肉的白日夢中……

  不能不說胡易在金鼎還算有些勢力的,對保鏢擾亂工作的投訴越來越多,累積起來頗讓北宮靈雨頭疼。當然,這其中也不乏確實只是看那些機械地履行自己職責的保鏢不順眼的人。

  然而,公孫羽執行起制度來,簡直可稱六親不認、鐵面無情,非但對公司員工,對某些心懷不軌的訪客同樣不會多加客氣。

  當鄭俊自我感覺良好地帶同兩名鐵血保鏢駕著一輛明黃色的限量版保時捷CaymanSSport跑車泊在金鼎附近停車場,抱著大捧藍玫瑰意氣風發地來到金鼎大門處時,這位自視極高的公子哥吃了閉門羹。

  “你知道我是誰嗎?”

  鄭俊將這群蒼蠅般的看門狗恨得牙癢癢,話冷冷地從嘴裡逼出來。

  張成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良善的胖子,他笑呵呵地搖頭道:“不知道。要不,您告訴我?”

  鄭俊居高臨下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扭頭朝自己的某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那名黑衣墨鏡保鏢倏地站了出來,冷冷道:“這位是政務院鄭總理的公子,有事拜見你們北董,讓開。”

  張成訝然,顯然不曾想到這個公子哥如此大的來頭。鄭俊將他的臉色看在眼中,不由得意地露出傲然微笑。

  然而片刻之後,張成露出特有的和善笑意,面向鄭俊搖頭道:“對不起,沒有預約,我沒有權力放您進去。不過,既然您身份如此特殊,何不給北董、羅助理打個電話,讓她們吩咐一聲,也免得我們為難。”

  鄭俊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如果能得到北宮靈雨的邀約,他就不用瞧這些看門狗的臉色了!

  看到主子的臉色後,那名站出來的黑西裝保鏢冷冷盯著張成,沉聲道:“我最後說一遍:讓開!”

  張成忽然感到頭皮一緊,貌似被一頭猛獸盯上一般,竟然有種森然的感觸。性格圓滑的他情知自己幾個可能抵擋不住,於是給身後手持步話機的保鏢楊曉義打了個眼色。

  這時鄭俊身邊的另一名保鏢忽然閃電般竄出,一個箭步沖過來,一掌擊在保鏢楊曉義的手腕上,步話機登時飛出數米開外,跌得粉碎!

  “你他媽打人!”楊曉義握住受傷的手腕吼起來,一時怒從心底起,一腳朝那黑西裝保鏢胸口踹去!

  那大漢竟然一把就抓住楊曉義的腳腕,隨即猛力一抖,楊曉義整個人登時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掙扎不起來。

  很顯然,這兩名保鏢絕非等閒,而是一等一的格斗專家!畢竟是副總理家的公子哥,找幾個高手隨護在左右,著實稀松平常。

  雖然知道己等不敵,但楊曉義被打還是讓蘭盾的人怒了!

  第一個沖上去的恰恰是那個一臉和善的張成,但他沒有擅自動拳腳,卻迅速繞到那人的身後,當另外的兄弟沖上來時才一腳踢出。

  這腳暴如閃電,夠快,夠陰,夠狠,不愧為蘭盾保鏢中的佼佼者!

  同時,正面攻擊的兩名保鏢馬勝利、楊輝也分別從兩側向他發動攻擊。

  馬勝利以凌厲的側踹攻擊嗎漢子的頸項,力求一擊而致人於絕地;而楊輝則蹲身攻擊下盤,在蘭盾中他的腿功一流,加之近期在安子介的督促下更上層樓,一旦擊中對方的下盤,夠他喝一壺!

  三人配合縝密,顯得訓練有素。

  就在三人即將攻擊到那漢子的時候,忽然一股驚人的氣勢自那漢子彪悍的軀體暴發,身子猛地朝左側一撲,讓過張成自後的迅猛一擊,同時在空中轉身,一只缽盂大的拳頭朝攻擊自己頸項的腿腳呼地擊去!

  “彭”的一聲悶響,拳腳相交,馬勝利竟然被擊得倒飛出去,落地打了幾個滾,抱著自己的腳大聲呻吟,再也無法爬起來!

  但偷襲大漢腿部的楊輝依然得逞,二人的雙腿分別閃電般交擊幾下。

  不過效果卻大大超出楊輝的想象,那大漢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然後呼地跳了起來,如獵鷹撲兔般凌空撲向飛腿落空的張成!

  張成大驚,往後猛退。然而那大漢的速度極快,三步兩腳追上,一把抓了過來。張成反腳踢去,卻被那大漢擒住,隨即整個人被掀起往後丟去!

  而後方卻是鋪著金屬地磚的台階,如果張成砸在那裡,後果不堪設想!

  忽然一支堅強的手突然從旁邊伸出,在張成的腰部輕輕帶了一下,張成登時感到整個人如同被撥亂反正般,呼地轉了一個圈,穩穩地站在台階上。

  “隊長!”張成定睛一看,驚喜地叫了出來。

  “打架很爽是吧?”公孫羽臉沉似水,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

  所有人都悻悻然地往後退了一步,就連受傷的楊曉義也掙扎著爬起來,垂下頭去,不敢看公孫羽,但臉上卻頗有些憤憤然。

  “你是他們的頭?”鄭俊昂頭冷冷道,說話時,眼睛盯著天花板,竟然連看公孫羽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公孫羽淡淡一笑,點頭道:“我是。”

  “讓路。”鄭俊傲然道。

  公孫羽森然盯了鄭俊一眼,淡淡道:“我想閣下指使手下肆意傷人,先應該道歉,然後賠上醫藥費吧?”

  鄭俊臉上一陰,這才瞄了公孫羽一眼,單手掏出錢包,取出大疊鈔票,嗖的一聲朝公孫羽臉上栽去:“拿錢買藥吃是吧,給!”

  紅色的鈔票在公孫羽頭臉上紛紛落下,巖石男人嘴角不由自主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忽然鄭俊的兩名黑西裝保鏢齊聲怒吼著朝這邊撲了過來,鄭俊正愕然,脖子猛然一緊,隨即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鄭俊大驚,丟開手中的玫瑰,拼命伸手扳扣脖子上的大手,但竟如蚍蜉撼樹無法掙脫那只魔爪!

  公孫羽單手提著鄭俊,一個箭步朝左側那名大漢迎去,二人相較,只見人影一晃,剛才不可一世的大漢竟然被公孫羽提拎著脖子朝大門外甩去!

  解決左邊大漢後,公孫羽依舊提著鄭俊翻身朝右側撲過來的大漢迎去。那大漢也算得上是高手,此時見公孫羽如天神般凌厲地撲來,卻並不懼怕,腰身忽然弓了起來,就像引滿蓄勢的弦,左右手交錯,只等公孫羽前來就出狠招對付!

  公孫羽冷笑一聲,呼地沖了過去,當那人出手時忽然閃電般將鄭俊往他懷中一塞!

  “啊——”

  隨著一聲慘叫,鄭俊抽搐著倒在地上,死死地抱著胳膊。原來他竟然被自己的保鏢給卸掉了胳膊關節!

  那大漢大驚,連忙彎腰下去,兩手抓住鄭俊的胳膊,伸出右手在肩膀上推拿幾下,隨即一拉一錯。只聽得“卡卡”兩聲,關節竟然又裝了上去!

  公孫羽冷冷一笑,淡淡道:“動作不錯,不過最好馬上去醫院,否則日後關節是不是會變形我不敢說。”

  鄭俊聞言臉色劇變,登時呼地爬起來,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盯了眾人一眼,一聲不吭地離開金鼎大門處。

  而身後張成幾個保鏢則踩在那束稀巴爛的藍玫瑰上拍掌大笑起來……

  一個小時後,從醫院出來的鄭俊已經打探到公孫羽的名字,露出猙獰的笑:“馬勒戈壁,你敢陰老子,老子要滅了你全家!”

  然而當他將公孫羽這個名字報給京城父親的秘書劉流時,往日一向幾乎有求必應的劉秘書卻沉默起來。

  良久之後,在鄭俊催促下劉秘書才緩緩道:“鄭少,這個人……您最好和他做朋友。”

  “為什麼?!”鄭俊暴怒地吼道。

  “記得前年您父親在非洲遇險嗎?”劉秘書異常平靜地說,“如果那次沒有公孫羽,總理他或許已經……您知道的,您父親這個人非常念舊,也非常惦記人家的好處。公孫羽六月份離開北京,總理知道以後還念叨過幾次,說應該請他吃頓送行飯的……”

  鄭俊咬牙切齒半晌,冷冷道:“知道了!”

  說著,他一把將電話砸個粉碎,陰冷笑道:“公孫羽,算你命好,救過我父親,要不然……”

  旁邊的黑西裝大漢不忿道:“鄭少,這樣就算了?”

  鄭俊冷笑起來,撫著猶自隱痛的胳膊道:“算了?休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要讓那個小賊跪在老子面前磕頭。哈哈!”

  公孫羽大抓門禁這項舉措的副作用其實挺對女皇心思,她被騷擾的次數已創下歷史新低,幾乎所有世家子弟都知道金鼎有尊鐵門神,再也不敢妄圖肆意闖關。不過投訴的累積讓她相當為難起來,甚至有些認為受到冷遇的小客戶竟然也送來幾封言辭相當辛辣的抗議函。

  “那個……公孫隊長,能不能簡化一下你的安保程序?”

  北宮靈雨將公孫羽叫了進來,盡量用溫和的口吻問道。本正在批閱文件的她,戴上一副金邊小眼鏡,整個人顯得秀雅之極,難描難畫。同時,董事室內一直氤氳著某種沁人心脾的馨香,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公孫羽正色道:“對不起,以我個人意見,我並不以為現在的安保程序就足夠。敵人既然能夠曾經在安保相當嚴密的山莊制造一起大型爆炸案件,就有能力在金鼎總部大樓重新演練一次。北董,我想您不會願意自己重蹈您父親的覆轍吧?”

  “你!”被觸及心靈傷痕的北宮靈雨忽然冷喝出來,雙眸波光蕩漾,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公孫羽心中一震,隨即醒悟到自己犯了某個錯誤,於是連忙起身道:“實在對不起,剛才無意中觸及北董的某些傷心事。不過為了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個人堅決堅持自己的保全方案!”

  “那你就滾好了!”

  不知為何,素來溫文爾雅的北宮靈雨竟然嚷出如此無禮的言語。

  公孫羽的臉色頓時如同北宮靈雨一般蒼白起來,眼中掠過一抹淡淡而明顯的傷痕,但同時他的嘴角卻不自覺地沁出一抹不合時宜的微笑。

  “我知道自己剛才觸犯了北董,所以……對於剛才的話我就當作沒聽見。您說這樣可以嗎?”

  其實北宮靈雨在話語出口的同時,看到巖石男人眼中的傷痕後,就後悔得胸口都在生疼。她並不是那種蠻橫無禮的女人,幾乎從來沒有在人前說過這樣無禮的言辭,所以在聽到公孫羽的言語後,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氣,垂首良久,竟然從辦公桌裡摸索出一個精致的金質打火機,然後起身過來遞給公孫羽:“給你!”

  公孫羽有些訝異的看了看打火機,不過那只嫩白得猶若凝脂的修長小手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嗯,那個……我不吸煙。”

  “給你!”北宮靈雨倔強地伸著小手,在這個大山一般的男人面前,語氣不由有了些微不自覺的撒嬌意味。

  公孫羽莫名其妙地接過金質火機,心底迷惑不已。

  女孩轉過身往回走,一邊低聲嘀咕道:“接受了人家的禮物,以後就不准再提這件事了!”

  公孫羽一怔,隨即驕傲的嘴角洩漏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原來富家女子道歉的方式如此奢華簡單:禮物!

  隔膜悄然在木頭保鏢心中悄然萌生,而女皇卻茫然不知……

  雖然北宮靈雨有心與公孫羽修好,但二人的沖突卻依然接踵而至。這次是針對北宮靈雨所居住的那棟綠色別墅——天然居的安保問題。北宮靈雨拒絕任何男人進入,因為就算北宮歸在世時也沒有進入的特權。然而單憑覃雅玫一人,絕對無法完成公孫羽所要部署的安保設施,何況覃雅玫對安裝電子產品絕對不擅長。

  “如果可以,我想在別墅周圍裝一些攝像頭和熱敏探頭,並不影響你們的正常生活。”公孫羽正色道。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北宮靈雨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公孫羽又一次苦笑起來,攤開自己的手:“北董,請支持我的工作。您應該知道,您住處的安保,至關重要!”

  北宮靈雨臉上冰雪般無情:“對不起,我不想自己最後一個港灣都暴露在外人面前!而且,那裡梅管家已經布置了安保措施。”

  說著,她冷若冰霜地拂袖而去,完全不給公孫羽留半點面子。公孫羽有些困惑,在軍營中生活了十來年的他,完全無法理解所謂的隱私問題。

  公孫羽很無奈,只得在天然居附近幾處別墅分別設了幾個觀察點,讓人長期進行守護,而自己也經常定點起夜進行專項巡邏。

  ◇◇◇◇

  某地下密室,端坐在龍椅上的依然是那頭老狼,老七和一名身著長袍的陰沉老者在一旁侍立。

  老七正垂頭低眉順眼地訴苦:“那個北宮靈雨完全成了驚弓之鳥,幾乎從來不在公眾場合露面,出門動輒一大堆職業保鏢圍在附近,還有便衣跟在附近,金鼎、山莊的安保也非常嚴密。老大,我的人實在沒辦法接近啊!”

  這個老七大名毛鎮飛,在東海黑道勉強算有頭有臉的人,組織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會“猛虎會”,手下幾百號小弟,在閘北區附近收收保護費,賣賣搖頭丸,搗鼓一些假古董騙錢。

  然而,事實上這個“猛虎會”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它非但屬於東海黑惡勢力源頭——洪幫的分支,而且在某著名家族支持下成立了一個暗殺機構,培育一些殺手,為某些勢力和洪幫鏟除敵對勢力。上次北宮家大爆炸慘案就是那個暗殺機構在兩位暗殺界大名鼎鼎的職業爆破專家領導下奉獻的傑作。

  在制造那樁震驚華夏的大爆炸後,參與爆炸的人員包括那兩位職業爆破專家已經徹底消失在人世間——這也是警方一直沒有尋找到線索的緣故之一。

  老狼心不在焉地玩弄著手中一柄古老的玉如意,老臉陰沉之極,良久之後才淡淡道:“這都是你們上次任務失敗的後果。打草驚蛇,現在人家有准備了吧?”

  老七的身段彎得更厲害了:“老大,我在亞洲道上也結識了幾位暗殺界朋友,那都是絕對高手,聽說千米之外奪人首級如探囊取物。不如……”

  老狼略略沉思,隨即頷首道:“也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不過,事情要辦得穩妥,切不可讓人知道我們在其中有什麼勾連。警方直到現在都沒有撤銷對我的監控,要是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老七點頭如舂米,連連道:“是,是!老大放心,這次我一定將事情辦得妥當,不讓老大煩惱!”

  老狼又道:“還有件事你也派人順手替我辦了……嗯,如此這般……”

  老七聞言不禁自心底淫笑出來,頓首道:“知道了,老大,我立即派人去監視那所中學,只要一有機會就立即動手!”

  待得老七離去後,老狼冷笑一聲,吩咐隨侍的老者:“打電話去老三那裡,就說我同意他的建議。”

  老者微微鞠躬,默然離去。

  第二天大早,北宮靈雨輕車簡從地來到浦東新區某大型建築工地。

  這處工地乃東海世博會主體工程之一,由金鼎下屬仙源地產承建。世博會是東海市委、市政府近幾年最核心的工作和任務之一,故而這處工程對金鼎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

  仙源地產公司是金鼎集團下屬全資子公司。由於近些年來建築業、地產業的噴薄式的大發展,仙源地產一直呈階梯式發展軌跡,撐起了金鼎的半壁江山,成為金鼎輝煌的重要基石。

  北宮靈雨一行戴著安全帽進入正在施工的大樓,一邊向施工負責人了解工程進度及相關情況。

  負責人之一仙源地產該項目總工程師陸曜博士:“世博10年五一開園,我們初定在09年元月份完成主體工程,然後在10年元月份附屬工程、裝飾、綠化、道路、通訊等全部完工,正式交付給組委會。”

  “有困難沒有?”北宮靈雨問。

  陸曜苦笑起來:“如果說沒有是撒謊。施工方面沒問題,我們仙源地產實力擺在那,集團支持力度也很大。主要是附近一些村莊的游民,要求承包我們的沙石采購,但他們沙石質量達不到我們的要求,價格更是離譜。被拒絕後他們就經常性對工地進行騷擾,甚至發展到多次打傷我們的工人。也報過警抓過一些人,但一個星期後那些人被放出來騷擾得就更厲害了。這樣反復幾次,對我們的施工影響很大。”

  另一位現場負責人項目副總經理姚宜賓也苦笑說:“今天早上還有一百多人來工地威脅,說趁早采用他們的沙石,不然我們搞不成,到時候在政府面前交不了差;另外還下了限期通告,三天之內沒有答復,他們就斷我們的水電路!”

  北宮靈雨臉似嚴霜,沉聲問:“你們上報武總沒有?”

  陸曜點頭說:“上報了。可是武總說他馬上要去美國出差,那些小毛蝦別理會他們就是了,該干嘛干嘛,當他們不存在。”

  北宮靈雨問:“那你們判斷,他們的威脅是不是真實存在?”

  陸曜和姚宜賓相視一眼,卻遲疑起來,半晌沒有吭聲。

  北宮靈雨冷笑一聲,盯了二人一眼說:“怎麼,在我面前連實話都不敢說嗎?二位都是公司骨干,應該知道這個工程對公司和集團的重要性吧?”

  陸曜咬咬牙,抬頭道:“北董,那我就說!我認為,威脅肯定存在!據附近一些建築公司傳,這些游民之前已經對東頭寰亞集團進行騷擾了,並且獲得了一大筆錢。他們嘗到了甜頭,這次絕對不會放手!”

  姚宜賓也點頭說:“這些游民原先都是附近一些農民,失去土地後拿著賠償金在市郊買了房子,然後不事勞作,靠回老地方敲詐為生,和他們打交道是與虎謀皮,這幫人簡直是貪得無厭!”

  北宮靈雨掃了他們一眼,問:“那你們說說,我們該采取什麼辦法?”

  二人思忖一會後,姚宜賓道:“走政府門路,一舉徹底解決游民問題是根本之道。不過這個需要武總或集團出面。”

  陸曜也點頭說:“如果聯絡附近幾家建築公司一起行動,效果應該更好。”

  北宮靈雨看了看羅筱惠:“記下,讓集團法務部先去處理,如果不行的話,由我們牽頭,聯系附近幾家公司一起去市政府找相關部門。”

  羅筱惠點頭:“是,北董。”

  一行人漸行漸高,很快來到十五米處的一個上千平米的大露台外。陸曜介紹說,這裡是該建築的一個亮點,建成後將裝上活動玻璃頂,裡面建成一個空中花園,培育大量世界各國的奇花異草。工作人員案牘忙碌之余,緩步至此,享受異域花草之野趣,一身疲憊自然蕩然無存。

  所有人被他這麼一介紹,不禁心馳神往。如果自己辦公室旁邊有那麼一個上千平米的空中花園,將是何等爽心樂事!

  公孫羽戴著墨鏡站在遠處,心中總有些微不安的感覺。這時,他耳中忽然傳來一聲異嘯,仰頭一看,一塊兩米多長、五十厘米寬的鐵柵欄竟然從天而降,而且看勢頭那方位竟然拿對著正在侃侃而談的北宮靈雨一眾!

  “讓開!”

  公孫羽暴喝一聲閃電般沖了過去。

  然而所有人卻茫然不知危險的來臨,一個個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著這個突然瘋了一樣猛沖過來的男人,有的人眼中甚至有種譏嘲的意味。

  公孫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左腳在地上狠狠一跺,整個人凌空而起,呼地迎上那塊迅猛而下的鐵柵欄!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發覺危險,而已被鐵柵欄陰影籠罩的北宮靈雨幾人立時驚得呆住了!

  就在鐵柵欄即將砸下來之際,公孫羽已經凌空沖過來,一拳朝力道千鈞而下的鐵柵欄轟去。

  “彭!”

  隨著一道清脆的撞擊聲,鐵柵欄竟然被擊飛,凌厲地撞擊在對面水泥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砸出一個大坑,然後墜落在地面上。

  一時所有人目瞪口呆,而幾位工地負責人則已經面無人色。

  公孫羽身子剛剛落地便朝張成、王傑幾個怒吼道:“馬上封鎖大樓所有通道,抓住凶手!”

  凶手?難道這一幕竟然是有人預謀的?!

  姚宜賓和陸曜連忙帶人跑了起來,拼命吆喝各個工地上的負責人,讓他們立即停工,所有工人均呆在原地不得動彈,否則交警察處理。

  十分鍾後,有人在三十米高的工地上發現牢固的安全圍網被刀具割裂的一米多寬、足以將鐵柵欄扔下的大洞;

  十五分鍾後,浦東分局三十名民警在分局副局長易曉峰的帶領下趕到工地,並迅速對工地附近進行嚴密控制;

  三十分鍾後,幾名神色慌張的青年人被張成帶人攔住,雙方發生交手,對方甚至拔出砍刀,但張成幾人手持從工地取來的鐵棒抵擋,一步不讓。對峙中,警方很快趕了過來,將幾名青年制住;

  一個小時後,浦東新區區長余子達、區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分局局長魏向陽分別駕車趕來,並在現場督促警方開展對附近游民的突擊行動。

  大約三個小時後,三百名干警迅速集中到世博園附近。在魏向陽親自指揮下,打擊游民專項行動正式開始,不到五個小時就有200多名曾經參與敲詐、勒索的游民被捕。尤其讓人震驚的是,這群游民最近已經逐步向黑社會團伙發展,為首的常氏三兄弟及其族人為其中骨干,他們四下騷擾民眾,勒索企業,非法所得已達千萬以上。

  而這次仙源地產工地襲擊事件,就是常氏兄弟發動,准備先給仙源來個下馬威,讓他們乖乖聽話。而選擇對北宮靈雨下手,那是執行人發現大家都圍著那個女人,臨時決定干脆搞個大動靜——不料竟然拿捅了個馬蜂窩!

  當警方行動時,北宮靈雨卻帶著公孫羽來到附近的浦東中心醫院,給他檢查胳膊。公孫羽無法拒絕,只得聽從。

  由於用力過猛,外加與鐵器猛烈撞擊,公孫羽的右拳骨節處受了輕傷,而且胳膊毛細血管有破裂出血現象。但北宮靈雨卻注意到,卷起衣袖的胳膊那叢生的累累瘢痕。

  他,以前過的到底是怎樣的生活?怎麼受了這麼多的傷?!女皇的心底十分震駭,看著男人的眼睛漸漸隱晦難明起來。

  當白發蒼蒼的專家知道公孫羽拳頭骨節傷口因何而來後,老花眼睜得大大的,簡直好像在看一頭從史前穿越而來的怪獸!

  公孫羽毛骨悚然,連忙領了藥單奪路而出。

  回到北宮山莊,在停車場下車時,北宮靈雨特意走到公孫羽身邊,低聲說:“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公孫羽訝然,點頭道:“可以,請問。”

  “當時大家都呆住了,你為什麼可以動彈?”

  “本能。”保鏢答完後聳聳肩膀離去,留給她一道冷峻的背影。

  本能?北宮靈雨心中忽然萌生一股異樣的感覺。原來這個世界上果然有人可以為我而不顧自身安危,雖然他只是一個保鏢。

  感動?好像不完全。澀澀的,微帶著一絲甜意……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6:23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5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五章 姐妹

  又是一個星期五的下午四時五十分。

  北宮靈霜歡呼一聲,畢竟年少,喪父的傷痛已經日漸淡薄。少女將書包拋得老遠,然後將長長的校服裙挽起一個角,打了一個結,露出白膩圓潤的長腿,率領著幾個小妹耀武揚威地朝校門揚長而去。

  聖安中學是華夏東部最著名的私立貴族學校,創建20年來,為東海乃至華夏輸送了大量傑出人才,被譽為華夏最著名的三所私立學校之一。除了硬件設施豪華到令人發指外,學校的軟件更可謂超絕:一百五十名教師中擁有高級講師職稱或碩士學位者竟然占絕大多數,而擁有博士學位或教授、副教授職稱的更是多達50人;1995年至2006年間,聖安中學重點大學入學率、學生成材率均名列華東地區第一名。

  2006年初,主管文教衛的副市長華農義在旁聽完聖安一堂英語公開課後,由衷地贊歎:“你們的英文老師就算放到華夏任何一所大學去都是第一流的!”

  當然,超一流的教學條件意味著超一流的投入,更意味著超一流的學費。聖安中學的學費對於工薪階層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甚至白骨精階層往往也會望而卻步,至於小官僚、小商人則需咬咬牙方可。

  而東海乃至華東地區富豪、名流、官僚的後裔卻大都在此就讀,非但因為高升學率、高成材率,更因為這裡已經形成了一個圈子,一個世俗學校所不能擁有的政治、經濟、名流圈。在這裡,孩子可賴以形成自己朋友圈,為日後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而大人亦可借機相互結交,辦成很多在辦公室裡無法辦成的事情。

  北宮靈霜是聖安中學的女王,她在學校中以頂尖的美貌和家世受到無數男女學生的追捧。

  不愧是東方第一美女的同胞妹妹,北宮靈霜有著天使一般的清麗面容,身材修長婀娜,恰若一朵正在綻放的清香粉荷。

  不過,這位公主的脾氣也大得可以,加之在跆拳道方面極有天賦,動輒將那些不順眼的男生踢得痛不欲生,而與她作對的女孩子也往往沒有好果子吃。由於北宮家是學校最大的股東,甚至連校長大人也要禮讓她三分!

  當然,她在聖安中學也不是沒有對頭,高一同級的朱若蘭一向就不怎麼買她的帳。朱若蘭是東海四大家族之一朱家的小公主,朱家與北宮家為世交,但二女之間的關系卻相當緊張。

  朱若蘭是聖安中學最著名的才女,年僅十三,聰穎異常,智商高達190。她年紀雖小,卻淡雅如仙,猶若用珍珠粉揉成一般,有著玉石的圓潤光澤、花朵的嬌嫩嫵媚,小胳膊小腿更是藕節似的,看起來恰似純淨的白玉娃娃,故而有個外號“玉娃娃”,外貌、家世均不遜色於北宮靈霜。

  北宮靈霜來到校門外停車場處時,遠遠卻瞧見那個天敵正在兩名保鏢的簇擁下鑽入一輛加長林肯房車,於是噘著紅唇止步,冷冷地抱起自己的雙臂。

  “霜姐,那個小丫頭最近好像和梁爽走得很近。要不,我們去教訓一下梁爽那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一個邊走邊開始塗抹水晶唇彩的小妹說。

  “梁爽?”北宮靈霜冷笑起來,“算了,好歹她上學期統考幫過我……不過,聽說朱丫頭最近在柔道部玩得挺歡實的,柔道部那個余飯桶看來該收拾一下了。小喬,通知猴子,下星期召集跆拳道部的人手,到柔道部去挑場子!”

  另外一個短發秀美女孩嬌聲應是,嘻嘻笑道:“霜姐,咱們跆拳道部兩百多號人馬,柔道部才幾十根廢材,我們人人踩一腳就踏平她們了!”

  北宮靈霜不由笑起來,猶若花枝亂顫,輕輕拍了小喬的小腦袋一記:“什麼踏平啊?你以為我們是黑社會嗎?記住了,是挑戰!”

  塗好水晶唇彩的嬌艷女孩撅起唇瓣盯著小鏡子裡的自己,滿意地沁出笑容後問道:“霜姐,今晚繼續去Paolo迪吧狂歡嗎?”

  那邊小喬反對:“Paolo太吵了,我家那邊新開一家迪吧,環境不錯。”

  水晶唇彩女孩笑說:“是Mini迪吧嗎?上月我看過他們的宣傳片。”

  小喬打了個響指,笑瞇瞇地說:“賓果!霜姐,今晚我請客,咱們聖安七仙女齊聚mini迪吧,看爆那些男人的眼球!嘻嘻……”

  北宮靈霜正待答應,不料卻有三名大漢從停車場附近閃出,為首一名身高差不多有兩米的彪悍漢子微笑道:“二小姐,你姐姐交待讓你先回家的。”

  北宮靈霜臉上閃過一抹厭憎之色,冷冷道:“姐姐我自然會通知,你們先回去吧,我不需要保鏢!”

  安子介苦笑起來,自從得到這個美差後,自己沒少受這個嬌縱女孩的冷眼,然而職責所在,不得不堅持道:“二小姐,最近環境不好,請你回家!”

  北宮靈霜臉色愈發冷若冰霜,但同時卻顯得冷艷不可方物:“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行動自由,我去哪你管得著嗎?”

  說著北宮靈霜帶著幾個小妹轉身朝停車場而去,雖然年紀不到十八,但這些家世非凡的女孩們大部分擁有自己的愛車。其中北宮靈霜開一輛保時捷卡宴,正是去年及笄時父親送給她的禮物。

  臨走,其中一個酥胸飽滿鼓脹猶若熟婦、臉蛋清純稚嫩如天使的女孩還嬌笑著給了安子介一個飛吻,倒是讓這個少見世面的家伙好一陣子神魂顛倒才記起自己的任務,跟著沖上越野車發動引擎。

  當所有人都離去後,幾個獐頭鼠目的家伙才鬼鬼祟祟地摸了出來,失望地遠眺著汽車的塵埃歎息起來——聖安中學的保安均是從南京軍區特種部隊退役的官兵,這些鼠輩並沒有機會在學校實施某些陰謀。

  ◇◇◇◇

  晚八點,Mini迪吧。

  北宮靈霜帶領著幾個姐妹在小喬家裡玩到七點半才駕車來到這裡。

  Foreveryoung

  Iwanttobeforeveryoung

  Doyoureallywanttoliveforever

  Foreverandever

  Foreveryoung

  Iwanttobeforeveryoung

  Doyoureallywanttoliveforever

  Foreveryoung

  #####

  Somearelikewater

  SomeareliketheheatSomeareamelodyandsomearethebeat

  Soonerorlater

  Theyallwillbegone

  Whydon‘ttheystayyoung……

  這家迪吧雖說相對Paolo來說安靜了不少,但隨著DJ版《Foreveryoung》天使般迷幻女聲的節奏,巨大的鼓點聲還是不斷重重地敲擊著人的心扉。舞台上數名領舞的艷女穿著十分暴露,舞動起來更是秀發紛飛,乳波臀浪,繡臂玉腿,勾魂攝魄。

  此時北宮靈霜她們已經更換了衣著,一個個花枝招展,超短裙、罩衫、吊帶衫、貼身小T恤、緊身小背心外加彩色仔褲或低腰小熱褲,露出少女那比玫瑰花還嬌嫩的凝脂雪膚,粉白黛綠,分外妖嬈。北宮靈霜尤為出眾,修長得驚人的腿大半裸露出來,雪白粉嫩,耀眼奪目,加之絕頂精致的清麗面容,一進迪吧果然吸引了幾乎所有眼球!

  “幾位小姐好像沒有男伴啊,要不我們一起耍耍?”幾個精赤上身繡著七彩紋身的青年叼著香煙嘻嘻笑著走了過來。

  小喬正待出言斥罵,卻被北宮靈雨攔住。北宮靈雨相當感興趣地用肆無忌憚的目光盯著那幾個阿飛身上的紋身端詳著,嘴角沁出一抹莫名的詭秘笑意。

  那幾個阿飛頓時渾身的骨肉都酥麻起來,他們在迪廳裡也算見識過不少美女,但能頂得上北宮靈霜一半麗色的,都不曾有過,何況眼前這群女孩一個個青春靚麗,桃媸李妍,各具特色。

  為首的阿飛心中如同螞蟻在爬動,毛茸茸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摟向北宮靈霜那纖纖柔媚的小蠻腰。

  北宮靈霜咯咯嬌笑一聲,纖腰一扭就躲了過去,而曾經以飛吻魅惑得安子介神魂顛倒的嬌媚女孩則攔了過來,一把將那人推開,冷喝道:“滾!”

  那人一怒,伸出手掌正待給女孩一個巴掌,但仔細一看卻嘿嘿淫笑起來,盯著女孩那深邃的乳溝猛吃豆腐,道:“靠,好一個成熟的極品蘿莉!”

  女孩小臉更是慍怒不已,正待揮手給阿飛一個巴掌,北宮靈霜卻拉住她:“小琪,今晚咱們是來玩的。既然這幾位大哥願意請客,我們何樂而不為?”

  幾個阿飛呵呵淫笑起來,心底狂喜,暗道今晚有仙福了,竟然能遇到這麼幾個絕色小女孩,相互間打了個眼色後紛紛道:“是啊,是啊!有大哥罩著,在這個場子裡你們只管消費,所有的開支都算我們的了!”

  為首阿飛說著又一次伸手去抱北宮靈霜,但北宮靈霜依然輕巧地躲過,巧笑嫣然道:“幾位大哥,我們還不認識呢……你們,可不要欺負我們哦?”

  雖然不知道大姐大賣的是什麼關子,少女們卻不敢違背,於是紛紛嬌笑著叫了起來:“是丫,上來就動鹹豬手,當我們是吧女呢?”

  “哼,以為我們沒見過世面啊,就這樣泡馬子?”

  “我們也算是富家貴女了,你們起碼也得有些紳士風度嘛!”

  一眾如花似玉的小佳人鶯鶯燕燕的嬌聲嫩語,頓時迷得那幾個阿飛暈暈糊糊,只差鼻血沒有噴薄而出了!

  阿飛們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於是一個個裝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來,而其中墜在後面的一個卻溜了開去,直奔吧台而去。

  北宮靈霜眼角早就瞄到,但卻不動聲色,嫣然的臉頰卻悄然瀉出一抹冷笑來,看得遠處的安子介心底涼颼颼的發寒。

  很快,在找到一處包廂後,去吧台那個小弟提著一箱啤酒走了過來。

  水晶唇彩女孩阿嬌淡笑道:“喲喲,拿這麼一大堆啤酒來,想灌醉我們啊?再說,我們像是喝啤酒的人嗎?”

  那小弟盯著阿嬌那在燈光輝映下顯得流光溢彩的艷媚唇瓣,嘿嘿笑道:“哪裡!馬上就有人送飲料來了,想喝牛奶、綠茶、咖啡還是果汁,聽點!”

  北宮靈霜笑道:“喂,你們真是沒品耶,誰還喝這麼老套的東西!有紅酒沒有?紅顏容,最適合我們這些女孩子的!”

  “紅顏容?”小琪噗嗤笑了出來,黑眸滴溜溜的一轉嫣然道:“幾位大哥,紅顏容可是一款最適合跟紅顏共飲的典雅清淡型美女酒哦。”

  小喬也笑瞇瞇的帶著一抹誘人的姿態一邊搔弄著短短的黑發,一邊淺笑著接道:“她年輕時芳香淡雅,顏色不深,清純可愛,平易近人;中度陳年後,她既有少女的可愛,又具備成熟女人的魅力;成熟後,她熱情大方,煙草味、焦糖味、黑草莓味、咖啡味和少許松露味氣質逼人,橡木的香味則向你暗送秋波,酒酣後盡顯軟弱無力的媚態……”

  “咕嘟!”幾個阿飛被絕色美少女們的表演誘惑得一個個暗吞口水不已,胸膛一股熱辣辣的火抑制不住往外直冒,胯部逐漸堅硬如鐵。

  為首阿飛笑了起來,舉手向招待打了個響指。

  招待很快走了過來,微微垂首道:“先生,您需要什麼?”

  那阿飛大咧咧的道:“紅顏容,你這裡有沒有?”

  招待愣住了,良久在阿飛的怒斥下才支支吾吾的說:“那個……有倒是有。先生,您確認要‘紅顏容’?嗯,那個價格……”

  阿飛正待仔細詢問,少女們立即露出無限鄙夷的神色,阿嬌更是嗤嗤冷笑起來。那阿飛連忙對著招待怒斥道:“你以為老子沒錢啊?這裡的老板彬哥老子熟得很,酒你只管上,五萬、十萬都無所謂!”

  這時北宮靈霜搶著笑瞇瞇的道:“這裡這麼多人,先上五支吧,如果不夠我們再叫!”

  阿飛點頭道:“就按這位……呵呵,小妹妹你叫什麼?”

  雖然阿飛那垂涎欲滴的惡心模樣讓所有女孩心底都有些嘔吐的感覺,但北宮靈霜卻依舊笑面如花:“我丫?嘻嘻,我叫小雪,哥哥你呢?”

  五個阿飛連忙報上自己的字號,原來是阿虎、阿豹、阿蛇、阿狼、阿鼠,據說是飛虎堂的五大鎮堂高手。

  北宮靈霜語笑嫣然,談笑間一段風流嫵媚氣質逗得那幾個阿飛心癢難搔,加之阿嬌、小喬、小琪、小眉、小玉、小真等幾個嬌俏女孩故意恭維,更使得他們神魂顛倒,簡直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何地。

  紅酒上來後,阿飛們連忙砰砰砰地開瓶,一時酒香四溢。將酒杯一一斟滿,正准備舉杯邀飲時,波霸小琪突然噯喲一聲捂著小腹彎下腰去。

  這女孩穿的本是一件鵝黃色連身短裙,此時彎腰,胸口登時露出兩個雪白耀眼的半球,深邃如馬裡亞納海溝的凝脂白玉讓人無限沉醉——幾個色狼的眼珠子登時差點爆裂開來,被胸湧的波濤晃點得差點鼻血長流!

  而在所有色狼眼光都盯著小琪胸口大吃冰激凌時,北宮靈霜的嘴角卻沁出一絲冷笑,隨即指甲迅疾在幾只酒杯口上輕彈,幾枚小小的藥丸沒入酒杯中,隨即消逝不見。

  “喝酒,大哥哥們,喝酒啊!”北宮靈霜故作吃醋地嬌聲叫了起來。

  五頭狼這才從那深邃的乳溝中掙扎了出來,一個個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抓起酒杯往嘴裡猛灌。而起身的小琪抱著北宮靈霜卻嬌屈地附到她的耳朵上暱聲道:“霜姐,今晚我好吃虧哦,等下可得補回我丫?”

  北宮靈霜咯咯直笑,悄聲說:“好丫,今晚這幾個男人都歸你了!”

  小琪氣得撅起唇,不依地連連跺腳,緊緊的短裙內頓時蕩漾起巨大的波濤。

  如此絕世美景,那幾個阿飛不禁色授魂與,正待勸幾位女孩飲下已經“加料”的紅酒,不料整個世界忽然恍惚迷蒙起來,如同瞬間墮入了一個美麗而迷幻的七彩夢鄉,所有女孩那絕艷臉孔都變成白晃晃的一片……

  “倒也,倒也!”小喬她們拍手嬌笑起來。

  果然,隨著她們的笑聲,那五頭色狼一個個軟倒在地,昏昏然睡去。

  北宮靈霜冷笑著將酒杯中加料的紅酒潑到色狼頭臉上,隨即用自己那尖硬的皮鞋狠狠地在男人褲襠裡踢了幾腳:“竟敢動本小姐的心思,找死!”

  隨即她的黑眸滴溜溜地轉動起來:“小眉,將你的‘無敵七日碎骨蝕心癢癢粉’拿出來!哼,赤膊很好看是吧?我要你們癢得死去活來,將這些臭紋身都抓個稀爛!”

  嬌小的小眉應聲後立即從自己的小挎包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個綠色的小瓶,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用棉簽將裡面的藥粉輕輕地挑灑在五頭色狼的身上。

  北宮靈霜蹲著饒有興致地仔細打量色狼們的紋身,良久笑道:“真沒品味耶,我還以為都繡了些什麼呢,竟然盡是些狼啊、蛇啊的,沒意思!”

  被吃冰激凌的大波妹小琪感覺到貌似還沒完全解氣,於是竟然又從自己包包裡取出一個防狼用的高壓電棒,興奮地說:“霜姐,要不要給他們下面來幾下,讓他們從此再也不能危害人間?”

  北宮靈霜咯咯笑了起來,猛點頭笑道:“阿米豆腐,就讓他們從此不可不戒吧,我佛慈悲!”

  女孩們一起嗤嗤地大笑起來。

  於是,敞開的包廂裡很快傳出低低的慘哼聲和焦糊難聞的氣味。良久七個嬌美女孩這才施施然走了出來,竟然還去舞池中蹦了一會,逗弄得那些血氣方剛的男孩子一個個神魂顛倒,如癡如醉!

  安子介帶人去包廂看了一趟,立時心底冰冷,不寒而栗,從此立誓與這位二小姐保持一定距離,決不觸怒她。

  ◇◇◇◇

  晚十一點三十。北宮靈雨帶著滿身的疲憊回到家中,本該回來的妹妹卻並沒在家。她有些苦惱地歎息一聲,撥通北宮靈霜的電話,然而電話卻已關機。她想了想,走出別墅叫來公孫羽:“請問是誰跟著我妹妹?她怎麼還沒回家?”

  公孫羽連忙聯絡上安子介,得知北宮靈霜在Mini迪吧諸事,頓時臉色有些不豫起來,微微遲疑後還是將事情告訴了北宮靈雨。

  北宮靈雨氣得臉色大變,徑直就朝停車場而去。公孫羽連忙跟上,此時靈雨的貼身保鏢覃雅玫已經去洗澡,所以他准備開車送她去尋找北宮靈霜。

  隨著北宮靈雨來到一輛異常豪華拉風的跑車前,公孫羽正待打開車門鑽進駕駛座,北宮靈雨忽然攔住他:“對不起,我這輛車從來沒載過男人,你可以開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就算公孫羽一向寵辱不驚,此刻也不禁有種受辱的感覺,一抹霜雪般耀眼的冷痕瞬間掠過他的深邃眼眸。

  富家女原來如此高傲!矜持的嘴角掛淡淡的驕傲和冷屑,他默然轉身朝另一輛車而去,寂寥的背影閃現出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看著他那冷寂、孤傲、落寞的背影,剎那間北宮靈雨的心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撕裂般的痛楚,她張張嘴想解釋一番,然而男人如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北宮莊園,由於男人不識路,北宮靈雨一直小心翼翼地帶著他的車,不時切換尾燈向他表示歉意。

  其實,她並不想傷害這個敏感的男人,但自己這輛LamborghiniMurcielagoLP640卻確實不曾准備接待任何男人。這是她在買車時與關玉雪的約定,就算最親愛的父親也不曾例外。

  良久不見男人回應,氣咻咻的女人撇嘴小聲嘀咕起來:“哼,不就是一個保鏢嗎,救過我又怎麼啦?那不是他的職責嗎?我干嘛那麼在乎他的感受?”

  摔摔頭抹去那個落寞的背影,雖然心底還隱隱殘留著一絲悔意,但北宮靈雨還是努力集中精神,駕著超炫目的名貴跑車朝小喬家駛去。

  小喬家是一處高檔居所,附近高級寫字樓鱗次櫛比,這裡的地價非常高昂,不是一般工薪階層能消受得起的。而且小喬家是一套躍層復式公寓,面積高達一百五十坪以上,售價至少也得千萬左右!

  “跟我上去好嗎?”由於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歉疚的余韻,北宮靈雨非常溫柔,眼波流轉著溢出一抹討好的顏色。

  但公孫羽卻面無表情,剛毅的臉龐冷酷得猶若雕像,讓北宮靈雨頗為無奈地微微苦笑起來。

  由於父母親長期經商在外,小喬家裡只有一個保姆照管,所以成了眾姐妹的迷失樂園。此刻她們正在狂歡,一個個親密地摟著跳舞,牆角堆滿了空空的紅酒酒瓶,女孩們臉上嫣紅一片,腳步相當凌亂。

  耐著性子按了幾乎有十分鍾的門鈴,當保姆無奈地打開房門時,鼓蕩而出的巨大音響聲浪讓北宮靈雨差點沒跌倒!

  “你們!”北宮靈雨震驚地看著腳邊壘起的酒瓶和正歪扭著狂歡的女孩們,簡直無言起來。

  “姐姐?呵呵,來跳舞吧!”

  穿著露肩短裙的北宮靈霜嬌憨地笑著,眼眸迷離,漆黑如墨的大蓬秀發在赤裸的背上波光蕩漾,歪歪扭扭地走過來伸出手臂。

  北宮靈雨只差沒氣歪小嘴,抓住她的手大聲道:“霜兒,回家吧!”

  “回家?”北宮靈霜忽然看到姐姐背後那冷峻如山的身影,搖搖有些暈呼呼的腦袋,有些好奇地問道:“姐,那個……是你男朋友?”

  北宮靈雨臉上登時飛過一抹紅霞,顯得分外嫵媚動人,她嬌嗔地打了妹妹一下:“瞎說,那是蘭盾的保鏢隊長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北宮靈霜瞪了公孫羽一眼。男人佇立在黑影中,如巖雕般冷傲、神秘、俊美,刀刻斧削般的線條讓人印象深刻。

  這時那些女孩們已經關上爆炸般轟響的音響,帶著無限仰慕和艷羨走了過來。女神在女孩們的心靈中永遠散發著耀眼光芒,更何況北宮靈雨還是聖安中學的傳說之一。

  “你們啊!”北宮靈雨和這些女孩都很熟識,無奈搖頭。

  北宮靈霜恃寵而驕地搖著頭嘻嘻笑著,對小姐妹們揮揮手:“都散了吧!”

  這時女孩們卻看到暗影中那個散發著冷傲氣息的酷男人,得知是北宮家的保鏢後,紛紛羨慕不已。

  小琪將小手捧成心狀放在酥胸上對公孫羽猛地放電,小嘴裡香甜的酒氣直噴:“霜姐,我將自己所有的壓歲錢都給你,你能將這個保鏢借給我一個月嗎?”

  這個女孩有著少女罕見的豐腴酥胸,面容卻相當天真嬌嫩,對男人的魅力幾乎不下於清麗絕倫的北宮靈霜。然而男人依舊冷峻,好像面對的不是一個顛倒眾生的妖嬈,而是一具石膏像而已。

  曾經屢試不爽的女孩惱火地看到自己的小花招第一次失敗了,不禁氣哼哼地白了男人一眼:“大木頭,一點情趣都沒有,我才不要呢!”

  離開那處高檔寓所時,北宮靈雨忽然轉頭對公孫羽低聲道:“謝謝你能陪我過來……”

  高傲的女神在婉轉地道歉,然而大木頭卻渾然不知般隨意點頭,冷寂如舊地轉身鑽進另一輛車內,氣得北宮靈雨直跺小腳。

  “切,這個保鏢很傲耶?”北宮靈霜的酒意已經漸漸消散,看到這一幕的她有些小小的憤怒,嚷了起來。不過一個保鏢而已,再出色又如何?竟然敢跟雇主拿架子!

  北宮靈雨默然瞪了妹妹一眼,打開愛車鑽了進去。她並不知道自己對公孫羽悄然萌生了如何異樣的情感,但明顯的是:她已經開始在乎公孫羽的感受了。

  一切只是因為:這個男人,是她之前二十六年生涯中未曾遇見的……

  當回到北宮家的山莊時,夜已深沉,偌大的莊園一片寂靜。

  在下車時,公孫羽忽然心底有一絲微妙的不安感覺,但抬頭四望,卻並沒發覺任何異樣。他迅速招來負責莊園安全的石矢志,眾人一起護著北宮姐妹來到綠色別墅。

  北宮靈雨深深注目公孫羽片刻後,默然攜妹妹進門。

  在調來近段時間的錄像資料後,公孫羽仔細觀看起來。良久,巖石鑄就的嘴角洩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讓所有保鏢各歸其位,而留下安子介和石矢志。

  “隊長,今晚有動靜?”安子介和石矢志興奮起來。

  “你們拿手的絕技沒丟下吧?”公孫羽冷靜如初,手腕一翻卻變出兩支手槍。

  安子介和石矢志大喜過望,呼地伸手過來,但一觸手他們就知道那只是仿真槍而已,分量與真槍差之甚遠。

  “有效射程二十五米,內裝六發麻醉彈。”公孫羽又補充道:“這是東海市政府在得知我們面臨恐怖主義威脅後,特批的裝備,僅有四支。”

  雖然只是仿真槍,但闊別槍支數月後手癢不已的安子介、石矢志二人都相當興奮地不斷擺弄,並嘻嘻哈哈地舉槍瞄准,做出點射的模樣。

  忽然石矢志想起什麼,於是問道:“隊長,我剛才一直在盯著攝像頭,卻什麼都沒發現。到底出了什麼情況?”

  公孫羽微微一笑,調取出錄像,翻動到某處時指著畫面道:“你們看,這裡是否有些不對勁?”

  安、石二人觀察良久,齊齊搖頭。

  公孫羽在他們的腦袋上輕輕地拍了一記,然後迅速將錄像回放,直到攝像頭掃在同一地點:“你們再看看有什麼不同?”

  “咦?!”二人大吃一驚:“好像剛才多了一尊石雕!”

  北宮莊園湖邊那大片的草地上、樹林裡有著為數眾多的石雕,據說是前家主北宮歸的遺物。北宮歸建築專家出身,酷愛雕刻,平日閒暇時以雕刻石像為愛好,二十年如一日,加之收購了不少精美的石雕,終究匯聚了北宮莊園這百十尊雕像。

  然而剛剛調取的那段同一地點的錄像,前後卻並不相符,差異就在那尊石雕上。是有人搬動石雕了嗎?然而一直沒出現任何人影。

  “比起東瀛倭人的忍術來,這些家伙的隱身術相當的拙劣。”公孫羽指向雕像某處:“看到沒有?莊園裡所有的石雕絕對不會有這麼整齊的穿著!”

  夜更加深沉起來,就連一輪彎月也沉入深深夢鄉,四下漆黑一片,唯有蟲鳴聲大作。

  忽然,莊園中有三座石雕詭異地蠕動起來,不斷輕緩之極地向北宮靈雨所居住的天然居移動。如果不仔細觀察,甚至都無法發覺這個變化。

  當接近那棟看似不設防的別墅時,忽然有人在他們身後冷冷道:“如此深夜,三位不眠不休,到此裝神弄鬼,是何居心?”

  三尊石雕頓時渾身巨震,隨即三張灰色的披風呼地朝後面那人蓋了過來。

  然而披風隨風吹拂,緩緩落地,附近卻毫無人的蹤跡。那三名緊身打扮的殺手登時大驚,知道遇到了高手,於是呼嘯一聲朝莊園偏僻處奔去。

  然而當他們好不容易穿過小樹林,狼狽地躥到院牆附近時,卻被三個渾身冒著冷氣的黑衣人攔住去路。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路去,留下買路錢!”其中左邊那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嘿嘿笑著,大手將槍支不斷熟練地玩著花樣,得意洋洋。

  右邊黑衣人則干脆利落地舉起槍支,對准三人搞笑地冷喝道:“繳槍不殺!”

  三人絕望地對視一眼,公孫羽立時感到有些異樣,砰的發槍,同時呼地掠了過去。然而這一切還是晚了,三人的嘴角瞬間沁出一縷鮮血,身體已經向地上迅速地癱軟下去。

  “死士?!”公孫羽有些震驚起來。看來,對手確實不那麼簡單!

  戴上橡皮手套仔細翻看三具尚有溫熱的屍體,公孫羽若有所思,隨即對安子介道:“打電話給公司,他們會處理這三具屍體。”

  當然,公司處理屍體的辦法莫過於叫來警察。警方臨時封鎖了北宮莊園,而公孫羽三人被帶至警局。聆訊、筆錄自然免不了,一切忙完後,天色已經大亮,一夜未眠的公孫羽三人才走出警局。

  等在警局外面的公司領導竟然是關玉雪。

  她婷婷玉立在清晨那嬌艷的太陽下,嫩黃的輕衫散發著耀眼的彩光,玉雪般臉龐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裡,整個人顯得青春四射,剎那間的絢爛讓所有路人無不目眩神搖、失魂落魄。

  公孫羽瞇縫著雙眸看了一眼,隨即拔步走了過去,而後面兩只色狼已經呆在台階上,口水直差沒如洪水般泛濫。

  “您好,我是公孫羽。”早就聽安子介說他的表妹是個絕色大美女,果然名不虛傳,公孫羽心頭冒出這個念頭。

  關玉雪的心跳有些快,既希望男人能記住曾經與自己的邂逅,又有些莫名的害怕,良久才伸出手。

  “那個……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公司,我是關玉雪!”女孩的臉忽然緋紅起來,更是顯得分外妖嬈。

  素來過目不忘的公孫羽已然記起機場的邂逅,但他卻毫不在意,輕輕碰觸女孩的手後彬彬有禮地微微頷首,正色道:“謝謝。”

  這時,回過神來的安子介訕訕地走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搔動自己的後腦勺道:“表妹,原來是你啊!”

  而後面的石矢志依舊沉淪在美色的震驚中無法出來,整個人都有些癡癡呆呆,直到公孫羽給他介紹才知道通紅著老臉,結結巴巴地問好。

  ◇◇◇◇

  自從那次莊園中發現敵蹤後,公孫羽感到現有安監設備的欠缺。莊園實在太大,監控設備相對過少,導致被敵人乘虛而入。

  公孫羽為此組織人員加班加點在莊園各處加裝了五十枚可旋轉的高像素全天候紅外攝像頭,被在圍牆、要道各處新裝二百枚熱敏探頭,將整個莊園全部納入監控范圍。

  另外他海加強了夜間的巡邏力量,甚至經常親自起夜在莊園各處巡查。上次那幾個敵人隱身術雖然拙劣,但就連安子介他們都沒能看出來,如果一旦有更厲害的人物前來,北宮靈雨的安全就難以保證了!

  當然,北宮靈雨也察覺到了公孫羽的勤勉。有時午夜夢回,她輕輕起床,踮著嬌嫩腳尖來到窗邊,素手輕探,微微撥開落地窗簾的蕾絲邊。

  遠處那如山岳般冷峻的身影依舊在林間或湖畔徜徉,冷電似的雙眸時時掃視四周,守護天使一般威嚴、莊重。

  剎那間,一股感動蘊釀在女孩的心中,某些陌生的異樣情感讓女孩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地恐懼起來。然而這個人,真的與眾不同……

  “你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何你眼中溢滿了寂寞、傷痛、驕傲、冷酷?你的胳膊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疤痕?曾經在你身上發生過怎樣的悲慘事情?”

  唇瓣輕輕地挨蹭在玻璃上,淺淺地印出一個心的形狀……

  然而,這一切木頭保鏢全然不知。在他心目中,北宮靈雨這個高傲的富家女與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內心並不准備向她稍有開放。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6:23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7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六章 酒會

  日子過得很快,轉瞬就快到暑假期間。

  六月三十日,是臣仕集團創辦三十周年紀念日,臣仕為此舉辦了大型酒會,誠邀社會各界精英、名流前往。

  臣仕雖然與金鼎在生意上合作頗為密切,但北宮靈雨考慮到王家與程家之間親厚的關系,原本並不打算親自出席。然而臣仕集團卻遣了一位女性副總柳丹嫣親自前來邀約,讓她無法推辭。

  柳丹嫣年約三旬有余,正是女人成熟豐韻最佳的時刻。一把漆黑閃亮的長發幾可與洗發水廣告女星那絕妙天成的秀發相媲美,而成熟的嬌軀更是凸顯出熟婦極致的風情,酥胸之傲挺,玉股之豐腴飽滿,自然而然地沁出一抹蕩人心魄的肥美、白嫩的誘人氣息。

  臣仕集團董事長程明敏的第二任妻子章怡香也同樣是極品熟婦,相較起來二人在形象、氣質上幾乎不分軒輊。但仔細分辨,章怡香勝在端莊貴秀、雍容大方,而柳丹嫣勝在白領麗人的時尚、書卷氣、智慧、自信、健康、獨立。

  據傳這位風情萬種的柳副總尚是小姑獨處,然而臣仕諸多精英人士卻沒一個膽敢湊上前去多看一眼的。有如此佳人陪伴在身邊,看來臣仕的掌門人在艷福方面還是相當讓人企羨的。

  聊了一會後,柳丹嫣便禮貌地告辭,留下一張精美、奢侈的鑲鑽鍍金請帖。

  由於東方第一美女的美譽和絕頂的家世,北宮靈雨最近受到上流社會的追捧越來越厲害,每天都有妄圖進入金鼎集團送花的世家子弟、成功人士。但在公孫羽嚴密的安保程序和助手羅筱惠的嚴格把關下,這些人沒一個能有幸得睹女皇的麗容。東海市幾家電視台也意圖邀約她進行一次專訪,被她給婉拒。此次如果出席臣仕的大型酒會,只怕那些人……

  想到這裡,北宮靈雨頗有些苦惱起來,不止第一次為自己的天生麗質而煩惱。這煩擾直到她下班後回到別墅裡開始換裝時,無意中窺見遠處那個如山矗立的身影才恍若流雲般飄散。

  她嘴角弧線瞬間俏皮地翹了起來,支開覃雅玫和過來准備明日行程的家庭秘書宋安麗,獨自走了出去。

  公孫羽看到北宮靈雨向自己走來,於是立即迎了上去。今晚女皇參加酒會,安保工作自然繁瑣很多,有些事情必須與她溝通一下。

  北宮靈雨瞄了瞄眼前這個俊逸不凡的男子,攏攏秀發,淡淡道:“公孫先生,今晚酒會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公孫羽微微一怔,隨即頷首道:“請說。”

  話到嘴邊,她卻遲疑起來,囁嚅良久後兩頰悄然染上一抹艷麗的嫣紅:“那個……你知道的,我討厭那些人。而且,為了安全,我想讓你假扮我的男伴……”

  雖然羞澀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甚至猶若耳語,但公孫羽還是聽得相當清楚。他也遲疑起來,思忖片刻後毅然點頭道:“也好。其實我正想征求董事長的意見,進入酒會場內,確保你的安全。”

  按照上流社會不成文的規矩,參加宴會的所有名流,一般不得帶保鏢入內,保鏢都是等候在宴會廳之外。

  得到男人的允諾,北宮靈雨的心弦不由自主地被撥動一下,心跳登時急促了很多,空氣似乎都彌漫著一絲異味。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柔聲道:“不過,你的衣著……要不,我父親和你的身材相仿,他……”

  公孫羽淡然搖頭,平靜的道:“謝謝,衣著問題我自己會解決。”

  說著,他微微頷首,轉身迅捷地離去。

  “這……這根臭木頭,竟然不領情,氣死我了!”

  那個家伙竟然毫不留情面,北宮靈雨氣得跺腳不已,但凝視著男人背影的眸中卻不由流露出某種欣賞的意味。

  這是第一個無視她絕世容顏的男人,每當相處時,冷峻的氣息便會自然地蝕骨般侵入心湖。然而北宮靈雨卻十分享受這種奇特的感受,這個男人的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氣質深深吸引著她。

  他,真的與眾不同……

  當女皇轉身離去的時候,心中竟然浮現這個讓她心慌慌的念頭。

  ◇◇◇◇

  夜晚終於來臨。

  在公孫羽耐心地等待了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北宮靈雨終於在覃雅玫和梅管家的陪伴下姍姍地走了出來。

  剎那間,猶若一道亮光閃過整個夜空,傾城傾國的麗容讓幾乎所有人都瞬間沉淪。一襲寶藍色的曳地長裙將那無限美好的嬌軀襯托得高雅而柔媚,披散長發瀑布般飄灑在優美的背上,頸項和臉蛋、胳膊上白雪一般細膩的肌理在黑發的渲染下更顯嬌嫩無暇,完美的容顏是如此清麗絕倫,兩泓秋水煥發著迷幻的色彩,使得她猶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姝。

  雖然還存留著某些偏見,但公孫羽還是不得不在心底承認:這個女人絕對是自己畢生所見的最美,絕代風華的她,完全可以顛倒眾生。

  看看左右,包括安子介在內的所有保鏢還滯留在口水失禁的幻境中,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對“紅顏禍水”這個詞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於是重重地拍了幾下手掌,冷喝道:“准備出行,開始工作了!”

  在他的厲喝下,所有保鏢心神均為之巨震,紛紛蘇醒過來,茫然失措地望向公孫羽,隨即滿臉羞愧地向停車場行去。

  這次由於有公孫羽作男伴,覃雅玫留在了莊園,而且北宮靈雨坐的是由公孫羽親自開的一輛邁巴赫房車。畢竟是前往正式場合,穿著高貴的晚裝,坐著跑車出現是非常不適宜的。

  這輛房車曾經是北宮歸的座駕,傳到北宮靈雨的手裡後,最近剛剛進行了改裝,拆除了隔板和部分裝置,空間顯得十分寬敞。

  臣仕的盛大酒會在集團所屬的臣仕雅歌五星大酒店大型宴會廳舉辦。

  臣仕雅歌是東海市最著名的酒店之一,而臣仕雅歌的宴會廳在東海市更是首屈一指,豪華得讓普通老百姓觀之窒息。

  宴會廳門外一字排開十名頭戴英倫風格軍帽、身著紅色英倫軍裝的印度阿三,而接待處十名美女身高均在一米八以上,配以高跟鞋、紅色或藍色旗袍,淡妝輕染,笑靨微綻,絕對有震撼視覺的效果。

  宴會廳進門處便是一副金燦燦的巨幅國畫“江山如此多嬌”。據說畫上鍍了十多公斤純金,造價高達數百萬!

  而宴會廳的所有招待均是第一流的俊男美女,素質超群,個個彬彬有禮,氣質優雅,猶若經過上流社會長期熏染後培訓出來的卓絕人物。

  宴會廳所有的門把手、甚至馬桶都是鍍金的美國貨。而大廳正中那四盞碩大無朋、精致美麗的水晶燈,則由英國最頂級的玻璃工藝專家設計督造,每盞造價絕對與一輛進口奔馳跑車不相上下。

  而宴會廳豢養的職業樂隊在東海也是頂級的,所有玻璃杯、器皿無不是從歐洲進口、以超現代玻璃工藝制作的極品。

  同時,宴會廳四周的牆壁上還掛滿了琳琅滿目的西洋珍品油畫或各種昂貴的珍稀國寶——據說,這些珍寶總價竟達過億!

  2003年7月英國首相布萊爾、2004年4月美利堅總統布什、2006年5月德國總理默克爾來訪東海時,東海市委、市政府均曾在此宴請外國貴賓。宴會廳入門處,至今還擺放著大量世界名流的墨寶。

  所以,能進入臣仕雅歌的人物非富則貴,甚至普通白領都不大可能來此消費。沒有任何歧視的條文規矩,這裡的招待彬彬有禮得有如中世紀的騎士貴女,只是消費層次的大幅提高自然而然地將那些非上流社會的人物從這裡剔除出去。

  正因如此,許多上流社會人士來到臣仕雅歌時,都有種朝聖般的感覺,感到只有到了這裡才算找到自己身份認同的感覺。

  當然,以北宮靈雨的身份和個人修養,絕對不可能產生那樣的感覺,但她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男伴在如此大的場面下會有些怯場。然而偷眼斜窺時,卻發現身著高檔西裝的男人神情淡定自若,一縷似有似無的冷屑微笑噙在巖石雕成的嘴角,黑亮得耀眼的雙眸正顧盼生輝,熠熠發光。

  至少從外表看來,他比現場任何男人都更加像一個真正的貴族。

  這根大木頭果然對上流社會毫不陌生!北宮靈雨微彎嘴角弧線,心底越發好奇起來,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這個家伙的秘密全部發掘出來。

  現場已有各界名流多達數百人,北宮靈雨的駕臨自然而然地引起巨大的轟動。作為東海最著名的世家名媛、上流社會最璀璨的明珠,她是一個神秘的存在。雖然在東海商界縱橫數年,但卻深居簡出,參加酒會、宴會、商會、招待會的次數屈指可數,許多人難謀一面。

  她是一個傳說,事實存在的神話級女皇。

  如此佳人,猶若洛水之神,盈盈行走在不屬於她的塵世間,一雙波光瀲灩的明眸清澈神秘,麗容恬靜純美,透著一股無雙的貴秀。

  男人們自然極力行注目禮,而女士們則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看,她就是金鼎的女皇,北宮家的大小姐。”“多漂亮!我想她一定比引發特洛伊戰爭的海倫還要出色……您看,老老少少都盯著她……真是個可人兒……”

  “聽說她非常聰明,二十一歲就拿到劍橋碩士學位……東海也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子弟因為愛她而神魂顛倒……”

  雖然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北宮靈雨猶若天上的女神,絕不屬於自己,但總還是有那麼一些家世富貴、自我感覺極其不凡的青年攏了過來。

  這些青年中,又以朱家少主朱江、王家少主王偉、京城太子鄭俊、東海市松江區區委書記宋平巖最為傑出,他們一邊漫不經心地和身邊的人寒暄著,一邊盯著女皇這邊,就像在集市中一般擠了過來。

  早就預料到這樣情形的北宮靈雨立即將公孫羽推到前台,緊緊地挽著他那強壯的胳膊,整個人顯得小鳥依人,溫情脈脈。

  所有人都震驚起來,瞬間整個酒會都轟動了!

  難道東海的女神,東方第一美女竟然已經名花有主?!那個能夠獲得女神青睞的人究竟是何來頭,有何能耐讓素性冷若冰霜的絕代佳人傾心?

  而曾經在金鼎門廳處吃了閉門羹的鄭俊已經認出公孫羽來,但被人趕出門的丑事卻不宜當眾宣揚,故而臉色劇變不已。

  “您好,北宮小姐。請問這位是……”雖然心在劇痛,但宋平巖還是相當有禮貌地向公孫羽頷首,英俊成熟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哦……”北宮靈雨臉上微微泛上紅霞,瞄了公孫羽一眼,有些支吾起來。

  “您好!我叫公孫羽,是北宮小姐今晚的男伴。”公孫羽露出優雅淡定的笑容,向宋平巖伸出自己堅強有力的大手。

  本就帥氣的他,今晚特意將在部隊執行任務時的高級西服穿上,更是顯得俊朗無匹、瀟灑自然,一時吸引了宴會廳無數女士的目光。

  宋平巖眼神極其復雜地凝視著公孫羽,伸手與他相握,良久不曾松開,神色間有些感傷的嘟噥幾聲後咳嗽道:“我已經三十五歲了,托大就叫你一聲公孫老弟吧。老弟,北宮小姐是一個難得的女孩子,我一輩子也算閱人無數,這樣的女孩是第一次見到。你,要好好把握自己的機會……”

  此言一出,北宮靈雨臉飛紅霞,羞怯不已,同時不禁有些感激地看了眼前這個一直鍥而不捨地追求自己數年的青年。據說,他自天京來到東海,在此落地生根,與自己有莫大的關系,然而自己卻一直沒有給過他任何機會……

  “謝謝,我會的!”

  公孫羽彬彬有禮地淡笑著,整個人的風范無可挑剔,加之山岳般起伏分明的臉龐,挺拔俊逸的身姿,與北宮靈雨站在一起猶若明珠美玉,交相輝映。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如宋平巖般有著容人的氣度,尤其是某頭清楚地知道公孫羽真實身份的淫狼。

  “這位難道不是蘭盾的金牌保鏢,北宮家新近雇傭的保鏢隊長公孫羽嗎?什麼時候改行做演員了?”

  忽然一道陰沉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隨即轉過來一名面貌還算英俊,嘴巴暴突如惡狼的男子,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公孫羽,吐出深綠色的陰鷙光芒。

  公孫羽雙眸忽然精光暴閃,緊緊地盯著王偉,嘴角瀉出一抹奇異的冷笑:“我確實是北宮小姐的保鏢。您認識我?我記性很好,可以確定不曾有幸與您謀面。那麼,您又是從哪兒得知我這個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人?”

  王偉那陰鷙的眼睛頓時猛地一縮,隨即冷笑起來:“微不足道?呵呵,難道你們在上演主僕戀?”

  “主僕?”公孫羽渾身一震,隨即一股睥睨天下的浩然氣勢立即蔓延開來,所有人頓時心中為之顫抖,似乎此時才真正認識這個年紀看起來甚輕的青年,“我只是合同制保鏢,並不是任何人的僕從!更何況,我們主僕戀與您何干?”

  在如此氣勢的逼迫下,王偉雖然素性高傲自大,目無余子,滿肚子壞水,但也瞠目結舌,無言應答。

  “有的下等人私底下不自量力也就算了,但擺到台面上,除了惹人鄙視外,我看不出還有什麼結果。小子耶,北宮小姐這只天鵝你還以為真的吃得到嘴?!”

  忽然一人排眾而出,冷傲而囂張無禮的口吻讓公孫羽濃密的黑眉稍稍一皺。

  “原來是您……”公孫羽微微頷首,寵辱不驚地微笑著,風度之佳讓這些所謂的貴族都自歎弗如。

  “這位是京城鄭副總理的公子!”王偉在旁向眾人傲然介紹道。顯然,雖然素來驕傲自大,但也為自己身為這位大人物的朋友而自豪。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淡淡道:“鄭副總理?尊父是我所敬仰的人,他一向平易近人。可惜的是,虎父犬子,您很沒有禮貌。”

  “你!”

  素性不可一世的鄭俊氣得差點沒不顧自己形象,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待動手打人,但上次在金鼎門廳吃虧的猶新記憶讓他不禁遲疑了一下。

  這時身為主人的程家少主程峰走了過來,頗為親密地拍拍鄭俊的肩膀,看了看公孫羽——其實他已經認出眼前這個人曾經在西疆救過自己——問清緣由後冷笑道:“怎麼,一個保鏢竟然混進酒會了?對不起,上流酒會中保鏢應該在門外等候。公孫保鏢,請回到你應有的位置去吧!”

  好一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公孫羽淡淡一笑,隨即掃了北宮靈雨一眼。

  北宮靈雨秀臉已經徹底變色,她冷哼一聲,挽著公孫羽的手轉頭就走。

  程峰大吃一驚,連忙攔住佳人,訕訕笑道:“北宮小姐,您請留步!”

  北宮靈雨冷若冰霜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噙著一抹不屑的冷嘲:“請問我為什麼要留步?我帶來的男伴竟然被主人往外趕,看來臣仕應該是不歡迎我這個賓客了吧?”

  程峰聞言不禁滿頭大汗,北宮靈雨可是今晚的主賓之一,自己要是將她得罪了,嚴厲的父親還不得將自己罵個半死!

  要知道,程家在東海市四大家族中處於一個極其微妙的地位。四大家族中北宮家與朱家素來是世交,而北宮家與王家為世仇,程家則左右逢源,既與王家聯姻,又與北宮家、朱家關系頗佳,相互照應。臣仕集團與金鼎集團更是相互持股多達9%,可見二者關系確實異常密切。

  考慮到與程家長遠的關系,在程峰一再道歉後,北宮靈雨才冷哼一聲,拋下一眾追求者,與公孫羽來到一處角落。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緋紅著臉孔的北宮靈雨松開挽著男人的手臂,真誠地凝視著公孫羽。

  她這個動作相當曖昧,貌似含情脈脈地與情郎私語,看得遠處那些追求者心如刀絞,幾乎個個將公孫羽恨得牙癢癢。而女士們之間的竊竊私語更是馬蜂群般湧起,揮散不去。

  公孫羽淡然一笑:“當幾只蒼蠅騷擾我的時候,除了揮手將它們趕走,我絕不會因此感到委屈。”

  北宮靈雨一怔,良久輕輕地咬了咬唇,柔聲道:“公孫……我還是直接叫你名字好不好?”

  公孫羽微微一愣,隨即異常淡漠地點了點頭。

  他這種態度使得二人之間產生了令人難堪的隔閡,而這種感覺竟然讓一向驕傲的北宮靈雨委屈得幾乎沁出淚珠。這根臭木頭,就算我曾經得罪了你,但人家已經幾次向你示好了,難道還不夠嗎?

  看到身邊佳人如此嬌屈的模樣,公孫羽有些不自然起來。正氣氛變得越發尷尬的時候,忽然一道異常清脆甜美的聲音叫道:“北宮姐姐!”

  兩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嫵媚得讓人心髒狂跳的嬌弱女孩正走了過來。酒會此前已經匯聚了大約數百人,大部分均是年輕的俊男美女,但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女人卻並不多,而眼前這個女孩卻正是其中最傑出的一個。

  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這個女孩年約二十,有著一頭絕頂的秀發,那瀑布一般經過漂染的酒紅色發絲竟然長達香臀以下,又濃又密,幾乎將整個嬌軀都要包裹進去一般。年紀不大,發育卻相當良好,真絲白色長裙下玲瓏凸凹的身形讓男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干渴的欲望。而清麗純美的臉,嬌俏嫵媚,同樣令男人興起一股愛撫、撫慰、憐惜的渴望。

  “小柔?”北宮靈雨有些驚喜地站了起來,伸手與女孩親熱地相擁,“幾年沒見,你竟然長得這麼漂亮了!”

  女孩大方地看了公孫羽一眼,搖頭柔聲道:“哪裡啊,和姐姐相比,我才是丑小鴨。姐姐,今年我才從澳大利亞回來,一直想找你玩呢!”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伸手撫摸著女孩的臉,道:“小柔已經是個大美女了……對了,我記得你和王家那個……”

  女孩聞言全身一震,小臉登時陰郁起來,猛地咬住唇瓣,低聲道:“姐姐,我永遠不會和那個人……哼,聽說那個人和姐姐家還有仇呢!”

  二女親熱地聊了一會後,北宮靈雨這才記起將她介紹給公孫羽。原來這個芭比娃娃一般的女孩卻是臣仕集團二老板獨女、程峰的堂妹程雨柔。

  很顯然,程家大小姐對公孫羽非常感興趣,而且是第一眼的女人對男人的興趣。大約剛從國外回來,她說話相當直白:“公孫先生真的好帥!姐姐,你真的有眼光,公孫先生……嘻嘻,要不我叫你公孫大哥?”

  如此千嬌百媚的女孩在你面前撒嬌,一般人早就花癡一般醉了。然而公孫羽卻清冷自若,彬彬有禮但並不逾禮地頷首應允。

  雖有些出乎意料,但女孩的靈眸卻越發亮了起來:“請問公孫大哥現在哪裡高就啊?”

  公孫羽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屑:“我是北宮小姐的保鏢,今天只是應邀作為她的男伴入內。”

  “啊?!”女孩吃了一小驚,隨即捂著紅唇嫵媚地笑了起來,“哥哥你開玩笑吧,看你的樣子,也不像保鏢啊!”

  哥哥?北宮靈雨心底忽然莫名其妙地湧起一股淡淡的酸意,她斜眼瞄了公孫羽一眼,隨即淺笑道:“是啊,我也覺得他不像個保鏢呢,嘻嘻!”

  女孩一怔,隨即瞄著公孫羽咯咯直笑,猶若花枝亂顫,瀑布般的秀發波浪似的晃蕩,動人心魄:“哥哥是個明星吧?這麼俊朗帥氣,一定紅得很!”

  “不。”公孫羽依舊淡定自若,“我確實是個保鏢。記得上次您伯父去西疆參加捐贈儀式,我就曾經隨往。”

  女孩愣住了,良久水靈靈的眼眸又一次閃亮起來,有些驚喜地低聲問道:“哥哥,你不會就是那個臨危不懼、力挽狂瀾的大英雄吧?”

  大英雄?!公孫羽冷汗浸淫而下,嘴角不禁沁出一抹苦笑。

  女孩在確定公孫羽的身份後,不但沒有失望,甚至相當興奮欣喜,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又與北宮靈雨說了許多私密的話語。

  在這期間,公孫羽顯得相當沉默寡言,十分低調。然而,就算他再低調也沒用,此時他的這個角落早就成為酒會中的焦點。要知道,簇擁在他身邊的兩女,一個是東方第一美女、大名鼎鼎的冰山女王,另一個是豪門貴女、近來上流社會最受歡迎的絕色妖嬈,大廳裡的男人哪個不盯著這裡?!

  當然,最讓公孫羽警惕的是王偉的目光。這個家伙猶若與公孫羽有不共戴天之仇般,以陰狠凶殘的目光盯著他不放。記起二女交談的某些細節,公孫羽忽然恍然,隨即雙眸微微瞇縫一下,一抹冷傲不屑的笑容自然而然地瀉了出來。

  而令人費解的是,臣仕少主程峰不時撇過來的目光竟然也充滿某種刻骨的仇視——難道此人睚眥必報,只是剛才掃了他的面子就如此記仇?

  很快,程氏家族主要人物、臣仕集團主要高層、東海市黨政四大家代表、東海市各界名流一一蒞臨,於是酒會的高潮正式來臨。

  北宮靈雨雖然一如以往那般絕對不往熱鬧裡湊,守在自己這個角落裡,但以她的身份和名氣,自然有大量的名流政客富商湧過來,其中有些人還不得不虛與委蛇地與他們周旋一會。

  當然,有了公孫羽這個男伴,很多時候她更加輕松,而且心底有種踏實的奇異感覺,竟然與自己隨著父親一起出席宴會的感覺相似。這讓她不禁心生異樣,不斷悄然打量身邊的男人。

  而讓北宮靈雨更感震驚的是公孫羽的海量。由於有大量的人流過來敬酒,公孫羽代酒的次數自然數不勝數,而且那些人大多出於妒忌的心理一個個擠兌著與公孫羽干杯。

  雖然北宮靈雨極力推擋,但公孫羽卻還是言談自若地一杯杯飲了下去。到得後來,北宮靈雨、程雨柔二女都擔驚受怕起來,但公孫羽卻渾若無事。當然,她們並沒注意到,在公孫羽身邊一個巨大花瓶裡,早就蕩漾著醇美的紅酒。

  說到手快,世界上任何一個魔術師或許都比不上巖石男人。

  “喲,這不是北宮妹妹嗎?什麼時候冰山化了?”

  忽然一道嬌縱而略帶輕浮蕩笑的聲音自後傳來,隨即一陣濃郁得熏人欲醉的香風襲鼻而至,公孫羽的濃眉不可覺察地微微輕皺。

  而北宮靈雨眼中更是閃過一抹厭憎仇恨的神色,理都沒理來人,倒是與一個舉杯邀飲者稍稍頷首示意後輕抿一口紅酒默然。

  一頭大波浪的染發,斜飛入鬢的修長秀眉和大大的丹鳳眼,修長而高挺的身材,低領紫色禮服下高聳的酥胸露出兩個雪白耀眼的半球,不能不說是一位上流社會第一等的美人,但那頤指氣使的驕氣,那不可一世的傲氣絕對讓人難以親近!

  “咦咦咦,這不是弟妹嗎?你怎麼不陪我弟弟,跑到這裡來陪人家的男朋友啦?”女人忽然冷笑起來,盯著程雨柔的眼光竟然凌厲起來。

  程雨柔不自覺地縮縮嬌軀,稍稍地挪到北宮靈雨的身後,怯生生地低聲道:“玉真姐,我……我又沒結婚……”

  程雨柔自小與此女之弟定親後就沒少受她的欺侮,雖然去國外留學一別多年,但生性柔弱的她依然在心底留存對她的恐懼記憶。

  那女人雙眉一抖,冷笑道:“哦,你沒結婚就能夠與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了?你以後可是我們王家的媳婦,莫讓戳著脊梁骨說閒話!”

  程雨柔氣道:“誰以後是王家的媳婦了?我從來就沒同意這樁婚事!”

  女人惡狠狠地盯著程雨柔冷笑道:“你們的婚約十年前就定下來了,王程兩家聯姻只怕不是你想毀就能毀掉的吧?”

  北宮靈雨終於難以忍受了,挽緊程雨柔的胳膊冷冷道:“王小姐,婚姻自由是國家的法律,並不是某些人想操縱就能操縱的!”

  那女人忽然咯咯笑了起來,嬌軀亂顫,大蓬秀發如波浪般洶湧,良久才停住這無禮的大笑:“聽說我那個弟弟最近在追你。不過貌似小柔才會是我弟弟明媒正娶的妻子,北宮妹妹不會到時屈尊做了我弟弟的小妾吧?”

  好一個無禮而且無恥的女人!

  公孫羽剎那間面沉似水,嘴角掠過一抹淺淺的不屑和冷嘲,倏地橫身將女人和北宮靈雨隔開:“對不起,請離開。我想北宮小姐絕對不願意與那些缺乏最基本教養的人交往!”

  本來正待發作的北宮靈雨看到公孫羽竟然為自己出頭,頓時喜出望外,不由從心底嫣然的笑了出來。而那無禮的女人卻登時暴怒,竟然完全不顧自己形象,狠毒地一腳踢向公孫羽的胯下。

  公孫羽的幽深黑眸中冷光一閃,微微側身,於是那支珵亮的高根鞋尖狠狠地踢在他大腿上。女人竟然還待繼續追擊,跟來的一位女友連忙攔住。

  但凶悍的女人卻並不甘就此了結,手中一抖,大杯酒液倏地直撲公孫羽面門而去,動作干淨利落,英姿颯爽,具有相當職業素養,顯然這個動作已經做過無數遍,以致熟極而流。

  公孫羽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手腕一翻,竟然變出一方手帕,一兜一抖,以變魔法般瀟灑美妙的動作將酒液倒入旁邊的那個大花瓶中。

  “最近物價上漲很快,返貧的民眾很多。這裡的紅酒都是一萬元一瓶的極品,這位小姐竟然拿起來到處亂潑!浪費可恥啊!”公孫羽淡淡道,嘴角掛著一抹讓那女人暴跳的冷笑和譏嘲。

  素性沉默寡言的他竟然說出如此幽默的語言,簡直差點沒讓北宮靈雨噗嗤笑了出來,她連忙用小手捂住了香唇。

  女人的絕招生平第一次被人破解,這讓她幾乎暴跳如雷,指著男人怒罵:“你算什麼狗東西?!憑借著一張俊俏的小白臉,到處騙那些倒貼的蠢女人!在本小姐眼裡,你這樣的繡花枕頭比垃圾還不如!這樣高級的酒會竟然讓你這樣的下等人混進來,真是對上流社會的侮辱!”

  女人滿口噴灑著無禮而無恥的言語,而公孫羽巖石般冷笑無語。上流社會?貴族?華夏國改革開放不過三十年,難道社會兩極分化就到了如此程度?

  在女人潑辣的叫罵中,北宮靈雨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終於她再也無法忍受,指著女人冷喝道:“Stop!和你出席同一個酒會,才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說著,她挽起公孫羽的胳膊,頭也不回地朝酒店大門而去,竟然連聞訊趕過來的臣仕集團一眾高層也無法挽留!

  同時,程雨柔也恨恨地盯了那女人一眼,勇敢地挺起酥胸,傲然道:“王小姐,我想我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絕對不會與你有任何關系的!”

  說著,女孩冷笑著揮手決然而去,沒有任何猶豫。

  被這個女人如此一攪,這個盛大的酒會頓時黯然失色,程家兄弟程明敏、程明道臉色相當不愉起來。那女人也自氣憤憤地挽著女伴的手離開,好像倒是人家對不住她這個天潢貴胄似的。

  ◇◇◇◇

  “王玉真,王恭鐸的長女,現年28歲,未婚。自法蘭克福大學畢業後一直在王家的光明集團任董事,主要負責融資。為人驕橫自大,目無余子,獨斷專行。”

  公孫羽一邊開車一邊念誦道,嘴角掛著冷屑。

  後座,女皇饒有興致地凝視著男人,柔聲問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一道凜冽寒光自公孫羽的黑眸透出,他淡淡道:“既然成為您的保鏢,我想北宮世家所有的冤仇我都得了解一二。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對不起,今晚我讓你委屈了。那個女人,其實是沖著我來的……”北宮靈雨微微歎息,眼中中溢滿厭憎和煩惱。

  “我不以為她能侮辱得了我。她侮辱的,其實是她自己。”公孫羽淡然一笑,“倒是她那個弟弟,似乎更值得琢磨一些。我想,今晚之後,他的動作少不了。”

  王偉那毒蛇一般陰狠的仇視目光至今還留在他的腦海中,印象深刻。

  提到王偉,北宮靈雨的眉頭不禁深深地一皺。在她心中,王家是自己的殺父仇人,父仇不共戴天,然而自己面對仇人卻無可奈何——這種刺人的心酸和痛楚是常人所無法體味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既然他們走上這條黑路,我相信他們的下場不會很好,畢竟這裡還是共產黨的天下。”公孫羽唇邊閃過一抹冷意。

  王家涉嫌恐怖爆炸案,而且與黑道牽扯不斷,這些都是任何一個統治政黨絕對無法容忍的!這一點,作為曾經的特戰英雄,對付過無數黑道梟雄的公孫羽來說,有著堅定的信念。

  “謝謝!”北宮靈雨真誠地說。這一刻,她已經將公孫羽當作自己貼心的朋友,不再有往日的隔閡。

  “你……大腿沒事吧?我看她的鞋子很尖……”佳人忽然想起什麼,嬌柔的問道。

  公孫羽一怔,隨即微微搖頭冷笑道:“就憑她?”

  有句話公孫羽並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女人為何會在踢他之後竟然不依不饒地潑他的酒水:在那個女人踢他的時候,公孫羽側身的同時運上太清氣功,大腿登時堅硬得如同鋼板一般,讓女人吃了個大大的啞巴虧……

  當然,酒會的余韻並沒有就此結束。

  在與公孫羽、北宮靈雨同一條高速路上,一輛賓利房車裡,王玉真將一只腳翹得高高的,伸手輕輕揉弄著腫脹的大腳趾,薄薄的紅唇裡不斷洩漏出絲絲的呼痛聲。

  “那個死小白臉,竟然害得老娘崴了腳趾!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那家伙的一身臭肉就像鐵一樣硬!”女人猶自氣憤憤地罵道。

  坐在旁邊的那個還算英俊的男人嘴角略掛冷嘲地瞄了女人一眼。“小真,我看你就別跟他計較了。不過一個保鏢,下等人物,你與他鬧不覺得丟份嗎?你看北宮小姐就知道分寸,一直沒有吵鬧。”

  “你!”女人氣得臉煞白,戟指點著男人,鮮紅的嘴唇直哆嗦:“你就知道追求北宮靈雨!你……你將我當作什麼人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王玉真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家族、大集團的小姐,你別太過分了!”

  男人臉色一僵,隨即綻開一抹微笑:“哪裡啊,小真,我對你可是真心的!在北宮靈雨那裡,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逢場作戲?我看你早就假戲真做了!”女人氣哼哼地說道,一邊伸手去揉弄自己的腳趾頭,一邊道:“我將什麼都給你了,你可別耍我!我知道你家裡有權有勢,可我家裡也不是吃素的!”

  那男人臉色頓時更是一變,良久才不自然地說:“那是。”

  “還有……”女人臉上閃過一抹陰狠,“那個保鏢,你去找人將他做了!竟然這樣對我,我要他去死!”

  做掉他?!

  早就打探清楚公孫羽曾經身份的男人一怔,隨即嘴角的冷嘲意味不可掩飾地流露出來,心中對眼前這個女人的看法愈發在降低。

  “你不做是吧?”女人惡狠狠地盯了男人一眼冷笑道:“那我自己來!我去求二叔、三叔,不要你幫忙!”

  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道:“小真,那個家伙跟在北宮靈雨身邊,動他和動北宮靈雨沒什麼區別。這樣做會引來什麼後果你知道嗎?現在警察一直在盯著你們王家,一旦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我看……”

  女人一怔,隨即悻悻然道:“難不成就這樣便宜他啊?”

  男人淡淡一哂道:“只要金鼎完蛋了,樹倒猢猻散,收拾一個小小的保鏢還不是輕飄飄的事情?”

  女人聞言這才不再繼續糾纏,一邊揉弄塗染鮮艷丹蔻的腳趾,一邊憤懣的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忽然一道巨大的五爪閃電撕裂漆黑的夜空,整個天地為之雪亮,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俄而,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澆打在車玻璃上砰砰作響。

  “好大的雨!”女人為之震駭……

  豆大雨點前赴後繼地砸在地面上,濺開一朵朵小花。很快,水霧噴濺得天地似乎都朦朧起來,街道昏黃的燈光頓時如螢火一般。往來的汽車燈光大開,但照明效果極差,似乎進入了一個水世界。

  忽然又是幾聲巨大的霹靂,條條被閃電照耀得雪亮的雨線不斷抽打著大地,整個天地被雨瀑所連接。很快,街道上的車輛急劇減少,行人更是絕跡。忽然一道身影從遠處踉踉蹌蹌地沖過來,而後方死死跟著幾個黑影。

  終於,幾道黑影將這道身影攔住。瓢潑大雨惡狠狠地澆打在眾人頭臉上,辟啪雜亂的巨大聲響竟然讓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奇異的死寂中。

  又是一道雪亮的閃電,那個被圍住的身影顯現出來,慘白的臉上不屈的恨恨之意猶存,但身上流下的道道水柱中卻帶著絲絲猩紅之色。

  如果北宮靈雨在場的話,絕對會震驚地捂住小嘴:郝俊哲!

  確實是軍刀社新任社長郝俊哲,這個鹿鳴岐生前最好的兄弟,南京軍區曾經的特種兵!

  他左手緊緊地握著一柄雪亮砍刀,而右手按在肋部。雖然被圍堵,卻沒有恐懼,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五道黑影其中的一道。

  雷聲漸漸隱去,暴雨略略稀疏。

  “王封義,你他媽死了以後有臉去見鹿大哥嗎?”郝俊哲終於暴喝起來。

  那被盯著的黑影桀桀地笑了起來:“郝俊哲,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還是將東西交給我,否則……”

  郝俊哲慘笑起來,隨即卻又咳嗽不已,一道淡淡血痕自嘴角溢出,瞬即被雨水沖洗干淨:“我姓郝的是個男人。鹿大哥生前待我跟親兄弟一樣,我為他賣這條命值!不過姓王的,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條毒蛇!”

  王封義冷笑道:“你們這些自以為正義的家伙就是不知道死活!當日我就跟鹿鳴岐說,別調查那個案件了,要不然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可他不信,竟然還懷疑老子……”

  郝俊哲的身軀忽然劇烈顫抖起來,松開按在肋部的手指著那王封義,顫聲道:“你……鹿大哥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麼樣?”王封義冷冷道,“老子給了他腦門一槍!特戰部隊出身的又怎樣?老子照樣將他的腦漿都打出來了!”

  “嗷——”郝俊哲慘嚎一聲,舉起砍刀往那他沖去。王封義顯然早就防備,往後疾退,而兩側黑影抽出彎刀迎上。

  “當當!”隨著兩聲脆響,郝俊哲身形急劇後退,砍刀戳在地上,一手按在肋部喘息不已,但惡狠狠的目光依然盯著叛徒不放。

  王封義卻毫不在意,冷冷道:“郝俊哲,如果你現在將東西交出來的話,老子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就算你死了,還有你家裡人。哦,鹿鳴岐的老婆雖然沒搞頭,但他家那個大丫頭長得挺水靈,要是剝光了,白白嫩嫩的……嘖嘖!”

  幾道黑影聞言頓時嘿嘿淫笑起來。

  郝俊哲臉色劇變,渾身顫抖不已,撐在刀把子的那只手哆嗦起來。

  “怎麼樣?”王封義陰笑道,“郝俊哲,只要你說出來,沖著我們一年交情的份上,我答應放過你,而且不會去騷擾鹿家和你家。否則……”

  郝俊哲張張嘴,一道血箭卻奪腔而出,身軀晃了晃,竟然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整個人在泥水中抽搐不已。

  王封義吃了一驚,走近一步,卻狐疑起來,止步盯著郝俊哲。

  郝俊哲極力掙扎著想爬起來,但幾次都失敗了,渾身溢出的鮮血將泥水染得殷紅一片,神情慘厲猙獰,張著嘴嘀咕著什麼,但在雨聲中卻什麼都聽不見。

  王封義身邊的一道黑影走了過去,一腳將砍刀踢得遠遠的,然後踩在郝俊哲胸口處,使勁揉了幾下。

  郝俊哲慘叫起來,肋部傷口的血更是湧泉而出!

  王封義連忙止住黑影的動作,道:“別弄死了,要是搞不回來東西,大爺、三爺、七爺他們那裡不好交待!”

  黑影不再揉踩,但大腳板還是蓋在郝俊哲胸口處。

  王封義這才放心地走過來,微微彎腰道:“郝俊哲,只要你說……”

  這時郝俊哲突然怒目圓睜,王封義情知不對,但彎著腰已經來不及後退。只見郝俊哲手中竟然握住一柄鋒利的匕首,倏地插在黑影的腿上!

  黑影厲聲慘號,往後一撞將王封義撞倒。郝俊哲如豹子般猛撲在王封義身上,一連七八刀捅在他肋部和胸口處!

  這時另幾個黑影連忙沖過來,數柄彎刀呼嘯而下,郝俊哲頭臉、身上連中七八刀,但仍然一手勒住王封義的脖子,一手死死握住插在王封義胸口的匕首!

  其中一個黑影覷准了,怒吼一聲一刀斜砍過去,竟然將郝俊哲的頭顱整個砍下,頭顱滴溜溜滾出老遠,但仍然怒目圓張!

  這時,整個天地突然雪白,一道霹靂砰地劈下,所有人驚嚇得幾個哆嗦。雨勢迅速增大,呼啦啦的澆打在人的頭臉上火辣辣生疼!

  幾個黑影勉力將沒有頭顱的郝俊哲從王封義身上拖開,但王封義卻早已死於非命——雖然身死,郝俊哲竟然還是為鹿鳴岐報仇了!

  男人,當記取自己的承諾。郝俊哲這個漢子用自己的生命履行了在兄長靈前的誓言,雖然元凶猶在,畢竟凶手已被手刃!

  “怎麼辦?”

  幾個黑影在郝俊哲的遺體上搜找良久,一無所獲,一個個面面相覷,臉色蒼白,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個忽然不寒而栗,抖聲道:“聽說王封義可是大爺的親信,要是大爺知道了……”

  另一人道:“如果東西找到的話還好,現在……”

  幾人相視一眼,忽然發覺大家盡皆驚恐如鼠。

  “不如……”其中一個囁嚅說,“我們逃吧,勝過被砍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登時齊齊點頭。很快,幾道黑影將兩具屍體背起,拋棄到某個角落,然後逃之夭夭。

  天雷仍在轟響,暴雨依然傾盆,一切罪惡的痕跡卻被雨水迅速洗去……

  ◇◇◇◇

  當北宮靈雨得到郝俊哲慘死的消息後,臉色登時異常蒼白。

  “就算您不給一分錢我們也會繼續調查下去,否則我們軍刀社的漢子愧對大哥大嫂大娘,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那個男人上次離開時的慨然話語至今猶自縈耳未去,如今竟已陰陽相隔!

  軍刀社即將成為歷史名詞嗎?鹿鳴岐、郝俊哲兩任社長的相繼死亡,定然讓余者心寒不已。應該沒人願意接受這個爛攤子,沒人願意繼續枉自送命了吧?

  “董事長,這件事情怎麼辦?郝社長是為了調查我們的事情被害,我們總得有個表示……”羅筱惠小心翼翼地問。

  北宮靈雨痛苦地閉上眼睛。畢竟是一條生命,因為自己家的事情,就這麼被敵人殘害,甚至連肉體都蹂躪都不成模樣!

  良久後她睜開眼睛緩緩道:“給相關公安部門去電話,督促他們緝拿凶手。另外,一定要安置好鹿家和郝家……”

  羅筱惠點頭道:“知道了。”

  北宮靈雨站了起來,毅然道:“我們現在去郝家看看吧!”

  郝俊哲浙西農村出身,在東海租住在寶山區南部一處簡陋的樓房中。由於涉及凶殺案件,並且現場還不止一具屍體,警方暫時並沒有發還遺體。

  郝俊哲的妻子大約30來歲,此時正蓬散著頭發,抱著一個三四歲的男孩斜坐在地上哀哀的哭,而鹿家的人蹲在一旁勸慰。

  至於軍刀社其余的人,據說現在都在各處奔忙,徒勞無功地妄圖找到凶手。

  她們的心是相通的。當北宮靈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淚眼朦朧中忽然這麼想。

  “你又來了?”鹿小幽盯著北宮靈雨冷笑起來,臉上淌著淚水。

  這時,地上郝俊哲的妻子忽然抬頭看了北宮靈雨一眼。

  北宮靈雨的心咯登一下。這一眼竟然充滿著刻骨的羞辱、妒恨、厭惡!

  當北宮靈雨默然想去郝俊哲簡單的靈前鞠躬時,那個婦人忽然倏地站起來。

  “出去。”她盯著丈夫的相片,沒看北宮靈雨一眼。那張相片是郝俊哲在部隊時照的,身著綠色軍便裝的他顯得相當帥氣,滿臉陽光。

  北宮靈雨轉過身來,有些莫名其妙,遲疑了一下。

  “出去啊!”婦人將孩子送到鹿小幽的手中,跺腳慘厲地嚎叫起來,逼視著北宮靈雨,眼中竟然猶若野獸般露出凶光!

  北宮靈雨心中一突,被這可怖的凶光嚇得全身一哆嗦,往後退了一步,一手撐在靈台上,不小心竟然碰倒了擺放著的遺像!

  婦人的臉登時變得猙獰如魔鬼,竟然合身撲了過來,兩手十指的尖利指甲惡狠狠地朝北宮靈雨的臉上撓去!

  一時所有人都驚得呆了,包括北宮靈雨、羅筱惠和站得稍遠的覃雅玫。

  眼看傾城傾國的麗人就要慘遭破相,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呼地閃了過來,擋在那婦人與北宮靈雨之間,那婦人的手指狠狠地摳在男人的脖子上!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醒悟過來,覃雅玫沖過來拼命將那婦人拉開,而鹿小幽將孩子送到媽媽懷裡,過來抱住婦人。

  婦人沒有掙扎,覷著北宮靈雨的眼中溢滿仇恨和厭憎:“出去,滾出去!”

  北宮靈雨渾身軟綿綿的乏力之極,如果不是羅筱惠過來扶住,或許就會摔倒。她淚流滿面,一步步掙扎著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邊,她扶著門板轉過身來,拭去眼淚,哽咽幾聲道:“郝嫂,我懂你失去丈夫的痛苦。其實,大家都是不幸的人,我失去父親,你失去丈夫,鹿嫂子失去丈夫,鹿小幽失去父親……”

  鹿小幽扶著那婦人冷笑道:“為什麼我覺得是你憑借著金錢,將不幸散布到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身上呢?”

  北宮靈雨的身軀劇烈晃動幾下,淚如雨下。

  是我將不幸帶給他們嗎?因為我,他們失去了丈夫、父親;因為我,他們的家庭的天塌了下來。那我該怎麼辦?難道我就聽憑敵人殺害我的親人?!

  她精神恍惚地走出門,而房內那婦人從牙縫裡迸出的“狐狸精”三個字更是深深烙傷了她的心。

  狐狸精?原來我在世人眼中就就是這個模樣!

  羅筱惠扶著北宮靈雨低聲說:“董事長,別和那個女人一般見識,她剛剛失去丈夫,有些不理智。”

  北宮靈雨淒然搖搖頭,心中酸楚不已。

  在金鼎的大力干預下,警方很快發還了郝俊哲的遺體。

  根據警方初步判斷,郝俊哲是在殺死那名叫王封義的軍刀社員工後被人亂刀剁死,就連頭顱都被砍斷。至於他們之間為何發生仇殺,原因不明。由於是夜恰逢雷暴雨,現場腳印、毛發、指印等證據都被破壞殆盡,也沒有找到任何人證,這使得警方一籌莫展。

  至於郝俊哲為何殺死王封義,警方判斷為可能王涉及鹿鳴岐案件,警方已經正式將鹿案與郝案進行並案處理。

  ◇◇◇◇

  雖然事情告一段落,但次日整天北宮靈雨精神都恍恍惚惚的難以集中,那個婦人惡狠狠如野獸般的目光就像烙在她腦海中,時時浮現出來。

  中午在用餐後回辦公室路途中,北宮靈雨忽然在公孫羽的脖子上看到幾抹淡淡的紅痕,心中忽然抽搐一下,於是揮手將他叫進辦公室。

  “請坐。”她一邊朝辦公室內間走去,一邊柔聲說。

  公孫羽莫名其妙地坐下。不到片刻,北宮靈雨拎著一個藥箱走了過來。公孫羽一怔,說:“董事長受傷了嗎?”

  北宮靈雨微微苦笑搖頭,默然從藥箱中取出碘伏和棉簽,柔聲說:“低頭。”

  “嗯?”公孫羽詫異不已。

  北宮靈雨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頭上按了按。一縷黯然銷魂的幽香隨素手送來,公孫羽的臉孔倏地紅了,頭終於低了下去。

  北宮靈雨的心忽然跳得很快,伸手在胸口按了很久才稍稍平復,打開瓶蓋,用棉簽蘸了碘伏輕輕塗抹在那幾道紅痕上。

  棉簽輕柔地在頸項上碾動,而被佳人盯著的感覺更讓公孫羽渾身不自然。

  終於塗好,公孫羽連忙站起來道謝告辭,走出辦公室時忽然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伸手一摸襯衣竟然已經被冷汗浸透!

  而這邊羅筱惠走了進來。

  “董事長,軍刀社來函。”她遞上一封非常正式的函件。

  北宮靈雨接過,用剪刀拆開一看,原來竟是鹿小幽就任軍刀社新社長,要求繼續履行原來合約的通告!

  鹿小幽?!北宮靈雨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幾遍才確認,那個纖瘦但性格剛強的女孩子身影頓時在心中浮現。

  “給我約她。”北宮靈雨斷然說。

  羅筱惠微微遲疑,但還是點頭應允。

  下午三時,當鹿小幽在軍刀社三名漢子陪同下走進“玫瑰園”咖啡廳時,北宮靈雨已經等了三十分鍾。

  鹿小幽的妝扮異常簡單干練,頭發盤在頭上,一身簡單的墨綠西裝,微微挺翹的鼻翼上架著一副平光眼鏡,較以前大女孩的形象顯得知性、成熟很多。

  “找我有事嗎?是不是通知我繼續履行合約?”鹿小幽神情冷冷的,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北宮靈雨苦笑起來,請她坐下,然後讓侍者送上咖啡。

  鹿小幽將咖啡推開,冷笑道:“我很忙。剛剛從學校那裡辦好休學手續,還得去工商局辦事,沒興趣喝這種舶來品。有話直說吧!”

  北宮靈雨默然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輕輕推了過去。

  鹿小幽一怔,沒有動信封,冷冷問:“這是什麼?”

  北宮靈雨正色道:“按照合約,如果軍刀社為我找出仇人,我將付出一個億的報酬。之前我已經將先期活動資金1000萬打入你父親的賬號……”

  鹿小幽冷笑起來:“是不是因為我們沒有完成任務,所以想要回那1000萬?你放心,就算是賣血,我們也會還錢!”

  北宮靈雨搖頭說:“不。這裡是另外的9000萬,你打開驗證一下。”

  “哦?”鹿小幽瞟了那個信封一眼,抱著胳膊沒有動,嘴角掛著冷笑說,“你的意思是同意繼續我們的合約,而且願意先期付全款,好讓我們全體軍刀社的人為你賣命?”

  北宮靈雨凝視著鹿小幽正色道:“小幽,我付給你們這9000萬,是想讓你們放棄這個合約!”

  鹿小幽全身一震,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盯著她。

  北宮靈雨慘淡一笑,黯然說:“為了我的事情,你們軍刀社犧牲太多了,其實我心裡一直很抱歉。現在你們的犧牲該到終止的時候了,這9000萬是我的補償。你們……還是拿著這筆錢,將軍刀社散了吧!”

  鹿小幽盯著信封怔怔良久,忽然咯咯笑了起來,眼淚卻從眼眶中不斷瀉出,瞬即爬滿了白淨的臉龐。

  “小幽!”北宮靈雨也溢出淚水,擔心地伸出手。

  鹿小幽讓開她的手,倏地站起,狠狠抹去淚水,抓起信封鄭重地放到北宮靈雨面前,冷笑道:“北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軍刀社無功不受祿!而且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願意繼承軍刀社社長的位子,願意繼續和你的合約,只是為了報仇,而不是為了這一個億!”

  “我知道,小幽!”北宮靈雨站起來,焦急地喊。

  “你不知道!”鹿小幽冷冷道,“9000萬的補償是吧?我們真的不需要。你給的那1000萬活動資金現在還有一大半沒用完,如果用完了我會通知你的!”

  說著鹿小幽頭也不回地離去。

  北宮靈雨凝望著她遠去,良久頹然坐下。父仇未報,軍刀社也因此一再受到重創,我該怎麼辦?

  難道還是繼續采用那天藍衣女郎所說的:發展自己,等待時機?

  北宮靈雨茫然凝望遠方,一時心中淒苦不已……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6:24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8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七章 魔女

  七月流火。

  時間很快進入暑期。北宮靈霜終於從寄宿學校解放出來。不過,或許這也意味著公孫羽苦日子的到來。

  自從那次見面後,北宮靈霜對公孫羽的印象相頗為不佳,然而假後的遭遇更讓這位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的小公主怒不可遏。

  那天正在湖邊隨意徜徉的北宮靈霜忽然看到公孫羽帶人在附近忙碌些什麼,過去一問,原來是在安裝紅外攝像頭。北宮靈霜好奇地看了一會,瞬即將注意力轉移到冷峻的保鏢身上,帶著揶揄的口吻問:“喂,聽說你是特種部隊出身,講講在部隊都做了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了?”

  “保密。”保鏢冷冷回答。

  誠然,這個保鏢夠酷、夠帥,但也夠傲!她可是北宮家的小公主耶,竟然在主人面前拿足架子!

  此風不可長!此氣不可縱!

  被家裡和學校那些跟班、下賤男生寵得沒邊的北宮靈霜一怒之下竟然飛身躍起,以標准的跆拳道斜踹朝剛剛裝好的攝像頭踢去!

  忽然一個如山的身影倏地晃到攝像頭前,那迅猛的側踹登時蹬在公孫羽的肩膀上,竟然好似踢在了鋼板上!

  北宮靈霜落在地上,踉踉蹌蹌地倒退幾步,不料被未收拾好的電線拌了一下,竟然撲通一聲掉進湖裡!

  公孫羽吃了一驚,連忙兩步跨進水中,將落湯雞似的北宮靈霜從湖裡撈起。

  北宮靈霜幾時吃過這樣的虧?暴怒之下一挺小蠻腰,一巴掌扇去。然而冷峻的男人迅疾地放開手,輕輕一閃讓過這一巴掌,冷冷地盯著她,那森寒的目光竟然讓被寵溺過度的北宮靈霜不敢再行造次!

  北宮靈霜換過衣衫後,淚眼婆娑的在姐姐面前鬧,要姐姐為自己報仇雪恨。北宮靈雨只好一臉苦笑安慰著妹妹,嘴裡卻顧左右而言他。

  北宮靈霜看出姐姐的敷衍,拋開她怒氣沖沖地跑到自己在庭院後一處獨有的隱秘地。然而到了那兒一看,登時呆若木雞,半晌淚流滿面地撲到在地上捧起一把枯死的開著黃色小花的草:“我的星星草,是誰踩死了我的星星草?!”

  這些星星草是辭世的父親從歐洲帶回的,北宮靈霜悄悄地將它種植在庭院深處這個隱秘的地方,常常照看。其實這個秘密大家都清楚,甚至微笑地注視著,只是佯裝不知而已。

  很不幸的是,某些新人卻對此毫無所知,十數雙大腳板於是毫不留情地在其上一再碾壓,放電纜時洋鎬更是高高舉起……

  哭泣的女孩無意中抬頭,卻看到數米開外一個剛剛裝好不久的攝像頭,貝齒頓時咬得咯咯直響,小拳頭惡狠狠地砸在地上:“公孫羽,你這個混蛋!”

  立意報復的北宮家二小姐於是雷厲風行地召集手下六名干將:小喬、小琪、阿嬌、小眉、小玉、小真。

  “霜姐,你確定要搞那個酷保鏢?”小琪揚起螓首問道。雖然對當日公孫羽沒理會自己的撒嬌弄癡相當不滿,但女孩子心底其實對巖石般冷峻的男人印象極其深刻。在她的世界裡,從來就不曾出現過這樣的異類。

  “怎麼,真的看上他了?”

  北宮靈霜嘴角弧線彎得更加秀美,靈眸卻閃過一抹凜冽寒光。

  小琪吃了一小驚,連忙呵呵笑道:“哪裡啊,我只是擔心你姐姐到時候不答應。我看她好像對那個保鏢不錯。”

  “得罪了本小姐,就算是絕頂的大帥哥,也是殺無赦!”北宮靈霜貝齒間擠出洶湧的寒意,令六個女孩渾身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

  小喬、阿嬌她們連忙舉手贊成,衷心擁護大姐大的英明決定。

  “不過,小琪說的倒也是有些道理,我看姐姐好像真的對這個保鏢不一般!哼,不過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姐姐竟然……這次我一定要教訓教訓他,讓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北宮靈霜冷笑起來。

  “霜姐,妹妹有一妙計獻上!”小喬忽然道。

  北宮靈霜登時興高采烈地問:“妹妹,計將安出?”

  小喬嫣然笑說:“放假之前不是有人提出舉辦暑期野營嗎?如果我們參加那個野營,讓那個保鏢去保護霜姐你,我們不就可以避開你姐姐,想怎麼捉弄就怎麼捉弄他了嗎?”

  北宮靈霜眸中靈光一閃,一抹甜甜微笑在嘴角綻放:“Verygood!Greatidea,如果成功小喬當記首功!”

  唇彩女孩阿嬌連忙也說:“霜姐,組織野營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去找師哲他們,讓他們以學生會名義舉辦野營!”

  所謂師哲者,聖安中學學生會主席也,東海市市政廳副廳長師汗蒙獨子,近來追求阿嬌的行動如火如荼,對阿嬌卑躬屈膝,奴性十足,讓他辦點小事,那自然極是順便。

  在議定大方向後,所謂的聖安七仙女又議定野營地、整蠱方針等等……

  在阿嬌發出命令後,師哲同學果然買了幾斤火龍果屁顛屁顛地沖向主管學生暑期活動的校團委書記劉濤老師家裡。

  劉濤與師哲乃通家之好,其叔虹口區區委書記劉棟梁與師蒙汗多年莫逆,劉濤能進入聖安中學正是走師蒙汗的門路。師在市政廳中主管文教衛,而且與東海市教委主任沈平章關系親厚,運作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在不厭其煩地懇求了十幾遍後,劉濤無奈下撥通了行政副校長胡宗品的電話。劉與胡關系相當親密,通過胡出面,暑期活動從組織上可謂師出有名。半個小時候,師哲終於圓滿地完成了阿嬌下的死命令,將野營活動敲定。

  野營地選在太湖西岸湖濱的盜泉山。不到兩天,聖安中學報名的竟然多達三百五十人,其中就包括北宮靈霜的對頭朱家小公主。不過最近與朱若蘭打得火熱的梁爽卻因為家裡有什麼事情並沒有報名。

  自然,這個地點是七仙女之前就定好的,而且她們已經派了先遣隊前去准備,部署幾個專門針對公孫羽的小陷阱。

  ◇◇◇◇

  “姐姐,我最近得參加學校的野營,你就將那個酷酷的保鏢頭子派去保護我吧!哼,跟著我的那個傻不拉嘰的大個子,我看一點本事都沒有!”

  在將學校那邊搞定之後,北宮靈霜回到家中開始實施最關鍵的一個環節。

  北宮靈雨有些為難。雖然她對妹妹的安全極為上心,甚至要求公孫羽與自己一般實施最高的保全規格。但畢竟這次的保全單子是由公司實施,有些事情她也不可能一個人就做主。而且,公孫羽作為保鏢隊長,要他離開最重要的保護對象,大約也不太現實。

  “姐——姐!”看到姐姐貌似有推諉的跡象,北宮靈霜祭出撒嬌大法,抱著姐姐使勁搖動。

  北宮靈雨實在是無法抵擋,只得微笑著柔聲道:“霜兒,那個……讓他去可能比較難……那樣吧,我讓雅玫姐姐陪你去好嗎?”

  北宮靈霜一急,秀眸滴溜溜地轉動,隨即小手倏地捂住雙目,嗚嗚嗚地抽泣起來:“姐姐,你不疼我!”

  北宮靈雨暈了一個,抱著妹妹,柔聲安慰說:“霜兒,怎麼啦?雅玫姐姐陪你去不是很好嗎?她其實很有本事呢!”

  北宮靈霜搖搖頭,委屈地說:“姐姐你也知道野營最危險,一旦有壞人,你以為單憑雅玫姐姐就可以了嗎?”

  北宮靈雨悚然一驚,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霜兒,那我讓公孫先生加派幾個人手……”

  忽然她的話語被阻滯在口中,北宮靈霜雙目貯滿了晶瑩的淚滴,用哀哀的眼神悲切地盯著姐姐。

  北宮靈雨實在無計可施,最後不得不答應了妹妹的條件。

  第七章魔女(2)

  “耶!”

  在姐姐離開後,北宮靈霜興奮地跳起老高,一掃剛才那委屈悲戚模樣,摸出手機與手下干將聯絡起來。自然是一頓海吹,大叫什麼本小姐出馬一個頂倆,而之前的表演去了好萊塢,奧斯卡小金人也是囊中之物雲雲。

  當然,此刻的北宮靈雨卻不得不為難地找到了公孫羽。

  “公孫……那個……羽……”

  佳人還是不大習慣直接叫男人的名字,臉上於是飛上一片可愛的紅霞,整個人猶若在灼灼生輝,讓人目眩神搖。

  雖然心跳不由自主漏了一拍,但公孫羽還是鎮定自若的道:“北宮小姐,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北宮靈雨有些忸怩起來,半晌柔聲道:“公孫羽,我妹妹明天得去盜泉山野營。你……能臨時去陪她嗎?你知道,郊外野營危險很大的……”

  公孫羽的濃眉皺了起來,凝視著佳人:“我想,最近這麼危險,您最好勸她取消野營行動。”

  “啊?!”北宮靈雨被男人反將這麼一軍,倒是無話可說了,良久才微微歎氣道:“你不知道的,自從我父親故去後,霜兒她的脾氣就越發嬌縱起來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我想野營行動不大可能取消……”

  “您堅持讓我去保護她?”

  公孫羽幽冷的目光緊緊盯在北宮靈雨的臉上,讓她十分緊張,她輕輕咬了咬唇瓣,微微點頭。

  沉默,難堪的沉默。

  “好吧。我……會將您的保全事務安排妥當,前去保護您的妹妹。不過,最近我不在的時候,請您不要去參加任何晚宴或酒會,更不要參加任何公開活動。公司和莊園的保全我會布置更加嚴密的措施,希望您能配合。”公孫羽抬頭凝視著她,眸中情不自禁地閃過一抹罕見的溫柔。

  雖然對女皇心底還有一絲隔閡,但身為青年男子,面對清秀溫婉的佳人,自然而然地有些憐香惜玉的情懷。

  北宮靈雨敏感地捕捉到那一抹溫柔,心底頓時莫名地蕩漾起激動的波瀾,藍藍的天竟然也變得分外明朗迷人,嘴角不覺泛起甜蜜的漣漪。

  “嗯哼……”

  女孩用甜膩鼻音哼出回應,一縷羞澀閃現在眸中,臉蛋似乎籠罩著一層艷麗異常的彩色光華,美艷不可方物,讓公孫羽的黑眸都不自覺地瞇縫起來。

  “如果沒事……我,我去辦事了……”巖石男人在炙熱的情愫中敗下陣來,心跳如擂鼓似的慌張地喃喃著,隨即一溜煙地逃之夭夭。

  “笨蛋!大木頭!傻瓜!!!”

  望著迅速遠遁的高大背影,女孩氣得直跺腳,小心肝卻怦怦直跳,潔白臉頰染上大片紅霞,炙熱火燙。

  “我這是怎麼啦?難道……”

  北宮靈雨不敢仔細想下去,自欺欺人地甩甩螓首,以輕快的腳步朝綠色別墅而去:“管他呢,先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霜兒……”

  ◇◇◇◇

  “真的?姐姐,太好了!嘻嘻!”

  聽到消息的北宮靈雨高興得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乃姐獻上熱吻,這讓女皇倍感欣慰。對著這個妹妹,她實在是寵溺得可以。尤其在父親去世後,與繼母素有隔閡的兩人相依為命,對於北宮靈霜的要求,她可謂是有求必應。

  “姐姐,你……不會為了我這件事情答應了那個笨保鏢什麼不應該的要求吧?”北宮靈霜攬著乃姐的脖頸,忽然轉動著眸子狡黠地問道。

  “小壞蛋!你、你瞎說!”北宮靈雨臉上閃過一抹魅惑的嬌羞之色,輕輕而嬌寵地打在妹妹胳膊上,猶若撫摸。

  北宮靈霜雖然在嘻嘻嬌笑,心底卻閃過一絲疑惑: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

  ◇◇◇◇

  七月三日,聖安中學的四百余名學生在校團委、學生部老師的組織下,分乘十輛豪華大巴前往太湖畔的盜泉山。

  盜泉山是近年才興起的探險旅游目的地,部分地區甚至保持一定原始生態,風景秀麗,奇峰險壑,流泉飛瀑,吸引了附近數百公裡的無數游人雅客。

  作為保全人員,公孫羽帶領兩名保鏢張成、韓鋒加入了野營旅游,而且與北宮靈霜同車。當然,他們的參加也是北宮靈雨遣人與學校斡旋的結果。北宮家作為學校最大的股東之一,小公主的要求自然被學校輕易滿足。

  學校帶隊領導的主要有三人:教務部長白天雄、學生部長李澤光、團委書記劉濤。而學生會則在三位領導的帶領下,進行協調組織工作。

  由於人數眾多,學生被分為八個小隊,每小隊大約五十人,均有一名老師帶隊,另外任命隊長一人。自然,以北宮靈霜的勢力,她成為所在小隊的隊長。

  一路上,北宮靈霜與六個女孩一直在嘀嘀咕咕地密議著什麼。她們以為自己的聲音足夠小,而且在車輛發動機巨大的噪音下,任何人都不可能聽清楚她們的私言密語。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她們隔著大約三排座位的公孫羽那濃密的劍眉卻漸漸皺了起來,眼眸若有所思地掃視了那幾個女孩一眼。

  “如此這般……一到目的地,我們就實施行動。男人沒有不好色的,小琪,你不要怕犧牲!”北宮靈霜還在起勁地謀劃鼓動著。

  “霜姐,你這個計謀好像太過了吧?而且,為什麼犧牲的總是我?”小琪委屈起來。

  “誰讓你是小波霸?!”發育相對正常的小喬、阿嬌她們帶著一縷酸意幸災樂禍地嬌笑起來。

  小琪撅起唇瓣,聳挺著就算在熟婦中也毫不遜色的傲人酥胸,嬰兒般柔嫩的的面孔溢滿了嬌屈。然而,她的嘴角卻在悄悄地瀉出一絲莫名其妙的蜜意,這些是其他女孩不曾察覺的。

  嗯哼,誘惑那個巖石般冷峻的另類男人,似乎也是件不錯的差事吧?

  ◇◇◇◇

  大約中午時分,車輛終於來到盜泉山莊。這處產業是朱家所有,本次活動得到了朱家的大力支持贊助,四百余人均由盜泉山莊免費接待。

  當然,鑒於接待能力,每人一個單間是不可能了,甚至部分學生都得每兩人擠在同一張床上。

  午餐很簡單,烤肉、意大利面條。不過這些異國風情的飲食很對這些少年少女的胃口,尤其是山莊還提供了十幾處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地方。

  很快,山莊後面的草地上就升起裊裊的炊煙,四百人中倒有大半圍著烘得人大汗淋漓的爐灶動手進行燒烤,歡聲笑語在山莊遍地蕩漾開來。

  公孫羽和張成、韓鋒並沒有加入燒烤行動,只是以極快的速度將山莊提供的食物一掃而光,然後遠遠綴在北宮靈霜的後面,冷眼旁觀這個難纏的丫頭。

  果然,在用餐之後,弱質纖纖的小喬裊娜地搖擺著她那緊身牛仔小短褲包裹的挺翹小屁屁走了過來,雪白幼嫩的玉腿修長圓潤,楚楚動人的嬌軀一路散發著醉人的芳香,讓所有的男生目醉神迷、垂涎欲滴。

  “公孫大哥,我們能邀你一起去小溪邊玩嗎?”

  女孩甜蜜的嫩腔猶若一汪清泉,緩緩注入男人們的心田,讓人心曠神怡之際,絕對無法拒絕她的小小要求。

  公孫羽淡然站了起來,注視著女孩。

  女孩清純的小臉忽然慌張起來,眼眸躲閃不定,貝齒輕輕地咬住唇瓣:“公孫大哥,行不行嘛!”

  如花似玉的小佳人如此嬌柔地撒嬌,幾乎所有的男人骨頭頓時都酥麻起來,口水貌似瀉了一地。公孫羽嘴角卻閃過一抹譏嘲的冷痕,微微點頭,迅步朝北宮靈霜那邊走去。

  第七章魔女(3)

  在山莊附近確實有一條異常清澈的小溪,流水潺潺,溪水清涼宜人。

  以北宮靈霜為首的一眾男生女生見到水就歡呼雀躍,迫不及待地除去鞋襪,呼呼地沖進水中,隨即咯咯地歡笑起來。

  “公孫大哥,你也下來呀!”小喬微紅著臉,眨動著長長的睫毛沖著公孫羽嬌聲叫道。

  公孫羽巖雕般的嘴角沁出一抹淡笑,信步上前。

  果不其然,當他剛剛走到溪邊時,溪裡的十余名男女生忽然爆笑起來,隨即十多道水箭朝公孫羽呼地襲來!

  公孫羽眸中閃過一絲冷光,但卻並沒閃躲,只是將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側,大量的溪水頓時澆淋在他的肩背上。

  “很好玩是嗎?”他退了一步,臉如冰,眸似淵。

  “啊?公孫大哥,你生氣了?”小喬嬌屈地輕聲叫了起來,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探動著小腳走了過來:“要不,我陪你去換衣?”

  “好啊……”冷眸中藏著一縷譏誚,對於這些打不得罵不得的小女孩,他心底其實無奈得緊,也只有見招拆招。

  在公孫羽和小喬離去後,幾個男生呼哨一聲,嚷嚷起來:“靠,也是個大色狼嘛,小喬MM一出馬,簡直就像一根出水面條似的!”

  其中一個一直追求小琪未果的男孩更是醋意滿懷地嘀咕道:“這樣的爛人,竟然還得小喬和小琪犧牲色相……”

  北宮靈霜聞言臉頓時一沉,冷笑道:“鄭浙東,小喬、小琪犧牲色相管你什麼事情,要你嘮嘮叨叨?!”

  男生登時蔫了,垂下頭去不敢應答。

  ◇◇◇◇

  由於還沒分配房間,所以小喬帶著公孫羽找到管理員要了一個房間。

  在打開房門之時,小喬的手忽然有一絲顫抖,她抬起頭悄然瞄了眼前這個大山般的男人,鼻翼嗅到的那熏人欲醉的男人氣味讓女孩心亂如麻:“公孫大哥,你……進去後一定不要……”

  忽然一道微光在稍稍偏暗的走廊頂部閃了一下,女孩頓時悚然一驚,止住話頭,垂首將門打開。

  公孫羽凝視著女孩,巖石般的嘴角忽然融化,綻開一抹冬日暖陽般的笑意。

  “謝謝!”

  他閃身進入房間,在關門的剎那,女孩那心醉的模樣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房間內很明亮,所有的燈都開著。公孫羽卸去笑意,黑眸冷光一閃,身形忽然暴閃,不到十秒後,手掌中已經握有兩枚針孔攝像頭。

  “很低級的貨色,網路訂購的吧?”

  他冷嘲地喃喃自語,隨即將那些東西丟到褲兜裡。

  很快,套房的裡間傳來極為輕巧的腳步聲,猶若小貓在踱步。

  公孫羽嘴角的譏誚笑意愈發濃郁起來,然而事實卻出乎他的預料。

  “你?!”

  雖然依然是自己預料中的那個女孩,然而一切又大大超越了他的想象:女孩身上竟然僅僅穿著內衣!

  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好老套的惡俗情景,早就被覃雅玫用過了!

  雖然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但她的發育卻超乎尋常。入眼的是一件淡粉色薄綢胸罩,上面綴著幾朵鮮艷的小花,洋溢著青春少女的稚嫩,然而杯罩卻實在太小,挺翹豐盈的凝脂白玉自胸罩中溢出大半,耀眼奪目。而且讓人銷魂蝕魄的是,女孩那嬌嫩的臉龐依然留存的童稚氣息,誠然是迷死人不賠命的極品蘿莉!

  女孩看到男人驚愕的俊臉,瞬間露出一抹歉意,隨即敞開嗓子尖叫起來!

  “啊——唔……”

  然而尖叫僅僅只維持了半秒,女孩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彩虹,隨即昏暈過去。

  公孫羽伸手接住倒下的女孩。入手的肌膚滑不留手,修長的大腿更是白膩妖艷,他不禁臉微紅,迅速將女孩放到床上,倏地將那床薄薄的毛毯朝空中抖去,同時身影已經呼地掠向窗戶。

  半秒後,窗戶已經合攏,空中平展綻開的雪白毛毯如雲般緩緩落下,輕柔而密實地將女孩的身體裹緊。

  幾乎在同一時刻,房門被彭地踢開,一群少女呼呼地沖了進來,一個個手中竟然持著高倍變焦數碼攝相機!

  “咦,人呢?!”

  女孩們震驚地看著室內,隨即在整個套房搜尋起來,然而毫無所獲。這間房可是三樓,樓外玻璃牆光可鑒人,絕對不可能從那裡逃脫!

  “不可能啊!”

  十幾個女孩一直在緊緊地盯著樓道,而且樓道安裝了一枚攝像頭,更何況還派了十數個男生守住附近所有走道。

  北宮靈霜迅速地查巡了兩個突然“失靈”的攝像頭,看到的卻是兩個空蕩蕩的小孔,當即臉一寒,叫醒昏睡中的女孩。

  “咦,你們進來了?他……他呢?”女孩迷迷糊糊的睜開惺忪的睡眼。

  “他?不見了!小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睡著了?”北宮靈霜冷笑起來,臉上掛著一絲被羞辱的恨意。

  “我也不知道……”

  小琪喃喃著垂下頭,然而發絲遮掩著的眸子卻閃過一抹釋然。

  同樣閃現釋然神色的還有小喬,而且她的嘴角甚至已經在悄然彎起……

  ◇◇◇◇

  雖然看似周密的行動最後一敗塗地,但這並沒有打擊到北宮靈霜的信心。

  “姐妹們,我還有更加陰險……哦,不,是更加英明的計劃!這次,我們一定會將那根大木頭打成爛木頭!”她雄心勃勃、信心百倍地鼓動如簧之舌。

  “霜姐,還來啊?!”小琪嬌屈地輕聲叫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不情不願的意蘊。

  “怎麼,喜歡上那個酷哥了?”北宮靈霜靈眸閃現出譏誚的意味。

  “哪裡啊……”小琪小臉頓時染上一片紅霞,眸子卻在慌張地躲閃。

  “真的?!”北宮靈霜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啦,霜姐!”小琪急忙搖擺著小手。開玩笑,沒吃著羊肉卻惹了一身騷,她可受不了這個委屈!

  “真的沒什麼嗎——?”一邊的小喬卻還在追問,但她的腔調中卻蘊含著絲絲難以察覺的隱隱醋意。

  小琪氣得小臉都要煞白起來,淚珠瞬間溢滿眼睛:“你們!哼!”

  女孩們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北宮靈霜只得嘻嘻笑道:“乖小琪別哭,我們只是和你開玩笑啦!”

  小琪抽泣著抹淚道:“有你們這樣開玩笑的嗎?每次你們不願意做的苦差就讓我去,還這樣欺負人家……絲絲,人家氣死了!”

  北宮靈霜、小喬幾個女孩連忙紛紛抱著小琪,一個個出聲安慰起來。

  “小琪,對不起,以後我們不會再讓你去做那些犧牲色相的事情了……而且,這次我的計謀裡,絕對沒有讓任何人犧牲色相哦?”北宮靈霜道歉的同時,依然不忘推銷自己的妙計。

  “知道啦……”拗不過的小琪只得嬌屈地應承了。

  “謝謝你。小琪,我好愛你哦!”北宮靈霜大喜,抱著小琪在她那嬌嫩的小臉上啵地親了一下,咯咯地笑了起來……

  按照安排,下午並沒有大的活動,主要由學生會組織一個競賽活動,以八個小隊為單位各出三個節目,由帶隊領導和老師以及學生會主席為評審,取前三名進行獎勵:不用兩人擠著睡一張床。

  “老師,我的保鏢也算是我們一個小組的吧?”

  北宮靈霜那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這讓公孫羽有一絲不妙的感覺。下午剛剛逃過一劫的他,警惕性異常之高。

  “當然!”曾經擔任東海市靜安區教育局副局長的教務部長白天雄微微帶著獻媚的笑意答道。

  “哦……”北宮靈霜不再言語,黑眸卻不懷好意地瞄向公孫羽,令曾經戰無不勝的高手情不自禁地無奈苦笑。

  其實,這個女孩並不太難對付,但苦就苦在公孫羽身為她的保鏢,非但打罵不得,就連逃避也得有相當技巧。無奈之下,公孫羽三人成為北宮靈霜那個小組的成員,大家一起商議起節目的事宜來。

  其實,北宮靈霜這個小組人才薈萃,尤其七仙女自幼深受望女成鳳的父母萬般“摧殘”,個個能歌善舞,多才多藝,就連吹簫弄管、撫琴擊鼓也不在話下,哪裡需要公孫羽的幫助?然而在北宮靈霜的授意下,幾十個少男少女嘰嘰喳喳,紛紛出言相激,想讓公孫羽出演一個節目。

  公孫羽淡淡笑道:“我十六歲入伍,對你們這些歌舞並不擅長。如果你們一定要我出節目,那我就唱個《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吧!”

  “啊?!”所有男孩女孩頓時都石化。這麼超現實文物級的調調還敢拿出來獻寶?這個兵哥哥還真是土得掉渣呢!

  其實,公孫羽是龍劍著名的歌舞專家。為執行某些特殊任務,他曾經苦練歌舞,領悟能力超群的他僅僅花費數月就將幾乎所有的舞種一一熟練掌握,並將美聲、歌劇、通俗、流行等數種歌唱方法全數通曉。

  但在這些驕傲自大的小女孩面前,有必要如孔雀開屏一般顯露自己麼?

  “那你就去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北宮靈霜卻斬釘截鐵的道。

  她本意是讓公孫羽出丑,既然如此,這根大木頭肯定會成為全場的笑柄,豈不是正合她的意思?

  “未嘗不可。”公孫羽雲淡風輕地微微一笑,眸中卻閃耀著絲絲冷意,“你們幾個男孩子在高中入學軍訓的時候學過軍體拳吧?”

  “那又怎麼樣?”男孩子們也冷冷的,對於這個酷得讓人微微有些震撼的男人,他們打心底溢出縷縷敵意。

  “列隊、打拳,作為我的伴舞,應該不是很難吧?”公孫羽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譏誚,這讓所有的男孩子心中洋溢著隱隱的憤懣。

  “當然……沒問題!”

  北宮靈霜的眼色還沒來得及傳出去,男孩們就已經相當憤慨地回答了,這讓女孩的臉上頓時泛起一陣憤怒的粉色霞光,於是男孩們的擅自行動很快得到回饋:一個個腳背被女孩們跺得腫了起來……

  ◇◇◇◇

  聖安中學不愧為精英學校,雖然這些家世非凡的公子哥、小姐們並不能吃苦耐勞,但在學校還是學到了相當多,尤其琴弦歌舞,莫不精通。

  節目確實很精彩,甚至可與那些職業選手相媲美,而略顯純真稚嫩的表演則更是可愛很多,這讓巖石般的男人也不自覺在嘴角邊瀉出一抹溫暖的陽光。

  “他笑了!”

  至少有兩個美麗的女孩沒有留意台上的節目,卻窺見這抹笑意。心跳在急劇加速,黑眸蕩漾出團團癡迷的波光。絲絲隱秘的情意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但兩個女孩在注視男人的時候視線偶然相互碰觸,頓時警惕地凝視對方,絲絲電火花在空氣中辟啪炸響……

  大約三個小時後,北宮靈霜這個小組作為壓軸節目終於上台。

  “那個人竟然沒上台呢……”臨離去時,北宮靈霜忽然嘀咕一句,而她的幾個小姐妹也大惑不解地朝那個小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

  首先是北宮靈霜的鋼琴獨奏。雖然嬌蠻,但北宮靈霜自幼接受了種種嚴苛的貴族少女培訓,其中鋼琴、舞蹈均在其中。少女很有天賦,但可惜的是佻達的個性限制了她在這方面的長遠發展。

  端坐在碩大鋼琴面前的北宮靈霜氣質有了極大的改變,這讓公孫羽眼前不由一亮。

  時髦而靚麗的少女在一襲白色長裙的襯托下,竟然煥發著古典雅致的魅力,清絕的臉在落日彩色的霞光映照下溫潤如玉,熠熠生輝,一時令眾生傾倒。

  微微凝眸遠處天空的晚霞,女孩無限惆悵,輕柔地按琴鍵,輕靈悠揚的樂曲從指尖瀉出,所有人登時被這天籟之聲震懾,巨大的場地鴉雀無聲。

  然而,在這優美無比的曲調中,公孫羽卻嗅到一絲似有似無的悲戚,一絲隱隱的憂傷和哀婉。

  “畢竟還是個孩子,父親過世不久的她,心底其實很苦吧……”看似鐵石心腸的男人若有所思,眼波閃現一抹難得的溫柔。

  當女孩起身優雅無比地向台下鞠躬的時候,所有人才頓時驚醒,如雷的掌聲瞬間將山莊淹埋,就連山莊的工作人員也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

  在此之後是七仙女的舞蹈。七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海棠一般清艷的嬌顏,曼妙的青春曲線散發著蠱惑人心的邪異魅力,加之火一般的舞蹈,無限沖擊著少年少女們的視覺,讓人獸血沸騰,興奮不已。

  “咕嘟,咕嘟……”

  公孫羽甚至聽到身邊男孩們大口大口吞咽口水的聲音,這讓他無奈地苦笑。紅顏禍水,果真不錯,至少眼前這七個小妖精就蠱惑了無數少年的心。

  這個精彩異常的節目自然又一次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所有人幾乎都將手掌都拍得通紅,就連女孩們也無法興起半點妒忌之心:這七個女孩實在是太出色了!

  “該我們上場了,小伙子們!”男人抖擻精神,拍拍手掌。

  被選定的二十名男生聞言站了起來,相視時嘴角卻掛著一絲隱隱的惡魔笑意。眼角瞟到這一幕的公孫羽卻貌似毫無察覺,不過眼中卻多了一縷莫名的譏誚。

  如果竟然被這些小毛頭整倒,特戰之王豈非浪得虛名?!

  在上台時,正好與下台的七仙女相遇。

  “如果有現場鋼琴配曲,效果或許會好很多……”就在即將與北宮靈霜擦肩而過的時候,公孫羽忽然淡淡一笑喃喃道。

  “哼……”北宮靈霜一怔,臉上盈滿嬌蠻的不屑。

  “難道不是嗎?”

  夕陽的彩色余暉映照下,公孫羽那巖石雕刻成的臉似乎分為耀眼,雙眸灼熱的注視讓北宮靈霜嬌軀忽然輕微的顫抖起來。

  女孩默然點頭,內心卻對自己的柔弱和屈服痛恨不已。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6:25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8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八章 探險

  來到台上,男孩們懶散地站著,有的甚至抱著胳膊漫不經心地嬉笑。在北宮靈霜的授意下,他們根本就心存搗亂的打算。

  “你們是男人嗎?”公孫羽忽然冷笑起來,冷酷的臉上充溢著無盡的冷屑和驕傲。

  “當然!難道你不是嗎?”為首戴著眼鏡的男生也冷笑起來,高傲的頭顱昂了起來。他家世之尊榮非同小可,自然不會將眼前這個小保鏢放在眼中。

  “男人有男人的尊嚴,尤其是承諾!”公孫羽一字一頓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奇異的魔力,恰如萬磅鐵錘一下下在重重敲擊著男孩們的心髒,“是男人,就當記取自己的承諾,做好自己應做的事情……列隊!”

  當男孩們正被那邪異的魔音所震懾時,忽然自男人嘴裡迸出一道厲喝,登時一股無上的威嚴自男人身上散發而出,當男孩們正視男人時,發現眼前這個人已經有了徹底的變化。

  他高大,冷峻,嚴厲,雙眸如電,劍眉橫飛,整個人猶若天神一般給人一種呼吸不過來的巨大威壓感!

  沒有任何反抗,所有男孩迅速地依照軍訓時候的內容排列站立,這讓再次端坐在鋼琴邊的北宮靈霜情不自禁地捂嘴小聲驚呼,而台下兩個本就蘊含著一縷情愫的小女生更是心醉神迷地凝望著那道冷峻如山的身影。

  “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隨著悠揚的鋼琴曲響起,一道剛勁昂揚的聲音響起,音色高亢而不失圓潤,最讓人震撼的是,這聲音中蘊含著一股石破天驚的殺伐之氣!

  正是這股殺伐之氣輕易地撕裂所有人偽裝的堅強,讓靈魂不自覺地隨之而震顫,讓人瞬間恍惚進入到一座紀律森嚴的軍營,而且面對的是一群群即將投入浴血奮戰的鋼鐵戰士!

  在這魔域傳來的聲音的影響下,台上所有男孩們神情肅然,隨著歌聲整齊地跨步、出拳、格擋,整齊劃一,虎虎生風,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在眾人面前。

  此時的北宮靈霜也完全忘記了自己搗蛋的使命,徹底沉浸入音樂的世界,靈動的手指斬釘截鐵地敲擊在琴鍵上,剛勁有力。

  而同時台下的觀眾也漸漸附和著唱了起來,如此下裡巴人的歌曲,大約十個就有九個能哼上幾句。

  “保衛祖國永遠向前進,全國人民擁護又歡迎。”隨著熱情的高漲,最後幾乎全場的觀眾一起大聲合唱這結尾的一句,氣氛之熱烈到了巔峰!

  “這個家伙,好像是不一般耶……”臨下台時,認認真真地伴奏一曲的北宮靈霜目光相當復雜地瞥了男人一眼,小嘴嘀嘀咕咕地說。

  ◇◇◇◇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個就像聽話的哈巴狗一樣!”在晚餐之後,回到房間之前的一次聚會中,心情復雜難明的北宮靈霜終於向本就惴惴不安的男孩們發難了。

  “那個,我們也說不清楚……”為首的那個高傲的男孩暗暗地瞄了心中的女神一眼,隨即怯怯地低下頭來。

  “霜姐,別怪羅羅、小光他們。其實,公孫大哥……哦,不,那塊巖石他好像有魔力耶,就連白部長、李部長他們都受影響了呢!”小喬鼓足勇氣進諫言道。

  “是丫,最後這個節目不是第二名嘛,僅次於霜姐你的鋼琴獨奏呢!”雖然心底對小喬隱隱有些敵意,但小琪還是附和道。

  “我發覺你們兩個最近……好像有些奇怪耶,老是想包庇那塊巖石!”

  北宮靈霜凝視過來,這讓兩女臉上頓時染上紅霞,目光躲閃,手足無措。

  “哪裡啊……我,我才沒有呢!”小喬支支吾吾地說,小手緊張地捏住仔褲腰部的綠色絲帶不斷揉搓。

  而小琪則垂下頭,讓長長的頭發遮住自己的臉,露出的頸項卻漸漸被酒醉的紅暈緩緩浸透。

  “我就知道那個家伙是個大色狼!”鄭浙東忽然氣憤憤地大叫起來。

  北宮靈霜忽然似笑非笑地說:“是嗎?聽說你最近在空手道修煉上有些成就,要不就向那塊巖石挑戰,一展我們聖安雄風如何?”

  “啊?!”鄭浙東一驚,隨即昂首挺胸道:“去就去!我家從海軍陸戰隊退役的保鏢,我一個就能打倒三個,巖石算個什麼東西?就知道裝腔作勢!”

  “那去吧,囉嗦個什麼勁?”阿嬌、小眉、小玉、小真等幾女冷冷道。

  在眾人的冷嘲熱諷中,鄭浙東抹不下面子,竟然真的氣勢洶洶地前來找公孫羽一決高下!

  “決斗?和你?!”公孫羽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對不起,我素來不做那些無聊的事情。不過,如果你一定堅持的話……王傑,陪他耍耍!”

  “是,隊長!”身材高大健碩的王傑應聲而起。蘭盾幾乎所有的保鏢都將公孫羽當作天神轉世,這個小子竟然膽敢向他挑戰,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拳!

  幾乎是公孫羽當日轟倒邢嘉良場景的翻版,張成僅僅只用一拳就將鄭浙東轟出數米遠,彭地從草地跌到小溪中!

  “我操NMWBD%##%@#@¥!”

  小溪的水雖然不深,冷不及防跌入其中的鄭浙東慌亂中卻頗牛飲幾口才掙扎著爬起來,渾身水淋淋的指著張成破口大罵,形象全無。

  “不過如此……”公孫羽濃密的眉毛一皺,轉身而去。

  北宮靈霜大感臉上無光,沖還在滿口噴糞的落湯雞冷喝道:“輸不起你就別玩,罵什麼罵!”

  而他所仰慕的小琪更是冷冷的連眼角也不瞥一下,漠然離去。

  當所有人都離去時,這個可憐的家伙才頹然坐到水中,捧著臉羞愧難當地嗚嗚哀嚎起來……

  ◇◇◇◇

  在這件事情之後,唇彩女孩阿嬌、小玉也提出不再捉弄公孫羽的建議。

  北宮靈霜顰眉沉思了一會,忽然道:“你們說,今天朱若蘭為什麼沒上台?如果她上台表演,我相信我們這個組絕對不可能將前三名全部拿到。”

  “難道她在向霜姐你示好?”小喬眸中閃過一道亮光,“或許,上次踏平柔道館讓那個小妮子知道霜姐的厲害,於是……”

  小琪卻微微搖頭道:“我看不大像耶。這一兩年來,小妮子幾時低過頭?”

  北宮靈霜看了看眾女,咬了咬唇,毅然道:“不管怎麼樣,我決定向那個小妮子示好!”

  “啊?!”眾女無限驚詫中。

  北宮靈霜忽然露出惡魔與天使綜合體的冷笑,淡淡道:“畢竟是智商190的天才,如果成了我們的軍師,我想那塊石頭一定會很難受吧?”

  眾女聞言差點沒有石化,小喬和小琪相視而苦笑。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七仙女和朱家小公主在山莊後休閒的小草坪進行了歷史性會晤,公孫羽雖然遠遠的跟著,但如果知道此次會面後帶給他無限的麻煩,或許拼了老命都會前去阻止吧?

  “我想,你們不會無緣無故的示好吧?”天使一般粉妝玉琢的女孩露出清冷脫俗的淡淡微笑,寶石靈眸閃爍著智慧光芒。

  “當然,我從來不做無謂的事情。如果你能給我一些幫助的話,或許我們會結下深厚的友誼。畢竟朱家和北宮家是世交,我想你也不願意與我為敵吧?”北宮靈霜灑脫地搖搖自己的頭,黑發在燈光下煥發著幽光。

  “好像你並不是那種為家族利益打算的人……”朱若蘭依舊淡雅如仙地微笑,分外令北宮靈霜惱怒。

  無奈之下,她只得將自己欲對付公孫羽的事情全盤托出。

  “這樣子啊……”朱若蘭若有所思,“那塊巖石……不,那個大叔貌似很厲害耶,聲音有種令人不由自主聽從的魔力……”

  “大叔?!他很老嗎?”小喬忽然氣哼哼的問道,而小琪的臉上貌似也充溢著不忿。

  “咦?”朱若蘭饒有興致地凝視著忽然變色的兩個女孩,眼眸中充滿了好奇和探視,“難道你們……”

  “不……不是啦,只是你這樣叫人家大叔,真的很不禮貌耶!”小琪倏地羞紅了臉,撅嘴替小喬和自己分辨道。

  “紅顏知己……”朱若蘭薄薄的唇秀出一抹絕妙的弧線,“那個家伙還真幸運耶,竟然一下子就有了兩個紅顏知己……”

  雖然她的話音非常輕微,幾乎是喃喃自語,但兩個女孩卻作賊心虛,羞得幾乎暈厥過去,這讓在場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得不用異樣的目光凝視她們。

  “那個……”畢竟是大姐大,北宮靈霜知道內部團結的重要性,於是用清冷的聲音岔開話題道:“你到底答不答應?難道連你也怕那塊巖石嗎?”

  朱若蘭雙眸靈光一閃,冷笑著反唇相譏:“不過一塊巖石,你以為我會像你那樣束手無策?”

  “那末……”北宮靈霜伸出自己那修長的手掌。

  朱若蘭淡笑著將自己那纖細粉嫩的小手放了上去……

  “小樣,一個激將法不就上當了,還智商190呢……霍霍!”

  “你以為我會上當?大姐大?我會讓你知道到底是智慧重要還是拳頭重要……咯咯!”

  兩個天使一邊腹誹一邊露出恬美的微笑,但在場其他女孩卻一個個心底涼颼颼的起了雞皮疙瘩……

  ◇◇◇◇

  第二天天色剛蒙蒙亮,學校領隊就將學生們從床上趕了起來。早餐過後時間仍然不過六點。盜泉山探險旅游正式開始。

  盜泉山探險旅游共有十條支線,每條線路均有九十公裡左右的路程,途中必須穿越激流、懸崖、原始森林、沼澤地、河流等險峻地形,用時共計三天,其中必須在外露宿兩夜。

  四百來人依舊被分成八隊,每隊由一名隊長、一名帶隊導師和一位教練負責,但不知出於什麼緣故,人員卻有了很大的變動。很巧的是,一向相互間水火不容的朱若蘭和北宮靈霜卻被分到了一個隊。

  隊長自然是大姐大北宮靈霜,而帶隊老師則是一位年輕的女老師方若蘭。讓人訝異的是,這支小隊沒有職業探險教練負責。

  由於這個隊中凝聚了全校所有菁華,是故大量的男生幾乎打破頭搶著往裡鑽。然而方若蘭和北宮靈霜貌似對男生頗為厭煩,竟然在組隊時將所有的男生都踢了出去,幾乎組成一個全女生團隊,而且貌似聖安所有的美女均被囊括其中!

  說是幾乎,因為隊中還是有男人的,那萬花叢中一點紅的幸運兒自然是公孫羽,他的兩個手下也被北宮靈霜強行趕到了其它隊伍中!

  五十名青春無敵、粉嫩妖嬈的少女,其中還有千嬌百媚的絕色!

  幾乎就連教務部長白天雄那個五十來歲的老家伙盯著公孫羽的眼睛都通紅起來,更何況那些雄性激素正勃發的血氣方剛少年!

  恨啊!如果眼睛能吃人,公孫羽早就骨肉無存!

  臨別時王傑、張成詭異地笑著,眼神說不出的放蕩淫邪:“隊長,不會明天你就被吸成人干了吧?”

  “是啊!要不要我去給隊長買幾包龍虎豹或者豹胎大力丸啊?呵呵,要不印度神油,西班牙蒼蠅,偉哥……哎唷,救命!隊長要殺人啦!”另一保鏢韓鋒狂呼亂叫起來,一邊呵呵大笑。

  這幾個家伙,在安子介的影響下一個個都如此猥瑣起來了!公孫羽頗為無奈地苦笑起來,心底卻隱隱地有種不安的感覺。那個難纏的女孩,這次又會有什麼新計劃?

  學校幾個帶隊領導將全體學生集中後,由旅游區負責人進行講解說明,並重點強調了探險旅游中的安保問題。

  最後由教務部長白天雄宣布八支隊伍之間的競賽方案,自然是先期抵達目的地者為勝。

  “我們隊就全靠您了!”

  領隊老師方若蘭笑瞇瞇地嬌聲說,盯著帥氣的男人不放。這位方老師年紀與公孫羽相仿佛,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去年剛獲得復旦大學碩士學位,憑借著在校時出類拔萃的成績而獲得在聖安中學任教的機會。

  勝利?公孫羽瞄了自己身邊大群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女孩子,心底溢出一抹苦笑

  北宮靈霜冷笑起來,嘴角巧妙地彎成一道輕蔑的弧線:“怎麼,巖石……哦,公孫隊長沒有信心?”

  “這個丫頭如果去演電影好像更合適……”公孫羽心底不由自主地溢出一絲恨意,“我會盡力的!”

  北宮靈霜這支隊伍被起名“木蘭軍團”,而且女孩子還舉起一面描畫著隊名的綠色旗幟,一個個語笑嫣然地嘰嘰喳喳,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在出發之前的公孫羽卻半點笑意也沒有,此刻他的背上竟然馱著一座小山:原來在北宮靈霜的授意下,充氣皮筏、野營帳篷、攀援工具、炊具、食品、備用物品等全部壓在他的肩膀上!

  一米多高、一米多寬的巨型背囊足足有兩百多斤重,這讓本來艷羨不已的其他男生看了心底頓時徹骨寒冷,渾身不禁哆嗦,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那個艷福獨享的幸運兒!

  “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後悔和我作對了……哦呵呵呵!”北宮靈霜終於卸去天使面容,捂著紅唇小惡魔般笑了起來。

  “霜姐,這樣不好吧……”小琪忍了又忍,還是心疼地低聲嘀咕出來。

  北宮靈霜臉上登時一冷,凝視著小琪冷笑起來:“小琪,難道你還真的迷上巖石了不成?重色輕友,我看你是不想認我這個大姐了!”

  小琪聞言登時噤若寒蟬,只得和小喬一起暗暗用憐惜的目光瞄向男人。

  背負兩百斤東西穿越近一百公裡地形復雜險惡的山區,或許這在一般人看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公孫羽卻毫不在乎,他的太清氣功已經幾乎到了大成境界,身體機能幾乎超越常人十倍。

  但他依然警醒,負重絕對只是一個陰謀的開始而已,後面的才是大頭……

  ◇◇◇◇

  “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天還是一樣的開我的青春一去無影蹤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膽怯只會讓自己更憔悴,麻痺也是勇敢表現……”

  出發伊始,八條支線道路相間,學生們相互拉歌,起哄笑鬧,氣氛熱烈到極點,女孩們也十分活潑,嘻笑聲此起彼伏。

  然而隨著距離的逐漸拉開,山道漸漸沉寂下來。大約才跋涉不到三公裡還算平坦的山間石板路,新鮮勁逐漸消褪的女孩們就開始怨聲載道地嘀咕起來,一個個嬌呼著要求歇息,隊旗也被插到公孫羽的背囊上。

  “您看……”方老師盯住公孫羽,眸中閃現一抹笑意。

  公孫羽背負著兩百多斤的小山,幾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看眼前這些嬌滴滴的大小姐們,反問道:“方老師,您認為我們能在三天之內到達目的地嗎?”

  “當然!”北宮靈霜搶著答道,隨即轉動眸子譏笑道:“或許公孫隊長有些困難吧?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輕易拋下任何一個人的!”

  “你們的行禮似乎多了些……”公孫羽忽然道。

  誠然,女孩們的背包竟然也不小,大約裡面塞滿了諸如化妝品、睡衣、替換衣物、玩具、罐頭、零食之類的東東吧?再加之梳洗物品、睡袋等,重量幾乎不下三十斤。

  “多乎哉?不多也!”北宮靈霜顛顛自己的大背包,身體素質極佳的她短時內或許倒是不在乎這些重量。

  整整一個上午,女孩們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大約十一點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再繼續走下去,一個個叫嚷著餓死了,幾十個女孩子零散地坐在林蔭草地上,除下鞋襪揉著嬌嫩的小腳,唉聲哦氣的嬌吟著。

  公孫羽默然放下包裹,取出行軍鍋和固體燃料,開始燒水。

  五十人的飲食實非小事,但由於條件限制,三天時間均只能以干糧為主食,佐以咖啡、牛奶、麥片,對於公孫羽來說已屬美味佳餚了。

  “來來來,嘗嘗我帶的西班牙牛肉罐頭,絕對沒有英吉利、美利堅的瘋牛病!公孫隊長辛苦了,多吃點!”北宮靈霜笑著自背包裡取出幾聽罐頭,分發給大家,其中一聽硬生生地塞在公孫羽的手中。

  公孫羽無奈之下接過,取出瑞士軍刀劃開,挑了一塊進嘴,在舌頭味蕾接觸到牛肉的剎那,他那雕刻般冷峻的臉不自禁地掠過一抹冷冷譏誚。牛肉被注入某些公孫羽熟知的東西,不過對於習就上乘氣功的他來說,貌似並沒有太多影響。

  深深地注視了北宮靈霜一眼後,公孫羽還是將所有牛肉都吞到肚子中,又吃了幾塊壓縮餅干,然後飲下一杯熱牛奶,開始整理行裝。

  大約休息了一個小時後,隊伍在女孩們的滿腹牢騷中開始排列,隨即雜亂地向前行進,公孫羽依然背著那座小山堅定地走在隊伍前列。

  “方老師,下午之前必須翻越這座懸崖,否則明天的行程絕對無法安排!”在行進途中,公孫羽還是翻出地圖向帶隊老師說明。

  “我們現在是在……”方老師有些迷糊起來。

  “是這裡吧!”一邊的北宮靈霜伸手指點在地圖某處,一雙黑眸卻異常迷惑地盯著公孫羽不斷打量,貌似對公孫羽還能正常行走感到大惑不解。

  “不是說這種瀉藥很靈的嗎?怎麼巖石一點事情都沒有?哼,奸商!”看著公孫羽神采奕奕的模樣,女孩分外氣惱,情不自禁地小聲嘀咕著。

  公孫羽一怔,隨即冷冷地掃了女孩一眼,女孩縮縮脖子,回了一個白眼。

  “不,是這裡。距離懸崖大約還有十八公裡,其中大半路程相當崎嶇。現在是下午一點鍾,太陽六點半鍾開始落山,而穿越懸崖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四個小時之內到達懸崖下。”公孫羽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方老師遲疑道。

  “加快行程!”公孫羽斬釘截鐵地說,“當然,如果諸位想半途而廢的話,就將這次競賽當作休閒也未嘗不可……”

  “你認為我們就一定失敗?”北宮靈霜冷笑道。

  “如果繼續像上午那樣,我想沒有其它的可能。”公孫羽淡淡道。

  “那末,如果將這支隊伍交給你帶呢?”忽然一道清脆而嬌嫩的聲音自後傳來,“你有把握得到第一嗎?”

  公孫羽一怔之下轉過頭來,卻是個粉嫩晶瑩的小女孩,穿著一套緊身的綠色牛仔衣褲,年紀雖小,但卻頗具絕代之風華,眉梢眼角透露出絲絲不凡的靈氣。

  “沒有。”公孫羽淡淡一笑,隨即濃眉斜飛,凝眸注視了眼前這個靈氣四溢的小天使,正色道:“不過,如果諸位確實有爭勝之心,或許前三名不在話下。”

  “那好,這支隊伍就由你指揮了!”小女孩斬釘截鐵地說,隨即她又巧笑嫣然地對帶隊老師和北宮靈霜柔聲道:“你們說呢,方老師、霜姐?”

  方老師微笑著點頭答應,而北宮靈霜則道:“既然公孫隊長這麼能耐,我們怎麼會不答應呢?”

  公孫羽心中明知這個小魔女肚子裡打著不可告人的鬼主意,暗中十分警惕,但面上卻淡淡的並不表現出來。

  “難道你不敢?”小魔女冷笑起來,微翹的唇蘊含著說不出的輕蔑。

  公孫羽淡定自若地微笑起來,眼中閃爍著縷縷精光:“你們確定讓我帶隊?”

  “確定!”兩個小女孩異口同聲的道。

  “那如果有人故意搗亂,不服從命令怎麼辦?”公孫羽淡淡道。

  “我發誓:絕對聽從隊長的安排,只要有不聽從安排的,讓我來鎮壓!”北宮靈霜舉手大聲道。

  “什麼嘛,沒有防曬霜怎麼行啊?陽光會將我的嬌嫩肌膚曬黑黑耶!”

  “是丫,我只要一天不換內衣渾身就癢癢的難受。一套衣服穿三天,難道我們是野人嗎?哼!”

  “三天都得爬山涉水耶,不加強營養,我們受得了嗎?你以為我們和你們一樣是大兵哥出身啊?肚裡揣著牛胃!”

  在公孫羽將大家集中,做了初步安排後,所有女孩頓時紛紛攘攘地叫了起來。

  “防曬霜十個人可以合用一瓶,至於化妝品、衣服、布娃娃、玩具、手機、零食、罐頭還有筆記本電腦、游戲機之類,我想必須放下由山莊的工作人員收集回去!”

  公孫羽緩緩道,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定,有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

  “就照公孫隊長說的辦!”北宮靈霜忽然冷冷道,“大家如果還有一點點榮譽感的話,就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公孫先生可是說了,我們這次絕對是第一的哦?哦呵呵!”

  第一?就你們這群嬌滴滴的大小姐?!公孫羽瞪大眼睛還待辯解,不料朱若蘭卻咯咯嬌笑道:“是啊,這位大叔……哦,不,這位先生可是給我們打保票了呢,說如果得不到第一的話,就吃十公斤沙子!”

  十公斤沙子?你以為我的胃是混泥土攪拌機啊!公孫羽眼睛都圓了,正要辯駁,然而方老師已經拉著他走到一旁。

  “我需要解釋!”公孫羽冷笑道。

  “沒有解釋!”身後傳來朱若蘭那嬌嫩的嗓音,讓公孫羽渾身一激靈。這個天使般的小女孩,貌似與北宮靈霜一般,有著小惡魔的心腸。

  “何況,我相信公孫隊長對於這個任務一定不在話下。怎麼說也是特種部隊中校出身耶!”北宮靈霜那冷屑譏誚的聲音也傳來。“難不成……公孫隊長是浪得虛名?”

  一抹攝人心魄的精光自公孫羽的眼中閃過,他冷冷笑道:“浪得虛名與否,難道還輪得到你們這些小毛孩評判?”

  “你!”北宮靈霜氣竟然一腳踢了過來,她自恃乃跆拳道黑帶,素來邊對那些跟在身後的男孩們拳打腳踢,毫不客氣。

  公孫羽眼中冷芒閃現,微微側了側身體,北宮靈雨那看似迅捷的一腿竟然落空,整個人失去重心,朝地上栽去。就在她驚叫出來的時候,一支粗壯有力的胳膊將她撈起。女孩驚悸地抬頭,近在咫尺的一雙閃亮黑眸露出微微的譏嘲。

  “別碰我!”北宮靈雨惱羞成怒,挺起小蠻腰一把將男人推開。

  “靈雨姐,”朱若蘭將惱羞成怒的女孩拉住,附到她耳邊小聲道:“這個家伙四肢發達,只宜智取……”

  北宮靈雨恨恨地盯著已經走遠的男人,一時沖動之下竟然極其不雅地豎起中指,讓方老師和朱若蘭無限眩暈中……

  公孫羽一一檢查女孩們行囊,並將某些看起來不必要的東西揀出。

  “喂喂,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這個芭比娃娃可是我的親妹妹呢!”

  “你……你竟然將我的加菲貓弟弟扔到地上,本小姐跟你拼了!”

  “嗚嗚,我的零食,我的寶貝巧克力,你這個魔鬼!”

  然而任憑女孩們如何威嚇怒罵、哭泣求饒、溫言軟語、撒嬌獻媚、色誘撒潑,公孫羽仍舊板著那張巖石般冷峻的臉將每個女孩的行囊減負足足十數斤左右!

  將物品堆放在路邊,通知山莊工作人員過來將這些東西收走後,公孫羽忽然厲聲暴喝起來:“列隊!”

  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大,以至於山林中的群鳥頓時嚇得撲簌簌地亂飛起來,而聲音中蘊含著的肅殺、蕭然、威壓、嚴厲的巨大氣勢讓所有人悚然一驚!

  “列隊——”

  就在所有人還處於驚嚇中,第二聲巨大的呼喝又一次響起,如天雷橫空,呼嘯著掠過所有人的靈魂,就連方老師、北宮靈霜、朱若蘭也不由自主地趕緊在山道上排列起來。

  雖然凌亂,但隊伍還是很快排列好了。公孫羽不滿地皺眉掃視著隊伍,在枯葉遍布的山道上來回走動,方頭皮鞋下枯枝發出咯吱脆響,那凌厲而威壓的雙眸閃耀著讓人無法正視的精光。

  “你們聽好了:既然由我來帶隊,你們就得聽從我的安排!我是軍人出身,向來對自己的手下以最嚴格的標准苛求,我的隊伍必須絕對聽從我的指揮!現在,如果有不願意進行這次探險活動的,請站出來,和行李一起由山莊工作人員回收!而剩下的人,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度過一段難忘的時光!”

  公孫羽聲音很大,甚至顯得有些粗魯,但那股雷霆萬鈞般的威勢氣魄,讓人竟然隱隱然生出難以呼吸的感觸,而他那雙冷然深邃的黑眸閃爍著銳利的精光,更是讓人望之心底生出絲絲涼氣。

  隊伍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默然無聲,而朱若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這個巖石般的男人,大大的黑眸閃爍著興趣盎然的靈光。

  ◇◇◇◇

  經過這次整頓後,或許是因為行李輕了很多,抑或是因為感受到了壓力,隊伍行進的速度較之上午幾乎快了一倍。雖然某些嬌慣的女孩會發些牢騷,但在北宮靈霜的威壓和小琪、小喬她們的撫慰下也逐漸消彌於無形。

  下午五點左右,女孩們終於如期來到懸崖之下。由於幾個小時的疾走,幾乎所有女孩那嬌嫩的腳板下都起了水泡,一個個癱坐在地上唉聲歎氣地揉著。

  這座懸崖大約不到三十米高,但卻陡峭異常,坡度甚至超過90度。但對公孫羽這樣的高手來說,穿越它簡直易如反掌。

  公孫羽讓大家休息,自己竟然就背著那座小山利索地朝崖頂攀去!雖然有兩百斤東西的羈絆,但他依然矯健如飛,順著巖石縫隙如猿猴般敏捷,騰挪閃躍,不到片刻身形就漸漸變小。二十幾米高的懸崖,雖然陡峭,但公孫羽依然只用半分鍾就背負著兩百多斤的行囊徒手登上崖頂。

  放下行囊後,公孫羽解下腰間捆好的一卷繩索,取出鎖扣極其利索地裝好,然後將繩索捆綁在崖頂附近的一棵大樹上,繼而在腰間打好安全帶,用鎖扣將安全帶與繩索扣好,抓緊繩索,雙腳蹬在崖壁上進行速降。

  不到五秒鍾,雙腳僅僅與崖壁接觸三下,公孫羽就安全抵達懸崖底部。此時,幾乎所有的女孩子望著他的眼神中都不由多了一些東西——女人,誠然是感性動物,對英雄的抵抗力是很有限的。

  “現在開始准備攀巖。由於時間限制,每人用時不得超過一分鍾!大家記住:在攀巖時保持身體平衡,雙腿蹬在崖壁行走,到達崖頂後解開鎖扣並遠離懸崖,在前方我放置包裹的地方集合!”

  公孫羽一邊給第一個攀巖的北宮靈霜利落地系好安全帶,一邊大聲吩咐著。在安全帶系好後,他雙臂較勁拉動繩索,北宮靈霜立時懸空迅速地朝崖頂升去,而同時為使自己不至於與懸崖親密接觸,女孩的腳不得不在崖壁上凌空行走。為了追求速度,公孫羽采取的並非是讓女孩們依靠自身實力攀巖,而是以一人之力將隊伍全部送上崖頂。

  在女孩們震驚的眼光中,一個個女孩迅速地被繩索拉到崖頂,當最後只剩下小喬和小琪時,巖石般的男人那寬闊的額頭上也不禁流下大顆汗滴!

  兩個本就心存愛意的女孩此刻望著男人更是心扉翕動,大膽的小琪更是取出香噴噴的絲綢手絹,情不自禁地為男人拭去汗漬。

  感受到倆女孩異樣的火一般的目光,對男女感情相當陌生的公孫羽破天荒第一次臉孔彤紅起來,現場彌漫著的情愫分外讓他困窘。

  “她們只是小女孩,我干嘛多心?!”公孫羽心底下有些自責,但當粗糙的大手輕輕扶上小琪那纖細的蠻腰時,卻不禁哆嗦了一下。

  而小心肝本來跳動不已的小琪腰間幼嫩肌膚隔著薄薄衣衫被火熱的大手扶上後更是渾身一陣劇烈的酥麻,“嚶嚀”一聲竟然就往後軟倒!

  眼看小琪的嬌軀就要倒入公孫羽那寬闊的懷中,忽然有人自旁一把扶住,小喬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怎麼啦,沒事吧?”

  小琪的意圖被人識破,羞得簡直想鑽進地縫裡,小臉更是臊得像塊大紅布,一時扭過小腦袋,無言以對。

  面對兩個小女孩的勾心斗角,公孫羽心底湧起一股無奈感覺,只得以快得如變魔術般的速度為小琪系好安全帶,然後迅速將她送上天空。

  當公孫羽雙手扶上最後這個女孩的小蠻腰時,嬌俏的短發女孩忽然嫵媚異常地凝視著他嫣然一笑。

  “你……叫小喬吧?”或許是感激女孩在山莊時眼神的示警,公孫羽鬼使神差地溜出這麼一句。

  剎那間,女孩的黑眸閃過漣漣異彩,自心底迸發的喜悅綻開最絢爛的花朵,青春少女猶若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石,七彩霞光流溢在發梢,在唇瓣,在少女修長挺秀的嬌軀曲線上。

  “哥哥……”大膽的女孩忽然猛地撲到男人的懷中,小嘴喃喃的叫了起來。

  這絕對是公孫羽平生第一次與女孩子如此親暱的接觸!

  少女軀體的綿軟和撲鼻而來的縷縷沁人心脾的馨香讓他震驚得全身為之僵硬,直到女孩大膽地用一雙纖細的臂試圖將男人粗壯的腰圍繞時,他才驚醒過來,猶若觸電般全身一震,往後呼地猛退了一大步!

  “哥哥!”女孩嬌屈地凝視著他,眼中溢出淡淡傷痕。

  心忽然被觸動了,但他依然冷冷地盯著女孩,直到她啜泣著垂下頭。

  “小喬,你們在干嘛呢?還不上來!”忽然崖頂傳來北宮靈霜的嬌呼。

  公孫羽默然利索地為女孩系好安全帶,然後迅速地將她送上天空。然而,幾滴晶瑩的水珠自天空墜落,打在他巖石般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抬頭凝視著女孩那遠去的嬌小倩影,公孫羽腦海中忽然閃現北宮靈雨那高傲和不屑的冷漠玉容,嘴角瀉出一抹苦笑……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6:26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9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九章 野營

  “你剛才欺負小喬了?”

  北宮靈霜逼視著公孫羽,黑眸閃爍著冷冷的傲然光芒。

  公孫羽淡淡地掃視她一眼,無視小女孩的傲氣和挑戰,安排眾女在崖頂百步外一處平地上扎營後自行朝樹林中鑽去。

  “公孫羽,你……你孬種!”北宮靈霜在背後氣得直跺腳,竟然口不擇言地叫了起來。

  但男人的背影匆匆,根本就沒將這個小女孩的挑釁放在心上。

  大約在天黑之前,男人回來了,手中卻捧著大把不知名的植物根塊。看到女孩們在空地上所扎的橫七豎八、歪歪斜斜、高低起伏的帳篷,公孫羽的濃眉不禁深深皺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呵責,而是將手中的植物根塊放下,然後撿來石塊,利落地開始搭建一個爐灶,一邊吩咐女孩們去森林邊撿拾一起柴火回來。

  “公孫大哥,樹林裡沒有蛇吧?”小琪在路過男人身邊時,忽然羞紅小臉輕聲問道。

  “沒有。”在經過小喬那個教訓後,公孫羽的臉色更是如冰一般冷峻。

  女孩抑郁寡歡地離去,那淡淡的失落、傷痛是如此的明顯,以至於男人竟然感到自己是罪人!

  瞇眼凝睇遠處群山,即將隕落的夕陽如血,瑰麗的七彩雲霓塗染著它的背影。一直以來,男人的心滿是裂痕。六年殺人與被殺的生涯,給他帶來無盡的傷痛,雖然一切早已解脫,但心靈的痛楚還是那麼清晰,清晰得一切恍若昨天。

  在女孩們回來之前,公孫羽迅速地壘好六座爐灶,然後起身去整理那十多座搭建得相當有“藝術技巧”的個性帳篷。

  當他整理好帳篷時,女孩們已經陸陸續續地回來了,一個個抱著柴火嘻嘻呵呵說笑著,就連本來抑郁的小喬、小琪也不例外。

  畢竟,歡樂才是少女的天性。公孫羽嘴角掠過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來到爐灶附近,卻看到北宮靈霜在翻看自己從樹林中帶出的植物根莖。

  “別亂動!”公孫羽制止了女孩無窮的好奇心。

  “切!”女孩不屑地白了男人一眼,冷冷說:“我才不稀罕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我只是看裡面有沒有迷藥……”

  迷藥?男人一怔,隨即冷笑起來,隨即取出兩條皮袋子,對女孩道:“這些都是治療你們腳底水泡的藥材,現在我去崖底打水,如果不想明天腳底血淋淋的,就不要將這些藥材丟了!”

  說著男人迅捷無比地朝懸崖而去,很快矯健高大的身影就沒入崖底叢林中。

  “藥材?!”北宮靈霜饒有趣味地把玩著手中的植物根莖,“小蘭你相信嗎?”

  “我信。”朱若蘭淺淺微笑,“這位大叔好像不那麼簡單。”

  “怎麼……”北宮靈霜眸中露出一抹譏誚,“沒信心了?”

  “沒信心?”朱若蘭那閃爍著智慧的靈眸掠過一抹不屑,“在智慧面前,任何強健的肌肉都是孱弱的。力排南山三壯士,齊相殺之費二桃!”

  智商高達190的女孩素性高傲,幾乎目無余子。但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所蔑視的那塊巖石,其實在智商測試中,幾乎不下於自己……

  ◇◇◇◇

  在取回兩大袋清冽的泉水後,公孫羽布置好另外五個爐灶燒水的事宜,便開始熬藥,很快濃濃的草藥味彌漫在草地附近,讓女孩們一個個掩鼻皺眉不已。

  “喂,氣味很激人呢,你這樣搞還讓人吃得下嗎?”北宮靈霜過來冷冷道,鼻翼不屑地挺翹起來,頗有些俏皮的意味。

  一邊的小琪連忙打圓場:“霜姐,沒事啦,我倒覺得藥味很好聞呢!”

  北宮靈霜冷冷地刺了沉默冷峻的公孫羽一眼,哼了一聲拉著小琪走回自己的營地,一邊嘀嘀咕咕地小聲咒罵著這塊不知憐香惜玉的臭石頭。

  在濃濃的藥香味中,眾女泡好牛奶或咖啡,就著吃下干糧,然後脫了鞋子,一個個唉聲歎氣地看著滿是水泡的嬌嫩小腳,議論紛紛起來。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公孫羽終於熬好草藥。打開藥罐深深嗅吸濃濃的藥味後,他滿意地微微一笑,然後叫來領隊的方老師。

  “什麼?公孫先生是說用這些藥泡腳,還……還按摩?”方老師在聽完公孫羽的打算後吃驚地小聲叫了起來,望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一絲輕蔑之意——看來,這位老師是將他當成妄圖占女孩們便宜的色狼了!

  公孫羽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屑,沉默片刻緩緩道:“方老師您知道,你們腳底下的水泡如果不處理的話,明天只要繼續行走就會血淋淋的一片……到時候,我想你們這次探險或許就此結束!”

  “你這些藥材有效嗎?”忽然身後傳來朱若蘭的嗓音。

  “當然。”男人傲然道。

  “那我就試試!”小女孩很干脆的坐到公孫羽身前,除去鞋襪,露出雪玉般嬌嫩的小腳掌。

  好美的一雙小腳!望著女孩的腳掌,方老師不禁頗有些妒忌起來。

  小腳骨肉亭勻,腳型豐腴柔美,十個小腳趾恰若十只白白胖胖的蠶寶寶,圓潤鮮活的指甲上還塗著鮮艷的丹蔻,配著嬌嫩肌膚,如果能輕輕撫摸,絕對是一種頂級享受!

  “配合藥力的揮發,需要進行一些腳部按摩。你確定自己准備嘗試?”公孫羽嘴角忽然沁出一抹冷笑,淡淡道。

  “是。”女孩嬌笑起來,年紀雖小,但卻頗具風華,“我想,這位大叔不會有蘿莉癖,特意來占我們這些女孩子便宜吧?”

  公孫羽額頭倏地閃過幾絲黑線,冷峻的臉卻不自覺地微微掠過一抹紅暈,默然取來水袋和塑膠臉盆,稍稍傾入少許藥液,注入大約半升清水,然後讓朱若蘭將小腳淺淺地浸入藥液中。

  微微運起太清氣功,公孫羽伸手握住女孩的小腳。當手與腳接觸時,兩人都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入手嬌嫩滑膩、柔若無骨,這讓從來沒有與女孩子親密接觸過的公孫羽那巖石般的臉孔倏地紅了起來,空氣頓時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惹得嬌羞脈脈的女孩子輕輕掙動了一下小腳。

  公孫羽一驚,連忙搖搖頭甩去心中縷縷綺念,以太清氣功催動藥力朝女孩腳底湧泉穴逼去。

  “噯喲!”一股炙熱的氣息突然侵入敏感的湧泉穴,女孩不由嬌吟出聲,隨即意識到不妥後連忙捂住了小嘴。然而如火如荼的氣息在腳底下急劇奔湧,雖然捂住小嘴,但鼻翼卻仍然哼哼唧唧個不停,羞得女孩的臉頓時飛滿紅霞,恰若一簇簇紅紅的火焰在上面飛舞。

  一眾女孩好奇地簇擁著,不過當朱若蘭忍不住哼哼唧唧的時候,大家也不由俏臉緋紅起來。這聲音,實在是太曖昧了些!

  “啊!”忽然女孩尖叫起來,猛地抽動著小腳。

  但公孫羽的手是如此的沉穩,粘在纖細的腳踝上猶若生根,左手更是五指揮舞,恰若雨打芭蕉、疾彈琵琶一般,而女孩的尖叫聲則隨著手指的節奏高低起伏,蕩氣回腸,聽得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面紅耳赤、心跳不已!

  終於完畢之後,公孫羽才強自收斂罕見的羞赧之色,淡淡道:“怎麼樣?”

  朱若蘭本來羞難自禁,但仔細瞧瞧腳底,摸了摸,忽然高興地叫了起來:“哇,水泡都沒有了呢!嗯,腳腳好輕松,好舒服哦!”

  “有那麼神奇嗎?我來試試!”北宮靈霜不服氣地坐了下來。

  但當男人那粗糙、炙熱的大手觸摸在嫩膚上時,北宮靈霜心底開始隱隱有些後悔了!

  雖然曾經頗為不屑朱若蘭的大呼小叫,但那火熱的觸摸,猶若一股熱流在向心髒奔湧,渾身酥麻中帶有一股酸酸的澀意,就連牙縫貌似都在酥酥的發癢。

  北宮靈霜的腳相對修長得多,但同樣完美。秀氣的腳趾晶瑩如玉,白膩的腳背飽滿豐腴,一根根淡藍色的筋脈清晰無比,腳型圓潤,光滑、白皙,幾乎毫無瑕疵,就連腳底皮膚也並不算粗糙。

  “咦——”

  雖然極力忍耐,但北宮靈霜終究還是呻吟出來,由於加以極力忍耐的原委,聲音反倒較之朱若蘭更是曖昧了百倍,聽得女孩們一個個心尖兒狂跳,遍體酥麻,某個地方竟然出現了異樣!

  而當公孫羽開始施展琵琶指的時候,魔女更是猛的伸出雙手彪悍地將公孫羽的頭顱捧住,大聲歎息起來!

  那聲音之曖昧,讓心堅如鐵的公孫羽也遍體酥軟,渾身汗毛根根倒豎起來!而本就是過來人的方老師更是在遠處酥倒在地,胯間似乎有些滑滑膩膩的東西順著腿根在悄然流淌……

  公孫羽尷尬之極,但為了明天的行程,還是一個個給女孩子施展妙手。於是,或嬌膩,或尖利,或曖昧的輕吟淺唱在山中流溢……

  不過,所有的女孩在經過腳底藥液按摩後,卻無不精神振奮,渾身輕松,一天徹骨的疲乏霎時被驅趕一空!

  “這塊石頭還真有些道行……”

  北宮靈霜和朱若蘭雖然對巖石般的男人有些偏見,但卻不得不在心底暗暗改變了些許觀念。

  在將最後一個女孩——不,是女人,因為這位方老師年紀已經幾乎與男人相當了——的腳侍候完畢後,臉上依舊平靜但內心卻尷尬得要命的公孫羽洗淨雙手,然後取出一個大瓶子,開始在營地附近撒起白色的藥粉來。

  “這是什麼?”好奇的北宮靈霜問。

  “山裡的毒蟲、蜈蚣、蠍子挺多的,這是防蟲的藥粉。如果你們在附近活動,一定得注意。”公孫羽淡淡道。

  “啊?!”女孩的小臉登時嚇得有些慘白起來,看得男人心底竟然有些暗爽的感覺。

  夜漸漸深沉,畢竟日裡過於勞累,女孩們低沉的呢喃聲和輕笑聲很快消沉下去,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入夢鄉,只有煩人的鳴蟲還在歇斯底裡地繼續著無盡的嘶啞吟唱。

  “啊——”

  忽然一道淒厲的慘叫驚醒了所有的夢中人,大家紛紛從帳篷中探身出來。

  “怎麼啦?怎麼啦?是不是有色狼?!”北宮靈霜大叫著跳了出來,僅僅穿著貼身內衣的她,粉臂修腿在月夜幽光中熠熠生輝。

  公孫羽雖然探頭出來,但入眼無限春光讓他吃了一小驚,又倏地縮回腦袋。

  “嗚嗚!”

  然而女孩還在悲痛淒慘地尖聲哭泣著,這讓所有人都驚惶起來。北宮靈霜、方老師、朱若蘭等幾女連忙胡亂披上衣衫,打著手電沖到哭叫的地方。

  “小眉,是你?到底怎麼啦?!”

  手電強光照在女孩的臉上,雖然披散著濃密的秀發,但大家還是認出是誰。

  女孩蹲在地上,捧著某個相當不雅的部位,珠淚漣漣的哭道:“霜姐,我……我的屁屁出血了!”

  屁屁出血?!

  北宮靈霜臉色頓時煞白,轉頭厲聲吼道:“公孫羽,你給我滾出來!”

  公孫羽一驚,連忙從自己的小帳篷中鑽了出來,女孩們匆匆起來衣物都甚少,於是只得眼觀鼻鼻觀心地走了過來。

  “抬起頭來!怎麼,心虛了?”北宮靈霜冷笑道。

  心虛?公孫羽盯著這個莫名其妙的丫頭,不屑地淡然一笑。

  “小眉的屁屁出血了,是不是你干的?!”北宮靈霜用殺人的目光狠狠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小琪、小喬更是用絕望的目光盯著公孫羽,瀲灩的淚珠竟然瞬間貯滿了雙眼,而小眉則莫名其妙地望著北宮靈霜,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吶吶無言。

  然而後知後覺的公孫羽仍然沒理解北宮靈霜話中深意,皺眉詫異道:“我?我干什麼啦?”

  “我要報警,讓你坐一輩子牢!”北宮靈霜憤然道,隨即摸摸口袋,大張著小嘴,良久恍然道:“你……你將我們的手機收走了!你,你一定是蓄意的!一定是!你這個色狼!”

  女孩憤然罵著,一邊擺出跆拳道決斗的架勢,一邊喝道:“姐妹們,我們跟他拼了!我就不信,我們五十個還打不贏他一個!”

  “霜姐……”忽然小眉弱弱的叫道:“我起夜,屁屁被竹根劃破了……”

  “啊?”北宮靈霜登時傻眼,而所有的女孩心中登時一松。方老師又氣又笑,拍了這丫頭一下,道:“你都在干什麼啊?”

  忽然人影一晃,公孫羽卻不知什麼時候鑽回帳篷,隨即走過來取出一支藥膏交給抱著小屁屁尷尬得要死的蹲在地上的小眉:“這是特效雲南白藥。”

  說著,巖石般的男人淡然自若地回到自己的帳篷中。

  “切!”

  所有女孩都散去,就連小眉也被小琪、小喬扶走了,只有北宮靈霜委屈地含著淚珠嘀咕著:“我……我也是好心嘛,難道錯了嗎?哼!壞死了,臭石頭!”

  ◇◇◇◇

  在穿越懸崖後,眾人就進入了原始森林。

  “穿越原始森林最需要注意的有三點:第一是防止毒蛇、毒蟲、野蜂的叮咬,尤其是看見蜂窠,千萬不要手癢扔石頭,有時候那些野蜂的可怕甚至超過一頭老虎!二是防止誤食或誤碰有毒植物。看似紅艷艷的果子,有時候卻蘊含著劇毒,而有的植物只要稍加碰觸,毒素就會侵入皮膚,造成皮膚劇烈搔癢甚至潰爛!三是在水草茂密的地方不要任意亂闖,防止陷入泥沼!”

  在臨行之前,公孫羽還是再三叮囑了一番。雖然這裡所謂的原始森林其原生態已經大大有水分,但面對著這些嬌嫩的小女孩,男人還是相當不放心。

  由於有了昨夜的腳底按摩,女孩們的身體保持得相當好,精神狀態也很振奮。唯一例外的,卻是體質最好的北宮靈霜,眼睛附近竟然隱然有個淡淡的黑眼圈,斜睨公孫羽的眼神卻復雜難明。

  原始森林的路似有似無,萬幸的是公孫羽有著豐富的經驗,拿著指南針帶了這群女孩子沿著山腰前行。一般來說,山脊多陡崖險壁,而山谷多灌木溪流,反倒山腰林木茂密,灌木稀少,更利行進。

  地下是一尺多厚密實的腐葉層,這讓女孩子行走起來還是有些困難,尤其有的女孩不小心更是踩入某些動物留下的洞穴,嚇得尖叫聲此起彼伏。而沿途上看到樹間不斷跳躍的小松樹時,女孩們的歡笑聲打碎了原始森林的靜謐。

  大約到中午時分,沒有穿越森林,卻碰到一處沼澤區。萬幸的是旅游區考慮到安全因素,專門用木板搭建了一條安全通道,這才讓眾女無驚無險地通過。

  沼澤區的水草極其茂盛,不時有成群結隊的碩大牛蛙棲息在通道附近,被眾人驚得到處亂蹦,引起女孩子的陣陣驚叫和歡笑。

  大約一個小時後,終於穿越了沼澤區,到達一條小溪邊,公孫羽正布置中餐事宜,忽聽到北宮靈霜的尖聲慘叫:“啊……蛇!”

  公孫羽心中一驚,倏地飛掠過去,只見一條五彩斑斕、兩米多長的毒蛇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吐著長長的舌尖呼地撲向已經徹底驚呆了北宮靈霜!

  “嗡——”

  就在所有女孩都絕望地准備掩住眼睛時,忽然一道銀光破開空間,隨著“鐺”的一聲,那條毒蛇在即將咬中北宮靈霜之際竟然被那道銀光釘在了歪脖子樹上,銀光依舊閃爍不定,而毒蛇更是痛苦地垂死掙扎。

  “好了,沒事了!”公孫羽走了過來,取過釘住毒蛇的三寸匕首,信手一揮,蛇頭被割斷飛出數米開外,無頭的蛇屍倏地落在地上,猶自扭曲掙扎。

  “嗚……”驚呆了的女孩終於蘇醒過來,渾身顫抖著掩住小臉啜泣起來。

  “霜姐,沒事了,沒事了!”小琪、小喬幾個小姐妹連忙過來撫慰,受到驚嚇的女孩於是抱著幾個小姐妹傷心個沒完,看得公孫羽苦笑不已。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在下午繼續行程時小琪、小喬又一次提出終止計劃的建議:“霜姐,怎麼說公孫大……嗯,那塊石頭也救了你嘛!”

  “救我?”嬌蠻任性的女孩微微顫抖一下,黑眸中更是復雜難明起來,“都怪那塊臭石頭帶的路,要不然我哪裡會差點被蛇咬?!”

  啊?倆勸說的女孩登時目瞪口呆,被這個愛遷怒的家伙驚呆了。其實她們不知道的是,不但北宮靈霜遷怒的本領厲害,就連北宮靈雨的本領也不差!

  “不過……”北宮靈霜轉了轉靈眸,“鑒於臭石頭將功補過,我就降低折磨他的程度!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怎麼樣?”

  倆女孩暈了一個,為自己誤交損友而悲哀,而後面一直在聆聽的朱若蘭則嫣然而笑,盯著北宮靈霜的眼中若有所思。

  ◇◇◇◇

  大約四點半左右,穿越莽莽叢林的眾人來到一條寬約三四十米的河流。這條河流河水平緩,卻幾乎有五米深,很明顯之前准備的充氣皮劃艇就是為了這條河流准備的。

  取出皮筏後,公孫羽用便攜打氣筒快速地對皮筏進行充氣。約五分鍾後,皮筏充好氣,宇文湖於是將它推到河邊。

  “每次五至六人,十次就可以將所有人渡過去了……不過,隊長身上背負了這麼重的物品,我想你得單獨擺渡一次了!”北宮靈霜黑眸轉動間,貌似天真嬌憨地說。

  公孫羽濃眉微微一皺,隨即澹然道:“無所謂。”

  大約一個小時後,皮筏來回擺渡了十次,女孩們全部安全過河,只余下公孫羽一人獨自留在河對岸。

  然而北宮靈霜卻將皮筏拖上了岸,沖公孫羽大笑道:“巖石大叔,皮筏好像漏氣咯,您老人家只好游過來啦!”

  公孫羽劍眉一聳,冷冷的目光如電般掃了北宮靈霜一眼,那銳利得猶若實質的冷芒竟然讓頑皮的丫頭渾身如冰澆雪淋,剎那間好似進入寒冬一般!

  但幸公孫羽並沒有過於惱怒,其實在北宮靈霜安排過渡的時候,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備。

  放下手中背囊,作勢飛腿猛蹬在左側一棵三四丈高的干枯大樹上。公孫羽這一腳已運上無上的太清氣功,重若千斤,根基本就腐朽的大樹登時轟然倒塌,前端砸入河水,浪花四濺,氣勢驚人。

  對岸的女孩們一時看得呆了,尤其北宮靈霜以為公孫羽暴怒之下妄圖報復,更是渾身一哆嗦,竟然拔腿往後就逃。

  公孫羽默然淡淡一笑,揮動匕首斬斷一根長約數米,粗若手臂的楊樹,快速將枝丫削掉,然後抬起枯樹根部,將枯樹全部推到河水中,背起行囊,抄起楊樹飛身箭一般射出穩穩地落在枯樹之上,隨即楊樹一晃戳在岸邊。

  枯樹倏地朝河流對岸沖去,速度竟然頗快。不過枯樹枝丫過多,阻力很大,沖出五六米後速度就迅速緩了下來。公孫羽手中楊樹呼的一聲猛地點在河床上,真氣到處,楊樹猶若彎弓一般,在水中發出嘩啦大響,隨即枯樹再次急速向對岸沖去。

  不過點得七八次,枯樹竟然就靠近了河對岸,公孫羽雙腳猛蹬,如龍城飛將般凌空朝岸上掠去,就在即將落地時,楊樹猛地深深戳入灘塗,高大矯健的身軀背負著龐大的背囊竟然直接越過眾女的上空,倏的一聲落在簌簌顫抖的北宮靈霜身邊。

  “你,你想干什麼?”北宮靈霜色厲內荏地叫道,臉卻有些蒼白,腿肚子貌似都有些哆嗦。顯然,天神一般的公孫羽給她太大的震撼。

  公孫羽淡淡一哂,冷冷道:“以後請別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夕陽的霞光照在他那偉岸的背上,分外高大輝煌,映襯得站在坡下的北宮靈霜的臉雪一般蒼白。

  “壞蛋!臭石頭!會飛有什麼了不起,怎麼也不見你去報名參加奧運會?!嗚嗚,小眉,他……他欺負我!”

  在小姐妹過來安慰她時,蘇醒過來的北宮靈霜才委屈不已地臭罵無辜的男人,一邊淚水漣漣不已,讓遠處側耳傾聽的男人無奈地苦笑。

  男人最怕的就是這種恃寵而驕的小丫頭,動不動就使上女孩子最鋒利的武器,而男人那冷硬的外表下面包裹著的卻是一腔熱血,這讓他對女孩子的眼淚分外沒有抵抗力。

  由於時間已經不早,眾人在一處泉水叮咚的巖石旁歇息下列。吩咐女孩們搭建野營的帳篷後,公孫羽卸下包裹再次鑽入叢林中。在樹林裡,他不但采回藥材,而且采摘了一些蘑菇,用飛刀射殺幾只野雞和兩只野兔。

  當他回到宿營地時,女孩們已經將帳篷搭建好,並且拾來柴火。雖然女孩們都默然無聲,但凝視他的眼神卻悄然在變化。

  女人,尤其是女孩,都有著英雄情節,尤其那個英雄與自己白馬王子形象還十分重疊的話,那麼某些情愫會暗暗的在醞釀……

  將蘑菇交給女孩們打理後,公孫羽在泉邊利索地將野雞、野兔開腸破肚,清洗干淨,斬去多余的地方,然後交給女孩們:“和蘑菇一起燉,記得火候別太老了。”

  小琪、小喬連忙接過,二女那傾慕、愛戀的目光讓不解風情的男人滿身冷汗浸淫而下,甚至不敢正視她們那花一般的容顏,匆匆回到自己那離眾女稍有些遠的營地,擺弄那些藥材。

  在晚餐時,北宮靈霜冰著一張臉,拒絕食用香噴噴的野雞湯,偶爾瞟向公孫羽時,更是惡狠狠地盯他一眼。

  “這小丫頭,是你整我,現在反倒好像我欠你了!”公孫羽心頭的苦水只好倒流,就連胃口也差了很多,僅僅吃了相當三個女孩子食量的食物就起身准備去搗鼓那些藥材。

  “公孫大哥,你……這些不合你的胃口嗎?”忽然小琪怯生生的問道。今晚的野雞可是小丫頭主廚,她自然對男人的反應十分敏感。

  “沒事,我已經很飽了!”公孫羽微笑道,剎那間綻開的罕見笑容如同冬天溫煦的暖陽,讓看到的女孩們渾身頓時暖意融融。

  在男人走遠後,女孩們還在回味著剛才男人那充滿魅惑的笑容,北宮靈霜卻沖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冷冷道:“笑什麼笑?賣笑也不像你這樣的!哼,臭石頭,我一定要你好看!”

  女孩們頓時一愣,冷汗沁出額頭。

  “朱若蘭,我們的交易還算不算?!”北宮靈霜瞪了自己幾個小姐妹一眼後,隨即對一直冷眼旁觀、置身事外的朱若蘭氣憤憤的道。

  “算,為什麼不算?不過……”小丫頭微笑著有些遲疑的道。

  “不過什麼?你快說,別墨跡了!”北宮靈霜急道。

  “鑒於對象的能力遠遠不像你所說的只是一塊硬邦邦的石頭,所以我的要價有所改變……如此如此,我才能繼續我們的合同關系。”小丫頭笑語嫣然地說,完全不顧北宮靈霜的臉漸漸在變色。

  “好,我們成交!”幾度交涉無果後,北宮靈霜最終不顧小琪、小喬幾個的勸阻,斷然答應朱若蘭的條件。

  然而在答應之後,女孩心底卻隱隱作痛,我真的這麼恨他嗎?女孩茫然失措,垂下頭任瀑布般瀉下的秀發遮著迷茫的臉。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6:27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09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十章 遇險

  藥液煎熬好之後,公孫羽再次給女孩們進行腳底按摩。別的女孩子也就是尷尬羞澀而已,到了小琪、小喬的時候,二女一邊低吟淺唱,一邊用含情脈脈的目光注視著男人的臉龐,讓公孫羽渾身就像著火一般難受!

  最後一個是北宮靈霜,女孩冷冷而孤獨地坐在營地的邊緣,披散著如雲的秀發仰望天上皎潔的圓月,顯得分外的玉潔冰清、冷艷脫俗。

  “我不需要你的假心假意!”

  當公孫羽端著藥液過來的時候,女孩冷笑著翹起薄薄的唇,在月夜下熠熠生輝的黑眸冒出絲絲冷意。

  “霜姐,你的腳不是也起泡了嗎?”小琪低聲道。

  “起泡又怎麼樣?我不怕疼!”北宮靈霜冷冷道,盯著公孫羽的眼眸卻瀉出一抹委屈的傷痕。

  是你得罪我還是我得罪了你?!有些不知世務的男人簡直苦笑無語,良久淡淡道:“如果不及時處理,我想非但是疼,只怕要留下丑陋的疤痕!”

  疤痕?!愛美到極點的女孩登時驚嚇地瞪大眼睛,隨即氣哼哼道:“如果留下疤痕,那就是你的罪!我一定告訴姐姐,說你欺負我!”

  欺負你?公孫羽有些不耐煩起來,冷冷道:“你可以去告狀。不過,如果你實在不願意讓我進行藥療的話,那我就將這多余的藥液倒了!”

  “不!”女孩奪口而出,隨即羞窘得捂著臉抽泣起來,“嗚嗚,你欺負我,就是欺負我!嗚嗚……”

  女孩子一哭,公孫羽就暈了一個,只得勉為其難地伸手出去,捉住她那纖細修長的小腳,退下旅游鞋,倏地剝下白色的絲襪。

  “色狼,無恥!”女孩忽然大怒,雙腿一蹬,竟然一腳踩在猝不及防的公孫羽臉部,將他蹬倒在地!

  公孫羽雙臂一振,冷哼一聲站了起來,猶若萬載玄冰一般冷峻,拂袖就待轉身而去。

  “對不起!”從來沒有過道歉經歷的女孩心頭突地被閃電劃過般,忽然光著腳丫子跳起來抓住他的袖子,可憐兮兮地懇求著,“是我……我錯了,我……對不起,好嗎?”

  公孫羽拂開她的手,冷冷道:“北宮靈霜,你到底想怎麼樣?是,我是來保護你的,但你如此不尊重人,我想我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如果你想玩,我會派其他人來陪你玩個夠!而我,恕不奉陪!”

  “你!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北宮靈霜幾時受過人這樣教訓她,一時倒氣得臉煞白。

  看到不對勁,小琪、小喬幾個小姐妹連忙跑過來。

  “霜姐,你……你就少說兩句吧!”

  “公孫大哥,對不起!其實霜姐只是脾氣不好,她心腸很好的哦!每年捐款,每次去敬老院做事,她都是帶頭的呢!”

  這時正在安排就寢事宜的方老師連忙也趕了過來,對二人進行調解。

  “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我……我道歉還不行嗎?”北宮靈霜最終還是再次道歉,但委屈的淚花已經在眼眶中轉個不停。

  公孫羽微微苦笑,完全沒承想做保鏢竟然做成了保姆,當下只得回到原地,讓北宮靈霜坐下,然後用毛巾擦干淨她的小腳。由於剛才光著腳丫子跑出去的緣故,腳底的水泡已經被草茬刺破,殷紅的鮮血緩緩溢出。

  “絲絲……”女孩不由自主地皺起眉,薄薄的唇抿得鐵緊,本來盈盈欲滴的淚珠終於滴答作聲,墮落在塵土裡。

  女孩本就清麗無匹,猶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清幽蘭花,此刻嬌弱作態,竟然分外讓人橫生一種憐惜的感覺。

  “很疼嗎?”不知那根神經作怪,被譽為巖石的男人忽然鬼使神差地冒出這麼一句。

  女孩的眸閃過熠熠光輝,被男人抓住的小腳火一般的滾燙,而且不自覺地微微縮了縮,一抹羞態閃電般掠過鵝蛋臉,讓她倏地轉過頭,半晌才用有些生硬的聲音小聲道:“還……還好啦……”

  雖然是感情白癡,但男人還是將女孩所有的反應收在眼底,更何況女孩的心髒忽然怦然劇跳起來——這讓他頓時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在醞釀。

  默默輸送真氣治療腳底的傷處,女孩的嬌吟讓男人的心竟然也跳得飛快起來,記得當年即使在生死時刻他的心髒也不曾如此紛亂。

  在用真氣刺破水泡的時候,女孩呻吟著再次捧住男人的頭顱,十根纖纖手指竟然插進男人的短發中,曖昧無比地揉動著,微微仰起的臉左右擺動,在如水的月華映照下恰若明珠美玉,雙眼緊閉,黑瀑似的秀發流垂下來隨風飄蕩,陣陣馨香的氣味飄拂在男人的鼻翼,讓他分外緊張。

  終於將按摩做完,身懷絕世神功的男人竟然渾身大汗淋漓,放開女孩小腳時,公孫羽不由釋然地暗呼一口粗氣。

  而穿上拖鞋的女孩在放松的同時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留戀異樣目光……

  時間很快推移到第三天,經過兩天堪稱親密的相處,女孩們都對公孫羽有了一定的了解,甚至清楚這塊冰冷巖石下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於是一個個纏在他的身邊,用少女的嬌聲嫩腔絮叨著瑣事,借以度過難熬的時光。

  “你一定是身懷絕技的大俠吧?”

  唇彩女孩阿嬌滿臉仰慕地問著,小手還拉著男人的衣袖不放。

  “是丫,是丫!你昨天過河的時候,真的好帥好帥哦!古有達摩一葦渡江,今有大俠枯木過河!嘻嘻!”小真將一雙小拳頭攏在發育不錯的酥胸前,滿臉的崇拜和炙熱的目光讓男人渾若芒刺遍體。

  “我只是曾經在特種部隊呆過……”

  撂下淡淡的一句話,男人逃也似的匆匆趕到前方去探路,讓不滿的女孩子嬌哼跺腳不已,而本就對男人動心的小琪和小喬面對小姐妹們的舉動則心情復雜了很多……

  這最後一天的行程本還算平安,然而到了十點左右的時候,眾人卻被一道激流擋住去路。

  這道激流不甚寬闊,大約十數米左右,但水流湍急,吼聲如雷,浪花沖擊在巖石岸邊激起的水花竟然噴濺數米遠!

  水面下更有怪石崚嶒,在水中隱約起伏,如怪獸在張開著大嘴,等待你入甕,相當驚人。不敢想象如果人跌下去的情形,一旦被水流沖擊狠狠地撞上那些看起來鋒利無比的怪石,那後果真的讓人思之不寒而栗!

  公孫羽微微察看地形,選定上游一處較高的巖石,隨即自背囊中取出兩根繩索,並將其中一根牢牢地綁在一柄雪亮的匕首那勾著著端部。

  咻!只聽得一聲怪嘯,匕首劃出一道白色的亮影,帶著繩索飛速橫掠過激流,刺進對面一棵松樹上,發出“咄”的一聲鈍響,松樹猛地一震,松針紛紛灑下。眾女細看,匕首竟然齊根沒入樹干,繩索因而橫亙在激流上空,隨風飄蕩。

  公孫羽將繩索這端牢牢地固定在岸邊一棵槐樹上,然後將第二卷繩索提在手中,吩咐道:“我去對岸綁扎繩橋,你們稍等!”

  說著也不等女孩們答話,飛身縱上繩索,繩索頓時擺動起來,但公孫羽卻像釘子般牢牢地釘在上面,整個身軀沒有絲毫晃蕩。

  隨即,公孫羽舉起雙手,竟然就這樣像一名雜技高手般踩著繩索朝對岸走去!

  “天啊!好厲害丫!我好崇拜哦!”

  “嗚嗚,難道我的白馬王子……不,黑馬王子真的現身了?我太感動了!”

  “好帥哦!好酷哦!我……我一定要他向我求婚!”

  就在一群雙眸閃爍著星星的小花癡不斷地發出尖叫時,一旁的朱若蘭卻有些神思不定地向北宮靈霜道:“你……真的准備那樣做嗎?”

  北宮靈霜眸中掠過一抹復雜的情愫,垂下頭,良久才用那編貝緊緊咬著唇瓣,低聲道:“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

  “可是,好像很危險耶……”朱若蘭凝視著遠方正在綁扎繩索的男人,清眸波光瀲灩。

  “他這麼厲害,應該沒事吧?”北宮靈霜喃喃道,隨即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一會,用幾不可聞的聲音竊竊私語:“主啊,保佑他平安……今天,一定作最後的了結,從此以後我再也不……”

  魔女的禱告能相信嗎?上帝在天上摸著下巴苦笑。

  大約數分鍾後,將激流對岸繩索徹底綁扎牢固的公孫羽將另一根繩索綁上石頭扔了過來,然後再次躍上繩索,鎮定自若地走了過來。

  就在他走到激流中心的時候,變故突然發生!只見牢牢綁在槐樹上的繩索咻的一聲竟然松開,激流之上數米的公孫羽登時跌入激流中!

  “啊——”

  女孩們大驚失色,頓時齊齊尖叫起來。

  跌入激流的公孫羽第一反應是苦笑,隨即被激蕩之極的水流呼的一聲擁著向下游騰雲駕霧地飛去!

  眼看要撞擊上一塊稜角銳利的巨石,就在北宮靈霜驚嚇得捂住小嘴發出悶叫的時候,男人突然閃電般一掌擊在巨石上,隨即整個人轉了個大彎,猛地飄蕩開去,讓開巨石,繼續如蘆草般被激流裹挾著朝眾女這邊飄來。

  其實,此刻的公孫羽本可很快上岸,但為了教訓一下那個可惡的丫頭,他不得不讓自己多折騰一會……

  “公孫大哥——”

  “公孫隊長——”

  就在女孩們大聲悲呼時,松開的繩索呼地掃過岸邊,站在最邊緣的朱若蘭猝不及防,竟然被帶了一下,踉蹌著跌入激流!

  在女孩們的驚叫中,漂近的公孫羽突然從水中縱身一躍,將朱若蘭接到手中,在那電光石火之間,竟然雙手一揮將朱若蘭拋擲到岸邊的草地上,但自己卻再次落入激流,被水流帶著飛射而去,很快消逝在眾女的視線中!

  “嗚嗚……”女孩們都不由哭了出來,尤其小琪、小喬更是雨打梨花,哭得悲淒傷心之極,讓人為之戚然。

  而此時的北宮靈霜已經軟倒在地,一雙本來熠熠生輝的眼睛此刻黯然無光,十根纖指死死地掐進手心,竟然沁出縷縷血絲!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

  被方老師拉著換過衣物的朱若蘭苦笑著站在呆若木雞的女孩身後,良久撫摸著自己那濕漉漉的秀發,眼神閃過復雜難明的光芒,微微歎氣道:“不過,以他的實力,應該沒什麼危險吧?”

  魔女的眸中忽然閃過一抹生氣,隨即她倏地站起來,急切地抓住比自己矮上半個多頭的朱若蘭的衣袖:“他……他真的會沒事嗎?!”

  朱若蘭直直地逼視著北宮靈霜,直到她羞怯地垂下頭才道:“北宮姐姐,你……喜歡他嗎?”

  “哪裡啊!”北宮靈霜驚惶地抬頭,急急說:“我才不像小琪她們那樣花癡呢!哼,一個臭保鏢,值得我去喜歡嗎?要不我……我怎麼這樣對付他……”

  “那樣就好。”小女孩突然嫣然一笑,隨即低頭小聲嘀咕道:“我想,你也不會真的愛上他吧?”

  ◇◇◇◇

  女孩們在激流岸邊等候了整整一個小時之久,隨著時間的流逝,小琪、小喬她們漸漸露出絕望的神色,而北宮靈霜更是惶惶不可終日,時而絞動手指,引頸以待,時而跺腳不已,悔恨交集,時而驚慌不安,揪著朱若蘭找慰藉。

  而朱若蘭卻相當鎮定自若,實際上或許她的心中同樣焦慮……

  突然女孩們的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在眾女驚嚇地轉身時,卻驚喜地看到全身濕漉漉的公孫羽從樹林中鑽了出來。

  “公孫大哥,你沒事吧?”

  “隊長,你還好嗎?”

  眾女蜂擁而上,就連成熟的方老師也高興地擠了過去拉著公孫羽的手喜不自禁地連連追問。

  北宮靈霜呆呆地愣在當地,復雜隱晦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冷峻的男人,隱隱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而更遠處,朱若蘭凝視著男人則流露出一抹罕見的溫柔……

  公孫羽卻完全不提剛才的事情,稍稍應付眾女的熱情後默然將原先扔過來的繩索再次牢牢地綁在槐樹上,然後跳上繩索,自激流對岸將正在河水中劇烈擺動的另一根繩索拉起提在手中牽了過來,依舊綁在槐樹上。

  在將兩根繩索依次一再緊固之後,公孫羽取出一個滑輪,然後用匕首割開自己的小帳篷,迅速地織成一個網兜狀的座位,掛在滑輪之上。將滑輪掛在兩根繩索之上,然後稍稍試試滑動的效果。由於地勢高低不一,故而只要推動滑輪,滑輪就會帶動網兜自動地朝對岸快速滑去。

  “你們誰先來?”在網兜上系上一根細細的尼龍繩作為回收機關後,公孫羽平靜的道。

  “我來!”北宮靈霜忽然搶先道,說著她縱身躍上網兜。

  公孫羽默然點頭,隨即察看一會載重後繩索的下垂情況,調整一下繩索的松緊,然後扶住網兜准備送出去。

  “對不起!”忽然北宮靈霜趁網兜擋住眾女視線的當口拉住公孫羽的袖子,小聲懇求道,聲音脆嫩而嬌柔,而且帶著一絲可憐兮兮的哀婉。

  公孫羽冷冷地將女孩的手緩緩扳開,然後雙手用力一聳。女孩倏的飛了出去,一串晶瑩的液體卻隨風送了過來,火辣辣地打在男人的手背上。

  而在朱若蘭坐上網兜的時候,她卻只是淡淡一笑,向公孫羽點頭默然未語,然而此刻分外敏感的男人卻在她那清澈如秋水的眼眸中看到一簇正在蓬勃燃燒的危險火苗……

  在穿越激流之後,公孫羽冷峻如昔的帶著隊伍前進。依照地圖的指示,行程已經接近終點,稍稍忍耐一下饑餓甚至可以在基地吃上美味的午餐。

  在這最後的行程裡,眾女都想和這位英雄親近親近,卻被北宮靈霜和朱若蘭暗暗全部給趕走,氣得小琪、小喬嘟著小嘴滿臉的不高興。

  而北宮靈霜雖然一直跟在公孫羽的身後,但丫頭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能讓公孫羽原諒自己,之前的道歉已經是她的極限,她甚至就連在家人面前都不曾說過sorry。

  然而時間卻在一分一秒的快速流逝。遠遠的,基地那塗著彩色的尖尖屋頂已經出現在視野中,前面的女孩們已經開始尖聲歡呼勝利了!

  終於,北宮靈霜一把揪住公孫羽的衣角,帶著哭腔低聲叫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別再折磨我了好嗎?我知道自己錯了!”

  公孫羽冷冷瞟了女孩一眼,那迸濺的熱淚讓他心頭猛地一縮,心底不由深深地歎氣,嘴裡卻淡淡道:“生命永遠是最寶貴的。以後你在惡作劇的時候,請先考慮一下人家的生命安全!”

  “嗯!”北宮靈霜乖巧地連連點頭,淚水漣漣的模樣分外讓人憐惜,公孫羽甚至不敢仔細看她,這個丫頭確具國色,雖然在啜泣,但流瀉的風華竟然讓自己的心跳在悄然加速!

  “你還有什麼要求嗎?我……我一定都做到!”北宮靈霜仰起小臉,肌膚在強烈的日光下比白瓷美玉還明淨,而微微泛紅的眼眸清淨如水。

  “沒了……”男人不敢端詳,加快腳步逃離女孩的身邊。

  “你!壞蛋,哼……”女孩委屈地跺腳,小聲嘀咕起來……

  ◇◇◇◇

  北宮靈霜這支隊伍第一個抵達基地,在此之前由於行程過於困難已經有五個隊徹底放棄了探險旅游,而剩余兩個隊還在征途中艱難掙扎,他們能在今夜子時到達目的地嗎?雖然有基地教官保駕護航,但據說希望渺茫。

  對於一群女孩子竟然順利地穿越了幾乎是最艱難的一條路線,事先在基地等候的老師和教官們十分驚詫。

  或許是驚喜沖淡了勞累,渾身髒兮兮的愛美女孩們草草用餐後顧不上休息,立即趕著坐上汽車朝山莊而去,准備享受山莊附近最美妙的溫泉浴。

  在回去的路上朱若蘭坐在了公孫羽的身邊,小女孩時時打量著男人,炙熱的目光和陣陣幽蘭般的馨香讓公孫羽渾身被冷汗所浸淫。

  “請問,你對82歲的楊振寧娶28歲的妻子有什麼看法?”女孩忽然問道。

  公孫羽莫名其妙地看了小女孩一眼,略略思索後道:“或許,人都是需要感情慰藉的,感情應該與年紀無關。不過,別人的事情我無法置評。”

  “那末,你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與自己年紀懸殊比較大嗎?”女孩追問道,黑眸閃過一抹靈光。

  公孫羽非常不習慣和人談及自身,何況是如此私密的感情問題,更何況是和一位比自己要小上十多歲的小女孩,但面對朱若蘭那真誠、清澈的眸,他卻有種無法拒絕的感覺,良久苦笑道:“不知道。”

  就在女孩大失所望地黯然垂首時,他忽然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感情這種事情,一旦降臨,年齡或許早就不是什麼障礙了……”

  “真的?!”女孩驚喜地問道,眸子剎那間爆發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竟然讓公孫羽情不自禁地稍稍瞇縫了一下眼睛。

  “你們在聊些什麼?”忽然前排的北宮靈霜跪在座位上探過嬌軀來問道,眼中閃過一抹警惕的之色。

  “啊?”朱若蘭忽然笑了起來,“聽說公孫大哥曾經是特種部隊的中校,我在打聽他在部隊時候的故事呢!”

  “醬紫啊?公孫大哥,我也想聽聽呢!”北宮靈霜忽然蹙眉道,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又嬌又媚,讓附近的男人聽了心跳竟然忽然加速起來。

  朱若蘭用異樣的目光看了北宮靈霜一眼,隨即也嬌笑道:“是啊,公孫大哥,你能繼續給我們講講嗎?”

  兩個絕色小美眉嬌滴滴地在你的面前獻媚,如果換作一個正常的男人或許渾身骨頭都酥了,然而自幼生長在鐵血世界裡渾然不知男女情感滋味的公孫羽在二女那炙熱的目光中卻猶若置身烤爐,大顆的汗滴竟然都從額頭沁了出來!

  “那個……其實沒什麼好講的,我們的生活很單調……”男人在苦笑自己的桃花運,自從來到這個城市,貌似自己身邊的女性都是極品。

  “那……你們去國外執行過任務嗎?譬如說阿國、伊國、東瀛?”小女孩貌似天真地露出恬美純淨的笑容,這讓從小就想擁有一個小妹妹的公孫羽心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暖意。

  但他還是微微搖了搖頭,認真地說:“對不起,這是機密!”

  “你一定去過……”朱若蘭垂下頭,有如透明的纖纖十指使勁絞動著,昭示主人內心的嬌屈。

  “是啊,你都退役了,還保什麼密?分明就是欺負我們……”北宮靈霜也蹙眉氣憤憤地說,眼波盈盈竟然貌似泫然欲泣!

  “有些事情……”忽然公孫羽用罕見的低沉聲音道,“我們必須一輩子深埋在肚子裡,並不因為自己身份的變更而改變……”

  他的態度很認真,而且英俊無匹的臉上帶著一絲黯然和剛毅,這讓正在施展自己表演功力的二女吃了一小驚,不由在心底齊齊得出這個某個美女曾經得出過的結論: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雖然撒嬌大法並沒有得到自己所想的結果,但二女卻對這個男人更加興趣盎然,而且少女的某種最奇異的情感也正在迅速醞釀,這是木頭保鏢所不知道的。也正是因為這次旅行,日後給他和北宮靈雨帶來無窮的煩惱。如果能預測到未來的話,只怕女皇拼盡全力也要取消聖安中學的這次活動吧?!

  ◇◇◇◇

  來到山莊附近的溫泉鄉,眾女取回自己由山莊代管的衣物後紛紛准備去溫泉好好地泡泡,消褪渾身的酸疼。

  然而,在湧入五十位少女後,溫泉浴池的接待能力已經到了極限,故而其中唯一的男性不得不准備留在外面等候。

  “如果願意,你和我們七姐妹一個池子吧……大家都是朋友,一起泡溫泉應該沒什麼……”

  剛剛坐下的公孫羽身後忽然傳來一串充溢著炙熱、急切、羞澀的話語。女孩的話很低很快,嬌脆輕柔,最讓他震驚的是,這個大膽而羞澀的女孩竟然是北宮靈霜,那個一直在肆意捉弄自己的魔女!

  雖然沒有回首,但女孩那猶若實質的火熱目光依然讓男人渾身在冒汗,他連忙搖頭:“謝謝。不過,我想我不會打擾你們的享受。去吧,你的姐妹們正在等你呢!”

  北宮靈霜有些失望的同時卻也松了一口氣,顯然她內心也非常緊張,畢竟第一次邀約男性,秉性高傲的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加之女友們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這邊,於是嬌羞地“嗯”了一聲後匆匆地跑了過去。

  “您怎麼沒答應她的邀請?她們聖安七仙女一個個可都是頂尖的美女喲!”忽然身後又傳來一道嬌嫩得有如用羽毛輕輕搔弄心頭嫩尖兒的聲音,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蘭花馨香縈繞在男人的鼻尖,讓他的血液奔流速度自然而然地快了那麼一絲……

  這個女孩子竟然用上了上流社會的敬語?嘴角彎起一道讓女孩子心跳劇烈加速的冷酷弧線,公孫羽淡淡一笑道:“您知道的,我是她的保鏢。保鏢最不應該發生的,就是和雇主過於親密,更何況是女性雇主……我想,您應該明白這些道理吧?”

  “如果……”蠱惑人心的蘭花氣息忽然濃郁了很多,一股暖暖的氣流貌似吹拂到男人敏感的耳垂上,“我向您提出邀請呢?要知道,我並不是您的雇主……”

  女孩子的聲音嬌媚得讓人熱血奔湧,何況她的容顏比仙女還美艷,比天使還清純!

  “對不起……”男人的聲音忽然冷淡了很多,“您知道,我在執行任務!”

  雖然被男人拒絕,小女孩卻並沒有任何屈辱的感覺,幾乎湊到男人的耳垂上小聲道:“您是個君子,我敬佩您!”

  說著女孩咯咯嬌笑著踮起腳尖跑進溫泉,當公孫羽轉頭時已經只看到她那搖擺的小小倩影。微微呆愣一下,嘴角忽然沁出一抹苦笑,這一刻公孫羽想起的確是北宮靈雨曾經對自己的嫌棄……

  “對不起,我這輛車從來沒載過男人,你可以開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在此之前,或許自己從來沒有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吧?事實上,某些人特意將自己歸納入上流社會,從而與一般人隔膜開來。

  ——感情呆笨但生性極其敏感的男人鑽入了某個死胡同,如果北宮靈雨知道這個家伙竟然這樣看待自己,會迸發出怎樣的怒火?!

  ◇◇◇◇

  “霜姐,你不會真的喜歡公孫大哥了吧?”

  舒適地躺在熱氣騰騰的溫泉中,伸展著粉腿的小琪忽然憂心忡忡起來,小心翼翼地轉頭詢問大姐大,鼓脹飽滿的嬌挺酥胸雖然在浴巾嚴密包裹下仍然洩露出深邃而雪凝的神秘溝壑。

  此時,本來正在給大姐大捶肩膀的小喬忽然停下動作,漆黑閃亮的短發下被熱氣蒸騰得透紅的小耳豎了起來。

  不知是溫泉水太熱還是別的緣故,北宮靈霜的臉忽然緋紅起來,片刻之後甚至勝過一塊鮮艷的紅布,她目光有些躲閃地支吾道:“啊,真熱啊!小玉,把那瓶粒粒橙給我,謝謝……”

  “霜姐,我問你呢!”小琪不滿地拉扯著北宮靈霜的浴巾,一不小心浴巾落下了一些,一抹耀眼奪目的雪痕自酥胸處露了出來。

  “臭丫頭!”北宮靈霜惱羞成怒地掖好浴巾,“我……我早就說過,人家沒有喜歡任何人嘛!干嘛啊,難道我會像你一樣沒腦子,去癡迷一個保鏢,要是被你爸媽知道了,看不打死你這個死丫頭!”

  “真的嗎?!你真的沒有喜歡他?哦,霜姐,我真的太感謝你了,沒有你這個強大的對手,我的勝算又多了一分!嘻嘻!”

  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女孩握著小拳頭,興奮地笑著,而北宮靈霜的臉孔卻瞬間從鮮紅到蒼白,唇瓣顫抖起來,指甲死死地掐在手心上。

  “我看……”忽然小喬又氣又妒地白了小琪一眼,道:“公孫大哥才不會喜歡你呢,奇怪的胸部,好畸形喲!”

  “你,你說什麼啊?!”小琪雙眼瞬間彌漫上霧氣,隨即驕傲地昂起小腦袋,哼了一聲道:“才不是呢!男人都喜歡這裡大大的,挺挺翹翹的,紅紅白白的,才不喜歡你那種微波蕩漾的旺仔小饅頭呢!”

  “你,你瞎說!我……我這裡哪裡是旺仔小饅頭,至少也是小蘋果吧?哼,再說,公孫大哥是一般的男人嗎?”小喬受到打擊,氣沖沖地說:“那些色狼老是盯著你的胸部看,就跟蒼蠅一樣,公孫大哥看過沒有?!他才不是那樣的色狼呢!嗤,胸部大了不起啊?胸大沒腦!”

  兩女竟然氣憤憤地吵了起來,其他幾個小姐妹連忙過來相勸,而旁邊的北宮靈霜卻低垂著頭,某些可疑的液體正從大蓬秀發中漏下,滴在溫泉熱水中,化為無痕:“我剛才為什麼要說那些話?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1-27 06:28 PM

本帖最後由 銀灰 於 2010-11-28 01:10 PM 編輯

第二卷 伊人 第十一章 綁架

  就在眾女正言笑晏晏地享受溫泉浴時,三輛墨黑色的面包車悄然接近了盜泉山度假山莊。

  “七爺,度假山莊的資料都在這裡,而且我已經買通了一個服務員,目標住在三棟205房裡,房卡也配到手了,到時候只要將迷煙一放,自然就手到擒來!嘿嘿!”一個獐頭鼠目的黃毛家伙淫賤地笑著。

  “那個保鏢好像不簡單!你們記住,手腳千萬千萬利落點,不要多事!我再次強調,這個女孩子是大爺要的,如果誰敢多手多腳碰到不應該碰的部位,我看他那只狗爪子就干脆自己剁下來喂豬算了!”陰沉著老臉的七爺冷冷地吩咐,臉頰一顆碩大的黑痣上的小撮黑毛隨著嘴唇翕合而不斷抖動。

  另一個瘦皮猴吶吶道:“那個保鏢住一樓,應該沒問題吧……”

  七爺怒氣沖沖地揮手拍了瘦皮猴尖削的腦袋一巴掌:“你TMD知道個屁!上次花大價錢雇的倭人暗影組織,行動那麼詭秘最後都出了紕漏,你們這些渣滓能跟暗影比嗎?!都給老子記著嘍,一定要小心,如果出了事情,老子絕對不會饒了你們!上次失手大爺已經很生氣了,今天是彌補過失的最好機會,知道嗎?”

  “知道!”幾個手下齊聲應答。

  “不過,只要你們小心,我看也沒什麼問題。記住,從後面上樓的時候一定要避開那小子的房間!現在天氣正熱,房間都開著空調,諒那小子也沒那份耳力聽到外面的動靜!”七爺認真地叮囑,渾濁暗黃的眼珠中閃過一抹輕蔑。

  “呵呵呵!”群狼一起壓低聲音爆笑起來。

  ◇◇◇◇

  在泡過溫泉後,眾女出門乘車回宿營地。在經過公孫羽身邊時,北宮靈霜忽然投來溢滿歉意的一瞥,濕漉漉的長發下一張粉紅鮮嫩的臉讓他有些不敢凝睇。

  這歉意讓公孫羽有些莫名其妙,正疑惑間小琪、小喬二女已經沖了過來,一左一右伴著他。

  “公孫大哥,讓你久等了!”小琪甜甜地嬌笑,沐浴後的臉分外白嫩,眼中柔光瀲灩。

  “公孫大哥,我們請你吃宵夜好嗎?”小喬不甘示弱,一邊梳理著短短而閃耀著幽光的黑發,淡粉色的肌膚誘人之極,長得驚人的睫毛微微眨動,對比著中性的秀發真是別有風味。

  公孫羽萬萬沒料到自己竟然這麼受女孩子的歡迎,深陷紅粉陣中的他微微有些無奈。

  “謝謝!”他彬彬有禮,嘴角掛上矜持的淡笑,“不過現在已經到晚餐的時間。而且,在晚餐後就是我的工作時間。”

  “醬紫啊?”小喬有些失望地垂下頭,深深的失望洩露出來,讓公孫羽竟然有些歉意在心底萌生。

  “沒關系!”小琪則善解人意地柔笑,鮮活的眼眸流出一抹淺淺的愛意,“公孫大哥,你的工作完了以後我去找你玩,可以嗎?”

  “啊?”公孫羽一怔,完全沒有理由拒絕的他只得訕訕道:“嗯,好啊!”

  小琪驚喜交加地凝視著男人,眼中瞬間蕩漾出的柔情讓男人心驚肉跳!

  “公孫大哥,謝謝你,我……一定去找你!”

  “我也去!”落後了的小喬連忙搶著道,大眼睛露出不屈的戰意。

  就在公孫羽焦頭爛額地應付著兩個小美眉進攻時,遠處的北宮靈霜那碎玉似的齒死死地咬著唇,良久唇中迸出一句咬牙切齒的低語:“兩個發春的死丫頭!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姐姐,你在生氣嗎?”

  忽然一道清脆的嬌聲讓北宮靈霜悚然一驚,她轉頭看了看來人,隨即露出淡淡的冷笑,恨恨道:“是啊!那兩個死丫頭前兩天還一直在騙我說對他沒什麼呢,今天你看看她們那副花癡的樣子,氣死我了!”

  “姐姐,”小女孩踮起腳尖附到北宮靈霜的耳邊,“你不會是吃醋吧?”

  “吃……吃醋?!”北宮靈霜渾身倏地顫抖一下,隨即尷尬地訕笑道:“怎麼會呢?我……我堂堂北宮家的二小姐,竟然會為了一個保鏢去吃人家的醋?我,哼,我是為了那兩個不爭氣的家伙生氣嘛!竟然喜歡一個小小的保鏢,看叔叔阿姨不打死她們!”

  小女孩用怪異的眼光盯了北宮靈霜良久,直到她的臉染上如血的晚霞才嬌哼一聲低低的道:“姐姐,你要記得自己今天的話哦!”

  “啊?!”北宮靈霜驚悔交加地看著眼前這個冰雪聰明的小小魔女,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

  大約十點多,最後一批探險的學生回到了山莊。很遺憾的是,除了公孫羽帶隊的這批女將,所有人都沒有完成自己的全部旅程。看來,盜泉山這個探險旅程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在洗漱過後,時間就到了十一點,勞累一天的師生們漸次入眠,偌大的山莊幾處住宿樓房的燈火逐次地暗了下來,這讓埋伏在附近的黑影們分外興奮。

  “MD,他們今天一天肯定累得夠嗆,老子們今晚的任務就簡單很多了!”

  誠然,過於勞累的師生們的睡眠一旦深沉,起夜的就少了很多,這給盜賊們增添了莫大的助力。

  更讓盜賊們驚喜的是,通過運作,今夜目標所在樓層的當值服務員正是自己所收買的內線!

  還有比這更順利的嗎?還有比這更輕松的差事嗎?

  盜賊們放松地伏在草地上,雖然不時有討厭的蚊蟲蚱蜢來騷擾,但他們卻愉悅得猶若度假,一張張赤紅色的大鈔好似正在眼前晃蕩。

  午夜轉點後,夜色更深,讓盜賊們驚喜的是,那輪明月竟然也湊興,不知什麼時候被厚厚的雲層籠罩,山莊那昏暗的燈光更是顯得有如在黑暗中掙扎的點點螢火,四處被黑夜侵襲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呵呵,今天我們有運了!”為首盜賊嘎嘎低笑著,整整墨黑色的夜行衣,揮揮手。

  八個黑衣人兩人一組趁著夜色向某座低矮的樓房摸去,身手倒也算得上敏捷,尤其讓人贊賞的是他們行動很謹慎,動作很輕巧,顯然經過長期訓練。

  很快,八人來到那座小樓後面,四人留在樓下接應,而另四人分作兩組分別朝二樓陽台甩去鐵鉤。

  “叮當!”

  隨著一聲輕響,鐵鉤牢固地掛在了陽台之上,四人逐次朝陽台攀爬,動作利落,唯一缺憾是聲音稍稍大了些。不過此刻幾乎所有的房間都開著空調,機器運行的噪音將這輕微的聲響徹底遮住,而且盛夏時節空調房門窗緊閉,諒也無人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響。

  然而他們卻怎麼也不會想到,此刻有人卻因為這一聲輕響而坐起身來。身懷太清氣功的公孫羽並沒有開著空調睡覺的習慣,內氣修為到了他這種程度,調節體溫已經是相當簡單的事情。

  “鼠輩!”

  嘴角逸出一絲冷屑,公孫羽起身套上外衣,取出手持電腦,調出自己在外牆安放的兩個攝像頭攝下的紅外影像。

  外牆,四名黑衣蒙面人已經安全抵達陽台,這是一間空閒的洗衣房,外面是走廊,走廊的盡頭是客服台,此時本應值班的女服務員已經不知所蹤。

  四人收起鐵鉤,放到隱蔽處,隨即用手勢交流了一會,打開了洗衣機通往走廊的門。

  “啞——”

  門發出驚心動魄的響聲,四名盜賊蒙面頭巾外八只陰邪的鼠目露出驚恐的神色。然而走廊之外靜悄悄,疲累之極的學生們依然沉醉在酣眠中。

  “沒事,呵呵……”有人用極低的聲音笑道。

  為首盜賊暴怒地捶了那人腦袋一記,豎起食指在嘴唇上,暴突的凶睛露出惡狠狠的光芒死死地盯著那人。

  剛剛踮著腳尖走到走廊,忽然一連串叮叮的聲音傳來,嚇得四個歹徒心驚肉跳、驚恐之極!齊齊轉頭望去,卻見不知從哪裡蹦來一顆玻璃彈珠,不斷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異常的連串輕響。

  四人惶恐地四處張望,然而走廊一片死寂,唯有某極個別房間隔著房門漏出隱隱的雷鳴般的鼾聲。

  提心吊膽地等了大約一分鍾,然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四人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相互鼓勵一番後又踮著腳朝某個房間摸去。

  來到房門附近,四處了望後其中一人掏出配好的房卡,隨著卡噠一聲房門松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另一人連忙取出備好的藥球,點燃後擲入房內,然後關緊房門,露出無聲的淫笑。

  大約十分鍾後,房門再次被打開,一股幽香混著攝魂的迷香氣味撲鼻而來,四名盜賊取出口罩蒙在戴在蒙面頭巾裡,然後打著手電魚貫而入。

  在最後一個盜賊進入房間後,房門忽然倏地無聲閉上,那名盜賊疑惑地看了看房門,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間普通的標准間,兩張床上躺著兩個女孩子,無須掏出懷中的照片所有的盜賊就明白誰是目標了!

  聞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極盡妍態,不勝心向往之。今夜子正,當踏月來取,君素雅達,必不致令我徒勞往返也!

  靠著窗子那邊酣然沉睡著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她有著比天使還要嬌嫩、比仙女還要靈秀的絕麗容顏,恰若安眠中的白雪公主,而且短短的睡裙下露出的圓潤玉腿在手電的光芒下發出耀眼奪目的白光,使她平添一份誘人的色彩。

  玉娃娃,果然不愧為傾城玉人!

  雖然手中就有她的照片,但在見到本人的剎那,四個盜賊瞬間全身酥麻得猶若被電擊中般,四張大嘴口水幾乎失禁般下洩。

  “MD,大爺的眼光果然不是蓋的,這……這分明是個小仙女……不,比仙女還漂亮……老子要是能上一次,死也願意!”

  某個色狼淫邪無比地喃喃自語,這時忽然有人冷冷道:“我想,你這一輩子是沒有機會了!”

  那個色狼莫名其妙地問道:“為什麼啊?”

  “彭彭彭彭!”

  隨著四聲悶響,四人栽倒在地,公孫羽冷笑著自四人身後踱了出來。忽然其中一人的身上發出嘀嘀嘀的聲音,公孫羽神色登時凜然,閃電般掠到那人身前,掀開他的身體。

  然而已經晚了,那人懷中的某個通信工具已經將信號發了出去。公孫羽一怔,隨即扯去那人的蒙面頭巾,扒開嘴巴一看,並沒有藥物。

  公孫羽將四人拖了出去,隨即帶上房門,嘴角留存一抹笑意:姑娘們,今晚你們的睡眠質量一定很好。

  通知張成他們過來處理昏迷中的盜賊後,公孫羽飛速來到洗衣房,直接從二樓躍了下去,幾乎毫無聲息地落在草地上,然後飛也似的朝山莊門口奔去,在黑夜中猶若一道閃電掠過,身後竟然帶著絲絲破空的呼嘯聲。

  飛天神將般掠上三米高的圍牆時,卻只見到遠處車輛尾部幾點紅影,顯然敵人已經十分警覺地溜走了!

  公孫羽站在高高的圍牆上,衣衫在勁吹的夜風下颯颯作響,身形巍峨挺拔,散發著凜然的強大氣息。

  “這些人……竟然不是沖著北宮靈霜來的!朱若蘭,他們為什麼會綁架這位朱家的小公主?”公孫羽深深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望著遠去的車輛。

  ◇◇◇◇

  “您是說,這些人是來綁架我的?”

  第二天,直到上午十點,酣眠到任誰也叫不醒地步的某個房間兩位小姐才姍姍蘇醒,其中一位得到這樣的消息後,驚駭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我想沒錯。我已經報警了,現在警察應該到了吧?唔,張成去開門!”聽到警用皮靴獨特聲音的公孫羽站了起來。

  門被打開,三名警察昂然走了進來。

  看到滿屋人,為首警察本來眉頭深深一皺,然而隨即滿眼的美眉讓他震撼了!在這個小地方,美女資源本就極其稀缺,更何況其中還間雜著絕色?

  “你是候警官嗎?這是你們長官的電話!”

  還未來得及討好美眉,公孫羽已經撥通一個電話遞給了自己。

  “嚴……嚴廳長?!您好,您好!是,我是盜泉山派出所的候耀鳴!嗯,是,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將事情報告給上級,一定配合將事情調查清楚,杜絕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是,是,嚴廳長您慢忙,再見!”

  在接到這個電話後,三名警官氣焰登時徹底消沉,就連渾濁的眼睛也清澄了很多,絕對不敢亂瞄。靠,竟然能勞動省廳一把手親自關照,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啊!

  東海四大家族之一的朱家,在政界、商界勢力絕對非同小可,尤其在政界上更是勢力雄厚。此次向江蘇省公安廳打招呼的就是朱家家主的姨表、南京軍區副司令員楊澤瑞中將。

  楊澤瑞之父是著名的開國上將,其子承父業,在軍界搞得風生水起,年僅四十幾歲就晉升中將軍銜,是華夏國軍隊中少壯派的領袖,日後前途堪稱不可限量。莫說只是一個省公安廳廳長,就算江蘇省省委書記也得賣他一個面子!

  三名警員兢兢業業地將所有的情況問清楚,並將筆錄讓當事人一一簽字後,帶著仍舊昏迷當中的嫌犯離去。

  很快,警方強勢介入案件,並迅速將懷疑目標盯向朱若蘭所在樓道的服務員。然而在警方對其進行緝捕時,卻發現此人已經失蹤!

  而一個小時後,山莊方面傳來驚人消息:昨晚朱若蘭所在樓道的服務員的屍體在小溪中找到了!

  “喂,你家裡不會得罪了什麼人吧?要不我將公孫大哥借給你幾天?呵呵!”北宮靈霜揶揄地對沉思中的朱若蘭道。

  “不會啊!從來沒有人對我們家動過手……難道,是黑道綁票?”朱若蘭蹙起峨眉,靈氣四溢的黑眸滴溜溜的轉。

  “未必……”公孫羽冷笑著瞄了年紀雖小但卻風華絕代的小女孩,“或許,劫色也未可知!”

  “劫……劫色?!”

  女孩們都震驚起來,隨即望著淡雅如仙的朱若蘭,又情不自禁地點頭。

  “你怎麼知道是劫色?”朱若蘭卻爛漫如繁花般微笑,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男人,“難道,你也認為我很美?”

  “哼!”

  公孫羽還未來得及回答,一直默然的北宮靈霜忽然冷哼起來,隨即倏地站起來冷冷道:“公孫先生,好像你是我的保鏢吧?管這麼多閒事你不覺得累嗎?!”

  朱若蘭玉臉微微變色,隨即淡笑起來,過來親熱地抱著北宮靈霜的胳膊,撒嬌道:“霜姐姐,我們可是有約定的哦,以後大家就是好姐妹了,你怎麼連妹妹的死活都不管了呢!”

  北宮靈霜略顯尷尬,隨即撅嘴淡淡道:“那些人不是沒得逞嗎?”

  隨即這個魔女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拖著朱若蘭的手道:“蘭妹妹,這次我的保鏢救了你,你怎麼也得感謝我吧?”

  朱若蘭咯咯一笑,突然湊過唇閃電般在北宮靈霜的臉上嫩膚啵了一個,笑得喘不過氣來道:“我的好姐姐,謝謝你啦!”

  北宮靈霜全身猛地一顫,臉上緋紅的同時情不自禁地瞄了公孫羽一眼,輕輕推了朱若蘭一把,嬌嗔道:“你個死丫頭……”

  二女嬉笑過後朱若蘭繼續詢問公孫羽剛才的話意,公孫羽淡淡道:“依照他們的話意,貌似某個被稱為大爺的人看上了朱小姐!”

  “大爺?!”朱若蘭臉色一變,眸中射出銳利的光芒。

  “哇!”小琪幾個女孩子卻驚得叫了起來,“蘭妹妹,你……貌似你碰到有戀童癖的怪老頭了!”

  朱若蘭臉上冰冷一片,貝齒緊緊地咬著唇,良久冷笑道:“我們朱家也不是好欺負的!哼,馬上我家派的人就來了,那個所謂的大爺,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但此次度假卻並沒有取消。聖安中學的學生們按照行程來到藍湖邊,住進了藍湖度假別墅區。

  說到藍湖別墅區,其實與北宮家有相當關系,這個盤子當年就是北宮家開發的,現在依然由金鼎集團下屬的某公司在打理,學校之所以選取此處度假也是考慮經費問題:有北宮靈霜在,金鼎集團幾乎免費招待了學生們!

  雖然學校不缺這幾個小錢,學生也盡皆為富貴之後,但一向以經營企業的頭腦經營學校的校長李森卻早將一切成本考慮在內。

  就在學生們飛奔到美麗宜人的湖畔,在綠水青山、翠草鮮花的環境裡盡情歡笑的時刻,一群黑衣人躲在遠處山頭的灌木叢中,盯著學生們身後那個不動如山的冷峻背影,恨得牙癢癢!

  “MD!眼看目標到手,竟然被這個狗東西壞了大事!”為首的黑衣人惡狠狠地咒罵著。

  另一黑衣人擔憂道:“老大,這次任務失敗了,還有四個兄弟落網,大爺、七爺那裡我們怎麼交待啊!”

  為首的黑衣人彭地揮拳擊打在地上,恨恨地盯著公孫羽道:“這個家伙一連壞了我們兩次大事,一定不能饒了他!”

  “要不,我們回去取狙擊步槍干掉他?”一黑衣人道。

  為首黑衣人沉思一會道:“不。如果狙擊失手,事情鬧大,這次任務就徹底沒戲了!哼,現在兩個目標在一起,老子就不相信那小子一個人能頂得住!MD,老子今晚再下手!”

  “今晚?”

  一眾黑衣人吃了一驚,“老大,昨晚事情才敗露,今晚只怕他防得更緊!干脆還是干掉這個堵眼的家伙咱們再動手不遲!”

  “你們知道個屁!今晚如果不動手,一旦落入警察手中的幾個家伙頂不住了,我們近期都得出去躲著了,還動手?!”為首黑衣人冷笑道。

  “是!是!老大真是算無遺策,咱們就今晚動手!”一個馬屁精連忙道。

  “今晚……我們干脆先動北宮家那丫頭!這樣這樣……你們去調開那個臭小子,我帶人如此這般……”為首黑衣人嘿嘿淫笑道。

  “果然好計!”一眾黑衣人也跟著淫笑起來,“到時候甚至兩個絕色小美眉都落入我們的手中!呵呵,大爺這次有福了!”

  就在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淫笑時,遠處佇立的公孫羽忽然轉頭向這邊望來,雙目如電,一股冷冷的氣息頓時將所有人籠罩!

  一眾黑衣人頓時嚇了一大跳,一個個連忙伏在地上,心髒怦怦亂跳……

  ◇◇◇◇

  明淨如鏡的藍湖上,帆船、游船點綴其間,而更多的是那些手劃的小艇。追求者一個個邀請心愛的女孩坐上小船,然後蕩漾在無垠的碧波中,頗有些生死相依、天地獨存的曖昧。

  當然,高傲的聖安七仙女和朱若蘭並沒有對追求者稍加顏色,她們選用了一條相當大的帆船,船上唯一的男性依然是巖石般的男人。

  “姐姐?嗯,我過得很好啦!沒什麼事情,那是蘭蘭差點被綁架啦……嗯,我知道,不會離開公孫大哥附近的……嗯,知道了,囉嗦的姐姐!”

  正在准備泳衣的北宮靈霜忽然接到電話,隨即走了出來,將電話給公孫羽,帶著一抹羞意道:“公孫大哥,姐姐找你!”

  “北宮小姐……是,我會的……朱家的人已經來了,我會和他們配合好……沒什麼,這是我應該的……”公孫羽聲音顯得彬彬有禮而隔膜。

  掛上電話後,遠在東海的北宮靈雨眉頭不由深深的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把玩著手機,良久丟開手機捧住臉長歎一聲。

  “那根死木頭,竟然這樣跟我說話……”女皇心底不由溢出絲絲惱意和委屈。

  “董事長,環太湖總商會今晚有宴請。這個商會和我們集團合作相當密切,而且這次他們的主要巨頭都來了,你看……”敲門而入的助理羅筱慧遞上一張造價不菲的鍍金請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去!”還在氣惱中的北宮靈雨憤然道,倏地轉過大班椅。

  “那……”羅筱慧跟隨北宮靈雨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氣,淡淡一笑,繼續問道:“我怎麼處理這份邀約?”

  北宮靈雨稍稍沉吟後,轉回椅子道:“將這張請柬交給林副總,讓他去吧!”

  羅筱慧收回請柬,微微鞠躬道:“我知道了!”

  在助理離開良久,北宮靈雨依然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語,臉上微微掛上一抹幽怨:“臭木頭,要是你在的話,或許我去也未可知呢……”

  不自覺中,女皇竟然陷入了對巖石般男人的依賴,這是她未曾預料甚至直到現在還沒有清醒地意識到的……

  而此時的公孫羽,則正處於煩惱的艷福中。在將帆船故意駛到某個湖心島背光處,八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竟然一一換上泳衣,露出的凝脂肌膚在陽光下閃爍著純淨的光芒,而少女那曼妙窈窕的身姿更是耀眼奪目!

  青春,果然無敵!

  “公孫大哥,我們一起去游泳吧!”膽子最大的小琪羞紅著俏臉小跑過來。女孩著了一身還算保守的淡粉色連體泳衣,但發育超前的酥胸卻在跌宕起伏,竟然讓冷峻的男人心跳開始加速!

  和八個小美眉一起游泳?!這幾天身邊一直圍著這群小美女,如果眼光能殺人,自己早就被聖安中學的那些男生千刀萬剮了!

  “謝謝。不過,還是由我來照料帆船吧!如果起風的話,船上必須有人留守。”公孫羽戴上了墨鏡,這讓他更加冷淡如冰,但彬彬有禮的態度雖然在拒絕,卻並不讓人感到尷尬。

  “醬紫啊……”女孩失望地撅起唇,搽著防曬霜的雪膚讓公孫羽雖然隔著墨鏡,卻貌似依然晃眼,“那我就去啦……”

  女孩在即將轉身的剎那,忽然從一直背在身後的小手中變出一瓶茉莉花茶送了過來:“給你喝!”

  公孫羽一怔,順手接過時,女孩已經咯咯嬌笑著,得意地向女伴們跑去。而那邊北宮靈霜、小喬的臉色已經冷若冰霜,至於朱若蘭雖然在笑,但那看似嬌憨而天真無邪的笑容卻讓小眉、阿嬌、小玉幾個汗毛頓豎……

  “看她笑得那媚樣,好像在夜總會勾搭帥哥似的……”小喬醋意滿懷地嬌哼著,看了看正波濤洶湧地跑過來的小琪,極其不滿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酥胸那嬌小玲瓏的花骨朵,暗自低歎了一聲。

  而北宮靈霜表達不滿的方式則很野蠻、很干脆,在下水的時候她呼地撲在小琪的嬌軀上,讓猝不及防的丫頭嗆了口水。

  “你干什麼啊,霜姐?”小琪嬌屈地抹去眼中的水漬叫道。

  “沒什麼!”北宮靈霜冷冷道,嘩啦一聲轉了過去,一雙修長異常的玉腿蕩起巨大的水花湧濺在小琪的身上,然後矯健地揮動手臂朝遠處另一個小小的湖心島游去。

  “敢跟我比賽嗎?”正小琪莫名其妙的時候,小喬卻游了過來,眸中閃爍著戲謔而爭強好勝的幽光。

  “比就比!”小嬌娃被眾女惹惱了,哼了一聲,也使勁揮動手臂朝北宮靈霜追趕去,臨行時嘴角卻冷笑著喃喃道:“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追公孫大哥,氣死你們!”

  在二女奮勇爭先地朝小島游去後,朱若蘭緩緩地劃動纖弱的手臂,回首看看留在船上的公孫羽,只見在陽光的照耀下,冷峻的男人高大如山,雄壯挺拔,令少女的心湖為之蕩漾。

  “或許,我也該加油了……”

  女孩喃喃地嘀咕一句,望著前方奮力揮動雙臂……

  入夜。由於白日過於耗費自己的體力,女孩們都迅速地沉浸入酣暢的美夢中。由於朱家派遣了一隊保鏢前來,公孫羽的工作倒是簡單了很多,帶著張成、韓鋒二人在別墅附近轉了一會。

  “怎麼,有什麼話要說嗎?”

  在附近轉悠的時候,張成二人一直賊眉鼠眼地對公孫羽瞄個不停,這讓他有些不自然,於是淡淡問道。

  “下次,有什麼香艷的任務,譬如陪女孩子游泳之類的,隊長安排我們去觀摩一下下好吧?”

  張成嘴裡果然沒吐出象牙,公孫羽淡淡一笑,打量了二人一下,冷冷道:“如果你在下月公司測評中能拿到前三名,我或許會考慮……”

  “前三名?!”張成慘叫起來,“老大,有那個實力俺早就是金牌保鏢了,哪裡會混得這麼窩囊啊!”

  “那末,”公孫羽朝前走去,“今晚的巡邏就交給你們了!”

  張成苦著臉慘號起來:“老大,有蜜你吃,有苦俺們當啊?”

  “今夜……”公孫羽忽然冷冷道,“或許會有些雞鳴狗盜之輩不甘失敗。如果你們想要獎金,就提起精氣神,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真的?!”張成、杜鋒頓時來精神了,四處打量著,然而四周黑嵬嵬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老大不會是在耍我們吧?”張成覷著公孫羽走得稍遠,於是壓低沙啞的聲音問杜鋒。

  “不會吧……”杜鋒遲疑道,“老大好像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耶!”

  “那麼……”張成賤笑道,“或許我們拿獎金的時候到嘍?”

  就在公孫羽帶著二人巡邏的時候,別墅區附近的一座山包上埋伏著十來名黑衣人,人人手中竟然執有槍支!

  “這次,那個臭小子不追也罷,如果追來干脆就干掉他!”為首的黑衣人惡狠狠地低聲叫道。

  “七爺放心,我的槍法可不是吃素的!嘿嘿,如果能參加奧運,或許移動靶金牌就是俺老姚的!”一名黑大漢淫賤地笑著。

  “就吹吧,憑你?上次在射擊場怎麼還敗給我了?”另一名黑衣人冷笑起來。

  “失手,絕對是一時大意濕了手!”那大漢訕訕笑道。

  “都別給老子牛逼了!射擊場上手潮老子不管,這次失手,看老子不剝了你的皮!現在老子布置任務,你們都給聽好嘍!”為首黑衣人聚攏所有人,一一仔細部署人手和任務。

  午夜時分,就在朱家派遣來的保鏢都一個個無精打采地耷拉著昏昏沉沉腦袋瞌睡的時候,忽然朱若蘭房間傳來一聲巨大的脆響,隨即女孩子受驚嚇後特有的淒厲尖叫刺破了夜空,讓所有保鏢悚然一驚,紛紛向朱若蘭房間附近湧去。

  隨即,朱若蘭的房門被倏地打開,朱若蘭和同房的女生顫抖著沖了出來。或許出於危機意識,她們衣著倒相當齊整。

  “怎麼啦?!”朱家保鏢隊長韓文取出麻醉槍問道。

  “死……死貓!”嬌柔的女孩還在震驚和恐懼中,抱著女伴依舊索索發抖。

  房間裡果然有兩只血淋淋的死貓,貓頭被人殘忍地砍下系在尾巴上,肚腸拉出纏繞在貓身上,非怪膽小的女孩不如此驚恐。

  就在幾乎所有人都圍在朱若蘭房間附近的時候,忽然有一道黑影從三樓緩緩凌空降了下來,隨即有人在樓下將那道黑影接到懷中。

  “霍霍……”另兩道黑影順著繩索滑下時,嘴裡還在低聲賤笑。

  “公孫羽那小子算什麼,老子們玩死他!”在順利下樓後,其中一名黑衣人囂張地小聲道,低腰過去准備將吊下來的黑影抱起。

  “彭!”

  一塊厚實的大板磚拍在他後腦勺上,那人用驚詫莫名的眼神看了樓下接應者一眼,緩緩軟倒在地。

  “你……你干什麼?!”另一名黑衣人大驚失色,然而板磚直接蓋在他腦門上,那人也跟著軟癱在地。

  拍板磚的人冷笑一聲,伸手在那兩人身上搜索一下,果然找到兩支手槍。利落地將扳機卸下裝到口袋中,然後將槍支丟棄到樓下某個垃圾桶中。

  “張成、杜鋒,守住二小姐!”

  隨著一聲吩咐,那人閃電般掠了出去……

  “咻!”

  當公孫羽剛剛掠到別墅區圍牆處時,忽然全身一緊,隨即下意識閃了一下身體,果然,不到半秒之後一顆子彈掠過身體左側,帶來炙熱的氣流!

  天色很暗,即使身懷上乘氣功的公孫羽也只能看到對方模糊的影子,敵人竟然能瞄准射擊。

  “帶有紅外線瞄准器的狙擊步槍?!”

  公孫羽閃身躲入院牆左側,隨即咻咻兩聲槍響再次傳來,之前所立之地的石板地被強悍的狙擊步槍子彈打得石屑四濺!

  公孫羽冷笑著拔出那把射程僅有二十五米的麻醉槍,沿著圍牆向敵人摸去。然而一陣汽車的巨響,敵人在射擊未果的同時已經開始逃跑。公孫羽閃身掠上圍牆,舉著自己那支麻醉槍苦笑未語。

  回到別墅時,被敵人迷倒的北宮靈霜已經蘇醒過來,凝視著公孫羽的她眼波中蘊涵著某些特別的東西。

  “這些人擁有相當強悍的武器。”公孫羽抖落四支手槍的扳機,“柯爾特左輪手槍,而且還有至少兩支帶紅外線的狙擊步槍,裝備倒有些像是職業殺手。不過身手嘛……”

  “隊長你抓住了四名罪犯,”張成興奮地說,“加上上次的幾個,這回肯定會有條大魚落網!”

  “王家!一定是王家!”北宮靈霜貝齒間忽然迸出冷冷的恨語。

  “王家為什麼會綁架朱若蘭?”公孫羽皺起了濃眉,深邃的眼眸微微瞇縫起來,“一旦敗露,樹此大敵可並不明智……”

  眾人都擰眉蹙額起來,良久張成笑道:“這種殺腦細胞的事情就交給警方去做吧!這次這些家伙們用上了槍支,加上華普、金鼎的壓力,警方一定一查到底,就算王家想搞鬼也難!”

  “我們只是抓住一些外圍的小蟊賊,想要扳倒王家,只怕……”公孫羽淡然一笑,隨即耳朵微微側了一下:警方反應倒也快……

  依舊是交待案情和疑犯,並且由於案情重大,此次警方更是派遣大量的警員上門,在朱家、北宮家的運作下甚至有一隊武警臨時駐扎在別墅區。

  而此時拒山莊數十公裡外的某地,那群黑衣人已經驚惶不安。

  “完了!任務又失敗,而且陷進去的人越來越多!大爺和七爺這次一定不會饒了我!”為首的黑衣人簡直在簌簌發抖,臉色慘白。

  “逃吧!老大,我們現在就逃,應該沒事的!”一名黑衣人建議道。

  “我先給七爺通報一下……”為首黑衣人搖搖頭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碼,獨自走到旁邊一個小房中。

  良久之後,那人舉著電話興高采烈地走了回來,微笑著伸伸懶腰道:“各位,七爺說,大爺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就去東南亞度假!而且,那幾個落網的兄弟大爺會想辦法解決的!”

  “大爺萬歲!七爺英明!老大英明!”

  一眾黑衣人聞訊興高采烈地叫了起來。而電話那端的七爺嘴角卻沁出一抹森冷的陰笑:世界上最佳的封嘴辦法是什麼?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2-4 10:06 AM

第二卷 伊人 第十二章 裂痕

  在綁架事件過去數天後,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在金陵重犯看守所關押的八名相關嫌疑犯竟然因為食物中毒全部死去!

  這個消息讓朱家和北宮家怒不可遏!

  楊澤瑞中將在咆哮!中紀委某要員發函向江蘇要說法!

  江蘇省委書記郭元朝同志為此在常委會上拍桌子質問政法委書記常威東同志和列席的公安廳廳長嚴錫坤同志,一時江蘇政壇貌似巨浪滔天。

  然而一周後,除了一批替罪羊無辜遭受厄運外,一切就像石頭擲入水中,蕩漾起的漣漪隨著時間的消逝而逐漸消弭,最終好似什麼不曾發生。

  江蘇省公安廳廳長嚴錫坤黨內記大過處分;公安廳常務副廳長樂高奇降職,留黨察看;省刑偵總隊總隊長張洪斌降職,留黨察看;公安廳監所管理處處長萬度免職,留黨察看;公安廳直屬金陵看守所所長、副所長、指導員免職……

  一串名單白紙黑字攤在桌上。這是官場斗爭的結晶,也是一個妥協的過程。

  嚴錫坤在北宮家族爆炸案後接任公安廳長時日雖短,但一向緊跟省委,且與朱家關系密切,自然躲過這一劫。不過余者卻沒有那麼幸運,而且通過有心者運作,這次風波打擊的對象主要限制在嚴的敵對勢力上。

  “嘩啦!”

  桌上的液晶顯示器、精美的筆筒、別致的裝飾物一一被拂到地上,北宮靈雨氣得胸口起伏不已,眼中晶瑩一片。

  羅筱惠默然彎下腰去收拾狼藉的辦公室,北宮靈雨微微歎氣,苦笑著揮手道:“筱惠,那些東西就讓其他人收拾吧。嗯,你去幫我叫公孫隊長過來。”

  當公孫羽過來時,董事長室門口除了羅筱惠那張辦公桌外,卻另外布置一張桌子,上面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而桌子後面坐著的卻是幾天不見的覃雅玫。

  “嗨!”覃雅玫那精致的麗容笑意盈盈,舉手打招呼。

  “嗨!”公孫羽冷峻的嘴角綻開一絲淡淡笑意,隨即向羅筱惠點頭致意。

  “在裡面呢……”羅筱惠凝視著面前這個令自己隱隱心生好感的英俊男人小聲道,“不過心情好像不大好……”

  “謝謝!”公孫羽淡定地點頭致意,隨即敲響房門,在得到允許後才啟門而入。就在門被關上的剎那,覃雅玫瞟了羅筱惠一眼,眼光中卻隱含敵意。

  “你來了,請坐……”

  當公孫羽進去的時候,北宮靈雨彎腰正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微微翹起豐腴而渾圓的心形香臀在雪白的制服呢襯托下瞬間差點將有些木木的男人擊倒!

  不得不說,這個姿勢實在過於曖昧了,尤其是由風華絕代的冰山女皇擺出後,對男人更是有種致命的誘惑。如果不是公孫羽有著極強的心靈修為,換個男人或許就會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

  公孫羽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不由自主地閃現一片紅潮,隨即露出一抹自嘲的淡笑,瞬間平復激蕩的心湖,緩緩道:“您要我幫忙嗎?”

  “不用,謝謝……噯喲!”正仔細清理垃圾的北宮靈雨忽然低聲慘叫一聲。

  公孫羽一驚,縱身過去,已經看清原來不過是鋒利的碎玻璃渣刺破了手指而已,於是道:“給我看看,應該是玻璃渣刺進去了!”

  “嗯……”北宮靈雨舉起溢出幾絲血花的纖長玉指,傾城傾國的臉上顯露出一抹憨憨的嬌屈,晶瑩小耳卻微露一縷紅暈。

  吹去血花,指尖果然露出小小的玻璃渣碎片的稜角,女皇皺起輕眉,櫻唇發出絲絲吸氣聲,明澄秀眸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霧氣。

  或許是縈繞在鼻翼的淡淡馨香特別熨帖人心,公孫羽本來略略緊張的心也逐漸松懈了一些,此刻看到一向女強人似的北宮靈雨一副小女孩怕疼的模樣,不由失笑,本來冷峻的嘴角濺出一抹淺淺笑痕,緩緩地蕩漾開來。

  “笑什麼?”北宮靈雨忽然撅起唇,有些小霸道地白了公孫羽俏一眼。這一眼是如此的風情萬種,澄明眼波婉轉嬌柔,以至於與其說是嗔怒,不如說是在對男人撒嬌。

  公孫羽的心髒莫名其妙地劇烈跳動起來,甚至臉上竟然不受控制地有些火辣辣的感觸,這讓他分外惱火,臉色於是沉靜下來,認真地伸出指甲,倏的一下子將玻璃碎屑剔出。

  “噯喲!”北宮靈雨深皺眉頭地尖叫起來,沒受傷的左手軟軟砸在男人那寬厚雄壯的肩膀上,“壞蛋,你……你也不知道輕點!”

  “沒事了……”公孫羽淡淡地站了起來,雖然眼前這位高貴而絕美的女士貌似和自己很親近,然而他卻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與她之間存在的那條鴻溝,“如果有碘酒,最好搽點……”

  北宮靈雨有些失望地瞟了眼前這根木頭一眼,咬咬唇,暗恨公孫羽的不解風情,心底不由也有些小小的嗔怒,於是取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包住指頭,冷冷道:“多謝關心,請坐。我叫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

  打電話要來兩杯咖啡後,北宮靈雨舒服地抱著精美的咖啡杯,往後靠在軟綿綿的老板椅上,盈盈眼波注視在男人的身上。

  公孫羽微微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於是將那批黑衣人兩次綁架事件一一仔細地講述出來。

  “第一次綁架的時候,他們會不會是弄錯了目標?”

  在聆聽之後,北宮靈雨秀眸中閃現智慧的幽光,轉動著咖啡杯斟酌道。

  “我想不會。”公孫羽搖了搖頭,正視北宮靈雨那神秘而恬靜的秀眸道:“那些人手中甚至有相片!”

  北宮靈雨沉默片刻,斬釘截鐵地說:“無論如何,我不認為王家與這件事情能脫得了干系!”

  公孫羽點頭道:“從某些蛛絲馬跡來說,我贊成你的觀點。”

  “那末……”北宮靈雨疑惑道,“他們綁架朱若蘭又是為什麼?難道王家蠢得去惹朱家?朱家在政界的勢力甚至連王家都相當忌憚!你能肯定兩次綁架是一伙人?”

  “確定。”公孫羽自信地淡笑起來,深邃雙眸熠熠生輝,嘴唇微微翹起,這讓他在某個女性心底分外可愛起來,“雖然目標不一樣,而且後面一伙持有槍支,但他們使用的交通工具、蒙面頭巾、作案工具、作案手段都一模一樣。這麼多的雷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其實是一伙!”

  “謝謝你。”在沉默片刻後,北宮靈雨微微歎了口氣,忽然認真地說。

  “不用謝,”公孫羽也相當認真地回答,隨即起身微微鞠躬,准備告辭,“這只是我的工作!”

  “你……”北宮靈雨卻並沒有讓他離去,直直地盯著他,“這次靈霜給你增添了很多麻煩吧?聽說她們搞了很多小花樣!”

  想起那幾天的相處,公孫羽忽然心底蕩漾出一絲笑意,但俊臉卻冷峻如昔,“沒什麼。其實,她們還是孩子。”

  “孩子嗎?”在公孫羽關上房門後,北宮靈雨向後靠去,慵懶地縮起嬌軀,“唉,這些孩子成熟得也實在太快了……”

  下午,在仙源地產老總武天明的極力邀約下,北宮靈雨一行來到東海市土地交易中心(注)。在這裡,即將舉行東海市今年以來最大一次的土地交易,共有15處地塊被掛牌交易,其中13塊以拍賣方式交易,2塊以投標方式交易。專家估計總交易金額將在100億以上,並且很可能會產生華夏新地王。

  當北宮靈雨在武天明的陪同下步入交易中心大廳時,裡面已經端坐數百人,一個個摩拳擦掌、殺氣騰騰,顯然准備了充足的彈藥,意圖大展拳腳,在利益保證下奪取最多的土地!

  而盯向她的目光中,雖然依然驚艷,卻敵意盎然。

  北宮靈雨微微苦笑。今天武天明如此力邀她前來,意在逼宮。之前由於對金鼎經營方式的微調,總部最近對仙源地產資金支持力度有所下降,這讓欲待再次大發展,在東海鑄就地產霸業的武天明十分不滿,今天便倚老賣老地逼著北宮靈雨前來助陣。

  東海乃至華東地區的地產業十分發達,其中東海市更是一塊被群狼盯住的巨大肉塊,無論是舶來地產巨擘,還是華東、本地巨頭,一個個拼得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金鼎雖然近些年來在東海地產業分得一杯人人艷羨的羹,但距離武天明所想者仍相差甚遠。金鼎、萬科、綠地、保利、招商地產、東房、中星、臣仕、華普、萬業、世茂、光明、東房、中實置業,這些大公司、大集團一個個如狼似虎,在東海牢牢站住了腳跟,沒人願意退出半步。

  東海是一個地產極度細分的市場,參與的大中型企業達上百家,但沒一家能達到5%以上市場份額。或是外來過江之龍,或是本地巨擘,或是政府大力支持的國資企業,或與地方利益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在這種情況下,金鼎即使付出百倍努力也未必能取得武天明理想的佳績。按北宮靈雨的設想,與其打破頭爭這麼一杯羹,不如稍稍退讓一步,深耕現有市場,創建屬於仙源地產的金字招牌和企業文化,將企業往精、強、銳方面發展。

  另外,仙源地產近年在建築業成就不小,而且利潤幾乎占據公司一半以上,在世博、金桂園、外環路、三十萬噸船塢、崇明島碼頭、跨海大橋招投標中均取得不俗戰績,仙源公司往建築業方面發展,大有可為。

  十四時,土地交易程序啟動。按照慣例,這些土地資料早就通過VVLive網絡多媒體信息發布系統實時顯示到公共顯示屏上,所有企業投標人都在迅速評估,然後與總部進行聯系,獲取企業給予的相關授權。

  北宮靈雨一行徑直來到貴賓室,而武天明則命人取來資料。

  武天明指著資料介紹:“董事長,我今天准備投標#1、#5、#7、#9、#11、#12、#13地塊。尤其#13,喏,就是長風6C,我很看好它:位置一流,地形好,交通便捷,容積率要求不高,而且拆遷簡單,很有投資價值。我認為,今年地王非它莫屬!”

  北宮靈雨隨意翻了翻資料,良久問:“武叔,如果競買這幾塊地,需要投入多少資金才有勝算?”

  武天明精神為之一震,沉思片刻答:“我想,100億應該有勝算吧?”

  100億?!北宮靈雨苦笑無語。和韓國方面的合作已經洽談完畢,金鼎和韓國現代、蔚山SK能源合資的十二吋晶圓廠即將在蘇州工業園區破土動工,金鼎年內將必須為之支付數十億人民幣現金;而且兩家新酒店、一座地熱發電廠、三座水電站已經開工。此時,金鼎哪裡拿得出100億巨額現金流來支撐仙源地產的大幅擴張?

  沉思很久,北宮靈雨搖頭正色說:“武叔,我拿不出100億。”

  武天明臉色一變,良久咬牙道:“那……至少也要八十億!”

  “三十億,這是最多了。”北宮靈雨淡淡說,“武叔,為了這三十億,集團也不知道有多少分公司、子公司會鬧饑荒。而且,我還得去政府、金融機構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奔波。”

  武天明急了,撐著辦公桌逼視北宮靈雨道:“董事長,如果地王到手,我可以保證:一年之內利潤絕對超過二十億!”

  北宮靈雨正色說:“我知道武叔您能做到。但關鍵是集團現在拿不出這麼資金,如果武叔您能找到融資渠道,我北宮靈雨立即拍板同意!”

  武天明沉默良久,苦笑道:“董事長,這些年仙源可是支撐了集團半壁江山,如果仙源被其他公司壓制住,我恐怕金鼎今後的發展……”

  北宮靈雨斷然道:“武叔,我知道仙源地產對集團的貢獻和重要性,所以才不顧集團的現實答應了三十億的授權。可是您必須知道,集團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到了一個必須解套的時刻。光靠地產,是不能改變集團現狀的!”

  武天明怔怔良久,苦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著這位金鼎的老臣神情蕭索地站了起來,以去洗手間的借口離開了良久,直到開始確定仙源地產招投標競價號牌時才回來。

  今天共有五十七家企業參與競拍13塊地皮,仙源地產號牌為33號。

  十四時三十分,土地競拍交易正式開始,仙源地產代理律師霍自強帶著#33號牌進入第三交易廳。

  #1南匯區惠南鎮金粵廣場儲備地塊是這次土地公告中較受關注的一個地塊,土地出讓面積為63729.7平方米,容積率1.5,其中住宅部分達到61.14%。從交易中心土地交易平台網站得到的信息顯示,一共有28家開發商領取了招標文件,而競價開發商為15家。

  由於手中資本不夠,武天明直接放棄了對#13地塊的追逐,決定將火力對准#1、#5、#7、#9、#11地塊,故而一開始即命霍自強頻頻舉牌,地價很快便從底價2億上升到3億,溢價幅度達50%。

  競拍對手主要為11號、13號、22號、25號、29號、35號等六家,余者當價格上升到3億後就直接退出了競拍程序。

  “13號買家出價3億1千萬,還有更高的出價沒有?”溫文爾雅的拍賣師提槌四顧,笑意盎然,聲音清朗,語調平和。

  霍自強堅決地第五次舉牌:“3億2千萬!”

  “3億3千萬!”拍賣師還來不及反應,22號再次舉牌。

  13號、25號競拍代理人壓下號牌,默然退出競爭。追逐這塊地的對手只剩下11號、22號、29號、35號。

  “22號買家出價3億3千萬購買這塊號稱‘龍翼’的風水寶地,感謝他的出價。還有沒有更高的出價?”拍賣師游目四顧,終於舉槌,一邊喊道:“3億3千萬第一次!”

  “3億4千萬!”一直不曾出價的35號終於出手。

  29號代理人默然壓下號牌,退出競爭。

  “3億4500萬!”11號顯然志在必得,再次加價。

  “3億6千萬!”22號不出手也罷,出手竟然猶若雷霆萬鈞!

  貴賓室內,武天明的腦門終於溢出汗漬。溢價幅度已經達到80%,這不再是一樁好買賣,但如果仙源不買下,則出師不利,頗為打擊士氣。

  價格還在一步步往上走,竟然很快超過四億。

  “讓霍自強停牌。”北宮靈雨突然淡淡道。

  目前惠南鎮住宅項目銷售均價不過每平米7000元,此時樓板價已經接近5000元每平米,利潤之稀薄可想而知!

  除非是囤地,否則北宮靈雨想不到任何賺錢的可能性。而囤地非但需要大量資金作為後盾,而且會遭致政府部門的攻擊,這是北宮靈雨一直盡量避免的。

  武天明臉色異常難看,但還是默然通知霍自強停牌。

  最終,這塊土地被22號以4.25億元高價拿到,溢價幅度為112.5%。

  貴賓室裡一片死寂,北宮靈雨沉靜地抿著咖啡,盯著競拍現場。此次土地拍賣成交價普遍離譜,4#地塊又一次以溢價幅度超過100%讓人為之驚歎。

  #5寶山羅店鎮月羅路北側地塊是仙源地產志在必得的一塊土地,出讓面積53263.3平米,居住用地,容積率不超過1.3,起拍價為1.5億。由於政府要求的容積率過低,一般說來,該地塊利潤率不可能太高。不過由於該地塊與仙源三個月之前購置的另一地塊相連,如果購進,二地塊同時開發,相輔相成,自然使得地產品質提升,利潤率同時也可大幅攀升。

  果然,此地塊僅有12名開發商領取資料,而競標者更是僅有四家,11號、22號赫然在內,另一家是50號。

  武天明心中猛然一突,之前22號迅猛的競標力度讓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1億6千萬!”11號第一個舉牌。

  武天明傳令讓霍自強穩住。

  “11號買家出價1億6千萬!這塊地東至規劃道路、西至欣螺公司、南至月羅公路、北至狄涇,交通便利。還有出價的沒有?1億6千萬第一次……”

  22號依然沒有出價。武天明的手指尖顫動了一下,但默然。

  “1億6千萬第二次!”

  拍賣師的平靜的聲音猶若鼓槌般敲擊著拍賣場所有人的心。武天明終於無法再忍,發令讓霍自強加價。

  “1億7千萬!33號買家出價1億7千萬!還有繼續加價的沒有?”

  拍賣師不甘地四處掃視,然而所到之處盡皆寂然,於是不得不叫道:“1億7千萬第一……”

  “1億8千萬!”50號買家出手了。

  “1億9千萬!”11號買家在加價。

  然而,直到這個時候22號買家依然沒有任何動作。武天明的冷汗開始浸淫而出,而他的幾個副手臉色更是沉重之極。

  雖然手握30億巨資,但畢竟買地是為了利益最大化,沒有人願意買一塊不能賺錢的地存放在那裡多年,最後被政府強行回收。

  當出價超過2.5億時,11號買家迅速退出,這是一個精明而理智的對手。

  然而50號卻與仙源地產糾結在一起,叫價一步步上升到2.8億,而武天明已經坐不下,倏地站起來,背著手在室內轉悠起來。

  北宮靈雨的臉色依然異常平靜,對場內情形若有所思。

  “3億!”霍自強舉牌。

  50號終於退卻,拍賣師幾次介紹後見現場再無加價者,無奈叫道:“3億第一次,3億第二,三億第三……”

  木槌已經舉起……

  貴賓室內,武天明臉上終於露出難得的笑容,而他的幾個副手更是一個個喜形於色。雖然溢價幅度達到100%,但卻沒有超過他們的心理承受范疇。

  看到這個情形北宮靈雨不禁微微苦笑起來。或許是近墨者黑,武天明的這些手下一個個如同他們的上司一般,心底沉不住半點事。

  “3億1千萬!”

  然而22號的舉牌卻粉碎了仙源眾高層的喜色,武天明登時臉色劇變,而幾名手下更是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北宮靈雨冷冷道:“讓霍自強出價3億2500萬,如果22號再舉牌,停拍!”

  武天明這才回過神來,無奈地讓霍自強照辦。

  霍自強舉牌,這次22號沒有再次搗亂,而是偃旗息鼓,拍賣師的槌終於干脆利落地敲響。然而剛才那麼一叫,卻讓仙源損失整整2500萬!

  而且,116.7%的溢價幅度不能說是個好買賣,如果不和另一地塊連在一起的話,這項投資絕對只有賠本的份。

  北宮靈雨的臉色也不是太好。沉思片刻後,她道:“武叔,我看這個22號今天是來者不善,它對所有土地都投了標,卻僅僅只是狙擊我們的標的。”

  “你意思是……”武天明略一思忖,怒道:“22號是光明集團?!”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雖然不敢肯定,但來意不善是可以斷定的。武叔,余下幾塊地當中,我們干脆在7#、#9虛晃一槍,耗光對手的資金,在#11出手。#11地塊發展前景應該不錯,浦東陸家嘴近來很少掛牌賣地,如果能以12億左右的價格買進,算得上是一樁好生意。至於#13地,可以有限參拍。”

  “不是……”武天明聞言愕然,“董事長,年底是仙源准備大展拳腳的時候,如果僅僅只買兩塊地的話,是不是……”

  北宮靈雨苦笑起來:“武叔,今天幾十家地產商盯著這十幾塊地,#11地如果能到手的話,我看就不錯了!”

  武天明默然,臉色卻十分難看。

  之後的競拍中,#5、#7地霍自強舉牌異常克制,而且每每舉牌時均選擇在關鍵時刻,得分不少。但讓貴賓室內眾人臉色異常嚴峻的是,22號一直沉默以對,幾乎沒有舉牌。

  #11地塊終於開拍。陸家嘴濱江區域,E18單元1-8地塊,55623平米,起拍價6億,參拍者多達16家。

  初始階段大家舉牌很快,價格迅速以跳躍性上升,11號、30號異常活躍,而22號也一反常態頻頻舉牌。

  霍自強按計劃一直按兵不動,直到價格上升到9億左右時才舉了一次牌。

  價格很順利地上升到10億,樓板價接近15000,淡定的拍賣師臉孔興奮得通紅起來,槌柄微微顫抖:“10億第一次!還有出價的沒有?”

  22號再次舉牌:“10億五千萬!”

  一次加價5000萬,好大氣魄!

  武天明的臉色再次劇變,轉頭看了北宮靈雨一眼,但卻默然。

  此時,大部分資金不便或意屬#13地塊的對手開始退出競爭,但11號、30號、45號還在堅持,價格一步步在向11億逼進。

  “11億五千萬!”22號又一次爆出驚人的報價。

  好一個不按常規出牌的家伙!北宮靈雨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無意中轉頭,卻看到冷峻的保鏢凝視著屏幕,嘴角瀉出一抹淡淡冷笑。

  “公孫隊長。”女皇心中忽然一動,於是叫了一聲。

  公孫羽微微一怔,應道:“北董。”

  “你認為22號的底限是多少?”北宮靈雨帶著一絲淡笑問。

  “12億。”公孫羽淡定地說。

  所有人愕然,隨即幾乎笑了起來。

  “如果我們報價12億零五百萬,這塊地應該可以拿下。”公孫羽又淡淡道。

  北宮靈雨若有所思地凝視他一眼,斷然道:“報價12億零五百萬!”

  武天明異樣地看了公孫羽一眼,將命令傳達到霍自強手中。果然,此價一出,現場所有報價戛然而止,拍賣師順利落槌。

  在下面的拍賣中,仙源地產沒有過分糾纏,15.3億資金的投入,讓仙源無力再參與到#13地塊的競爭。至於北宮靈雨承諾的30億的剩余資金,下次競拍中依然可以進行投標。

  雖說如此,但仙源在#13地塊競拍中還是以攪局者出現,一步步抬高叫價,最終華夏新地王終於在東海土地交易中心冉冉升空。70億,溢價幅度129%,折合樓板價高達22409元/平米!

  而競標得手者為22號。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醒悟到為何公孫羽之前如此斷定對方不會多加糾纏了!

  在告辭仙源地產一眾高層時,北宮靈雨看到了武天明眼中那深深的失落和忿然。顯然,這位老臣對仙源沒能拿下地王十分不甘。

  但北宮靈雨對此卻相當無奈。金鼎已經到了非改革不可的時候了,金鼎以地產斂財的時代即將終結。近年來,地皮價格大幅攀升,而房產價格上漲幅度頗有不如,地產利潤已呈迅速下降趨勢。總有一天,地產利潤會如西方發達國家一般穩定但稀薄,到時候以地產為依托的商業帝國將何去何從?

  當然,現階段地產的利潤北宮靈雨不是不清楚,這方面她也並不准備丟,只是集團發展的側重點將有所改變。仙源地產在金鼎的重要性在以後將會逐步下降,這已是一個不可逆轉的進程——但這一點武天明卻沒有看清楚!

  回到北宮莊園時,天色已晦暗。北宮靈雨忽然凝視著公孫羽說:“你很有商業天賦,做保鏢太浪費了,有沒有考慮過來金鼎發展?”

  公孫羽微微一怔,良久默然搖頭。

  雖然改革計劃暫時沒有得到公司高層的同意,但北宮靈雨對公司經營方向一直堅持不懈地作潛移默化的改變。

  通過兩個月的艱苦努力,金鼎集團逐步走上正軌,而且最近收購了德國、新加坡、韓國的五家擁有某些核心技術的小公司,迅速擴大電子行業的投資。

  同時,在舊有的經營行業中,對看好遠景的服務業、新能源行業、綠色環保行業,北宮靈雨也加大了投資力度,而對金融業基本保持舊有格局不變。至於地產業,出於對形勢的判斷,北宮靈雨決定逐步減少了土地囤積,雖然並不准備讓出現有市場,但在投資力度已經大幅減弱,並且高價出售了在華南、華北、華中的部分土地,回籠大筆資金投入有前途的行業。

  另外,對於集團原本經營的某些夕陽產業,諸如冶煉、制鞋、紡織、機械等,雖然近期看起來如火如荼,效益相當不錯,但對其遠景悲觀的北宮靈雨干脆直接吩咐集團戰略策劃部打包出售,在其鼎盛時期直接得到大筆收益。

  “和韓國現代、蔚山SK能源合資的十二吋晶圓廠已經在蘇州工業園選址,預計年內投資八十八億人民幣,我們公司需要支付其中的三十五億人民幣。不過,現在公司流動資金已經不到十個億了……”

  財務部高級經理高天澤將手中整理好的資料遞給北宮靈雨。

  北宮靈雨接過資料仔細地看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秀眉,指著其中一處問道:“高叔,新港集團還沒付款嗎?”

  “是!”高天澤點頭道,“我正准備匯報這個情況:他們最近正在上市,所以想用股份換取資金,這對他們的財務報表有很大的裨益。”

  “上市?”北宮靈雨玉臉一片冰霜,冷笑起來,“現在的股市行情這麼瘋狂,他們是想從股市裡圈錢吧?高叔,告訴他們,如果沒有現金,我們將收回雞籠山鐵礦!哼,最近寶鋼的人還在詢問我們鐵礦是不是已經出售了呢!”

  “知道了。”高天澤點頭,隨即又道:“不過,雞籠山鐵礦的資金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晶圓廠的資金……”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道:“知道了,高叔,我這就去建行給您籌集資金!嗯,就用木蘭湖景區的資產作為抵押如何?”

  高天澤也笑了起來,搖頭道:“木蘭湖可是你們北宮家的私產,拿來給公司抵押,要是老董事長知道了,一定會……”

  說著,他忽然斂去笑容,一抹悲戚瞬間掠過堅毅清矍的面容,隨即捂嘴迅速起身,快步離開了董事長室。

  望著高天澤匆匆離去的背影,北宮靈雨眼中也貯滿了淚珠。“爸爸,您果然沒看錯人,高叔他們對我們北宮家都這麼有情有義!謝謝您留給我的遺產,我一定將金鼎呵護好……”

  ◇◇◇◇

  三天後,北宮靈雨姨父蔣寒家宴。

  “姐姐,你那個保鏢好酷喲,帶著一定很飆吧?”

  年僅十三歲的小表妹蔣玉瑤附到北宮靈雨的耳邊小聲嘀咕著,聽得她不由莞爾,瞟了眼站在餐廳門口處的男人,心底卻有些小埋怨:這個呆子,讓他一起用餐卻怎麼也不肯!哼,笨蛋,餓死你!

  “小雨,那筆錢已經批下來了,你讓財務的明天過來辦手續吧!”身為東海市建行行長的蔣寒舉杯飲下血色的酒液道。

  “謝謝姨父!”北宮靈雨彬彬有禮地點頭致意,嘴角噙著一絲淺淺笑意,分外迷人。

  “小雨,小霜以後的安全問題怎麼辦啊?看來王家是想趕盡殺絕了!”靈雨的姨媽,體態妖嬈、豐韻十足的蔣夫人憂慮地望著自己的侄女歎氣。

  “小姨,我已經讓我的貼身保鏢暫時去跟小霜了,而且還讓蘭盾公司加派了兩名保鏢……她的安全,應該沒問題吧?”北宮靈雨將頭扭轉向身後不遠處巖石般的男人。

  然而男人冷峻的面容依舊如鐵,不動如山,並沒有回答她的隱性詢問。

  “可惡,壞蛋!”北宮靈雨氣得撇撇嘴,心底滿是幽怨。

  “聽說王家和黑社會一直牽扯不斷,可惜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唉!”蔣寒伸手推推琺琅眼鏡,在歎氣聲中將鮮嫩的牛排叉入口中。他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包括休閒、美食和美女,一樣都不會放過,但對家庭和親情依然十分看重。這樣的男人,在這個紙醉金迷的社會中還算不錯了。

  “這都是什麼世道啊,明明他們王家造孽,殺人放火,怎麼就沒人去治治他們?”蔣夫人氣憤憤地說,一邊糾正著女兒不合禮儀的吃相。

  “婦人之見!”蔣寒橫了老婆一眼,“現在是法制社會,一切都是要講證據的,你以為單憑你嘴一張就可以啊?”

  “就怪那些警察沒用!”蔣玉瑤一邊揮舞著叉子,一邊躲著糾正她不雅舉動的母親的手,“明明抓住了八個壞蛋耶,竟然全部死翹翹了!一群笨蛋!”

  “蔣玉瑤——”

  蔣夫人板著玉臉寒聲叫了起來,雙目閃過慍怒的神色。在女主人發怒的時候,家庭的任何成員都會為之膽顫心驚。

  女兒吐吐粉紅色的小舌尖,連忙低下小腦袋,乖乖地變成淑女。

  晚餐之後,北宮靈雨、蔣玉瑤表姐妹來到蔣玉瑤的香閨中,而巖石般的男人默然立在二樓樓梯間處。

  “喂,冷湘匹薩店嗎?請送來一份匹薩!嗯,地址是××××”

  “咯咯……”蔣玉瑤抱著表姐,嬌笑起來,“表姐,你好像在心疼他喲!”

  放下電話的北宮靈雨羞得臉紅彤彤的,伸手到表妹的腋窩中,“臭丫頭,你……你就知道胡說八道!”

  “咯咯……”讓過表姐怪手的蔣玉瑤蜷曲起小小的嬌軀,躲在床角,一面嬌笑道:“哎唷,乖乖你餓了吧?喔,別哭,寶貝,我來喂你!嘖嘖!”

  小女孩一邊模仿表姐的聲調,一邊隔衣握住自己剛剛發育的小乳鴿,噘起粉嫩櫻唇發出親吻的聲音,氣得北宮靈雨全身都顫抖起來,叉著小蠻腰指著她叫道:“你個小妖精,竟然……竟然這樣氣我!哼,看我不……”

  “看我不和你親個夠!嘻嘻!”早熟的小女孩渾然不怕地接道。

  “啊?!”北宮靈雨更是惱羞成怒,跳了過去,不斷搔弄表妹的腋窩和脖子,小女孩則瘋了一般尖叫著爆笑,雙腳亂蹬,裙子褪了下去,露出兩條白皙的幼嫩大腿,甚至繡著玫瑰花的粉色小底褲都冒了出來。

  “不了,不了!不笑你和奸夫了——”生性跳脫的女孩子好不容易掙脫表姐的魔爪,連滾帶爬地掙扎到地上,嘴裡竟然蹦出更加讓人受不了的話語。

  “啊……”

  北宮靈雨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臉色更是如血一般,羞惱地擼了擼衣袖,撲了過去,“你個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敢造反?!”

  “哈哈……”活潑的丫頭蹦了起來,倏地打開門,往外就沖,卻不小心腳下一滑,砰地摔倒。萬幸地上鋪著厚實的地毯,雖然嬌屈的哎唷連聲,卻並沒感到過於疼痛,見到表姐殺到,趕忙在地上連連翻滾,朝樓梯間那冷峻的男人大聲求救:“酷哥,表姐這頭母暴龍要殺人啦,快救命啊!”

  男人嘴角無奈地牽扯一下,心底卻壓抑著激蕩的情懷。自幼失去父母的他,從來就沒有和年齡相近的小伙伴瘋玩過,先是跟隨嚴峻的師傅在深山裡過著苦行僧的歲月,繼而在部隊裡出生入死……

  真羨慕這個小女孩的笑啊,開心,愉悅,甚至歇斯底裡……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0-12-4 10:07 AM

第二卷 伊人 第十三章 深淵

  北宮靈雨舉手想打,不好意思地瞟了公孫羽一眼,卻彎腰將賴在地上的表妹拖了起來,“臭丫頭,今天就饒了你這遭!”

  “蔣玉瑤,你又在上面殺豬呢?!”

  樓下忽然響起蔣夫人的獅子吼。小姑娘頓時渾身哆嗦一下,吐出小舌頭,誇張地做了個鬼臉,應道:“不是啦,媽媽!人家摔跤了嘛!”

  “這麼大的姑娘了,走路還摔跤!唉唉,真真是沒一點淑女的模樣,日後怎麼嫁出去哦!”

  蔣夫人的大聲哀歎隱隱從樓下傳來,聽得北宮靈雨直樂,而蔣玉瑤則耷拉了小腦袋,皺著小臉歎道:“唉,我那可憐的老媽啊,從我五歲懂事起就怕我沒法嫁出去,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我看……”北宮靈雨笑著輕輕地戳了表妹額頭下,小聲道:“惡人就要惡人磨!你個小妖精,要不是有小姨管著,你還不得大鬧天宮啊!”

  “要不……”小女孩忽然瞄著在微暗的轉角中的英俊男人,小聲道:“你就將那個俊俏的保鏢送給我?嘻嘻,那我就一輩子不愁啦!”

  “什麼……什麼送給你?!”北宮靈雨又一次被這個小丫頭彪悍的言語嚇倒,“你……你這個丫頭也不知羞!”

  “怎麼,不捨得?”小女孩噘起小嘴,迷霧般眼眸卻如瀲灩的秋波朝男人嫵媚地蕩去。

  天啊,如今的女孩子果然早熟!北宮靈雨徹底服了,而公孫羽雖然依然淡定從容,心底卻哭笑不得。但奇特的是,對女孩肆無忌憚的言行,他卻並沒有絲毫的惱意,反倒心底暖暖的,好像在瞧著自己的妹妹對自己撒嬌……

  回山莊的路上。

  自從那次乘車事件後,北宮靈雨就再也沒有乘坐那輛愛車,而是將那輛珍藏版的保時捷鎖進了車庫,只是讓人定期做做保養。

  “剛才小瑤說的……你心動了吧?”

  女皇忽然轉頭,明眸凝視著正專心開車的男人。

  “什麼?”男人莫名其妙。

  “還什麼?看你當時一副神不守捨的模樣……”女皇臉上一片幽怨,低聲嘀咕道:“就知道裝癡弄傻,壞蛋!”

  男人冷峻如初,默然無語。

  “不准想她!”良久,女皇忽然冷冷道,“她才十三歲呢!”

  “知道了。”男人無奈地回答,嘴角沁出一抹苦笑。

  北宮靈雨絕對不會知道,剛才的話竟然被笨笨的木頭男人理解為她對他的輕蔑和鄙視!

  傲慢與偏見,當傲慢逐漸如冰山消融的時候,偏見的堤壩卻在逐漸加高,雖然不會釀成悲劇,但人生的曲折卻已經在所難免……

  ◇◇◇◇

  在得到銀行方面的大力支持後,金鼎集團和韓國現代、SK集團的合資企業熱火朝天地啟動,而此次投資將意味著大陸制造正式跨入12吋晶圓時代,對大陸電子行業可謂是劃時代的投資行為。此前,為了維持對華技術壁壘,國外甚至就連在大陸投資一個八吋晶圓廠都會發生劇烈爭論。

  在奠基儀式上,由於投資巨大,影響深遠,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江蘇省省委書記郭元朝同志親自出席,其他黨政高官更是蜂擁而至。

  “北董是北宮大哥的長女?”

  身材高大的郭書記正值年富力強的時候,赤銅色的國字臉露出緬懷感傷的神色,“去年這個時候,我正准備來江蘇赴任,還在北京招待過你爸爸哩!”

  “是。這次企業投資,謝謝郭伯伯的支持!”北宮靈雨臉上閃過一抹傷痕,但此刻卻並不容她傷感。

  郭元朝忽然轉身用力握住公孫羽的手,滿臉的真摯讓在場的所有人震撼:“好好保護她!謝謝!”

  “應該的。”公孫羽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為省委書記和自己握手而稍有激動。

  “郭伯伯,你們認識?”北宮靈雨驚訝地問道,心底卻在暗笑:臭木頭,這回終於有人知道你的底細了吧?

  “哦!”郭元朝開朗地笑了起來,指著公孫羽道:“他可是個了不起的人!能聘請到他當保鏢,是你的幸運!”

  “嗯?”北宮靈雨秀眉輕輕皺了起來。

  雖然風華絕代的佳人微露央求之色令在場幾乎所有男人色授魂與,一個個憐香惜玉之心大盛,然而郭元朝卻並沒有繼續透露公孫羽的過去,只是和北宮靈雨、韓國現代集團和SK集團代表談論起蘇州工業園的發展問題,提到在蘇州建設一家第八代液晶面板廠的可能性。

  “臭家伙,讓你逃過一劫!”北宮靈雨心不在焉地聽著郭元朝雄心勃勃的發言,時不時瞟一眼身後那個冷峻如舊的男人。

  然而正在此時,一個不速之客令北宮靈雨分外不快起來。

  “郭叔叔您好!”

  一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到囂張地步的青年微笑著走了過來。

  “小俊?”郭元朝一怔,隨即露出溫煦的微笑,“你怎麼來了?”

  兩人寒暄過後,郭元朝問道:“鄭副總理還好吧?”

  “謝謝郭叔叔的相詢,我爸爸身體很好。郭伯伯,最近……”鄭俊微笑起來,眼神轉向北宮靈雨,“我的一個朋友想和金鼎集團合作做些生意,可北宮小姐好像不大樂意,你可要幫忙牽牽線!”

  “嗯,你們認識?”郭元朝淡淡問道。

  “當然!”鄭俊笑道:“北宮小姐可是東方第一美女,我是仰慕已久啊!”

  相對這些黃口小兒而言,郭元朝算得上成精的千年老妖,此刻早已看出了門道,呵呵一笑搖手說:“你們之間的合作我可幫不上忙啊!現代企業制度下,我怎麼能干涉你們企業間的合作?不過小俊,中央一再三令五申,不准領導子弟經商,你可不要違法這個政策哦!”

  “沒有沒有!郭伯伯,只是我一個朋友的公司。”鄭俊微笑著轉而對北宮靈雨道,“北宮小姐,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嗎?”

  “對不起!”北宮靈雨彬彬有禮地微微頷首,淡雅地一笑,“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合作的空間。金鼎集團發展到現在,缺乏的並不是資金或者空間,而是核心技術。或許,金鼎和您朋友公司的層面並不一樣!”

  “是啊!”郭元朝贊許地點頭,“華夏公司重復投資、一哄而上、一哄而散的現象實在是太多了!就是要掌握核心技術,正是因為工業制造的核心技術大部分掌握在國外企業的手裡,我們企業的發展才受到了很大的制約!北董,你的想法很好,很不錯,有前瞻性啊!”

  “呵呵,是嗎?”鄭俊瞄了公孫羽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陰鷙的恨意,隨即自嘲地笑了起來,“看來,金鼎的明天會更好啊!”

  ◇◇◇◇

  “木頭……哦,不……那個,公孫羽……”

  腦海中想著事情的北宮靈雨竟然脫口而出某個極不禮貌的稱呼,這讓她羞赧得差點無地自容,臉上緋紅一片,良久垂下腦袋,讓流垂的秀發遮住羞難自禁的自己,“對……對不起!”

  “哧……”

  公孫羽先是一愣,隨即出乎意料地忍俊不禁起來,而且笑意一旦蕩漾開來,竟然忍都無法忍住——對於一個常年很少笑的男人來說,此刻莫名其妙的開心,竟然分外暢快!

  “你笑甚麼?”

  北宮靈雨貌似嬌屈地仰起清麗的臉龐,眸中閃爍著迷濛而靈動的光彩,櫻唇撅起老高,讓男人為之怦然心動,“壞蛋!”

  公孫羽全力收攝心神,終於隱忍住讓自己為之訝然的笑意,微微點頭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不料這聲道歉卻讓女皇莫名地憤怒起來,她昂起頭露出天鵝一般的頸項,盯著男人道,“其實,看到你的笑我也很開心。真的,你笑得像個孩子,純真、無邪、無拘無束……可是,為什麼你會突然道歉呢?”

  公孫羽默然,握緊方向盤的手上青筋卻緊緊地繃了起來。

  茫然地看著墨黑的窗外,穿越的車輛那雪亮的燈光不時撕開那陰晦莫測的黑幕,女皇將螓首靠在座位上。

  “其實,你是一個很高傲的人,高傲得不准備向任何人敞開你的心扉。”她忽然幽幽一歎,微微側轉脖子,凝視著男人,“我只希望有一天能成為你的朋友……”

  “朋友嗎?”公孫羽忽然淡淡一笑,嘴角莫名地逸出一抹淡淡的譏嘲,“朋友不是說做就做的……”

  “我知道。”北宮靈雨歎氣道,“其實我的朋友不多,除了幾個同學外就小雪最親,至於男性朋友,一個也沒有……你,願意成為我第一個男性朋友嗎?”

  公孫羽沉默了,而且這沉默幾乎如鑽石般永恆,直到汽車呼嘯著疾馳數百公裡,回到北宮家莊園的時候,他依然巖石般默然。

  這讓北宮靈雨的心分外感傷,眸子蒙上一層瀲灩的迷濛波光,下車時手甚至在微微顫抖。

  寂靜之夜,公孫羽依然恪盡職守地起夜,在園中仔細的巡邏了一遍。當他的身影閃現於綠色別墅附近時,別墅的某個窗戶被掀開了一個細小得絕對難以察覺的縫隙,大顆熱淚灑在翠碧的玻璃上,彎曲著緩緩淌下。

  “壞蛋,干嘛老在人家眼前晃來晃去?人家討厭你,恨你!”

  女人痛苦地呢喃著,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隨著男人移動,纖細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絲綢織成的窗簾,關節已經發白。

  ◇◇◇◇

  第二天是休息日。傍晚時分,北宮靈霜忽然沖到公孫羽的住處將他叫到一旁。

  “你為什麼要對我姐姐那樣?混蛋!”

  女孩抽泣著憤怒地尖叫,指著男人的手指在微微顫抖,微微發紅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卻是迷惘和恐懼。

  “你姐姐怎麼啦?”公孫羽莫名其妙,卻並沒有因為女孩的無禮而惱怒,鎮靜地問道。

  “我姐姐她,她……反正都是你啦,她病了!”女孩氣哼哼地瞪著男人,惡狠狠地問道:“昨晚你是不是氣她來著?”

  氣她?公孫羽似乎有些明白事情的端倪來,但卻不敢相信。

  “一定是你,姐姐發燒來著……凌晨的時候,我悄悄經過她的房間一邊念著你的名字,一邊叫壞蛋呢!”女孩冷冷地盯著男人道。

  “我去叫醫生。”

  公孫羽微微苦笑,轉身過去,然而女孩一把將他拽住,“去,給我姐姐道歉!哼,醫生還用你叫?梅姐本來就是醫學博士!”

  啊?公孫羽吃了一小驚,愣了一下下,然而女孩已經猛力將他拖拽著帶到了綠色別墅的門口。

  “且慢!”公孫羽忽然倏地將手從女孩魔爪下掙脫,認真地指著別墅道:“在我們來的第一天就被告知:這個別墅不准進入!”

  “哦?”女孩一怔,隨即滿不在乎地再次來扯男人的手:“我帶你進去就沒事了嘛!”

  “對不起!”讓過女孩的手,公孫羽的臉色相當冷峻,“為此我曾經下過死命令:如果沒有敵情,任何人不得進入綠色別墅!”

  “你,你這個死腦筋的家伙!”女孩氣得大罵,折騰良久道:“那誰批准你才能進去啊?”

  “公孫先生,大小姐請您進去……”

  忽然一道標准而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即穿著明黃色旗袍,典雅而高貴的梅管家施施然走了過來,彬彬有禮地微微一福。

  “這下你可沒什麼推托了吧?!”女孩不忿地白了他一眼。

  在梅管家的帶領和北宮靈霜的羈押下,公孫羽第一次走進了北宮家最神秘的一座建築。

  在門廳處,覃雅玫站在那裡,幽怨目光讓公孫羽幾乎不寒而栗。最近他一直在躲她,對於她目光中蘊含的火一般炙烈的東西,他莫名地感到陌生和恐懼。

  萬幸的是她並沒有跟上來,不過那跟隨的目光讓公孫羽有種芒刺在背的難堪感覺。

  不愧為蕙質蘭心的東方第一美女的居所,雖然公孫羽幾乎目不旁窺,但依然感覺到別墅的布置極其典雅,長長的走廊裡淡綠色牆壁上,處處掛著西方油畫作品,其中那幅列維坦的《深淵》瞬間如磁石般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畫中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是那麼的神秘莫測、變幻無窮……

  “您喜歡這副畫?”忽然梅管家微笑著問道。

  “對於畫……”

  公孫羽第一次露出靦腆的笑容,這笑容純真燦爛得猶若嬰兒,而微微露出的一枚潔白的虎牙更是讓北宮靈霜心中忽然湧現一股強烈要去寵溺這個巖石般男人的怪異心理。

  “其實我並不懂。不過,這副畫給我很特別的感覺。您知道,它的你後是一個美麗的靈魂,這波光下靈魂似乎在哭泣,亦或在跳舞……誰知道呢,因為我們並沒有穿透靈魂的能力。”

  “哭泣?跳舞?”

  北宮靈霜忽然切的一聲冷笑道:“那不是自相矛盾?”

  “哭泣,亦或跳舞,不是由畫而定,而視觀者之心。更何況,與其活著煎熬,不如在地獄裡與愛人相廝守……”公孫羽微微一哂,然而他這個幾乎不自覺的小動作卻讓北宮靈霜惱羞成怒。

  “知道一副畫就了不起啊?我家裡這樣的真跡多去了!”北宮靈霜昂起天鵝般修長玉頸冷笑道。

  “這是真跡?”公孫羽一怔,隨即凝眸看了油畫。果然,油畫色澤相當滄桑,而且裝裱十分古舊,顯然非贗品。

  “當然!”北宮靈霜得意洋洋起來,“我家大爺爺原本是整個歐洲最著名的華裔古董收藏家,這副畫還是我大爺爺1965年在慕尼黑拍賣會用三十八萬馬克收購的呢!”

  三十八萬馬克?!公孫羽有些癡呆了,這副油畫現在至少價值千萬美金,藝術品收藏利潤還真是驚人。

  北宮世家雖然在明清時代曾是蘇州巨富,但在民國之後軍閥混戰時代卻衰敗了。其現代史發家其實源自海外,北宮歸之父北宮義與兄長北宮鼎二人當年攜帶著僅有的財產漂洋過海,通過艱苦卓絕的奮斗,在西洋創下可觀的基業,成為歐洲著名的華裔富商。60年代初,北宮義心系祖國,毅然將財產留給兄長,獨自回國,從此兄弟二人天各一方。改革開放後,身染重病而孤孓一人的北宮鼎輾轉萬裡找到弟弟,將遺在歐洲的巨額資產交到北宮義手中後就與世長辭了。後北宮義創建公司曰金鼎,也是紀念兄長的意思。

  這些資料,公孫羽早在接受這單任務時就曾經了然於心。北宮鼎既然曾經是一位著名的古董收藏家,依照現在的行情,大量早年收藏的古董已升值數十乃至上百倍,北宮家貲財之巨可見一斑。東海四大家族之首絕非浪得虛名,難怪那些陰險小人不覬覦在側!

  來到一間房間,鏤花木門上雕塑著一個個小天使,或癡或笑,或靜或動,或飛或舞,或純或妍,千姿百態,千形百狀,精美異常。而臨近門口,一縷奇特的幽香暗自侵來,竟然讓公孫羽堅毅的心神為之一蕩。

  強自收攝心神隨著二女緩步而入,那幽香卻愈發濃郁起來。忽然省起,這綿綿泊泊、不絕如縷的香味不正是北宮靈雨的體香嗎?

  “誰啊?你?!壞蛋!”

  輕擁粉色真絲蜀繡錦被的北宮靈雨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雖然依舊絕清麗,但略顯蒼白的臉色和凌亂的發絲讓她倍增一抹楚楚可憐的豐韻。看到男人,她那略略無神的眸子忽然爆發出璀璨光芒,隨即卻瞬間黯然下去,幾乎可以照耀整個天宇的剎那光華倏地消逝。

  她的聲音甜美中帶著一絲沙啞,然而內中蘊含著的瞋怒、嬌屈、羞澀、柔弱、自憐、哀怨、無奈卻並不是巖石般男人所能理解的。

  “聽說您病了。如果是昨晚我的態度過於生硬讓您不快,我道歉。”

  並不理解女人那細膩到極點的情感,但公孫羽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種種復雜情感卻並不好過。

  那情感火一般燎繞在他的心中,讓他忽然有種五內俱焚的痛楚感觸。

  北宮靈雨聞言玉臉忽然微微抽搐一下,隨即稍稍側過臉去,一滴晶瑩得能灼傷眼球的淚珠在臉上緩緩而佻達地翻滾著。

  公孫羽的心更是怦怦地跳動起來,罕有的手足無措讓他的臉幾乎有種難堪的火辣辣的感覺,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的。

  “笨蛋,就這樣道歉啊?”看到公孫羽窘迫跼促的模樣,北宮靈霜忽然心底隱隱生出一絲酸澀難耐的恨意,於是噘嘴瞋怒地罵道。

  這時梅管家已經端過三杯咖啡。北宮靈雨的臥室幾乎有二十幾坪那麼大,除了那張淡黃色的幾乎可以當作擂台的大床,後面被布置成一個簡單的工作室,女皇曾經在那裡度過無數個不眠之夜;而左側被擺上一張精致的淡粉色玻璃桌和幾把鏤花小木椅,被當成一個小小的會客室。

  讓人莞爾的是,北宮靈雨這個大名鼎鼎的金鼎女皇,東海市最著名的職業女性,卻是一個芭比娃娃的癡迷者,各式各樣的芭比娃娃在這個豪華的臥室內安家。就這點看來,這位女皇其實還保留著女孩般純真的心性。

  “請用。”梅管家彬彬有禮地微微一福。這個女人有著最現代的西方美女容貌,然而卻受過深刻的東方古典禮儀教育。

  看到公孫羽情不自禁地打量了幾眼梅管家,一股不快不由自主地湧上北宮家姐妹的心頭。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北宮靈霜年少氣盛,頤指氣使慣了的她於是冷笑著喝道。

  公孫羽劍眉一聳,隨即倏地站了起來,微微鞠躬,淡淡道:“大小姐,您安心養病吧。我還有事,就告辭了!”

  “你!”北宮靈霜的臉登時氣得煞白,指著他說不出話來,而北宮靈雨嬌軀已經猶若置身寒風般簌簌發抖起來。

  就在公孫羽側步轉身的時候,忽然一樣東西呼地飛了過來,他遲疑一下並沒閃躲。那東西砸在他的肩膀上,柔柔軟軟的,抄到手中一看,原來是一只不大的雪白可愛的狗熊布偶。之前並沒有看到北宮靈雨手中有什麼東西,大約一直藏在真絲被下。

  “您的東西掉了。”公孫羽低聲道,轉身將布偶輕輕放到身邊的一張玻璃工藝桌上,然而轉身而去。

  在腳步聲消逝後,房間內一片沉寂。良久,梅管家開始收拾咖啡杯。

  “梅姐,將他碰過的那個杯子丟了!”北宮靈雨忽然努力地探起嬌軀,恨恨地叫道,美麗的秀目微微有些紅。

  “可是姐,他根本就沒碰呢!”

  雖然也頗為不忿那個家伙的囂張,但北宮靈霜的心卻隱隱地放晴了,她不願仔細掂量其中的曖昧,只是嘀咕著“那個壞蛋壞死了”之類沒有油鹽的話語。

  “你們出去吧,我……想安靜一下!”

  無力地搖了搖手腕,北宮靈雨轉過頭,頸項上一根淡藍色的細小青筋微微在跳動。

  北宮靈霜和梅管家相顧愕然,隨即無奈地苦笑。

  ◇◇◇◇

  後悔嗎?雖然好像並沒有愧對她的地方,然而心中卻為何如此悵然若失,甚至到了隱隱作痛的地步?

  公孫羽剛剛走出綠苑門口,覃雅玫忽然從攀滿籐蔓花草的花架後轉出。

  “隊長,我想跟你談個事情。”她那鮮菌般的小嘴咬著一根淡紫色的熏衣草,黑眸蕩漾著令他心驚膽戰的迷霧。

  但他無法躲避,只得被動地隨著女孩走到相當偏僻的某個角落。這裡繁花似錦,綠草萋萋,小池幽泉,叮咚聲脆。

  “我今年二十二歲,屬牛,特倔……”

  二人分別坐到石凳後,嬌俏的女孩盯著男人,忽然緊張兮兮地說。

  “啊?”公孫羽有些莫名其妙,抬頭看了她一眼。

  “以前……我那樣捉弄你,很討厭吧?”覃雅玫幽幽地說。

  “我已經忘了。”公孫羽淡淡道,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沁出一絲笑意。

  “是嗎?謝謝。”覃雅玫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低聲道:“隊長,如果靈雨姐喜歡你,你會接受她嗎?”

  “喜歡我?”公孫羽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隨即沉默片刻,嘴角微微翹起露出譏誚的模樣,“我想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他站了起來,凝視數十米外那幢綠色的建築,輕輕搖頭苦笑道:“我和她身份相隔懸殊,這你是知道的。其實,在我剛剛從部隊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社會竟然還存在著所謂的貴族階層……”

  覃雅玫一怔,不承想高傲如公孫羽者竟然也受此影響,良久才道:“不過,靈雨姐和其他那些富人不一樣的,她對我們很好呢!”

  公孫羽默然,片刻後道:“如果覃小姐沒什麼其它事情的話,那我就告辭了。上次去盜泉山的案子還沒結,報告必須交上去了。”

  “你!”女孩氣得跺腳叫了起來。

  正待離開的公孫羽卻接到一個電話,是興師問罪的關玉雪打過來的。

  “喂,你是怎麼搞得呢?看著挺伶俐的模樣,怎麼就木木呆呆的呢?竟然敢欺負靈雨,我……我要你好看!”

  女孩在電話那邊張牙舞爪,聲音大得公孫羽不得不將手機遠離自己的耳朵。

  “哧……”悄然湊近的覃雅玫聽出關玉雪聲音,不由失笑起來,隨即掩嘴不迭,對公孫羽露出怯生生的模樣。

  耳朵相當尖的大條女孩立即大叫起來:“你那邊有女孩子,誰啊?”

  公孫羽將手機伸向覃雅玫,她不得接過道:“雪姐,我呢……”

  “雅玫?是你?!你怎麼跟這個大木頭在一起?”大條女孩大叫道。

  覃雅玫臉一紅,隨即振振有詞地說:“雪姐,什麼嘛!人家在執行任務呢,他是隊長,我們談工作不行嗎?”

  “你們真的只是談工作,沒有談人生,談理想,甚至談那個什麼?”那邊女孩用曖昧得邪異的腔調道。

  “你!”覃雅玫氣道,“你瞎說!雪姐,你要不信就親自過來察看察看!”

  “我也想啊!”大條女孩歎氣道:“可老頭子最近布置了很多事情給我呢……”

  倆女孩竟然就這樣煲起電話粥來,而覃雅玫聊到得意處竟然將某個男主忘到了爪哇國,那個酷酷的家伙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時間在流逝,而自己的荷包在漸漸萎縮,最後甚至不得不苦笑著獨自離去。

  “咦?人呢?”

  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電池徹底干涸才阻止了女孩們的猛侃,此時覃雅玫才蘇醒過來。煲電話粥誠然與逛街是女孩子的兩個最愛!

  “唔,手機……可以慢慢還,還可以有理由再見那根呆木頭呢……”

  女孩忽然笑逐顏開,得意地抱著那部沉甸甸的諾基亞手機,朝綠色別墅快步跑了過去……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04 PM

第二卷 伊人 第十四章 調笑

  別墅事件後,北宮靈雨僅僅休息一天就起身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由於聖安建校二十華誕盛會即將來臨,幾位多才多藝的女孩子被老師們抓了壯丁,北宮靈霜那個魔女每天得去少年宮去排演節目,早出晚歸,幾乎沒有時間騷擾公孫羽。至於朱若蘭,據說上次探險回來後就被母親強迫著押往美國阿拉斯加、夏威夷各地進行為期近兩個月的寰球旅行了。

  北宮靈雨是個工作狂,這是金鼎集團的共識,幾乎每天來得最早、走得最晚的就算她了。不過今天她卻准備放松一下,去商業區好好體驗一下女孩子特有的購物快感。

  何況多年好友白妃櫻剛剛從英國歸來,今天可是第一次重聚,怎能錯過?

  “小雪……是,我已經准備好了……嗯,中信泰富、恆隆、連卡佛、嘉麗都,一個都不能少!”

  掛電話後,雖然想擠出一絲笑容面對好友,但卻溢出一抹苦笑,踮著腳尖微微打開辦公室房門,從縫隙看到那個可恨的身影,北宮靈雨心底百味紛呈。

  回到辦公桌前,按響電話快捷鍵:“筱慧,讓公孫隊長進來。”

  一分鍾後。

  “什麼,要去最熱鬧的地方購物休閒?對不起,我不贊同你的主意。”公孫羽深深地皺起眉頭,這讓女皇心底暗暗湧現一絲快意。

  “我想……”女皇微微抬頭盯著男人那刀刻斧削般冷峻的臉孔,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譏誚,“你沒有權力定我的行止。而且,這次我認為你沒必要跟在我身後,有雅玫在就可以了!”

  男人沉默了,良久正視北宮靈雨的眼睛:“還在生氣嗎?你也知道,那些歹徒很猖狂,而且有火力很猛的槍支,而購物中心,則是他們最好的動手地點,進退都相當容易。”

  “可你也說過,那些人在綁架失手後,現在正被警方盯得很緊,恐怕已經離開東海、江蘇,不知道躲到那個旮旯去了……”佳人淡笑著,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譏嘲,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我必須陪你去!”沉默片刻後,男人終於讓步,但卻倔強地低聲道。

  “不必!”北宮靈雨拂拂略略飄散的發絲,盯了他一眼,淡笑道:“你不是救世主,而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你的背後……”

  說到一輩子這個字眼的時候,女皇心底忽然蕩漾起一絲異樣的漣漪,又忍不住瞟了那根木頭一眼。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男人的反應意外的強烈,他那本來略帶蜜色的臉瞬間幾乎煞白,嘴角不自禁地痙攣般扯動幾下,高傲的頭顱垂了下來。

  “是,我……絕對不是救世主,從來就不是……”公孫羽有些失魂落魄地轉身朝門外走去,一向彬彬有禮的他竟然就這樣不告而別。

  “他怎麼了?我……好像並沒有說什麼嘛!”北宮靈雨有些莫名其妙,然而看到男人深受打擊的模樣心底卻有一絲隱隱作疼。

  而此時的公孫羽已經沖到男洗手間,打開其中一間,撲到牆面上,寬闊的胸膛急劇地大幅起伏著。

  “記住,你從來就不是救世主。所以,你不必為戰友們的死而自責!如果沒有你,他們的下場或許會更糟!”

  這是大隊長在送自己上飛機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然而,這句話依然刺傷了他的心。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救世主,從來沒有過!

  然而,戰友們死在懷中的感覺卻深深地勒刻在公孫羽腦海深處,而那個無奈的殘忍抉擇至今還在折磨著他那看似堅強無比的神經,讓他心靈無法安寧。

  而這一切,是所有人無法得知的,甚至就連同樣經歷過同一場戰爭的安子介、石矢志也無法體味他心中那無限的痛苦。在他們眼中,公孫羽依然是那個英雄,是那個能拯救所有人的救世主!

  然而,救世主終究是沒有的,每一個死去的靈魂都令公孫羽痛苦地煎熬著自己的心靈……

  ◇◇◇◇

  雖然有些擔心而到處找了一下,然而卻並沒有看到公孫羽。就在北宮靈雨憂心忡忡地坐在沙發上沉思時,忽然手機鈴聲急急地響了起來。

  是白妃櫻的電話。“小雨,出發了嗎?啊,還沒有?我都到廣場了……嗯,快點啊,我和伊美、小雪都等你呢!”

  “啊?是嗎?好,我……馬上就過來……”北宮靈雨有些慌亂地說,啟門而出,羅筱慧和覃雅玫已經等在外面,但那個男人卻依然不見蹤影。

  “那個……公孫隊長在哪兒?”北宮靈雨微微遲疑一下,小聲問覃雅玫。

  “隊長?”覃雅玫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是不用他跟著嗎?”

  “哦,是……”北宮靈雨神色微微有些慌亂,掩飾地整整本就合體無比的衣衫,“我們……走吧!”

  大約半個小時後,南京西路,中信泰富廣場。

  當北宮靈雨的座駕剛剛停到那輛囂張的悍馬旁邊時,三位佳人從悍馬高大車廂後面閃了出來。

  “小雨!”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豐腴的短發美女激動地叫著跳了過來。

  “妃櫻!”北宮靈雨也激動地叫了起來,兩人緊緊地相擁著,親熱的情狀看得旁邊的蘇伊美、關玉雪不由都妒忌起來。

  關玉雪素來不知道隱瞞情感,立馬大叫了起來:“喲喲喲!這麼親熱啊,不知道的還得以為是幾年沒見面的戀人呢!”

  相擁的二女不由噗嗤地笑了起來,性格開放的白妃櫻放開北宮靈雨,轉身抱住大條女孩挑起她那圓潤的下巴,笑道:“怎麼,吃醋了,我的雪兒妹妹?!”

  關玉雪雖然大條,卻也被白妃櫻挑逗得臉通紅,連忙推開她,跳到北宮靈雨背後躲了起來。

  “霍霍,兩年沒見雪兒妹妹到害羞起來了,是不是最近和男朋友聚多了,反倒不習慣和我們這些朋友一起啦?”白妃櫻依舊不放過她,大笑道。

  “哼,我看妃櫻姐在英國別的沒學會,只怕就學會拉拉這一招了吧?嘖嘖,本小姐怕怕!”關玉雪也不是省油的燈,於是撐著小蠻腰叫了起來。

  白妃櫻聞言也不由臉紅了起來,笑著沖過去與關玉雪扭成一團,二女笑得不亦樂乎,倒是吸引了無數停車場男人的目光。

  在將羅筱慧、覃雅玫給白櫻雪介紹後,六女齊齊戴上墨鏡,朝中信泰富廣場行去,一路上吸引目光之多,自然勿用敷言。

  然而,當北宮靈雨的專車從金鼎停車場出來的時候,某個一直在附近晃蕩的有心人立即隱秘地發出了信息。六女在進入廣場時,卻並不知道已經有幾條毒蛇開始吐著信子從窩裡迅速地爬出。

  同一時刻,某大廈一間超豪華辦公室裡。

  “老三,你介紹的這兩個價格倒是不低,身手應該沒問題吧?”一個兩鬢斑白但目露陰狠的老者問道。

  “絕對沒問題!”

  老三滿不在乎地笑著,抖抖手中長長的雪茄,放下翹著的二郎腿。

  “這兩位都是最近兩年上榜的亞洲第一流殺手,甚至在世界獵人學校裡都是佼佼者!放心吧老大,他們接過的任務從來就沒有出過差錯。再說,老七聯系的那幾個殺手也算不俗,在道上也算有些名氣,聯合行動把握更大。”

  “我總是有些忐忑的感覺。上次老七事情出了差錯,你知道最近政府追得很緊……而且,北宮靈雨身邊那個保鏢,不是等閒之輩……”老者深深皺眉,三角眼更是半瞇起來,猶若毒蛇之目。

  “老七那個不爭氣的家伙!”老三眼眸中陰鷙之氣忽然一閃,隨即吐出了口煙圈,不耐煩地將雪茄扔到垃圾桶去,“幾十人竟然擺不平一個保鏢,真TMD窩囊廢!老大,這次事了,老子找個機會派人去將那個保鏢做了!”

  “別沖動!”老者拂拂短而倔強地上翹的花白頭發,“我打聽過那家伙的來歷,好像不是很簡單,就算我們的關系戶都不大願意說出來,只是說好像是某個相當神秘的特種部隊出來的。”

  “神秘的特種部隊?莫非是龍劍?!”老三眼睛一亮,隨即冷笑起來:“呵呵,那還真是登對了!老大,這次我請來的那兩位高手聽說就是從龍劍特戰退役到世界獵人學校深造後才投身到這行的。嘿嘿,那個家伙再厲害,我看也得死翹翹吧?”

  “是那樣嗎?”老者放心地微笑起來。

  忽然門被人猛地推開,一頭年輕的狼沖了進來。

  “爸,你真的派那些人去了?!”年輕的狼沖動地大吼起來。

  老狼冷冷地瞧著他,直到他有些心虛地挪開眼睛才淡淡道:“你不會還殘留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幻想吧?”

  “為什麼不?”年輕的狼又一次沖動起來,紅紅的眼球溢滿貪婪的欲望,“我知道,她本性保守得很,我要的好東西已經到手了,只要依計劃行事,到時候金鼎就手到擒來,何必非得砸個稀巴爛!”

  “手到擒來?”老者譏誚地冷笑著,指著年輕的狼一字一頓道:“小偉你給我聽好了,北宮靈雨和你是不共戴天之仇,休說失身,就算你將她擄來調教成性奴,她也會覷准機會在你背後插上一刀!”

  “那鄭俊怎麼辦?要是他知道北宮靈雨是我們殺的……”年輕的狼氣勢已經徹底被老狼壓住,只得喃喃道。

  “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干的……”

  老三忽然站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笑意,拍了拍年輕的狼肩膀,“就算清楚是我們干的又怎麼樣?證據呢?這個世界永遠不會相信臆想,而我們永遠也不會留下證據給任何人!”

  ◇◇◇◇

  “小雨,聽說你有個很酷的保鏢,怎麼他今天沒跟來啊,是不是藏起來掖著都捨不得給我們瞧瞧啊?”白妃櫻一邊逛著,一邊噙著意味深長的淺笑斜睨北宮靈雨。

  “哪……哪裡啊!”北宮靈雨一下子就羞紅了臉,白了好友一眼,“他還是小雪的員工呢,我不過是短期雇主罷了……”

  “靈雨你……哼!”關玉雪也不由羞紅了臉,她與北宮靈雨一般其實心底對某根木頭有了異樣的心理,“反正人家現在就住在你家裡,而且聽說幾乎和你形影不離的,只怕某位大美女心動了吧?”

  “心動不如行動!”素性十分溫柔的蘇伊美也取笑起北宮靈雨起來,“小雨,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找另一半的事情了。”

  “是啊,是啊,小雨,前幾年你一直忙得不可開交,現在也該考慮啦!嘻嘻,你可是號稱東方第一美女呢,也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男人能享用你這個才貌雙全的小富婆!”白妃櫻笑了起來。

  “你們!哼!”北宮靈雨羞得臉簡直就像一塊鮮艷的紅布,甚至就連小耳垂也染上玫瑰色,“壞死了!”

  “妃櫻姐你在英國一定交男朋友了吧?”看到閨蜜如此尷尬,關玉雪倒是有些不忍起來,於是岔開問道。

  “我啊……”白妃櫻摘下墨鏡轉動雙眸,微笑道:“怎麼,小雪你想給我介紹某個白馬王子不成?”

  “哪裡啊……”關玉雪也笑了起來,大條的她此刻卻像極一只小狐狸,“西方那麼開放,而且帥哥多多,妃櫻姐姐只怕已經像換衣服一樣交了好幾打男朋友了吧?嘻嘻!”

  “怎麼,羨慕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白妃櫻卻絲毫沒有半點窘態,言笑晏晏的道,“聽說,小雪你還是個雛,連男人的手也沒牽過呢!”

  “妃櫻姐,你!”關玉雪氣得直跺足,臉緋紅著撲過來扭住白妃櫻不依。

  二女鬧成一團,嬌笑聲不絕如縷,惹得附近男人一個個眼睛放光。這裡六個女孩子一個個身材曼妙,打扮入時,雖然戴著墨鏡,但那露出的肌膚卻如凝脂一般,臉型和外露的五官也精致異常,可以想象都是不俗的美女,

  在信手購買幾件看得過去的衣物、飾品後,北宮靈雨看著某處,墨鏡中的秀眸忽然閃過一道亮光,隨即快步走過去,迅速地揀起那件東西丟進手提袋中,然後讓銷售小姐刷卡。

  “咦,靈雨你買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啊?”好奇寶寶關玉雪眼尖覷到了,於是走過來問道。

  “啊?”北宮靈雨忽然莫名其妙地緋紅了臉,支支吾吾地搖頭道:“沒……沒什麼啦,只是貼身的東西……”

  “貼身的東西?”關玉雪訝異地看了看店名,忍俊不禁地噗嗤笑了起來,附到閨蜜耳邊小聲道:“靈雨你什麼時候喜歡穿貼身皮褲啦?再說,你剛才塞進去的東西很小哦,難道是皮質丁字褲?嘖嘖,好強悍哦!”

  北宮靈雨簡直羞得要暈倒了,死死地扭住關玉雪的胳膊,墨鏡中的秀眸竟然霧氣朦朧起來!

  關玉雪疼得很沒有美女風度地齜牙咧嘴,沒有吭聲,卻摘下墨鏡可憐兮兮地凝視著北宮靈雨,猶若被責罰的小女孩般溫婉淒楚。北宮靈雨終究拿這個大條的女孩沒有辦法,只得松開玉雪一般的小手,嬌哼了一聲,低聲道:“小雪,這次就饒你哦,如果有下次……”

  “沒有下次了!”關玉雪舉起手發誓道:“下次如果我再看到靈雨你買皮質丁字褲,一定裝著什麼都沒看見!”

  “啊?!”北宮靈雨氣得又倏地伸出手來,“你……你還瞎說!”

  關玉雪瀉出一縷銀鈴般的笑聲,呼地竄到白妃櫻背後躲著,大叫道:“妃櫻姐姐,靈雨奸情被我看破,要殺人滅口啦,救命啊!”

  北宮靈雨渾身一顫,氣得指著關玉雪恨恨地說:“小雪你……你……我,我今天不讓你好看我就不姓北宮了!”

  “不姓北宮當然可以哦!”關玉雪裝作天真無邪的模樣,睜大無辜而明澈的黑眸一本正經地說:“以後你嫁人了,也可以跟老公姓嘛!”

  北宮靈雨發出低低的尖叫,沖了過去推開白妃櫻,抓住關玉雪就好一陣子蹂躪,疼得關玉雪連聲求饒,直到其他四女過來幫著勸解才罷了。

  “絲絲……胳膊一定紫烏紫烏!嗚嗚,只怕一個月都不能傳短袖了!靈雨,你……你好狠毒!”關玉雪輕揉著自己手臂,幽怨地望著好友。

  “胡說八道可是有代價的哦!”北宮靈雨得意地昂起頭,嘴角沁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分外動人心魄。

  蘇伊美噗嗤地笑了起來,伸指淺淺地戳了北宮靈雨一下:“靈雨還是那個不饒人的性格呢!”

  北宮靈雨撅起唇,白了蘇伊美一眼:“都不看她在說什麼呢,我要是饒她,天理都要不容了!”

  “什麼嘛……”關玉雪嬌屈地低聲叫了起來,“靈雨,你有本事就將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看看,藏著掖著算什麼本事?”

  此言一出,登時所有人都倏地盯向北宮靈雨手中緊緊攥著的袋子。

  “小雨,裡面……到底有什麼啊?”白妃櫻曖昧地笑了起來,而蘇伊美更是悄悄地向袋子伸出了玉手。倒是羅筱慧和覃雅玫,一個身為下屬,一個身為保鏢,卻只是捂嘴偷笑而已。

  北宮靈雨又羞又急,一把拍開蘇伊美的手,將袋子寶貝似的緊緊地抱在胸前,臉上通紅。

  看到她真的急了,眾女倒也不好過分相逼,但對袋裡的東東卻一個個好奇得心癢癢的難受,尤其關玉雪更是如此。

  “小姐,剛才我朋友到底買了什麼?”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關玉雪探頭低聲向銷售小姐問道。

  “不准說,要不我就去你們經理那裡抗議!”北宮靈雨連忙大聲阻止。

  銷售小姐有些莫名其妙,但依然溫婉地微笑,彬彬有禮地微微鞠躬,向關玉雪投來略帶歉意的一瞥。

  “不說就不說……哼,肯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關玉雪不斷覷看店中的皮具、皮包等商品,然而一切都相當平常,甚至就連所謂的皮質內褲都不存在,這讓大條女孩分外訝異。

  “看什麼看,下面還逛不逛呢?”北宮靈雨一把將好奇寶寶般的大條女孩扯出店門,還順手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關玉雪咧嘴笑著,揉著頭還忍不住回頭好奇地張望著那間店面,讓北宮靈雨徹底無奈。不過,緊緊抱著袋子的她嘴角卻噙著一抹恬美笑意。

  然而這些正嬉鬧著的女孩們卻並不知道,此刻她們的身後,竟然跟著幾伙或神神秘秘,或鬼鬼祟祟的人。

  其中三個頭上戴著不合時宜的美洲牛仔大草帽的家伙,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襯衫,動作鬼祟而慌亂,伸頭縮腦,時不時窺探前面六女。

  “老文,是……是那天的三個妞,尤其是那個屁股翹翹、大腿長長、頭發短短的,還有那個身材軟軟、秀發如瀑的,老子……老子就算死也記得!”其中一個低聲叫道。

  那位老文興奮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垂涎欲滴地盯著遠處幾女,眼中貪婪的綠光直冒:“絲絲,終於……終於被我們再次找到了!霍霍,快兩個月了,每天……每天占據我們甜蜜夢鄉的就是她們啊!”

  “濕丫……”另一名色狼不斷吞咽瀑布般下洩的口水,以至於口齒不清起來,“鵝們一定要她們劈……絲絲,陪鵝們這些失眠的夜……哦霍霍!”

  “那個長腿的好像很厲害哩,老文你……”第一個說話的色狼有些猶豫地說。

  “厲害?”老文轉動著淫褻的眼睛,忽然伸出手掌,嘿嘿淫笑道:“正好,我這裡有幾粒准備今晚去泡小美眉的迷幻藥,只要想辦法在她們累了休息時投到她們的飲料裡,一切就由我們掌控了!哦呵呵!”

  “不知死活的東西!”

  在他們的身後不遠,一個戴在墨鏡的男人如山般矗立在死角裡,比雄鷹還要銳利的雙目閃電般掠過四周,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

  有殺氣!男人心底忽然一陣悸動,手已經倏地伸進懷中,握住某件東西,而遠處四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經猶若游魚般在人群中穿梭,迅速地朝這邊逼近。在他們身上,男人看到冷冷逼人的殺氣和刺骨的陰寒。

  顯然,這些人絕非等閒之輩,之前王家所遣的那些殺手在他們面前猶若最孱弱的羔羊!男人皺著眉頭,然而看到三名男人後,雙眸一亮,冷酷的笑痕在唇邊濺開。

  “既然有色心色膽,就讓你們遭受應有的劫數吧……”

  男人低低的話語宣判了某些人的命運,在他看來,保護自己的目標永遠是最神聖的使命。

  果然不出色狼們的預料,女孩們在逛得累了就來到位於廣場第十八層的咖啡雅座。這裡環境還算清淨,人流並不是特別多。

  在點了幾杯咖啡後,眾女都檢索起自己的戰利品來。然而此刻一個男人卻與那名送咖啡的女服務員輕輕地撞了下,托盤劇烈地晃動起來。

  “先生,你……請您注意點!”還好服務員職業素養相當高,在施展高難度的平衡技巧後,咖啡總算沒有濺出來。

  然而就在她扭頭對那位莽撞的墨鏡男士發出微不足道的譴責時,另一名站在另一側的墨鏡男士已經熟極而流地用指甲將幾片淡藍色的藥丸彈入咖啡中。藥丸很小,而咖啡很熱,不到數秒就不著痕跡地溶入濃香撲鼻的咖啡中。

  “對不起!”那位還算英俊的墨鏡男士彬彬有禮的微微鞠躬,合體而剪裁精致的高級西服讓他顯得相當帥氣,這讓女服務員有些迷醉,絲毫沒有察覺到旁邊某人的卑劣動作。

  看到咖啡順利地端到美眉們的手中,三名色狼躲在一根碩大的玻璃柱子後淫蕩低笑起來。

  “霍霍,老文,等會只要她們一軟倒,我們就沖過去,假裝是她們的朋友,然後將她們扶到下面的車裡去。到時候還不是任我們……霍霍!”

  “不過……我們三對六,行不行啊?”

  “怕什麼?咱這裡有威剛、偉哥、勇士神油,到時候暴爽!呵呵!”

  就在三個無恥色狼正在意淫時,忽然那邊傳來一聲尖叫。

  “啊,蒼蠅!”覃雅玫臉色有些慘白地將咖啡杯放到桌上。

  眾女一驚,紛紛將尚原封未動的咖啡杯放下,關玉雪更是憤怒地大叫起來:“小姐,過來!你們這裡的咖啡怎麼有蒼蠅啊!”

  “不會吧?!”服務員大吃了一驚,急急地走了過來,仔細一看,果然有只小蒼蠅漂浮在杯中,隨波蕩漾。

  “我剛才端過來的時候,絕對沒有蒼蠅!”服務員打量了一下,忽然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是說我們想訛你們這幾杯咖啡的錢嘍?”關玉雪倏地將墨鏡扯下,冷笑起來。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04 PM

第二卷 伊人 第十五章 刺殺

  服務員顯然被關玉雪的絕色震了一下,隨即眼角又瞟到眾女名貴的衣著妝扮,立時有了判斷:“對不起,咖啡應該是在端過來的路上被污染的。我給您們換一杯好嗎?”

  關玉雪冷笑起來,正待出言,忽然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笑著走了過來,道:“對不起,打擾一下。其實,剛才的事情我全部看在眼裡。這只蒼蠅,是那三個人故意放到咖啡裡的!”

  說著,他手指向巨大的玻璃柱子。此時,那三個卑鄙的色狼正可憐兮兮地站在柱子旁,簌簌顫抖。並不是他們不想逃,而是被一支槍頂住了後脊梁!

  “咦,這三個家伙怎麼有些面熟?”關玉雪望著那三個卑劣的小人,喃喃道。

  “雪姐,是上次我們在PRADA店碰到的那三個色狼耶!”倒是眼尖的覃雅玫很快記了起來,而北宮靈雨也不由恍然。

  “嘿嘿,上次吃癟不甘心,這次竟然想用蒼蠅襲擊我們!”關玉雪冷笑著快步朝那三個色狼沖去。

  就在她才沖得幾步,忽然身後覃雅玫驚叫起來:“雪姐,小心!”

  三個色狼忽然撲了過來,就在關玉雪大吃一驚正准備拳腳相抗時,隨著咻咻幾聲,那三個黑影卻撲通一聲很干脆地倒栽地上,連聲慘叫起來。

  關玉雪心中猛地一咯登,是帶有消音器槍支的聲音!但她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咖啡廳的數盞照明燈突然被什麼擊中,發出巨大的爆炸聲,嚇得現場所有女孩們尖叫連聲,一片混亂。

  就在混亂中,幾張咖啡廳的圓桌忽然轟然滾動起來,將北宮靈雨等眾女遮住,而就在同時,幾道咻咻的聲音之後圓桌被擊穿幾個孔洞,這時熟知槍械的覃雅玫也聽了出來,大驚失色:“快趴下,有殺手!”

  同時,公孫羽已經迅速侵近的人群中某個殺手附近。這名殺手一臉絡腮胡子,凶睛暴突,手持一支裝著消音器的蒂加納大口徑手槍,正舉槍朝北宮靈雨那邊瞄准。

  公孫羽冷笑一聲,一道銀光自他手中迸發,閃電般劃過數丈空間,在那名凶徒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沒入他那凶悍碩大的頭顱!

  “啊——”那名凶徒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龐大的身軀往後就倒,嚇得咖啡廳附近的人群更是尖叫連連,混亂不堪。

  就在同時,那幾名殺手已經意識到公孫羽的存在。

  “你果然來了!嘖嘖,搞得很熱鬧嘛,小朋友!”

  一名身上帶著與公孫羽類似冷峻氣息的中年人嘴角輕撇喃喃道,倚在柱子舉槍向公孫羽瞄准。他也曾是龍劍的成員,而且資格相當老,在公孫羽來到龍劍之前就已離去,在世界獵人學校打熬多年後終於成為亞洲一流殺手。

  忽然公孫羽上身輕輕左右搖晃起來,讓他無法精確到以微米級別去瞄准人體中心部位,而他是一位講究精確度到變態的完美主義者。這時另一名殺手不耐煩地開槍射擊,帶消音器的大口徑手槍那特有的聲音劃破空間,冷峻的中年人瞇縫起眼睛,如嗜血的野狼在耐心地尋覓著年輕人的破綻。

  這時公孫羽閃過敵人的子彈,站定腳跟迅疾無比地甩手擲出一道銀光,隨之而來的是剛剛射出罪惡子彈的敵人那淒厲的慘叫聲。

  百步之內,例無虛發,果然是殺人奪命的無雙利器!冷峻的中年人鷹一般銳利的深目閃過寒光,朝立定腳跟的公孫羽點射。他的速射項目在世界獵人學校都能排上前三名,較之那些所謂的奧運會冠軍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不起了,傑出的龍劍晚輩!正當中年人嘴角洩漏出一抹殘酷的冷冷笑意時,現實卻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彈擊中的竟然是一道殘影!

  中年人大驚之下立時往後猛退,然而一道閃亮的銀光已劃破空間,如閃電般耀眼奪目,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懾人光芒,如死神鐮刀般沒入他的雙眉之間。

  “原來我竟然畢命於斯地!對不起,阿曼達,別了……”

  中年人倒在冰冷的地上,雙眼依然不敢置信地大睜,雙腿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依然抽搐著。作為雙手浸透了鮮血的殺手,其實他早應該有被殺的自覺了!

  ◇◇◇◇

  就在他瀕死的同時,萬裡之遙的南美,一名絕美的亞裔少女手中精致的水晶酒杯墜落在地,酒液浸淫了昂貴而精美的波斯極品地毯,她那如魔鬼般蠱惑人心的容顏瞬間蒼白起來。

  “爸爸!”少女用中文喃喃低聲道。

  “怎麼啦,阿曼達?”一名身材高大驚人、面孔英俊的西方男士抱了抱少女纖美的小蠻腰。

  少女默然倒向男人寬厚的懷抱,心中忽然怔忡不安的她,確實需要一些情感來慰藉心中突然刺痛的感覺。

  “爸爸……”男人正想乘虛而入時,少女迷茫的秀眸蒙上一層隱隱的迷霧,不自覺地嘀咕出這麼一句讓男人再次莫名其妙的中文,將男人輕輕推開。

  男人失望地攤攤手:“阿曼達,你們亞洲女人,真是太保守了!”

  少女默然搖頭,走上寬大之極的陽台,遠遠向東方眺望。

  “爸爸,你……你還平安嗎?我早就讓你放棄這份危險的職業,你為什麼不聽?媽媽就是因為一直擔心牽掛你才得病身亡!”

  不久之後。收到父親死亡信息的阿曼達毅然放棄她的學業和十七歲南美少女的浪漫生涯。曾經身為南美選美冠軍的她,攜著黑幫男友毅然踏上華夏國的大地,為公孫羽的保鏢生涯帶來新的麻煩。

  不過在此刻,公孫羽已經遭遇到更大的危險,死亡距離他顯得如此之近,就在某個剎那,他甚至差點前往煉獄作客……

  就在中年人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同時,公孫羽已經朝最後一名殺手掠去。現場四名殺手中,以中年人實力最強,在將其清除後,公孫羽的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氣,而剩余的那名殺手則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然而,就連眾女都開始放松表情時,腋生突變!就在公孫羽准備取出麻醉槍生擒最後這名殺手時,忽然一道凜冽的呼嘯聲急速掠過他的前方朝北宮靈雨而去,子彈與空氣的摩擦響起致命的嘯鳴!

  “危險!”

  肝膽俱裂的公孫羽大叫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

  萬幸的是覃雅玫正扶著北宮靈雨,機敏的她聽到公孫羽的示警後猛地北宮靈雨撲倒在地。

  “啊——”少女保鏢慘叫起來,狙擊步槍子彈穿透了她的左腿髀骨!

  北宮靈雨、羅筱惠、白妃櫻、蘇伊美大驚之下,幾乎徹底僵化,就連手腳都無法動彈一般,完全陷入了可怕的夢魘似的。

  還是關玉雪保鏢出身,危急時刻方顯英雌本色,她一把將北宮靈雨拉到一根巨大的柱子之後,隔斷了狙擊手繼續攻擊的可能,同時將僵化的幾人喝醒,抱回受傷的覃雅玫,撕開衣物為她緊急包扎。

  就在示警的同時,公孫羽已經暴怒起來,如果北宮靈雨被暗殺,那將是他人生第二次重大的不可接受的挫折!

  閃過最後那名殺手的攻擊,迅速地在地上翻滾一下拾起中年人留下的那支大口徑的手槍。

  雷霆出廠,帶有德國產光學瞄准器和消音器,有效射程150米以上。手槍入手後不用察看,公孫羽便在腦海中顯出種種數據。同時根據剛才室外狙擊手狙擊步槍子彈那幾乎讓人無法目測的速度,他也得出一個結論,那名傑出的狙擊手埋伏在距離現場大約150米左右的某棟樓房的某個窗口上!

  在進入這棟大廈之前,公孫羽就觀測了一下附近地形。這棟30層的大廈前方是花園和廣場,而後面五十米處是一棟七層的樓房,左側是一座高約三十米的塑像,右側是一座距離大廈接近100米左右的50層寫字樓。

  位於十八層的咖啡廳正好地處購物大廈的右側。很明顯,敵人是從那棟寫字樓的十八層左右的某個樓層射出那顆子彈,從而將覃雅玫擊傷!

  殺手所處的那棟寫字樓窗戶與大廈距離約在90-120米之間,而咖啡廳窗戶與覃雅玫之間的距離在30米左右,從而得出只要在咖啡廳窗戶附近射擊,公孫羽手中大口徑的手槍有效射程足夠致敵人於死命!

  公孫羽在地上翻滾幾下,以期躲閃敵人那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極速子彈。果然,兩顆狙擊步槍子彈打在他的殘影上,彈頭穿過堅硬的實木地板深深地鑽入水泥地面中,發出沉悶的“噗噗”聲響。

  子彈的速度雖然無與倫比,但開槍人的眼力畢竟有限,在公孫羽高速移動身形時,他絕對無法瞄准。

  就在此時,購物大廈對面那棟寫字樓第十九層的某個窗戶上,一名頭戴北美牛仔帽的黑衣人冷笑著端起那柄重型狙擊步槍,嘴角洩出玩味的笑意。

  “小朋友,竟然將老晏都干掉了,很不錯啊,不愧是我們龍劍出品的高手。那末,現在該我們之間玩玩嘍?”黑衣人隨嘴向窗外吐掉口香糖,端起步槍再次向對面咖啡廳瞄准。

  他曾經是龍劍的狙擊之王,在龍劍歷年的對抗賽中幾乎無敵。為了國家,他也曾經出生入死,立過許多的汗馬功勞。但在最後一次重大任務中,他和老晏一起失敗了,給國家帶來重大損失和恥辱,終至被開除軍籍。

  與微微茫然的公孫羽不同,他和老晏帶著憤懣離開了龍劍,並且很快成為某個大富商的私人保鏢。但大富商低三下四的吆喝讓二人終於按捺不住憤怒,他們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將那頭肥豬和他的小明星情婦虐殺在豪華別墅中,並且將別墅裡的現金和珠寶首飾席卷而空,造成駭人聽聞的浙省慘案。

  得到錢財的二人在警方大肆通緝下,晝伏夜出,施展特種兵那無與倫比的本領,最終成功地潛出國境,輾轉來到東南亞中心——泰國首都曼谷。

  在來到曼谷之初,二人僅僅依靠在黑市打拳為生,以遍體鱗傷換取微薄的生活費。但在某次被一個組織看中後,二人被招入那個組織,並被派遣到世界獵人學校深造。

  從世界獵人學校出來後的二人,渾身散發著凜人的殺氣,很快就確立了在亞洲殺手叢林中不可輕侮的一席之地,迅速步入亞洲十大殺手之列,很快積累了不少的財富後將在國內的家人接了出來。

  雖然並不輕視每一個對手,尤其是像公孫羽這樣久負盛名的對手,但黑衣人仍然自視甚高,就算有老晏的前車之鑒也同樣如此。

  自信,是每一個高手必備的心態。如果沒有了自信,那麼他的實力至少得打上七成折扣,甚至更多!

  幾次射擊後,打中的均是公孫羽的殘影,黑衣人眉頭輕皺起來,但他那保養甚好的肥厚雙手依然沉穩自若,神情之間並沒有焦躁的顏色。

  公孫羽也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名傑出的對手。相隔百數十米,而且有折光玻璃相隔,但敵人的子彈依然精准到毫米級別,每一個子彈射擊時候把握得恰到好處,幾乎無懈可擊——這讓他心頭泛起一絲熟悉的波瀾。

  但他是公孫羽,是龍劍曾經的王者至尊,在龍劍無人可以撼動他的王座!

  公孫羽的自信更是堅如磐石,歷經無數血雨腥風的他,一次次煎熬自己那堅強的神經,讓他最終將自己鍛煉成璀璨無比的王冠上那顆碩大無朋的藍鑽!

  狙擊手剛才對北宮靈雨射出的那顆子彈,讓他更是憤怒到極點,即使付出任何代價他也會將這人的屍體留在華夏國!

  如果北宮靈雨在剛才的射擊中殞命,公孫羽不敢想像自己將會遭受怎樣的心靈創傷,尤其是在舊傷依然刻骨的時候。

  或許,他會崩潰到與敵人同歸於盡,甚至他會瘋狂到將槍口瞄准自己的腦袋。

  他實在無法再次承受失敗的痛苦,絕對不能接受失敗加諸在他身上的打擊!

  正因為如此,當他閃過大段距離,靠近咖啡廳玻璃窗的時候,忽然站定腳跟。對面寫字樓金黃色的玻璃牆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但一個陰暗的黑點讓他那銳利深邃的眼眸微微瞇縫起來,露出獵人特有的閃亮眸光。

  “怎麼,小朋友你終於沒氣力閃躲了嗎?”對面樓上黑衣人嘴角洩出一抹凜凜笑意,舉起手中沉重的重狙,將鷹目湊近德國出產的光學瞄准器。

  “咦——”

  忽然他驚訝地看到一點黑星朝自己迅捷地飛來,而且那顆黑星在迅速地擴大,繼而貌似有鋪天蓋地之勢!

  瞬間,死神那巨大的魔爪將黑衣人的心魄攝住,讓他絕望地發出最後的哀嚎!

  但畢竟是曾經的狙擊之王,就在黑星即將籠罩他的世界之前的剎那,他那僵硬的手指還是勉強地扣動了扳機,重狙黑幽幽的槍口噴出惡毒的火焰。

  “咻——”

  就在重狙子彈飛速劃破空間的同時,那顆黑星擊碎了光學瞄准器,將黑衣人的眼眶打成一個深邃的血洞。

  “砰!”屍體往後倒去,手臂無力地摔了開來,重狙落在屍體的懷裡,彈起數寸,粉碎的光學瞄准器玻璃渣散落一地,那頂俏皮的北美牛仔帽迅速被主人的鮮血浸透。

  就在屍體墮地的同時,重狙射出的子彈也極速劃破虛空。公孫羽雖然在射出子彈的同時全力往左側移動,但一百米的距離畢竟還是太短,隨著一聲悶響,子彈穿過右側肩膀,沒入地板中,一朵血花隨之而濺出!

  “啊!”眾女顯然看到這邊的情況,驚嚇得尖叫起來。

  這些尖叫引來躲藏在一旁的最後一名殺手的注目,一支大口徑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朝眾女方向瞄准。

  “鼠輩敢爾!”

  公孫羽突然暴喝起來,不顧自身傷勢,完好的左臂猛地揮動,一道銀光再次劃破虛空,急速沒入最後那名殺手的雙眉之間。

  殺手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瞄了公孫羽一眼,手槍咚地落地,隨即整個身軀緩緩軟倒,驚嚇得躲在附近的人尖叫連聲。

  最後這一擊的代價是傷口被撕裂,淋漓的血液更是如湧泉般迸濺。北宮靈雨、關玉雪再也顧不上自身安危,迅步沖了過來,將臉色開始蒼白的冷峻保鏢扶到柱子後面,迅速撕開衣物給他包扎。

  萬幸的是,眾女購買了足夠多的衣物,絕對無需將自身穿著脫下,否則本就失血過多的公孫羽,是否會因為鼻血狂湧而殞命?

  可見有時候,女人的威力甚至勝過第一流的殺手,至少在公孫羽這根大木頭面前如此。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05 PM

第三卷 溯洄 第一章 病房

  大約五分鍾後,警方迅速地將現場控制,而金鼎的高層也蜂擁而來。

  北宮靈雨強硬地拒絕了警方立即做筆錄的要求,讓部屬將嗜血鯊魚般蜂擁而來的狗崽隊隔開,陪護著受傷的公孫羽和覃雅玫朝私立櫻花醫院飛馳而去。

  “對不起……”望著公孫羽那被重新包扎的左肩,女皇終於垂下眼淚,為早晨無禮的言語道歉。

  公孫羽微帶欣慰地看著健康完好的北宮靈雨,輕輕搖了搖頭。雖然數月後再一次經歷殺戮,但只要完成保護任務,就算付出任何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雅玫,謝謝你!”女皇也真摯地向直接救了自己一命的覃雅玫道謝。覃雅玫的那一槍絕對是為自己挨的,這讓她銘記在心。

  “沒什麼,靈雨姐。子彈直接從腿部穿了過去,醫生都說不需要動手術呢!”覃雅玫開朗地微笑說,隨即又朝一旁關切地盯著的關玉雪沮喪地撇嘴道:“嗚嗚,可惜我那白璧無瑕的美腿,一定留下兩個丑陋的大疤痕了!”

  關玉雪白了覃雅玫一眼,微笑道:“這有什麼擔心的?讓靈雨送你去韓國做個激光祛疤手術,加上光子嫩膚,保證你的小腿比先前還白嫩!”

  “好啊!”看到大家都如此開朗,北宮靈雨的心情也逐漸轉晴,臉上泛出瀲灩笑顏,“雅玫是替我挨的子彈,這個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末……”覃雅玫忽然朝僅僅一尺之遙的公孫羽望去,眼波中忽然溢滿迷離,今天他的表現讓她知道了什麼叫男人,“公孫羽大哥身上的疤呢?靈雨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嗯?那,那他也去……”北宮靈雨一怔,隨即順口道。

  “不需要!”公孫羽忽然打斷她的話,英俊的臉龐冷峻依舊,嘴角卻洩漏出一抹淡淡的自嘲:“木頭還需要激光修飾嗎?”

  “啊?”北宮靈雨又一次驚呼出聲,隨即意識到他是在調侃自己曾經稱呼他作“木頭”,不由噗嗤地笑起來。

  她的笑很美很燦爛,燦爛到讓巖石男人不由自主地微微瞇縫了一下眼楮,然而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關玉雪無意中捕捉到,她心底忽然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快。

  “我是怎麼啦?難道他和靈雨之間發生的事情會讓我難受?”大條女孩使勁地搖搖頭,將這個難堪的想法甩去。

  “小雪你怎麼啦?”旁邊的北宮靈雨看到後,卻關切地問道。

  “啊?”關玉雪一怔,隨即尷尬地笑道:“沒……沒什麼啦,就是……嗯,就是頭有些昏昏的啦!”

  “雪姐一定是被剛才的場景嚇壞了,呵呵!”覃雅玫躺在擔架上笑道。

  關玉雪隱秘地瞄了男人一眼,伸出手指在覃雅玫的額頭上輕輕一戳,小聲道:“你呀,躺下了,一張嘴還是不安寧!”

  ◇◇◇◇

  櫻花醫院是私立東海櫻花醫療會所的簡稱,華夏國和東瀛合資興建,是東海最著名的私立醫院,北宮家在其中占有35%的股份,乃僅次於東瀛豐臣家的第二大股東。

  醫院裡的主治醫生大多是世界上知名的專家(以倭籍為主),甚至就連護士都是外籍,故而這所醫療機構在東海也是久負盛名,主要為東海市富商、名流、政界高官提供醫療保健服務。

  由於采取的是嚴格的會員制,故而一般老百姓就算中了五百萬,也是不大可能享受到這裡的服務,門口站崗的更是荷槍實彈的武警官兵。

  這就是所謂的貴族與一般人的區別,他們之間的生活交叉點其實並不是很多,包括臣仕雅歌、櫻花會所、長江會所、天上人間、高爾夫俱樂部等場所,並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隨意進去的。

  托北宮靈雨的福,公孫羽和覃雅玫這兩位病患享受到了貴族的待遇,接受了國際第一流專家的治療,住進幾乎可以五星級酒店相媲美的病房中。

  但公孫羽卻頗為不慣,尤其在三名東瀛專家在為他肩膀上的傷口作消毒、消炎、縫合處理時,他甚至有種自己成為731部隊試驗品的詭異感觸。萬幸的是,他的神經很堅強,克制住自己跳起來將那幾個東瀛老頭暴打的可怕欲望。

  “羽君,您該吃藥了!”

  溫柔的東瀛小護士大口罩上方漆黑的眼眸十分靈動,她的中文相當不錯,顯然在提供服務之前經過嚴格的培訓。

  “玉子,給我吧!”病床邊的關玉雪接過藥丸和溫水,小護士連忙放下托盤,快速將病床一側搖高。

  自從公孫羽和覃雅玫入院以來,關玉雪就不顧父親反對,暫停自己在蘭盾保全的工作,專心地住在醫院中服侍二人。理由很充足,兩位傷者都是蘭盾的員工,自己的雇員,更何況雅玫還是自己的好姐妹。

  北宮靈雨雖然有心,但身為大集團董事長,誠然身不由己。對好姐妹的這種做法,雖然表面上贊同和感激,畢竟二人都是為自己而傷,但心底卻隱隱有一絲憂慮在醞釀,敏感的她察覺到關玉雪看著公孫羽的眸光似乎有些異樣。

  有人說女孩子在面對愛慕的對象時,心就像冰雪一般透亮,北宮靈雨的感覺並沒有錯。在購物大廈刺客事件後,關玉雪對公孫羽的感覺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在此之先,關玉雪對公孫羽的印象是,一個酷到極點、帥氣得過分的保鏢,好像本事很大,氣質奇特,與眾不同,漆黑的眼眸讓自己心跳加速,但還不至於到吸引到讓自己做出傻事的地步。然而在經歷刺客事件後,公孫羽那臨敵不懼的英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大條女孩的心湖,甚至到了就連眨眼都會泛出來的地步!

  關玉雪是個簡單的女孩子,而擇偶的標准就是感覺,否則絕不湊合,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經歷過戀愛。但她有個很好的優點就是,她是個行動派,一旦有了目標,絕對不會妥協,會百折不撓地前進、前進、再前進。

  所以她就以最合適充分的理由住進了櫻花醫院,雖然這所醫院提供的貴賓服務其實並不需要任何其他人多余甚至添亂的護理,只是因為她感到想要達到目的必須與自己心中的那個人相處多一些而已。

  在關玉雪為公孫羽送上藥丸時,木頭男人暈了一個。

  實在太曖昧了!夏日衣物相當單薄,女人抬臂舉到他頭部上空時,透過輕薄的吊帶粉色綢衫短袖口,他一不小心竟然看到了小半個乳峰!

  剎那間,那雪白透明、酥酪一般的嫩膚耀眼奪目到幾乎將男人的眼球炙傷,讓他的心髒瞬間停止跳動,而時間似乎已經凝滯。

  “咦……”大條女孩驚訝地看了處於呆滯狀態中的木頭男人,“你在看什麼啊,吃藥呢!”

  雖然絕對與色狼掛不上勾,但男人在蘇醒過來之前,既然還是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驚歎的口水。就算是木頭,也被女孩的酥胸之美給震撼了!

  雖然大條女孩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光被人占了小小的便宜,但一旁的小護士卻看了出來,東瀛姑娘忍俊不禁,竟然“嘰咕”一聲低笑起來,隨即又感到不對,連忙捂嘴彎下腰來。

  被小護士這麼一笑,公孫羽登時掛不住臉子,一股熱流呼地在臉上刮過,在他醒悟過來之前,竟然罕見之極地羞紅了老臉!

  “你?!”關玉雪吃了一小驚,隨即低頭朝自己看了一眼,立時恍然察覺男人為何如此失態,不禁羞得幾乎恨不得鑽入地縫,猛地收回手臂,將藥丸放到小護士的藥盤中,倏的轉過頭,良久氣呼呼的小聲嘀咕道:“你……壞蛋!”

  “還是讓我來喂羽君吧,玉雪小姐!”小護士玉子忍住笑意,溫言道。

  關玉雪卻赤紅著俏臉白了玉子一眼,嘟著小嘴道:“你……出去吧,我會給他吃藥的。”

  “是。”玉子眼見關玉雪貌似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連忙退了出去,還將房門仔細地關好。這個動作讓關玉雪更是羞意大盛,小耳都透著粉光起來。

  “還以為你真是個君子呢……”女孩將氣撒在木頭的身上,差點沒將粉拳在他那寬厚的胸膛敲打,“竟然……哼,我要給靈雨講,讓她也提防點!”

  神經堅強如公孫羽者也不由差點昏暈過去,瀉出一聲苦笑,認真地看著大條女孩正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故意的……”女孩凶凶的白了他一眼,“那你就是大色狼了,我不拿棒子打死你才怪哩!”

  看著女孩野蠻地揮動她那白嫩的小拳頭,公孫羽無語。

  “張嘴。”關玉雪仔細地捂住自己的衣袖,捻起藥丸朝公孫羽送來。

  “這個,我自己來好了……”公孫羽有些尷尬地連忙伸出未受傷的左手。

  “不!”女孩嬌蠻地否決,堅定地將小手懸在公孫羽的嘴巴上空,神情得意而傲然,好像懸著的不是小手,而是達摩克利斯之劍。

  “雪姐,剛才你在隊長那裡呆了好像有一個多小時呢……隊長,他還好吧?”

  隔壁病房。左腿髕骨被擊穿的覃雅玫,傷勢雖然不算嚴重,但卻絕對不能行走,所以關玉雪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服侍她。畢竟,身為女孩子的她,有很多事情更加希望身邊有個同性朋友來幫助自己。

  “啊?呵呵,他啊,沒事呢!你還不知道?那根木頭身體強壯著呢!”關玉雪想起剛才自己走光的事情,不由臉微微一熱,連忙慌慌張張地笑道。

  唔,雪姐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呢……

  細心的覃雅玫心底嘀咕著,神情有些不自然起來。更早對公孫羽有感覺的她,對身邊的潛在對手可是覷得很緊的,為此還曾經刺探過公孫羽對北宮靈雨的感覺。“或許因為身份的緣故,靈雨姐與公孫羽真的不大可能,但雪姐與木頭之間的可能卻大得多!”

  在覃雅玫那有如實質般的注視下,關玉雪不知為什麼心底虛虛的,連忙拿起一個蘋果揮動小刀削皮:“小玫,姐姐給你削個蘋果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雪姐,你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覃雅玫似笑非笑地盯著已經開始驚慌失措的大條女孩。

  “啊?你……你瞎說什麼啊?呵呵,我有什麼啊?!”關玉雪咋咋呼呼的大聲道,但慌亂地四處張望的眼神卻已經無法掩飾,將她輕易地出賣。但大條女孩也並不笨,何況面對小姐妹時她還一向強勢,於是利落地幾下將蘋果削好,切下大塊果肉猛塞進覃雅玫小嘴中,豎起一雙黑白分明的俏眼凶道:“我是在服侍你們兩個傷員耶,這都沒法堵住你的嘴啊?”

  覃雅玫幾下將果肉吃掉,嘻嘻一笑,隨即凝視著關玉雪,忽然問道:“雪姐,說老實話,你有沒有喜歡公孫隊長?”

  “啊?!”被覃雅玫如此直接地詢問,關玉雪尷尬之極,星眸不由亂轉起來,“呵呵,你說那根大木頭啊……難道,小玫你喜歡他不成?”

  “我喜歡!”覃雅玫斬釘截鐵的道,小臉上一片凝重,“雪姐,其實我早就喜歡公孫大哥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會不斷胡攪蠻纏地找公孫大哥的麻煩了,那是因為我想引起他的注意!”

  關玉雪簡直要呆住了,她怎麼也沒承想覃雅玫竟然如此直截了當地表明的自己的心事,這將她被逼到了一個死角:要麼也干脆承認自己的心思,要麼就此退出競爭,成全小姐妹的好事。

  “我……我也有些喜歡他了!”關玉雪默然良久,忽然抬起頭來,素性對友情十分看重的她,雖然已經暗下決心,但眸中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歉疚,“而且,這……這還是第一次有個男孩子鑽進我的心……”

  覃雅玫認真盯著關玉雪一會,直到大條女孩的眼神開始躲閃時才噗嗤笑了起來:“雪姐,喜歡他不是你的錯。其實,他那樣出色的人,相處久了不喜歡才奇怪呢。要怪,就怪大木頭那個妖怪,竟然將我們國色天香的雪姐都給魅惑了,真應該拿石頭去砸他!”

  關玉雪誠然是第一次動了真情,倒羞紅了臉,半晌才吭吭哧哧地說:“小玫,你真的不怪我?可別怪我沒明說,我……以後會和你爭的呢!”

  覃雅玫聞言不由噗嗤一笑,道:“好東西才會有人搶啊。雪姐,那我們就加油吧,看誰能先將那根大木頭砍下來!呵呵。”

  “不許砍他!”關玉雪竟然沖口而出,話一出口才羞得哎呀一聲捂住了嘴,一張臉瞬間緋紅起來。

  “呵呵,雪姐,還沒過門就護著他啊?”覃雅玫酸意滿懷,嘴裡卻笑嘻嘻的調戲著好姐妹,眼中卻已經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敵意——色,無論是女色還是男色,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有啦,你瞎說!”關玉雪羞了個大臉紅,心頭嫩尖兒如春日楊花隨風而起般越飛越高,飄飄蕩蕩的就是無法落地,以致於大條女孩窘得逃了出門。

  ◇◇◇◇

  近期金鼎集團和韓國方面的合作已經到了緊鑼密鼓的地步,為了辦廠、籌集二期資金、購買專利權等諸多事宜,北宮靈雨忙得腳跟都沒法落地,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幾瓣。

  集團的那些老人指揮起來不太方便,而自己的班底還沒健全,北宮靈雨只得自己多辛苦一些了。

  蘇州、昆山、東海,這三地連成三條直線,幾天之內就打了幾個來回。萬幸的是,自從那些所謂的亞洲第一流殺手被全殲之後,敵人猶若驚弓之鳥,加之警方甚至加派了一個十人小分隊一直跟隨在金鼎車隊之後,故而安全方面卻也能確保無虞。

  饒是如此,一直惦記著某個人的女皇還是狠心地逼迫助手盡量取消了幾項行程,幾次擠出時間前往櫻花醫療會所。

  但將進門的所見卻讓北宮靈雨心頭不由微微一滯,原來此刻正值關玉雪在強制性給公孫羽吃藥。大條女孩顯現出與往日迥異的風情,那嬌羞脈脈、似嗔似喜、欲語還休的俏眉眼,讓素性淡定的北宮靈雨心中瞬間充溢著一股澀澀的味道。

  當關玉雪羞澀不堪地跑出來時,北宮靈雨並沒有如往日一般笑著迎上去,而是悄然躲到了一旁,心神不定地目送蜜友進入覃雅玫的病房。

  “是你?”公孫羽吃了一小驚,情不自禁地坐了起來。其實他剛才就已經發覺有人在偷窺,當時只是以為東瀛小護士沒走遠而已。

  北宮靈雨默然佇立在公孫羽面前一米處,凝視著他,眼神竟然十分復雜,臉上掠過一抹微微的痛苦之色。

  “公孫羽,做你的朋友,為什麼那麼難?”北宮靈雨忽然垂下頭,輕柔的嗓音中竟然微帶一絲嘶啞的哽咽聲。

  公孫羽一怔,雖然心懷對女皇的偏見,但他依然深切地感受到她言語中蘊含的無限真誠。這個世家貴女,難道真的想和我這個普通的保鏢做朋友嗎?抑或,只是感激於我的捨命相救,而賜予的施捨?

  他有些遲疑起來,但片刻之後偏見和高傲逐漸占據了上風,使得他繼續用禮貌而冷淡的言語將二人隔膜開來。

  “您知道,我們之間是雇主與保鏢的關系。根據保鏢章程,與雇主成為朋友是一件相當忌諱的事情,對於我的工作也毫無裨益。所以,對不起了。”

  公孫羽嘴角掛著淡淡而彬彬有禮的笑意,分外刺痛了她的心。

  “那麼……謝謝您前幾天為我做的犧牲。我……會報答您的。”北宮靈雨依舊垂著頭,瀑布般流垂的長發將秀臉遮掩,嗓音中略略有些顫抖。這讓公孫羽微微松了口氣,雖然自控能力超強,但在直面女皇姿容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感。

  “嗯,那是我的職業本分,北董您不必放在心上。”公孫羽坐在床上頗有禮貌地微微欠身,但她忽然劇烈顫抖的嬌軀卻讓他吃了一驚。

  正待出言相詢,她卻突然捂著俏臉沖了出去,腳步凌亂而細碎。

  “她怎麼啦?”公孫羽一時心亂如麻,就算再木頭,他也知道敏感的佳人似乎因為自己的冷淡而受到了傷害。“我錯了嗎?”巖石般的男人喃喃道,不知為何心頭被揪得緊緊的生疼。

  而此時北宮靈雨已經沖到旁邊的一個空房中,將房門緊閉後立即取出絲帕捂在口上,銀牙死死地咬著,如雨的眼淚滾滾而下,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雖然沒有任何羞辱,男人是那麼的彬彬有禮,但那冷若玄冰的隔膜氣息還是深深地傷害了內心炙熱的她。除了父親,這是第一個令她有奇異好感的男人,另類而奇特,但他卻將用冷漠將自己的真心拒絕!

  尤其這一切發生在親眼目睹關玉雪與他的曖昧之後,這讓素性高傲的女皇分外不能接受,敏感而脆弱的女孩心底不禁有種巨大的挫折感。

  “壞蛋!壞死了的臭家伙!”女皇哽咽著咒罵巖石男人,小手將上次在中信太富廣場購買的禮物攥得鐵緊,貌似就在折磨著那個可惡男人的肌膚。今天她本想將這件禮物交給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顯然已經不合適了。

  良久之後,總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女強人,北宮靈雨終於鎮定下來,於是拭去淚漬,從隨身小包裡掏出鏡子和液體粉底,簡單地修飾了一下妝容,掩去哭泣的痕跡,嘴角卻彎了起來。

  畢竟是強者,雖然剛剛遭受男人冷漠的打擊,北宮靈雨此刻卻升起一股強烈的征服和報復欲望:“壞家伙,既然你不想做我的朋友,那我就讓你愛上我,然後……然後將你拋棄!”

  雖然在恨恨地嘀咕著,但女皇的眼眸卻復雜難明,尖尖的指甲已經在不自覺中戳入自己的手心,一絲血花自傷口處緩緩沁出。

  從此,女皇開始了征服木頭保鏢的計劃。然而,感情畢竟是互動的,更何況女孩心底本就沉睡著對男人的深深好感,征服難道不是相互的嗎?

  自從那次遭受男人的冷遇後,北宮靈雨就不曾再去過櫻花醫療會所,只是每天讓人訂兩束鮮花分別送到兩間病房。但心事重重的她,失去了近來一段逐漸恢復的心情,整個人都變得陰郁起來,這讓羅筱慧感到分外驚訝和擔心。

  “筱慧啊……什麼,靈雨怎麼啦……唔,我最近也有幾天沒見她了……啊?怎麼會呢?前幾天還好好的嘛……嗯,我知道了,等下下就去……嗯,再見。”

  關玉雪關上手機的滑蓋,揣在手中沉吟著,下意識地將手機在床頭櫃上輕輕地敲擊,眼中充溢著擔憂。

  “關總,北董她怎麼啦?”公孫羽忽然忍不住相詢。這在他是很罕見的事情,這位木頭先生歷來只是謹守自己保鏢本分,極少關注雇主私生活方面的事情。

  關玉雪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啦,就是……唔,聽筱慧說靈雨最近好像非常抑郁,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故去的北宮伯伯了。”

  說著女孩子站起來,向上伸展了一下美好纖幼的腰身,鵝黃色的小T恤登時往上縮去,一段欺霜傲雪的平坦小腹倏地露了出去,瞬間炙傷了男人的眼球。讓公孫羽頗為吃驚的是,那凝脂肌膚中間,貌似有一個閃光的小環掛在其間,眼尖的男人已經看出那是一個小小的白金臍環。

  關玉雪並不是一個過分追求時髦的女孩子,怎麼會穿臍環呢?男人心中不禁嘀咕起來,對女孩子有了新了印象。

  大條女孩已經察覺到男人在無意中掃視了自己小腹一眼後略略露出的古怪神情,;臉上不由湧上一片淡淡紅霞,她支支吾吾的道:“那……那只是一個裝飾品,上次和靈雨她們一起逛街買的,不是……那個,不是穿的啦!”

  “哦!”男人這才釋然。其實他對眼前這個女孩人很有好感,也不願意她竟然是那種膚淺到為追求時髦而不惜傷害自身體膚的女孩。

  “不過……”女孩子忽然那撅起唇瓣,“其實我好想穿一個呢。你不知道呀,妃櫻姐的那個才好看呢!可……我怕疼。再說那裡做手藝的都是男人,我才不會讓那些臭男人動手動腳呢!”

  公孫羽苦笑一聲,他還是將女孩子的愛美之心低估了。

  “我這個也很好看吧?”女孩調皮地再次將自己衣襟拉了起來,雪白幼嫩的肌膚再次露了出來,那個明晃晃的白金小環晃蕩著,深深吸引著男人的目光。

  仔細看才知道,原來那個小環只是被一個透明的橡膠圈掛著吸在小巧秀美的臍眼上而已。男人嘴角瀉出一抹釋然的笑意,詎料這抹善意的笑卻惹來本就羞紅俏臉女孩的惱怒,小拳頭狠狠地砸在男人左邊健康的肩膀上。

  “不准笑我!”黑眸中一抹羞澀的火苗在跳動,這讓她分外動人。

  少女的撒嬌讓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曖昧情景的公孫羽手足無措起來,他羞窘得老臉通紅,老老實實地點頭正色道:“知道了。”

  “大笨蛋!”女孩羞喜地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在她芳心中,男人愈是羞怯就愈是可靠,因為至少證明他不曾經歷過。她是第一次戀愛,所以她也不希望自己找一個情場老手。

  ◇◇◇◇

  金鼎集團董事長室,忽然房門被人輕巧地推開,北宮靈雨放下手頭的簽字筆,淺淺地皺眉,對秘書將人不經通報就放進來表示了些許的不滿。

  “小雪?”但看到來人後,女皇卻改變了態度,站了起來。

  關玉雪沒有如往常一般迅速靠近她,而是遠遠地站定,左右打量著閨蜜。

  “怎麼啦,不認識我了嗎?”女皇撅起唇,嬌嗔道。

  “靈雨,最近沒發生什麼事情吧?你,真的憔悴了很多呢!”關玉雪走了過來,親暱地在女皇臉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北宮靈雨微微讓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聲,目光躲閃的道:“哪裡有啊?我……我很好,沒事啦!”

  關玉雪親熱地抱住蜜友,凝視著她的臉,似笑非笑地問道:“真的沒事嗎?怎麼我聽說這幾天你一直都……”

  “真的沒事啦!”北宮靈雨微微顫抖一下,截斷她的話頭,按下秘書的鈴聲,“筱慧,端兩杯咖啡來。”

  羅筱慧端上兩杯咖啡,在將咖啡放在關玉雪面前時,向她微微點頭。關玉雪嘴角翹起,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怎麼做。

  這些細微的動作還是落在心思縝密的北宮靈雨眼中,她知道自己的這些姐妹們都是在關心自己,但那根大木頭帶給自己的傷害,卻並不是她們能夠消除的。

  在羅筱慧退下後,北宮靈雨端起咖啡淺淺地飲了一口,盯著蜜友,忽然若有所思地問道:“小雪,如果有朝一日我們都看中了一樣東西,你說我們之間會發生爭執嗎?”

  “那樣東西對你很重要?”關玉雪有些訝異,可愛地轉頭問道。

  北宮靈雨俏臉微微一紅,遲疑半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吧……”

  “那我就讓給你!”關玉雪斬釘截鐵地說,漆黑的靈眸中充溢著誠懇。

  “小雪!”北宮靈雨感動地緊緊抱著蜜友,為自己之前的心存芥蒂而哽咽起來,“謝謝你,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永遠不會去爭搶什麼的!”

  關玉雪有些莫名其妙,但抱著蜜友的她也非常感動,與北宮靈雨的友情在她的生命中誠然占據著很重要的分量,否則她也不會在北宮家出事後不計報酬和安危一直保護在北宮靈雨身邊了。

  ◇◇◇◇

  就在北宮靈雨與關玉雪二位蜜友親暱地擁抱時,公孫羽迎來了一位讓他絕對意想不到客人。

  來賓是一位長發佳人,大蓬酒紅色的秀發瀑布般瀉下將整個嬌軀幾乎都包裹住,一襲米黃色格子無袖套裙,裸露出來的手臂、修腿分外妖嬈。

  “今天才知道公孫大哥受傷住院,雨柔姍姍來遲,大哥不會見怪吧?”程雨柔淺笑著將自己帶來的藍玫瑰插在花瓶中,換下了之前北宮靈雨遣人送來的淡黃色郁金香。俯身的時候,女孩帶來一陣沁人心脾的馨香。

  雖然在國外呆了很多年,但女孩秉性依然非常溫婉,和她相處恰若春風拂面,渾身不自禁暖洋洋的。更何況,女孩雖然是世家貴女,但卻沒有半點高傲做作的架子,這讓公孫羽多多少少對女孩產生了好感。

  “謝謝程小姐。其實我不過是皮肉之傷,勞你掛心了。”公孫羽連忙欠身相謝,並起身准備給程雨柔倒水。

  “我不渴呢!再說,你的手……”體貼的女孩連忙接過公孫羽手中的杯子,隨即又白了他一眼,“叫我雨柔或者柔柔都可以啦。什麼程小姐,我們之間有那麼生分嗎?”

  “沒事,已經幾乎不礙事了。”公孫羽微笑道。他的笑容驅散了俊臉上的雲靄,分外爽朗英挺,讓嬌柔的女孩秀眸中不自禁地閃過一抹心醉神迷的異彩。

  “最近……”女孩子坐在沙發上,順手給男人削蘋果,“北宮姐姐,她……她每天都有過來吧?”

  “哦,不……”公孫羽一怔,隨即道:“她只是前幾天來過。”

  “沒有?”程雨柔眸中忽然閃過一絲興奮,隨即嫣然道:“我還以為她……會天天在這裡守著公孫大哥呢!”

  天天守著我?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看來這個丫頭貌似還是誤會自己和北宮靈雨之間的關系了。

  二人正聊著,忽然房門被人彭地推開,隨即呼啦湧進一群美少女。

  “公孫大哥……咦,雨柔姐,你在這裡?”

  為首的高個子少女身著淡紫色的吊帶衫和牛仔褲,發育不錯的酥胸將薄薄的真絲綢衫挺起,緊繃繃的牛仔褲則將完美的翹臀弧線展露,烏黑的發絲被白玉發箍攏起,顯出少女那純淨無暇的清麗。

  “小霜?”程雨柔也站了起來,隨即看到北宮靈霜身後千嬌百媚的六女,不由笑了起來,“原來是你們七仙女啊!”

  “雨柔姐姐好!”小琪、小喬她們顯然也和程雨柔相當熟識,於是趕忙笑著問好。

  “雨柔姐……”北宮靈霜小臉上冷冷的,烏溜溜的黑眸不斷轉動,“你,什麼時候和公孫大哥認識的啊?很熟嗎?”

  “我和程小姐是在上次臣仕集團酒會認識的,當時大小姐也在。”公孫羽忽然淡淡道,他看出北宮靈霜對程雨柔的敵意,雖然不知道這敵意從何而來,但他卻不忍眼前這位溫柔的女孩因自己而受委屈。

  “多嘴,我又沒有問你耶!”北宮靈霜忽然嬌屈地搶白了一句,跺腳轉身走到窗邊,不再理會二人,搞得公孫羽十分尷尬。

  “公孫大哥,祝你早日康復!”

  看到眼前狀況似乎有些不對,靈霜的小姐妹們連忙獻上花籃和水果籃。

  小喬甩甩可愛的短發,漫畫般的眼中溢出一抹羞澀和深情,悄然將一盒德芙巧克力塞進公孫羽手中。

  這些天來,由於聖安建校二十華誕盛會的緣故,幾位多才多藝的女孩子每天都會被老師們抓到少年宮去排演節目。但當少年宮的學習有了空閒時,少女們都會相約來醫療會所看望一下公孫羽。

  公孫羽不由汗了一個,但小女孩將自己的最愛獻出,不收貌似會傷害她那稚嫩的心吧?

  而小琪白了搶先的小喬一眼,從隨身小背包裡取出一只雪白的Kati貓,雙手奉上:“公孫大哥,這是我妹妹,讓她陪你度過在醫院最孤單的日子吧!”

  妹妹?!公孫羽幾乎暈厥,臉上瞬間通紅,但卻無法拒絕,只得在程雨柔詫異的目光中吶吶地接過。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08 PM

第三卷 溯洄 第二章 表姐

  程雨柔在告辭的時候,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這讓公孫羽相當尷尬,但卻無從分辯。

  “這個,給你!”在柔弱美女那大蓬秀發消失在門口處後,北宮靈霜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將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公孫羽。但在公孫羽謝過後正准備打開時,女孩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等我走以後再打開!”

  小手幼嫩滑膩,觸感上佳,而女孩的臉有如一根燃燒的紅燭,羞怯之情讓她分外迷人。

  “霜姐,沒有什麼秘密吧?”小琪忽然嬌屈地叫道。

  “是呀,你不是不喜歡……唔,反正你可不能和我們搶……”小喬更是著急,結結巴巴地說。其實短發女孩也羞得不行了。

  “搶什麼搶,誰跟你們這些沒品的小丫頭片子搶啊?”北宮靈霜冷笑著一甩秀發,小臉上溢滿不屑,甚至白了冤枉的保鏢一眼。

  “霜姐你可說話算話啊!”

  小琪竟然還不放心地將上一軍,但北宮靈霜已經冷屑地一笑,獨自走到窗邊。

  “小琪你怎麼能懷疑霜姐呢?”小眉、小玉連忙過來轉圜。

  就算再木頭,公孫羽也知道小琪、小喬二女的心思了,這讓他分外不自然起來。要說眼前二女著實天真無邪、美麗可愛,但年齡的差距讓他一直將她們當成小妹妹,如今卻……

  聊得幾句,北宮靈霜忽然轉頭過來冷冷道:“還胡咧咧什麼呢?下午舞蹈排練時間就要到了,我們走吧!”

  “啊?”小琪一聽急了,“霜姐,你……不是說下午訓練取消嗎?”

  “干嘛取消?要是這次二十周年校慶演砸了你負責啊?”北宮靈霜凶巴巴地瞪了小琪一眼,說著冷哼一聲,轉頭就朝門口處走去。

  “公孫大哥再見!”小眉、小玉、小真、阿嬌四女連忙送上禮物,跟著大姐大離開了病房,唯有依依不捨的小琪、小喬腳步滯後了些。

  “咦,梁爽,梁阿姨,你們在這兒啊?”

  就在小琪、小喬正准備嬌屈地告辭後離開病房後,忽然外面走廊傳來北宮靈霜那清脆的嬌聲,隨即一把溫柔的聲音答道:“是啊,我和小爽來看病人呢。小霜,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哦,我啊……我一個朋友病了啦!”北宮靈霜嬌脆地說,隨即聲音漸行漸遠,病房外的走廊逐漸沉寂下來。

  ◇◇◇◇

  “隊長,很香艷吧!你這裡每天可是美女鮮花不斷哦?呵呵!”

  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探視的安子介覷著瓶中鮮艷的藍玫瑰淫蕩地笑了起來。最近公孫羽、覃雅玫雙雙受傷住院,他和石矢志肩上的擔子自然重了很多。萬幸有警方人手幫忙,加之敵人在遭受重擊後如驚弓之鳥,一時安全方面倒也無虞。

  “要不也給你一粒花生米?”公孫羽嘴角瀉出微微哂笑。

  “還是不要了!”安子介呵呵笑道,“我可沒隊長你這份魅力,就算全身都給花生米貫嘍,只怕也沒半個美女來憐香惜玉!”

  “最近……”公孫羽默然片刻,忽然微微遲疑道:“北董還好吧?”

  “還好。”安子介點頭道,“現在警方追查得很緊,市局的余局長都親自掛帥負責這件案子,甚至政法委姜書記也經常去警局督察案件的進程。”

  “是嗎?”公孫羽若有所思。

  “告訴你一個內幕……”安子介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隊長你知道大小姐的那位朋友白小姐是什麼人嗎?據內幕消息,她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員、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的女兒!”

  “哦?”公孫羽一怔,隨即淡淡一笑道,“你所謂的內幕消息,其實就是關副總告訴你的吧?”

  “呵呵!”安子介訕笑起來。

  “介子,”公孫羽忽然正色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加倍小心,提防敵人的反撲,切實保護好不過小姐。”

  安子介笑道:“隊長你就放心養傷吧,一切就交給我和石頭了!那些第一流的殺手都被干掉了,隊長你還不放心嗎?”

  公孫羽巖石鑄就的嘴角瀉出一抹苦笑,沉默了一會忽然道:“介子,最近有耗子和李謙的消息嗎?”

  安子介搖頭苦笑道:“沒有。聽說那兩個家伙自從退伍後就一直在老家隱居,上次隊長過來前我還邀請他們一起來東海打拼,不過他們說想多休息一會。”

  “或許,他們還沒有徹底走出那段記憶吧……”公孫羽悵然道,他那猶若刀刻斧削的英俊臉孔忽然微微痙攣了一下,“介子,有時候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那些兄弟們似乎還躺在我身邊……尤其劉運哲,我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去他的家鄉看望一下……”

  安子介聞言悚然一驚,怔忡地凝視著煎熬中的男人良久,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痛楚的顏色,“隊長,其實……沒有任何人會怪你,包括劉運哲、許建、黃智、張繼雄、李斐還有那些重傷留下的戰友,他們絕對不會責怪你!何況,你已經罄盡所有去幫助他們的家人了……”

  公孫羽苦笑著抬頭用復雜而迷茫的目光凝視著窗外遠處,良久搖頭說:“介子,活下來的兄弟或許真的如你所想,但死去的靈魂呢?他們會怎麼想?尤其是那些被我遺棄的重傷員,我……甚至不敢面對自己的心靈!”

  這是公孫羽第一次剖白自己的心靈,以至於給安子介非常大的震撼。他絕對沒有想到看起來堅強、剛毅、無所不能的隊長心底竟然生長著這麼一個大毒瘤,這讓他幾乎無所適從,素來牙尖嘴利的他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如果可以……”公孫羽忽然喃喃道,“在這單任務總結後,我想去劉運哲的老家一趟。躲避,永遠不是最好的辦法,該面對的還是要去面對……”

  “隊長,我和石頭跟你一起去!”安子介認真地說。

  “好。”公孫羽釋然,第一次將心底的毒瘤剖出晾曬,感覺貌似輕松很多。

  突然房門被人呼地推開,隨即大條女孩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咦咦,你們兩個大男人躲在這裡嘀咕些什麼呀,不會是有那個什麼不好的傾向吧?”

  公孫羽的額頭上登時閃過幾根黑線,而安子介則如被毒蟲叮咬一口般跳了起來,尷尬地呵呵笑著,道:“哦,是表妹啊,我……那個什麼,我好像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哩!隊長,拜了,有空再來看你啊!”

  說著身高近兩米的大個子佝僂著肩背,灰溜溜地摸了出去。自那次從警局出來被關玉雪那傾城絕色震撼後,這家伙被她明譏暗諷了好幾次,搞得見到關玉雪就如同老鼠見貓,實在是畏懼得緊。

  “吃藥了嗎?”關玉雪關好門,在床邊拂了幾下,一扭豐臀自然地坐到公孫羽身旁。一股沁人心脾的幽蘭香氣登時撲鼻而來,讓公孫羽心跳瞬間加快了20%以上,巖石般的臉也開始微微泛紅。

  “哦,馬上吃。”公孫羽微微挪開虎軀,正待探身去取藥,卻被女孩的小手按住,隨即女孩竟然直接將嬌軀伏倒在床上,探著去將藥瓶取了過來。

  雖然隔著毛毯,但女孩驚人的高聳和纖柔如同地獄烈焰般炙傷了公孫羽的雙腿,讓他竟然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有跳起來。

  “張嘴!”女孩那手掌再次熟練地擎在公孫羽嘴巴上方,漆黑幽深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男人的臉龐,讓他有著火辣辣的難堪感覺。

  在服藥之後,女孩為男人捧上開水,還罕有的細心地吹了幾下,一股蘭花香氣在水面上氤氳蕩漾,讓公孫羽渾身竟然開始浸淫起冷汗來。

  “你們……剛才說要到哪裡去?”女孩從男人手中接回水杯後,忽然道,“我能去嗎?呵呵,最近一直沒有出遠門,有些悶得慌呢!”

  女孩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起螓首上短而亮的頭發,臉上閃過一抹瑰麗的嫣紅。

  男人汗了一個,這個大條女孩聽話聽一半,這個要求還真是難回答。“哦,那個……是去看我們的一個戰友。關副總……”

  “是關玉雪!如果願意,叫我小雪也可以的!”女孩嗔怒地喝斷男人的話,高高舉起小拳頭,黑幽幽的眼中溢滿嬌屈,讓男人情不自禁地感到自己確實“冒犯”了她。

  “關……玉雪,我想問一下北董,她現在還好吧?”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女孩的心畢竟較之男人細膩很多,關玉雪瞬間就體味到了男人對北宮靈雨的關切,心底頓時洋溢著酸澀的味道。遲疑了半晌,她抬起頭輕聲道:“她最近不太好,很憔悴……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事情了。”

  男人沉默了。他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拒絕給女皇帶來了傷害,這讓他心底惶惑起來:難道,她並不是在施捨,而真的是在尋求友誼?

  “你……”女孩忽然緊緊地盯著男人,眼中射出倔強目光,“請告訴我,是不是喜歡上了靈雨?”

  男人的心忽然漏了一拍,沉默片刻,就在關玉雪眼中即將湧出傷心珠淚時,他長歎一聲微微苦笑搖頭:“沒有。”

  “真的?!”關玉雪驚喜過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大聲道,“靈雨那麼美,就算女孩子都會動心呢!”

  “美固然是一種力量,”公孫羽緩緩道,“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得匍匐在美的腳下。而且,我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瞎說什麼呢?靈雨才不是那種瞧不起人的世家貴女呢!”雖然有了爭寵吃醋的自覺,但聽出男人話語背後的意思,關玉雪還是不自覺地伸出潔白的翅膀去維護她生平最好的蜜友。

  “或許吧……”

  男人黑眸中蕩漾出一團茫然的迷霧,而門外的絕世佳人已經傷心欲絕,漣漣而下的珠淚在地上竟然儲積出傷心的幽潭。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嗎?兩個世界,難道我們之間的鴻溝真的如此寬闊?

  雖然每天還是會收到芬芳馥郁的鮮花,但最近幾天北宮靈雨卻一直不曾來探視過,倒是程雨柔和七仙女幾個來的很勤。由於體質異常,加之身懷太清氣功,公孫羽的傷勢好得很快,遠遠出乎醫生的預料之外,料理日常生活已經無礙。

  但關玉雪依然會忠實地履行自己護理的職責,每天准點給他喂藥,甚至在他一再暗拒後依然如此。石矢志來過兩次,看到關玉雪與他之間親密的模樣,神情竟然有些黯然,這讓他悚然一驚。

  難道,自己這個兄弟竟然愛上了這個大條的絕色美女?公孫羽心中為之怔忡不安起來。

  自此,他開始有意無意地與關玉雪拉開了距離,就連她喂藥的權力也給剝奪了。骨子裡對友情重到無以復加的男人,並不准備與自己的兄弟爭奪女人。

  然而這樣的舉動深深地傷害的女孩子那顆初綻的心花,讓女孩蔚藍色的晴朗天空頓時陰霾遍布,陰風怒號。

  雖然面對女孩那嬌屈、困惑、酸楚、探尋的目光,心中不由自主地懷著一絲歉疚,但公孫羽還是在躲避著她。

  就在他為此換好日常衣著來到醫院的花園中時,卻在那裡遇到了一個絕對令他震驚的人。

  “小羽?!”那人也驚呆在地,良久哽咽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在他那已經無法再冷酷的臉上,“真的是你嗎……”

  “表——姐!”

  雖然分隔整整十六年,但公孫羽依然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女人,心底頓時激蕩得讓他聲音都顫抖起來。自從十歲那年父母親在大洪水中雙雙亡故後,公孫羽就再也不曾回過家鄉,而那個傷心地讓他還有一絲牽掛的就是姨姨和小萱表姐。而如今,竟然在這異地他鄉的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世間最後的兩個親人之一,怎麼不讓他激動?

  確認眼前這個高大而英俊的青年竟然真的是自己一直牽掛的親人,華萱激動地一把將他拉過來,緊緊地擁住他那壯碩的腰身,無法抑制地抽泣起來。

  “表姐……”公孫羽緊緊地抱著女人的腰肢,虎目也不自禁地微微濕潤起來。

  一對青年男女在花樹下激情相擁,誠然是曖昧的事情。此刻他們身邊,與華萱同來的個子不高的男青年眉頭緊鎖;而遠處的花叢中一張露出一半的臉龐已經被淚水浸透。

  “難道這就是你疏遠我的緣故嗎?”女孩貌似聽到自己的心如跌落地上的珍珠般破碎,整個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中。

  雖然性情豪爽,但生平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女孩的心分外脆弱。

  “宣萱!”

  終於,邊上的男青年不耐煩起來,俗不可耐的聲音讓遠處的關玉雪有些熟悉,但她已經無心猜測他究竟是誰,她的眼中只有那對相擁中的男女。

  這聲蘊滿醋意的不耐煩的斷喝驚醒了相擁中的親人。華萱一驚,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了表弟那寬厚壯實的胸膛,拉著公孫羽的手,含淚笑著對那青年道:“起運,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小羽表弟。”

  隨即她又略帶些羞怯的對公孫羽道:“小羽,這……是我的大學學長張起運……嗯,我們那個……是朋友……”

  “您好,我是公孫羽。以後,請多關照表姐!”公孫羽伸出手掌。

  “哦!”

  看起來尚不到三十歲的鷹鉤鼻男人有著一張平凡卻自命不凡的臉孔,大大咧咧地點點頭,伸手在公孫羽的手輕輕蘸了一下,聽清楚公孫羽的自我介紹卻愣了一下,“公孫羽……咦,難道你就是我們公司最近聘請的那個保鏢頭子?”

  “是。”公孫羽爽朗地一笑,罕見的笑容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溫煦熨帖的感覺,能遇到久別的親人讓他的心情豁然開朗,“我現在確實在做保鏢工作。張大哥您是在金鼎工作嗎?”

  “哦……”張起運倨傲地微微點頭,道:“我在集團市場開發部任主管,這幾天剛剛從歐洲分部回來。以後有事去找我,我會幫忙的。”

  公孫羽一怔,隨即點頭道:“是。謝謝張大哥,我會的。”

  “小羽,”華萱卻有些詫異地問道“你不是一直在部隊裡的嗎?怎麼……”

  “表姐,我已經退役了。”公孫羽微微苦笑道,“最近我在蘭盾保全公司任職,工作還算順利。”

  “順利?”張起運一怔,隨即笑道:“前幾天你不是受了槍傷嗎?”

  公孫羽還來不及在心底責怪這位“張大哥”的多嘴,華萱已經緊張地撲過來抓住公孫羽的胳膊,驚嚇地叫道:“小羽,你……你受了槍傷?!”

  “嗯,”公孫羽連忙拍了拍自己寬厚的胸膛,“表姐,只是小傷,幾天就沒事了,今天我就准備出院。”

  “是啊!”張奇運傲然道,“我們金鼎氣大財雄,一個保鏢受傷都能享受到貴族級的服務,一般般小公司老板就算得了重病也沒法進這家櫻花醫療會所!”

  此言一出,公孫羽眉頭頓時一皺,而華萱已經不高興地撅起小嘴哼了一聲道:“起運,我們家小羽才不稀罕這個什麼破醫療會所呢,進門要搜身,還要搞什麼身份驗證、貴賓電話邀約,把人當什麼啦?”

  “他們竟然對表姐你這樣?!”公孫羽虎目閃過一抹寒光,他早就在對這裡洋溢著的貴族氣息感到不大舒適了,“我想我的身體已經愈合,這裡……確實不適合我這樣的普通人。”

  不顧表姐的阻攔,公孫羽執意要離開這座所謂的貴族醫院。回到病房收拾了一下東西,出奇的是一直沒看到關玉雪的影子。

  “表姐,你們到這裡是……”

  張起運不耐煩地站在走廊外等候,而華萱無奈地在房間裡幫著公孫羽收拾。

  “哦,金鼎集團一個姓胡的董事在這裡住院,我是陪起運過來看他的。”華萱解釋說。其實她根本就不想來,那個姓胡的老家伙一副色迷迷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姓胡的董事?公孫羽腦海中浮現胡易那副倨傲而陰鷙的面孔,隨即去覃雅玫的病房中告別。

  “你……你要出院?!可是你的傷……”

  覃雅玫急眼了。她的腿至少還要一個月以上才能徹底痊愈,最近一段時間關玉雪一直纏在公孫羽的身邊,就算頑石也知道她醉公之意不在酒了。是否自己出院的那一天,就是他們之間定情之時?覃雅玫不敢想象。

  “是。”公孫羽苦笑著掃視裝潢精美的病房,“這裡,並不適合我;況且,我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那個……不行!”雖然傷腿讓她無法下床,但覃雅玫還是急切地伸手,似乎想將公孫羽拉住一般。

  公孫羽有些困惑地看了這個奇怪的女孩子一眼,隨即微微鞠躬,默然而決然地離開。女孩頹喪地倒在柔軟的病床上,一滴淚珠自眼角沁出。一抹不安在心底溢出,貌似她已經徹底失去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小羽,和表姐一起回去,我好好給你補一補身體!”

  在張起運汽車的後排座位上,華萱親熱地緊緊攥著表弟的大手,搞得正在開車的張起運斜睨的眼角有些發紅,一不小心竟然超速,隨著暗藏的攝像頭閃光,兩百大元和兩分就這樣隨風而去。

  ◇◇◇◇

  “什……什麼,他……出院了?!”

  在櫻花醫院公孫羽的病房中,看著空蕩蕩的病床,關玉雪如被電流擊中般遍體如酥。揮手讓護士出去的她,撲倒在病床上,心中百味紛呈。

  “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堪嗎,讓你這樣棄之如敝屐!”

  雖然平素看起來大條,但女孩卻分外能鑽牛角尖,悄然瀉下的淚浸濕了猶自帶著男人體味的被褥。

  良久,強忍著心中的傷痛,關玉雪撥通了北宮靈雨的電話,將公孫羽突然離開醫院的事情告訴了她。

  放下電話的北宮靈雨腦海中一片茫然,本打定誘惑公孫羽愛上自己然後將他拋棄的女皇,此刻卻心亂如麻。“他為什麼會突然離開醫院?他的傷怎麼樣了?看小雪傷心的語氣,好像……難道是另有隱情?”

  北宮靈雨撥通了院方電話,半刻之後知曉了大致的情形。原來竟然是和一個美女一起離開醫院的!

  和大條女孩一般,北宮靈雨鑽入牛角尖,一股酸澀的醋意瞬間幾乎將她擊倒,大顆珠淚滾滾而下,猶若瀟瀟雨點。

  “我……我干嘛要為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哭,我不是不在乎他嗎?”

  女皇不斷扯紙巾擦拭淚珠,然而眼淚卻如湧泉般,酸楚和傷痛讓它無法抑制地溢出傷心的潮水。

  “死木頭,你好,我會讓你好看的!哼哼!我真的會讓你迷上我,然後……再拋棄你!看你還傲不傲!”

  大約一個小時後,終於平靜下來的北宮靈雨臉孔忽然紅了起來,將最後一團紙巾拋擲在字紙簍中,原來在阿Q式幻想中,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在誘惑這塊巖石的時候,需不需要付出她的初吻……

  “小雪……”她撥通了蜜友的電話,此刻她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可憐的巖石保鏢,此時正在表姐家滿心歡喜地享用親人一流的手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已經成為某些絕世美女心中惡貫滿盈、罪大惡極的罪惡淵藪,並因此給他帶來諸多的煩擾……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09 PM

第三卷 溯洄 第三章 龍華

  雖然吃了張起運不少白眼,但公孫羽心情還是相當不錯。拒絕了他假惺惺相送的提議,公孫羽與表姐溫情脈脈地擁別——於是,張起運的無名妒火再一次迸發,在陰暗中瘋狂燃燒。

  “小羽,以後經常過來哈,表姐給你燉老家的香菇土雞湯!”華萱拉著表弟的大手依依不捨的一直送到了小區大門外。

  公孫羽剛剛來到地鐵站,手機卻響了起來,接通電話手機中便傳出關玉雪那冰冷如寒冬的話音:“公孫羽,你不告而別是什麼意思?玩失蹤很爽是吧?如果傷徹底好了,請現在立即回公司報到,公司不會養吃閒飯的人!”

  公孫羽一怔,隨即苦笑一聲,道:“知道了,關副總,我馬上到。”

  由於此去蘭盾需轉車,故而公孫羽出了地鐵站,乘坐一輛的士飛速來到蘭盾公司。自他敲開關玉雪辦公室的房門後,冷若冰霜的女孩便一直盯著他,直到他渾身不自在時才點頭讓他坐下。

  “靈雨那裡最近有警方在保護,安全方面應該沒問題。不過你拿了她的錢,在家裡閒著總不是個事吧?”關玉雪雙手按在桌子上,盯著公孫羽緩緩說。

  公孫羽點頭:“請吩咐。”

  關玉雪遲疑一會道:“你也知道,最近軍刀社鹿小幽一直在查爆炸案,據說還有些進展。我的意思是干脆你去她那裡……”

  公孫羽問:“去保護鹿小幽是北董的意思嗎?”

  關玉雪點頭說:“當然。畢竟你和她簽了長期合約。”

  公孫羽點頭說:“知道了。她的聯系方式呢?”

  關玉雪翻看了一下資料說:“你現在就去徐匯區龍川路155號軍刀社,鹿小幽的手機號碼是×××××。”

  公孫羽記下後正准備離開,關玉雪卻叫住他:“時間大約一周。你……傷口真沒什麼事情吧?”

  “哦,謝謝,不礙事了。”公孫羽回首點頭致意,隨即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關上房門的同時,那個粉紅色手機呼地飛了過來,狠狠地砸在房門上,然後落了下來,在地上翻滾幾下,無辜的張大嘴巴委屈地盯著正在爆發中的主人。

  “我干嘛要關心這個壞東西,臭家伙?竟然敢這樣對待我!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我恨死你了!壞蛋!惡棍!”

  大條女孩叉著小蠻腰,憤怒地暴吼起來,而門外的公孫羽卻一腦門冷汗。

  ◇◇◇◇

  當公孫羽來到位於龍川路155號的軍刀社樓下時,那裡卻正亂成一團。

  “搬家?”他有些訝異。

  正背著一個資料櫃的大漢努力將櫃子送上貨車,擦擦汗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有人半夜三更扔石頭砸偵探社的玻璃,還在整棟樓到處潑油漆,搞得別的公司都怨聲載道,房東只得趕我們走了!”

  公孫羽眉頭一皺:“報警了嗎?”

  大漢苦笑起來:“報警有什麼用?這樣的無頭公案,又不是什麼大事,警方會理我們?最多轉轉就走了。其實我們也派人值班了,但那班孫子太歹了,竟然用迷煙將我們值班的人迷暈,然後變本加厲地在樓裡瞎搞一氣!”

  “是你?你來干什麼?北宮靈雨叫你來的?”這時鹿小幽抱著傳真機從樓上下來,盯著公孫羽冷冷道。

  公孫羽微微有些詫異:“北董沒給你來電話?”

  鹿小幽沒理會他,將傳真機放到車上後,轉頭朝樓上走去。公孫羽跟了上去。偵探社裡更是一片狼藉,十幾名大漢都在搬東西。

  鹿小幽抱起一台飲水機,然而腳下卻被亂七八糟的東西拌了一下,眼看要摔倒,一支有力的胳膊將她扶住,隨即飲水機被接了過去。女孩子盯著他冷笑一聲,轉身抱起一捆資料,呼呼地朝樓下走去。

  公孫羽苦笑著將飲水機送到樓下貨車上。

  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鹿小幽刺了一句:“你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更多的搬運工。”

  “你可以建議北董將我調回去。”公孫羽淡淡道。

  一個小時後,三輛大貨車裝載著軍刀社的全部家當晃晃悠悠地來到徐匯區與閔行區交界處的龍華鎮。

  龍華在東海的名氣一是龍華機場。雖然衰敗了,但曾經的東海地標,老一輩子的人還是記憶猶新的。

  二是龍華烈士陵園。魯迅先生的《為了忘卻的記憶》和《七律·無題》讓世人知曉了當年烈士淋漓的鮮血。而革命者張愷帆的詩歌至今猶自振聾發聵:龍華千古仰高風,壯士身亡志未窮。牆外桃花牆裡血,一般鮮艷一般紅!

  此地處於東海市近郊,近年發展一般,頗顯衰敗之氣。軍刀社在這裡租賃了一處三層樓房,已經打掃干淨,甚至就連牌匾也掛好了。

  將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雖然鹿小幽依然神色冷冷的,但軍刀社的那些漢子卻一個個和這個手腳異常利落的年輕人打得火熱。

  晚餐時,大家一起來到附近一個小餐館裡,二十來人擺了兩桌,大魚大肉的端上,一時呼三喝四的飲了起來。

  “小公,我敬你!”一個叫劉盤的漢子舉起盛滿烈酒的二兩杯子。

  小公?這都什麼稱呼!公孫羽苦笑舉杯,飲下割喉烈酒。

  接連三杯之後,坐在身邊的鹿小幽忽然盯了他一眼,冷冷說:“慢點喝,沒人逼你!”

  另一個叫陳小柏的漢子笑道:“小幽社長,你放心,我們不會灌醉他的!”

  鹿小幽冷笑一聲說:“你們灌不灌他關我什麼事?我只是怕到時候喝醉了沒法安置他!”

  劉盤笑說:“這個沒問題,我去和小柏擠擠,讓他睡我的鋪!”

  這時一個年約三旬的漢子小心地看了公孫羽一眼,低聲問:“小公,你也是部隊裡出身的吧?”

  公孫羽點頭:“是,特種兵。”

  這個叫李重田的漢子慨然道:“其實,我們這幫子兄弟都是當兵出身的。七八年前轉業安置可不像現在這樣能得一大筆錢,當時城市兵呢有工作安排,我們這些農村兵就可憐了,就像沒爹沒娘的孩子。是鹿教官收留了我們,創建了這家偵探社,讓我們在東海這個大都市有了落腳安身之地。”

  說到這裡,這個身高一米八的漢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自嘲地呵呵笑說:“所以我們這幫兄弟就算是將命賣給鹿教官了。鹿教官被人害死了,我們這些家伙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不會放過那些凶手!”

  聽到此話,喧囂的勸酒聲漸漸平息,所有的漢子眼睛都通紅起來。鹿小幽忽然端起公孫羽身前的那一滿杯酒傾入喉中,但烈酒入喉如刀,女孩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時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李重田平復了一下哽咽的喉嚨說:“鹿教官死了,郝社長也死了。小公你回去給北董說,只要我們軍刀社的漢子沒死絕,就決不放棄這個案子!”

  “我不是來勸你們放棄這個案子的。”公孫羽淡淡道。

  “那你來保護我們的?”李重田落寞地笑了,笑得很淒涼,“或許在你們看來,軍刀社竟然沒落到要人保護的地步,是該完蛋了!”

  公孫羽盯著他,正色地問:“你們需要人保護嗎?”

  李重田拍著胸膛站了起來:“我們軍刀社的漢子一個個都是在部隊裡雪裡爬雨裡滾熬出來的,沒一個是孬種!”

  公孫羽淡淡地笑了,轉頭看了看鹿小幽:“你們不需要,但她需要。”

  鹿小幽冷笑起來,盯著他問:“你認為我怕死?”

  公孫羽搖頭笑了:“不,你不怕,可北董怕。”

  某種生硬的警惕感逐漸從女孩子的眼眸中卸去,她默然扭過頭,良久回頭冷冷說:“你還是回去吧。告訴北董,鹿小幽謝謝她的好意,我會珍惜自己生命的。”

  這時李重田忽然插嘴說:“小幽社長,讓小公留下來也好。最近咱們有行動,小公是從特種兵出身,對我們會有幫助的。”

  正吃到酒酣處,忽然大群赤膊的混混勾肩搭背地走進了小酒館,為首一個上身刺了一副九龍圖的塌鼻大漢抱著胳膊滿嘴酒氣的晃蕩到酒館老板面前:“老程,這個月兄弟們打饑荒,從現在起保護費增加一倍。一萬塊,拿來!”

  酒店老板臉色登時蠟黃,苦著臉叫起來:“九龍老大,你們上個月才漲了三千,這個月又漲一萬,還要不要我們活啊?”

  塌鼻大漢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領,冷笑說:“怎麼,不肯給?大爺罩你們,不得流血流汗啊?前幾天斧頭幫砍過來,我們弟兄死了兩個,傷了五個,喪葬費、撫育費、安家費、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怎麼算?啊?”

  酒店老板急眼了,辯道:“九龍老大,這就是你們不講理了!錢你們不是已經收去了嗎?每月從龍華路你們少也得收上百萬的保護費,又來割我們的肉,還有天理沒有?”

  塌鼻大漢暴怒起來,一把將酒店老板推倒在地,指著他陰笑道:“程老板,我們一向可是先禮後兵的,你別不吃敬酒吃罰酒!”

  “馬勒戈壁,你們竟敢欺負我爸爸!”

  這時忽然從後廚沖過來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雙手各摯了一柄雪亮的斬骨刀,對著塌鼻大漢就撲了過來!

  塌鼻大漢一驚,往後猛退。同時,其余十幾個混混紛紛掏出彈簧刀、砍刀、鐵棒沖了過來。一個混混惡狠狠地一鐵棒砸了過去,那青年稍稍讓開腦袋,揮起斬骨刀砍了過來。

  然而斬骨刀卻被另一個混混揮著砍刀擋住,鐵棒狠狠地砸在青年右臂上,斬骨刀“當啷”一聲掉了下去。側方沖過來的一個混混隨即一腳將青年踹倒,又是一鐵棍將他另一把斬骨刀給砸落。隨之而來的是一頓亂踹,青年被打得滿地亂滾,慘嚎不已。

  酒店老板老程沖過去抱著那些凶徒的腳哀求,也被踹在地上狠踢幾腳。

  “夠了!”李重田和一眾軍刀社的漢子終於拍案而起。

  這時,依然端坐的公孫羽卻若有所思地凝望著門外遠方。這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想了想,公孫羽起身朝洗手間而去,沒有理會身後鹿小幽投來輕蔑的目光。

  “怎麼,朋友是想插上一手?”塌鼻大漢摸出彈簧刀陰笑起來。

  李重田按著桌子道:“朋友,在道上混也得留條後路,事情莫做絕嘍!”

  另一個黃毛呸了一口罵道:“關你媽屁事!滾回去好好灌你的酒,否則老子們連你們一起打!”

  劉盤冷笑起來:“你們過來試試?”

  塌鼻大漢不斷熟練而花哨地把玩著彈簧刀,冷冷道:“朋友,你們真的確定要管我們黑龍會的事情?”

  黑龍會是盤踞在閔行區的一個涉黑組織,地盤也涉及黃浦區、徐匯區南部,老大許龍勝行事一向獨立,但最近有消息說他貌似與洪幫高層有所勾結。

  李重田神色慎重起來,盯著塌鼻大漢緩緩道:“我知道你們黑龍會的名頭,不過朋友今天是不是能賣我一個面子?”

  黃毛揮動著鐵棒冷笑道:“賣你面子?你他媽算那根蔥,跑這裡來充老大?難不成是我們東海白書記的卵蛋?”

  “哦哈哈……”一眾混混登時爆笑起來,一個個前俯後仰,不亦樂乎。

  為首的塌鼻大漢也盯著李重田冷笑不已,眼中盡是挑釁的邪芒。

  “操,你再說一句?老子們軍刀社的漢子可不是吃素的!”劉盤怒吼起來。

  “軍刀社?”那塌鼻大漢忽然大笑起來:“是不是那個被人先宰了一頭鹿,接著又踩死一只耗子的那個軍刀社?”

  一眾混混聞言登時哦霍霍地爆笑起來。

  軍刀社眾人大怒,但猶未來得及反應,鹿小幽忽然倏地站起來,操起一個酒瓶子呼地砸了過去。那些混混躲閃不及,其中一個腦袋被砸破,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馬勒個小壁,你敢砸老子們!”

  “兄弟們,砍死這幫鄉下佬!”

  混混們大怒,一邊嘴裡不干不淨地亂罵,一邊舉著鐵棒、砍刀沖了過來。

  李重田、劉盤、陳小柏等連忙操起圓凳相抗,其中一個叫李鐵塔的高大漢子更是直接將桌子掀翻,舉起朝那群混混扔去!

  這群混混雖然手中拿著鐵棒砍刀,但一旦與李重田這伙在部隊裡磨練過的大兵較量卻頗有不如。幾個回合下來,十幾人被砸得滿地找牙,退讓不迭!

  這時,忽然一群警察在一個胖子警司帶領下沖了進來,所有警察均舉槍對准眾人暴喝道:“警察執行公務,立即放下凶器,否則後果自負!”

  李重田腦袋一炸,登時冷笑著將手中的凳子放了下來,軍刀社其余漢子也自覺地將手中的圓凳、桌面、搶過來的鐵棍等丟下。至於那些混混,同樣丟下手中的鐵棒、砍刀。

  “都給我面對牆壁蹲下,雙手舉到頭頂!”胖子警司冷喝道。

  所有男人都走到牆壁前蹲下,舉起雙手,包括冤枉的酒店老板和他那遍體鱗傷的兒子,唯有鹿小幽依舊坐在桌子邊。

  胖子警司走了過來,陰笑道:“你怎麼不過去?”

  鹿小幽冷冷道:“我又沒有打群架。”

  胖子的臉孔忽然露出猙獰的陰笑,竟然揮手一槍柄砸了過去!鹿小幽的腦袋登時被砸得鮮血迸濺,跌倒在地上!

  李重田等登時大怒,紛紛沖了過來。但十幾把黑幽幽的槍口對准眾人,胖子警司陰笑道:“我命令,如果他們襲警,立刻開槍自衛!”

  鹿小幽捂著腦袋倏地站起來,急喝道:“李叔劉叔,你們回去,這是個圈套!”

  胖子警司舉槍逼著眾人道:“我數一二三,如果還不回去的話,就是襲警!一!二……”

  李重田惡狠狠地盯了死胖子一眼,無奈地揮手讓眾人走回牆壁蹲下。

  “你也過去,馬上!”胖子舉槍對准鹿小幽。

  鹿小幽冷笑著一邊走過去,一邊盯著胖子道:“我知道你們被人收買了,我不會給你們任何借口的!”

  “媽的,還嘴硬!”

  那死胖子竟然一腳踢在鹿小幽的腿彎,鹿小幽一個踉蹌撞在牆壁上,額頭登時鼓起一個大包。軍刀社所有的漢子登時倏地回頭,死死地盯著這個胖子。劉盤冷笑道:“胖子,不知道你有沒有家裡人?有沒有女兒?”

  死胖子陰笑著走過來,用槍頂著劉盤的腦門,肥碩的臉孔猙獰之極:“怎麼,你竟敢威脅老子?媽的,這次進去你如果出得來,老子就不用混了!”

  說著,死胖子又一次舉起槍柄惡狠狠地砸下,劉盤慘哼一聲,腦袋鮮血迸濺出來,幾乎捂都捂不住。李重田幾個連忙撕破襯衫,給他和鹿小幽包扎。

  死胖子卻在眾人身上踢踢打打:“都給老子蹲好嘍,蹲好嘍!你們這些刁民,一個個就知道混黑社會,打架斗毆,違法亂紀,擾民害民!”

  “我們是軍刀社的,不是黑社會!”陳小柏怒吼起來。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槍柄,還有幾腳。另一名滿臉橫肉的警察邊打邊吼道:“媽的,你們不是黑社會誰是?王所還說錯了不成?你們剛才是不是在打架斗毆,是不是毀壞了店老板的財物?!”

  “都銬起來!”

  胖子警司一聲令下,所有警察一擁而上,將四十來人一起拷了起來。

  店老板哀嚎道:“警官,我不是黑社會,我是這裡的店老板!”

  滿臉橫肉的警察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店老板,剛才你就沒有打架?”

  店老板叫道:“沒有!我……我可是挨打啊,警官你看看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有我的臉……”

  這時黑龍會那個塌鼻大漢冷笑道:“你們沒參與打架?那你兒子舉著兩把菜刀沖過來砍人算什麼?”

  店老板登時傻眼。胖子警司揮手:“都帶走!”

  一群人無奈起身來到店外。警察們趕開圍觀的大量人群,將眾人塞進三輛警用面包。由於人數太多,三輛車竟然裝不下,胖子警司連忙攔住一輛過路的十五座面包車。

  然而當鹿小幽准備上車的時候,那個滿臉橫肉的警察忽然露出淫賤的笑意,一把將她拖住,竟然想將她塞進裝滿黑龍會混混的面包車!

  “你想干什麼?流氓!”鹿小幽尖叫著拼命掙扎,但力有不逮,還是被這滿臉橫肉的家伙推向黑龍會混混所在的面包車。那群混混登時紛紛淫笑起來,有的甚至叫道:“小美眉,過來啊,哥哥疼你!”

  “你們還是人民警察嗎?!”忽然一人排眾而出,冷喝道。

  滿臉橫肉的家伙倏地轉身,盯著公孫羽陰陰冷笑道:“你是什麼人?不會是跟他們一伙的吧?”

  那邊黑龍會幾個家伙頓時叫了起來:“他們就是一伙的,剛剛還看到他們在一起喝酒!”

  公孫羽冷冷地笑了,攤攤手說:“我可沒參與打架。”

  “黑社會團伙,人人得而誅之!”滿臉肥肉的家伙將公孫羽一把拽了過來,往前猛地一搡。公孫羽裝著踉蹌幾步,跌到鹿小幽的身邊。

  鹿小幽理都沒理他,嘴角微微翹起,俏臉冷得可以。

  或許是考慮到影響,公孫羽和鹿小幽最終還是被趕上了被征調的那輛面包車裡。當鹿小幽上車時,那個滿臉橫肉的家伙竟然色心不改,伸手在她那被仔褲繃得緊緊的渾圓臀部一推。

  “啊,流氓!”鹿小幽尖叫起來,往前一竄,竟然撲到正轉身的公孫羽懷中!

  公孫羽雙手被銬住,被她這麼一沖,猝不及防下差點沒摔倒,連忙定住腳跟穩住身形。鹿小幽臉孔緋紅地掙扎著站直身子,轉頭罵道:“你這個死流氓,你家裡有沒有姐妹?難道連她們你也要去摸一下?”

  那家伙大怒,過去便朝鹿小幽的臉上一巴掌。然而公孫羽倏地攔到了二人中間,這一巴掌便狠狠地扇在他戴著手銬的手上。

  “啊!絲絲……你手腕裡藏了什麼?是不是刀子?”那家伙突然捧著打人的手掌慘叫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公孫羽不放。

  “怎麼回事?”胖子警司走了過來。

  那家伙捧著手掌說:“王所,我懷疑這個家伙手腕裡藏了刀子……不,可能是針,我的手好像被針扎了一下,都腫起來了!”

  胖子警司陰冷著臉孔盯了公孫羽一眼:“舉起手來!”

  公孫羽舉起雙手。胖子警司伸手搜去,忽然也慘叫一聲,捧著手掌往後就退:“你……你手腕裡藏了什麼?是不是毒蠍子?”

  公孫羽不禁冷笑起來:“這位警官,你將毒蠍子藏到袖子裡試試?”

  胖子警司瞪著綠豆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公孫羽,良久命另一名手下將公孫羽的袖子卷起。然而胳膊除了累累疤痕外,一無所有。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盯著這條可怖的胳膊,良久之後才移開目光。胖子警司捧著手顫聲道:“你……你絕對是在逃重犯!”

  公孫羽冷冷道:“有這種可能。”

  胖子警司被激怒了,湊近一步低聲陰笑道:“你就囂張吧,等到了所裡,你就會知道囂張的後果!”

  公孫羽笑了,但笑容冰得幾乎能讓人的血液凝固,他冷冷地盯著胖子警司一字一頓地說:“我,也會讓你體味到,激怒我的後果!”

  胖子警司怒不可遏,但大庭廣眾之下不敢肆意動武,只得將公孫羽往車裡猛地推了一把。公孫羽裝著一個踉蹌跌倒在車裡,隨即轉頭盯了胖子警司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胖子警司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觸,恰若獵物置身在猛獸猙獰的血盆大口之下,森然而恐怖。

  胖子警司一時失控,竟然拔出配槍對准公孫羽!

  現場所有的嘈雜聲音頓時安靜下來,片刻後一名醒悟過來的警察連忙跑過來拉住胖子警司:“王所,沒事吧?”

  胖子警司這次恍然,愣了愣,收起槍支,一摸腦門竟然一頭冷汗!

  四輛車很快駛進龍華派出所,四十來人被趕了下來。由於龍華所所長外出考察未歸,故而唯有指導員帶著幾個民警在大門處等候。

  將一眾人等趕下車後,胖子警司的手越發疼痛難忍,這時滿臉橫肉的警察也捧著手跑了過來哭喪著臉說:“王所,我這手好像不大對勁!”

  胖子警司仔細端詳右手掌,貌似正常,除了略略有些紅腫外就連半道傷口都看不到。難道真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

  “等會吧,等整完那個家伙再去醫院不遲!”死胖子陰陰笑道。

  滿臉橫肉的家伙會心一笑,連忙捧著手掌沖到車前厲聲吆喝起來:“下來,所有人都給老子快點滾下來!”

  將所有人都趕下來後,這個家伙盯著公孫羽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懷疑你是這次黑道斗毆事件的指使人,現在跟我們去審訊室一趟吧?”

  公孫羽冷笑起來:“指鹿為馬,莫甚於此!”

  那家伙在他身後猛推一把:“去吧,跟老子丟個毛的書包!”

  進入了審訊室後,主審為胖子警司,陪審為龍華所指導員,外加一位二十幾歲的女記錄員,而那個滿臉橫肉的家伙也哲哲摸摸地跟了進來,坐在一旁冷笑。

  “姓名?”

  胖子警司摸摸疼痛不已的手掌,盯著公孫羽恨恨不已。而公孫羽神色相當平靜,十分配合,這讓他一時無法找茬。

  “公孫羽。”

  “年齡?”

  “26。”

  “籍貫?”

  “湖北嘉魚。”

  胖子盯著公孫羽冷笑一聲:“鄉巴佬!”

  很不巧的是,龍華所指導員也是農村出身,他不禁濃眉皺了起來,轉頭道:“王所,偏離了主題啊!”

  胖子詫異地看了指導員一眼,這才繼續問:“工作單位,住址?”

  “蘭盾保全,住址閘北區場中路××號。”

  “蘭盾保全?”胖子綠豆小眼不禁縮了縮,轉頭看了一旁滿臉橫肉的家伙,二人相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胖子站了起來走到公孫羽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公孫羽是吧?我懷疑你涉嫌組織黑社會斗毆,你承認嗎?”

  公孫羽聳聳肩膀冷冷道:“證據?”

  “證據?”胖子微微彎腰,冷笑起來,“這麼明顯還需要證據嗎?你為什麼會在斗毆之前突然離開,而在斗毆完畢之後出現?很明顯,作為一個組織者,你躲在幕後策劃了這一切!”

  公孫羽嘴角沁出冷冷的鄙夷之色:“牽強附會,我想岳鵬舉當年莫須有的罪名就是你這種人編造出來的吧?”

  “岳鵬舉?”胖子愣了愣這才恍然,氣得用完好的左手一巴掌扇了過來:“你他媽罵老子是秦檜?”

  公孫羽舉起鐐銬擋住,冷笑道:“將你比作秦檜是抬舉你!”

  胖子陰陰笑著朝滿臉橫肉的家伙使個眼色:“嘴很硬是吧?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嘴巴子再硬也給你撬開嘍!”

  滿臉橫肉的家伙立即起身出去,不一會取了一本破爛的《辭海》和一柄二十磅的油錘來,獰笑道:“小子,進了我們這扇門,就沒有好果子給你吃,趁早招了少吃苦頭!”

  指導員眉頭一皺,無奈地轉過身去默然,而記錄員則伏下身子佯睡。

  竟然真的有人會搞這一套?公孫羽忽然想起被戰友拉著看了幾部港片中的某些場景,不由苦笑起來。

  滿臉橫肉的家伙將辭海按在公孫羽的胸口上,而胖子則揮起油錘猛地砸下!

  “彭!”

  隨著一聲悶響,幾片殘破書頁簌簌落下。

  胖子見公孫羽竟然淡然自若,不由暴怒,惡狠狠地一錘砸下。詎料此時公孫羽忽然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辭海登時挪動了位置,那滿臉橫肉的家伙連忙探手去扶,油錘於是惡狠狠地砸在他的手上!

  “啊——”

  本就疼痛不已的手被油錘猛力一砸,滿臉橫肉的家伙登時厲聲慘嚎起來,捧著瞬間紫脹破皮的手掌滿地亂蹦!

  胖子一愣,隨即咆哮起來,扔下油錘,呼地沖到桌子旁,取過高壓警棍,按下按鈕,警棍前端登時發出輕微的辟啪聲。

  公孫羽臉色依然淡然。雖然電擊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嚴重考驗,包括他在內,但作為一個曾經的特工,他的神經不是一般的堅強,更何況他還曾經專門受過此類訓練。

  “看來,你確實是根硬骨頭啊!”胖子陰笑著將警棍朝公孫羽下身湊去,“不過不知道你家老二以後會不會還挺得起來?”

  公孫羽臉色微微一變,正待發作,忽然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一人冷喝道:“王福有,你在干什麼?”

  胖子嚇得哆嗦一下,轉頭一看冷笑起來:“哦,是羅隊長啊,稀客。怎麼,來我們所指導工作了?”

  來人身材高大,一張方正的臉上氣憤憤的:“不敢,你們龍華所可是龍潭虎穴,我們這些人哪敢談指導二字?”

  胖子冷冷道:“羅隊長,我們正在執行公務,不知道你闖進來有何見教?”

  “執行公務?”羅隊長冷笑道:“只怕是在私刑逼供吧?請問王所,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地上又是什麼?王格選!”

  “在!”一位刑警沖過來,舉起照相機唰唰地拍了幾張相片。

  胖子暴怒之下竟然舉著警棍朝羅隊長這邊沖了過來:“你他媽的羅孝剛,敢整老子的資料,老子日你祖宗十八代!”

  一旁的指導員連忙站了起來,一把將胖子抱住:“王所,有話好說!”

  滿臉橫肉的家伙捧著手掌跳起來罵:“媽的,他們刑偵三區的有話是不是好好說?竟敢弄一個破照相機,照你媽勒個壁!老子今天讓你們進得來出不去!”

  胖子聞言恍然,朝外面怒吼道:“章得志、李軍、王郭,你們他媽是死人啊,過來將這兩個妨礙我們執行公務的狗日的銬起來!”

  “你們誰敢銬我?!”

  面對逼過來的幾個民警,羅隊長怒吼起來,拍打著自己的警銜:“我是第三責任區刑偵隊隊長羅孝剛,現在正在調查龍華所王福有涉嫌私自調動警力事件,誰敢阻攔,身上的老虎皮就別想穿了!”

  胖子想沖過來,但被指導員牢牢抱死,只得怒吼道:“章得志,你們別聽他狗屁胡說!第三責任區刑偵隊還管到老子龍華所這裡來了哩?銬起來,老子和吳局、李局的關系誰不知道啊?別說一個羅孝剛,就算是他們支隊長許建軍老子也不尿他一根毛!”

  門外幾個民警聞言就待撲過來,這時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喝道:“王福有,你不尿誰呢?”

  胖子一驚,喃喃道:“媽的,說到曹操曹操就到,邪門了!”

  “散開,都散開!像個什麼樣,啊?”

  一個渾沉的聲音隨即喝道,聽到這個聲音後,胖子忽然精神一振,掙開指導員的手跳出去叫道:“李局您可來了,他們刑偵隊干擾我們執法……”

  “夠了!”挺著一個圓滾滾肚子的徐匯區公安分局副局長李陽沉著肥碩的臉大步走了進來,指著胖子冷冷道:“王福有,今天大規模動用警力你經過誰批准了?”

  “不是李局,您不是說……”胖子驚恐萬分地辯解著。

  “你聽誰說了?啊?”李陽一把將他推開,指著地上的油錘冷笑起來:“公安部一再下文嚴禁刑訊逼供,你這是在干什麼?啊?”

  王福有腦門上的冷汗登時浸淫而出,啞口無言。倒是那個滿臉橫肉的家伙還不知死活地湊過來道:“李局,這個家伙是個死硬的黑社會分子,我們……”

  “你叫什麼名字?”李陽冷冷地截斷他的話頭。

  那家伙腆著臉說:“我叫於小陶,上次跟李局您喝過酒的……”

  “別套關系!”李陽貌似大義凜然地揮手喝道,隨即冷冷問:“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辭海》、油錘是誰搞來的?”

  於小陶這才醒悟到形勢不妙,臉上的橫肉登時抽搐一下,強笑道:“不是……李局,那個……我姐夫是黃光亮,他……”

  據他所知,他姐夫——分局經偵支隊三隊長黃光亮是緊跟李局的人,李局絕對會賣他姐夫一個面子。

  然而李陽舉手止住於小陶的話,冷冷道:“怎麼,黃光亮和這事有關系?”

  於小陶急眼了,結結巴巴地說:“不……沒有,可是那個……”

  李陽懶得理他,轉頭問指導員:“你,你來說說怎麼回事?我就不相信龍華所全是王福有一路人了!”

  指導員臉上微微露出羞慚之色,道:“李局,當時我去洗手間了,一回來就看到王所與羅隊長在大吵,我連忙攔住他們……”

  公孫羽盯了這個指導員一眼,默然冷笑起來。

  “你呢?”李陽轉向記錄員。年輕的記錄員慌亂地搖手:“我?我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這時羅孝剛冷笑起來:“你們都沒看到是吧?我一進門可就看到王福有正拿高壓警棍准備朝人家下體戳,是不是啊,王所?”

  刑偵支隊支隊長許建軍掃視審訊室一眼,忽然走過去彎腰拾起幾片書頁:“這是什麼?”

  王福有的胖臉登時煞白。許建軍也不看他,徑直拾起《辭海》,將書頁對了一下,道:“初步可以判斷,這是某人用油錘打擊後破損落下的書頁。”

  李陽冷冷地盯了王福有一眼,喝道:“馬上放人!”

  王福有有氣無力地揮揮手,這才感到右手掌貌似有些異樣,仔細一看,整只手竟然變成了紫黑色,但卻一絲痛感都沒有。他駭然望向於小陶,只見正惶然的他右手掌也同樣如此!

  王福有大恐,轉頭望向公孫羽,只見他神色淡定,貌似毫不知情。

  這時,走廊處又一次傳來喧囂,很快北宮靈雨在徐匯區常務副區長肖文章、東海公安局徐匯分局局長吳宏大的陪同下走了進來。三人神色嚴肅,不苟言笑。

  吳宏大伸手點了點王福有,神情間有些猙獰。王福有登時臉色慘白一片,捧著手掌垂下了頭。

  肖文章走上幾步,伸出雙手握住剛剛脫下手銬的公孫羽握手:“公孫羽同志,你受苦了。對於那些害群之馬,我們徐匯區一定不會放過,將本著法律的准繩進行嚴厲的制裁!”

  公孫羽淡淡道:“我倒沒受多少受苦。不過,不知道軍刀社的人在裡面如何?

  北宮靈雨用復雜難明的目光注視著他,說:“他們沒什麼,有幾個挨了打。這個事情吳局說了,一定會嚴懲不殆。”

  吳宏大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道:“對不起啊,北董。我手下竟然還有這樣膽大妄為、違法亂紀的人,是我吳宏大失職了!”

  “我的手,我的手!”忽然王福有厲聲慘叫起來,隨即往地下一躺,癱倒在地上。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紛紛過去察看。

  這時於小陶卻看到王福有半瞇縫的眼睛露出的那一絲得意之色,頓時恍然,隨即也大呼小叫地抱著手掌癱倒在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肖文章莫名其妙地叫道。

  李陽嘴角某個瞬間閃過一抹笑意,叫道:“他們好像中毒了,馬上送醫院!”

  一個小時後,所有事情全部明了,黑龍會的一眾混混被關押到龍華看守所,而軍刀社、店老板及兒子均被釋放。但前去調查王福有、於小陶的警方人員卻帶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二人右掌被證實患了無名病症,主治醫生建議截除手掌。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二人情緒極其不穩定,警方偵訊人員無法問出任何事情。

  北宮靈雨忽然覷見公孫羽嘴角掛著的一抹冷笑,於是不再繼續追究,而是將一眾人等帶出了龍華所。

  龍華所外,安子介舉手,大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個圓圈。公孫羽默然點頭。

  鹿小幽忽然冷冷對北宮靈雨說:“我不會謝你。”

  北宮靈雨淡淡笑了:“我知道。”

  鹿小幽轉身盯著公孫羽,冷笑起來:“不承想你竟然是這麼有城府的人。”

  公孫羽凝視她默然。

  這時李重田走了過來拍拍公孫羽的肩膀:“兄弟,謝了!”

  劉盤等十幾個也紛紛向公孫羽點頭致謝。他們都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公孫羽事先安排,一定討不了好,至少也會被這些渣滓打個皮開肉綻,頭破血流!更何況鹿小幽一個妙齡少女,落在這幫畜生手裡,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鹿小幽望了望公孫羽,咬著嘴唇冷笑一聲道:“如果你願意,繼續和我們一起吧。”

  “不。”北宮靈雨忽然道:“他必須回去,我的貼身保鏢受傷了。”

  公孫羽一怔:“北董,不是說有一隊警察在保護你嗎?”

  “如果他們回去了呢?”

  北宮靈雨凝視著他,某一瞬間妙目中忽然瀉出著某種奇異的情愫。身為女孩的鹿小幽無意中窺見,若有靈犀般察覺,心中忽然一陣煩躁,盯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就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轉頭就走。李重田等連忙與北宮、公孫二人辭別,隨發脾氣的女孩離開。

  “不是說一個星期嗎?今天才第一天。”公孫羽皺了皺眉頭。對軍刀社這伙人他不大放心,領頭羊是個頗有個性和脾氣的尚未出學校的女孩,而李重田一幫人能力應該還可以,但頭腦方面……

  “如果我需要你呢?”北宮靈雨忽然道。

  公孫羽的心忽然漏了一跳,默然。

  萬幸這時肖文章、吳宏大等一眾出來相送,北宮靈雨這才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公孫羽趁著他們寒暄的時候走到安子介身邊,低聲道:“介子,謝了。”

  安子介嬉皮笑臉的說:“老大,我還需要謝嗎?”

  公孫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替我謝謝你那個戰友。”

  安子介道:“老大,他可是你的崇拜者!”

  公孫羽苦笑起來:“下次一起吃個飯吧,大家都從特種部隊出來,不容易。”

  安子介忽然笑了起來:“喏,老大,他過來了。”

  來者是羅孝剛,他是安子介在空降兵特種部隊時最親密的戰友之一。這次公孫羽布下兩手棋,其一便是通過安子介聯系到羅孝剛,讓他插手此事,使得北宮靈雨干預事情之前,軍刀社不至於受到過分的“招待”。

  二人相對一笑,雙手緊握。

  “我終於親眼看到偶像了!”羅孝剛爽朗地笑了起來。

  公孫羽莞爾:“也不過一個腦袋兩支胳膊兩條腿。”

  羅孝剛笑說:“那可不一樣。當時我們大隊長就說了:不見公孫非好漢,要見公孫爭錦標。可惜我是個狗熊,在錦標競賽中輸了!”

  公孫羽摸了一下腦門,這才想起果然有那麼一回事,前年自己作為軍委特戰專家曾經為七大軍區、空降兵、海軍陸戰隊、二炮特種兵錦標獲得者進行過為期一周的特戰輔導。

  安子介也笑了起來:“聽說那一期錦標賽冠軍是王衛國吧?”

  羅孝剛點頭說:“是。那家伙被我們整整給胖宰了一個禮拜,請客請得牙齒都疼了!呵呵。”

  三人會心一笑。聊得幾句後,看到北宮靈雨已經在那邊打眼色,二人這才和羅孝剛告別。

  “剛才聊得很高興啊?”在回去的路上,北宮靈雨貌似無意地問。

  公孫羽點頭:“是介子的戰友,剛才幫了忙。”

  北宮靈雨問了問他的職務後點頭說:“徐匯區衛書記、黃區長和金鼎關系不錯。安子介那位戰友既然這樣幫忙,我會報答他的。”

  公孫羽一怔,隨即苦笑吶吶無言。

  北宮靈雨撇嘴問:“怎麼,看不慣我這樣做法?”

  公孫羽搖頭說:“沒什麼。至少羅孝剛是個有正義感的人。”

  北宮靈雨白了他一眼,說:“這還差不多。沒的官位都讓那些社會敗類占去了,咱們做企業其實也是做關系呢!不說咱們華夏,其實美國還不是一樣?他們的企業對黨派進行捐款,撐起一個個候選人,那些候選人在當選後哪能不顧及捐款人的利益?”

  ◇◇◇◇

  回到金鼎,公孫羽將北宮靈雨送進辦公室後便開始視察各處安保情況。當來到門廳時,他的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

  門廳處章程、馬勝一倒是驚喜不已:“隊長,你出院了?”

  二人幾乎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不曾受過槍傷,但也曾接觸過槍械的他們知道,一般人肩膀受到貫穿性的槍傷至少也得養上一個來月,如今公孫羽竟然住院不到五天就痊愈了——誠然是一個奇跡。

  “唔,沒什麼大問題了。”公孫羽頷首說,“金屬探測器怎麼不見了!”

  章程一怔,隨即道:“隊長,是前天早上北董吩咐人給拆除的。自從那些職業殺手被隊長干掉後,公司的保全就松懈很多,最近很多人都厭煩了這日復一日的身體檢查,於是……”

  “我知道了。”公孫羽雙眸中閃過一抹幽深的光芒,“這個不能拆,在抓到元凶之前,我們不應該松懈!章程,你們絕對不能放松對敵人的警惕,我馬上去和北董協商一下。”

  在吩咐幾名保鏢和集團保全人員相關事宜後,公孫羽再次來到北宮靈雨的辦公室裡。

  “正好,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北宮靈雨讓坐下,並親手端上咖啡。

  公孫羽連忙起身接過,頷首致謝。

  北宮靈雨沉吟片刻說:“今天十二點,警方正式通知我,中信泰富廣場槍擊案已經告破。”

  公孫羽聞言眼楮不由微微的收縮一下。

  “據說是新港集團董事長劉家福所為,原因很簡單:我阻礙了新港集團上市圈錢。”北宮靈雨苦笑起來,“所以他雇請殺手來暗殺我。今天凌晨,他在自己別墅的游泳池裡自殺了。在他的別墅和辦公室裡搜出大量相關的證據,甚至包括通話記錄。”

  公孫羽眼睛不由自主地瞇縫起來:“很強。”

  北宮靈雨不由莞爾:“是很強。竟然選擇淹死,連通話記錄都編造好了,這一點至少我是沒有能力辦到。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劉家福辦公室裡警方甚至搜到了瑞銀交易的存根。”

  “就這樣結案了?”公孫羽眉頭深深皺起。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還能怎麼樣?一切證據確鑿,而且劉家福死無對證,警方已經將結案報告送到政法委去了。”

  公孫羽苦笑起來。

  北宮靈雨抿了一口原味咖啡冷笑道:“我干脆就將跟在後面的那隊警察給趕走了。既然都結案了,還要他們干什麼?後來余局長親自打電話來解釋,說市委、市政府某些要員的壓力很大,他也是沒辦法。”

  公孫羽問:“這次案件主要負責人是誰?”

  北宮靈雨說:“市局副局長任大膽任思茅。”

  “任大膽?”公孫羽有些莫名其妙。

  北宮靈雨嘴角瀉出一抹冷笑:“據說這個家伙與市委副書記佟永北關系密切,行事一向囂張,膽大妄為,被政法界起個外號。”

  市委副書記?公孫羽眼皮微微一跳,王家竟然傍上這麼一個大靠山,非怪如此囂張。金鼎雖然頗受市委書記白路強、市長肖正平優待,但畢竟雙方關系遠未達到結盟的地步,一旦王家有一個實權在握的市委副書記力挺,形勢還是相當微妙的。

  公孫羽沉思片刻正色道:“看來,敵人謀定而後動,算得上老奸巨猾。不過北董,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會降低安保等級?”

  “這就得謝謝你了!”北宮靈雨露出笑容,“我想為了偽裝自己,那些家伙至少在一個月之內都不會有什麼動作。”

  公孫羽臉上露出慎重之色搖頭說:“我並不表示贊同。元凶依然逍遙法外,威脅的根本還在。這個時候降低安全系數,並不是明智之舉。”

  “我倒以為……”北宮靈雨忽然起身坐到寬大的寫字台後面,托起下巴,嫣然地凝視著巖石男人,眼波中蕩漾著神秘的光彩,“只要你在,我的安全就能夠得到保證。”

  “我並不是救世主。”公孫羽默然從她的身上移開目光,聲音有些低沉。

  “我收回以前的話,至少……你是我的救世主。”

  北宮靈雨以更加低沉的聲音道,最後幾個字甚至就連耳聰目明的公孫羽都沒有聽清楚。而她的話音糯軟而嬌媚,低沉中帶著讓人銷魂的魅力,加之盯著男人的明眸正迸發著火一般炙烈的情愫,一時竟讓公孫羽的心跳快了幾線。

  誘惑?誠然是。冰山美女竟然露出如此蠱惑人心的一面,如果其他人在場,只怕眼珠子都會驚得掉出來吧?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09 PM

第三卷 溯洄 第四章 相親

  二人相對凝睇半刻,還是公孫羽招架不住,在臉孔即將可恥地充血之前倏地站起來微微鞠躬朝辦公室門口走了兩步,“如果你准許的話,我將恢復以前的嚴格的保全制度。”

  “我說過可以了嗎,Dearbodyguardsgentleman?”北宮靈雨忽然用一種罕有的親暱而戲虐的話音頗有些調皮地說。

  “怎樣才可以?”公孫羽轉身,臉上已經徹底消褪了拘謹,而只剩下對完美地履行職責的追求。

  北宮靈雨沒有回答問題,卻問:“你的傷真的全好了嗎?”

  “是,”公孫羽點頭,“至少絕對不會影響我正常開展工作。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我想……”北宮靈雨垂下頭,摩挲著桌上的手機,聲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如果你願意做我的貼身保鏢的話,或許我會同意。”

  “貼身保鏢?我?!”公孫羽頓時滿頭汗水。

  “怎麼,你不敢?”北宮靈雨仍舊沒有抬頭,但語氣中蘊含的侵略性卻相當強悍,“你剛才不是說危險依然存在嗎?小雪推薦過其他的女保鏢,不過我對你更有信心。如果你成為我的貼身保鏢,對保全工作應該更裨益吧?”

  “當然。不過……”公孫羽沉吟起來,“你也知道那樣會有很多不便。我想,這事最好和公司溝通一下,選派一個……”

  “有什麼不便的?”北宮靈雨聲音中忽然充溢著冷諷,“難道你是一個不可信任的好色之徒?抑或,你心存不軌?”

  公孫羽腦門登時溢滿冷汗:“不是,我們之間畢竟性別不同。而且那樣或許會帶來某些不好的影響!”

  “什麼影響?我不知道。”北宮靈雨淡淡說,她的聲音有些古怪,但魅惑指數依然一百分,“你為人處世難道非得看人家的臉色?”

  公孫羽額頭上淋漓的汗滴終於順著臉流了下來,“不是你說的那樣。只是我現在屬於蘭盾的一員,必須考慮到公司的利益。”

  “蘭盾公司最大的利益就是保證我的安全,而你作為蘭盾派駐金鼎的首席保鏢,為我做全天候的服務也理所當然。”北宮靈雨有些強詞奪理地說,“當然,我也會讓你有休息的時間,只要在許可的范圍內。”

  公孫羽沉默了片刻,正色道:“我能將就這件事情和關總匯報一下嗎?”

  “我和她已經說過了,她同意。”北宮靈雨忽然垂下頭,這讓公孫羽的感覺有些怪異。

  “是嗎?”公孫羽苦笑起來。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北宮靈雨所說的關總並非蘭盾的Boss關奉義,而是關玉雪那個大條丫頭。

  “你不相信?”佳人聲音中溢滿了嬌屈。

  公孫羽沉默良久,點頭道:“知道了。我……去部署一下保全措施。”

  “喂!”就在公孫羽手都觸摸到門把手上時,北宮靈雨忽然叫了起來,隨即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飛了過來,“送給你的。”

  在公孫羽逃也似的關門而去後,北宮靈雨終於抬起她那緋紅到極點的臉,舉起拳頭可愛地叫了起來:“yes!”

  罕有的歡欣雀躍起來,破天荒的跳了一會兒嫵媚而性感的舞蹈後,女皇豎起一根食指曖昧地在唇瓣上輕輕挨蹭著,一雙清澈溫潤的眸中升騰起如真似幻的迷霧:“壞家伙,我一定要讓你愛上我,然後將你無情拋棄,讓你痛哭流涕,再讓小雪去安慰你這個被遺棄者!哼!”

  然而,就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底下卻有一絲茫然不安的感覺在氤氳升起。這些,是我的本心嗎?北宮靈雨不敢質問自己。

  ◇◇◇◇

  次日。由於重新恢復了嚴格的進出檢查制度,集團人員感到分外不便,其中剛剛從歐洲出差回來不久的張起運更是有種受辱的感覺。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集團市場部主管張起運!”鷹鉤鼻男人點著自己胸前的掛牌冷冷道。

  章程溫煦而高高在上地笑著,貌似掌控一切的主宰:“對不起,就算貴集團副總裁和各部門的老總進出,也必須接受檢查。”

  然而就是這副笑容惹惱了矮小的鷹鉤鼻男人,“你們隊長是不是公孫羽?你們叫他過來!”

  “你認識我們隊長?”章程肥胖的臉猶若彌勒佛,“不過,他上午和北董一起去蘇州去了。要不下次讓他來見你?”

  “你!”張起運正待噴出國罵,忽然看到財務部高級經理高天澤走了過來,冷冷地掃他一眼後,默然走到金屬檢測器面前接受嚴格的身體檢查。

  “好好干!”高天澤正眼都沒看張起運,卻拍拍章程的肩膀,“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的。”

  “謝謝高總的支持!”章程微笑著鞠躬,“有你們高層的表率,貴集團的員工們都非常配合我們的工作。”

  “嗯。”高天澤點點頭,轉身離去。

  張起運冷汗已經浸淫而下,高天澤脾氣火爆,資格極老,就連胡易都懼他三份,他區區一個部門的主管級員工,自然不敢攝其鋒芒。當張起運走遠時,貌似猶自聽到那幾個保鏢陰陰的賤笑,這讓他本就平庸的臉孔可怖地扭曲起來……

  但當感到受辱的張起運憤然將事情在華萱面前說出時,華萱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哦,那樣啊?小羽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啊!再說了,你們集團副總裁、部門總經理都接受檢查了,你就忍忍吧?”

  “你!”張起運怒道,“去櫻花醫療會所的時候,不就是接受了檢查你才不忿的嗎?怎麼……”

  “那個不一樣嘛!”華萱遞給男友一個剖好的香橙,“那個破會所檢查針對的就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你們集團卻不分職務地位高低,哪能一樣?”

  張起運為之氣結,但卻啞口無言,只得將香橙塞進嘴巴,使勁咬碎。

  “起運,”華萱拈起一片香橙送到唇瓣中,“聽小羽說,最近他每星期有一天輪休,我想讓他這個星期天來家裡吃飯。”

  “這種事情需要和我商量嗎?”張起運不耐煩起來,最近華萱在他面前提起公孫羽的次數實在過多,以致於他幾乎仇恨起那個地位低下的保鏢,“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唔,不是啦!我是想……”華萱歪著頭,嘴角噙著一抹溫煦的笑意,“將小君也叫來,讓小羽和她認識一下。”

  “你是說……”張起運短眉微微一皺,“人家小君畢竟是碩士畢業的白領,會看得上公孫羽嗎?”

  “怎麼看不上?!”華萱眉毛一揚,“我們家小羽論長相,就算去競爭世紀最佳有型男也沒問題……”

  “那是……”張起運忽然嘀咕道,“不就一小白臉麼?”

  華萱怒氣勃勃的叫道:“你說什麼呢你!”

  “沒什麼,我承認公孫羽很有型好吧?”張起運不屑地撇嘴。

  華萱嬌哼一聲續道:“再說了,我們家小羽現在是蘭盾保全的金牌保鏢,月入過萬,還有獎金、補助,比誰差啊?”

  “是,公孫羽收入或許是不低,”張起運冷笑道,“不過他依然是藍領階層,而且工作危險性又大,我看白湘君未必看得上他。”

  華萱不樂意了,撅嘴說:“她憑什麼看不上啊,我們家小羽哪點還配不上她不成?不就是金鼎下屬公司的一個助理嗎?”

  “知道了,你們家小羽就算皇帝的公主也配得上!”張起運不屑的道,隨即站起身來,“今天和萬奇他們有約會,你自己吃吧!”

  “又去喝酒?”華萱連忙站了起來,拉著張起運的手溫情的道,“少喝點,一天到晚醉醺醺的對身體也不好!”

  “知道了!”張起運有些不耐煩地掙脫了同居女友的手,整整衣著朝外面走去,“我會在十二點之前回來的。”

  華萱無奈地將男友送走,隨即開始撥通白湘君的電話。

  “小君……嗯,是我呢!你在干嘛……哦,真有情趣啊!好羨慕……嗯,這個星期天你有空嗎……哦,沒什麼,咱們也有些時日沒聚聚了,我只是想你過來一起玩玩……對,就我們嘛。怎麼,你有人陪啊……嗯,就這麼說定了啊,到時候我給你一個驚喜……嘻嘻,既然是驚喜,現在說出來算什麼啊……呵呵,不會,絕對不會是有驚無喜!Themiracle,willunfoldinfrontofyouwillbeamiracle……嘻嘻!好了,星期天見,到時候別爽約哦?”

  在收了電話後,華萱喜孜孜地來到房中,自抽屜裡取出一副鑲著鏡框的小幅相片,手輕輕地撫摸其上,眼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

  “姨媽,姨父,小羽已經長大成才了,就要說媳婦了!你們,在地底下一定也很高興吧?”

  黑白色相片中赫然是華萱家和公孫羽家在久遠過去的某個節日的合影,當時不到兩歲的公孫羽竟然可笑地穿著一條開襠褲,裸露著小雞雞——華萱並沒有將這副相片展示給某位愛裝酷的家伙看,否則那個裝模作樣的家伙一定急眼了吧?要是這樣恐怖的相片流傳出去,北宮靈雨、關玉雪們會如何爆笑?無限期待中。

  而同一時間,關玉雪卻公孫羽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爭執。

  上午十時,關玉雪親自押運一批公孫羽要求公司追加的安保器材前來金鼎。大條丫頭心裡不爽,於是對公孫羽的工作橫挑鼻子豎挑眼,處處指責。

  泥人也有脾氣,更何況公孫羽一直以來都壓抑著自己的性子。

  “對不起。請問關副總,是我得罪了你嗎?為什麼我覺得你一直在針對我?”公孫羽的臉孔寒冰一般凍人。

  關玉雪不承想他突然發難,一時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公孫羽板著臉冷冷續道:“如果沒有原因,請回公司,我辦事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畫腳。”

  “我……我當然有原因!”竟然被這根木頭如此指責,關玉雪頗為氣急敗壞。

  公孫羽盯著她冷冷道:“請說!”

  “因為,因為,因為……”關玉雪看著他眼中流瀉的冷冷寒光,一時嬌屈得無以復加,終於大哭著叫了出來,“因為我恨你,我討厭你,我要報仇,我就是要罵你!你個壞蛋!你個死木頭!你個陳世美!”

  壞蛋?死木頭?陳世美?公孫羽瞬間徹底變成化石狀,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和這位關大小姐有很密切的關系嗎?

  正好北宮靈雨走了過來,見狀吃了一驚,連忙撫慰。

  “小雪,別哭!”

  北宮靈雨抱著啜泣中的關玉雪,眼角瞥見公孫羽眼中關切之色,心中忽然猛地抽搐一下,一時間竟然痛得差點叫了出來。難道,我和他之間的緣分,真的到今天為止,只是因為小雪比我更加勇敢地表露出自己的感情?!

  就算再木頭,公孫羽也隱約地意識到空氣中洋溢著無限曖昧氣氛,這讓感情世界一直空白的他竟然產生一絲罕有的恐懼。女人是老虎,對於這位自幼就生活在與世隔絕環境中的巖石男人,或許是個真理吧?

  就在他尷尬到幾乎奪門而出的時候,北宮靈雨忽然冷冷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昨天你出院的時候,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靈雨?”關玉雪聞言一驚,詫異地望向蜜友,一抹焦慮和不安的情緒在心中隱隱地產生。

  “女人?”公孫羽一怔,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是!”北宮靈雨冷冷一笑道,“你不會否認,今天你出院的時候,身邊陪著一位美麗的小姐,並且你和她之間關系相當親密吧?”

  “關系親密?”公孫羽這根木頭終於有些開竅了,差點沒失笑,“不會是在說我表姐吧?”

  表——姐?!

  北宮靈雨、關玉雪登時陷入僵化狀態中。

  “等等!”良久之後,關玉雪終於醒悟過來,大聲叫道,“好像我聽死胖子表哥說過,你是孤兒來著,哪有什麼表姐?”

  “是,”公孫羽嘴角抽搐一下,淡淡道:“我的確是孤兒,但我並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而且,直到十歲之前,我的父母還在世。”

  “對不起!”北宮靈雨急切地說,“小雪的話沒別的意思,你別在意。”

  公孫羽淡淡一笑,搖頭道:“沒什麼。請問,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在北宮靈雨尚未回答之前,關玉雪已經叫了起來:“臭木頭,人家是關心你,你竟然不知道好歹!我,我恨死你了!”

  說著,處於羞憤後悔中的大條女孩呼地推開公孫羽,沖了出去。

  “小雪!小雪!”北宮靈雨跟在後面叫了幾句,但見大條女孩早已不見蹤影,於是不得不止住腳步,雙眸蕩漾著復雜光芒地掃了公孫羽一眼,心中卻已經隱隱放晴。

  ◇◇◇◇

  不知出於什麼緣故,自從那天得知接公孫羽出院的是他表姐後,關玉雪就一直在躲著他,甚至就連關於公司業務的事宜也通過北宮靈雨來傳達,這讓巖石般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對她那份情感公孫羽還是隱約有些感激的,畢竟是人生中真切地感知到的第一份微妙的情愫。雖然並不一定會因此付出自己的感情,但公孫羽卻依然暗暗感激。

  “明天下午你放假,有什麼安排嗎?”

  為了集團新布局,最近北宮靈雨一直忙於在東海、蘇州、昆山、無錫幾地來回奔忙,顯得微微有些疲乏。本斜靠在汽車後座微微瞇眼打盹的她忽然想起什麼,於是再次勉力地睜開了眼睛。

  “哦,”公孫羽有些詫異女皇的詢問,“白天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晚上我表姐讓我去她哪兒吃晚餐。你,明天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嗎?”

  北宮靈雨微微搖頭,隨即自後視鏡中凝視著男人那黑亮如淵的眼睛,苦笑道:“公孫羽,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做朋友的可能嗎?”

  公孫羽默然半晌,就在北宮靈雨沮喪得眼眸開始被迷濛霧氣籠罩時,他忽然淡淡一笑,道:“如果我和你不是雇主與保鏢之間的關系,或許已經是朋友了。”

  北宮靈雨眼中登時暴發出璀璨的光芒,她嫣然笑道:“真的?公孫羽,你沒騙我吧?”

  嫣然一笑融冰雪,一挽寒霜嫵媚生。公孫羽幾乎不敢直視絕代風華的她,只是微微搖頭,沉聲道:“沒有。”

  “那好,”北宮靈雨脆聲道,“首先一條就是,以後在我面前說話不准說敬語,不准搞什麼上流社會禮儀,就當普通朋友一樣!”

  “不過,我現在可是保鏢,而依照保鏢規程……”公孫羽低了低頭,後視鏡中絕世佳人美艷不可方物,猶若謫仙臨凡,讓他有一絲眩暈的感覺。

  “什麼保鏢規程啊!雅玫和我還不是保鏢和雇主之間的關系,也不見就像你這樣故意疏遠了……”北宮靈雨恰若撒嬌道,唇瓣微微撅起,在車內微光下顯得極其魅惑,竟然讓公孫羽有種一嘗香澤的可怕欲望。

  似乎察覺到了巖石在熔化,北宮靈雨嘴角弧線微微彎了起來,眼中含著若有所思的幽光凝視著男人,“公孫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你表姐家吃晚餐好不好?聽說,你表姐夫還是我們集團的人,是吧?”

  公孫羽默然,依舊聚精會神地開車。北宮靈雨知道他已經暗拒了自己的提議,登時氣得哼了一聲,扭過身子,嬌屈的嘀咕道:“什麼嘛,人家只是想多交幾個朋友,難道還沒飯吃不成?”

  金鼎高貴的女皇竟然私底下竟然如此的孩子氣,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只怕嘴巴都會驚訝得裂開,而公孫羽卻唯有苦笑而已。

  ◇◇◇◇

  雖然曾經在出院那天去過華萱與張起運租的套間,但公孫羽還是很正式地給自己打扮了一下。在打開衣櫃時,男人卻苦笑起來,中格放置著兩個包裝精致的盒子,裡面裝著竟然都是同樣的精品皮帶。

  “果然不愧是親姐妹,送禮物竟然也心有靈犀,不謀而合。”

  嘴角逸出一抹苦笑的時候,巖石男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對姐妹的良苦用心:用自己在教堂禱告過的皮帶,將男人一輩子都拴在自己的身邊……

  取出上午在街頭購買的一套價值不菲的精美瓷質茶具,放置到北宮靈雨借給他開的一輛寶馬車後備箱裡。

  門剛開,公孫羽就聽到客廳裡一把嬌柔的女聲在低笑,表姐已經將他拉了進去,遞給他一雙可愛的巨型兔頭拖鞋:“小羽,換上。”

  “送給你的,表姐。”公孫羽將手中瓷器交給表姐。

  “你呀!”華萱親暱地在表弟頭上敲擊一下,“不要亂花錢啦,還沒成家立業知不知道?現在東海房價很貴的!”

  “知道了,表姐。”公孫羽微微一笑,換過拖鞋後跟著表姐來到客廳。

  客廳中張起運正陪著一位白衣女郎說笑。看到過來的公孫羽,那位女郎眼睛一亮,白皙的臉龐飛上一縷紅霞,有些拘謹的站了起來,雙臂交疊放在小腹處,向公孫羽點頭微笑道:“你好!初次見面,我是萱姐的學妹白湘君。”

  “你好!我是公孫羽,見到你很榮幸。”公孫羽微微鞠躬。

  華萱放好瓷器後過來笑道:“你們別搞得那麼客氣好不好?都坐下,飯馬上就好了,你們聊一下,今天也沒什麼別的人。”

  在華萱進入廚房後,白湘君瞄了公孫羽一眼,頗為靦腆的道:“聽說,你最近在給我們總裁北宮靈雨小姐做保鏢?”

  “是。”公孫羽淡淡一笑道,“我們蘭盾保全接了金鼎的一個單子,為北宮總裁及其家人提供安保工作。”

  “北宮靈雨真的那麼美嗎?我進公司時間很短,還沒見過她呢。”白湘君饒有興致地問道,臉上泛起一抹羞紅,顯得分外誘人,至少張起運的眼球被深深吸引。

  “這個問題,或許張大哥更有權力回答,畢竟他才是金鼎總部的雇員。”公孫羽接過從廚房出來的表姐手中的茶杯,微微欠身道。

  “Ofcourse!”張起運頗為得意地揚起眉毛,注視著姣美的學妹,“我們總裁號稱東方第一美女,自然是國色天姿的絕代佳人!”

  “陳詞濫調!”雖然說出的是鄙夷的話語,但女郎狡黠地撇著櫻唇,柔媚的眼波在流轉,這讓張起運不禁色授魂與,呵呵大笑。

  “你說!你不算她的雇員,一定更客觀公正!”白湘君忽然盯著公孫羽道。

  “在我眼中,她只是是我的保護對象。所以,我無法置評。”公孫羽品了一口茶水,緩緩道。

  “你更狡猾……”女郎嬌笑著,雖然語似鄙夷,但卻有種膩人的風情,蕩漾在男人的心底。

  華萱不愧是居家的好女人,很快就將一桌美味的飯菜准備好。在公孫羽和白湘君的幫助下布置好飯桌,四人坐到好開吃。

  “這個我最喜歡!”白湘君用貝齒輕咬著一片奶酪小牛排,笑嘻嘻地說,“萱姐的手藝真好,起運哥你可真有福氣!”

  “你呀,就是嘴甜。”華萱笑道,“什麼時候也和我學學廚藝?”

  “哦,”白湘君瞟了公孫羽一眼,臉上忽然飛上淡淡的一縷嫣紅,“等人家有空了嘛……起運哥也知道,最近人家忙得很呢!”

  “是,”張起運收回注視在白湘君臉上的目光,“小君的公司最近承接了蘇州的一個項目,幾乎所有人都去了蘇州,留守的小君自然很忙。”

  “這麼忙……”華萱忽然附到白湘君的耳邊,似笑非笑地以小得甚至連公孫羽都差點無法聽清的聲音道,“是不是沒有空閒去談戀愛了呢?”

  白湘君的玉臉終於徹底通紅,瞄了公孫羽一眼後嬌嗔地捶了華萱一下,小聲道:“臭萱姐,人家哪有那麼說了嘛……”

  “剛才不是你自己說忙得要命嗎?”華萱的笑意更是詭異起來。

  “你……你壞死了,萱姐!”白湘君幾乎無地自容,只得垂下頭。

  餐後華萱提議打雙升消遣,但公孫羽竟然不知道規則。萬幸他的學習能力超級變態,僅僅三盤之後,和他對家的白湘君就笑逐顏開,而張起運則臭著一張老臉,將手中的撲克牌使勁往下甩,以增氣勢。

  就算如此,公孫羽和白湘君還是很快登頂,而此時張起運、華萱竟然還停留在5上一直無法掙扎起來。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就給氣死了!”張起運滿臉不豫地摔下紙牌,很不爽地起身朝洗手間而去。

  華萱白了男友一眼,小聲道:“他就那樣,在這些小事情上總是小肚雞腸……”

  “我哪樣啊?”詎料這句話卻被聽力相當不錯的張起運聽到,他陰沉著臉轉頭詰問。

  “沒有,沒什麼啦!”華萱連忙出言否認,一邊站了起來,“唔,我去煮些甜品給你們做宵夜……”

  宵夜之後,華萱讓公孫羽送白湘君回去。然而在抵達停車場之前,她卻附到公孫羽的耳邊小聲道:“傻弟弟,不用這麼早回去的,請小君去酒吧坐坐,培養培養感情。知道嗎?”

  華萱終於點出今天的主題,這讓公孫羽苦笑不已。但他無法拒絕表姐的好意,雖然此刻他貌似在感情上很有些麻煩的糾葛。

  “或許,干脆另辟蹊徑也不失為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吧?”

  忽然某個愚不可及的想法浮現在這個智商相當高,情商卻一塌糊塗的巖石腦袋中,最終引出無數的風波。

  但公孫羽終究還是沒有和白湘君一起去酒吧坐坐,而是直接將她送回了租住的單身公寓中。忽然有半天不曾看到北宮靈雨,這讓他心底空落落的。不知道此刻北宮靈雨的保全工作如何?安子介那家伙工作到位了沒有?

  “公孫大哥,你……不上去坐坐?”在門口處,白湘君有些忸怩地向公孫羽發出邀約。很明顯,公孫羽的外表給她很好的印象。

  “不了,我還要回去安排值夜的工作。”

  不知為何,公孫羽竟然鬼使神差地拒絕了女孩的邀約。彬彬有禮地微微鞠躬,目送依依不捨地離去的女孩子進入了大樓,然後駕車離去,直到離開大樓數百米後才察覺自己不自覺中竟然忘卻了剛才那個另辟蹊徑的想法……

  ◇◇◇◇

  “什麼?!”

  隨著啪的一聲,一支昂貴的金筆掉落在堅硬的仿金屬地板上,筆尖登時折斷。而冷淡傲然的女皇此刻卻驚得呆了,雙手在桌子底下痛苦地使勁絞纏著。

  竟然去相親,怪不得最近總是感到臭木頭有些不對勁!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相親,難道我和小雪還比不上那些女孩子嗎?

  “總裁!總裁!”羅筱惠輕聲叫了幾下,然而沒有得到回答。

  “筱惠,那個女人……是誰?”良久之後女皇才醒悟過來,轉過頭悄然抹去淚漬,努力裝作平靜的道。

  “是我們集團下屬金融公司副總經理吳小姐的助理,叫白湘君,復旦畢業,家境尚好,父親是南昌市一個處級干部,聽說讀書時代還是學院裡的院花之一。”羅筱惠抽出一張打印紙呈給女皇。

  女皇瀏覽一會後沉默了片刻,“筱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別讓人進來。”

  “是。”羅筱惠點頭離去,臨關門時猶自擔心地凝視了女皇一瞬。

  “我……沒事。”女皇無力地揮揮手,垂著頭悶聲道。

  羅筱惠來到秘書桌後坐好,整理了幾分文件後有些擔憂地看了看總裁室。半刻後,關玉雪忽然氣喘咻咻地趕了過來。

  “關小姐,總裁吩咐……讓人不要打擾她。”羅筱惠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住了關玉雪小聲道。

  “我有事找靈雨呢!”關玉雪有些不高興地跺腳。

  “那……進去吧。”羅筱惠有些無奈,畢竟關玉雪與北宮靈雨之間比姐妹還親密的感情是她所無法間入的。

  “吱呀……”

  隨著一聲輕輕的門響,北宮靈雨苦惱地抬起頭,然而入眼卻是閨蜜。

  “小雪,你怎麼來了啦?”北宮靈雨站了起來。

  “怎麼,不歡迎啊?”關玉雪走過來嬌嗔地捶了蜜友一下,“還弄個門神擋在外面,好像我來得不是時候呢!”

  “哪裡啊,你這個家伙,得風就是雨。”北宮靈雨將蜜友扯到沙發上坐好,有件事情她正好要和關玉雪商量一下。

  “你知道嗎?”

  北宮靈雨猶未發話,關玉雪已經陰沉著臉氣憤憤地說了起來,“我聽人說,公孫羽那根死木頭竟然背著我們相親了!”

  “你也知道?”北宮靈雨一怔。

  “原來你也知道啦?”關玉雪也怔住了,良久苦笑道:“看來,靈雨你對他真的很關心……”

  北宮靈雨聞言臉上漸漸染上紅霞,“誰關心他啦?哼,本小姐是什麼人,干嘛要關心他?只是身為我的保鏢,竟然私下去相親,人家心裡不舒服嘛!”

  “真的?”關玉雪依然不准備放過蜜友。

  “假的!”北宮靈雨白了她一眼,心中劇跳的同時似真似假的笑道:“我愛上了那根大木頭,愛死他了,這輩子非他不嫁,死了也要愛!你滿意了吧?”

  “你!”關玉雪一時氣急,竟然口不擇言道:“你不准愛他!”

  “為什麼啊?”北宮靈雨似笑非笑地看著情急的大條丫頭,“難不成,某根大木頭是你的私人秘藏,他人不得染指?”

  “靈雨,你就知道氣我!”關玉雪撅起唇瓣,氣哼哼地歪過嬌軀。

  “小雪,”默然一會後,北宮靈雨終於摒棄一切雜念,忍住心頭隱隱的劇痛,正色道:“你,真的決定去爭取那根大木頭?”

  “不曉得……”關玉雪苦惱地垂下頭,“只是也不知道怎麼啦,這幾天沒看到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心底總是空落落的,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兒……”

  “完了……”北宮靈雨幾乎是呻吟出來:其實,這種感覺難道我沒有嗎?“小雪,看來你……你真是被那個大木頭俘虜了……”

  二女相視苦笑,但心情卻迥異。

  針對公孫羽相親這一事件,北宮靈雨和關玉雪二人商議的結果是一定要嚴懲不殆,此風不可長,否則那根大木頭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砍去了!

  在送走關玉雪之後,北宮靈雨卻陷入極度的迷惘中。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流浪到了何處,但很明顯的是她再也無法回到從前那相對單純的日子了。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不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扶著窗欞,多年以來一直接受歐洲教育的北宮靈雨卻情不自禁地吟出這麼一首略帶傷感的詞作來,隨即女皇卻忍不住噗嗤一笑,自言自語地嗔道:“你個死木頭,竟然搞得人家心情不好,到時候有你好看!”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10 PM

第三卷 溯洄 第五章 會議

  一般來說,當北宮靈雨在辦公室辦公或在莊園綠色別墅中時,是公孫羽相對悠閒的時刻。此刻,部署完畢近幾天工作安排的他正快步朝北宮靈雨的辦公室而去,微微皺著的濃眉卻似乎有著化不開的陰郁。

  就在他有些心神不屬地行走時,忽然一人呼地向他撞來。公孫羽雙目如電般掃一眼,待閃身讓過,但轉念卻微微苦笑著側過身去。

  一具柔軟的身體重重地撞擊在公孫羽的身上,力道不小,公孫羽一時猝不及防甚至差點被撞得一個踉蹌,但女孩子卻彭地跌撞在牆壁上。

  “壞家伙,你都在想什麼呢?走路也不帶眼睛!”嬌蠻的大條女孩氣勢洶洶地叫道,手指只差沒戳到公孫羽的鼻子上。

  不知為何,如此蠻橫的話語卻並沒有引起公孫羽的反感,看到她那嬌蠻中略帶委屈的秀臉,男人的心中湧起的唯有淡淡的歉疚。

  男人黑眸中透露出來的歉意讓關玉雪分外感傷,倔強的女孩心底忽然猛地一痛,使勁在男人的小腿上狠踢一腳,隨即將他推開,捂嘴跑了走。遠去之後,一絲隱隱的嗚咽聲傳來,令男人心底也因此而惆悵。

  畢竟,這個女孩是第一個在他面前直接表露出愛意的人,雖然並沒有接受,但心底卻依然留存著一份感激。然而,正是這一份淡淡的感激,最後卻釀出無法預知的後果——這些,男人又何嘗預料得到?

  微微遲疑後,公孫羽還是快步來到北宮靈雨的辦公室前。

  “公孫先生,總裁讓你一來就進去呢!”看到公孫羽,羅筱慧露出微笑,一邊起身去為他和北宮靈雨准備咖啡。

  公孫羽彬彬有禮地致謝後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人。北宮靈雨正坐在老板桌後,埋頭工作,沒有抬頭卻道:“請先坐一下,我馬上就好。”

  公孫羽依言靜靜地坐到沙發上,片刻之後羅筱慧敲門而入,給二人端上咖啡。

  原汁原味的咖啡啜入嘴中,苦澀中帶著香甜,就像愛情的滋味。那根大木頭一定不懂這個啦!

  北宮靈雨有些幽怨地瞄了男人一眼,然後放下咖啡,將投資報告最後審視了一遍。最近世界各地市場都出現了投資過熱現象,而華夏國因為奧運臨近而尤為嚴重,學經濟出身的北宮靈雨對此頗有些憂慮。

  在合上文件後,北宮靈雨起身好整以暇地端著咖啡行至沙發邊坐下。“我最近會去杭州參加一個金融會議,你准備一下家裡的保全部署。”

  “知道了。”公孫羽淡定地回答。

  片刻的沉默後,北宮靈雨凝視著男人忽然道:“最近投資熱潮四湧,幾乎做什麼都賺錢,就連許多夕陽產業也迸發了生機。可我心底卻有些困惑,對這種局面有些不知所措。公孫羽,作為局外人,你怎麼看呢?”

  公孫羽沉默了片刻後微微瀉出一抹苦笑,真誠地看了北宮靈雨一眼,緩緩道:“對於經濟,我確實一竅不通,或許說的並不對。眼前所見,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不過我聽說,暴雨不終朝,或許你的憂慮並非杞人憂天。”

  北宮靈雨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男人,眸中蕩漾著瀲灩秋波,直到木頭男人臉上泛出一絲尷尬才嫣然笑說:“謝謝。你說的很有道理,為什麼那些久經戰陣的老將們就不明白這個呢?還是太順了緣故。最近幾年金鼎集團的擴張實在太快,也是該收收的時候了!”

  說著北宮靈雨起身坐回老板桌之後,再次翻開投資文件,舉起簽字筆,卻又遲疑了。半晌之後,女皇微微抬頭瞄了男人一眼,貌似要在他身上尋找支持和動力,然後毅然落筆,直接將投資報告批駁回去。

  之後北宮靈雨按響鈴聲將羅筱慧叫了進來,將文件交給她:“送到戰略策劃部海經理辦公室去,同時通告市場開發部,這個項目暫停。”

  羅筱慧一怔,欲言又止,接過文件快步而去。

  “如果這次抉擇錯了,我唯你是問!”

  否決重大投資方案後,女皇忽然調皮心大起,快步走到公孫羽身前,嘴角噙著一抹俏皮的淡笑,點著男人說。

  “啊?”公孫羽吃了一小驚,隨即意識到女皇在開玩笑,於是站了起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去布置一下安保工作。”

  “你這是什麼貼身保鏢啊?一天到晚都不見人影!”北宮靈雨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讓公孫羽心頭為之怦然一跳。

  “那個……”公孫羽老臉有些微微發熱,“在公司和莊園的時候,安全還是能得到保證的,所以……”

  女皇凝視男人片刻,默然歎氣,點頭道:“知道了,你去吧。今晚七點我們登機去杭州,在杭州逗留三天。”

  公孫羽告辭之後出得門來,心底卻有些怔忡不定:為什麼我不願意呆在她的辦公室裡?

  ◇◇◇◇

  “水光瀲灩晴放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墨總相宜。”東坡居士這首七言絕句永遠是西湖最好的寫照。

  美麗的西子湖畔,一座外牆覆蓋著綠色玻璃的高聳大廈分外耀眼奪目。這就是杭州國際會議中心,2007年度蘇滬浙暨環太湖金融投資會議在此召開。

  當如西子般風華絕代的北宮靈雨款款步入會場時,引起了全場所有人的矚目。作為地區最大民企的總裁,作為艷名遠播的東方第一美女,受到這樣的“禮遇”無可厚非,而北宮靈雨也無奈地習慣了男人們炙熱的目光。

  東海四大家族家主幾除了王家全部前來參加了會議,不過會議主辦者顯然清楚北宮家與王家之間的世仇,所以將代表王家出席會議的王偉安排在距離北宮靈雨很遠的地方。雖然王偉躍躍欲試地意圖過來與北宮靈雨搭腔,但朱家家主、華普集團董事長朱向東一直在與北宮靈雨密談,並不留機會給任何人。

  此次會議規格相當高,蘇滬浙政界大人物幾乎傾巢而出,而這也是北宮靈雨不得不親自參與的緣故。東道主浙江省委書記鄭惠國、省長高智達、副省長兼杭州市委書記楊文彬,東海市市長肖正平、常務副市長莫北雄,江蘇省省長李安軍、常務副省長羅思遠等端坐在主席台上,而其他官員及環太湖城市圈25市市長則不得不與各企業代表混坐在台下。

  至於企業界,數百家大型國企、民企總裁或總經理匯聚一堂,自然是熱鬧非凡,大家都正在相互結交。在商界,多一個朋友永遠沒有壞處。

  上午十時,隨著會議正式啟動,主持會議的杭州市委書記楊文彬首先請東道主浙江省委書記鄭惠國發言。

  “長三角、環太湖城市圈建設,是我國城市化、現代化進程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長江有如吐故納新、貫通內外的大動脈,而則太湖有如為長三角提供動力的心肺。強化環太湖城市圈的投資對於長三角城市圈企業來說至關重要,是我們華東地區長久發展的保證。環太湖城市圈的建設,以東海經濟輻射為依托,同時也會影響到東海經濟,成為東海經濟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

  浙江省省委書記鄭惠國的發言首先闡述了城市圈建設的意義,隨即對城市圈產業同化過高現象,對蘇、錫、常、嘉、湖與滬、寧、杭之間沒有形成大的經濟回流現象作出了深層次的分析。

  以官方設想,雖然蘇、錫、常、嘉、湖近年發展很快,經濟形勢不錯,經濟總量很大,但距離成為第一流的經濟強市尚還有一定距離。故而應該進一步加大對環太湖城市圈投資,以切實將其建成長三角的心肺和動力,帶動長三角乃至整個華東大區域更高更快發展。

  蘇、錫、常的發展其實已經很充分,尤其蘇、錫經濟總量甚至在全國城市中排名進入了前十。以其為中心建設一個城市圈,其中蘊含的商機堪稱無限。會議開到此處,許多企業老總不禁心潮澎湃,眼前似乎出現一座巨大的金礦。但北宮靈雨秀眸中卻閃過一抹遲疑之色,微微轉頭向後望去,只見公孫羽正端坐在遠處為保鏢們提供的坐席上,冷峻的臉孔猶若石雕。

  “呆木頭說過,暴雨不終朝。現在正處於經濟過熱狀況,對於環太湖城市圈的建設,金鼎是全力以赴,還是有限參與?”

  正北宮靈雨垂首沉思之際,會場忽然爆發了熱烈掌聲。吃了一小驚的她抬頭一看,卻見鄭惠國已經發言完畢,此刻由東海市市長肖正平上台。

  肖正平曾經歷任江蘇省南京市市長、常務副省長、安徽省省長、國務院國土資源部部長等職務,是典型的江淮派官員,調任東海市市長職位時日尚短。北宮靈雨和他打過幾次交道,這是一個實干家,個人權欲之心甚為淡薄,倒是個值得尊敬的少有清官。

  “這裡大部分的企業家,我就算不曾有幸謀面,也是久矣乎聽聞大名。”

  上台發言伊始,肖正平就沒有架子地與大家打招呼。

  “環太湖城市圈的建設,對於長三角經濟群來說,意義之重大不言而喻。東海是龍頭,近年在金融服務業方面發展很快;而蘇、浙是龍身,在制造業上相當發達,滬、浙、蘇三者經濟互補,相輔相成。太湖位於江浙腹地和交界處,正如龍的心肺,只有環太湖經濟得到長足發展,只有心肺功能傑出,龍頭、龍身方能在競爭的大潮中昂首挺胸,成為時代的弄潮兒。”

  說到這裡,肖正平停頓一下,掃視了眾人一眼,目光觸及遠處巖石般的男人時,卻禁不住一怔,竟然遠遠地向男人點了點頭。在任職國土資源部時,肖正平曾經陪同國務院賈總理出訪東南亞,是時公孫羽正好擔任賈總理貼身保鏢。那次出訪中,公孫羽挫敗了一起西疆分裂主義者針對賈總理的謀殺案。所以,他對這位冷傲俊美,但身手超絕的保鏢有著深刻印象,今天不期然在此相遇,讓他平生一些感慨來。

  巖石男人也微微點頭,但卻寵辱不驚地淡然處之。

  “京津唐、珠三角、長三角,匯聚了全國大部分重要企業,也是我國改革開放三十年以來的主要成果。京津唐有國家政策扶持和天然政治優勢,珠三角有龐大的加工產業鏈以及港澳、國際市場的依托,那麼我們長三角將何去何從?從港口和造船業來說,東瀛、高麗、新加坡、香港、台灣與我們之間已經逐漸形成激烈的競爭;從金融業來說,深圳、香港、東京、漢城、新加坡與我們之間的競爭也在日趨激烈;從制造業來說,珠三角、京津唐不說,東南亞、印度與我們之間的競爭也如火如荼。制造,然後出口,以環境為代價,賺取少量的加工費,依靠出口退稅生存,這是我們企業必然方向嗎?”

  肖正平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讓在座所有的企業家沉思起來。

  “我們是一個大陸型國家,有著龐大的腹地和人口基數,與東瀛、高麗等半島或海島國家不同。然而我們國家的現狀卻讓人感到憂慮,那就是我們對外貿的依存度實在過大,甚至超過了東瀛這個海島國家!以2006年為例,全國GDP為2.8萬億美元,而進出口總額竟然達到1.76萬億美元。同時期東瀛GDP為4.9萬億美元,而進出口總額尚在我國之下。”

  肖正平抿了一口茶水後續道:“這種現狀的形成當然有著歷史因素,但長此以往,後果將是什麼?而我們賺取的大量外匯儲備又將何去何從?近年美元大跌,已經導致我們的外匯儲備縮水數千億美元,使得國家資產受到極其嚴重的損失,而中投基金受到西方國家的抵制,幾次投資受損不小。這些讓我們不得不深思:我們下面的路將如何走?我們企業的發展前途在哪裡?我們民族的徹底崛起方向在哪裡?

  “中華民族是由十三億人民構成的,占據全世界五分之一人口。不得不說,除了世界市場外,國內市場依然是我們企業應該開拓的一方熱土。而這方熱土是不是已經沒有多少潛力可挖呢?不,遠遠不是如此!休說中部、西部萬裡江山,就算我們東部、南部地區,市場潛力之大也讓人為之振奮!關鍵是,我們必須提高普通老百姓的購買力,刺激老百姓的購買欲望。我們中華民族是一個節省為美德的民族,在超前消費、信貸消費方面表現力一般,其實關鍵就在於我們對明天的信心不足。

  “環太湖城市圈的建設,不但意義在於形成多個經濟回流,進一步激活長三角經濟活力,同時也是為了加快地區城市化進程,將長三角、環太湖、江浙滬建設成一個擁有雄厚購買力的地區,為我們企業和國家的發展提供一個新機遇!在這裡,我希望各位大力參與到這個歷史進程中,我相信,得益的非但是國家和老百姓,你們企業家同樣也會收獲豐碩的成果!這是一個雙贏的選擇!”

  肖正平精彩演講多次獲得了參與會議的企業家、政府官員的熱烈掌聲。其實對於過分依托國外市場,大家早就感覺到了。

  近年來,西方國家利用這一點,動輒制裁,一再人為的制造技術、綠色壁壘,一再以人權、傾銷等諸多借口肆意刁難華夏企業。近年來甚至許多發展中國家也開始效仿西方國家,肆意運用所謂的反傾銷手段,對華夏國出口企業設置許多無理的羈絆,導致華夏企業對外發展受到很大的阻礙。

  而同時,國內的市場卻已經逐步被國外大企業逐步占據,諸如三星、豐田、通用、寶潔、可口可樂、索尼、耐克、奔馳、諾基亞等國外大公司已經在華夏國遍地開花,結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碩果。

  誠然,國內市場的開拓實在是時不我待!

  但在開拓市場的同時,一個嚴峻的問題擺在所有的企業面前,那就是技術,尤其是核心技術。就以液晶面板為例,國外第八代面板已經徹底成熟,第十代液晶面板技術也正日趨成熟,而東海市最新建設、兩年後方能投產的液晶面板生產線卻是人家早已淘汰的六代半技術!

  差距,鴻溝般的差距嚴峻地擺在華夏商界精英面前。然而,高麗當年也是一個發展中國家,如今為何能在光電子、汽車、高端制造業方面走在世界前列?這就涉及到整個國家和整個企業群對科技投入以及大學基礎教育上急功近利等復雜問題了。

  在後面的發言中,政府官員和企業代表對以上各個方面進行了自己的闡述,讓北宮靈雨受益匪淺。她已經在華夏商界摸爬打滾數年,又曾接受過西方先進的教育,故而接受能力很強。

  在此之先,北宮靈雨就已經感到金鼎發展方向有莫大隱憂,已經著手進行變革,而今天的會議更是堅定了她的信心和明晰了對金鼎明天藍圖的勾勒。

  無意中回頭,忽然看到遠處的公孫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北宮靈雨不由莞爾,心中卻不由有了明悟:這根木頭的直覺就像狼一般靈敏,其實挺有商業天分的。

  ◇◇◇◇

  下午會議後,浙江省政府在杭州西湖國賓館宴請諸位貴賓。西湖國賓館三面臨湖、一面倚山,庭院面積36萬平方米,因環境優美,建築精巧,陳設典雅而冠居西湖第一名園。

  其中十九世紀末期建成的水竹居,昔日韶華雖已斑駁消逝,但洗盡鉛華後卻分外清絕;亭台樓閣、廊橋水榭、曲廊修竹、古木奇石,入眼皆景。擇此而居,可享春訪桃花夏觀荷,秋來賞桂冬瞻松之趣,更有竹風一窗,荷粉半床的清恬之境。抬眼東望,則湖上十裡風光盡收眼底。

  由於采取了自助餐形式,故而上千名與會官員或商界精英很快聚成數十個小團體。當然,有不少活躍分子游歷於各團體之間,他們人脈廣而為人詼諧,往往給各個團體帶來陣陣哄笑。

  雖然只是一名保鏢,但在北宮靈雨的堅持下,公孫羽還是和她一起進入宴會廳。有巖石男人在身邊,對交際有一定厭懼心理的女皇心底了安逸很多。

  然而剛進入宴會廳不久,公孫羽卻被東海市委秘書長趙昭平叫到一邊。

  趙昭平年初方履新,四十來歲,就他那個層次的官場來說還是個非常年青的人,但過早謝頂的頭顱以及道道溝壑縱橫的嚴峻臉部讓他顯得異常老成。他是江蘇省老省委書記趙城璧的獨子,能在這個年紀就混到華夏最大城市市委秘書長職位,如同華東政壇冉冉升起的最炙手可熱的超新星,絕對不俗。

  公孫羽並不喜歡這個人,不是因為他在與北宮靈雨交談時曾暗暗偷窺佳人的無雙麗色,而是因為此人眼中蘊含著某種隱秘難測的陰鷙、狠辣氣勢,而且那雙深目看著自己的時候不自禁地流露出的絲絲莫名敵意——這讓獵豹般警醒的男人心底萌生一股警惕的念頭。

  “我們肖市長想見你。”趙昭平沒有多余的話語。雖然是市委秘書長,但肖正平兼任市委第一副書記,依然算得上是他的上司。

  公孫羽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話,頷首讓趙昭平帶路。趙昭平一愣,隨即露出一抹受辱的凜然表情。作為一名享受副部級待遇的高官,竟然被一名小小保鏢如此輕慢,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己去吧,東區綠竹苑第一包房。”趙昭平盯了他一眼,勉強隱忍下怒火冷冷道,隨即在一群中層官員和十幾名企業家的簇擁下快步離去。

  公孫羽與北宮靈雨打了招呼後來到趙昭平所述包房前,市長專職秘書沈勁將他帶進包房中,肖正平果然正端坐等候。當看到公孫羽進門時,這位中央委員竟然站起來相迎。並非過分尊重公孫羽,只是向他曾經為國家作出的貢獻致敬。

  “我聽說過你的事情。”肖正平親自為公孫羽斟了小杯極品大紅袍,深邃的雙目盯著他,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笑意,“不承想你竟然會在東海。有興趣為東海工作嗎?最近東海國安部門,還有特警部門任務都很緊,尤其2010年世博會在東海召開,我想我們最欠缺的正是你這樣的超級精英。”

  “謝謝。”公孫羽淡淡一笑,飲下小杯茶水,頷首表示謝意道,“不過,我對從事某些血腥的機密工作已經疲累了,或許現在這樣的生活更適合我。”

  “哦……”肖正平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冷峻的男人,點頭表示理解,隨即飲下茶水道:“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市政府找我。只要是法律范圍之內的,我會盡力為你解決。”

  “謝謝。”冷峻的男人點頭,沒有多余的話語。

  “不用謝。”肖正平感慨地說,“對於那些曾經為共和國作出了許多重大貢獻的人,能幫助他們其實我很願意。”

  看著這位高官親切溫暖的眼光,公孫羽不由心中一暖:共和國並沒有忘記我,並沒有遺棄我這個曾經為國家出生入死的人。

  “謝謝。”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笑意,然後緩緩站起鞠躬離去。

  ◇◇◇◇

  回到宴會廳時,北宮靈雨正焦頭爛額地在眾多商界、政界人士之間周旋。此次會議雖然說也有近百位女性參與,但能吸引眾人眼球的誠然獨金鼎女皇一人。金鼎本長三角最大民企,更何況佳人秀麗絕倫、傾城傾國?

  是故雖然處在宴會廳最僻靜的角落,臉上一副婉拒的凜然神色,但這朵天山上神聖的雪蓮花依然匯聚了無數目光,也有無數有一定資歷地位的人以種種理由前來搭訕,甚至讓女皇無以推拒。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看到公孫羽的身影,北宮靈雨大喜過望,一把揪住男人衣角,盈盈秋波逸出一抹幽怨。

  “這位是……”

  杭州商會會長、洛氏集團總裁洛名棟問道。這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倒的確是為了合作而過來的,雖然會連帶著欣賞玉女麗姿。不過,這位老者的獨女同樣也是天姿國色的大美女,曾經被好事者譽為浙省第一佳人。

  為消除所有人心中某些不良念頭,公孫羽直截了當地回答:“我是北宮總裁的保鏢。”

  當然,自作聰明的舉動引來了佳人的報復,粗壯的胳膊傳來陣陣劇烈的疼痛讓公孫羽嘴角溢出一絲隱隱的苦笑,而銳利的鞋跟跺腳趾的滋味也讓巖石那濃黑的眉毛在微微跳動。

  “保鏢啊……”洛總裁慈祥地微笑起來。

  而其余幾個的目光已經清楚明白地洩露出狐疑的神色。誠然,公孫羽那遠勝時裝男模的帥氣模樣,確實讓人的思維不得不走上歧路。

  “小白臉!”忽然一道不屑、嫉恨的聲音打破了微微有些異樣和尷尬的氣氛,公孫羽俊目中冷光一閃,微微歪頭,果然是那頭年青的狼。而狼的身邊卻出乎意料地站著之前並沒有參與會議的鄭俊。

  “看什麼看,大兵哥?不承想曾經的特戰英雄,做起小白臉來也是得心應手得很啊!”鄭俊冷笑起來。雖然清楚公孫羽並不好惹,但自恃家世顯貴,所以他依然囂張而狂傲。

  王偉也冷笑起來,陰狠的眼神中溢滿仇恨,“是啊,原來龍劍特戰的所謂精英都是吃軟飯長大的!呵呵!”

  就在這頭年青的狼正在放蕩地陰笑時,忽然一股危險的氣息扼住他的咽喉,讓笑聲剎那間噎住,甚至就連呼吸都無法維持,很快就出現了窒息現象,一張本來勉強算得上英俊的臉孔憋成醬紫色,雙手不斷在脖子上使勁扣拉,頸部皮膚短時即被摳破,滲出淋漓的鮮血,驚恐如鼠的昏黃眼珠幾乎要掉下般暴突了出來。

  “公孫羽,你……你在干什麼?”鄭俊大驚失色,有些哆嗦地指著冷峻男人大吼道,“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敢公然行凶?!”

  公孫羽坦然抱起胳膊,深邃的黑眸露出凜然寒光,讓鄭俊不寒而栗,“鄭先生,您指證我公然行凶,請問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動手了?”

  鄭俊一愣,但轉頭看那頭年輕的狼,狼的脖子依然猶若被一只巨大的魔爪所攝,丑陋的臉孔已經開始發烏,舌頭吐出老長,長長的涎水竟然垂到了地上!

  “你……你!”鄭俊啞口無言,但指著公孫羽哆嗦不已。

  “您的朋友有宿疾,大約羊癲瘋發作了。萬幸本人略懂醫術,心底慈善,就當路上看到一只垂死的野狗救它一命吧……”公孫羽冷笑地走了過去,在狼的背後呼地拍了一掌。

  王偉“啊”的一聲慘叫,癱倒在地,鄭俊正要斥罵,卻見他已經拼命在呼吸,雖然委頓在地,卻已經沒有了窒息的現象。鄭俊心中一寒,扶起王偉,貌似惡狠狠地盯了公孫羽一眼,夾著尾巴溜走了。

  而此時站在窗邊的公孫羽卻冷笑著悄然將指尖一彈,一道淡淡的白芒一閃,消失在窗外花園草叢中……

  ◇◇◇◇

  此次北宮靈雨前來杭州公干,竟然沒有帶任何秘書或助手,故而公孫羽不得不包辦了她所有生活方面的安排。

  回香格裡拉酒店的路上,北宮靈雨一直在咯咯地笑不停。讓公孫羽有些尷尬的是,女皇老是盯著公孫羽打量,炙熱得猶若實質的眸光讓他身上渾似長滿了苔蘚般癢酥酥的難受。

  “你啊,你啊……”良久,佳人似笑非笑盯著男人喃喃道,玉蔥似的纖指輕輕地咬在雪白的編貝中,紅唇半啟,竟然分外妖嬈,“你的身上秘密可多得很呢……”

  回到酒店後,公孫羽安排了一會安保事宜,同時稍稍吃了些餅干填填肚子。雖說宴會上佳餚不少,但大家一個個文質彬彬模樣,搞得他這個大胃漢徹底沒有吃飽。剛剛送進嘴幾塊,卻被北宮靈雨一電話召進房間。

  公孫羽進門卻吃了一小驚,原來套間的小客廳中擺滿了自酒店叫來的夜宵,而且正中卻矗立著一支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紅酒,但北宮靈雨卻並不在廳中。公孫羽心髒忽然猛地怦然跳動起來,左側臥室裡的洗手間傳來春雨纏綿的聲音。很明顯,佳人正在沐浴!

  公孫羽遲疑了片刻,正待回到走廊,卻聽得裡面傳來女皇嬌柔的聲音:“公孫,你先坐一下,我馬上就好了。還有,把門關好……”

  關門?公孫羽的心髒再次受到了考驗。來到東海僅僅兩個多月,公孫羽發現自己意志力已經大大衰退,至少在面對絕世佳人時,心跳會加速很多。

  或許,這也是入世所必然的結果吧?

  大約十分鍾後,聽得門板的輕響,隨即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無處不在般充溢著整個空間,佳人一邊梳理著大蓬黑瀑般的秀發,一邊含羞而笑地盈盈走了出來。

  當公孫羽看到出浴後的北宮靈雨第一眼,就幾乎被徹底擊潰。女皇竟然穿著一件相當暴露的半透明睡衣走了出來,而且整個凝脂白玉雕琢成的絕美肩膀竟然全部裸露在空氣中,兩根粉紅色的胸衣帶子炙傷了男人的眼球,隱隱約約的玉肌雪膚更是讓公孫羽第一次有了一種極度干渴的異樣感覺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11 PM

第三卷 溯洄 第六章 隔膜

  女皇顯然對公孫羽的反應感到很滿意,浴後淡粉色的臉上露出一抹魅惑眾生的淡淡笑意,如朝日升起般絢爛的溫潤秀眸保持著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寧謐和平靜。

  北宮靈雨忽然輕聲問:“你怎麼還站著?”

  “啊?!”公孫羽楞了一下,下意識地坐了下來。

  北宮靈雨取過那支“PETRUS”,微微俯下嬌軀給公孫羽倒酒。然而這一舉動卻再次灼傷了巖石男人的眼球:由於真絲睡袍領口相對寬松,公孫羽一不小心透過領口竟然看到了粉色Bra包裹下的那對瑩然生光的渾圓半球!

  完全不可想象北宮靈雨纖秀的玉體中竟然蘊藏著一對如此飽滿的雪峰!公孫羽觸電般移開目光,放在桌上的大手忽然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北宮靈雨依然沉靜地將兩杯紅酒倒好,但精致的小耳卻逐漸浸染上鮮潤的淺粉色,秀眸秋波也益發瀲灩迷蒙起來,顯得分為嫵媚。

  “晚上沒吃飽吧?我特意給你叫了些夜宵來……”北宮靈雨將一杯紅酒放在公孫羽面前後盈盈笑,櫻唇在燈光輝映下泛出神秘的水光。

  西湖酒糟鴨、糖醋鱖魚、黑椒小牛排、雞肉卷、檸檬蝦球、熏鯡魚、意大利面包圈、挪威魚子醬……

  大桌子美味佳餚讓公孫羽苦笑起來。

  “如果不夠,我可以再叫……”佳人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

  “啊?”公孫羽吃了一小驚,連忙擺手道:“不,這樣已經太多了!”

  “是嗎?”北宮靈雨向男人舉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然後嫣然笑說:“聽霜兒說,你的飯量很大,至少相當於她們十個女孩子……”

  公孫羽暈了一個,想起北宮靈霜那個小魔女,嘴角不由逸出一抹苦笑。

  北宮靈雨敏感地窺見男人嘴角的苦笑,於是溫柔地輕聲說:“霜兒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對不起,我替她給你道歉好嗎?”

  “沒有。”公孫羽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雖然讓人頭痛,但和那群小女孩在一起,真切地感知到她們天真純樸的心靈,並不算很難過。

  “為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為我所做的犧牲,請吃這個……”北宮靈雨忽然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鮮嫩的小牛排送到公孫羽的嘴邊。

  筷子恍若猶自帶著佳人的淡淡馨香,讓巖石男人的冷峻徹底消融,一抹淡淡紅色竟然悄然爬上男人的麥色臉孔。

  他害羞了?正羞澀膽怯中的北宮靈雨卻因此而獲得了勇氣,小牛排終於勇敢地送進男人的嘴中。

  公孫羽拘謹地咬住小牛排,然而那馨香卻分外濃烈起來。

  北宮靈雨收回銀筷,竟然不自覺地送進自己粉色唇瓣中,吮吸了幾下才意識到不對勁,羞得“哎喲”一聲丟下筷子站起來,轉過頭捂住羞得猶若紅燭在燃燒般的臉,渾身竟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曖昧,絕對的曖昧!

  一股尷尬的意味濃濃地充溢著整個空間,讓公孫羽坐立不安,差點就想拔腿逃之夭夭。然而當他即將付諸行動的時候,佳人的一聲冷喝卻讓他僵住了。

  “公孫羽,你究竟要逃到什麼時候?”

  面對佳人炙熱的目光,雖然沒有任何言語的表露,公孫羽卻已經知道她對自己的情感絕非平常。難道,自己以前猜疑的一切都是錯的嗎?

  公孫羽竟然生平第一次湧現一股膽怯的感觸。

  北宮靈雨流露出的情愫沒有讓他感到驚喜,他寧願守護一份相對平凡的愛情。如果選擇了與身份幾乎高不可攀的她在一起,那麼將會面對什麼?一切流言蜚語、冷嘲熱諷將奔湧而來,吃軟飯、小白臉、攀高枝……

  作為一個骨子裡透著傲氣的男人,他無法面對自己成為任何女人的附庸。他有他的驕傲,這份自傲是從小培育出來的,已經茁壯成長為生命的一部分。

  而且,他還將面對與關玉雪之間曖昧復雜的情感,甚至就連北宮靈霜那隱諱難明的目光都讓他隱隱生出某種恐懼感覺!

  “我,吃飽了……”公孫羽發出呻吟般的干渴囈語,隨即快步啟門而去,不留給女皇任何轉圜的空間。

  他還是逃了!

  北宮靈雨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大顆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順著嬌嫩白膩的臉頰緩緩滾了下來,落在地上摔成傷心的淚瓣。

  “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堪,竟然讓你沒有一點動心嗎?”素來矜持自傲的她,竟然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生出疑心。

  木木地端坐良久,北宮靈雨忽然斟滿一杯紅酒,仰起雪白的脖子一口飲下。長長地吁了口氣後,她眼眸盡是迷濛的霧氣。

  “難道就知道逃跑嗎?死木頭,你是懦夫,我恨死你了!一輩子都恨你,就恨你一個!”

  忽然她的小嘴裡吐出一串炙熱的自言自語,隨即又是大杯紅酒下肚,酒量本就不宏的她已經幾乎醉了,臉頰蕩漾著一團嬌艷無倫的火焰。漣漣淚水中,女人卻莫名其妙地咯咯嬌笑起來,隨即又是大杯酒液咽下。

  “我恨你,你想和那個什麼白湘君好是吧?我……我才不會讓你如意呢……死木頭,就知道氣我……嗚嗚……”

  笑過之後,女人卻又丟下酒杯伏在桌上哀婉淒楚地嗚咽起來,酒後愁腸更添悲痛,加之喪父之痛猶未釋懷,使得這一哭竟然纏綿不絕。

  良久之後,哭得累了的北宮靈雨掙扎著醉後慵懶的嬌軀,歪斜著腳步勉強進入套間房中,鑽進真絲被中。

  “爸爸,他……他,死木頭他欺負我……”

  在墮入睡夢前,女人卻醉態可掬的嬌憨地叫著,今晚最後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猶自掛在雪嫩的肌膚上,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哀艷的光芒……

  ◇◇◇◇

  第二天,會議議程繼續,主要由環太湖25市市長介紹各自城市的發展狀況及經濟特點、投資熱點。但北宮靈雨卻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連會議間歇期間,朱向東給她引見幾位蘇浙經濟界的前輩也只是強打精神應付了一下。

  傍晚時分,大律師李國茂突然從東海匆匆趕來。李國茂是東海天成律師事務所的老板,與金鼎關系密切,其妻正是金鼎集團法務部總經理王秀莉。

  北宮靈雨放棄了企業家之間的聚餐,偕同公孫羽一起與李國茂在酒店餐廳要了一個包間。

  晚餐之後三人一起回到酒店套房起居室,北宮靈雨見李國茂朝公孫羽瞄了一眼,連忙說:“李律師,你可以說事情了。”

  公孫羽何等眼神,早就將李國茂神情收在眼底,當下便待起身。

  “你坐著!”北宮靈雨寒著臉冷冷地盯著他。

  公孫羽眉頭一皺,突然從她眼中清楚地看到一抹正在擴大的傷痕,心頭不由一震,情不自禁地坐了下來。

  北宮靈雨忽然伏將頭伏到手臂上,片刻之後仰頭自嘲地笑了一下:“李律師,請說。”

  李國茂點了點頭說:“北董,您父親存在瑞士保險箱的幾份文件我們已經取回來。初步判斷,其中部分文件足以證明光明集團遠洋航運公司涉嫌走私人口。不過,如果將文件披露出來,固然可以打擊王家,但絕對不可能傷及根本。因為文件無法證明航運公司走私人口與光明集團總部,尤其是王恭鐸有任何關聯。到時候王恭鐸可以將事情一推了之,犧牲航運公司來保全自己。”

  “販毒方面的證據呢?”北宮靈雨問,“那些文件沒有那方面的證據?”

  李國茂搖了搖頭:“至少在這個保險箱裡的文件沒有相關資料。”

  “奇怪……”北宮靈雨喃喃說:“爸爸去世前曾經提起過幾句,我問他,他卻沒有回答……”

  李國茂苦笑說:“或許令尊為了保護您起見才沒將事情透露給您。”

  北宮靈雨深顰輕眉,良久說:“李律師,您說有這種可能沒有:我爸爸掌握了王家涉嫌販毒的確鑿證據,正因如此,王恭鐸才瘋狂起來,狠下毒手!”

  李國茂點頭說:“可能性很大。王家遠洋船隊多年來一直從事走私活動,政府方面、海關方面都有他們內應,販毒十分便捷。東海毒品多年來一直泛濫,源頭卻怎麼也查不到,或許根源於此。”

  北宮靈雨精神為之一振,問:“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們通過查毒品源頭來找到王家船隊販毒的確鑿證據?”

  李國茂苦笑搖頭說:“那樣太危險了。東海洪幫被譽為華東黑道根源,政、商勢力非同小可。軍刀社是前車之鑒,我看沒有任何人膽敢接這個案子。”

  “警方呢?”北宮靈雨問,“如果我們將事情透露給警方的話……”

  李國茂仍然搖頭:“單憑猜測,警方不可能立案,更何況王家在警界的滲透也非常厲害,成功性極小,而且會打草驚蛇。”

  北宮靈雨默然,手指卻緊緊地攥著沙發沿。

  “可以將光明集團遠洋船隊販運人口文件送給藍蝶。”公孫羽忽然說。

  北宮靈雨妙目靈光一閃,盯著他問:“你的意思是……”

  公孫羽淡淡說:“以黑制黑,以毒攻毒。”

  李國茂莫名其妙,問:“藍蝶是誰?”

  北宮靈雨解釋說:“一個黑道上的朋友。”

  李國茂恍然,拍腿說:“這個策略不錯。以金鼎的名義出面,未免打草驚蛇。如果將文件送給洪幫的黑道對頭,相應事情簡單很多。而且一旦遠洋船隊被曝走私人口,媒體將對其倍加關注,毒品販運也將大受影響。”

  北宮靈雨也嫣然道:“一旦洪幫這條販毒路線被截斷,他們肯定會狗急跳牆,到時候就會露出馬腿!”

  公孫羽神色慎重地搖了搖頭:“未必。”

  北宮靈雨一怔:“那你說說?”

  公孫羽說:“一般來說,毒販子都會作兩手准備。就算遠洋船隊是他們販毒的主力工具,但陸路路線依然存在。阿國、金三角地區的毒品從陸路進入華夏,然後從華夏轉銷美日,這是一條國際毒品主通道。洪幫只要在陸路出口時截留下小部分,便足夠供應華東地區毒品市場。”

  北宮靈雨一怔:“你意思是遠洋船隊可能沒有涉嫌販毒?”

  公孫羽搖頭:“將毒品從南亞運輸進華夏,再從華夏轉口美日,如果操作得當也是一條相當便捷的道路。”

  李國茂不解地問:“為什麼他們不直接從陸路截留,而要動用遠洋船隊?”

  “價格。”公孫羽淡淡答道。

  北宮靈雨深深注目他一眼轉頭對李國茂說:“李律師如果認為他的意見很好的話,那麼就按照那個方案做。藍蝶的聯系方式我會給你。”

  李國茂點頭說:“好的,我會照辦。”

  北宮靈雨冷笑說:“消息一旦傳出,光明集團下屬企業股票應該動蕩一陣子。最近光明集團在房地產投入巨資,在環太湖城市圈建設也准備全力以赴,如果我們擇機下手,應該大有斬獲!”

  李國茂說:“北董您准備啟動瑞行那筆儲備資金嗎?”

  北宮靈雨冷冷道:“如果有必要的話……”

  李國茂點頭說:“我知道了。”

  又談論一會細節後,李國茂起身微微鞠躬道:“既然事情已經談完了,那我不打擾北董了。”

  北宮靈雨連忙起身相送:“連累李律師從東海跑過來,真是對不起了!”

  送走李國茂後,北宮靈雨卻覷著公孫羽似笑非笑地說:“公孫羽,你好像瞞著我很多事情啊!”

  公孫羽默然以對。

  北宮靈雨逼近一步,暗香浮動中低聲問:“你怎麼對販毒的事情那麼清楚?”

  公孫羽臉上一熱,往後退了退:“我在西南獵鷹的時候,和他們打過很多交道,所以……”

  北宮靈雨笑了:“你退什麼退啊,我有那麼可怕嗎?”

  公孫羽苦笑默然。

  北宮靈雨嫣然說:“陪我去看看大海,怎麼樣?”

  公孫羽詫異地問:“晚上黑漆漆的,能看什麼?”

  北宮靈雨不由失笑起來,伸指在他額頭戳了一下:“你這個家伙真沒半點情趣。誰說夜晚的大海沒看頭?微腥的海風輕輕地吹拂在我們身上,聽波濤一浪接一浪地拍打岸礁,遠處的航燈、漁船燈光點點,和天上閃爍的星星連接在一起,誰也分不開,隔不斷……”

  “今晚是陰天。”公孫羽打斷她的遐想。

  北宮靈雨徹底被這根木頭雷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盯著他問:“不管是陰天晴天,你去不去?”

  作為貼身保鏢,公孫羽自然沒有任何借口讓北宮靈雨一人去看海。晚八點,二人打了一輛車朝杭州錢塘江大堤而去。

  來到大堤,海風鼓蕩而來,將北宮靈雨的衣衫吹拂得颯颯作響,秀發也時時飄拂到公孫羽身上,帶來絲絲沁人心脾的馨香。

  找到對付王家的辦法,北宮靈雨情緒相當不錯,仰起螓首,緊閉雙眼,伸展雙臂深深呼吸著大海特有的潮濕腥味。

  過了好一會後她轉身對公孫羽說:“喂,別真跟木頭一樣,講個笑話給聽聽?”

  公孫羽默然苦笑,自己一直生活在生死線上,哪裡有什麼笑話?

  北宮靈雨噘了噘嘴,白了他一眼,說:“那我講一個好了。記得那是我剛上高一那年軍訓,有個同學叫鄭煒。當時我們在樹蔭下列隊,他站當頭一個。教官說:報數!他莫名其妙地望著教官不吭聲。教官惱了,盯著他大吼一聲:報數!鄭煒當時不情不願的轉身過去抱住一棵大樹!”

  剛剛說完,北宮靈雨便忍俊不禁地咯咯嬌笑起來,笑過後她才發現那個呆子竟然一臉嚴肅地望著遠處。

  “怎麼啦?”她不解地問。

  公孫羽苦笑著搖頭默然。她所不知道的是,剛才面對這黑黢黢的大海時,他忽然想起某次東渡扶桑懲治某個叛國賊後的歸國途中,竊來的簡陋船只遭遇颶風傾覆,他和五名戰友一起墜落海中,在驚濤駭浪中奮力掙扎……

  或許是他運氣好,跌落水中時竟然搶到一條輪胎。抱著這條輪胎,他漂流了整整三天,餓了渴了都唯有捕海魚為生,最後終於遇見一條華夏漁船才算得救,而其他五名戰友卻再也沒能踏上華夏的土地!

  而這些,是北宮靈雨這個世家貴女所能了解的嗎?

  在這冰冷的沉默中,北宮靈雨深切地感受到公孫羽心中的隔膜,頓時失去了歡樂的心情,淡淡的失落籠罩著一切……

  ◇◇◇◇

  在杭州剩余的一天一夜裡,北宮靈雨再也不曾與公孫羽更親密地相處過。而公孫羽心中卻隱隱生出一股歉疚之意,工作起來倍加勤勉。

  回到東海後,正值星期天,本是公孫羽輪休日期,然而北宮靈雨卻並沒有放他離開的意思,公孫羽只得暗歎著推辭了表姐的邀約。詎料當傍晚時分二人偶遇時,北宮靈雨卻睜大黑白分明的秀眸,驚訝地問道:“公孫,你怎麼沒去和女朋友約會啊?”

  公孫羽唯有苦笑,萬幸北宮靈霜那個小魔女正快步走了過來,這才勉強擺脫尷尬的境地,准備離開。哪知方提腳走得半步,北宮靈霜已經在後面叫了起來:“公孫羽,你給我站住!”

  “有什麼事情嗎?”公孫羽轉身淡淡道。

  “霜兒,怎麼這樣沒禮貌!”北宮靈雨見妹妹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言語沖撞,於是連忙攔住了她。

  “姐姐……”北宮靈霜眼睛突然微紅起來,指著公孫羽叫道:“這個家伙竟然……竟然和別的女人相親!壞蛋,沒良心的家伙!”

  公孫羽暈了一個先。他不知道自己相親的事情為什麼會引起眼前這位嬌慣的二小姐如此的怒火。

  “你怎麼知道的?”北宮靈雨一怔,隨即凝視乃妹,秀眸中蘊含著某種奇異的探尋意味,讓北宮靈霜頓時羞窘起來。

  “啊?”女孩子慌張地瞄了乃姐一眼,呵呵笑說:“那個……那個……姐姐,難道你也知道了?”

  這次卻輪到姐姐尷尬了,但畢竟年長,卻鎮定了很多,偷偷地瞟了男人一眼後她搖頭道:“哪裡啊!哼,人家的私事,我干嘛要管?!”

  說著北宮靈雨白了公孫羽一眼,氣哼哼地走了。

  “你完咯,得罪我姐姐的人日子好像不大好過呢!”北宮靈霜幸災樂禍地凝視著男人,嘴角翹起一道姣美的弧線。

  公孫羽忽然問:“你今晚沒有節目嗎?”

  “怎麼?”女孩子好像沒有理解他的意思,詫異起來。

  “你們少年宮今晚沒有表演?”公孫羽淡淡道,“作為台柱,你不會是偷跑回家的吧?”

  北宮靈霜一怔,隨即怯怯地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公孫羽苦笑著取出手機道:“你將電話給關了吧?遇到你之前剛剛接到一個電話,少年宮正在到處找你,而且安子介他們已經趕過來接你了。去吧,既然有了承諾,便應該努力完成。”

  “知道了!”北宮靈霜捂著小耳直跺腳,明媚的大眼睛卻蕩漾著一抹嬌羞和歡喜,粉嫩的小嘴高高地嘟了起來,“就像唐僧一樣,好囉嗦的大叔哦!”

  大叔?!公孫羽汗了一個,腦門閃過一絲黑線。

  “對了,差點沒被你繞過去!”北宮靈霜忽然想起主題,“你給我說清楚,干嘛要去相親?!”

  公孫羽淡定地凝視著女孩:“為什麼我不能相親?”

  “因為,因為……”女孩子急了,嘟噥半天忽然大叫道:“因為小琪和小喬都喜歡你啊!你知道她們知道你相親後傷心得幾乎都病了嗎?你干嘛要去相親?你這個壞人!難道……難道我……我的朋友還不如那個什麼白湘君?!”

  女孩子結結巴巴地叫著,到得後來甚至就連眼睛都通紅起來,一雙小粉拳更是捏得緊緊的,嗓子也有了一絲哽咽的痕跡。

  “她們麼?”公孫羽微微苦笑起來,拔步而去。

  北宮靈霜在後面跺腳叫道:“她們又怎樣?”

  “我和她們,並不算一個世界的人……”就在身形即將沒入轉角的時候,一聲歎喟隱隱傳來。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什麼意思啊?!”女孩子呆了,而她身後不遠的轉角處,倚壁而立的乃姐卻癡了。

  “那個家伙,原來一直沒有將我歸納入他的世界中……氣死我了,死木頭,大壞蛋!”

  鑒於公孫羽的惡劣表現,北宮靈雨對他的使喚程度急劇加大,但心懷隱隱歉疚的男人卻也任勞任怨。到得後來就連打掃辦公室衛生、清掃樓層男廁、修理燈具這類瑣屑的事情竟然也成為他每天的必修課,這讓男人哭笑不得。

  “他不做誰做啊?子曰:不勞者不食。他不做些事情,對得住一日三餐嗎?”

  當羅筱慧隱約表達出自己異議時,女皇卻露出她強硬的一面,振振有詞地說著,眸子蕩漾著隱約的得意,朝正跪在地上修理一盞精致台燈的男人瞄去。

  不勞者不食?不承想這位在國外留學好幾年的大小姐卻並沒有忘記我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啊。不過,子亦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一個保鏢,老是干這些清潔工、修理工的事情,算個什麼嘛!公孫羽雖然埋頭工作,心底卻不免腹誹。不是為了別的,最近他簡直被那幫無良兄弟給笑慘了。

  好不容易將台燈擺弄好,不料大小姐卻又說:“喏,更衣室幾盞燈一直有問題,時亮時不亮的,你好人做到底,也去修修吧?”

  一輩子不曾如此忍耐的男人忍氣吞聲地站了起來,點頭提起工具箱而去。待得男人進入更衣室後不久,北宮靈雨尾隨而至。

  “咦,你怎麼在這裡?”女皇睜大眼睛問。

  正忙活中的公孫羽怔住了:“不是你讓我來修燈嗎?”

  北宮靈雨莞爾:“我是讓你去十七層的男更衣室,你怎麼跑到女更衣室來了?要是有人在裡面,只怕會傳出緋聞吧?”

  公孫羽暴汗中。

  此事過後,雖然公孫羽沒有受到任何責難,但一個謠言卻在集團中流傳開來。

  “盈姐,聽說那些保鏢當中有個色魔,總是在更衣間偷窺。以後去更衣間,你可要小心哦!”某位酥胸挺拔的美眉對另外一位長腿美眉竊竊私語。

  長腿美眉撫摸著超短裙外修長大腿上滑膩的絲襪驚嚇道:“真的啊?!我……我幾個月前曾經在那裡更換過絲襪呢,不會被色魔給偷拍了吧?”

  “人家……”大波美眉卻媚眼如絲地撫摸著自己那對高聳雪峰,呢喃道:“人家也在那裡更換過Bra呢……要是那人是公孫隊長就好了,他真的好有型哦!”

  長腿美眉嬌笑起來:“咯咯,小騷包……”

  謠言止於智者。但此謠言主要流傳於閨閣蜜友之間,而女人的好奇心與流傳並畸變傳言的本領是舉世無雙的,是故這個謠言很快就傳遍集團,甚至乎就連集團下屬投資公司助理白湘君小姐的慧耳都聽到了。

  ◇◇◇◇

  或許出於歉疚之心,下一個星期天北宮靈雨給公孫羽放了一天假,而這個難得的假期自然被一直威逼公孫羽去約會的表姐利用上了,以至於公孫羽不得不打扮得衣冠楚楚地和白湘君一起出現在公園裡。

  “聽說,你們保鏢公司裡有個色魔,老是在女更衣室偷窺?”

  二人並肩漫步在花叢下,男人俊朗無雙,女孩美艷如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女孩忽然歪著螓首,調皮地翹起小嘴問道。

  “啊?!”公孫羽一怔,隨即臉孔倏地紅了起來,從來不知道撒謊是何物的他有些遲疑的道:“那個,是個誤會……”

  “難不成……”白湘君敏感地意識到男伴的變化,驚訝地問道:“他們傳的人就是你?不會吧!”

  公孫羽生平如此尷尬,但卻不得不點頭,苦笑道:“應該沒錯,他們傳的就是我。不過,那只是個誤會。其實是只是北宮總裁讓我去更衣室修理燈具……”

  白湘君似笑非笑地說:“所以就碰到有人在更衣,而且沒有鎖好門?”

  公孫羽微微鎮定心神,搖頭道:“不是,裡面根本就沒人。一切根本就是謠傳,以訛傳訛,就是這麼回事。”

  “我相信你。”白湘君淡笑嫣然,纖纖玉手拈著衣帶。

  有那麼一瞬間,這個女孩在公孫羽的眼中顯得如出塵仙女般美麗。信任,有時候給人巨大的感動,甚至會深深影響心靈深處。

  “謝謝。”公孫羽淡淡一笑,嘴角閃過一抹罕見的笑痕,“其實,我從不在乎那些謠言。不過對於你的信任,我還是非常感謝。”

  “一般來說……”女孩笑道:“我看人還是挺准的。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個可以信賴依靠的人。而且早就聽說你在集團裡因為嚴格的保全制度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某些人搞些惡作劇害你是很可能的哦!”

  或許是天意,得到信任的公孫羽緊閉的心防第一次對女孩子微微開啟,使得二人此後的交談極其和諧。其實公孫羽雖然不曾上過學堂,但對古文化相當了解,加之閱歷極其豐富,某些方面的知識堪稱淵博,談資不少。只是他為人清冷自若,寡言少語,所以罕有人能發現其內秀而已。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12 PM

第三卷 溯洄 第七章 受辱

  雖然神色鎮定自若地和女孩一起言笑晏晏,但公孫羽的耳朵卻微微豎起。作為一名超絕一流的前特工(注:龍魂組成員乃隸屬中央軍委的高級特工組織),他的警覺性之佳自然不言而喻。在進入公園的那一刻,他就發覺了有兩伙人在跟蹤自己。

  然他哭笑不得的是,這兩伙人竟然都是女孩,而且是千嬌百媚的女孩子。

  其中一伙自然是北宮靈霜為首的聖安七仙女,今天她們沒有去少年宮,只是因為要來“見識一下那個敢於和我們七仙女搶男人的女子”。

  另一伙卻是關玉雪和宋安麗,宋是北宮靈雨私人秘書,看來女皇的陰影依然籠罩在公孫羽的頭上。

  北宮靈霜打著幫助小琪、小喬的名義大張旗鼓地實施跟蹤行動,並且動用了高倍望遠鏡和昂貴的單反相機。雖然接受了幫助,但小琪二女臉上卻隱有憂色。

  “見識一下那個敢於和我們七仙女搶男人的女子……”

  這句話的岐義讓她們坐立不安。但她們找北宮靈霜求證時,大姐大卻伸出纖纖玉指在她們的額頭上一戳,憤然道:“是你們自己看上了那個破保鏢大叔耶,干嘛要將本小姐拉上?哼,本小姐那麼沒眼光啊?”

  話雖然如此說,但在行動中北宮靈霜表現出來的積極性以及種種跡象,卻一再推翻了她自己的言語。當公孫羽與白湘君笑談的時候,這位二小姐竟然氣得將自己最鍾愛的蘋果手機摔在地上。一邊大叫“奸夫淫婦”,一邊猛踩;當公孫羽因為得到信任而嘴角露出笑痕時,女孩子竟然口不擇言地罵道:“笑,笑什麼笑?臭木頭,這麼喜歡笑,怎麼不見你去賣笑啊?!”

  如此種種表演,其投入狀態甚至乎旁若無人。搞得小琪、小喬徹底淪為了配角,而阿嬌、小玉等幾個小姐妹的眼光更是怪怪的。

  到底是哪個喜歡保鏢大叔啊?好像與那位白小姐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倒是我們的大姐大耶!

  而宋安麗和關玉雪之間的情況卻十分尷尬。作為北宮靈雨的家庭秘書。宋安麗其實早就看出女皇的秘密,得到這樁差事讓她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而關玉雪卻陰沉著一張明艷的俏臉,女孩有種受辱的憤怒。

  她曾經幾乎徹底向男人表露了自己的心扉,然而男人卻沉默無言地拒絕了。如果說競爭勝利者是靈雨,或許大條女孩會黯然接受。然而眼前這個白湘君,各方面條件並不如自己,這讓她無法接受。

  “臭家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女人的憤怒!”大條女孩咬牙切齒地低聲自言自語,纖纖素手狠狠地搓揉著無辜的衣帶。

  而同時,北宮靈霜也在憤怨地作出了幾乎同樣的決定。“只要朱家小妞從夏威夷回來了,死木頭,我一定要你好看!”

  雖然無法得知後面跟蹤者的情感,但公孫羽卻猶若芒刺在背,冷汗不斷的浸淫而下,比置身於一群獅子中還難受。這讓他在與白湘君交談的時候不斷地走神,甚至到了幾乎無法維持下去的地步。

  “你怎麼啦?”白湘君有些詫異地凝視著男人。

  “哦……”公孫羽有些不大好意思起來,“沒什麼。”

  “你對公園沒興趣嗎?”白湘君忽然道,“那……我們去逛街如何?”

  “逛街?”公孫羽微微斜睨一眼兩伙尾巴,點頭道:“好。”

  來到淮海路商業街,白湘君如魚得水。這位大小姐家世尚可。瘋狂shopping起來比誰都不遜色,不過一會公孫羽手上就提了三個衣袋。然而讓白湘君心底暗暗不滿的是,這些都是她自己刷的卡,公孫羽並沒有付賬的意思。

  雖然並不在乎這些錢,但女孩子還是挺在乎男友是否願意為自己付出。很不幸的是,公孫羽既沒有這樣的經驗,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作為蘭盾頭號保鏢,他確實月入過萬。但這位依然沒有從陰影中走出的前特戰英雄一直將自己的收入幾乎全部寄給了死難戰友們的遺屬。戰友們已經長眠於地下,但他們家人中仍有不少依然掙扎在艱難的生活中,政府給予的那幾萬元撫恤金。誠然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至於公孫羽自己。他的思想很簡單:由於工作的特殊性,他的吃穿住行幾乎不需要花一分錢。所以金錢留在他手中是多余的。將多余的東西留在手中,遠不如將其贈送給那些更需要金錢的人,換回心靈的慰藉。

  是故,這位月入過萬的金牌保鏢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

  大約逛街逛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拉住白湘君笑道:“小君,你怎麼在這兒?”

  白湘君一見,不由綻開笑容,“小珍,好巧啊,這樣都碰得到!呵呵!”

  那位叫小珍的女孩子年紀與白湘君相仿佛,五官秀麗,妝扮異常精致,水藍色的吊帶衫和牛仔褲都是國外名牌,而脖子上、手上戴著的鑽石珠寶和歐米茄手表價格也非比尋常。

  她身後站著一位大約三十幾歲的初老青年,大大的肚腩和名牌西服表明生活的優裕,而眼鏡下是一雙冷傲而目中無人的細細的色眼,正盯著白湘君挺拔的雙峰不放。

  小珍挽過那初老青年的手,笑道:“這是我男朋友金智中……”又拉著白湘君的手道:“她就是我一直給你提起的室友,我們系的系花白湘君哦!”

  “白小姐你好,見到你真是榮幸!”金智中微微彎下大腹便便的肚子。主動伸過手來捏住白湘君的小手不放。

  白湘君倏地羞紅了臉,微微掙扎一下,斜睨公孫羽一眼。然而對方在松手的同時,她的小手中卻多了一張鍍金名片。

  那位金先生又道:“聽小珍說白小姐是外鄉人,我金智中在東海灘還有幾分薄面。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盡管來找我。小珍的朋友嘛,我自然是另眼相看的!呵呵!”

  “小君。這位大帥哥是你的新男友嗎?”小珍忽然驚奇地指著公孫羽叫道。

  新男友?本就有些不爽的公孫羽開闊的額頭上掠過一絲黑線,但臉上卻若無其事:“你們好。我是公孫羽。”

  待小珍伸手後,公孫羽才伸出手,略略在她的手上沾了一下。這才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禮節,也是某些暴發戶兼色狼所不能了解的。

  “公孫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金智中並沒有與公孫羽握手的意思,卻從高抬的眼鏡縫隙斜覷著他淡淡道。

  “我是個保鏢。”公孫羽並不在乎某些淺薄的人待自己的態度。

  “保鏢?!”那位打扮華貴入時的小珍驚訝地捂住了嘴巴,用某種奇怪的眼神凝視著白湘君,這讓白湘君的臉倏地通紅起來。“不過,公孫先生很帥,真的很帥!”

  如此誇耀公孫羽的相貌,而鄙視他的職業,無疑有種懷疑他是小白臉的潛台詞在內,這更讓白湘君羞窘得無地自容。

  “智中……”小珍拉著初老青年的手,笑道:“你好像認識很多影視圈導演的哦,要不你給公孫先生介紹一下?我看以公孫先生的條件。出演那些青春偶像劇,就連化妝都免了!嘻嘻!”

  “這個啊……”那位初老青年個子雖不高,卻貌似居高臨下地斜睨公孫羽,搖頭冷笑道:“你以為演戲那麼容易啊?就連中戲、北影、上戲科班出身有時候都只能跑龍套呢。光長一張小白臉有什麼用?幼稚!”

  這二人一唱一和,簡直將公孫羽鄙視到了極點,讓白湘君窘得幾乎想地上有個裂縫。自己能鑽了進去。但公孫羽臉上卻淡淡的,自從從事保鏢工作後,他養氣功夫頗有長進,幾只蒼蠅在他身邊嗡嗡亂叫,並不能擾亂他堅定的心神。

  當然,公孫羽不生氣,並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氣憤。

  就在他們身後轉角處,北宮靈霜已經氣得嬌軀都在顫抖,清麗小臉染上大片火紅的鮮艷雲霞,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小嘴迸出幾句惡狠狠的話:“兩個賤人!大叔哪裡是小白臉啦?他才是男子漢。才是真正的貴族!他……他比你們高貴一萬倍,你們這兩個賤人就連給他提鞋子都不配!”

  小眉、小真她們幾個惡寒。而小琪、小喬在猛點頭的同時更是以憂慮懷疑的目光盯著大姐大不放。

  “小君,今天我們好不容易遇到,一起去shopping吧?”奚落夠了公孫羽,小珍卻親熱地拉住白湘君的手笑道,“等累了呢,我們就去前面的星巴克休息一下,然後一起去臣仕雅歌吃飯。”

  “那個……”白湘君有些尷尬地搖頭道:“我已經買好了呢!”

  “幫我參謀一下嘛!”小珍瞄了公孫羽手上東西,“再說,你買得也並不多嘛!要不,你讓公孫先生先將手裡的袋子送到車裡去?”

  很不幸的是,公孫羽今天休假並沒有借用北宮靈雨的任何一輛座駕,這又一次讓白湘君玉臉無光,最後衣袋不得不依然留在公孫羽的手中。

  “那個家伙是什麼東西?”

  遠處,關玉雪盯著那個得意洋洋的初老青年問道。雖然心恨巖石的無情,但當他受到欺辱的時候,大條女孩還是忍不住伸出庇護的羽翼。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致遠地產金邦勝的長子。記得上星期,為了一個建築合同,他老子帶著他前來哀求我們董事長,董事長沒空理他們,是金總接待的。”宋安麗不屑地冷笑道。

  “他老子得哀歎為什麼會生出這麼一個敗家子了……”關玉雪寒聲道,“我會讓靈雨搞垮那個什麼致遠地產的!”

  不久後得知情形的女皇果真勃然大怒,寒一張臉不斷冷笑。

  一個月後,致遠地產宣布破產。被金融大廈掃地出門的金邦勝賣掉了別墅和家裡的所有值錢物品將債務還清後,一文不名地帶著家人,包括那位初老青年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東海灘。直到這個時候,他仍然沒有意識到,他一貫倚重的長子才是他敗落的根源……

  當然,小珍並沒有預知未來的慧眼,並不知道她所依仗的鑽石男人在一個月後會灰溜溜地離開東海灘,而她也卷起財物提前逃之夭夭。

  現在的小珍笑得很得意,得意到讓白湘君的臉發白。

  他們站在珠寶櫃台旁邊,小珍在試著鑽石項鏈,金智中已經答應給她買一件價值五萬左右的珠寶。這是一個公孫羽不敢企及的價位,尤其在他荷包僅僅只剩區區十來張大鈔的時候。

  “小君,給你試試。”小珍強行將一條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帶到白湘君的脖子上。珍珠粒粒飽滿、碩大、圓潤,襯托得肌膚本就白嫩的臉和頸項更是姣美異常,看得金智中眼中綠光閃閃。

  白湘君瞄了一眼價格,36666,當下偷偷吐了一下舌頭,微微紅著俏臉低聲道:“小珍,價格太高了!”

  “很漂亮的!”小珍制止了白湘君將它取下的動作,用眼角打量了一下公孫羽低聲道:“你那位到現在還沒有送什麼值錢東西給你吧?今天就讓他出一次血!現在做保鏢的薪水也不低,我們智中家的保鏢就三四千一個月呢!”

  白湘君聞言一怔。其實,女孩對公孫羽不曾送禮物給自己心頭有了一個小小的結,於是默然起來。

  二女嘀咕完,小珍就巧笑嫣然地對公孫羽道:“公孫先生,你覺得小君戴這條珍珠項鏈好看嗎?”

  女孩子之間的私房話聲音雖低。但耳朵聰慧之極的公孫羽已一一聽到,他那巖雕般的冷峻嘴角不由瀉出一抹苦笑。仔細地凝視了白湘君片刻,他還是點頭道:“很不錯,這條項鏈很配她。”

  “你也這樣看啊!”小珍笑得猶若偷嘴的狐狸,“那個,小君的卡裡沒有這麼多錢。小君的生日快到了,作為男朋友。你是不是該買來送給她作生日禮物呢?”

  公孫羽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對不起。我也沒有這麼多錢。”

  “你!”小珍氣得冷笑起來,而白湘君的臉已經蒼白,“我還真沒看過你這麼吝嗇的男朋友哩!小君好歹也是我們的系花耶,在大學時也不知道有多少富貴家的公子哥兒追求呢!”

  公孫羽凝視著白湘君,俊目中流露出一抹歉疚的意味,微微搖頭道:“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這麼多錢。”

  “那你有多少錢呢。你出一半總可以了吧?剩下的我給買單,就算是給小君的生日禮物!”小珍冷笑道。

  一半是18333元,對於月薪過萬,而且還能得不菲補助的公孫羽來說,本不算巨款,但他工作時日尚短,加之每月薪水的大部分都寄給了戰友的遺屬,一時哪裡拿得出來?!

  “我……找朋友借一下。”公孫羽第一次生出隱隱的無奈感觸。但因為白湘君之前的一次信任,讓他低下高傲的頭顱。

  “這都要找朋友借?!公孫先生,我甚至要懷疑你對小君的誠意了!”尖刻的女人嘴角高高翹起,瀉出冰冷的不屑來。

  “隨你怎麼想了!”公孫羽臉上閃過一抹冷屑,如果不是白湘君之前給他很好的印象,他甚至早就拔腿離去。與北宮靈雨、關玉雪甚至覃雅玫、羅筱慧對比起來。和小珍這樣的女人多呆一刻都是對他的侮辱!

  “算了……”金智中傲然道:“小珍,買下來吧,就算我和你一起合送給白小姐的生日禮物。珍珠配美人,相得益彰!呵呵。”

  “啊?這個太貴重了,我可受不起這樣的生日禮物!”白湘君秀眸一亮,但隨即受寵若驚地叫道,連忙想將脖子上那串珍珠取下。

  “戴上去了怎麼能摘下來?”金智中竟然伸出毛手按住了白湘君的小手,順手似有意若無意地在她那修長白嫩的脖子上挨蹭一下。

  白湘君的臉倏地一下紅透,而公孫羽虎目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寒光,突然欺上一步。一股巨大的氣勢登時將金智中逼得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

  “金先生。請自重!”公孫羽瞇縫著精光四射的深眸冷冷道。自從入世以來,公孫羽一直自律做一個文質彬彬的人。狂傲囂張的稜角逐漸被磨得不見蹤影。但如果觸犯他心頭某些禁忌,或許就會長出恐怖的惡魔犄角!

  “你,你!”金智中好不容易站住腳跟,指著公孫羽竟然有些顫抖起來。在強大的威壓下,他竟然有種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驚悸感。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知道好歹啊?”小珍憤憤然地指著公孫羽的鼻子為男朋友打抱不平起來,“是你自己吝嗇窮酸耶,一毛不拔鐵公雞!智中和我為小君就給她買下來又怎麼啦?哦,諷刺到你啦,想打人啊?什麼人嘛,外表看起來人模狗樣,不承想這樣野蠻,非怪只能做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工作!”

  如果她不是白湘君的朋友,公孫羽早就讓她無法撒潑。巖石男人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雖然沒有吐出髒字,但幾句話中罵人內容之豐富讓他苦笑。

  懶得理會這樣潑婦,公孫羽直接對白湘君道:“白小姐,我們走吧!這串珠鏈我下次再給你買,如何?”

  白湘君也不是個傻子,已經看出自己朋友只是在寒酸自己和公孫羽,而那個金智中更是有占便宜的嫌疑。雖然心底隱隱在怪責公孫羽沒能給自己長面子,但畢竟之前他一直給自己相當好的印象,至少暫時也還算滿意。

  她摘下珠鏈,默然地拉著公孫羽的手。向金智中、小珍點頭,准備離去。

  “嗤,小赤佬,鄉下來的窮鬼,你買得起嗎?”感到自己沒面子的小珍猶自不放過,跟在後面叫道:“除非你去偷去搶,這裡的珠寶是你這樣的癟三買的?街口那些做首飾的才是你該去的地方哩!小君。真不承想你竟然這樣下作,跟著這樣下三濫的人一起混。都要讓我們這些朋友替你不值了!”

  公孫羽忽然倏地站定腳步,轉頭冷冷地凝視著這個不依不饒的女人,直到她被陰寒的目光所懾才冷笑道:“你知道嗎?辱罵所侮辱的並不是被辱罵者,而是辱罵者自己。今天你的所作所為讓我想起一種人,這種人其實之前我只是在書本中看到過,今天竟然有幸在這裡遇到了。”

  “不,之前公孫大哥你就應該遇到過這樣的潑婦了吧?”忽然一道清脆嬌柔的女聲笑道。“怎麼你忘記了臣仕雅歌酒會那次,某個王家的女人嗎?”

  “程小姐?”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笑意,對於這個溫柔的女孩,他心底一直存有一份好感,“在這裡遇到你,真的很巧。”

  打扮精致、衣著貴秀的程雨柔巧笑嫣然地走了過來,她身後跟著兩個保鏢模樣的黑衣墨鏡大漢。和她對比起來,小珍只能說是暴發戶而已。而她的美麗更是讓二女震撼,而金智中已經幾乎垂涎三尺了。

  “您就是公孫大哥的女朋友?”程雨柔那善意的笑靨露出親暱的神色,伸出白嫩小巧的手,“我叫程雨柔,是公孫大哥的干妹妹哦,你叫我小柔就可以的。”

  干妹妹?公孫羽腦門閃過一道無奈的黑線。

  原來看似溫柔的女孩子也並非省油的燈。她嘴角瀉出一抹得意的笑,斜睨巖石男人的眼眸中一脈暖暖的溫柔竟然讓公孫羽心底有些發慌。

  “你好,小柔。”白湘君有些詫異公孫羽竟然有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大家貴秀的干妹妹。

  “那個……”金智中忽然縮頭縮腦的擠了過來,大肥臉上忽然掛滿了獻媚的笑意,“您就是程家二小姐吧?我是致遠地產的金智中,我們家致遠地產和您家裡是有些合作關系的!”

  程雨柔正眼都不看他,淡淡道:“是嗎?對不起,我一向不大關心家裡的生意,所以那些合作伙伴我也陌生得緊。對了,這位金先生……”

  金智中受寵若驚地連忙點頭哈腰的道:“哦。程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程雨柔冷冷地瞟了小珍一眼。“你的女朋友好像正在辱罵我大哥啊!”

  “啊?!”金智中大驚失色。致遠地產在東海灘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一直就靠諸如金鼎、臣仕這樣的大集團賞口殘食維持發展。雖然近年來也累積了些薄產,但卻絕對不敢得罪四大家族的人。

  “啪!”隨著一聲脆響,小珍尖叫起來,捂著通紅的臉孔,眼睛冒出怒火哭叫道:“智中,你……你瘋了!”

  “給這位公孫先生道歉!”金智中看也不看她,寒聲道。

  “你……你,我不!”小珍哭著叫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

  “如果你不……”金智中牙齒緊咬,豎起手指著遠處一字一頓地冷冷道:“那就給我滾!”

  “你……我……”小珍渾身顫抖著,淚如雨下,良久盯著公孫羽恨恨地叫道:“你叫公孫羽是吧?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了,我道歉!”

  “這樣是道歉嗎?簡直就是威脅嘛!”程雨柔冷笑起來。這個女人剛才羞辱公孫大哥幾乎到了極點,豈能輕易放過?!

  “你到底想怎麼樣?!”小珍含淚帶著恨意望著程雨柔叫道。

  倒是白湘君畢竟和小珍曾經是朋友,卻有些不大好意思起來,連忙拉著公孫羽的手搖了搖。公孫羽心底微微一歎,道:“你們走吧!記住我的話,辱罵並不能侮辱別人,侮辱的只是自己!”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13 PM

第三卷 溯洄 第八章 瀉藥

  辱人者最終被辱,應該說這是一個大團圓的結局,然而公孫羽並沒有半分快意。他從來就沒有假手他人打擊對手的習慣,更何況這個對手實在太弱,弱得他一直提不起興趣出手而已。

  不過,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不快意,至少一直在跟蹤的兩伙人是幸災樂禍得緊。不過對於程雨柔忽然如此親近起公孫羽來,關玉雪和北宮靈霜的心都十分敏感,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對手。

  雖然白湘君是公孫羽相親的對象,但很不幸的是,二女打心底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中。在她們眼中,只要稍微耍一些手腕,這個女人就會從公孫羽身邊自動消失。

  程雨柔很熱情,甚至熱情到了相當過分的地步。不但跟蹤的二女這麼想,就連知道了她身份的白湘君也有這種感覺。

  “白姐姐喜歡這條珠鏈嗎?眼光不錯哦,很好看。”

  在陽光照耀下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孩讓店員取出剛才白湘君試過的那條珍珠項鏈,端詳了一會笑道:“小姐,給我包好。”

  刷好卡後,程雨柔將包裝盒送到白湘君的手裡:“初次見面,我這個干妹妹就拿這個當見面禮吧!”

  “啊?!”白湘君吃了一驚,連忙縮手搖頭道:“不,不!真的太貴重了!”

  “你自己留著吧……”公孫羽淡淡道,“我會為她買的。”

  “大哥!”女孩嬌屈地叫道。她站得與公孫羽很緊,微風吹來,讓她那瀑布般的酒紅色秀發飄拂在男人身上,陣陣沁人心脾的馨香湧入他的鼻翼,讓他心旌不禁有些蕩漾起來,“我和姐姐一見投緣,送她一件小禮物又怎麼啦?”

  “送禮物也不是這麼送的吧?實在是太昂貴了!”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雖然程雨柔給他印象很好,但她這種世家大小姐的作風卻是他無法承受的。

  “我才不管呢!”女孩朝公孫羽吐了吐粉嫩小舌尖。強行將禮物塞到白湘君的手裡,隨即抱著她笑道:“我們女孩子家之間的事情,公孫大哥你可別多管哦,要不然人家可要生氣了!”

  “我會還錢給你。”公孫羽淡淡道。

  “如果那樣的話……”程雨柔已經泫然欲泣,盈盈淚眼讓公孫羽竟然平生一股輕微的負罪感,“那你就是不將我當作妹妹了!”

  公孫羽苦笑默然,而白湘君推辭不過。只得勉強收下。三人逛了一會,來到金茂大廈旋轉餐廳用餐。雖然回國不過數月,但這裡的侍者已經記住這位出手大方、艷麗如仙的程家大小姐,服務十分熱情周到。

  與此同時,兩伙跟蹤者卻不幸的撞了車。

  “雪姐姐,宋姐姐,你們怎麼在這裡?”北宮靈霜先發制人,搶先問道。

  “我嗎?呵呵。那個……我和你宋姐姐過來……對了,我們過來干什麼?”大條女孩傻眼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竟然沒義氣地將問題丟給了可憐的家庭秘書。

  “過來……過來……咦,不是你拉著我過來的嗎?怎麼問起我來了?”詎料家庭秘書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戈一擊。一腳將皮球給踢回來。

  “你……”大條女孩對同伴的沒義氣報以白眼,“那個……哦,是了!靈雨說她有些不舒服,所以呢,我們就過來替她在這裡帶一盅燕窩粥回去!”

  “為了這盅燕窩粥,你們竟然從靜安跑到浦東來?嗚嗚,我實在太感動了,你們……對我姐姐實在是太好了!”北宮靈霜這只小狐狸假惺惺地捂著小臉假哭,搞得關玉雪臉通紅。

  “那是應該的……呵呵,我和你姐姐誰跟誰啊?嗯。那個。我們得去買燕窩粥了,小霜你們幾個慢慢玩啊……”心中尷尬得要命的兩個年長的大姐姐拋下北宮靈霜她們落荒而逃。一伙小女孩於是得意地大笑起來。

  目送競爭者遠遁後,七仙女又開始琢磨起來公孫羽等三人來。看到他們大快朵頤,北宮靈霜心底就有氣,尤其那根死木頭,就像飯桶一般,將程、白二女殷勤地夾在他盤子裡的大量菜餚一掃而光。

  “臭家伙,餓死鬼投胎啊?這麼能吃!”北宮靈霜小嘴裡吐出讓小姐妹汗顏的話語,小琪、小喬是愈發對大姐大不放心了!

  欲蓋猶自彌彰,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恰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吃,吃,吃,讓你吃個痛快!小眉!百日蝕心瀉,上!哼哼,上次普通瀉藥你這根木頭沒感覺,這次我就讓你知道我們聖安七仙女的厲害!”看著三人言笑晏晏,北宮靈霜就氣不打一處來,怒從心頭起,惡自膽邊生。

  “霜姐,別……別這樣好嗎?”

  雖然心上人變節與其他女人交往讓小琪心如刀割,但心慈的女孩子還是不忍將痛苦強加到男人的身上。

  “是啊,公孫大哥也沒什麼錯嘛!”小喬連忙也幫嘴。

  “你們——”北宮靈霜戳著二女的額頭,“你們給我爭口氣好不好?那根死木頭有什麼好啊?他在和其他女人約會耶,你們兩個笨蛋還幫他說話!”

  “可是……”小喬憂心忡忡的道,“那瀉藥很厲害耶,上次少年宮那個色狼老師被整了兩次,最後虛脫得病休幾個月!”

  “就是厲害才用啊!”北宮靈霜氣鼓鼓地說,“那根死木頭肚子就像石頭做的,一般的瀉藥就像吃點心,有用嗎?小眉,行動,go!”

  ◇◇◇◇

  其實,北宮靈霜並不知道公孫羽的苦。

  夾在兩位美女中間的男人並不好受。一個可以容納八人的雅座,但二女卻不約而同地貼著公孫羽坐,甚至有意無意地將椅子往他身邊挪動一下。

  這種行為的結果是公孫羽馨香撲鼻,軟玉兩臂!

  所謂軟玉兩臂者,乃二女皆將自己的身體有意無意地在男人手臂上挨蹭也。雖然酒店裡很涼快,但畢竟是夏日,人與人之間還是保持些距離好。然而二人卻較量般與公孫羽親暱起來,尤其程家那位嬌滴滴的大小姐,在澳大利亞豐饒水土孕育下秀挺異常的一雙雪峰在轉身與白湘君低語時竟然輕輕壓在公孫羽臂膀上,讓從未受此恩寵的男人一時呆若木雞。

  “大哥,你怎麼整個腦門子都是汗啊?很熱嗎?我怎麼不覺得啊?”

  始作俑者卻貌似天真嬌憨地仰著那張艷若桃花、白嫩鮮活的臉問道,讓公孫羽心底無奈地呻吟。然而兩條香噴噴的手帕卻幾乎同時擦上了他的額頭,並且發生了碰撞。

  “白姐姐,我可是心疼我大哥哦,你別見怪!”

  那位程大小姐卻若無其事地給白湘君打了預防針,而接受了貴重禮物的白湘君也無法繼續阻止她與干哥哥之間的“兄妹情深”……

  在上菜之後,二女更是變本加厲的明爭暗斗起來。感受到威脅的白湘君雖然無法從明面上回擊敵人,卻在行動上對公孫羽體貼入微;而入侵者干妹妹則繼續自己的親暱路線,溫柔有加。

  夾在中間的公孫羽自然是有苦難言,木頭男人智商雖然不低,但對付這樣的場面卻茫然失措,以往的經驗是逃之夭夭,但今天拋開二女溜之大吉自然是不可能,於是只得埋頭悶聲發大財,味如嚼蠟地猛啃山珍海味。

  而此時的北宮靈霜已經帶著六姐妹來到酒店的廚房。

  對於公孫羽來說很不幸的是,這家酒店由金鼎集團控股,甚至酒店經理曾經在北宮家莊園任過廚師長職務。雖然顧客是上帝,但雇主卻是上帝他媽,經理不得不依照北宮家二小姐的吩咐將添了作料的牛排端了上去。

  “霜姐,算我求你好嗎?咱們別這樣!”小琪還在作最後的努力,然而北宮靈霜卻心如鐵石。雖然她曾經發誓再也不害那個男人,但在猛烈妒火的燃燒之下,一切理智都被焚毀……

  “您們好,能耽誤您們一會嗎?”

  公孫羽三人正在用餐中,忽然一位身著紫色禮服的女孩子彬彬有禮地鞠躬道。這位女孩子面貌端美,身材修長,氣質優雅。而她的身後跟著一名端著一道菜餚的女侍。

  “您有什麼事情?”公孫羽淡淡道。

  “這位先生,看您吃得這麼香,作為飯店的管理者,我們真是由衷的高興。最近我們在舉辦一個‘吃嘛嘛香’活動,您被我們所有員工一致評為優勝者。為答謝您對我們酒店的支持,我們特地為您做了一道黑椒牛排,請慢用!”

  女孩子緩緩地解釋,隨即讓女侍將那道黑椒牛排呈上。果然不愧是大酒店名廚制作,芳香四溢,色澤誘人。

  “對了……”在臨走前,女孩子忽然嘴角掠過一抹曖昧的弧線道,“這道菜裡添了某些對男性大補的成分,二位小姐最好不要用。謝謝!”

  望著女孩子纖秀筆挺、裊娜多姿的背影,公孫羽若有所思。

  “喂,壞大哥,你不會喜歡她吧?人家都走遠了還依依不捨的看!”不料程家大小姐卻敏感地吃起無名醋來。

  “心跳每分鍾100下,呼吸緊張了一倍,汗腺分泌加速三倍,說話時眼珠子轉動了三次,手指掐掌心五次。”公孫羽忽然道。

  “什麼意思?”倆女孩子傻眼。

  公孫羽淡淡道:“她在說謊。”

  “說謊?!”二女更是呆住了。

  “為什麼要說謊?”程雨柔不解地問道,而白湘君也猛地點頭。至少在這一刻,二女竟然協同了立場。

  “我不知道。不過,我確認的是她在說謊。”

  公孫羽微笑道:“由於工作性質,我曾經接觸過這類知識。這位小姐作為酒店領班,心理素質應該很好,絕對沒有在顧客面前緊張到幾乎無法自持的可能。事實上,從她的言語談吐也可以看出,她經過堪稱嚴苛的專業培訓。但她緊張了,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緊張。她離開的時候,由於如釋重負的緣故,腳步甚至有些發軟,而她的手已經開始輕輕拍打負荷過重的心髒部位。”

  “你以前是當警察的?”

  白湘君訝然道,對於公孫羽她還來不及了解更多。而介紹人華萱因為某個特殊原因而將公孫羽這段經歷特意秘而不宣。

  “不!”程雨柔驕傲的柔聲道,“大哥他以前是一名特種兵軍官,是特戰英雄,為國家作過很多貢獻的。”

  顯然,這位程家大小姐自從認識公孫羽後,對他便很感興趣,不惜花費大量氣力去調查公孫羽的底細,甚至大有斬獲。

  “是嗎?”白湘君的反應卻淡淡的,讓程雨柔有些訝異。她所不知道的是,白湘君少女時代曾經被一名兵痞子猥褻過。雖然最後因為場合緣故沒有實施強奸,但卻在少女的心頭留下過陰影,而這也是華萱藏匿公孫羽履歷的主要緣故。

  “那麼說,”程雨柔暫時並沒有研究情敵的閒情逸致,卻將興趣轉移到了那道菜餚上,“這道菜很有問題哦?怪不得臨走的時候,她還特意強調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女性最好別吃……”

  公孫羽已經知道這件惡作劇出自誰的手筆。大條女孩雖然莽撞,但生性不會傷害他人;倒是那個小魔女。鬼靈精怪,手段百出,簡直什麼事情都做得出,讓自己頭疼之極。

  雖然嘴角沁出一抹苦笑,但公孫羽還是拾起筷子,向那盤牛排伸出。

  “大哥!”

  “公孫羽!”

  二女吃了一驚,齊齊叫道。但出口後白湘君心中卻猛地一澀。很明顯,自己雖然是公孫羽的相親對象,但親密程度卻並不如這位干妹妹。

  “沒事,我只是試試都是些什麼……”公孫羽慢條斯理地夾起一片牛排,牛排鮮嫩金黃,色澤鮮艷,看起來挺不錯。

  慢慢地送到嘴裡,輕輕地舔了幾下。公孫羽那濃密的劍眉微微皺起。

  “他在干什麼,怎麼不咬?”遠處偷窺的陰謀者焦急地問小姐妹們。

  “我們怎麼知道啊?”小喬有些幸災樂禍地回答,公孫大哥是什麼人啊,他那麼聰明,能中你的計嗎?

  然而讓小喬、小琪提心吊膽的事情發生了,公孫羽約略的品嘗一下味道後。竟然真的將牛排納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看到公孫羽這個舉動,程、白二女也驚駭起來。

  “大哥,你……你怎麼真的吃下去了!”程雨柔拉著公孫羽的袖子已經泫然欲泣,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是啊!”白湘君也急道,“羽,你……你沒事吧?”

  公孫羽淡淡一笑,搖搖頭道:“沒事,就這點小兒科還難不倒我。對了,這家酒店金鼎有參股嗎?或者酒店的老板與北宮家有舊?”

  程雨柔一怔。搖頭道:“我不知道耶。難道……是北宮家的仇敵針對你報復?”我……我們得趕快報警……

  公孫羽舉手制止了程雨柔的行動,淡淡道:“不。只是小孩子的把戲,並不是什麼仇敵來尋釁。”

  程雨柔恍然,隨即取出明黃色的小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詢問一會。事情很快就明朗,這家酒店果然被金鼎所控股。

  “大哥說是小孩子把戲……”程雨柔遲疑道,“不會是……是小霜她們做的吧?她……為什麼會害大哥呢?”

  公孫羽心底隱隱約約有個答案,但他卻絕對不敢承認那是真實的,面對北宮靈霜的敵意,他唯有當作小孩子的惡作劇而已。

  雖然吃下放了作料的牛排,公孫羽卻沒有任何異像,這讓北宮靈霜大失所望。

  “木頭果然是木頭,就連肚子都和我們的不一樣!”女孩子自我解嘲地笑了起來,但小姐妹們的表情卻突然十分尷尬起來,讓她大惑不解。

  “你們怎麼啦?咦,柔姐姐?!”

  後知後覺的小魔女吐了下粉嫩的小舌尖,笑道:“柔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啦?”

  “那請問,你怎麼也在這裡呢?”程雨柔語笑嫣然,但笑容裡卻隱約的藏著一只魔鬼。不愧為世家大小姐,極致溫柔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那個……呵呵,少年宮今天放假,我們到浦東來玩耶。柔姐姐,你不會是和男朋友一起在這裡用餐吧,給我介紹一下?”小魔女倒是鎮定得很。

  “好啊!”程雨柔的笑容很甜很嫵媚,清澄的秀眸流轉中帶著一絲得意,“我的那位男朋友也正想見見你呢!”

  “啊?!”小魔女這下倒愣住了,黑眸滴溜溜地轉動幾下,忽然笑道:“那個……我們很忙耶,其實剛剛少年宮又打了電話過來,說下午有個臨時排演,讓我們趕快回去。小琪、小真,你們說是吧?”

  小琪她們心底暗歎。但嘴裡卻不得不附和大姐大的謊言。

  將謊話拋出後,小魔女率領小姐妹們撒腿就跑,不料到轉角處卻砰地撞上了一座大山,往後猛彈差點沒摔倒。

  “喂,你走路沒長眼啊,竟敢撞本小姐!”

  小魔女剛剛站定腳跟,就憤然大喝起來。小琪、小喬連忙猛拉她的衣角。

  “干嘛啊?”小魔女莫名其妙,詎料看清那人的面相後。整個人卻頓時猶若被霜雪摧殘的花朵般蔫了,“公孫大哥,好巧啊,我們在這裡都能碰上!呵呵,那個……你今天不是來和女朋友約會嗎,怎麼和柔姐姐在一起呢?難不成你和柔姐姐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呵呵!”

  這個小魔女死性不改,竟然還在挑撥離間!公孫羽的嘴角不由瀉出一抹冷笑。

  “公孫大哥。您好!”

  這時,其他幾個女孩子一個個過來和男人打招呼,小琪、小喬凝視著意中人的眸光迷戀而純淨,讓男人心跳不由加速了幾乎一倍。

  “碰巧嗎?”公孫羽在和幾個小女孩打過招呼後淡淡道,“或許是吧,我甚至也碰巧在這家酒店的牛排裡吃出一些很特別的東西。這家酒店既然這麼特別,我想你姐姐一定對它很感興趣,你說是吧?”

  “啊?!”北宮靈霜登時傻眼。要是給姐姐知道。她擅自威脅酒店經理,讓他給顧客呈上下了強力瀉藥的食物,那後果……

  “小霜,你怎麼能這樣做呢?”程雨柔也相當不滿地說,“你想過沒有,如果牛排真的毒倒了顧客。這家酒店就該關門大吉了!而且萬一這件事情被新聞媒體炒作起來,整個金鼎集團都會受到影響的,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女孩忽然大哭起來,捂著小嘴撒腿跑開,隱隱的嗚咽聲愈來愈遠,最終消彌。

  “霜姐!”幾個小女孩急了,小眉、小玉四個連忙跟著跑去,而小喬、小琪則遲疑了一下,依依不捨地和公孫羽、程雨柔告別才離去。

  “大哥。你的魅力果然很強悍啊。剛才那兩個小美眉好像很喜歡你哦?”程雨柔凝視著女孩子們遠去的背影,忽然似笑非笑地說。

  公孫羽一怔。唯有苦笑而已。在部隊的時候,由於大家講究的是誰的訓練成績好,誰在某某大賽中取得了佳績,誰立了幾等功,他從來就沒在意自己的相貌。在部隊裡他最著名的不是相貌,而是無雙的武藝和槍法,是為國家建立的無數卓越功勳,是特戰王者的至尊美譽。

  然而入世後,他才知道自己是一個世俗所謂的美男子,對女孩子有著很強的吸引力——但這並不讓他驕傲,反而因之帶來的紛擾讓他煩不勝煩。

  小白臉,這是敵對者在攻擊他的時候最有力的武器。而讓巖石男人氣憤的是,他的臉根本算不上白嫩,由於長年累月的暴曬甚至呈現蜜色。相對而言,宋平巖、鄭俊、王偉更算得上小白臉。

  然而他的長相實在是過於英俊,斜飛的劍眉濃密如墨,星眸點漆般明朗深邃,五官端正而標准,兼之冷峻如山的氣質,甚至就連心懷敵意的男人也不得不心中歎服:這個家伙,實在是女人的天敵!

  “如果可以,我倒想自己更平凡一些……”公孫羽苦笑著嘀咕道。

  “你說什麼?”由於聲音很低,程雨柔並沒有聽清。

  公孫羽正待回答,忽然收住聲音,隨即白湘君在背後道:“咦,你們去洗手間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哦……”公孫羽轉身淡淡道,“為剛才那道菜的事情,我和酒店溝通一下,正好雨柔和他們經理認識,所以過來幫著交涉了一會。”

  “這樣啊,有結果嗎?”白湘君雖然心懷疑慮,但卻笑道。

  “我們這次的賬單,免簽!”程雨柔很干脆地回答。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22 PM

第三卷 溯洄 第九章 按摩

  在金鼎例行的高層會議中,關於是否積極參與環太湖城市圈建設問題,高層成員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一派以副總林鎮北、仙源地產老總武天明為首。另一派自然是以北宮靈雨、副總金泰希、財務部總經理高天澤為首。

  首先向董事長陣營發起攻擊的是市場開發部總經理林惠民:“我們金鼎發家的秘訣就是緊跟著政府走,急政府之所急,慮政府之所慮。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得到政策上的支持,才能繼續保持在長三角地區的領先地位。否則,我看我們企業的根本都會動搖!”

  作為主持金鼎集團市場開發部的大員,他與政府之間的關系密切,對政策性的東西十分敏感,總是意圖抓住政策中每一點有利於集團的東西,從而發展集團的業務。

  “我以為不然。誠然,緊跟政府走是我們既定的大方向,悖逆政府的企業是不可能得到大發展的……”

  文質彬彬的戰略策劃部總經理海天國出言反駁,這位曾經任職微軟華夏策劃經理的要員輕輕敲擊桌子,“但是,我們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看透市場的本質。我認為董事長的顧慮很有道理。根據經濟史的規律來剖析世界經濟,可得知泡沫已經形成,而且規模之大、范圍之廣讓人震驚。譬如鐵礦石,三年之內市場價上漲五倍甚至更多,而石油、煤炭價格也同樣如此。股市更是瘋漲到畸形的地步——我不認為這是正常地經濟發展規律。泡沫已經形成,世界經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而我們則是盡量避免在市場自我調節過程中遭受更嚴重的損失,保存自我,完善自我,在危機中抓住機遇,將金鼎鍛煉得更強!”

  “書生意氣之談!”業務拓展部總經理李源之冷笑道。“所謂經濟史者,其實是一本過去數百年的老皇歷。在今天適用嗎?當華爾街的金融資產以及金融衍生品價值十倍於全球年度經濟產出的今天,是歷史能想像的嗎?”

  “你提到華爾街的問題……”產品研發部總經理許三滬也冷笑起來,“我倒想借用美國著名經濟學家斯坦列維奇的觀點:華爾街及其所謂的高科技概念股、金融衍生品,正是本世紀最大的泡沫!”

  “你意思是華爾街會垮台?!”李源之的冷笑聲更是高亢起來。

  許三滬一字一頓地回擊:“我不敢斷言它會垮台,我只知道,有一天它會害得許多人家破人亡!”

  看到二人之間頗有些意氣之爭,林鎮北不得不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怎麼就扯到華爾街去了?我們現在是討論環太湖城市圈建設的問題!”

  幾名均是從西方留學回來的博士聞言不由苦笑起來。今天全球經濟一體化的進程已經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所謂地球村的說法誠然不錯。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美國經濟發生問題,華夏焉能獨善其身!

  “我來談一下。”高天澤清了清嗓子,“我不談什麼緊跟政府,或者全球風險危機的問題,我只談集團現在的財務情況。

  “由於今年與韓國現代、蔚山SK能源的合資項目上馬,我們集團已經為此首期投入了35億人民幣。同時08年度還需要我們續資五十億以上;而且,我們對集團新能源、服務業、電子行業的投資也在加大,07、08年度集團將在這些項目總投入將達兩百億以上。雖然通過出售諸如冶煉、礦業、制鞋、紡織等產業,我們可以籌集一百億左右的流動資金,但資金缺口還是相當大。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我們投入環太湖城市圈的建設。無疑所有的資金均靠融資,而且融資額度至少上百億。但問題是,在金鼎已經融資兩百多億的前提下,政府願意擔保如此大額度的融資嗎?如果林副總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想我會支持他的。”

  作為財務部總經理、集團財務總監,高天澤這一槍可謂命中要害。金鼎今年的步子很大,正處於大調整階段,為此北宮靈雨已經砍掉不少頗有前途的擴張項目,原因很簡單:集團需要腳踏實地的走路。一切發展其最終落腳點是錢的問題,金鼎今年已經增加融資多達兩百億人民幣。如果想政府再度融資百億。難度之大不言而喻。

  “我記得……”林鎮北忽然凝視著北宮靈雨道,“董事長。你的那個好朋友白妃櫻,她父親就是市委書記白路強……”

  北宮靈雨暈了一個,搖手道:“Stop!林叔,這個事情我無能為力的。我和白妃櫻交朋友事先就講好,沒有交易,沒有政治,沒有利益,只有友誼。現在你讓我突然去求她,我沒法開口,她也很難做。”

  “而且,白書記原則性很強,對家屬管得非常嚴格,我看就算白妃櫻願意幫我們,事情也未必能辦得成。”金泰希莞爾笑道。

  會議最後北宮靈雨陣營勝出,財務問題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塊石頭。金鼎集團將有限參與環太湖城市圈建設,動用的資金將不超過三十億,而且自籌資金不超過十億。

  讓武天明失望的是,這三十億竟然沒有仙源地產的項目。

  作為集團下屬最大的公司,仙源地產近年來為金鼎的發展作出了莫大的貢獻,也是金鼎輝煌的基石。然而,自北宮靈雨掌舵以來,集團的經營方向有了很大的改變,地產業已經逐漸被排除在集團核心之外。譬如上次競標那塊風水寶地,如果在去年,非金鼎莫屬,要知道過去三年的地王均由仙源地產制造。然而北宮靈雨給他的資金實在有限,最後那塊地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被王家奪去。如果經營得當,那將是20億以上的巨額利潤啊!

  看著王家代表在新聞發布會上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武天明當時簡直痛苦莫名,第一次對北宮靈雨的領導能力產生了疑問。

  ◇◇◇◇

  在集團高層會議之後,北宮靈雨將涉及投資的幾個部門以及企業負責人召集起來又開了個小會。戰略策劃部對這個投資方案進行具體策劃,並提出融資方案、投資方案;市場開發部就此投資方案與政府相關部門進行溝通協調;而金鼎酒店聯合公司、流華河能源公司、金鼎電子技術有限公司等則負責具體事務的執行。

  “就這樣了……”經過連番會議後,女皇那明亮深邃的秀眸微微露出一抹疲累之色,“海總將投資方案擬定後交由財務部核算投資金額,再交我審核。”

  “知道了。”身材高大的海天國深深凝眸眼前的絕世佳人。當年自己投身金鼎,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她。雖然後來追求遭遇了挫折,自己最終放棄了夢想轉而與現在的嬌妻共結連理,但對女皇的那份獨特感情卻並沒有消彌。“董事長,您看起來很累,自己注意身體。”

  “謝謝!”北宮靈雨嫣然一笑,在助手幫助下收拾好文件,快步離去。

  回到辦公室後,女皇伸了伸懶腰,揉揉酸澀的肩膀和腰背。

  “真的很累耶。聽小霜說,那根木頭按摩的手藝很好……要不,讓他給我揉揉?”北宮靈雨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來,隨即臉上呼地湧上一片火燒雲,羞態大作。“不要啦,那樣人家會以為我是個輕浮的女子呢!”

  然而念頭一起卻無法抑制,肩背竟然愈發酸痛起來,就連脖子也澀澀的難受。伸手勉力按揉幾下,卻猶若隔靴搔癢,無助於事。

  “要不真的讓他過來試試?那個家伙好像什麼都會耶,如果和他在一起,一定很享福……呸,我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啊?不就是一根爛木頭麼?哼,本小姐才不稀罕他呢,一定得他求我才是……不,求我也不行,得拋棄他……”

  恍恍惚惚間,伸手按下免提。“筱惠,讓公孫先生進來一下。”

  當公孫羽進來的時候,北宮靈雨正在伏案疾書,大蓬秀發嚴實地遮住了她那無雙的麗容。

  他默然坐到一旁待客的沙發上,卻沒注意到女皇露出的小耳已經嫣紅如玉。

  過了一會,北宮靈雨終於停下筆觸,這時公孫羽才站起來道:“董事長,是你找我嗎?”

  雖然幾經努力抑制,北宮靈雨的臉上依然掛著一抹輕紅,她起身摔摔手,走了過來微笑道:“公孫,聽說你按摩的手法很好?”

  “也算不上很好。”公孫羽淡淡道,“不過當年在部隊裡,執行任務或訓練的時候經常有人受傷,學會這麼一套按摩手法還是很有必要的。”

  “歉虛了吧?聽小霜說,那次你給她們一伙同學按摩,手法可是很神奇的哦?”北宮靈雨盡量將語氣放輕松。

  “那我得多謝二小姐的抬愛了。”公孫羽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幽默。

  “噗哧!”雖然這句幽默再平常不過,但出自巖石男人的嘴卻將女皇逗樂了。

  女皇的笑容很美,整個人有如被一層濃郁芬芳的馨香氤氳包圍,灼灼生輝,讓公孫羽不得不因而瞇縫上雙眼。

  “我的肩膀和腰背很酸很疼,你……能給我按摩一會嗎?”

  猶豫遲疑了好半晌,女皇終於垂下頭,啟口緩緩低語問。

  “啊?!”公孫羽一時竟然呆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北宮靈雨羞窘得簡直希望地上突然裂開一道地縫,自己能鑽進去躲起來,但看到那個呆子的傻樣,心頭卻又火起,尖尖的鞋根於是又一次不小心踩在男人的腳背上。看到男人痛得眉毛緊皺的模樣,佳人的嘴角露出一抹惡魔的笑意。

  原來北宮靈霜那個小魔女並不是天生的,或許她在師法乃姐也未可知。在窺見這抹惡魔笑意後,公孫羽心頭竟然冒出如此荒誕的想法。

  有了這種想法後,巖石男人的嘴角不由沁出一縷輕笑。

  “你笑什麼啊?”女皇嬌嗔地噘起唇,高高舉起的小拳頭在陽光照耀下幾乎透明般,就連淡藍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見。

  這個女孩子長得真是嬌嫩啊!公孫羽不由自主地感歎起來,相較起來,自己真是皮糙肉厚得緊。“你,確定要我為你按摩?”

  “怎麼,不願意啊?我就不能勞動你的大駕?”佳人白了公孫羽俏生生的一眼,眼波柔柔如秋水,滌蕩得男人的心猶若春天的楊花,漂浮難定。

  在北宮靈雨私人衛生間洗淨手後公孫羽走了出來。

  這個家伙可是第一個進入我私人衛生間的男人耶。北宮靈雨凝視著公孫羽心情十分復雜,酸澀、羞怯、希冀、迷惘,甚至有幾分恐懼。

  讓北宮靈雨側身端坐後。公孫羽凝神運氣,揚起手掌輕輕地按在她那曲線秀美的玉背上。雖然隔著襯衣和胸圍,但炙熱的感覺還是讓女皇紅唇瀉出一道輕輕的呻吟,讓男人雄壯的身軀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緊張,實在是太緊張了。公孫羽整個人就像呆子一般,手掌傻傻地按在北宮靈雨的背上,掌心的火熱炙痛了她敏感的神經。

  “你……動啊!”女皇忍了又忍。終於低聲呻吟道。

  “哦……”公孫羽這才醒悟過來,大手於是開始上下挪動。“這樣還痛嗎?”

  “嗯……哦,不,不痛了,你可以快些……”女皇微微動了動肩膀,“上面一些呢,還有那裡……就是那裡呢……”

  粗糙的大手游走在女皇嬌嫩的腰背間,烈火繚繞般讓她渾身酥麻癱軟。一股股熱流奔走在身體各處,讓她心醉神迷、失魂落魄,本來明澄透澈的秀眸此時蒙上一層瀲灩的水霧,蕩起無數漣漪。

  這時候公孫羽也很不好挨。眼前的女子,身份高貴,國色天香,其實對他的吸引力並不小。一直以來,公孫羽都盡量故意與她保持距離。免得自己真的起了非分之心。然而此刻女皇的情動是如此的分明,這讓他心旌搖動,情難自禁。況且著手之處,綿軟柔滑,嬌嫩芳香,公孫羽雖然極力抑制自己情欲的產生。但畢竟年青氣盛,某些讓人難堪的反應竟然還是逐漸呈現出來……

  烈火在兩個青年男女之間燃燒,這地底黑色的烈焰猶若來自魔域,妄圖將人們心中的良知泯滅,讓欲望如長了黑色翅膀的惡魔到處飛舞叫囂。

  然而公孫羽的理智和北宮靈雨的矜持恰若牢固的錢塘江大堤,經受一次次滔天巨浪的洗禮,讓驚濤駭浪無奈地刺向天空,灑落下無數雪白的淚珠。

  然而巨浪還在不斷絕地湧起,敏感之極的女體已經出現某些讓她臉紅耳赤的反應,某處羞人的部位也已經開始沁出些許芳香的花蜜。

  “唔。你輕些……好。好難受……”佳人秀目微餳,嬌軀染紅。十根嬌嫩的纖指死死攥緊,貝齒輕輕而無奈地咬著鮮嫩的唇瓣,分為誘人。

  如此艷媚的神情竟然出現在一向高潔典雅、貴秀絕倫的女皇臉上,如果她的那班追求者見了,或許會因之而驚歎到失足吧?

  雖然心跳不斷的創下了生平記錄,但公孫羽還是勉力克制住生理沖動,一雙巨大的魔手不斷的在北宮靈雨腰背移動,火熱的感覺炙痛著她的神經和靈魂。

  好熱,好癢!熱得靈魂似乎都在燃燒,癢得骨髓貌似都已沸騰。

  誰來救救我?開始沉淪在黑色浪潮中的北宮靈雨終於伸出手,緊緊地攥著公孫羽的衣角,秀目緊閉,半張的小嘴吐出串串火熱的香氣和輕吟。

  “很疼嗎?”公孫羽緩緩道,他的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畢竟,如此香艷的場景他實在未曾經歷過,更何況眼前玉人誘惑力指數為天文級。

  “疼,壞蛋,你弄得我好疼……可是,別停,停了更癢……”女皇的檀口裡吐出串串有岐義的話語,萬幸木頭保鏢也是只呆頭鵝,並不理解這樣高深莫測的色狼界言語。

  雖然公孫羽放輕了動作,然而北宮靈雨還是不斷的喊疼;但當他收回手掌的時候,她卻直喊癢癢。這讓公孫羽陷入兩難的境地,加之精神本就緊張,很快淋漓的大汗就染濕了單薄的襯衣。

  男人汗腺的濃郁味道本來就有刺激女性荷爾蒙加速分泌的作用,北宮靈雨聞到公孫羽身上濃濃的汗味,臉上更是火辣辣的難受,一股麻酥酥的暈膩竟然自股間蔓延,猶若蟻走蛇行,心醉神怡間,不覺花間已是露水遍布……

  矍然發覺自己雪股間災情嚴重的北宮靈雨幾欲羞死,陡然清醒過來,倏地站了起來,一把推開公孫羽。“你出去……”

  “嗯?”公孫羽稍稍退開,以為她身體有什麼不妥,訝異地審視著佳人,這讓北宮靈雨更是羞得臉上火焰在蓬勃燃燒。

  “出去啊!”佳人噘起櫻桃般小嘴,秀目已霧氣縈繞。迷濛欲雨。

  雖然不解甚至委屈,但公孫羽還是默然離去,背影卻有些蕭索、落寞,看得北宮靈雨心中一痛。她張了張小嘴,但無言。叫住了這個冤家,卻又如何解釋?

  待得公孫羽出去後,北宮靈雨在休憩間取了一套內衣更換。脫去式樣保守的黑色真絲小褲衩時。清冽而散發著幽微細致甜香的奇異氣味頓時彌漫開來。

  “哎唷……”女皇窘得幾乎暈厥,銀牙緊咬。卻再次施展乾坤大挪移功法,將羞怯化作對那個始作俑者的恨意,“都怪那根死木頭!都是他壞,害得本小姐出乖露丑。哼,日後一定不能饒了他,休想和白湘君雙宿雙飛、恩恩愛愛!”

  換過內衣,稍作梳洗後北宮靈雨又將正在外面彷徨不安的保鏢叫了進來。

  “聽說。你上個星期天和白小姐去金茂旋轉餐廳吃飯的時候,小霜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一邊翻看文件的北宮靈雨讓公孫羽坐下,然後頭也不抬的問道。

  公孫羽一怔,隨即苦笑起來。雖然他有心為那位小魔女隱瞞,但女皇的魔爪卻伸得夠遠,一切已經早就呈報給這位幕後者了。

  “沒什麼。對於那些東西,我基本免疫。”木頭保鏢淡淡道。

  “我已經批評她了。是我對她管教不嚴,所以才造成她那麼任性。對不起!”北宮靈雨放下文件凝視著他,語氣很真誠。

  公孫羽淡淡一笑了之,其實他已經知道此次交談,北宮靈霜的事情並非重點。

  果不其然,北宮靈雨遲疑了一下,低聲道:“聽說。那天小柔也在那兒?”

  “是。那天我們在逛街的時候剛巧碰上了。”公孫羽有些詫異她為何問起這個事情。

  “是哦,一千幾百萬人的東海灘,說碰上就能碰上,也真的很巧呢……”北宮靈雨淡淡道,“看來,你們真的很有緣分。”

  公孫羽苦笑起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在街上碰到就是有緣分?那世間的緣分也實在是太不值錢了!

  “還有……”北宮靈雨終於拋出殺手鑭,“那天小霜問小柔,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在一起,她還回答是呢。公孫。你不會是在腳踏兩條船吧?”

  公孫羽聞言嚇了一跳。但卻並沒有出言反駁,只是苦笑微微搖頭。

  “你這個家伙每次就知道在我面前裝聾賣啞!”她忽然不滿地說。話語之親暱讓公孫羽怦然心動,“趕快老實交待,爭取寬大處理,否則殺無赦!”

  “我有那麼花心嗎?”公孫羽無奈地攤了攤手。

  “有!”北宮靈雨斬釘截鐵地回答,並且振振有詞:“非但花心,而且還是個到處留情的家伙!哼,叫你去保護一下小霜吧,卻讓她的兩個同學迷上了你;陪我去趟酒會吧,又搭上了個小柔——難道還不是花心?”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公孫羽今天總算體味到了當年岳飛的憤懣,知道了一個真理:美女永遠是不講道理的,其不講道理的程度與其美麗程度絕對成正比,而且這個真理與她的教育程度、性格品德無關!

  “沒話說了吧?”見公孫羽只是皺眉苦笑,北宮靈雨更是得意洋洋地噘起了唇瓣,微微露出的貝齒閃耀著珍珠般的光芒,“花心賊!”

  大大地譴責了一番這根沒良心的臭木頭後,北宮靈雨的精神振作了很多,沒有讓他出去,自己卻坐到了辦公桌後面認真地閱讀疊起的大堆文件來。

  大約兩個小時後,當羅筱惠通過電話通知她下班時,北宮靈雨站起來伸了個長長而嫵媚的懶腰,卻驚奇地看到公孫羽依然端坐在沙發上。

  “咦,你怎麼就賴在我的辦公室裡了,這裡是你的休息室嗎?”女皇指著公孫羽,露出極端訝異的神色。

  公孫羽一怔,隨即告辭而去。但當他關上房門的剎那,房裡響起一陣開心到極點的爆笑。男人苦笑著搖頭,但同時卻好奇端莊如北宮靈雨者,在爆笑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模樣……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24 PM

第三卷 溯洄 第十章 同居

  “啊——”

  深夜寂靜的北宮莊園忽然被一道尖利的女聲刺穿,正在巡邏中的公孫羽聞音大驚,這道驚悚人心的尖叫竟然是從北宮靈雨姐妹那棟綠色別墅中發出的!

  心急火燎中,只見男人如一道黑色閃電,劈開幽冥的夜色,每一腳踩在草地上,竟然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那道尖銳的女聲很快就消逝,綠色別墅又陷入無邊的沉寂中。公孫羽急急地敲打大門,然而卻沒有任何回應。他神情更是緊張,覷准二樓小陽台下那個裝飾的獸頭,竟然一個箭步身形拔起整整兩米有余,腳尖在獸頭上如蜻蜓點水般踩了一下,隨即矯健無比的虎軀已經掠到小陽台上。

  兩耳高高豎起,公孫羽輕輕推開陽台門。裡面就是那條掛滿價值連城珍品西方油畫的走廊,地燈淡淡的光輝映襯得整個長長走道有些陰沉沉的。

  公孫羽側耳傾聽,隨即呼地掠過走道直撲北宮靈雨臥室而去,身形竟然猶若虛幻般,在長長的空間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輕輕地推開那扇鏤花天使雕塑門,偌大的房間黑漆漆,但卻有三道緊張的呼吸若隱若現,至少其中兩道是他所熟識的,這讓男人心頭一喜。

  “大小姐,二小姐,是你們在嗎?”公孫羽沿用了梅管家的叫法,因為他隱隱的覺得,現場的另外一位應該就是那位神秘的西方女郎。

  啵的一聲,整個房間忽然燈火通明。隨即北宮靈雨、北宮靈霜姐妹從化妝間飛奔而出,秀美絕倫的臉上溢滿恐懼。

  “大木頭,你……你怎麼才來啊?!”

  北宮靈霜哽咽著捶打公孫羽的胸膛,小臉上掛滿了珠淚,而北宮靈雨卻滿臉驚悸拉著公孫羽的袖子不放。

  “出了什麼事情?”看到二女安然無恙,公孫羽一顆心總算落到肚子裡,但二女的穿著卻讓他尷尬不已的同時心跳如擂鼓。

  北宮靈霜著了一件還算符合身份的藍色可愛短睡裙。但苦在睡裙實在也太短了些,一雙欺霜傲雪般的腿修長筆挺。渾圓如璞玉,美若天成,配合著純真無暇、粉嘟嘟的臉、挺秀而發育良好的酥胸,竟然分外嫵媚。

  如果說北宮靈霜尚屬少女可愛范疇的話,那麼曾經高雅貴秀、風華絕代、凜然若天山絕頂白雪般不可侵犯的北宮靈雨今晚竟然成了絕代妖姬!

  以往一直將秀發扎起的的女皇或許是因為睡眠的緣故卻秀發飄逸,別有風韻;尤其令公孫羽吃驚的是,女皇竟然著了一件淡粉色的半透明真絲睡袍。更令人震驚的是睡袍內半露的是黑色的Bra!

  那白如凝脂的雪膚在黑色的內衣映襯下更是耀眼奪目、燦然生輝,讓人神為之奪,目為之眩。更何況這件睡衣還相當性感,小半鼓騰騰的飽滿酥胸竟然悄然露出,隨著緊張地呼吸而高低起伏不平,雪白滑膩的乳肉呈現的卻是一種淡粉的煙霞色,妖媚而蠱惑人心到了極點!

  睡衣雖然還算長,但也只是遮掩住大腿。渾圓豐腴的小腿,以及塗著粉色丹蔻的十只可愛的蠶寶寶卻裸露在外,這竟然也在誘惑到了正尷尬十分而猛低頭的巖石男人。

  而更加蠱惑人心的是,二女貌似剛剛酣眠初醒,嬌軀猶自帶著濃郁的體香,妹妹的清馨自然。姐姐的芬芳雋永,交雜纏綿,使得男人加倍心血沸騰!

  “有個女忍者,萬幸的是觸發了機關,被驚走了!”忽然梅管家那標准到極致的清冷聲音響起,隨即身材高大修長的西方絕色美女從後陽台處走了進來。

  這位在公孫羽眼中一直是個謎的女人穿著一襲淡紫色的短衣裙,一對顫顫巍巍的高大雪峰傲立酥胸,裸露大半,引人矚目到極點;她的短裙較之北宮靈霜更有過之,雪白的大腿飽滿渾圓。凸顯出成熟女體的豐腴和韻味。腿縫交錯間,粉色蕾絲內褲悄然露出。

  但這具更加妖媚的胴體卻並沒有吸引住公孫羽的眼眸。他瞇縫了雙眼朝後陽台處瞄了一眼,眼神掠過一抹異色。

  北宮靈霜似乎是真的嚇著了,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大木頭,我……我才一醒來,就看到一個蒙面人的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瞪著我,好恐怖哦!”

  看到妹妹恐懼的模樣,北宮靈雨此時秀眸卻閃過一抹不忍。這讓巖石男人更確認了一件事情,一抹幾不可見的苦笑掠過嘴角,但他還是認真地檢查了一下綠色別墅的後陽台。

  後陽台欄桿處確實有一個嬌小的淺淺腳印,而陽台下的草地上的草莖更是有被折斷和揉弄的痕跡。但公孫羽嘴角依然逸出淡淡的苦笑,作為超絕一流的高手,這些小花招自然無法隱瞞過他獵鷹一般的眼睛。

  北宮靈雨姐妹已經回到那張大床上,蓋上了真絲薄被,而梅管家卻依舊穿著那身惹火的衣衫,跟在公孫羽身後。

  “我必須給這裡的走廊、陽台、屋頂、每一處門框安上攝像頭。”公孫羽轉頭凝視眼前這個謎一樣的西方女人。

  梅管家微微一笑,搖搖螓首道:“No,I did not think that has such necessity。 Moreover,this villa I the cloth had already gotten down other institutions。 Todays matter showed that my institution is very effective,therefore your proposition is not unnecessary。 ”(附注:不,我不認為有這樣的必要。而且,這間別墅我已經布下了其它的機關。今天的事情說明,我的機關很有效,所以您的提議沒有必要。)

  為什麼說中文流利得甚至勝過大部分華夏人的她會突然說起英文?公孫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敵人能夠進入到總裁的臥室,說明您的機關並沒有您想象的那麼有效。如果可以,您可以將這些機關給我介紹一下嗎?”

  “如果您願意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會告訴您的。”梅管家忽然嫵媚地一笑,配合著她性感的衣著和蕩人心魄的胴體。魅惑力十足。

  然而巖石男人卻依舊冷峻如故。雖然眼前這具胴體也屬於頂級范疇,但對他的吸引力卻遠遠不如北宮靈雨姐妹,甚至就連小琪、小喬也頗有不如。

  “您可以將條件先說來看看。”男人淡淡道。

  在昏暗夜色的掩映下,男人那英俊的臉孔若隱若現,更顯英挺,梅管家的心跳竟然隱隱有些加速。或許,並不是女色才具有蠱惑人心作用吧?

  “住進別墅裡。”

  梅管家提出的條件大大出乎男人的意料。他驚詫地瞄了她一眼,動了動嘴唇卻默然。梅管家凝視男人微笑道:“怎麼,不願意?”

  “記得我們初來的時候,”公孫羽看了她一眼,“您曾經明確告訴我,任何人不得進入這間別墅裡……”

  “可您還是進來了,並且不是第一次!”一向清冷的梅管家嫣然道。

  男人冷峻如初,凝望漆黑的遠方默然。

  梅管家收起笑意認真道:“而且。作為貼身保鏢,您的工作並不合格。”

  公孫羽微微瞇縫了一下眼睛,淡淡道:“我只是暫行貼身保鏢職責。我想,是該為總裁另外甄選一名女性保鏢的時候了。”

  “據我了解,蘭盾並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梅管家及時伸手制止了公孫羽的反駁,“玉雪小姐或許適合。但她最近正忙於培訓一批新保鏢,而且剛剛還去了美國公干,不可能接受您的工作。”

  巖石男人默然,良久緩緩道:“如果您能采納我的建議,一切困難迎刃而解。”

  “不可能。”梅管家斬釘截鐵的道,“我們小姐的別墅,不可能接受任何臭男人的監控。”

  不能接受臭男人的監控,卻能接受臭男人入住?這是怎樣的強盜邏輯!

  公孫羽無奈地苦笑,回首看了看,透過淡粉色的窗簾。那個絕色妖嬈正坐在她那張大床上探首翹望。他的心忽然怦然而動。雖然心底有些隔閡,但男人卻不得不承認。那個女子誠然有著世間最美好的面容和內涵。

  “如果住進綠色別墅,或許會有很多美妙的奇遇哦!”梅管家忽然用某種幾乎可以用教唆二字形容的怪異腔調嗲聲道。

  一直冷冰冰的女人今晚的表演實在有些過分,以至於巖石男人用冰冷而奇怪的眼光掃了她一眼,嘴角迸濺出一抹冷屑應對她的考驗。

  “我知道你是個能堅持自己操守的男人,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被男人以極北玄冰似的眸光刺了一下,梅管家並不好受,斂起妖嬈之態正色道。

  公孫羽淡淡道:“是她的意思嗎?”

  “當然。”

  梅管家精神上明顯有些緊張,她的一切反應清晰如魔法師水晶球裡顯現的幻象般印在男人的腦海中。“今晚被襲,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您必須住進別墅。您是她的救世主,不管您如何否認,她都這樣認為。而且,靈霜小姐也有這樣認為的趨勢。公孫先生,我想您的保鏢生涯將會很麻煩。”

  至少最後一句,公孫羽聽出這位梅管家終於為自己的主人感到憂心忡忡,從而忍不住隱晦地對自己提出了警告。

  “是嗎?我也這麼認為。”公孫羽苦笑起來。直到現在,他終於有些確認了自己的桃花運,但這絕非一心想過平凡日子的他樂於見到的。

  庭院的風輕輕柔柔,明天應該會是個艷陽日吧……

  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公孫羽還是作為北宮靈雨的貼身保鏢,被安排到綠色別墅一樓的某個房間裡。

  當公孫羽回原來居住的別墅房間裡整理自己物品時,同房的安子介和石矢志的眼光卻鬼鬼祟祟的,大嘴裡更是時不時漏出些許嗤嗤的奇怪聲音。

  公孫羽終於忍不住一人賞了他們臀部一腳:“兩個沒義氣的家伙!”

  “嗚哇!”兩個疲沓家伙大叫起來。

  “老大,你在收買人命啊,下這麼狠的腳!”安子介用某種令正常男人心驚肉跳的幽怨眼光凝視著公孫羽,於是又被賞了一支飛毛腿。

  “老大,”石矢志離得公孫羽遠遠的,“講義氣也得有區別嘛!如果是同生死,俺們二話不說,刀山火海、赴湯蹈火,那是在所不辭。不過,這種艷遇嘛,呵呵,俺可不能朋友妻不客氣!噯喲,老大,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媽呀,俺的屁股又裂了!”

  公孫羽是一個自制力極強的人,尤其在入世以來一直壓抑著本性,將被磨圓的一面呈現在別人面前。但在真正的朋友和兄弟面前,他才放開心懷,能夠無拘無束地嬉笑怒罵。

  笑了一會後,安子介忽然用某種艷羨的目光看了看公孫羽,微微歎氣道:“老大,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的桃花運。”

  公孫羽沒有計較他話中某些令自己不爽的內容,淡淡問道:“怎麼啦?”

  “他麼?”石矢志哈哈笑了起來。“還不是迷上了我們美麗嫵媚的覃教官!可惜的是,我們的安大人幾次去醫院探望她,她都冷冰冰的不理不睬。”

  忽然想起覃雅玫對自己貌似有些異樣的神情,公孫羽心猛地一跳,隨即嘴角逸出苦澀的笑意。

  安子介訕訕然:“我知道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妞實在是有些傲氣,咱的外部條件也好像差點。”

  公孫羽不由失笑:“介子,你條件不差嘛。”

  安子介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公孫羽道:“老大,看來我是要和你學學泡妞的本事了。唉。不管怎麼學,想達到你這樣天生麗質難自棄的程度是不可能啦!”

  此言一出,本來還在同情這位失戀者的公孫羽又是一腳飛了出去,看得石矢志指著捧著肥碩屁股狂跳的安子介大笑。

  “你這塊臭石頭,有資格笑我嗎?”安子介苦著老臉也開始揭石矢志的短,“你小子單戀我表妹,我那個表妹可是自小就傲得沒邊的主。你的苦處多著呢!”

  果不其然!公孫羽心頭又是怦然一跳。相對北宮靈雨的隱隱約約,關玉雪對他的感情更能確定,這讓巖石男人竟然生出某種奇特的犯罪感。

  石矢志登時像被霜打的茄子秧,垂頭喪氣:“其實,我只要和她做一般的朋友就甘心了。不過……她好像並沒有那種意願,我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遙遠了!”

  “不,”公孫羽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我公孫羽的兄弟。頂天立地,就連皇帝的女兒都配得上。石頭,對女人,要有幾分耐心的。”

  石矢志看了他一眼,搖頭苦笑。

  安子介忽然“霍霍”的笑了起來,指著公孫羽笑說:“老大。長在花叢駐,看來泡妞經大有精進啊!”

  公孫羽不由苦笑不已。

  臨出門前,安子介忽然淡淡道:“老大,這麼多美好的女性喜歡你,你確定白湘君更適合你嗎?”

  公孫羽一怔,這個家伙一向油嘴滑舌、佻達無行,像這樣一本正經的時候還真很少。

  “我想,或許是平凡的生活更適合我吧……”公孫羽的聲音中隱含著一絲無奈,非但兩個兄弟聽出,就連他自己也很清楚。

  白湘君真的適合我嗎?公孫羽心底一片茫然。

  ◇◇◇◇

  下午三時。北宮靈雨忽然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五十分鍾後她單車簡從。僅帶著公孫羽再次來到張掖酒池。

  由於並非正當營業時間,酒吧裡人丁稀少。但依然有十幾個漢子坐在那裡,點了一杯酒侃大山。見到北宮靈雨進來後眼睛一亮,但卻沒有如上次那般引起騷動,他們只是看了一眼便依舊繼續剛才的話題。

  在上次的包廂裡,北宮靈雨再次看到了藍衣女郎。

  女郎深深盯了公孫羽一眼,點頭說:“二位請坐。”

  北宮靈雨坐下,二公孫羽雙目寒光一閃,微微頷首,站在包廂入口處。

  女郎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欣賞的光芒,坐下後說:“你很幸運,請到這麼一位傑出的保鏢。上次購物廣場的事情,我們上面也沒料到王家竟然下那樣的本。據說,光那兩個王牌殺手,在道上叫價都達到了上千萬美金。”

  北宮靈雨瞄了男人一眼,眸中暖意盎然。

  “至於軍刀社鹿鳴岐、郝俊哲的事情,我們現在還沒有直接的線索。”藍衣女郎續道,“不過依照你的意思,我們開始向徐匯區發展。斧頭幫最近和黑龍會又發生了幾次大沖突,而我們已經控制了幾個主要的據點。保護軍刀社的安全,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需要經費嗎?”北宮靈雨淡淡問。

  藍衣女郎覷著她冷笑起來:“喂,你以為我們幫你是瞧著你的那些錢呢?”

  北宮靈雨苦笑道:“因為你上面一直欠我一個明確的解釋,難道見一面就那麼難嗎?”

  藍衣女郎說:“也不是那麼難,不過時機未到。見也無益。”

  說著她轉頭看了公孫羽一眼續說:“如果是那位保鏢,或許我上面還會見見。”

  “為什麼?”北宮靈雨詫異地問。

  藍衣女郎說:“至少他在某方面是強者,而且不是一般的強。”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你意思是我現在實力不夠與你上面見面?”

  藍衣女郎說:“我知道金鼎是華東最大的民企,你也掌控了很多資源。不過你能奈何得了王家嗎?無論政治上、經濟上、黑道上,你能與將王家踩在腳下?事實上,王家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他們是一個集團。是一個整體。這一點你應該有些明悟吧?”

  “上次王家遠洋船隊販運人口的證據呢?”北宮靈雨質問道,“難道那個計劃不能打擊王家?不能對光明集團造成傷害?”

  藍衣女郎淡淡說:“當然能。但很不夠!那些證據僅僅只能給王家造成些微的傷害,遠遠不能將王家乃至洪幫勢力鏟除。我們要求的是一擊必殺,如果一擊不中,將面臨王家和洪幫更瘋狂的報復,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北宮靈雨失望地沉默了片刻後問:“那些證據就這麼算了?”

  藍衣女郎搖頭說:“不是。我們必須掌握足夠的證據,等待最好的時機,一旦出手便是雷霆萬鈞。在此之前。必須忍。”

  北宮靈雨眼眸中流露痛苦之色:“還要忍上多長時間?”

  藍衣女郎淡淡道:“說實話,你現在就連金鼎都沒有徹底掌控,談報仇為時尚早。”

  “什麼意思?”北宮靈雨盯了她一眼。

  藍衣女郎冷笑說:“最近我們的人發現金鼎下屬公司某幾個人頻繁進出由洪幫經營的高級夜總會、洗浴中心、賭場。如果一旦這些人被洪幫掌控,我想金鼎情形應該不會很妙吧?”

  北宮靈雨全身一震,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盯著她。

  藍衣女郎從身旁一個明黃色的手提包裡取出一張折著的藍色打印紙,放在桌子上推了過來:“這是名單,一共五個,主要是下屬公司部門主管。”

  北宮靈雨接過打開端倪片刻。隨即緩緩將其撕成紙屑,低聲說:“給我謝謝你上面的人。”

  藍衣女郎端起紅酒微微抿了一口淡淡說:“謝就不用了。就算她和你之間沒有那層關系,我們也算得上是利益共同體。”

  北宮靈雨點頭說:“我知道你們一些事情,如果有用得著我的時候請去個電話。金鼎雖然在政治上並沒有太大分量,但在白道上還是有些關系的。”

  藍衣女郎冷冷一笑說:“說你沒有完全掌控金鼎,這也是一個方面。北宮小姐。你以為金鼎的黑白道關系真如你現在所知的這麼簡單?只是你父親去得急,所以很多東西都隱下去了。”

  “什麼意思?”北宮靈雨盯著她問道。

  藍衣女郎避而不答:“有個事情向你通報一下:下個月中下旬我們召開一個抗洪英雄會,如果願意的話,讓你的這位保鏢頭子來參加吧。”

  北宮靈雨點頭說:“我會讓他去的。告訴你上面,對王家的商業調查已經在進行,我會按照她說的去做,希望她也別讓我失望。”

  藍衣女郎坦然一笑:“洪幫勢大,就算我們雙管齊下也未必奏效,所以得待一個時機。畢竟是GCD的天下,一個幫派一旦過度囂張。我相信總有一天上天都不會容忍!”

  ◇◇◇◇

  回家的路途中。北宮靈雨忽然問:“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公孫羽點頭:“是。”

  “如果你是我,怎麼辦?”

  公孫羽默然片刻後緩緩說:“蝴蝶幫值得信任。至於金鼎職員……”

  北宮靈雨盯著他問:“那幾個人怎麼處理?”

  公孫羽看了她一眼道:“不動聲色的處理掉。譬如以考核名義將他們降職或者逼走。同時,注意這些人在公司的親戚古舊,斬草須除根。”

  北宮靈雨笑了,瞅著巖石道:“看不出你很殘忍嘛!”

  公孫羽苦笑起來。

  北宮靈雨隨即斂去笑意,正色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些人既然有投靠王家的傾向,就應該承受相應的後果!”

  公孫羽默然點頭。

  過了一會,北宮靈雨忽然似笑非笑地盯著男人問:“剛才藍蝶很是誇你呢,她漂亮吧?”

  公孫羽頓時一腦門子冷汗……

  搬到綠色別墅的第一晚,公孫羽竟然開天辟地的失眠了。一向絕不擇床的他,卻在過分酥軟、散發著濃郁芬芳的大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你知道嗎?這裡每一樣東西都是我姐姐親自挑選的呢!”

  就在他搬進來的第一刻,佻達的魔女成為房間的第一個拜訪者,她給客人端來一杯濃香的奶茶。將奶茶捧到男人的手掌後,她咯咯笑著自然的躺倒在床上,浴後大蓬秀發披散在床上,白嫩的長腿從還算保守的粉色絲綢睡衣中裸露出來,整個人馨氣四溢,香艷異常。

  “這張床好舒服哦!我們,今晚交換房間睡好不好?”清麗絕倫的女孩子嫣然而笑,嫵媚有加的問道。

  公孫羽心髒瞬間受到了小小的考驗,無奈地搖頭。

  “小氣鬼!”魔女噘起唇瓣,清泉一般純淨的眸子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人家的房間比起這裡,其實好很多呢!我啊,只是戀上了這張床……”

  或許忽然想起自己話語中的岐義,魔女的臉呼地湧上艷麗紅霞,但木頭保鏢一如既往地沒有明白其中曖昧之處。

  “這根死木頭!”女孩子放下心的同時卻有些失望起來,腹誹自然的產生。

  “喂,你這裡有什麼玩的沒有?”躺了一會,失去了新鮮勁兒的魔女開始在床上滾來滾去,忽然想起什麼。伏在床上雙手托著精致的下巴問。

  “沒有。”男人的回答很干脆。

  “沒有?”女孩子跳了起來,直沖那個碩大的手提箱,“這裡給我看看……”

  但男人閃身將她攔住:“對不起,裡面是私人物品。”

  女孩子冷笑起來:“什麼私人物品,還見不得光不成?哦,記得有人告訴我,你上次在金鼎更衣室偷我姐姐的內衣。難不成這裡面……”

  男人的額頭倏地閃過幾根黑線。苦笑起來。

  “被我猜中了吧?”女孩子不依不饒地說,明眸中露出不恥的神色。“看來,我以後得小心自己的內衣了,否則有些變態說不定會伸出髒手……唉,也不知道姐姐是怎麼想的,竟然答應和這麼一個有這麼奇怪癖好的人同居!”

  同居?公孫羽差點沒有腿肚子一軟,這樣也能算作是同居?!

  “你也真無恥耶,明知道這裡都是女孩子。還硬是要進來住!”女孩子又一次拋出炸彈,而且是男人絕對無法忍受的毒氣彈。

  “你搞錯了,”公孫羽淡淡道,“是梅管家要求我進來的。”

  女孩子卻花枝招展地嬌笑起來:“咯咯……你終於多說了幾個字!”

  公孫羽很無奈地瞄了這個任性的丫頭一眼,心底已經開始在哀歎。

  女孩子忽然逼近了木頭保鏢,山澗幽泉般的秀目中露出一抹酒醉微醺的嫵媚,一線淺暈紅潮迅速在粉嫩的腮邊泛開。她微微扯開自己睡衣的的領子,露出白得耀眼的酥胸一角和淡綠色的胸衣。一縷幽香逸出,薰人欲醉。

  “你說,如果我現在脫下衣服,然後大叫救命,我姐姐會不會操起刀子來砍你?”女孩子原本清脆嬌嫩的嗓音竟然帶著一絲媚人的沙啞,讓男人心中怦然。

  公孫羽移開目光。嘴角瀉出一抹苦笑。對於這個魔女,他已經徹底服了。

  女孩伸出纖纖小手,使勁將男人的頭顱扳正,然後繼續扯開衣領。淡粉色的玉嫩肌膚逐漸顯露,酥酪般嬌嫩的嬌乳露出小半。

  “好看嗎?”

  女孩嬌羞脈脈,但男人的眼光卻漸漸冰冷刺骨起來,刺傷了女孩柔弱的心。

  一把推開男人,北宮靈霜冷笑道:“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呢?我才沒那麼下賤,一個臭保鏢,誰稀罕!”

  說到後面。少女的聲音已經哽咽。她恨恨地盯了他一眼,捂嘴低頭扭身就跑。一路低低的嗚咽聲讓男人由衷生出某種負罪感。

  或許是因為這個插曲,所以公孫羽才會失眠罷?滿床似乎都充溢著少女馥郁的體香,閉目卻被少女雪白的酥胸炙傷了眼球。

  那個魔女似乎能鑽心!一向心如止水的公孫羽徹底對睡眠絕望,憤憤然穿好衣衫,提前起夜進行巡邏。

  悄然推開綠色別墅大門,剛剛走到湖邊附近,忽然轉頭,卻見安子介帶著一名保鏢自樹林那邊轉了過來。

  “咦,老大,您老怎麼就起來了?唉,人說春宵苦短,良日無多,您就繼續安眠去吧,巡邏這樣的小事就交由兄弟們代勞了!”安子介滿臉賤笑地低聲道。

  迎接他的自然是飛毛腿,身材高大的賤人被踢出幾米遠,還不敢慘叫,以免惹人清夢,只得打落牙齒往肚吞,揉著肥碩的大屁股滿臉悲憤地走了過來。

  “兄弟們啊……”安子介帶著顫音悲愴地低聲叫道,“你們可都看到了啊,老大這是往死裡打我啊!”

  公孫羽對這個皮糙肉厚的家伙簡直無可奈何,只得搖頭了事。

  “老大,滋味怎麼樣?”詎料那個賴皮的家伙卻又湊近來,神秘兮兮地問道。

  公孫羽倒納悶起來:“什麼滋味怎麼樣?”

  “還有什麼滋味……哦呵呵!”安子介淫賤無比地笑了起來,粗短的眉毛不斷跳動,但見公孫羽面色漸冷,嚇得往後一蹦,“喂,老大,我可沒有說很黃很暴力的話啊,只是問問睡象牙床的滋味!”

  公孫羽苦笑起來:“睡不著!”

  安子介一怔,隨即指著公孫羽霍霍悶笑起來。良久才揉著肚子笑道:“那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只能看不能吃,一肚子火氣哪裡睡得著啊?!”

  公孫羽盯著一臉淫賤的胖子冷冷道:“聽說蘭盾最近有個好差事,是去保護以同性戀聞名於世的歌星章國榕。介子,我會推薦你去執行這個任務,你的氣質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安子介大驚失色,一把拉住公孫羽。慘叫道:“老大,你不能這樣趕盡殺絕!我知道你欲火焚身。無法自抑,但那不是我的錯!蒼天啊,大地啊,你為什麼這樣折磨我這個可憐人啊!”

  公孫羽和另一名保鏢以看怪物的眼光打量著這個表演狂,以致於安子介不得不訕訕地終止了表演,悻悻然道:“別用那種眼光看人家嘛,人家會害羞的。”

  那名保鏢一邊吐一邊道:“介子大哥。以後千萬別說我認識你!”

  ◇◇◇◇

  由於夜晚折騰了通宵,所以第二天公孫羽罕見的微露一絲疲態。其實一夜未眠對公孫羽這樣身懷絕頂神功的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精神上的折磨卻十倍於肉體折磨。

  早餐的時候,北宮靈雨特意讓梅管家為他泡了一杯濃郁芬芳的咖啡。

  “怎麼,昨晚擇床了?”女皇淡淡笑道,神色竟然有一絲寵溺小弟的意味,這讓酷酷的男人分外郁悶。

  孫羽苦笑起來:“或許吧,以前沒有過這樣經歷。”公

  正走進餐廳的北宮靈霜聞言靈眸若有所思地一轉。嘴角忽然逸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得意之色,不過男人並沒有注意到。

  “我昨天做了個夢……”北宮靈霜接過梅管家端過來的早餐盤,抿了一口牛奶續道:“夢裡被一頭狼追著咬。姐姐,你說這個夢象征著什麼?”

  乃姐白了她一眼:“日裡思,夜裡夢。你這丫頭就曉得瞎想!”

  “你說呢,大灰狼哥哥?”北宮靈霜含笑轉向公孫羽。

  “夢。據說代表一個人的潛意識。”公孫羽淡淡說,“做這樣的夢,至少代表最近你有些恐懼被他人迫害的危機感。”

  “是啊,這頭狼又是什麼樣的家伙呢?”北宮靈霜唉聲歎氣道,“我昨晚也是輾轉反側、一夜未眠。姐姐,你說我們是不是開門揖盜、引狼入室?”

  剛剛還說做夢,此刻又一夜未眠了?公孫羽苦笑無語。而北宮靈雨並沒有制止乃妹的胡說八道,卻捂嘴偷看木頭保鏢,拼命悶笑。她笑得很嫵媚,這一點公孫羽打心底承認。

  “姐姐。”女孩子還在繼續饒舌。“你說披著羊皮的狼和披著狼皮的羊到底有什麼區別?”

  北宮靈雨嚶嚶淺笑:“狼會吃人,羊只會嚇人。”

  北宮靈霜斜睨著男人冷笑道:“有只狼是木頭做的。他不但會嚇人,還會吃人!”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公孫羽站了起來。

  女孩子忽然叫道:“喂,木頭大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昨晚你沒睡好,是不是因為我啊?”

  男人雄壯的身軀忽然閃電般微微震顫一下,隨即依然平靜地往外走去。

  “真沒禮貌,人家在問你話呢!”北宮靈霜嬌屈地噘起唇瓣。

  公孫羽淡淡道:“不是。”

  “不是因為我嗎?嘻嘻……”魔女頗有深意地笑了起來,雖然聲音很悅耳,但卻刮到了男人的心,“我還以為昨晚……”

  就在男人緊張地止住腳步的時候,女孩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轉頭對乃姐道:“姐姐,如果一個人因為看了女孩子的胸脯睡不著覺,你說他算不算色狼?”

  “啊?!”北宮靈雨大驚失色,倏地站起來,指著公孫羽厲聲叫道:“公孫!你,你不會是……”

  “您說呢?”公孫羽轉身苦笑道,眼眸中蘊含著一抹無奈和寂寥。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恍然,歉疚地向他點頭,伸出纖纖手指戳了魔女的額頭一下,“你這家伙,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喂,姐姐,你怎麼能相信一個外人卻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北宮靈霜不服氣地叫了起來,“再說,我一大番話竟然敵不過木頭一個眼神,好過分哦!”

  “你還有理了你!”北宮靈雨哭笑不得,“我就是太知道你才相信公孫的!”

  北宮靈霜無語以對,只得撇嘴將面包塞住了小嘴……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25 PM

第三卷 溯洄 第十一章 失蹤

  在北宮莊園,夏纖纖是一個獨特的存在。作為北宮歸的遺孀,她的身份不可謂不尊貴。但即使在北宮歸生前,出於對亡妻無限的尊敬,他也不曾勉強讓北宮靈雨姐妹叫過她一聲母親。而在北宮歸過輩後,年紀輕輕的夏纖纖幾乎沒有繼承任何家產,這使她處於十分尷尬的境地。

  或許出於抒解郁悶的緣故,夏纖纖每天會去城裡某個由貴夫人組成的會所裡打牌、運動、按摩,消遣一下;晚上一般都會自己駕駛著一輛邁巴赫房車回到那座北宮歸生前居住的大別墅中——那裡也是保鏢們的禁區,至今無人入內。

  為了確保她的安全,公孫羽派了兩名保鏢跟在她附近。但那座貴夫人會所拒絕所有男性入內,保鏢一般都不得不在門外的車裡等候。

  然而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夏纖纖失蹤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公孫羽臉色鐵青,冷冷問道。

  保鏢王傑、楊輝哭喪著臉不知所措。王傑道:“我們一直都在會所門外等候,根本就沒看到夫人出來,她的車也在停車場裡。後來時間很晚了,我們詢問會所的人,她們竟然說夫人早就走了!”

  公孫羽正待說什麼,這時北宮靈雨也在安子介等一眾保鏢的保護下趕來。雖然無法取代生母,但畢竟是母親的表妹,而且和父親也曾經生活過短暫的時間,對於夏纖纖。北宮靈雨還是給予充分尊重的。

  “公孫,到底是怎麼搞的,我表姨怎麼會不見了?!”她有些著急。

  “你們和董事長解釋吧,我進去看一下。”公孫羽冷冷地對兩名保鏢道,隨即不顧會所幾名女性保安的阻攔,長驅直入。

  “喂,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我們會所裡惹事?!趕快滾出去,否則我們報警了!”一個妝扮富貴庸俗。脂粉簌簌的中年婦女躥了出來吼道。

  公孫羽冷冷道:“我們是北宮家夏夫人的保鏢。我們夏夫人在你們這家會所失蹤了,現在我們懷疑這件事情與你們有關。如果你們叫警察來,正好合我們的意思。”

  “喂,你個小白臉別信口雌黃啊!”中年婦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公孫羽叫道:“夏纖纖早就走了,這是有人證、物證的,你個癟三胡咧咧什麼啊?要是我們會所名聲被你敗壞了,你負得了這個責任嗎?”

  “要是我們夏夫人在你們會所被人綁架了。你又負得了這個責任?!”公孫羽忽然逼上一步,一股森嚴刺骨的寒氣自他身上冒出,令中年婦女不禁打了個寒噤,一時瞠目結舌,無以應答。

  “如果有人證、物證,最好現在就請出來給我們看看,”公孫羽冷冷道,“否則以金鼎之力。我看你這家所謂的貴夫人會所也不用辦下去了。”

  金鼎在東海灘的能量大約誰都很清楚,中年婦女猶若斗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地帶著公孫羽等一眾進入會所裡。

  這家股份制會所乃東海很有能耐的幾位貴夫人所創辦,據傳甚至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在其中也有少量股份,這讓公孫羽為之警醒。

  會所建築和裝修異常精致,溶入濃郁的東瀛風格,為閒得無聊的貴夫人提供了一個交友、聊天、喝茶、看戲、健身、打牌、游泳、美容美發的場所。由於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女性。所以安全一直有很好的口碑,這也是這座會所能吸引眾多貴夫人的亮點之一。

  在那名中年婦女的安排下,幾名接待生出來指證,大約在午後三點左右,夏纖纖在洗浴間洗浴之後,便離開了會所;而所謂的物證,是門衛處攝像頭裡保存的錄像,錄像裡夏纖纖果然離開了會所的門廳,而錄像時間正是午後三點整。

  公孫羽將之前之後的錄像分別調出仔細查閱一會,陷入了沉思。

  “沒錯的!”中年婦女憤憤道。“我們會所是東海最安全的地方。全東海的貴夫人都在我們這裡休閒,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確定離開的是夏夫人嗎?”公孫羽忽然冷笑道。

  “當然!”中年婦女斬釘截鐵地回答。

  公孫羽將錄像中夏纖纖進出會所的截圖分別取出。或許是因為外面陽光大地緣故。在離開會所時夏纖纖撐了一柄洋傘。之所以人們判斷她是夏纖纖,只是因為相同的衣衫、相似的體態和舉止而已。

  “在她離開會所的時候,你們有誰看清楚她面容了嗎?”公孫羽淡淡問道。

  幾個接待面面相覷,良久一個個垂頭喪氣地搖頭:“沒有。夏夫人……哦,那個女人,她……她剛剛洗浴,一邊打著傘一邊歪著頭弄頭發,我們就……”

  “對了!我,我還給她打了招呼,說夏夫人您今天走得真早啊……”一個長著胖乎乎、白嫩嫩小圓臉的女招待忽然說。

  “那她怎麼回答?”公孫羽盯著她道。

  “她,她……”或許是因為被公孫羽的酷所震撼,女孩子圓乎乎的臉蛋紅彤彤如一簇火焰在跳動,“她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回話。以往夏夫人對我們都挺客氣的,所以我有些奇怪,看了看她,發現她的鞋子和進來的時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啦?我看完全一樣嘛!小棗,你別胡說八道啊!”中年婦女氣勢洶洶地搶白道。對於女孩子自作主張的言行,這個女人頗有些不滿。

  “是不一樣。”公孫羽仔細觀察了一會,點頭說。這個女孩子或許極喜歡關注名牌衣物。故而才能如此細致入微地發現二者間的差異。

  得到公孫羽的贊同,女孩子興致勃勃,甚至不顧中年婦女的眼神威脅,指著兩幅畫面中女人的鞋子道:“夏夫人穿的是一雙今年出品的正宗夏奈爾皮涼鞋,鞋子左側蓮花是八瓣;後面那個女人穿的是一雙冒牌夏奈爾涼鞋,蓮花是六瓣。六瓣蓮花涼鞋在大陸很流行,甚至很多歐洲人來我們華夏都會買回去。”

  “鞋子是一個方面。”公孫羽淡淡道,“這個人的步頻、腳步的輕重。甚至呼吸的頻率都與夏夫人的有很大區別。”

  “呼吸?這個你都看得到?”中年婦女冷笑,“她的頭你都看不見!”

  “那根發絲你們看到了嗎?”公孫羽將錄像重新放了一遍,“它起伏的頻率,其實就是呼吸的頻率。”

  畫面中,一根飄蕩的發絲被女人拂到了鼻翼附近,隨著呼吸而起伏不定。

  夏纖纖竟然在沐浴中被人掉包!

  這個結論相當令人震撼。中年婦女無法提出任何反駁的理由,只得將已經回家的會所總經理韓瑜叫來。

  韓瑜是一個精致的女人。雖然年已三旬。但一絲不苟的妝容,標准而俏麗的五官,修長挺拔的身形,清冷而典雅的氣質,讓她依然能深深吸引男人的眼球。

  她是這家會所的創辦人之一,更由於辦事干練,待人接物上佳,所以很快被股東們推舉為這間會所的負責人。

  當公孫羽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表情認真,神情肅穆,一邊聽取下屬的報告,一邊陪同北宮靈雨走了進來。其實,她和北宮靈雨也屬舊識,這個女人也算是上流社會的常客。

  當她被介紹給公孫羽時。女人嘴角微微綻開一抹冬日暖陽般的笑意。修長秀眸瞬間迸濺出的璀璨靈光竟然讓她即使在北宮靈雨絕世無雙的麗色下也能保持著自己獨有的魅力。

  “謝謝您,您的工作為我們贏來了時間。”女人伸出依然細膩白嫩的小手,“夏夫人既然在我們會所出的事情,那責任就在我們會所。這是我們會所遇到的第一個重大挑戰,也是我們會所的生存之戰。所以,您可以信賴我們,尤其是我,而不是會所的其他股東。”

  公孫羽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女人的手,點頭道:“我知道。”

  隨即他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發現的情況,然後讓安子介保護北宮靈雨回莊園。而自己帶領王傑、楊輝二人在會所的配合下迅速展開調查。

  “你一定能將我表姨救出來。我相信你!”臨別時北宮靈雨緊緊地攥著公孫羽的袖子,溫潤的秀眸中蕩漾著信任的光彩。

  “我會盡力的。”公孫羽微微苦笑道。他並不以為自己是救世主。能夠在人質被綁架幾個小時後輕易的將她救出。

  根據浴室以及會所院牆、牆外的痕跡,公孫羽初步判斷了綁架者的作案手段。很明顯,綁架者事先掌握了夏纖纖的一切動向,然後竊入會所的浴室內埋伏。在將夏纖纖掌控並實施掉包計後,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撬開了浴室東側窗戶的防盜網,將夏纖纖運至院牆附近,然後從院牆將夏纖纖運出。

  作為一個保全還算嚴密的女性會所,而且院牆附近安裝了不少攝像頭,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個大活人運了出去,並不是一般綁架者所能實施的。

  “我要求查閱今天會所所有客人的資料。”公孫羽盯著韓瑜道。

  韓瑜遲疑了,良久搖頭苦笑道:“對不起。如果我那樣做的話,會所三天內就會關門大吉。客戶的資料是我們最大的機密,保密性好是我們會所能吸引到顧客的招牌。”

  “我想,人身安全遠遠勝過所謂的保密性。您不出示資料,一旦夏夫人遇害的話,我想您的會所非但會面臨關門大吉的厄難……”公孫羽冷冷道。

  韓瑜是一個十分現實的人,所以她思慮再三,還是將資料取出。當然,能看到這份資料的,也僅僅只有公孫羽一人而已。

  “這位張夫人,她現在離開會所了嗎?”一邊飛快地查看資料,一邊瀏覽門衛處攝像頭攝下影像的公孫羽忽然將播放器定住,指著鏡頭中一位貴婦人問道。

  韓瑜接過資料翻了翻,確定地點頭道:“沒有。”

  “那她帶進來的兩位同伴呢?”公孫羽嘴角瀉出一抹冷笑。

  “好像……哦,出去了!”韓瑜仔細地查閱登記資料後肯定地答道。

  “這兩個人根本不是女性!”公孫羽冷笑道,隨即起身,“韓總,我想既然張夫人沒有出去,而她也沒有被綁架的價值,所以她現在一定被藏在會所的某處!只要將她找出來,事情應該明朗很多。”

  那兩個人不是女性?!韓瑜被這句話驚嚇了一跳,然而將錄像重放,仔細地琢磨了一會,她不得不承認公孫羽判斷的准確性。作為一名對自己妝容極其注重的女人,她很快覺察到那兩人濃妝艷抹中的破綻。

  警覺的女人很快意識到這是自己會所管理中的又一處重大漏洞,所以不待公孫羽吩咐,當機立斷,中斷了今天會所的營業,同時召集了數十名女性保鏢,迅速對會所所有角落進行了嚴密的搜查。

  萬幸的是,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客人很少了。

  當韓瑜在惱怒的顧客中不斷陪小心時,公孫羽卻躲在暗室裡依舊查看整個會所的所有影像資料,直到所有貴夫人全部被韓瑜送走後,他才出房參與搜索工作。

  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一名女保鏢在某間更衣室的格櫃中發現了一具以相當技巧捆綁的昏迷中的赤裸女體。經會所專屬醫生檢查,張夫人只是被乙醇類的氣體迷暈而已。

  張夫人蘇醒後,立即和盤托出自己所知的一切:原來她在前往會所途中被人劫持,劫持者甚至持有槍支。張夫人不得不配合歹徒將他們帶進會所。

  “雖然所有責任並不全在你們,但你們會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想韓總也不想事情鬧得更大吧?”直到將那位張夫人送走,韓瑜身邊已經沒有其他人後,一直隱身暗室的公孫羽才走了出來,手中卻拿著一個移動硬盤。

  “當然!”韓瑜秀眸閃爍,但神色依然鎮定自若,“公孫先生,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您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我剛才一直在查閱你們會所各個攝像頭的錄像……”公孫羽舉起那個移動硬盤,冷笑道,“很奇怪的是,東側圍牆附近攝像頭的錄像某個時間段被人為擦去。韓總,我懷疑你們管理者中有內奸。”

  韓瑜一震,隨即取過硬盤,插入筆記本電腦中。果然,右側圍牆那個攝像頭在下午三時左右。自動失明了大約二十分鍾。

  “能夠解除攝像頭功能或者接觸到攝像系統控制室的,只有包括我在內的三個人。”韓瑜的臉冰霜遍布,寒氣凜人。

  很快另外兩個人被找來,除了那位高高大大的女保鏢隊長外,讓公孫羽微微有些訝異的是,另外一人卻是開始攔阻自己入內的中年婦女。

  保鏢隊長的神色相當正常。很快她就洗清自己疑點,她身邊一直跟著兩至三名保鏢,根本就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你為什麼要出賣會所!”韓瑜冷冷地盯著那名中年婦女道。

  “我……我沒有!”中年婦女再也沒有開始那股撒潑的勁頭,慌慌張張地擺動肥碩的手臂,眼神慌亂、驚嚇、茫然。

  “就是你!怪不得開始公孫先生要進來的時候,你那麼著力阻攔,原來是心中有鬼!”身材高大的女保鏢隊長羅莉芬冷冷地盯著中年婦女。

  “不,不是我!”中年婦女驚嚇莫名,渾身都顫抖起來。

  “趙姐,枉費我幾年來一直這麼信你!”韓瑜秀眸中溢出晶瑩淚珠。顯然中年婦女與她之間的感情並非一般。否則中年婦女也不能依仗她的勢力在會所裡作威作福。

  中年婦女驚惶地凝視著韓瑜,淚流滿面。忽然她猛地跪了下去,舉手朝天叫道:“皇天再上,我趙碧發誓願:要是我做了對不起韓瑜的事情,叫我一萬萬輩子都做豬做狗,不得好死!”

  韓瑜聞言渾身一震,扭過螓首,低泣無語,而羅莉芬卻冷笑道:“趙姐,發誓願能抵得了什麼?依你這樣,那公安局審訊就好辦了,只要發誓,一切都可以解決了!”

  趙碧聞言驚倒在地,一時絕望地哀哭起來,也沒有了分辨的言辭。

  “有時候,發誓願也未必不能起作用。”一直冷眼旁觀的公孫羽忽然冷冷道。

  羅莉芬一怔,隨即滿懷敵意地盯著公孫羽叫道:“你什麼意思?”

  “雖然我不是什麼名偵探,不過我的眼睛還算不錯。”公孫羽冷冷地盯著羅莉芬的腳,“你的皮靴是四十碼的吧?女人很少有這麼大的腳。”

  “那又怎麼樣?”羅莉芬冷冷道。

  “其實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除了趙碧,你是最適合作內應的人。”公孫羽淡淡道,“更何況,我在監控室看到了你的腳印,而你卻說自己根本就沒有進去過。你在為誰工作?”

  女保鏢隊長的眼神慌亂起來,而韓瑜也氣憤地盯著她不放,至於剛才被逼迫到絕地的趙碧更是用惡狠狠的目光如狼般盯著她。

  “我沒有為誰工作!我進過監控室又怎麼啦?作為保鏢隊長,進監控室是我的權力!”羅莉芬忽然大叫起來。“再說,你能肯定那腳印是什麼時候的嗎?”

  “我能肯定。”公孫羽冷冷一笑。

  “那……我……哦,對了,我今天早上確實進去過監控室,是因為我的一串鑰匙拉在裡面了!”羅莉芬貌似還不認輸。

  “莉芬,我不管你是為誰工作……”韓瑜忽然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但你是在毀掉會所!這是我絕對不容許的!”

  羅莉芬驚慌失措地看著眾人。良久終於全身一軟癱倒在地上,捂住臉哭道:“韓總。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是什麼人怎樣逼你?”韓瑜的臉冷得猶若南極萬載玄冰。

  “我……我……”羅莉芬驚恐地瞧了瞧自己的上司,平素的威壓讓她恐惶不安,“他們綁架了我的家人,讓我為他們做事……”

  “現在夏夫人到底在哪裡?”公孫羽直截了當地問道。

  “如果沒變化的話,應該在我家裡……”羅莉芬抬頭哭道,“韓總,我……我真的是被逼。那些人現在應該還在我家裡,我家裡人被挾持了。你……你千萬別報警啊,否則我爸媽就……”

  “一切就交給我,你只需要將家裡地址報出來就是。”公孫羽冷冷道。

  ◇◇◇◇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幾個綁架的小毛蝦根本就無法給公孫羽帶來任何麻煩,夏纖纖很快被解救出來。但讓公孫羽疑惑的是,根據那幾個小毛蝦的供詞,他們僅僅只是為了搞點粉錢而已。

  這個理由很牽強。牽強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這宗綁架案策劃十分周密,並且策劃者對會所相當熟悉,甚至對會所保全人員都有所了解,通過威脅、挾持手段讓張夫人、羅莉芬為其服務——這絕非一般綁架者所能做到的事情。

  但幕後者是何人?公孫羽無法繼續探尋,因為他不是警方,而警方在某些勢力的運作下已經認可了小毛蝦的供詞。對此案件進行結案送交檢察院公訴。

  一個令公孫羽意想不到的結果就是,夏纖纖離開了她獨居的大別墅,搬進了北宮靈雨姐妹居住的綠色小別墅中。理由很簡單:由於綁架事件,她對公孫羽為首的保鏢團隊信任度大幅下降,加之驚嚇過度,噩夢連連,所以搬離那座空蕩蕩的大別墅。

  雖然和夏纖纖之間的關系算不上親密,但並不代表北宮靈雨不尊敬自己的這位繼母,所以答應了她的要求。但二樓住有靈雨姐妹和梅管家,所以不得不安排她住在公孫羽的隔壁。

  男女混住。自然有些不便產生。

  首當其沖的是浴室問題。由於一樓住房乃是按照客房設計。並沒有單獨的衛浴,故而公孫羽必須與夏纖纖共用一個大浴室。所幸公孫羽一般都選擇午夜時分洗澡。而如廁也盡量去其它樓房,故而倒也沒有多余的糾紛。

  但讓人尷尬的是,每次公孫羽進洗浴間時,總能發現裡面會有幾件性感到令人難以置信地步的絲綢內衣,他銳利的鷹目甚至能察覺到某件丁字褲襠部還殘留著幾根黝黑彎曲的奇異物事,而他那嗅覺靈敏的鼻翼也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成熟女性特有的間雜著濃郁芬芳的腥糊氣味。

  這氣味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性來說,幾乎擁有著致命的誘惑力。但公孫羽並沒有受到任何誘惑,心頭的迷惑卻在益發加深。

  讓公孫羽不解的是,雖然曾經在會所中受到過襲擊,但夏纖纖卻依然每天去會所度過大量的閒暇時間。蘭盾為此不得不臨時加派兩名貼身女保鏢跟隨在她身邊,以防再次發生意外。

  更讓公孫羽迷惑的是,這位夏夫人依然每天會去之前居住的那座大別墅。沒有人問她理由,其實理由或許很簡單:那裡留有她和北宮歸最美好的記憶。

  一切都如此順理成章,以致於讓公孫羽不得不留意起這位夏夫人來。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26 PM

第三卷 溯洄 第十二章 陷阱

  除了在浴室給公孫羽造成某些尷尬外,夏纖纖入住綠色別墅幾乎對公孫羽沒有多大影響,甚至有所幫助——至少魔女靈霜便很少再來公孫羽的房間裡胡鬧了,這讓巖石男人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令人訝異地隱隱有些失望的意思。

  難不成真的對那個乳臭未干的女孩子有些動心了?公孫羽苦笑搖頭。

  出於對晚輩的關照,入住的夏纖纖竟然對靈雨姐妹的飲食加倍關心起來。雖然一貫養尊處優,但夏纖纖卻燒得一手好菜,或許她就是憑借“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手段贏取北宮歸好感的吧?

  北宮靈雨依然一如既往的忙碌,甚至經常加班到很晚,最近就連休息日也出差,以致於公孫羽根本就無暇再與白湘君約會。

  近來環太湖城市圈的建設已經如火如荼,諸如王家、程家、朱家,都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對於金鼎消極的投資態度,城市圈建設指揮部副總指揮、東海市副市長徐元沛十分不滿,在金鼎給晶圓廠二期工程融資時有所刁難。

  為此,北宮靈雨甚至不得不求到了江蘇省省委書記郭元朝的門下。

  郭元朝一笑之後,給江蘇省長李安軍去了個電話。三天後建行江蘇支行給金鼎集團融資三十億,解決了金鼎的燃眉之急。

  得知這個消息後,東海市市長肖正專門平將徐元沛請到辦公室商量。

  “對於像金鼎這樣的民企領頭雁。我們必須給予無條件的支持。何況金鼎在揚州、蘇州的投資意義相當重大!老徐,我看金鼎以後的融資,以後還是由我們東海自己解決。娘家人都不管,會寒了企業的心!”

  徐元沛在頂頭上司面前雖然諾諾連聲,但心底卻更是暗恨,之後暗地裡使拌的招數自然層出不窮。由於華夏官場的復雜性,金鼎甚至有苦也無法訴。

  為消除與徐元沛之間的隔閡。金鼎集團展開了積極的公關活動,然而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其效果甚微,徐元沛依然對金鼎懷有深切的恨意。

  無奈之下,北宮靈雨只得請與金鼎關系相當密切的市政府秘書長兼市政廳廳長高猛出面,將徐元沛請到臣仕雅歌用餐,並且邀了朱家家主朱向東作陪。

  然而在離開臣仕雅歌的路上,北宮靈雨臉卻依然一片陰霾。顯然,與徐元沛之間的溝通並不順暢。

  一般來說。一個未入常的副市長絕對會賣高秘書長一個面子,畢竟高可是市長大人的心腹干將。然而徐卻相當強勢,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之,風花雪月不離口,就是沒有松口的意思。到得後來,高猛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朱向東則冷笑默然,筵席於是不歡而散。

  “有時候。我真想將金鼎股份給賣掉……”女皇解開發髻,無力地垂下螓首,大蓬漆黑閃亮的秀發瀉下遮住了微微有些疲憊的秀臉。

  公孫羽斜睨了她一眼,嘴角不由微微彎了彎。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她身上的女孩氣息。

  “笑什麼笑?!”佳人瞋怒地伸出嬌小的拳頭,使勁砸在男人的肩膀上。

  “徐元沛那個人……對金鼎根本懷有仇恨。所以不必做這樣的無用功。”公孫羽忽然看了看佳人道。

  女皇有些訝然:“什麼啊,他為什麼恨我們金鼎?”

  公孫羽搖了搖頭,緩緩道:“只是直覺,我感到到他對金鼎似乎懷有濃濃的敵意。”

  北宮靈雨微微一歎,低聲道:“或許,我們金鼎干脆放棄參與環太湖城市圈工程也罷。有了徐元沛在其中作梗,許多事情簡直沒法做。”

  公孫羽默然片刻後道:“如果需要,我可以去找肖市長……”

  “真的?!”北宮靈雨驚喜地凝視著男人那冷峻依舊的面孔。素性清冷的男人能夠為自己而去求人,這讓她不由感覺到絲絲暖意。

  因為這份驚喜,所以北宮靈雨的精神振奮了很多。回到金鼎後甚至工作到了很晚猶自不知疲倦。直到羅筱慧一再催促,才發覺時間竟然已經接近轉點。

  “對不起。讓你們受累了!明天上午,你們可以晚點過來。”女皇起身,來到辦公室外對加班的屬員歉意道。

  不過,雖然放過了那些松了一口氣員工,但公孫羽卻依然被女皇抓了差:按摩。雖說這樁事看似香艷,但對公孫羽精神上的折磨卻相當大,以至於當公孫羽回到綠色別墅自己的房間時,發現自己的內衣已經被淋漓的汗水所浸透。

  微微側耳聆聽,一樓一片靜謐,夏纖纖應該已經入睡了吧?公孫羽揀出自己的換洗內衣,快步朝浴室而去。

  一樓大浴室在樓道的盡頭,裡面除了淋浴外,還有一個泡澡的大池子,不過公孫羽一直沒有享受過。耽於享樂只會消磨人的意志,這是他的座右銘之一。

  浴室塑鋼門半開著,這讓公孫羽放松了心懷。信步走了進去,男人英俊的臉孔卻微微一熱:幾件粉紅色的內衣散亂地拋擲在地板上,樣式新穎而別致。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內衣都相當性感,薄薄的真絲應該遮不住什麼吧?

  公孫羽苦笑著搖頭。對於北宮歸這位美麗的遺孀這樣的行為,他實在是無計可施,甚至連一個訴苦的對象都不可能有。

  推開浴室內間嵌花玻璃門之前,公孫羽已經褪下大部分衣物,獨穿著三角褲走了進去。巖石男人肩膀、胸部、手臂、大腿各處肌肉虯結,而襠部更是高高隆起。畢竟是健碩到非同一般的青年男子,身體各部位發育異常成熟。

  剛剛低頭將手中提著的內衣放置到衣架上,忽然一道女聲淒厲的尖叫刺破了靜謐,讓男人驚嚇得跳了起來,而整棟樓房頓時為之騷動起來。

  “啊——色狼啊——”

  或許是本能的反應,公孫羽抬頭望去。浴室大浴池處,正站著一具赤裸的女體。大量的水珠兒正從她那白得耀眼的胴體和漆黑的秀發上淋漓而下。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她那飽滿高聳、成熟芬芳的酥胸和渾圓大腿間隱藏的甜蜜果實!

  僅僅只是一怔而已,公孫羽已經取過自己的內衣。呼的閃出浴室,隨即倏地揀起外間地上褪下的衣褲,幾步沖出,順手還將浴室門帶上。

  回到房間的公孫羽飛快地穿好衣物,臉色鐵青一片。

  他不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夏纖纖素以來在轉點之後早就安寢,所以這才造成他的松懈;更何況,浴室門當時半開。公孫羽根本不會預料到內面竟然有人在大浴池泡澡!

  外面走道傳來陣陣急急的腳步聲,隨即紛雜的女聲漸漸隱隱傳來。公孫羽不想仔細去分辨是誰在說些什麼話,他內心如同被一團迷霧所緊裹。夏纖纖入住綠色別墅,真的只是因為噩夢和驚懼嗎?

  忽然,他的眉頭緊緊的鎖住。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眼神比鷹還銳利的他卻看清了那具活色生香的女體上,隱隱遍布著道道淺淺的淤痕。

  這些傷痕到底是從何而來?難道夏纖纖有自虐的奇怪癖好?

  “砰砰!”門終於被敲響。

  公孫羽鎮定自若地拉開房門,門外站著一臉激憤的北宮靈霜和俏臉上疑雲密布的乃姐。遠處傳來夏纖纖隱隱的啜泣聲,貌似那位梅管家正在安慰她。

  “大色狼,你……你真的太無恥了!我……我打死你!”北宮靈霜撲了過來,一雙雪玉般的小拳頭在男人胸口擂不停,女孩秀眸已經貯滿了晶瑩的淚珠。

  男人唯有苦笑,眼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女皇那裡。你相信我嗎?

  “霜兒。你先出去。姐姐和他……有些話要說。”忽然女皇低聲道。

  北宮靈霜驚疑不定地望了望乃姐,又看了看公孫羽,氣哼哼地在男人腳背上狠命踩了一腳,爾後一把將他推開,憤憤地跑了。

  待靈霜上了樓,北宮靈雨才進得門來,將門輕輕掩上,反客為主地坐到床邊的一張轉椅上,淺笑道:“請坐。”

  公孫羽坐到對面的一張沙發上,忽然又站了起來。“你。喝水嗎?”

  北宮靈雨卻沒答話,只是游目四顧。良久似笑非笑地凝視公孫羽道:“照你履歷看,好像你和我是同年的吧?而且,月份我還要大些……”

  公孫羽一怔,隨即目光爍爍地看著佳人,嘴角瀉出一抹淡淡笑意,“或許是。不過,我從來不認姐姐。”

  “我也從來就沒有收你做弟弟的意思。”女皇嫣然笑了起來,站了起來走到公孫羽身邊,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暖暖幽香讓他忽然緊張起來,“你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吧?條件是不是差了點?”

  “不,是太好了。”再次坐下的公孫羽不敢仰視,她的睡衣似乎很薄,雪白的肌膚隱隱約約的顯露出來,好不誘人!

  她淺淺笑道:“那是飽暖思淫欲?”

  “你?!”公孫羽渾身一震,終於抬起頭來,但卻見北宮靈雨嘴角掛著一抹調皮的笑意,亮晶晶的秀眸中盡是狡黠之色。

  “只是一個誤會。”公孫羽終於無奈地道,雖然原本他無意解釋。

  “誤會啊……”北宮靈雨靈眸轉動間,嫵媚橫生,“不過,纖纖阿姨可是說了,你突然光著身子闖了進去,意圖不軌,只是被她尖叫聲驚嚇才慌張逃了出來,所以要我將你從北宮家趕走。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該怎麼辦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公孫羽淡淡道。

  “我只是奇怪她為什麼會……”北宮靈雨盯著公孫羽低聲道,她嬌柔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絲淺淺的頹喪,“難道你真的是磁石,什麼人都……”

  “磁石?”公孫羽訝然,他盯著北宮靈雨的靈眸,但秀眸中只有一抹苦澀的笑意。她是什麼意思?

  北宮靈雨凝視著他良久,直到公孫羽臉皮發熱才微微歎氣道:“我知道你。或許這真是一樁誤會,我會替你解釋的。”

  “謝謝。”公孫羽也站了起來。坐著被佳人目光灼灼地盯著,誠然很傻。

  “不過,你看光了人家的身子,怎麼補償啊?”佳人的臉頰忽然飛上一片霞彩,紅光灼灼,羞澀忸怩之態動人心魄,讓公孫羽心頭為之怦然。

  對於這個問題,男人尷尬地選擇了沉默,但臉孔卻已經赤紅。

  “哼!”北宮靈雨嬌哼一聲,“霜兒說讓你住進來是引狼入室,難不成……”

  “我可以搬出去。”公孫羽淡淡道。

  北宮靈雨沒有理會他的話,卻問道:“最近雨柔來找過你了吧?”

  自從那次旋轉餐廳之別後,程雨柔確實曾經來找過他兩次。不過,她只是來看望北宮靈雨時順路找他聊天而已。

  看到男人點頭,北宮靈雨心底不由酸溜溜的難受。“她對你真的很好!”

  公孫羽訝然抬頭看了看佳人。她那完美面龐的側面線條顯得柔和之極,長長的睫毛猶若窗簾般半遮著靈動的秀眸。雖然眼前的她已經相當熟識,但仔細凝睇的公孫羽還是不由被她的美麗所震撼。

  “明天是星期六,本來應該准你半天假期,不過我得去湖州參加環太湖城市圈建設的啟動儀式,所以……”北宮靈雨轉頭道。

  “我知道了,會准備好的。”公孫羽點頭道。

  她幽幽說:“最近一直沒有時間和白小姐約會。妨礙你們了吧?”

  公孫淡淡一笑,搖頭道:“任何時候。都以工作為先。”

  其實公孫羽所不知道的是,由於金鼎不會在環太湖城市圈建設中投入太多精力,北宮靈雨根本就不准備去參加那個所謂的啟動儀式。但為了某些私底下的原因,女皇卻臨時改變了行程,擠占了他的休息時間。

  ◇◇◇◇

  由於一再推遲與白湘君的約會時間,公孫羽被表姐埋怨了好幾次,但他唯有苦笑而已。雖然與白湘君已經基本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但公孫羽心頭卻頗為惘然:我愛她嗎?和她一起,我真的能過上自己想要的平靜而平凡的生活嗎?

  或許受到創傷過多的緣故,公孫羽已經對某種世人認為不平凡的生活厭倦。當你數十次抱著戰友冰冷身軀時,當你身上浸滿鮮血時,當你眼睜睜地看著子彈穿過你想守護的人身體時,某種悲哀會將你擊倒!

  雖然貌似巖石,但男人心底卻燃燒著地獄熔巖般的熱情。也正是這股熱情使得他心底的哀傷幾乎無法抑制,他深知: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或許某一天自己的精神真的會崩潰!

  身無長技、無學歷文憑的公孫羽離開部隊後卻無以謀生,最後不得不選擇了保鏢工作,雖然這份工作讓他依然沒有離開血腥,但卻相對輕松了很多。

  對於北宮靈雨來說,去湖州猶若度假,所以她甚至將一再吵嚷著要跟來的妹妹帶來。魔女此刻正坐在公孫羽的身邊。用打量怪物的眼神不斷盯著公孫羽仔細研究,讓乃姐都不由替男人尷尬起來。

  “霜兒,你怎麼這樣看人啊?”北宮靈雨在後面輕輕地打了妹妹一下。

  “姐姐,我在研究色狼究竟與普通人有什麼區別呢!”北宮靈雨嬌笑著說出讓公孫羽額頭閃過一道黑線的話語。

  “有什麼研究成果嗎?”北宮靈雨抿著紅唇狡黠地低笑道。

  “成果啊?”北宮靈霜盯著公孫羽道,“總的來說,色狼一般分作兩種:一種是下流到額頭上都寫作色狼字樣的;一種是表面正大光明、一本正經、道貌岸然,內心卻一團漆黑、無恥下流的。公孫大哥,你是哪種呢?”

  公孫羽無奈地苦笑。這個丫頭現在是越來越難纏了,每次話中有話,刺人得很。但他卻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別瞎說。你公孫大哥哪種都不是。”北宮靈雨雖然笑得不亦樂乎,但笑容背後的揶揄卻讓公孫羽更是臉龐熱辣辣的生疼。

  不期然。昨夜那一幕又在腦海中閃現,粉膩豐盈的雪膚,修長迷人的曲線,還有那肌膚上淡淡的傷痕,無比深刻的印在男人的腦海中。非是男人色迷心竅,只是生平第一遭看到女性的赤裸胴體,反應自然激烈些而已。

  “就是,他就一頭隱藏著的色狼,這樣的披著人皮的狼才最可怕!”北宮靈霜低聲嘀咕著,並不服氣。

  “你還說呢!就算人家是,你也不能當面剝人家的臉嘛!小孩子家家的真不懂事。”北宮靈雨嘴角沁出一抹笑意,假意嗔道。

  公孫羽暈了一個:有這麼教訓妹妹的嗎?你到底是在說她還是在譏諷我啊?

  在東海去湖州的高速路上,這對絕色的姐妹反正就一直沒有放過巖石男人。或許熟識了很多,公孫羽就算耍酷也無法抑制她們攻擊的言語。這個外表冷冷的男人很好欺負,而且欺負起來特別爽——這竟然是北宮家姐妹的共同感受!

  ◇◇◇◇

  環太湖城市圈建設啟動儀式規模非常盛大,場面之宏偉讓人咂舌。

  在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江蘇省委書記郭元朝、浙江省委書記鄭惠國的陪同下,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常務副總理朱邦傑同志來到會場,而他們身邊圍繞著諸如蘇、浙、滬兩省一市的大群副部級以上高官。

  公孫羽陪著北宮姐妹遠遠地站在會場一角,觀看著儀式的開始。

  首先是耗資數十萬元人民幣的焰火表演,繼而是領導的發言,然後由朱副總理舉起鐵掀鏟起第一鍬土覆蓋在奠基石碑的紅綢上。

  這些華夏國慣例的手段自然是沒有任何新意,北宮靈雨也並非是沖著觀看這些熱鬧而前來的,在啟動儀式之後有個閉門會議在等著她。

  北宮靈雨臨進會場時,乃妹卻拉著她低聲央求道:“姐姐,我看會場保全措施嚴密得很,而且公孫大哥也不能進去,你讓他就陪我在附近逛逛吧!”

  北宮靈雨似笑非笑地看著妹妹:“你不怕他是色狼麼?”

  “姐姐英雄妹好漢,姐都不怕我怕個啥?”北宮靈霜俏皮地努著小嘴學著陝西話笑說,“再說了,俺們北宮家的女孩子什麼時候怕過狼?俺們拳打東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姐就看妹妹降服這頭沒出息的呆頭狼吧!”

  “就知道耍嘴皮子,我怕是你給人家降服了去吧?”北宮靈雨低笑著走了。

  出於安全形勢極好的考慮,公孫羽同意陪同北宮靈霜在附近轉轉的主意。然而,當他們來到會場東側世紀花壇時,公孫羽心頭忽然凜然,背後好像涼颼颼的有兩道敵意的目光射來。

  他倏地轉頭,人群中有兩個人有如鶴立雞群般醒目。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阿曼達,十七歲的華裔南美少女身高幾達180公分,白色襯衫下秀挺怒拔的雪峰幾乎無法遮掩,藍色牛仔褲將兩瓣豐臀緊緊裹住,淡掃的峨眉,精致的五官,誠然是第一流的美女;而她的白人男友身高更是兩米有余,身著便裝的他雄壯的身軀和粗大的四肢上肌肉鼓脹,深邃的雙目寒光凜冽。

  “你看什麼看,不就是高些麼?”看到男人呆呆地凝視著遠處那個高個子美女,魔女吃味了,一腳就踩在男人的腳背上,隨即卻也仔細瞧起那個高個子白人,嘴角掠過一抹淺淺的魔女笑意,“唔,她那個男伴長得倒挺不錯呢,大木頭,可比你強多了!”

  公孫羽苦笑一聲,同時卻將這兩人記在心頭。能夠讓自己心寒的對手不多,這二人絕非常人。他們為何對自己如此敵意盎然,難不成是王家請來的殺手?不過,至少那個女孩子不是,雖然海拔相當高,但修長纖細的四肢卻並不曾經受過煉獄般的修煉。

  或許是警醒到敵手發現了自己,那名身高兩米的白人男子在阿曼達耳邊輕語幾句,二人向這邊掃了一眼,隨即很快消逝在人群中。

  “你認識他們?”北宮靈霜也感到一絲異常,低聲問道。

  公孫羽微微搖頭,正色道:“二小姐如果日後看到這兩個人,立即繞路走。他們似乎不是什麼正道。”

  “難道他們是殺手?!”北宮靈霜倒感興趣起來,這個丫頭早就被公孫羽勇斗殺手的傳說所蠱惑,此刻不由更是興奮異常,“公孫大哥,那你去將他們抓住!”

  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你以為我是誰?臨檢的警察?反恐精英?一個保鏢,他擁有的權力只是當雇主或自己受到攻擊時,在法律范圍內采取正當手段,保護雇主和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已。
作者: 銀灰    時間: 2011-2-26 02:27 PM

第三卷 溯洄 第十三章 誘餌

  在閉門會議後,東海市四大家族以及蘇浙少數超大型民企的代表由於財勢雄厚均得到了朱副總理的親切接見,其中和北宮靈雨的會面讓他“大開眼界”:一個大集團的掌門人竟然如此年輕、美麗!

  “現在確實是年輕人的時代了!上次和綠苑老楊家的丫頭會面就讓我吃了一驚,今天更是令人咋舌啊!”朱副總理笑呵呵地對陪同接見的白路強道。

  白路強點頭笑說:“我們國家改革開放已經接近三十年,正好一代人的時間,民企掌門人更新換代的時候來臨了。”

  其實朱副總理與北宮歸也算得上是舊識,所以讓北宮靈雨叫他伯伯。“我們家丫頭年紀和她倒也差不多,現在卻老是東不成西不就,眼高手低的!”

  “哪裡!”白路強笑了起來,“總理家的小霞劍橋博士畢業,才高八斗,怎麼能說是眼高手低?只要給她一個平台,絕對能做出一番事業。關鍵是我們國家現在科技基礎太薄弱,她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在了解金鼎集團發展布局以及和高麗方面合作投資的晶圓廠彌補了國內相關產業空缺後,朱副總理點頭道:“不錯,我們現在就需要金鼎這樣的民企!出於對國企的警惕性,國外企業尤其是西方企業在合作時會很謹慎地維持森嚴的技術壁壘,而這道壁壘在民企面前相對來說稍微松懈一些。我們國家的科學技術體系是在一窮二白家底下發展起來的,加之十年文革滯延了發展速度。相對發達國家還有很大差距,所以我們更應該吸取人家的長處,取長補短,縮短研發我們自己核心技術的時間!”

  北宮靈雨主要介紹了金鼎在研發核心技術方面的投入,以及和東海科研院所、大學合作項目及成果,以及未來金鼎在科研投入方面的計劃。

  朱副總理對此很滿意,肯定了金鼎作為華東地區民企發展樣板的效用。並表示對這樣起帶頭作用的民企東海市必須加以扶持。

  白路強同意這個觀點。

  ◇◇◇◇

  “姐姐,你怎麼才出來啊?我可等得累死了!”

  當北宮靈雨春風滿面地走出來時。早就放棄觀光行為的乃妹抱怨起來。奠基地其實只是一個大工地,除了世紀花壇外並沒有什麼景觀。

  由於好心情,北宮靈雨笑對乃妹的埋怨,摸摸她的螓首轉頭向公孫羽道:“公孫,我們去酒店休息。”

  “今晚不回去麼?”公孫羽訝然道。

  “是啊,明天還有一個小小的聯誼活動呢!”北宮靈雨理所當然的同時嘴角掛著一抹惡魔般的微笑。

  公孫羽郁悶中。湖州距離東海並不遠,走高速路兩個多小時就可以到。剛才表姐還再三叮囑要自己今晚一定去她家裡用餐。以往像這樣的聯誼活動,北宮靈雨根本不屑或沒有興趣參與,此次怎麼如此興致勃勃?

  “姐,明天陪我逛街好嗎?聽說湖州這裡的刺繡頂有名,我們買些回去哈?”

  聽說明天還能玩上一日,魔女倒是興高采烈起來。看來,郁悶的唯有巖石保鏢一人而已。

  入住湖州某間五星級酒店的某間大套間後,作為貼身保鏢。公孫羽自然被安排在北宮靈雨同一套間的外間。

  當公孫羽開始給表姐解釋自己行程的時候,左側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那對傾城姐妹花正在入浴。

  “哈哈,姐姐,你……你別嘛!人家……人家癢死了!”

  忽然浴室裡傳來北宮靈霜那清脆的尖叫聲,搞得電話那端的華萱驚詫莫名:“咦。小羽,你那邊怎麼有女孩子的聲音?”

  “哦……”公孫羽心跳在急劇加速,生平第一次謊話竟然脫口而出,“我……我是在走廊裡給你打電話的……”

  “什麼嘛!你竟然得站走廊?那位大小姐沒給你安排房間嗎?真是豈有此理!”華萱倒誤解了,憤憤然嚷道。

  “不是……”公孫羽苦笑起來,半晌支支吾吾地道:“有安排的,現在正在收拾房間,所以……”

  聊了幾句,然而北宮姐妹在浴室中愈發嬉笑無忌起來。

  “哎唷,死丫頭。你……你往哪裡摸呢?仔細我捶你哦!”

  “嘻嘻。姐姐,你這裡好高好白哦。比人家大多了,真羨慕!”

  如此誘惑人心的言語不斷傳來,勝過貫耳雷鳴!公孫羽臉孔更是像被火繚繞一般辣辣的生疼,甚至就連支吾都無法繼續下去,應付一句就掛了電話,心跳速度已經創造了生平記錄。

  曾經冷峻如萬載玄冰的男人,在進入社會幾個月後,已經再也無法維持平靜如水的心境。雖然並非好色之徒,但相對過去的他,男人已經初識男女情愛滋味。

  二女在出浴後更顯一塵不染、紅潤的肌膚吹彈可破,清麗無匹、秀潔高雅。

  三人在房間裡享受了一頓美味,北宮靈雨丟給公孫羽一台筆記本電腦後和妹妹躲到了房間看起了電視。其實,二女在浴室表演後,都已經十分羞澀了!

  “公孫,如果無聊的話,可以用我的筆記本看片子!”女皇拋下這麼一句,捂住紅燭般燃燒的俏臉逃也似的跑進內間,瞬即房內傳來姐妹陣陣嬉笑打鬧聲。

  公孫羽心情頗不平靜地打開電腦,信手點開了E盤,然而E盤幾個文件夾的名稱卻讓男人簡直苦笑不得。

  “巖石區”、“木頭區”、“小雨點區”……

  其實男人一直都知道自己幾個熟識女孩給自己封的外號,巖石、木頭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名稱。此刻出現在此處。除了好笑外,公孫羽的心頭卻不由彌漫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竊喜之意。

  這種感覺十分奇異,讓木頭男人進入一個陌生的世界。

  巖石區裡的文件基本上是一些收發的公司郵件,而木頭區卻是一些偷拍的公孫羽的照片——有的照片甚至被女皇用圖片編輯器添上了長長的胡子,而有的照片則被戴上眼鏡。最讓人忍俊不禁的是,其中一副身體竟然被換上女性嬌軀,身形婀娜多姿、曼妙無比。貌似竟是北宮靈雨自己!

  好一個調皮的大女孩!公孫羽不由哭笑不得,心底的異樣卻更濃郁起來。或酸或澀。或喜或嗔,或驚或懼,甚至有一絲絲生澀的羞意萌生。就連自己都未可得知,此刻的臉紅耳赤、羞赧難禁的他,像一個動情的大男生遠遠勝過像一個鐵石心腸的冷峻男人!

  遲疑了半晌,公孫羽還是忍不住好奇之心,怦然心跳地將“小雨點區”打開。

  裡面卻是一些圖片。公孫羽隨意打開一張,定睛一看,頭皮登時一炸:原來竟是北宮靈雨的自拍寫真集!

  照片中的北宮靈雨一洗高潔典雅、貴秀絕倫的模樣,穿著一襲無袖真絲睡袍,衣著之透明讓玉肌雪膚都隱隱約約的透了出來!更讓人咋舌的是,睡衣底下明顯沒有著內衣,高高隆起的傲人雙峰上,兩顆醉人的草莓凸起是如此的明晰!

  公孫羽驚嚇地將照片叉掉。一時竟然呆若木雞,額頭上大汗淋漓而下,而背部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濕透!

  怔忡不安良久,雖然明知道不應該,但公孫羽還是忍不住再次打開另一張照片:北宮靈雨依舊穿著那件性感的睡袍,圓潤修長的腿慵懶伸展。秀發蓬松,睡眼惺忪,其柔媚之處,風情萬種,魅惑眾生!

  “啪!”公孫羽倏地合上筆記本,寬闊的胸膛急劇起伏。女皇對他誘惑力之大,已經隨著二人日漸熟識而急劇增加,生平第一次窺見如此香艷的照片,公孫羽一時渾身竟然如火如荼,燥熱不堪!

  飲食男女。欲望之於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公孫羽自幼修煉太清氣功。最擅長的恰恰是壓抑自己欲望,此刻身體竟然爆發出如此強烈的熱流。幾乎情難自禁,這讓他不由為之凜然。

  情急之下,公孫羽連忙沖進浴室,極速解除身上“武裝”,意圖以沖涼來緩解心中蓬勃燃燒的黑色火焰。

  然而剛剛准備打開噴頭,掛在浴室裡的幾件異常性感的內衣終於讓男人可恥的流出了殷紅的鼻血!

  其實就內衣來說,這幾件相對夏纖纖的鏤空丁字褲保守很多,但只要想像到北宮家那對“如玉生香、如花解語”的姐妹花不久前在此入浴,對男人已經是一種巨大的刺激了!

  情之一字,就算你再英雄了得、鐵石心腸也難以逃避!

  就當公孫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時,那對始作俑者的姐妹花卻舒適地躺在綿軟的大床上竊竊偷笑。

  “妹妹,你這個計謀管用嗎?”

  “姐,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啦!本小姐出馬,哪裡像玉雪姐姐那般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嗚……人家的寫真集耶,羞死人啦!”

  “嘻嘻,姐,你說那根大木頭現在是不是正在親你的照片?”

  “啊?!壞丫頭,你別胡說哦!小心我打你喲?”

  “我猜一定是,他一定嘖嘖的親個不停!嘻嘻……哎唷,姐,你還真打啊?看妹妹的反擊——美少女必殺技:捨羅悶!”

  ……

  “呼呼……好累,好你個小丫頭,我……我總算是征服你啦!”

  “呼呼……才,才不是呢!人家,人家是讓著姐姐你好不好?嘻嘻,姐,你說巖石他現在流鼻血沒有?他不會拿你的內衣做壞事吧?”

  “啊,你還敢說?”

  靜謐的深夜,套房外間響著輕緩悠長到極致的呼吸聲。

  忽然呼吸聲倏地停息,隨即男人的雙目緩緩睜開,朝內間房門處望去。房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一道修長的倩影踮著腳尖輕輕走了過來。公孫羽的心怦然跳動,隨即受到驚嚇般悄然閉上眼簾,緊緊攥著床單的手背青筋倏然蹦起。

  女孩光著小腳躡手躡腳地走到公孫羽的床前,怔怔地凝視著熟睡中的男人,清秀的小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情不自禁的傷痛。

  “為什麼姐姐會喜歡你?!”

  隨著悄聲的呢喃,大顆熱辣辣的珠淚在玉嫩的臉上迅速滾動。

  其實,魔女這兩天一直在探詢姐姐的心,已經明了姐姐情意的她決心放棄自己初次萌動的情感嫩芽,這才幫助姐姐實施誘惑的詭計。畢竟,姐姐已經二十六歲,青春年華無多,她對自己眷顧之心天地可鑒。女孩對姐姐懷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愛戀,為姐姐犧牲是她做出的人生第一次重大決擇。

  然而,倔強的女孩一旦動情,其刻骨銘心之處竟然超乎自己的預料,一顆稚嫩的芳心猶若被撕裂般的生疼,以至於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最後再看他一眼,就一眼!”

  懷著這個傻傻念頭,北宮靈霜呆呆地站在公孫羽的床前,炙熱的淚水猶若斷線珍珠般滾滾瀉下,無法抑制。

  眼前男人是如此的俊美。富有稜角的臉線如刀刻斧削,濃而黑的劍眉凜然生威,還有那緊閉的雙目。日間冷峻如山的他,睡容少卻幾分嚴謹,增添幾分憨態,可愛了很多。好想伸出手,輕輕在這張臉龐上細細撫摸啊!

  雖然一再叮囑自己只看一眼。但這最後一眼卻整整看了一個多小時。當女孩捂住小嘴無助地啜泣著,踮著嬌嫩的腳尖一步一回頭的時候。緊閉雙眼的公孫羽心中卻充溢著莫名的感激和暖意。

  曾經以為世家女孩高傲而刻薄,與普通人之間人為地築起一道高牆。然而經過這段時間接觸,看來是自己對她們產生了偏見。諸如北宮姐妹、程雨柔,她們何嘗不尊重自己?倒是王家大小姐,以及白湘君的那位同學,她們才真的從骨子裡看不起自己這個保鏢。

  或許,較之身世更影響行為觀點的。是個人品性罷?

  門輕巧地掩上,女孩無力地倚著門背,抱著小小的螓首緩緩癱坐到地上。門隔開的僅僅只是空間麼?不,是割裂了一顆幼嫩的心!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一個女孩默默地痛苦著,為了愛她的人而放棄了她所愛人,雖然這種放棄或許只是一時的沖動……

  ◇◇◇◇

  “怎麼倒是你眼睛腫腫的?”

  清晨起來的時候,北宮靈雨盯著妹妹有些奇怪起來。按理該是那個受到刺激的男人眼睛紅腫。睡眠不足啊,怎麼那根木頭卻神采奕奕,倒是妹妹顯得無精打采、憔悴不堪?

  “啊?哦,我……人家有些擇床嘛……”北宮靈霜慌亂地垂下小腦袋,伸手在挎包中取出簡單的化妝品,意圖彌補一下。

  天生麗質的女孩極少用化妝品。不過愛美乃天性,偶爾用用亦未嘗不可。

  早餐後,北宮靈雨忽然對聯誼會失去了興趣,於是准備上街血拼。神情有些怏怏不樂的北宮靈霜卻道:“姐,你和公孫大哥去逛吧,我……我昨晚沒睡好,還想補覺呢!”

  “咦?”北宮靈雨伸手在妹妹額頭探了一下,訝然道:“沒發燒啊!昨天不是你自己說要去逛街買湖州絲綢嗎?”

  “嗯……”北宮靈霜垂下螓首悶悶不樂道,“人家真的很不舒服嘛!”

  北宮靈雨關切地問:“要不我們現在就回東海,讓梅姐給你看看?”

  “不用啦。姐。人家只是昨晚沒睡好耶。用得著這麼緊張嗎?”北宮靈霜沒好氣地白了姐姐俏生生的一眼。

  在北宮靈霜的推搡下,女皇最後不得不帶著保鏢開始計劃中的血拼。

  依舊是墨鏡、牛仔帽打扮的北宮靈雨逛得一會。終於忍不住問道:“公孫,我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孫羽苦笑無語中,默然以對。

  “真是個鋸嘴葫蘆!”嬌嗔的大女孩一腳跺在男人的腳背上,將墨鏡拉到小巧精致的瓊鼻處瞪著亮晶晶的黑眸瞅他。

  然而男人依舊沉默如山,墨鏡之後的深目平靜如古井。

  雖然體罰男人時毫不留情,但北宮靈雨卻為他買了幾件相當昂貴的衣物。公孫羽微微露出推拒神色的時候,她卻昂起螓首振振有詞:“做本小姐的貼身保鏢怎麼能不打扮打扮,要是你穿得土裡土氣,人家還說本小姐沒品呢!”

  公孫羽暈了一個,自己穿著也算中規中矩,怎麼也與土氣搭不上界吧?女孩子的強詞奪理有時候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轉得累了,二人在某家咖啡廳歇腳時,北宮靈雨忽然緋紅了俏臉低聲問道:“昨晚,好像你沖了好幾次澡呢,很熱嗎?”

  “啊?!”公孫羽吃了一小驚,臉孔登時火辣辣的,“沒有……不,哦,是的,我……我好像很熱,真的熱……”

  “噗嗤!”此刻像女孩更多的北宮靈雨忍俊不禁地嬌笑起來,雖然經過喬裝打扮,但依然吸引了咖啡廳無數異性火熱的目光,“沒有人說你是假的熱啦!還有,我筆記本裡的電影怎麼樣?《楚門的世界》看過了嗎?雖然是部老片子。我挺喜歡的!”

  “啊?”公孫羽又一次狼狽不堪起來,昨晚看了幾張活色生香的照片後他就嚇得將筆記本關了,哪裡看了什麼電影?“那個……沒有。”

  “那《絕嶺雄風》呢?我最欣賞這樣的硬漢,至少有你的風采……”北宮靈雨笑吟吟的繼續追問道。

  “沒有……”公孫羽硬著頭皮否認了。

  “《撞車》?那部電影不錯哦!”

  “……”

  “《皇家賭場》?和你的生活有些相近呢。”

  “……”

  “昨晚,你看電影了嗎?”北宮靈雨終於疑惑地問道。

  此刻的公孫羽已經恨不得地上沒有裂開一道縫隙能讓自己鑽進去了!

  “你……你不會看了別的吧?”女皇那貴秀絕倫的臉簡直就像太陽般熾烈無比,讓心虛的男人不敢窺視,“E盤可是有我……我那樣的照片……你不會看了吧?”

  “我……我是無心打開的……”男人羞窘得幾乎暈厥。勉強辯道。

  北宮靈雨紅著臉冷笑道:“只看一張嗎?”

  公孫羽已經徹底崩潰,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如果不止看一張的話。能稱得上是無心嗎?到底看了幾張?”

  “兩張……不,後來又看了一張……”被她如此逼問,公孫羽甚至自己都感到自己十分卑鄙了!

  然而女皇卻笑了起來,良久紅著臉低聲問道:“好看嗎?”

  “啊?”公孫羽倒訝異起來,驚詫她為何沒有生氣。

  “人家問你呢!”北宮靈雨嗔道。

  “好……好看!”公孫羽臉紅耳赤地低聲答道。

  “還想再看嗎?”她低聲道,秀眸波光瀲灩中略帶一絲迷離,聲音輕柔中帶著微微的嘶啞。竟然有著無盡的魅惑,讓公孫羽心頭怦然。

  但男人選擇了沉默。她,對自己的感情是真摯的嗎?我們之間身份的鴻溝能夠填平嗎?如果選擇了她,白湘君怎麼辦?

  “不知好歹的壞蛋!”見公孫羽避而不談,大女孩氣急敗壞地踢了他一腳。

  回到酒店後,北宮靈雨看過正在補覺的妹妹後找到公孫羽,竟然要他為下午買的男裝付賬。“喂,不是吧。你還真的准備打秋風?看人家刷卡很爽快是吧?”

  公孫羽一時臉都白了三分:下午北宮靈雨強行給他購買的兩套男裝價格可足足抵得上他一個半月薪水,而他此刻荷包裡最多不過千元!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一時百味紛紜的公孫羽心頭竟然湧起這個念頭。

  “嗤!”北宮靈雨見公孫羽臉黑黑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隨即斂起笑容板著一張俏臉道:“喂,怎麼說你也上了三個月班了。小雪可將你的薪金一五一十都給我說了,不會連兩套衣服都買不起吧?”

  “對不起,我最近無法拿出這筆錢,您能緩幾個月行嗎?”男人淡淡道。

  “咦,沒法拿出?”北宮靈雨故作驚奇地叫道,“難不成薪水都被你拿到某些不良場合去揮霍了?公孫羽,作為朋友我可是要批評你喲!你這樣做以後怎麼養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喝西北風啊?”

  公孫羽猛地咬牙,抬頭道:“知道了,我回東海後會馬上借錢還給您!”

  “是錢的問題嗎?現在關鍵是你不良癖好的問題!”北宮靈雨一本正經地說,“對啦。我忘記了一個問題:你最近做保鏢好像很忙耶。竟然有時間逃去不良場所?看來你做事很不責任哦!”

  男人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耐的陰郁:“您在消遣我吧?”

  “不敢!小女子還得靠大人您照拂呢,哪敢消遣您啊?”北宮靈雨咯咯嬌笑起來。隨即戳了他一下,“喂,開玩笑呢,難不成你還當真了?”

  “沒有。”公孫羽淡淡道。

  北宮靈雨嫣然笑著盯著他:“那,還錢嗎?”

  “還。”公孫羽認真的說。

  “如果你敢還的話……”北宮靈雨似笑非笑的說,“我會考慮將你這個色狼偷窺人家自拍寫真集的事情公布出來,讓你原形畢露!”

  “啊?!”男人倒是被她嚇到了。這到底是誰報復誰?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3:10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2 03:24 PM 編輯

第三卷 溯洄 第十四章 下藥

  回到東海后上班的第一天,北宮靈雨忽然召開高層會即宣布了最新的問責制度和集團下屬企業部分崗位增刪名單。

在接到藍衣女郎傳過來的秘密名單后一周時間內,女皇並沒有妄動,而是命人暗中對這些人進行調查。一是考察其最近表現有無異常,二是查明其親朋好友、社會關系,三是調查其業績及在公司口評。

通過這些資訊的反饋,北宮靈雨制定出一個火中取栗,不至于打草驚蛇的方案,並經過詳盡的考量這才在今天突然發難。

問責制度和崗位增刪名單看似沒有涉及任何高層的根本利益,所以很快被通過。通過問責制度后,總裁辦迅速成立了問責小組,羅筱慧任組長,總裁辦行政秘書易紫璇任副組長,總裁辦機要秘書文瑾及文書陳睿、葉如萱、黃若男等為成員。然而,在問責小組成立並以雷霆萬鈞之勢開始行動后,集團各部門及下屬公司才恍然發覺這個臨時機構竟然是懸在所有人頭上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傷到自己!

每一次問責,被考核人都會面臨如下質詢:你和當前崗位是否相稱,在當前崗位上你為企業做了怎樣的貢獻,如果一個新崗位你將如何推薦你自己。

如果你將質詢成兒戲的話,后果是在第二天接到人力資源部寄來的崗位調整通知。更嚴重者,甚至被集團在合同內抓住漏洞,直接予以解聘。

三天之后,便有十二人成這柄利劍下的亡魂,一時集團上下為之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不幸者,就連部門總經理在覲見女皇時也戰戰兢兢,頗有些惶恐的意味。

終于,幾位臣按捺不住了,齊齊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林鎮北憂心忡忡地說:“小雨,這樣下,我看人心會渙散啊!”

泰希苦笑說:“據說,最近幾天集團所有部門、下屬公司最流行的一句問候語便是:你被問了嗎?”

高天澤長嘆起來:“董事。我們財務部二十幾個女孩子現在每天圍著我進行討伐。要我為她們當家做主。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吧!”

而武天明則一臉不愉地坐那里。默不吭聲。

“啊?”北宮靈雨一副驚訝不已地模樣。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轉悠幾圈后滿臉毅然道:“既然這樣。我們馬上召開一個小型地高層辦公會。研究一下怎麼處理才將這個影響消彌!”

半個小時后。金鼎高層終于達成共識。由董事長出面宣布撥亂反正地政策。立即撤銷總裁辦下屬問責小組。並安撫那些在問責中受到驚嚇地員工。當然。木已成舟者。誠然覆水難收。也唯有自嘆命不好了!

這天晚上加班后回家路途中。北宮靈雨忍不住露出得意地笑靨。而保鏢兼司機先生每每瞄到她時眼光都會怪怪地。

“喂喂。你再用那種奇怪地眼光看人。小心我挖你眼珠子哦?”

終于,女皇忍不住了,揮舞著修整光潔的指甲,在保鏢先生面前發飆。

公孫羽苦笑無語。

大女孩顯然對今天自己耍的小花招得意不已,咯咯地笑了起來,一會又故裝惡狠狠的模樣盯著保鏢先生:“不準沉默,說說自己真實的想法。”

“真實的嗎?”保鏢先生問。

“Sure!”大女孩滿臉的調皮之氣,這一刻保鏢先生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眼前的這位不是一向板著臉孔的女皇,而是魔女靈霜!

保鏢先生沉默片刻說:“聽說商人挺狡猾,以往不相信,而今我信了。”

“你什麼意思,嗯?哼哼,你變壞了!”大女孩張牙舞爪地逼近了保鏢先生……

“最近公司很忙嗎?小雨總是很晚回家,還經常出差……”

大約十一點半,當公孫羽回到房間時,從不串門的夏纖纖竟然敲門而入。

面對這位前金鼎總裁地遺孀,公孫羽尷尬異常。幾天前的遭遇讓他一直在躲避她,有時甚至直到轉點才回房間休息,不料今晚還是沒有逃過。

“是。您喝水嗎?”公孫羽幾乎沒看她,頗有些拘謹地站了起來。

女人挨近了些,一縷銷魂蕩魄的幽香自她的嬌軀傳來。“嗤,公孫先生,您是在怕我嗎?人家又不是老虎……”

公孫羽不禁后退一步,雖然依舊保持尊敬的模樣,但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其實已經冰冷如霜。

然而女人並沒有察覺,依然在逼近,“公孫先生,聽說您是特戰英雄呢,果然好結實的身板。那天,可都看清楚了哦……”

被逼得退到角落地公孫羽終于冷冷道:“夏夫人,請自重。”

然而夏纖纖卻並沒有看清楚公孫羽的神情,雙手竟然倏地拉開本就寬松的睡袍,一雙高聳的雪峰登時裂衣而出,皚皚峰頂一對相思紅豆已經紅艷怒吐,而女人的眼神更是迷離如水,渾身散發著一股妖媚入骨的氣質。

“公孫先生,難道我不美嗎?人家也不輸給小雨呢!”人一手越發將衣襟拉開,大片肌膚裸露而出,而另一支手更是開始褪除褻褲,黑鴉鴉的體毛自一雙白得耀眼的修腿間逐漸顯露。

當夏纖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公孫羽反倒已經淡然自若、冷靜如水。雖然這具裸體不能說不美,但其主人那淫褻地神情讓他甚是惡心。而且對于夏纖纖他一直懷有一種猜忌,這也是他為何讓這個女人如此表演的緣故。

夏纖纖意圖靠近過來摟住公孫羽,但被他閃過。

“夏夫人,我想你是在侮辱一已經故去的靈魂。”冷冷。

“別提那個沒用的死鬼,他從來就沒滿足過我!”料女人忽然憤怒起來,倏地將衣服剝去,赤條條地站著,深夜微涼的風吹拂在她胴體上,大蓬發絲隨風飄拂,如果以藝術觀點而言的話,倒是頗有美感,但扭曲猙獰的臉孔卻破壞了這一切,“他娶我只是為了裝飾門庭,其實那個死鬼早就是個廢物!我憑什麼為了一個廢物守身如玉?他配嗎?就連一分錢都沒給老娘留下,都給了兩個女兒!呸!老娘就是要給他戴綠帽子,死了棺材也綠油油!哈哈,哦呵呵!怎麼,難道你還是個雛?要不要我封個紅包?!”

公孫羽冷笑起來:“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你地身上布滿了傷痕?”

“什麼……什麼傷痕?!”夏纖纖忽然驚叫起來。

公孫羽黑眸中射出凜冽的寒光:“雖然你恢復得很快,但至少你的身上依然殘留著繩結和鞭子的印跡。而且,上次地印記更清晰。

夏夫人,是什麼人在對你施暴?我想,這個人隱藏在你背后,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地企圖吧?”

“你……你胡說八道!”夏纖纖慌亂地斥道,隨即她又放蕩地笑了起來,隨著笑聲一雙高聳怒挺的雪乳跌宕起伏,波濤洶涌,“只怕是你沒能力動我吧?我難道吸引不了你嗎?還是你就和那個死鬼一般,是個銀樣蠟槍頭,根本萎哥一個?!哦呵呵!”

公孫羽冷冷問:“是王家地人指使你這樣做的嗎?”

“什麼王家地人?”夏纖纖冷笑起來,“你意思是我會看上王恭鐸那個變態?哈哈,你也忒將我夏纖纖小看了!我背后什麼人都沒有!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獨守空閨,生理欲望難道不需要滿足嗎?”

“既然如此,我這里沒有你所需要地東西,你可以去酒吧找找。”公孫羽冷冷道,“我會安排著你的,安全方面你放心。”

“如果我現在大喊救命,並且在自己身上抓撓幾下,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事情?”女人妖媚地揉弄著自己高高墳起的酥乳,雙腿不斷絞纏,絲絲腥糊地氣味逐漸彌漫開來,點點水星開始掛在碧草上,“難道你真的是太監,我不相信哦!”

“你願意喊多大可以,我並不會害怕這樣的威脅。”公孫羽冷笑看了一下腕表,“我倒以為你該回去休息了……唔,已經一點多了,難道你就不困?”

“我可以和你一起休息啊!”人還是不死心的道,神色卻有些惶急了。

“有什麼人等你的好消息嗎?”公孫羽忽然冷冷道,“他不會就藏在北宮前總裁的別墅里吧?據說每天你都會去那里祭拜,但你對前夫是嫉恨的。這樣說來,難道那里有什麼見不得人地東西?”

女人終于徹底變色。公孫羽冷笑一,忽然閃電般欺近,一個手刀劈在女人脖子的靜脈上,女人登時軟倒在地。公孫羽揀了她的睡袍覆蓋在艷媚的胴體上,然后迅速離開綠色別墅,迅捷無比地朝北宮歸身前居住的那座大別墅中馳去。

宮歸生前居住的那座大別墅是一座三層雙座連體歐式別墅,巍峨的正門造型竟然高達十米以上,弧形窗戶、鎏金壁畫、尖尖的屋頂,式樣頗為新穎。此刻這座別墅中一片死寂,自從夏纖纖離開后,里面甚至連一個留宿的女傭都沒有。

公孫羽遲疑了一下,仔打量了這座別墅,覷準左側一座雕塑,飛掠而去,騰空而起,左腳猛地踩在雕塑頭部,整個人如同一只巨大地兀鷹般裊裊升起,瞬即右手攀在二樓窗沿。手微微一較勁,人已經站在窗沿上。

月光下銀光一閃,一柄鋒利極的匕首出現在公孫羽的手上,隨即玻璃窗的插銷被悄無聲息地劃斷。推開窗戶后,公孫羽毫不遲疑地閃進房內。

這是一處長廊,四處黑黢黢的,唯有月光穿越窗戶帶來些許微光。公孫羽側耳傾聽,一切寂靜如死。難道自己判斷錯誤?公孫羽微微皺了皺劍眉,信步朝樓下行去。

樓下面積足足有一百五十坪的客廳內,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紗布,映襯著淡淡地月輝顯得頗有些陰慘慘的意味,而地板依然一塵不染,顯然得到了良好的定期維護。

公孫羽轉了轉,忽然從地上揀起一根毛發。這根毛發短而粗,顯然是男人所有。既然這里有女工定期認真打掃,自然不會是已故北宮前家主遺下。這個人,是不是就夏纖纖背后的那個虐待狂呢?

將毛發收訖在錢包中,公孫羽若有所思。

信開了幾扇門,其中有通向室內游泳池的,有通向車庫地,有儲藏室,有洗手間、浴室,並沒有任何稀奇之處。來到游泳池邊,游目四顧。

忽然公孫羽臉上一喜,幾步走到一處積水的地面邊。最近夏纖纖既然沒有居住在此地,自然不會單獨來此游泳,而且這處游泳池地水質甚佳,一看就知道一直有人在使用。

一個小時之后,失望的公孫羽再次來到游泳池邊。雖然找到幾處破綻,但卻並沒有發現此刻室內有任何人。而且讓他疑惑地是,夏纖纖身上的傷痕是在何處制造地?此女行蹤並不詭秘,唯北宮莊園和貴夫人會所兩地而已。貴夫人會所自己仔細察看過,並沒有任何可供施虐的地點,而且哪里保全人員眾多,來往客人如織,暴力虐待並不適宜。

那麼,施虐地點只可能在北宮莊園了。而北宮莊園唯一可能的恰恰是這處大別墅,也只有這里才是公孫羽未曾涉足的地方。那麼,那個施虐的地點到底在別墅的何處呢?這里並不存在隔墻,這一點公孫羽已經仔細檢查過。

查來查去,唯一可疑的也就剩下這座泳池了。

這是一座室內恒溫泳池,有著五條三十米泳道,巨大的頂棚鑲嵌著數百塊一米見方的玻璃亮瓦,月光灑在平靜的水面上清輝一片。

公孫羽四處觀察了良久后,走到泳池排水口附近,除去外衣,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潛入水中觀察片刻,公孫羽眼睛一亮,隨即抽出寒光閃閃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挑里面的插銷,隨即柵欄被拉開。

遲疑了片刻,公孫羽還是摸黑潛入排水口。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公孫羽但憑摸著通道的水泥墻壁謹慎地往里游去,地勢在下降。

不到十米,地勢陡然急劇上升。隨即出現十幾級階,公孫羽摸著上了岸。忽然手中觸到一個開關,他按了下去,整個空間登時亮了起來,一時竟然刺得他不由自主地瞇縫了一下眼睛。

待得適應光線后,公孫羽發覺這里是一個通道的入口,通道朝地底下延伸,幽深而綿長,看來是大別墅地下建筑的一部分。

穿過長達數十米的通道后,公孫羽開了一道門,隨即所見讓他冷笑起

這是一處面積約有兩百平米以上的地下室,或許原先作為躲避強盜、收藏珍品之用,墻壁上依然鑲嵌著十余個巨大的保險箱,甚至還引進了自來水,準備了床鋪和娛樂、健身設施。但讓公孫羽震驚的是,經改造,這里竟然成為一個調教女性絕對兇悍的場所!

大量粗細不一、質地各異的繩索擺放齊整地列在玻璃櫃里,數十種粗細不一、或裹鋼絲或皮質的鞭子按順序掛在墻上,而大床的上空被架上了一個滑動的不銹鋼龍門架,幾根鍍純鋼鎖鏈閃爍著陰冷的寒光。

其他諸如蠟燭、小刀、鋼針、夾子、電擊器、按摩器、自慰器具、藥物、攝像機,甚至電棒等,應有盡有。

  高貴堂皇的北宮莊園的底下竟然匿藏著這樣一處地方。真是駭人聽聞到了極處。如果被記的知。事情將一不可收拾。

  ◇◇◇◇

  在社會歷練了數月之久的公孫羽已經非復剛出茅廬的那對方面的影響也有了一定的。

這處地下室明顯建成時間不短了,而且就連著淫褻的器械甚至也並不全是新近添置的——這麼說來,這里的一切甚至與北宮前家主有著莫大的關聯。

在北宮靈雨心目中,父親就像天使一般凜然聖潔,不可侵犯,如果自己將他父親的另一面呈現在她面前,她能接受嗎?

一個表面尊貴、慈祥、和藹、關愛社會、正氣凜然的謙謙君子的另一面竟然是一個性無能的虐待狂……

如果這一切被媒體暴出來,北宮靈雨遭受的打擊將是無與倫比的!

公孫羽苦笑著視著這一切。顯然,這里最近還在使用,甚至某些器械還殘留著大片干涸的某些可疑的污漬,非怪夏纖纖嬌軀上遍布了淡淡的傷痕。或許,這個女人已經在北宮歸和幕后者調教下,徹淪為一名被虐狂了吧?

沉思良久,公孫羽臉上露一抹堅定。幕后者,既然你膽敢在我面前大耍陰謀,甚至讓夏纖纖不惜出賣來勾引我,我就讓你徹底暴露出來!

作為華夏國經最杰出的特工,公孫羽有著絕頂一流的竊聽和反竊聽能力。他迅捷地回到住所取來竊聽裝置,安裝在最隱蔽的地方,然后仔細地抹去一切自己留下的痕跡。

公孫羽準備在這里給幕后者設一個陷阱,然后將其一舉擒獲,在不破壞北宮靈雨心中父親形象的前提下摧毀敵人的陰謀。

做完這一切后,公孫羽回自己的睡房中,夏纖纖依舊仰臥在房間地板上,覆蓋著那件睡袍。公孫羽眉頭一皺,自櫃子中找到一張嶄新的床單,信手一卷將女人提起,側耳傾聽確定外面無人后,公孫羽閃出房間,呼地朝夏纖纖的房間掠去。瞬即到了她地房間內,將女人拋在床上后,公孫羽心中微微一嘆。

其實。纖纖也是個可憐地女人。在嫁給北宮歸后遭受性無能丈夫殘酷無情地調教。而且北宮歸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他地心已經被死去地妻子和兩個可愛地女人貯滿。或許正因如此。當她遇到一個看起來重視她地男人時。即使依舊被殘酷調教。卻也死心塌地地為他效力。

回到房間后。公孫羽將晚地事情仔細琢磨了良久。那個幕后者控制著夏纖纖。他地目地是什麼?他到底又是何方神聖?他是如何一次次在自己地眼皮子地下潛入北宮莊園?

最后一個問題或許十分容易得到答案:通過貴夫人會所。

最近幾個月。夏纖纖日復一日不間斷地前往貴夫人會所。原因很簡單:有人在那里等著她。夏纖纖可以在會所里將男人帶到地下停車場。然后駕駛著那輛貼著淡金色反光薄膜地邁巴赫房車。將男人帶進北宮莊園。而由于她身份地特殊性。沒有人會搜查她地車輛。故而她便帶著男人自大別墅地地下車庫順利地進入屋內。然后由泳池至地下室。在那個封閉地空間。無論如何折騰。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知曉!

既然那個人能夠在並不接待男人地貴夫人會所輕易地出入。應該來說他與貴夫人會所之間地關系不簡單。是王恭鐸嗎?據說王家在會所占有一定股份。

如果是王恭鐸地話。那麼夏纖纖對自己地所作所為絕對是為了污蔑自己。以達到將自己從北宮靈雨身邊趕走地目地。不過。她沒有想到地是。北宮靈雨對自己地信任度十分之高。以至于浴室那個伎倆功敗垂成。

于是,她今晚便進一步來勾引自己,徹底付出的代價。如果一旦自己入彀的話,那麼北宮靈雨眼見為實,自然會徹底死心,不得不將自己趕走了!

第二天一早,當公孫羽陪著北宮靈雨離開莊園時,夏纖纖並沒有起床。不知她是不好意思再見公孫羽,還是有其他緣故。

但公孫羽在離開莊園前,特意交待了一下跟隨保護她的王杰、馬勝利,讓他們監視夏纖纖地一舉一動,晚上給自己匯報。

如果有異動,立即和自己聯系。

路上北宮靈雨忽然問道:“你今天好像有什麼心”

“沒有。”公孫羽淡淡一笑,集中精神開車。

北宮靈雨瞄了男人一眼忽然道:“這個保全單子完了以后,我請你到金鼎工作如何?”

公孫羽一怔,扭頭看了她一眼,苦笑道:“對不起,我和金鼎是簽了三年合約的。”

“合約地事情我和小雪會商量的……”北宮靈雨嫣然一笑,沒等公孫羽回話,她忽然記起什麼又問道:“喂,小雪出國之前一直沒過來找吧?”

“是。”男人淡淡道。其實,對于關

情感,公孫羽內心十分復雜。如果是現在,而且沒(關系,或許自己會認真考慮吧?

北宮靈雨凝目男人良久后幽幽道:“其實,小雪她……她是在氣你和白小姐相親,所以一直不見你。公孫,你真地不考慮一下接受嗎……”

男人默然。然而女皇卻並沒有失望,反倒暗暗偷笑起來,隨之在整天的工作中神采奕奕,效力十足,將一班部下指揮得團團轉。

“嘖,北董今天簡直吃了興奮劑嘛,邪門了!”公孫羽在巡視大廈安保工作時,不小心聽見某位主管級員工在洗手間里抱怨。

“是啊!最近北董好像一直特別好,總是加班,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俺們可這些部的可真是苦了!不過,只要偶爾看到女皇的笑容,就算苦死也願意!嘿嘿。”另一位則耽于無恥的幻想中。

“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了。”前面那位憤然道,“尤其在這個朊臟的地方,就算想想也是對我們金鼎皇的玷污!”

“哦,就許你想?我記得有一天你在辦公室睡著了,竟然說夢話都提起了她。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只怕你在集團里就沒有立錐之地了吧?”另一位反擊道。

“知道了,我感你的大恩,謝謝你沒出去行不行?”第一位總算服軟了。

公孫羽聞言苦笑起來。早北宮靈雨的魅力幾乎不可抵擋,但不承想金鼎的人竟然如此將她當作偶像在膜拜!

又是一個幾乎轉點的加班,不過北宮靈雨在聽取公孫羽的暗示后早就將絕大部分員工趕回了家。畢竟大部分員工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總是讓人家加班誠然是一種不人道的行為。

回到綠色別墅時,客廳亮著燈,夏纖纖和梅管家等候在那里。

“大小姐,夫人說你總是加班熬夜,所以特意給你熬了人參雞湯。”梅管家走到北宮靈雨身邊低聲道。

“小雨,過來喝吧!唉,自從你爸爸過輩,你一定操碎了心,是得補補身子了。一個大姑娘家,身子骨可要緊!”夏纖纖身上系著潔白的圍裙,妝容素淡,一副慈祥長輩的模樣。

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樣?公孫羽的劍眉輕輕地皺了起來。

“謝謝你,阿姨。”雖然此時並不大想喝湯,但北宮靈雨還是給了她應有的尊重,一邊道謝走了過去一邊回首招手道:“公孫,你也一起來喝吧。”

公孫羽迅步走了過去,暗中嗅吸了一下氣味,然后不顧夏纖纖惡狠狠的目光,取了一柄銀質調羹舀了小瓢雞湯倒入口中品味。良久,他點頭道:“可以喝。”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侮辱我!我好心好意給小雨熬湯,關你什麼事情?公孫羽,今天你不說個清楚明白,我夏纖纖就算不要這條命也要跟你拼了!”

夏纖纖的臉色慘白,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

“對不起。”公孫羽歷來是寵辱不驚,淡淡道:“這是我的工作。夏夫人,如果您感到受辱,我給您道歉,請多見諒。”

“道歉?!哈哈!”夏纖纖激憤地冷笑起來,用手指著公孫羽的鼻子叫道:“如果我拿刀子砍你一刀,然后說sorry,怎麼樣?”

“可以,您砍吧。”公孫羽冷冷道。

夏纖纖暴怒中,竟然沖向開放式廚房就要去尋刀子出來砍公孫羽!

萬幸這時驚呆了北宮靈雨和梅管家醒悟過來,連忙抱住了夏纖纖。北宮靈雨一邊還著急地沖冷笑中的男人叫道:“公孫,你快回啊!”

“有膽就別走,讓我砍死你!我也不想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算了!我夏纖纖長了二十八歲,還從來沒有讓人這樣侮辱呢!”那女人還在不依不饒地大叫著,“小雨,你可聽好哈,你是要我這個阿姨,還是要那個保鏢?不管你說什麼,我們是誓不兩立,有我就沒有他,有他就沒有我!”

公孫羽嘴角的冷屑意味越發濃郁起來:不承想,這個女人的演技還真不賴!

“阿姨,你說哪里話呢!公孫他對你還是真不錯的!”北宮靈雨倒是急了,一邊抱著女人一邊苦口婆心地勸慰道,“那次你被壞人綁架,也得力他千辛萬苦的奔忙,很快就將你救出來呢!唉,他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就在女人的吵吵鬧鬧中,公孫羽已經快步離去。夜晚在入睡之前,他依然會四處巡查一次,而且還必須聽取王杰他們的報告。此外,北宮歸身前居住的大別墅尤注意。

夏纖纖今晚竟然來這麼一齣,事出反常必有妖。

  ◇◇◇◇

讓公孫羽失望的是。王杰和大別墅處。他都沒有的到價值的東西。夏纖纖今天根本就足不出戶。一直留在綠色別墅中;而通過實的察看和錄像資料分也不曾有人出入過大別墅。

就這樣看來。那個女人應該是在同其背后的操縱者電話商議后改變了策略。從而修訂了原的計劃。看來。自己相應改變策略。以期應對敵陰謀。

回到綠色別墅時。一樓已經十分清凈。甚至就連夏纖纖的聲息都不曾聽見。

正待洗漱后就寢。忽然北宮靈雨自樓梯間探出螓首向他招招手。

公孫羽莫名其妙的走了過去。卻被她一把拉著帶到了二樓一間空房。滑膩溫軟的觸感讓男人一時竟然若木雞。直到大女孩一指戳在他額頭上才清醒過來。

“霜兒病了呢!”宮靈雨怏道。

公孫羽倒是詫異來:“不會吧?上午去少年宮路上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腹瀉。”北宮雨垂下首低聲道。“現在就連床都沒法起來了。喝水都不行。梅姐只好給她吊些鹽水補充體液。”

公孫羽劍眉一皺:“是吃壞什麼東西嗎?”

“沒有吖!”北宮靈也皺起她那雙清秀修長的眉毛。的模樣分外動人。“下午說是吃了些冰激凌。晚上就喝了雞湯。吃了些餅干。我仔細看了。餅干沒有過期。而且我也吃了些呢。”

“你說她也喝了雞湯?”公孫羽眉頭皺的更深。

北宮靈雨倒是嚇了一跳:“喂。你不是懷夏姨那個吧?她可是我嫡親表姨耶。她怎麼……”

公孫羽冷冷一笑。淡淡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句話是不是也用在你身上呢?”北宮靈雨然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公孫羽道。嘴角卻掛著一抹揶揄的笑意。

“當然。”公孫羽點頭道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意保護好自己。要知道。我也不是一輩都跟隨在你身邊。待這單任務結束。在王家的威脅消除后。我自然離開金鼎。”

“不考慮留下來?女皇璀璨的眼神登時黯然。

“我只是個保鏢……”公孫羽苦笑搖頭道。“其他幾乎什麼都不會。留下來。我能在金鼎做些什麼?擔任大廈的保安?”

“當然不是。”北宮靈雨認真道。“我覺你在濟方面有很好的前瞻能力非常適合在戰略策劃部作!再說了。誰天生就會做事?還不是通過學習的來的?你這麼聰明。學起來一定很快!要不。我每天抽時間教你?”

“謝謝。”就在她臉色一喜時。公孫羽卻搖搖頭。“現在我並不準備離開蘭盾。至于人生以后的打算。留到以后再說。對了。我們去看看二小姐好些沒有。有沒有必要去醫院。”

“啊?!”北宮靈雨捶了男人一下。嗔道:“都是你啦拉七扯八的。弄人家都忘記妹妹的事情了。

快去啦!”

公孫羽被這個愛使乾坤大挪移推責任法的大女孩逗哭笑不的。

北宮靈霜的房間公孫羽還是第一次進入。出乎意的是。房間墻壁竟然是以單純至極的色為主。與魔女跳脫的天性完全不符。房間的結構與北宮靈雨的倒相似。那張床同樣可以作為擂臺進行拳擊比賽。

“噓別吵醒她了。睡著呢!”看到二人進來夏纖纖貌似慈祥的為北宮靈霜蓋好被子。沒看公孫羽一眼就默然離開。

北宮靈霜靜靜的躺著。呼吸較之平常急促了很多。失去血色的雪白小臉在淡粉色絲絨毯的襯下分外妖嬈。吊瓶已經取下。看來情況還算正常。

二人看了一會退了出來。正好梅管家取了一床毛毯走了過來。

“我是準備今晚在二姐房間里照顧她。”梅管出二人的疑惑。解釋道。

北宮靈雨低聲道:“讓我來照顧吧。”

梅管家淡淡一笑。頭道:“不。大小姐你最近已經很勞累了。明天大早又要趕到公司去再說我也是專業醫生出身。更適合照看病人。”

“我看小霜模樣好了很多呢!”北宮靈雨道。

“是。”梅管家點頭道。“明天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后天可以徹底恢復。”

在告辭北宮靈雨后。公孫羽回到一洗漱完畢準備就寢。然后敲門聲響起。讓他訝異的是。進來的依是夏纖纖。

女人冷冷道:“不用皺眉頭。昨晚事情絕對不會重現!”

“請坐。你確定有事情找我嗎?”公孫羽嘴角依然掛著冷屑。對于這個女人。他是百分之百的不信任。

“我知道昨晚的事情讓你不相信我……”女人眼角泛起晶瑩的淚花一時然欲泣。“但……但你絕對不能中傷我對小和小霜的情感!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嫁給北宮歸嗎?不是因為貪圖他的富貴。事實上在婚前他就作了財產公證。確定了財產的繼承權。我是因為表姐!表姐去世的時候。我才十多歲。她拉著我媽媽的手要我媽媽替她照顧小雨和

'。但我媽媽過世早。她就將這任務交給了我。你知'雖然她們沒有叫過我一聲媽媽。我卻真她當作自的孩子!”

公孫羽嘴角掛著冷冷的哂笑。淡淡道:“謝謝您給我上了一堂慈祥繼母的課。我知道了。現在。您可回去了嗎?我天還需要起早工作。所以必須保證充睡眠。”

“你這個鐵石心腸不知好歹的家伙!”夏纖纖惱羞成怒的罵道。

公孫羽面無表情的冷冷道:“多謝誇獎。”

“你。你……”夏纖貌似出離了憤怒。竟然呵呵笑了起來。“你這種無父無母沒有教的畜生……”

“你說什麼?!”公孫羽勃然怒。渾身一振。登時一股懾人的凜凜寒氣在房間彌漫開來。就連房間的氣溫剎那間都下降了幾度!

自幼喪失父母是心頭永遠的痛。更是不容人碰觸的禁區夏纖纖此言顯然讓男人動了真怒。一時鷹目中閃現的凜冽寒光讓她驚嚇的幾乎一跌倒。如果不是因為礙著北宮靈雨的面子。公孫羽早就讓她知道出言不遜的后果是如何凄慘!

“你……你想干麼?”夏纖纖色厲內荏的叫著。身子卻往后就退。

的女人退了房間。公孫才冷冷道:“夏纖纖。你應該幸運自己是一女性。而且曾經給北宮前家主。否則我絕不放過你!”

說完將門板砰一聲關上氣走廊里的女人渾身都在顫抖。

第天絕早。公孫羽駕車載著北宮靈雨前往金鼎集團的路上。

“喏。這里有幾本經濟類型的書。限定你三個月內給完!”女皇忽然從車座底下摳出一個綠色包包丟到兩人之間。

公孫羽訝異的看了一眼。良久后微微點頭。

女皇見了秀美的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的意的笑:饒你奸似鬼。也要喝洗腳水!等的你學問好。本小姐便剝奪你做保鏢的權力。直接抓進金鼎來加以奴役。

想到意處。她不瞟向男人捂低笑起來。

“怎麼了?”男人淡淡問道。

“嗤……”女皇當不準備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可愛的瞇縫著秀目道:“不承想你的脾氣還挺大呢!”

公孫羽大惑不解的看了大女孩一眼默然。

大女孩笑瞇瞇說:“晚。夏姨到我那里去告狀了。說你罵她。兇她。威脅她。我看她倒是嚇不輕所以才相信你確發脾氣了。嘻嘻。沒錯吧?”

“是。”公孫羽應道他不準備解釋自己為何會憤怒。

然而女皇對公孫羽信任幾乎是無窮的。她也並沒有追問原因。一個極其理智的人忽然暴怒。絕對是因為被人碰觸到了某處不容侵犯的的方。這一點聰穎之極大女孩十分清楚。

“害的人家為你給她賠罪好久呢。你怎麼報答我?”女皇沒有詢問。嬌嗔的責怪男人來。

男人默然無語。但嘴角卻微微翹起。對于女人的慧穎。其實他十分欣賞。

“你為什麼總是很少說話?”北宮靈雨忽然好奇的問道。“我們可是好朋友耶。老是自問自答的好尷尬哦。”

“因為我較少廢話”公孫羽說完后自己都忍不住爾。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忍俊不禁的狠狠捶了男人幾下:“那你是說我一直在廢話?你……你竟敢罵人家。小心我打死你哦?”

到了集團后。公孫還是給王杰打了個電話。叮囑他看住夏纖纖。這個女人昨晚的表演實在不錯。看她身后導演入戲很深。但只要他入戲。自己就能有會將他擒獲!

“她去了貴夫人會?知道了。們不用打草驚蛇。一有風吹草動立即聯絡我。我會上去處理!”

午后公孫羽知纖纖在午餐前就從貴夫人會所回來了。不過。她並沒有去大別墅。而是直接駕車去了綠色別墅的下停車場。一切很正常。

真的正常嗎?不知為何。公孫羽隱隱的有些不安。某種危險的感覺竟然縈繞在心。我遺漏了什麼?既然沒去過大別墅。麼幕后者應該不會有出現的可能。難不成我發現的下室的事情被他們知了……”

沉思良久后。忽然一念頭閃電般掠過公孫羽的心頭。讓一向淡定自若的他立時臉色劇變跳了起來。

“羅小姐。如果總裁問起。就說我回莊園去取一東西。馬上回來!”

拋下這麼一句讓羅慧莫名其妙的話后。男人一溜煙般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在駕車朝莊園狂奔的路上。讓公孫羽心驚肉跳的是。之前與王杰之間的聯絡突然間中斷。一連打其他幾名保鏢的手機均被告知不在服務區內!

或許。莊園真的出事了!公孫羽幾乎兩眼發黑。一時五內俱焚。將油門一踩到底。雖然身處市區。卻利用自己無雙的車技。開始極速狂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3:23 PM

第三卷 溯洄 第十五章 真相

   極速狂飆

   三十公里路程,而且一半在市區,公孫羽竟然僅僅只花了二十分鐘就趕到了莊園,其中闖紅燈次數之多讓人咋舌,更是有一輛警車一直遠遠尾隨在后。

或許遠遠看到公孫羽車輛緣故,守門的保全人員放下了莊園的自動吊橋,打開了正門,甚至就連為首的保鏢王輝都迎了出來。

公孫羽稍稍將車輛放緩,探出頭來吩咐他們將后面警車攔住后,隨即猛踩油門朝綠色別墅里極速狂奔而去。

不到一分鐘后,心急火燎的公孫羽自車里跳了出來,卻看到門外正指揮人搬運大量盆景的梅管家。

“現在別墅里有什麼人?”公孫羽急急問道。

梅管家一怔,回道:“就二小姐和夏夫人啊!夏夫人突然買了這麼多盆景……”

公孫羽心中凜然,未待梅管家問話就閃身掠過她身邊,弄得梅管家莫名其妙。

幾步躥上二樓,直奔北宮靈霜房間而去,到得門前竟然連推門都不及一腳就將那道做工精致之極的門踹開。

“你們在干什麼?!”

公孫羽一見房內情形。登時睚眥盡裂。暴喝起來。同時閃電般沖過去。一腳將那頭受驚嚇正待跳起來地胖大男子從粉色大床上踹開。這腳力道之猛令得肥豬整個飛了起來。撞擊在墻上發出砰然巨響!

公孫羽無暇顧及那頭肥豬地死活。飛速掠到床邊。定睛一看。這才微微放心。昏迷地少女身上衣衫雖然被扒開小半。但那淡粉色地胸罩和那條卡通小內褲卻依然緊緊地包裹著身體。

“你們該死!”

呼地揭起毛毯將女孩嬌嫩如盈盈春水、初綻黃花地蓋住。公孫羽盯著肥豬和夏纖纖二人。深邃地雙眸噴出火來!

這對狗男女竟然差點就得逞了!如果北宮靈霜受到他們地侵害。那將是自己一輩子也無法洗去地恥辱。就連用鮮血也無法洗清!公孫羽因為后怕而全身都在震顫著。此刻他真地出離了憤怒!

此時肥豬由于重傷已經昏厥過去。夏纖纖正驚嚇得全身都在簌簌發抖。猶若被猛獸盯住地弱小獵物。公孫羽雙目通紅。臉孔扭曲。健碩地身軀緊緊地弓起。恰如地獄惡魔般可怖。

“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人是不能動的!”他寒聲道,一個箭步躥了過去,一巴掌將女人扇倒在地。

雖然不打女人是他做人的一貫原則,但眼前這個人並不算是一個純粹地女人,同時是一個惡魔。或許她也曾是受害者,但如今卻為虎作倀,竟然幫助外人來殘害自己的親人!

“昨晚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你將她們姐妹當作自己的孩子嗎?你不是譴責我懷疑你對她們地感情嗎?今天你就帶著這條狼來殘害你的孩子啦?呸,你也算是人?!”

公孫羽無情地踩在女人地臉上,冷屑而鄙夷的道。

女人在腳下顫抖,淚如泉涌,幾次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且看看這頭肥豬到底是誰!”公孫羽一腳踢開女人,往那頭趴伏在地上的胖大男子走去。

“不要!”身后女人忽然慘叫一聲,竟然如彈簧般跳起狠命地朝公孫羽撲來。

公孫羽嘴角閃過一抹殘忍的冷屑,待得女人撲近,突然反腿閃電般將她踢飛,尖刀也“鐺”的一聲飛得老遠。而女人落在地上,披頭散發,滿嘴是血,捂嘴嚎啕大哭起來。

用腳輕輕將肥豬撩起,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他面前。

“咦,竟然是你?!”

公孫羽詫異之后冷笑起來,一腳將其命根子徹底踢爆,隨即在其下體踐踏幾下。那話兒登時變成一團血糊糊地爛泥漿,就算華佗再世也唯有束手無策。

“啊……”胖大男子痛醒過來,在他腳下掙扎,發出凄厲的慘叫。

然而公孫羽如魔神般冷酷,又是幾腳迅猛地踩下。肥豬地四肢依次發出脆響,痛得立時再次昏厥過去。

公孫羽鄙夷地回首掃了那個匍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女人雖然下賤,畢竟也算頗具姿色,竟然委身于眼前這頭猥瑣地肥豬,成為他所肆意虐玩的奴隸!

聽說在北宮靈雨初繼父位時,這頭肥豬就曾經上躥下跳,翻云覆雨,意圖讓金鼎改朝換代。非怪他曾經舉薦夏纖纖取代北宮靈雨,原來自那時起他已控制住這枚棋子!

當北宮靈雨站穩腳跟后,這頭肥豬在金鼎再也興不起浪頭,然而他卻賊心不改,竟然另辟蹊徑、劍走偏鋒,意圖以性侵犯,通過“征服”北宮靈雨來得到金鼎。很明顯,這頭肥豬對自己地性能力極度迷信,然而愚蠢的他卻將世間所有女人都看成了夏纖纖這樣自甘墮落的被虐狂!

由于自己對北宮靈雨嚴密的保護,使得肥豬無法通過夏纖纖達到自己的目的,于是竟然將目標指向了年僅十六歲的北宮靈霜!

畢竟,靈霜名下也有著17的金鼎股份,如果能夠將她掌控,加上肥豬自己名下的股份,確保成為金鼎第一大股東。到時只要再拉攏一批小股東,然后提議召開股東大會,金鼎自然就改名換姓了!

當然,這個前提是降伏北宮靈霜,必須將北宮靈霜馴服成如同夏

般惟命是從的性奴。無恥之極的肥豬竟然自大地以上了他的床,就沒有調教失敗的可能,就算是通過強奸的手段也同樣如此。當然,其唯一的理論根據自然源自夏纖纖這個下作女人的實例。

而為了得到北宮靈霜,這對狗男女也算得上是處心積慮、絞盡腦汁。編造出一樁莫須有的綁架案,給女人進入綠色別墅提供借口;然后他們給北宮靈霜下了瀉藥,讓女孩無法前往少年宮。

本來在外實施這個計劃貌似更加安全,但緊緊跟隨地蘭盾保鏢卻是一個障礙,安子介或石矢志與公孫羽同樣出自龍劍,肥豬也知道他們並非好惹地對象。

而當綠色別墅只剩下北宮靈霜一人時,夏纖纖開始行動,首先在北宮靈霜的藥中下安眠藥,然后前往貴夫人會所將肥豬載回。

由于綠色別墅里的安保措施對外不對內,像這樣的內鬼入侵最是致命,故而肥豬輕易地進入了別墅北宮靈霜的房間,意圖不軌。同時,肥豬為防有失,還命人對北宮莊園附近進行了無線電信號屏蔽。

萬幸的是,由于梅管家一直在悉心照料生病的北宮靈霜,不漏破綻地調開她耗費了相當時間,所以公孫羽才能及時趕到,致使肥豬的陰謀功敗垂成。

“啊?!”

或許是聽到了某些奇異的聲響,梅管家啟門而人,房內的情景讓她大驚失色,一時簡直呆若木雞。

“救命……”

這時夏纖纖就像撈到了救命草般尖叫起來,猛撐雙臂想從地上爬起逃命,但公孫羽剛才那一腳著實不輕,加之驚嚇過度,故而雙手一軟又跌倒下去。

“公孫先生,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夫人她怎麼啦?!”梅管家隨即回過神來,這個女人也並非平庸之輩,看到房內情形已經有了些明悟。畢竟,剛才夏纖纖一再將自己支開著實有些可。

公孫羽冷冷道:“家里有變故,馬上通知大小姐回來處理!”

梅管家悚然一驚。

公孫羽很恨地盯了肥豬一眼,轉頭說:“梅管家,你在這里守著。這頭肥豬在附近還應該有幫手,我去將他們一舉擒獲!”

說著他也不多加解釋,快步朝別墅外疾行而去。對于自己地手段,他很清楚,至少在幾個小時之內,那對狗男女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有梅管家在這里照顧靈霜,他放心。

梅管家看了看床上女孩和地上昏迷的肥豬,盯著夏纖纖的眼神冰冷刺骨起來:“夏夫人,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女人伏在地上嗚嗚嚎哭起來。

“這個胖男人是怎麼一回事?”梅管家憤怒地咆哮著,眼中怒火熊熊燃燒。她不敢想像如果北宮靈霜遭受玷污地后果。

女人渾身顫抖著勉力抬頭,哀哀哭道:“是我對不起小霜……”

梅管家怒不可遏,沖過來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呼地一巴掌扇去。

血從嘴角迸濺而出,女人這時反倒不再嚎哭,眼中露出絕望地神色。

“你對得起她們死去的母親嗎?”梅管家咬牙切齒地盯著這個女人。

女人慘笑起來,喃喃道:“我對不起表姐,對不起小霜……你,你殺了我吧,我活著早就沒什麼意義了!”

梅管家一把將女人丟出去老遠,盯著她冷冷道:“殺了你?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召集了莊園內所有保全人員后,除了必要的留守外,公孫羽動用了二十來人,分別在他和安子介的帶領下自山莊兩側合圍,將附近依舊在進行無線電信號屏蔽的敵人一網打盡。

安子介有些莫名其妙,將公孫羽拉到一旁低聲問:“老大,到底出了什麼大事情?”

公孫羽臉色鐵青,渾身陰寒之氣逼人之極,讓所有的保全人員都為之膽寒,此刻敢于詢問者也唯有安子介這個生死之交地兄弟了。“二小姐差點被人侵犯了。記住,此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是!”安子介聞言大驚,他立即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性,于是馬上行動起來,大聲吆喝著率領部下駕車直奔莊園左側狂飆而去。

公孫羽率領另外一批人分乘兩輛寶馬、兩輛悍馬朝右側馳去。

他開著那輛悍馬一馬當先,在莊園吊橋放下后,便將油門一踩到底。莊園外警車已經離去,畢竟北宮家族勢大財雄,政界、警界勢力根深蒂固,擺平幾個小交警並不在話下。

環北宮莊園有一條開闊地公路,公孫羽一馬當先,竟然將悍馬開到兩百公里的極限時速,就連車內地玻璃都嗡嗡的震顫起來,驚得同車地保鏢臉色發白。

遠遠的,公孫羽看到前方有兩臺面包車,兩臺車的頂部都有著天線模樣的東西,這讓他的嘴角不由瀉出一抹冷屑的笑意,駕車直沖而去。

那兩臺面包車的人警覺性也相當高,見勢不妙,開車就逃。

  “我靠,你他媽還想逃?撞死他!”后面車輛傳來章程那粗豪的嗓門。

  ◇◇◇◇

  狂飆的悍馬很快追上那兩臺面包車,公孫羽命人一再車輛停下,但那些家伙置若罔聞,依舊奪路飛奔。

公孫羽的嘴角掠過一抹冷痕,此刻的他猶若再次回到那血火紛飛的戰場,冰冷刺骨的寒意自骨子里冒出,讓同車的保鏢不禁寒噤連連。

“抓牢扶手,打好保險帶!”公孫羽在發出命令十秒后猛地將方向盤一別,悍馬那彪悍的前端保險杠登時撞擊在面包車左側,發出轟然巨響!

悍馬車幾乎蹦了起來,后面坐著的兩名保鏢雖然極力抓牢扶手,但頭部依然狠狠地撞在車輛頂棚上,齊齊發出“哎”慘叫聲。

而那輛面包車更是大幅振蕩,隨即朝右側歪去,轟然撞上路邊一棵大樹上,就連發動機都開始冒出滾滾濃煙,也不知車里人的死活。

公孫羽命令后車章程帶人處理這輛車后,又一次狠狠踩下油門朝另一輛面包車追去。斬草必須除根,既然能實施這樣的陰謀,肥豬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一追一趕之間,忽然遠處安子介帶人包抄過來。此時由于無線電干擾已經被排除,所以公孫羽甚至通過手持步話機聽見安子介在大叫:“弟兄們,給老子狠狠撞,出了事情有老大給頂缸!呵呵!”

被前后包夾的面包車絕望之下竟然朝右側草坡沖去,不過數十米車輛就由于失去平衡而翻滾起來,跌落到一道溝渠中。

公孫羽站在路邊冷冷道:“讓人送些傷藥和繃帶來,將他們帶回山莊!”

“是不是要報警?”一名山莊原屬保全人員問道。

“你TM傻啊?”安子介在他地后腦勺上扇了一巴掌。這個家伙一向狐假虎威。加之身體如霸王龍般強悍。在保全人員之中地威信竟然幾乎與公孫羽平起平坐了。“老大吩咐過那樣做了嗎?自作主張!”

將那些受傷地嘍草草包扎好后。眾人將他們帶回山莊。

然而剛到山莊大門附近。公孫羽卻看到七八部警車停在那里。十幾名警察正在四處張望。看到公孫羽一行登時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將車輛攔住。厲聲喝道:“停車!停車!警察執行公務。立即停車接受檢查!”

來得好快!公孫羽嘴角瀉出一抹冷冷笑意。掏出手機來速度發了個短信。

“你們是那個分局地?”安子介跳下車毫不示弱地怒吼起來。

為首一個麻子警察走過來。理都沒理安子介。冷喝道:“所有人立即下車。警察執行公務。如有反抗。便是襲警!”

公孫羽看了看他們地車牌號,眉頭微微一皺,打開車門跳了下來,冷地盯著麻子警察:“你們閔行分局怎麼越界跑到青浦區執行公務了?”

麻子警察盯著公孫羽冷笑一聲,倏地摯出一張公文悍然道:“奉市局程局長調派,閔行分局刑偵支隊前來青浦區執行公務!這是調令!”

公孫羽眼睛不禁瞇縫起來。看不出來肥豬竟然有這等手段,竟然將一切后果事先預備好了!

失蹤、入住綠色別墅、瀉藥、安眠藥、盆景、電磁干擾、警察……

這一連串計劃貌似相當周密,一環扣一環。這頭肥豬看來對這個陰謀是煞費苦心、醞釀已久!

“你就是公孫羽吧?”麻子警察冷冷道。

公孫羽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我是。”

麻子警察給其他幾個警察使了個眼色,那幾個警察突然撲了過來將公孫羽雙手扭住,冰冷的手銬亮了出來。

麻子冷冷道:“公孫羽,你涉嫌傷人,現在必須跟我們去警局接受審查!”

公孫羽眼角早就瞥見遠處的動靜,嘴角沁出一抹冷笑,絲毫沒有動彈,同時打眼色制止了安子介幾人的反抗意圖。

“你們在干什麼?!”

正在此時,忽然三輛車疾馳而來,北宮靈雨在石矢志等人的保護下,臉似寒冰,下得車來。

麻子警察神情登時一滯,一時被女皇絕世容光所攝,訕訕然說不出話來。

北宮靈雨惱怒地瞪了麻子一眼冷笑著取出手機:“我給你們余局長打電話,如果今天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找市委市政府去討說法!”

“北董,你就不用欺負他們這些小警察了!”忽然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莊園大門內傳出。隨即大群警察從蜂擁而出,當先一人長著一張馬臉,正是東海市公安局副局長程均之。

程均之身后地幾名警察抬著兩副擔架,上面躺著重傷的肥豬和夏纖纖。

而梅管家和留守的幾名保鏢、保安則氣憤憤地跟在后面。

程均之,程明道堂弟,據說近年來與王家走得相當近。什麼時候他竟然和胡易勾結起來了?難道——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程局,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北宮家是你們說闖就闖,說抓就抓地方?!”

程均之點了點擔架上哼哼唧唧的處于半昏迷中的肥豬和夏纖纖,又指著從公孫羽車上抬下來的幾名受傷嘍冷冷道:“北董,不知道對這些傷者你作何解釋?

北宮靈雨盯著他道:“你就不問問我們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均之滿臉大義凜然的模樣:“你們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自然會秉公執法!還請北董不要妨礙我執法,否則……”

“否則又怎麼樣?!”忽然一人拄著手杖從北宮靈雨地車子內鉆了出來。

程均之大吃一驚,連忙幾步走過來扶住來人:“大哥,您怎麼在這里?”

“別假惺惺的扶我!”程家家主冷笑著將他推開,“我一個平頭百姓受不起!你不是要秉公執法嗎?我可不敢跟你親近,小心被你秉公抓到大牢去了!”

程均之登時一腦門冷汗,吭哧半天道:“大哥,您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

“呵呵!”程家家主冷笑起來,“身不由己?只怕有一天會身不由己到將我都請到你們那里吃牢房去吧?”

程均之一臉地橫肉都被逼成醬紫色,只得放低身量,佝僂著身子低聲道:“大哥,我……你也知道我的難處……這樣吧,我和北董商量一個辦法,解決一下這個事情……”

程家家主恨恨地盯了程均之一眼,提起手杖敲擊著地面:“如果剛才我不是正和北董談生意,你就犯下大錯了!”

“是,是!我一定和北董好好談!”程均之無奈連連點頭。

程家家主冷笑說:“我知道你和那些人地

老五,我也管不了你,不過你要是過年想回程家祠是和北董好好談。”

程均之全身一震,驚不定地望著堂兄,默然點頭。

二人來到門衛室。

北宮靈雨說:“程局,要談地話,請先將我的保鏢放了!”

程均之隔著玻璃深深注目公孫羽,緩緩說:“放他不是不可以,不過胡易傷勢很嚴重,得立即送醫院搶救!”

北宮靈雨冷笑道:“難道他地所作所為就這麼算了?”

程均之淡淡笑了笑,指著公孫羽說:“北董,我知道留下胡易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可是認真計較起來,你那位保鏢先生重傷數人,依照華夏刑法條例,至少也得判上個十年八年吧!”

北宮靈雨冷冷道:“你以為你們可以一手遮天?”

程均之道:“北董,我們這麼爭執會有什麼結果?這事我也是受人之托,抹不開面子所以來了。沖著我大哥的份上,我說句實話:你也看到胡易地傷勢了,不緊急送到醫院搶救,萬一死在這里,我看到時候你就算想息事寧人也不可能!再說,你也不是沒有敵人,如果那些人利用這次機會將你那位保鏢弄到某個地方去,只怕到時候……”

北宮靈雨臉色一變,沉默片刻終于點頭道:“胡易可以走,那個女人留下!”

程均之說:“北董稍候,我去和胡易商量一下。”

來到胡易擔架前,程均之彎腰拍了拍肥豬,將他喚醒,低聲將北宮靈雨的條件說出。肥豬勉力半睜開浮腫地眼睛,哼哼唧唧地呻吟說:“程局,答……答應,都答應……只要讓……讓我走……那個女人,反正沒用了,別管她……”

此言一出,另一副擔架上地女人臉色霎時如死人般慘白,渾身顫成一團。

北宮靈雨在窗戶覷見,俏臉露出冰冷的顏色……

一切塵埃落定。北宮靈雨並沒有為難被留下的那個女人,只是讓人收拾了她地行李,將她送走。那個女人臨走前不顧身上的傷勢,哀哀哭著想再見北宮靈雨一面,但被斷然拒絕。

“是不是因為我,你才答應讓胡易離開?”

公孫羽部署好莊園安保措施后臉色鐵青地來到北宮靈雨面前問。

“跟我來。”北宮靈雨的臉色有些陰郁。

公孫羽一愣,但還是依言走了過去。二人來到綠色別墅后面某個僻靜而優美的角落,大蓬花樹將盛夏的熾烈陽光遮擋,在光潔地石板地面上灑落斑駁陸離的殘影。北宮靈雨輕輕坐到小噴泉旁地石凳上,微嘆了口氣。

怔怔地凝視著那道不斷噴濺的噴泉,默默出神。良久,她忽然用如夢地聲音低低說:“你知道嗎?這里是我童年時代的避難所……十歲那年,媽媽剛剛去世不久,爸爸因為去國外出差,沒趕得上我小學畢業告別會。我感到很沒有面子,爸爸回家后就躲到了這里……爸爸到處叫啊,嗓子都啞了……我聽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后來終于忍不住跑出來,鉆到他的懷里……咝……”

她掏出絲巾抹了一下眼淚,自嘲地笑了一下,抽了抽鼻子道:“從那以后,我和爸爸,還有妹妹,我們一家三個就相依為命。在我心中,沒人比他們更重要。可是,爸爸去了,我卻不能為他報仇,還得時刻提防敵人地暗殺……公孫,我是不是忒沒用?”

公孫羽默默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大女孩,他知道她已經壓抑很久。自父親去世后,她幾乎沒有任何空閑傷悲,便不得不投入保護父親心血的戰斗中。和那些商場老狐貍斗心機絕非她地原意,但她沒有選擇。或許,也只有繁忙的工作才能使她暫時忘卻喪父那無盡地哀痛吧?

“所以……”北宮靈雨抬起頭來,秀眸中瀉出冷冷的寒光,“一旦發現有人意圖傷害我世上最后一個親人,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之所以暫時放過他,不止是因為你的緣故……而且我一輩子都會恨那些人,切骨的恨!”

公孫羽微微點頭。

他眼中露出的溫煦陽光,令大女孩情不自禁地瞇縫了一下秀目,心中忽然充溢著對男人的感激:如果不是你,我們姐妹將會迎來怎樣的命運?

二人相互凝視,時間忽然像凝滯般,直到男人退縮地轉頭。

她如夢初醒般搖了搖頭,清清的眸子依然映著男人的影子。

“你為什麼會放那個女人走?”男人問。

北宮靈雨答非所問地淡淡說:“霜兒剛才醒過來了,我沒敢告訴她實情。不過,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公孫羽眉毛一聳,對她的顧左右而言之頗為不耐,但見她眼神中夾雜著掩抑不住的傷痕,不由心中一軟,苦笑說:“其實,你不必因為我……”

北宮靈雨凝視著他緩緩道:“在我心中,一萬個胡易也比不上你重要。”

公孫羽心中猛地巨震,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在說……

北宮靈雨依舊盯著他,眼波中掩飾不住的柔情如潮水襲來,讓他無法抵擋。

公孫羽的神經如同被烈火炙烤,渾身竟然大汗淋漓而下。正待轉身,一支纖手輕輕拉住他。

“你……難道不明白我的話?”

清泉般的聲音略顯震顫,公孫羽臉孔不由微微扭曲起來。

沉默,難堪的沉默。北宮靈雨終于苦笑著松開手,低聲說:“其實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所以……我不會看著你被……”

“是嗎?”公孫羽在釋然的同時,心在某個瞬間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失落攝住。

“當……然。”聲音落寞中帶著一抹濃濃的苦澀。

公孫羽木然點頭,轉身準備離去。

“對啦,謝謝你為我們姐妹做的事情。”

公孫羽頭頸僵硬地點了點頭:“是我應該的。”

“還有……”她幽幽地說,“霜兒讓你去她哪兒一次。我想,現在只有你才能安慰她。”

公孫羽心中微微一嘆,轉身而去。走得兩步,他忽然回首苦笑道:“至少在某一點上我們有共通之處:我也是在十歲那年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而北宮靈雨怔怔地坐在花蔭下,就如癡了一般,任由鵝黃色的花瓣肆意地灑在墨黑的發絲上。

  ◇◇◇◇
  
   公孫羽快步來到綠色別墅里時。梅管家正候在樓梯間處。

   “二小姐沒睡。

   她一直在等著您。”梅管家微微彎了一下纖細的蠻腰。

有時候公孫羽會奇怪。為什麼這個歐洲古典美女會甘願在北宮家長期的擔任管家職務。據說除了醫學博外。她甚至還擁有劍橋公共關系學博士學位。

輕輕的敲響北宮靈霜的房門。請進……”少女的聲音輕柔而嬌脆。但失去了原本充溢的四處迸濺的青春活力。公孫中微微一疼。這讓他為之一愣。

男人所沒有意到的是。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將北宮姐妹當成親人一般關照。而不僅僅只是主顧而已。

推開門后的`孫羽微微怔了一下。女孩並沒有如他所料的依靠在床上。而是在一張小玻璃上給兩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入方糖。

“請坐。,不知道你的口味。是照我的口味泡的。但你必須喝下去。”女孩著已經漸漸恢復光澤的唇道。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男人。

公孫羽默然坐到桌邊的小沙發上。端起咖啡倒入嘴中。很甜。或許這才是少女一直以來的生活主調。

“牛飲!”少女小小啜了一口后白了男人一眼。眼波蘊含著少見的嫵媚。

完咖啡后。少女凝視著男人良久。忽然問道:“有什麼感覺?”

公羽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

少女咬了咬淡紅色唇瓣。盯著男人的眼睛道:“現在我問你。你一定要說實話。不然我一子也不睬!”

公孫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不準反對!”女嬌蠻的叮囑道。

男人苦笑點頭。其實對于這個小魔女。公孫羽一沒有辦法應付。

女孩想了一會垂下頭低聲問:“天……我知自己沒什麼。不過。那頭胖豬有沒有看到我……有沒有碰到我……”

公孫羽一震。動了動嘴唇。默然搖頭。

“我不信!”雖然女孩垂下的螓首被大蓬秀發遮掩。大顆淚珠兒還是不斷絕的從秀發叢中滾落。

公孫羽心中抽搐了一下。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在女孩頭上。心中充溢著內疚。畢竟自己是她的保護人。女孩受到些微污辱也是自己沒有盡到責任的緣故。

女孩抽泣了一會。忽然伸手將男人的手捉住。你……你也看到了吧?”女孩的聲音悶悶的。

她的小手柔軟而滾燙公孫羽心中忽然一陣震顫。恰若被燙傷般低聲了一下。但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真的沒什麼。你衣服甚至都是完整的……”公孫羽苦笑道。臉孔卻已不自覺的通紅一片。

又過了一會。女孩松開他的手。抬起首。甩開秀發騰出清秀絕倫的小臉于淚花中綻笑靨。哽咽著說:“我相信你。有你在。那頭胖豬算什麼!”

女孩那傾慕眼神的烤下。公羽默然轉開頭不敢直視。

“我不會想不通的不過是被一頭豬撞了一下。是不是?”雖然淚水依然在溢出。但女孩還是笑了出來。

公凝視著女孩。眼中充滿了鼓勵和欣慰。

“而且……”北宮靈霜抹去淚漬。眼中騰出冷冷的眸光我一定要讓那頭肥豬付出更慘重的代價!還有那個女人。不要以為我真會放過她。我們北宮家的女子不是那麼好欺侮的!”

公孫羽一怔。

很明顯。眼前這個孩年紀雖輕性情卻如姐姐一般剛烈。

第二天北宮靈雨與藍衣女郎再會面。

“什麼意思。辦不到?我不的不疑你們蝴蝶幫和我合作的誠意!”

藍衣女郎淡然一笑。北宮靈雨平靜后忽然問:“你了解胡易這個人嗎?”

“什麼意思?”

藍衣女郎正色說:“根據這幾天的調查。胡易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據我們到的資訊。胡易與蛟龍有很深的勾結。年來他一直以來在為蛟龍會提供資金。支撐著這個黑道幫派從事非法槍支走私。”

北宮靈雨怔住了。

藍衣女郎淡淡道:“公孫先生的那幾腳可以說讓胡易丟掉了大半條命往后甚至可能坐輪椅里再也站不起來。十六根骨頭斷裂。四肢粉碎性骨折。現在警方正日夜守在院里在這種形下。我們蝴蝶幫確實不宜行動。”

北宮靈雨冷冷說:“道了。那我就不必麻煩貴了。對于意圖侵犯,妹妹的人。就算清盡身家。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藍衣女郎笑了起來:“北宮小姐。我從不懷疑你的決心。不過。如果事情暴騰了會產生怎樣的后果你想到了嗎?而且這次胡易出事。為什麼程均像被踩了巴的兔子。一個跳出來相救?”

北宮靈雨微微一驚:“你的意思是?”

藍衣女郎說:“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事實可以說明:王家插手了!王家為什麼會插手?胡易此前和他們有沒有聯系?如果你貿然行動。會不會正中敵人的下懷?”

面對這一串的反。來前氣憤憤的北宮靈雨終于徹底冷。畢竟。保存自己才是報仇的本。

“難道就這麼便宜了他們不成?”

想起胡易和那個女。北宮靈雨就恨恨不已。

藍衣女郎搖頭說:“這一點你盡可以放心。最近我們正在調查蛟龍會槍支走私的事情。如果有了眉目。即可以上報警方。徹底將蛟龍會鏟除。我想程均之任思茅也沒有一手遮天吧?畢竟上面還有余昊姜劍鋒罩著!”

北宮靈雨道:“你意思是先斷掉胡易的黑根?”

藍衣女郎說:“正。只有這樣。胡易才玩不成更多的花樣。我們也可以從容布置。慢慢收拾他。”

北宮靈雨點說:“既然如此。我就不逼你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等太久。”

藍衣: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坦然自若說:“三個月之內。蛟龍會必亡。如果不出意外。年內胡易會為他的罪惡付出相應代價。”

宮靈雨沉默。忽然說:“謝謝。”

藍衣女郎淡淡:“不用謝。大家各取所需。而且這次你為我們引見了高秘書長。上面說他的作用很大。”

宮靈雨喟然一嘆道:“將他引見給你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害他!”

藍女郎笑了:“這一點你放心。我們蝴蝶幫和洪幫不一樣。一不沾毒。二不禍害百姓。我們只是正經營酒店酒吧迪廳夜總會和賭場一向抱著人不我我不犯人原則。和沒有根本沖突。”

你們也算是正當經營?北宮靈雨不由暗自苦笑起。

深夜。

東海第二醫科大學附屬仁濟醫院住院5012賓房。女人忽然直挺挺的從床上坐起來。臉上騰出木然慘笑。

白天胡易那邊派人過來。對她大加撫慰。甚至強行將她由普通病房轉至貴賓病房。還給她送來父母弟弟妹妹新近照片。

“你放心。好好養病。你父母弟妹那邊。會安排很好。”來人臉上滿假笑但藏的陰冷眼神卻讓她不寒而栗。

最近幾個月以來她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自從那次北宮歸沸酒在胡易面前吐騰秘密以來。她就被那個居心叵測的死胖子一步步控制。最終甚至在他的脅迫下犯下大錯。

如果能夠一死了之她早就死去了。但她卻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只因全家的性命都握在個的胖子手中。

二十歲妹妹那黃花初綻的臉。大學剛畢業的弟弟下巴新近蓄起了淡黑胡須。五十歲母親那老先衰的面容。還有不到六十的父親那滿頭刺目的白發……

死真的很難很難

女人撫摸著那一疊相片。干涸的眼眶騰出絕望神色。

一切都完了。完了。

日間那個也只是在引誘自己繼續為虎作倀。但隨即那個藍衣女人送來另外一疊相片一張報紙清晰的顯示。自己的所有親人。其實已經不在人世!

“本報訊:21日上午九點二十分左右我市西郊環西二大道發生一起車禍一輛本田轎車被一輛大貨車追尾。車上兩男女當場死亡。現大貨車車主已經逃逸。方正在加緊偵破中……”

報紙上附有相應圖片。相片照很成功。那輛她親自購買的本田奧德24腰被截斷。車殼如被巨人撕開般。殷紅的鮮血在車上下到處流淌……

而送來的照片里。父母和弟妹那慘白的臉孔歷歷在目和前面送來的照片對照起來大反差能夠輕易割裂人的心。

以前的所作所為和犧牲現在還有什麼意義?

默默起身亮燈。除身上病服換好一套新的裙。然后仔細的梳理好發髻。抹勻上的粉底和唇上的色彩。

相較一年多以前作女的時候。孔削瘦了很多。胸脯卻高了很多。最近由于種種折磨。眼袋隱隱騰出。臉色也唯有靠粉底來修飾。

扮好之后。女人起身開啟病房門。一瘸一拐的朝樓下走去。

走出住院部大樓門口時。值班的女護士叫住她:“夏小姐。您這麼晚了到什麼的方去?”

女人微微騰出僵的笑容。搖搖。默然離去。

來到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花費了一個半小時來到東海著名的萬國公園。這是一家富人才能入駐的天價墓的。每平方價超過十萬元。而每塊墓的面積都在三十平米以上。而且每年還的收每平米10元的管理費。

女人在公園入口處亮出自己的卡片。緩緩步入門禁森嚴的墓的叢林中。這座叢林陰森而冰冷。昏暗的將一切襯托的異常神秘可怖。

這里。安眠著北宮歸。而鄰的則是北宮靈雨那故去十六年的母親……

第二天絕早。北宮靈雨便接到警的電話。她生母墳前有一女人服毒自殺。初步斷定那女人就是與個父親曾經有過婚約的夏纖纖。

北宮靈雨聞訊后。一時交集。就連手機掉在的上都渾然不知。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3:32 PM

第四卷 淇奧 第一章 客戶

  綠色別墅事件後。北宮靈霜在家休養了整整一個星期意料之外的是。以往佻達頑皮的小魔女自此竟然變的沉靜了很多。這讓北宮靈雨頗為緊張。
“公孫。我妹妹……她。她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北宮靈雨緊緊著公孫羽的袖子盯著男人的眼睛問道。
  
  公孫羽苦笑。將車輛微微減速:“大小姐。開車的時候拉人袖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道嗎?”
  
  “啊?”北宮靈雨尬的一笑。隨即白了男人一眼。 “如果是別的人或許是那樣。你啊。才不是呢!”
  
  公孫羽唯有苦笑搖頭。
  
北宮靈雨又一次抓住`孫羽的袖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嗎?”岩石保角瀉出一抹淡淡笑意。 “你是她姐姐都不知道。怎麼問我呢?我只是一個保鏢。不是心靈治療師”
  
  北宮靈雨忽然冷笑起來。靈秀眼眸逼人的著男人:“很少聽到你說這麼多話。可惜盡是推的言辭。
  
  公孫。別以為我不知道啊。我妹她最近-天讓你去陪她一個小時。這是怎麼一回事? ”
  
  此言一出。岩石鏢的臉色登時微微一變。沉默良久才緩緩道:“我只是將她當作妹妹……或許。你認為在自抬身價吧?”
  
“你說什麼呢?!”宮靈雨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猛力捶男人的手臂一下。汽車因此在路上拐了一個小小的彎。
  
  公孫羽小心翼翼的瞄了她一眼。只見佳人玉臉一片冰霜。秀眸更是霧氣迷濛。而緊緊抓著車門把手的修長玉指關節已經發白。並且微微在顫抖。
  
  男人真誠的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打死人家再saysorry。有用嗎?”大女憤憤的瞪了他一眼。聲音略帶沙啞。而晶瑩的珠淚終於自秀目中盈盈溢出。
  
  有那麼嚴重嗎?還`死人!男人苦笑起來。這'見世面的傢伙一直沒法理解女孩子的思維方式。
  
“餵你欺負我就這樣算了?”北宮靈雨惡狠狠的盯著。大有誓不兩立之勢。
  
  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哩?男人苦笑來。只是默的開著車。然而沉默的代價是胳膊遭受到無端的蹂躪。雖然之前北宮靈雨曾經對他使過跺腳的絕招。但如此曖昧的折磨還是讓公孫羽有些意外。
  
良久後北宮靈雨放棄對他的折磨。無意中卻看到車座旁邊放著自己精選的兩本經濟理論的書籍。她秀眸一亮。隨即盯著人左瞄又看將他打量個不停。
  
“怎麼樣。能看懂?”北宮靈雨微笑道。
  
“還算勉強。”公孫羽微微苦笑起來。其實這幾本書已經折騰他很久了。萬是他的智商高達10。能勉強看下去。也算有所斬獲。更何況一直跟在北宮靈雨身邊。站高自然看遠。和理論結合起來倒也十分相契。
  
“不懂的話。以拜我為師哦!”北宮靈雨的意的彎起秀美的嘴角。靈眸流轉。宛若偷到小雞的狐狸。
  
  公孫羽看了看她。 。
  
“切!”北宮靈雨好為人師的陰謀沒有的逞。氣的白了男人一眼。
  
  午時分。北宮靈在集團業務展部高級經理源之市場開發部高級經理林惠民陪下。前往臣仕雅歌宴請幾位重要客戶。
  
  來到臣仕雅歌。公羽讓石矢志帶人混在大廳的客人裡讓章程等守在包廂門口處。而自己則隨著北宮靈雨進入包廂中。
  
  然而。當公孫羽看清客人的面目時。眼皮卻忍不住輕輕的跳了一下。
  
正微笑著站起來迎接北宮靈雨一眾的幾個人中間霍然有那天在環太湖城市圈建設啟動儀式中所見的那對鶴立雞群的男女!
  
身高170公分的北宮靈雨在華夏女人中已經的上高個子了。然而對面的阿曼達海拔卻超過10公分。幾乎與公孫羽相佛。 **修長到讓人震的的步。令人讚嘆的是。她同時有一張魅惑眾生的妖媚玉容。就算相對北宮靈雨那絕代風華來說阿曼達竟然也並不顯的黯然失色。
  
“北宮董事長。久聞大名。今日總算的見。”阿曼達盈盈笑意溢滿臉。向北宮靈雨伸出修長而修飾精緻的手。眼角同時瞥了她身後男人一眼。
  
  公孫羽的身體不由微緊張起來。雖然在極力掩飾。但那刻骨的仇恨依然讓他清晰的感覺到。
  
  “您好。歡迎您回祖國投資!”
  
  北宮靈雨淡笑著握阿曼達的手。同時極其敏感的捕捉到她瞄向公孫羽的眼神。不過她卻沒有那份領覺。反而暗暗腹誹起來:死木頭還真是女性磁石耶!
  
  由於有了這樣的幽怨。她那清麗絕倫的臉上雖然依然掛著春風般笑意但悄然瞟向公孫羽的眼光卻已經滿殺氣。讓莫名其妙的岩石男人為之苦笑。
  
“這是我的未婚夫施丹達。”阿曼達帶著笑,又為北宮靈雨介紹身邊那位壯碩如雄獅的男人。
  
  這個是一個混血男人。面目邪魅而俊朗。身高更是足足兩米有餘。渾身肌肉蜷曲。充滿著爆炸般的力量。小麥色的肌膚顯的相當健康。深陷的黑眸寒光閃爍。一強者風範顯無遺。
  
“涅豪!”施丹達深目盯著東方麗人。用怪異的中文問安。隨即伸出簸般的巨掌。手背佈滿了幾達一
  
  的寒毛。
  
北宮靈雨伸出手在掌上微微一蘸便縮回。卻又忍不住回首看了看那根木頭。暗暗將他和眼前猶若比蒙巨獸的英俊男人對比了一下。
  
雖然那根木頭在塊方面及不上眼前這頭比蒙。不過據我們老祖宗說濃就是精華。一向傲的跟什麼似的木頭應該不會怕神話中的巨獸吧?北宮靈雨嘴角不由溢出一抹淡淡笑意。
  
  除這二人之外。另三人分別是美華裔商人。分別為Kelifu社的重要股東Molisi張Aifua林Julie宋。
  
以上三人和阿曼達施丹達是克里夫商社的主要股東。這次來華夏是準備找一個國內合作夥伴。共同開發南美市場。同經營海運生意。金鼎實力雄厚。而且在遠洋運輸方面已經運作多年。所以商社在中間人介紹下首先便找到金鼎。
  
南美在礦藏方面有著的優勢銅錫銀金鉑理鋅鎢硝石的蘊藏和產量在世界上均居前列。委內瑞拉等國石油儲量也非常豐富。而華夏國是世界範圍內的一個重要製造基的。甚至有世界工廠的稱譽。與南美在經濟方面有很強的互補性。近年來。南美與中國的合作層次也在逐年提高。中國每年從南美進口的原材料也日益增加。
  
  如果能夠與Kelifu達成合作關係。對金鼎的長遠發展顯然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金鼎邁出走向世界的更堅實的一步。也正因如此。北宮靈雨才破例的親自宴請客戶。以顯示自己的誠意。
  
臣仕雅歌不愧為東市第一的宴會場所。菜餚之精緻絕對達到了國宴的標準。色香味俱全讓Kelifu社的幾位華人吃的讚嘆不已。佐之以路易十三1986年份的PETRLS。籌交錯。賓主盡歡。
  
北宮靈雨在用餐期間幾次略帶歉疚的眸光掃視站在身後的木頭保鏢但公孫羽的臉色平如水。就連目光都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讓宮靈雨心底頗有些幽怨而這一切卻落入了有心人之目。阿曼達若所思。秀美嘴角沁出一抹凜然的冷笑。
  
  直到宴會結束。 `孫羽的神色都靜如常。沒有絲毫變化。然而當北宮靈雨鑽進車內。一個披薩塞進公孫羽手中時。他的臉色卻變幻不定起來。
  
“怎麼啦很餓?”北宮靈雨微蹙起蛾眉。過一瓶礦泉水。
  
  “不。
  
  公孫羽微微瞄了她一沉吟片刻。 |披薩正色道:“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北宮靈雨一怔。微微笑道:“你嘛。搞的這麼一本正經乾嘛?”
  
“剛才那伙人……”`孫羽遲疑道。 “你確定他'|是真心來華投資?”
  
“當然……”北宮靈雨信口答了一句。隨即醒悟過來盯著公孫羽道:“難道你認識他們?還是你以為他們中間有些不?”
  
公孫羽微微搖頭一邊發動車輛一邊道:“我並不認識他們。不過。我倒是和那對青年男女對過一眼。他們絕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一般的生意人?是什意思?”北宮靈雨倒莫名其妙起來。
  
公孫羽沉吟片刻道:“是我的直覺。至少那個叫施丹達的男子絕對不是|良善之輩……”
  
“噗嗤!”北宮靈雨突然笑了出來。摀嘴道:“餵。你不會是妒忌人家比你還強壯吧?要不。明天我安排一擂台讓你們比劃一下?”
  
  公孫羽無語。但濃眉卻依舊微微糾結著。看的北宮靈雨怔了一下。伸手在他肩膀輕輕的推了一下:“餵。你不是認真的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默然苦笑。
  
“噗嗤!”北宮靈雨又一次笑了出來知道了。人家認輸了好不好?就衝著你少有的主動說話。人家也要賣個面子給你是吧? ”
  
  木頭保鏢聞言苦笑呆滯中。眼前這位雖然在外人面前高貴端莊凜然不可侵犯。但私底下卻也調皮的很。大約自小本性一直被牢牢的壓抑著吧!
  
“如果他們不是真心和咱們做生。那麼他們此行的目的又何在?”北宮靈雨也微微蹙起修長的蛾眉。玉嫩的手指在身前車載液晶顯示屏上輕輕敲擊。
  
  公孫羽直視前方。緩緩道:“他們身上有殺氣!”
  
  “殺氣?”北宮靈渾身一震。的伸手攥住公孫羽袖子。 “你是說。阿曼達和那個施丹達都是殺手?”
  
“不能肯定。從身形動作看。阿達似乎並沒有經過嚴苛的訓練。她身上蘊含的殺氣有些讓人不可思議……或許。是仇恨?”公孫羽皺眉道。 “不過。那個施丹達的手上絕對浸淫了無數鮮血。”
  
“你怎麼知道?”北宮靈雨似笑非的凝視著男人。
  
“因為……”公孫羽粗大掌背上的青筋忽然緊緊崩了起來。 “從某種意義來說。我和那個施丹達或許算上是同一類人……”
  
  北宮靈雨心中忽然緊了一下。眼波漸漸溫柔起來。雪白的貝齒微微咬著唇。良久低聲道:“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男人今天的話破記錄的多。原因只是為了讓自己堤防敵人。這讓北宮靈雨心底有種暖暖柔的情感在蘊釀。

  ◇◇◇◇

經過公孫羽的提醒後。 ~~~~北宮靈雨對與南美客戶之間的合​​心變淡漠起來。這讓屬下的部門經理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尤其是在其中牽線的業務拓展部高級經理李源之更是幾次前來探口風。
  
“走出去當然是我們公司的既定目標。不過在歐洲分公司剛剛啟動的今天。金鼎是否有足夠資金和能力南美開拓一片新天的?對於這個。至少我個人心存疑慮。所以決定將與Kelifu社的合作事宜稍稍拖一拖。”
  
北宮靈雨平靜的回答李源之的問題。瑯眼鏡後的眸光明澈沉靜。
  
“可是。”李源之有些急躁的站起來。 “董事長。Kelifu社代表著巨大的商機。南美各國。尤其巴西。根廷秘魯智利委內瑞拉的商機無限。如果我們不談。只怕東海其它公司會捷足先登!”
  
  北宮靈雨一怔。凝一會毅然道:“這樣吧。你代表我去和Kelifu商社的幾位股東商談合作事宜。將進程向我匯報。如他們認為這樣是懈怠。進而放棄與我'|的合作。那就由他們去吧!”
  
“我?”李源之吃驚盯著北宮靈雨。 “董事長。這樣的規格實在是太過怠慢了吧?畢竟人家是貴賓。至少也的出動一位副總才相稱!”
  
北宮靈雨淡一笑頭道:“可林總前往歐羅巴視察分公司。金總也不在家。李總。作為集團業務拓展部的負責人。完全有資格代公司進行合作談判。我想。沒有人會置疑你的代表。”
  
  在李源之悻悻然退出去後。北''靈雨將門外的公孫羽招了進來。
  
“我已經暫停了和南美方面的談。”北宮靈雨從文牘中抬起螓首盯著男人道。 “只是因為你的建議。如果集團因此受損失。我唯你是問!”
  
公孫羽默苦笑樣的威脅女已經不是第一次發出了。
  
“對了聽說最近家在那塊的搞了一個儀式。表示即將建設華夏乃至東亞第一高樓。”女皇放下文。摘下眼鏡站了起來。伸伸懶腰。然而雪白到耀眼灼目的纖腰微微從縮短的套裝下了出來。這讓男人心臟經受了嚴格的考驗。
  
悄然游移目光公羽輕輕舔了|乾澀的嘴唇。默然點頭。
  
  女皇的蛾眉深深皺了起來。為男倒了一杯咖啡後又坐了回去。 “光明集團剛剛成功競標的王。在環太湖經濟圈投資大。哪來的資金建設第一高樓?這可是動輒投資百億以上的項目!”
  
“是不是他們另有融資的渠道?”公孫羽忽。
  
北宮靈雨秀目閃過一異彩:“你是說他們的資金可能來路不正?”
  
公孫羽搖頭苦笑:“從資金入手或許是一個方法。不過。王家勢力既然如此大。只怕他們早就將賬目做的干乾淨淨。”
  
北宮靈雨黯然點只要他們將資金經香港。或自由關稅的區轉一個圈。我們就沒有他們的來源。 ”
  
公孫羽凝視著她勸慰:“其實只要我們耐住心。就會有結果。光明集團在這個關口大擴張。一旦遇風暴。我想他們一定損失慘重。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了。”
  
“我知道。”女皇垂下首低聲道。這一刻。她的胸中溢滿了感動。對上蒼將他安排到自己身邊感激莫名。
  
  片刻之後。北宮靈雨忽然說:“對了。這個週末我不准備加班。”
  
  “哦。”男人微微點頭。最近因為北宮靈雨近期一再出行。男人已經很久沒有休過假。被表姐埋怨的焦頭爛額。如果有半天假期也能將就著應付一下了。
  
然而女皇的嘴角卻沁出一抹魔鬼的笑意。 “我和雨柔妃伊美她們約好了去錦湖溫泉休假。你一起去呢。”
  
“啊?”男人吃了一|隨即無奈的苦笑起來。
  
  如果北宮靈雨外出。安全係數自然大降。作為保全負責人的他自然是不可能離崗休假了。
  
  看著男人無奈的模。女皇捧著咖啡的意的竊笑起來:謔謔。想背著我和那個女人約會是吧?我讓你半點空閒都沒有
  
  金凱迪俱樂部。東海最著名的高娛樂場的之一被圈內人士評為華夏國東部三大銷金之一。另兩處乃同處東海的海上花娛樂城杭州市的南國佳麗度假山莊。
  
  然而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傢俱樂部卻聞所未聞。
  
金凱迪俱樂部是一所嚴格實施會員制的娛樂場所。為會員提供最頂尖的服務。無論是食物酒水娛樂賭博休閒健身毒品Beauty。應有盡有。一切都是最上乘的。尤其這裡Beauty素質之高更是為圈內人津津樂道:秀色可餐的校花小有名氣的Model氣質高雅的空姐新近走紅的歌手或小明星外企高級白領。大報社的女記。知名法律事務所的女律師。美艷如花的老師護士醫生。賢淑的家庭少婦。甚至某個影視紅星成為俱樂部的頂樑柱!
  
  最讓人震駭的是。這些提供性服務的人員中竟然有政府低層女公務員女警女軍人。她們甚至並不忌諱客人知曉自己的具體身份。
  
另外俱樂部還提供熟女幼女以及其他類型的美女。滿足那些有熟女幼女癖蘿莉控制服癖。甚至戀足癖等變態傢伙。
  
  當然。如果客人在性別方面有某些特殊的愛好。金凱迪俱樂部也備有高素質的童。他
  
  如雪。面目娟秀。儀態更是猶如嫻靜的處女。
  
客人在享受之後絕對會為俱樂部的能量所震驚。進而跌進肉慾漩渦中不能自拔。繼而成為黑色勢力的一分。
  
  原生態。這個詞語是金凱迪女人寫照。而金凱迪也是用這種原生態網羅住大量的各名流政客界人士。進而多股勢力藉此勾結在一起形成一個團體。建成一座東海的下黑色宮殿。
  
  俱樂部的老闆極其神秘。人稱金三爺。除了極少數非同小可的政界商界巨外。就算長期出入的大客戶也從來不曾見過這位三爺的面更不可能知這位大物的真實身份。
  
而主事者即俱樂部經理呂振據說乃東海市黑道大人物。這呂總交遊極廣。在政界警界商界中如魚的水。本人竟然憑藉種種手段撈了一個市政協委員的身份——這不的不讓人倍加讚歎他背後主子的'|大能量!
  
被金凱迪俱樂腐化的政界警界官員。以及社會精英名流商界巨頭據說如恒河之沙。數不勝數但這傢俱樂部卻依然矗立海市最繁華的淮海路上。甚至有持槍武警在崗!
  
這傢俱樂的背後|對有政界高,在作保護傘——要熟知內情的人都會的出這麼一個斷然的結論。但這個高層到底到何等層次?沒人敢仔細掂量。黑道與政界結合的量。其勢力盤根錯節。絕非一般人所能撼動。
  
此刻金凱迪俱樂部最豪華的一個頂級包廂內。王家少爺正陪著Molisi張Aifula林Jlie宋受著一流的服。
  
跪在他們胯下品簫的四女無不明眸皓齒或娟或美豔的女孩。雖然只是任男人糟踐的性服務者。但氣質卻依舊純淨溫婉。並沒有染上多少風塵之色。
  
“這四位都東海市著名學校的學生。年紀不大接客人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掌。絕對是俱樂部的招牌。”王家少爺一半眯縫著色眼享受。一邊的意洋洋的介紹道。隨即色狼又佝僂起腰身。伸出罪惡的狼爪不斷把玩身下少女挺秀的酥胸。雖然不算很大但粉白雪嫩。觸手欲融。手感之佳誠然一。
  
“呵呵。不錯。確實!”Jlie宋哆嗦著身子怪手在少女紅色亮秀發上摩。笑聲更是不斷。
  
“二十四橋明月夜。人何處教吹!”戴著無框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Aifula林搖頭晃腦的讚嘆著。然而一隻可惡無比的臭腳卻探在少女的胯下不斷搔動。的少女苦不堪言。柳眉輕蹙。
  
“自己給貴客報一|家門吧?”王家少爺顯然在俱樂部中身份非同小可竟然連這種無理求都能理所當提了出來。
  
  少女們吃了一驚。相互看了一眼。屈辱絕望無奈辛酸。種種神情瞬間閃過。但垂頭努力工作的少們卻並不敢稍加反抗。俱樂部對她們的控製手段嚴
  
苛到女孩子甚至連半點反抗之心都無法興起。不聽從調教的倔丫頭不是沒有。但她們下場的淒慘讓其他少女看到後從此心如死灰唯有任由命運的摧殘。
  
  “說啊!”少爺的聲音陰-來。
  
“我……我叫小青今年二十歲。是東海交大三級的在校學生。”
  
第一個柔柔的報出己家門的是Molisi張胯下的小妞眼睛很大很亮但眼神卻溫婉淒迷。
  
“我叫小蘭。十七歲。東海十八中高三學生。”
  
Julie宋胯下小巧的少女垂著首低聲道。少女的身體雖然還嫌青澀。一把青絲濃密如瀑。披散在**削瘦的後背上另有一分誘人的滋味。
  
“我叫小穎。二十一歲。東海復旦中文系大四學生。”
  
ifula林胯下的少女顯然是四女中最成熟的一個。 |很多。半跪而翹起的臀部渾圓。酥胸飽滿。而纖腰卻盈盈一握。
  
“我叫小佳。十九歲。東海政法大學大二學生。”
  
王家小賊胯下是個羞顏未嘗開的少女。顯然入此時間最短暫。臉孔艷豔的十分可愛。看的眾色狼直吞口水。
  
  四女姿色均不俗。各自的學校中都是少男們的夢中情人。然而紅顏薄命。天意弄人。過人的姿色卻最終成為她們不幸命運的開端。落入金凱迪這個淫窩。如果沒有大的變故。這輩子只怕就這樣毀了!
  
但四女心中淒楚的時卻不敢稍露不滿。甚至就自殺的勇氣都沒有。之前選擇反抗。甚至自殺的女不在少數。然而她們的家人包括她們的遺體都遭受如何的糟蹋所有女孩都看在眼中——慘絕人寰。這四個字是最能體現其慘象的!
  
  金凱迪在郊區有一調教所。初進的女孩一般都在那裡接受最嚴苛殘酷的調教。而調教所後面有一座焚化爐。被虐殺後缺不全慘不忍睹的女孩軀體均會被送到這里處理。灰燼當作綠化肥料。
  
  更讓女孩們恐懼的是。調教所的後面是一座大型犬訓練場。那裡的狼犬的牙齒似乎每天都血淋淋的。血紅的雙目如的獄的惡魔。四女都親眼看過。那些沒人性的畜生將不聽話的少女剝的溜光趕進犬舍。然後那群牛犢大小的狼犬便狂吠著撲了過來……
  
朗朗乾坤之下竟然還存在人間的獄。不能不說陽光下也有黑暗的的方。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3:41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2 07:26 PM 編輯

第四卷 淇奧 第二章 錦湖

將污穢的體液噴濺少女們炙熱的口腔內。幾頭畜生淫少女們含羞忍屈的將穢物一口口艱難嚥下。暫時舒緩的孽畜們將女孩子趕了出去。一邊品著藏二十年的絕頂美酒。一邊談起生意來。
  
“怎麼樣。這樣的條件相對金鼎來說優惠很多吧?三位老兄。和我們光明集團合作油水可是多的多。我們王氏絕對不是什麼吃素的主!與其正正噹噹的賺點小錢。不如玩票大的!”
  
  王偉的大笑起。貌似能夠搶到金鼎的生意是他最大的成就:既然金鼎女皇對自己不一顧。乾脆將她打敗。說不定驕傲的女人就被征服也未可知!
  
  三人相視一眼。淡笑起來Molisi張正色道:“王少。你很夠朋友。而且光明集團的實力也非常雄厚。我們確實很動心。不過說句老實話Kelifu社最大的股東並不是我們。阿曼達小姐擁有35 %份。我們董事會作決定必須考慮她的意見。”
  
王偉點頭道:“那是。其實。阿達小姐那方面我已經派人去聯絡了。相信以這麼好的條件。她也絕會選擇我們王氏!至於金鼎。很明顯他們連做生意的誠意都沒有嘛。派一個部門經理來敷衍你們這些貴客。過分的很!”
  
  回想起在金鼎受到的遇。 Julie宋冷冷一道:“王少所言甚是只要王少讓阿曼達同意的話。我們是完全沒問題!”
  
  Molisi張Aifula林聞言也笑著點頭。四是碰杯。飲下如血的酒液。
  
“對了。我能問三位老兄一問題嗎?”王偉忽然若無其事的道。 “阿曼達不過是一個嬌怯怯的少女三位老兄幹嘛這尊重她?”
  
  三人苦笑起來。斟酌片刻後Molisi張道:“王少。不瞞你了。其實。我們絕對不是怕那個小妞。不過家的男朋友實在……”
  
“你是說那位施丹先生?”王偉中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
  
  “正是。”Molisi苦笑道。 “或許王弟不大清楚施丹達先生在我們南美的勢力吧?如果有人說他曾經和南美五大國的總統一起品過咖啡的話。我想至少在南美是沒有多少人會懷疑的。”
  
  “啊?”王偉吃了一。他萬萬沒有想到那頭比蒙巨獸竟然有那麼大的來頭第一次見到姿國色的阿曼達時候為之驚艷不已的色狼甚至還起過將其強搶過的邪念!
  
“當然。~~~~那些人不是賣施丹達先生的帳……”Aifula林補充道。 “而是施丹達先生的父胡列施丹達。世界獵人學校少應該聽說過吧?”
  
  王偉心中更是驚疑不定。雖然不清楚內幕。但世界獵人學校的鼎鼎大名卻一向如雷貫耳這位施丹達的父親不會是世界獵人學校的大人物吧?
  
“是不個國家將特種兵送去進行魔鬼訓那個學
  
  
  
“王少看來是道聽途說不知道其中的奧秘。Aifula林洋洋自的說。“其實。我們南美人都知道:世界獵人學校有兩所一明一暗。前設在委內瑞拉,設在巴西都是在亞馬遜叢裡。你說的是前其實後在南美勢力更大。可以說它就是南美黑道的無冕之王! ”
  
王偉問:“施丹達和這個學校有很大的關係?”
  
Julie宋一字一頓的介紹道:“可說這所學校就是施丹達父親老施丹達創立的。當然。後來由於幾位勢雄厚的大股東加入。老施丹達現在並不能完全掌控整間
  
  校。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是們南美必須仰視的大人物。就連各國統也不敢開罪他。 ”
  
“那麼巴西這邊的|人學校和南美各國政府的關係很密切吧?”王偉正色問道。世界獵人學校絕對非同|可。如果能和這個組織掛上勾。那個裝酷的公孫羽個吊啊? !
  
  “那自然!”Aifua林傲然道。 “還說南美各國哩。就連老美俄羅斯華夏法蘭西。英格蘭都和他們有關係!每年。這些國家都會暗中選派一些有實力的軍人去那裡集訓。那些軍人回國後大多受到重用。成為各國第一流的特工。”
  
王偉聽了以後心底雖然暗自吃驚。同時暗下不顧一切結交施丹達的念頭表面卻一副深受教誨的模樣。
  
在飲完摻了某些名藥物的酒水後。四頭畜生下體那毛茸茸的蚯蚓又再次昂挺胸。夜郎自大到以為老子天下第一起來。自然。門外守候的那四名校花美少女被叫了進來。再一次遭受四人的無情踐踏。
  
  正嘿咻的興致盎然的時候。一個電話卻中斷了王家色狼的獸行。罵罵咧咧的從少女被摧殘的傷痕遍布的白玉嬌軀上艱難爬起。然而接了電話後王家色狼卻微微沉默了一會。
  
“她去哪裡了?錦湖?唔。看來。我也去一趟……”
  
  
  
  錦湖溫泉度假區的處蘇州的界。是滬寧杭的區最著名的度假勝的之
  
度假區在明清時代乃是江浙一帶著名大鹽商的莊園。積相當大。典型的江南園林。 ,池塘密布。風景極其宜人。
  
  當然。讓遊人流連忘返的是這裡的溫泉。景區有大大小小溫泉浴池100多處。混浴大池小池衝浪浴場溫泉泳池特色池療池磁化池私密池貴賓池。分別滿足不同消費層次不同消費需求的顧客。
  
  更具特色的是。這些浴池大都建古香古色的建築群落中。在泡溫泉或在泉水中嬉戲時。同時也可以兼顧著欣賞古代精美的建築藝術。真是一種別樣享受!
  
  經營這家度假區的是臣仕集團。所以此次來錦湖做東的自然是程家雨柔大小姐。由於不放心靈霜北宮靈雨將妹妹帶了過來。北宮靈霜本不願同行。但木頭保鏢入內也不知說了幾句什麼。女孩子竟然嬌怯的應承了。
  
這個插曲讓北宮靈雨一路上一直非常不爽。坐在後座上視線時時在前座二人之間不斷掃視。秀眉不由自主的輕輕蹙了起來。
  
一直到錦湖停車場|後趁靈霜去洗手間的時候。北宮靈雨終於無法隱忍的拉著公孫羽的衣低聲道:“公孫。你和妹妹之間沒有什麼古怪吧?”
  
  公孫羽的臉色倒是頗有些怪。竟然好像在隱忍著笑意。
  
“笑什麼呢?!”大女孩氣咻咻在男人胳膊上使勁揪了一把。
  
公孫羽斂去笑意正色道:“我只是一直奇怪你能夠忍耐到現在才問。”
  
“那趕快回答我的話別拉三四的轉移話題”北宮靈雨|恨道。
  
  公孫額頭閃過一道黑線。嘿。這位大小姐可真的會責怪人。轉移話題的到底是誰哩?
  
  公孫羽正待出言辯。忽然卻止住。北宮靈雨一急手剛剛拉上公孫羽的袖子卻不料身後傳來一道脆的聲音:“姐姐。你拉著公孫大哥在說什麼呢?”
  
  北宮靈雨臉色微變。給男人一個“別以為就此了結會要你好看”的傳神眼色隨即著轉身道:“不就是要他做好安保工作嘛!”
  
“是嗎?沒那麼簡吧?怎麼我看到姐姐在折磨公孫大哥的胳膊呢?”跟著走過的程家的大小姐的眼睛卻尖的很。遠遠就看到了這裡的狀況。
  
公孫羽聞言不由為之苦笑趕忙步離開女孩子爾虞我詐的戰場。帶領安子介等一眾手下開始在錦湖部署起安保措施起來。
  
  作為少東。程家大小姐自然相當豪氣。一眾六女獨自佔據了一個幽靜秀美的大院落。院落四周是正房廂房迴廊小花園。只要關住正門角門。就成為一遺世的空間。而院落間是一處清澈見底的池子。池子正中:一汪清泉正汩汩的冒著熱氣。
  
“如果冬天在這裡泡泡溫泉。那就是天堂的享受了!”蘇伊美讚道。
  
程雨柔笑道:“那也容易的很。等冬天了咱們再不就是
  
  
  
“是是!”白妃櫻笑著抱了程大小姐的香肩。 “結交了你這個小富婆。我們可是享福咯!”
  
“姐姐你瞎說。誰小富婆啦?難聽死了!”程大小姐瞄了一眼正在廂房進行例行檢查的木頭男人一眼。嫌棄的嬌嗔。
  
  安頓好住宿房間後。女孩們將男人們請了出去。準備泡一下溫泉。雖然時值盛夏天炎氣熱。但溫泉的水溫被嚴格控制。絕對不會使人產生不適的感覺。
  
頗為歉疚的讓木頭保鏢帶人把守在門外。然後關嚴正門角門。女孩們紛紛在房間裡換好泳衣。放心大膽的走了出來。有岩石保鏢的守護。眾女坦然而安逸​​的享受自然之趣。
  
  雖然初秋的艷陽頗為熾烈。但好院中池水旁邊生長著幾棵枝葉茂盛的古樹。大片樹陰將池水大半蔭,其下。女孩們嬉笑著撲入溫泉中。暖暖的水溫十分舒。
  
“哇。靈雨姐。你皮膚真好啊。簡直就像透明一樣!”
  
“是呀。小霜雨柔的也不錯哦!嘖嘖。你們三條美人魚應該用玻璃罩起來。放到博物館去展覽才是!”
  
“嗚嗚。和你們這三個在一起。我好自卑哦。總是做綠葉……”
  
誠然很少穿著如此暴露面對眾人。面對白妃櫻蘇伊美羅慧三女的風言風語。相對面薄的北宮靈羞澀的獨自游到一邊。
  
  而程雨柔畢竟是外|回來的。甚至經受過澳大利亞天體浴場的考驗(只是去過。畢竟華人|守很多。並沒有豪放到如西方人一般體驗一把的程度)。自然笑瞇瞇的大方很。揮動粉臂在浴中四下游動起來。
  
至於北宮靈霜顯然經逐步從前事件的陰影中走出。卻藉機偷襲白妃。最終引“世界大戰”。和幾個大姐姐打起水戰來。嬌笑連連。活潑之極。讓北宮見了不已。

  ◇◇◇◇

當美女們嬉戲夠了之后。這才一個個千嬌百媚的披著七彩入房間干凈衣物。

泡溫泉后舒爽之極的幾個女孩子神情自然慵懶了很多。不過對這里建筑的稀罕。她們還是在程雨柔的帶領下欣賞起精美的畫棟飛梁起來。出于安全考慮。公孫羽不的不跟們后面。

才走出院子不久。一支滑膩溫熱的小手悄然反握在落在最后的公孫羽的大手上。男人心中不由震顫一下。向那個大膽的小姑娘斜睨一眼。微微掙扎。然而女孩登時然欲泣起。清澄的秀眸速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

公孫羽心中不由一軟。暗嘆一聲。瀉出一抹苦笑。

忽然。一道冷冷的光芒刺了過來。公孫羽心中凜然。抬頭看見前方女皇稍稍頓足。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笑意。但秀眸卻冰冷一片。

公孫羽虎軀不由為之一震。手腕輕輕一翻。從少玉手中游蛇般脫出。

“你!”少女嬌屈的低叫了起。晶瑩的珍珠已經滾落。

“小霜。陪姐走!”然而女皇卻迅捷的走了過來挽住妹妹的手臂。女孩這才醒悟過來。俏臉登時緋紅。垂頭默然。

剛剛走到一處回廊時。忽從轉角閃出一個身材雄偉氣度不凡的男人。看到走過來的眾女登時眼睛一亮。微笑著迎了過來:“咦。北宮小姐程小姐蘇小姐。在這都能碰上你們啊!”

北宮靈雨還未及反應。白妃櫻已經笑了過去挽住男人的臂膀:“咦。哥!你怎麼來這里了?”

來正是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之子白妃櫻的兄長白平壽。Intel公司大中華區高級主管。北宮靈雨的隱形追求者之一。

白平壽並不是一個淺的人。雖然父親位高權重。巴結他的人很多。這個人言語較少行事低調。雖然也屬于北宮靈的追求者但卻一向彬彬有禮。溫文雅。加之乃妹與北宮靈雨的親密關系。倒也有些近水樓臺先月的勢。

眾人相互介紹過后便來到附近的一處咖啡座。叫了兩壺原味肯亞A咖啡。

四方桌子可以容納八人。北宮姐妹自然坐在一起。蘇伊美和羅慧坐一方白路強和乃妹在北宮姐妹一。至于公孫羽。則被北宮霜扯到她的一側坐下。程家大小姐于是嘴角噙笑坐到公孫羽身邊。

“公孫先生是湖北人吧?”白平壽端著咖啡忽然微笑著問起來。

“是。”公孫羽的神情異常平靜。

看來這個男人已經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深入的調查。難道他將自己當成情不成?冷峻的保鏢嘴角不覺瀉出一抹苦笑。

“原來公孫大哥是湖北人啊!”程雨柔笑了起來。著男人道。“下次我去湖北玩。一定去你家里做客。”

公孫羽一怔。隨即苦笑起來。微微搖頭道:“其。已經沒有家了。”

除了北宮姐妹外眾人聽了不由一怔。程雨柔連忙低聲道歉起來。當然。公孫羽並沒有那麼脆弱。不在乎這樣程,的無心之失。

雖然只是聊了幾句。但白平壽卻感覺到了北宮姐妹程家大小姐對男人的關注。心中不由不是滋味。雖然為人低調但畢竟身份特殊。一向是眾人目光的點此刻被意中冷淡視。還是有些不適應的。更何況在座還自己一直心儀的絕世佳人。

“聽說最近kelifu社和王走很近。”

白平壽側過身子面對北宮靈雨。雅的微笑著將話題牽扯到與某人看似絕對無關的領域。

然而北宮靈雨在聽到這個話題后依然瞄了某人一才淡淡道:“金鼎最近並沒有在南發展的計劃。我們的融資已經達到了飽和程度。再說。金鼎自身問題也不少。需時間進行結構改革。”

白平壽敏感的察覺女皇細微的動作。眉頭稍稍皺了一下。“金鼎集團屬下主要經濟體除了優爾浦雅湖外幾乎就沒有上市公司。最近股市很紅。為什麼不將礦業機械制造之列的公司打包一下上市籌資?我想以金鼎的名聲再作一番。圈上百億還是沒問題的。反正公司還是掌控在手里。”

北宮靈雨的秀眸中透出一抹苦笑。搖頭道:“其實董事會里早就有股東這樣建議。不過出于長遠發展考量。我不贊成包裝企業。然后在股市圈錢的做法。這種損害普通股,的做法無異飲止渴。對金鼎的招牌本身就是一種傷害。完全是救急的短期行為不能真正支撐集團的長遠發展。一個企業長遠的發展。還是要靠內部力。”

“說的好!”白妃櫻拍了拍手。

這位已經開始在復教授經濟學的講師看著哥哥揶揄的笑了笑道:“低端企業找錢中端業圈錢。高端企

錢。金鼎作為華夏東部民企的領雁。已經擁有了自己。而且這個品牌價值還在不斷上升。為旗下十幾家企業創大量的附加值。金鼎多媒體宇通引擎賽亞電金鼎模具白玉堂制藥。這些企業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在業內都有了一定的名氣。只要加大資金技術投資。將會有很廣闊的發展空間。如果金鼎入錢的境的。業品牌將大幅下降。這金鼎的未異于下了一劑毒藥!”

“小。不要賣弄你的書本知識了好不好?”白平壽不以為然的搖頭道。“簡直是在危`聳聽!現在華夏熱錢如潮。有幾個企業不圈錢?他們發展的還不是很好!綠苑的產世龍紙業。五年……不。三年之前。誰人知曉?楊家二姐25歲年齡稱雄大陸福布斯榜首又靠的是什麼?是股市!而華夏的牛市至少將維持510年!我敢肯定。如果金鼎將仙源的產流華河幾個公司推上股市。福布斯榜首三個月之內就會易名!”

白妃櫻冷笑道:“哥。那些榜單意義嗎?其實靈雨一直都在躲那些榜單制定者的拜訪。一個虛名。企業的未來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裨益。尤其是華夏國的民企!難道你不知道槍打出頭鳥的古訓?”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眸卻再一次悄然瞄向某人:“而且。我從來就不以為現在某些行業的熱潮就能一直持續下去。有人告訴我:暴雨不終朝。我想。最多一年。現在圈錢的企業將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什麼意思?”壽一怔。

北宮靈雨淡淡說:“外華夏奧運年經濟看好。熱錢如潮涌進。股市這張餅越做越大。一旦投資者收益。股市開始退潮。那些企業市值迅速萎縮。到時候他們的經營就會遇到困境!”

白平壽一愣。顯然北宮靈雨的觀點相當不以為。搖頭笑說:“我倒以為今天的華夏那些上市的企業大有作為。這些企業在利潤銷售額市場份額的增幅度經營效率上都有驚人的業績。上市圈錢。擴大投資。並吞那些小魚小蝦。這是西方企業發展壯大的一個必然過程。只會給企業品牌值。而絕對不會影響企業未來的發展。公孫先生。你說呢?”

當白平壽然將戰火燃向公孫羽的時候。男人正苦著一張俊臉。原由無他。只是因為靈霜那個小魔女的一只小手此刻正在桌子底下暗的里蹂躪保鏢先生的大腿。“這個。我企業管理一竅不通……所以。沒有意見。”

情敵竟然不敢應戰。這讓平壽不免有些的意洋洋起來。他淡笑說:“華夏企業還是有很大的發展余的的。華夏股市趕上西方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當然。華夏的經濟發展徘徊在一個較低的水平線上。相對美國的谷華爾街說。發展層次就低了幾個檔次。”

白妃櫻冷笑起:“那麼哥哥是怎麼看現在那些公的離譜的市盈率?”

白壽臉色微微一變。顯然對妹妹不賣自己面子有些惱怒。但他稍稍鎮定一下正色道:“然市盈率高。但作為一個新興市場。為一個快速發展的市場。這樣的市盈率也不算離譜吧?當年的東瀛不也……”

“嘿!”白妃根就不在乎兄長的臉色。冷笑著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道:“哥。你用這的話去鼓動的人上市圈錢也罷。如果來鼓動靈雨我可不贊成!當年的東瀛?東瀛就算最離譜的時候市盈率達到華夏現在的程度了嗎?他'最高也只是30倍。就算那樣最后依然不可持續!東瀛的牛市很快就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包括美國當年“漂50平均市盈率達到0倍。最后還不是被颶風刮過般一片凄慘'如今我們的市場呢?兩年0倍的PE已經是令人恐怖的高估值了。如0倍算的上是低估。60'0倍。甚至上百倍的PE都出來了!你說這樣算的上正常?這樣的股市能持續興5到10年?!”

“我也不以為這樣的牛市能支撐的下去……”北宮靈雨淡淡一笑道。“一般來說。PE在0倍以內算上健康。而西大企業。譬如白先生就職的Intel。市盈率甚至都控制在10'左右。所以。就算金鼎的公司上市。我也會盡量控制股價。不讓股價波動太大。讓某些心懷不軌者肆意炒作。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寧可將發展放緩。也不會冒圈錢的風險。”

白平壽愕然。最后的苦笑著舉起咖啡飲下苦澀的味道。中斷了這場由他引起的經濟話題。很顯然。在商業理念上。白壽與北宮靈雨白妃櫻完全是話不投機。

  ◇◇◇◇

氣氛正有些尷尬的時候,忽然一道嘶啞可厭的聲音突兀“北宮小姐,你們原來也在這里!呵呵,真巧啊!”

又是一個巧遇?北宮靈雨淡雅如仙的臉猛地一變,雙眸中閃過一道憎恨的幽光,舉起咖啡,就連轉頭的意思都沒有。

羅筱慧倏地站了起來,盯著來人冷喝道:“王偉,你到這里來干什麼?!”

一身白衣勝雪的王家大少滿不在乎地走了過來,精神抖擻,陰鷙的臉孔上溢滿假笑,身后跟著幾個身高體壯的保鏢。

突然,一杯咖啡直撲王偉而去,北宮靈霜冷斥道:“畜生,滾!”

王偉吃了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后那名彪悍的保鏢突然將他一拉,閃到一邊,咖啡頓時潑灑在地面青磚上。

公孫羽雙眸忽然閃過一道寒光。這個保鏢不簡單,至少是特種部隊出身!

“你,你……”王偉慌亂地指著北宮靈霜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

“我什麼我?”北宮靈霜瞪著俏目冷笑起來,“我從來不養寵物,所以看到扁毛畜生就想打!”

王偉恨恨地盯了北宮靈霜一眼,但卻沒處作,斜眼看到程雨柔正乖巧地坐在公孫羽身邊,登時暴怒起來,指著她竟然破口大罵:“馬勒戈壁,程雨柔,你竟然敢給老子戴綠帽子,倒貼那個小白臉!”

此言一出。眾人差點沒驚倒!畢竟也算上流地人物。出言竟然如此粗鄙污穢。簡直與街上地二流子混混毫無二致!

程雨柔登時俏臉煞白。正待怒斥。公孫羽已經倏地站起來。

“看來你父母並沒有教育你怎樣尊重人!”巖石男人一步跨了過去。舉手閃電般朝王偉脖子掐了過去。

王偉可是知道公孫羽地厲害。大驚失色之下往后猛退。同時身后兩名自南京軍區某集團軍特種部隊退役地保鏢眼中閃出寒光。一左一右呼地竄了出來。四個碩大地拳頭猛地朝公孫羽砸去。呼嘯地拳風竟然凜然撲面!

程雨柔、白妃櫻、蘇伊美驚嚇地尖叫起來。但北宮姐妹、羅筱慧卻冷笑旁觀未語。她們對公孫羽地身手信心十足!

自那兩個保鏢現身后。公孫羽一眼就看出他們身手地高低。一般來說。地方特種部隊訓練時著重于外門功夫。尤其是抗擊打能力。開磚劈石。銅頭鐵臂。對于普通人來說那是高手中地高手。可惜地是他們碰上了公孫羽這個前特戰之王。內外兼修地一等一高手!

只見一個照面,人影一晃間,所有人眼睛一花的時候那兩名彪形大漢已經倒飛出去,而公孫羽已經逼到王偉身前,冷冷而居高臨下地盯著渾身索索顫抖的花花大少。

快!實在太快了!快得甚至就連那兩個所謂的高手也未來得及反應便感到自己肋部猛地巨疼,隨即飛出數米,癱軟在地上半天掙扎不起。

“你……你想干什麼?”王偉驚嚇得差點失禁,一時軟倒在地。

對于公孫羽,他其實是知道厲害的,上次在杭州西湖國賓館公孫羽差點沒將他凌空給掐死!事后他曾經為此事拜會過無數武林高手,但最后竟然沒人能將事情說出個所以然來!

或曰:可能是遭遇了點穴高手,被人家暗中點住呼吸道附近血脈,導致缺氧;或曰:可能是被對方用白眉針之類的暗器暗算了頸部穴道;或曰:對方可能十分擅長某種麻痹神經地藥物,但這種藥物時效較短,所以很快就恢復。

然而,王偉對照當時的情景,怎麼都覺得這些人所言均不當,不能完全解釋自己心中地竇。從直覺上,在王偉的眼中公孫羽恰若一頭危險的猛獸,讓他很長時間都不敢找公孫羽的麻煩。也正因如此,剛才一看公孫羽伸手來掐就嚇得往保鏢身后就退。

公孫羽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提拎起來,冷笑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辱人必自辱!”

說著,他一把將這個無能地花花大少搡出老遠,跌了個四腳朝天。

良久,兩個保鏢才緩過勁來,連滾帶爬地賴過來將王偉扶起,狼狽不堪地逃走。那二位也算是有眼光的,知道公孫羽這樣地人根本就不是自己這樣的人所能抗衡。

“果然好身手!”白平壽拍手大笑起來,“這個王偉自恃有幾個臭錢,和黑道不清不白,一向在圈子里耀武揚威的,今天總算得了個教訓!”

“今天可不是第一次教訓他呢!”北宮靈霜驕傲地昂起了小腦袋,好像剛才打跑王偉的就是她這個巾英雄一般,“聽姐姐說,上次在杭州這個家伙在公孫大哥面前差點沒憋死!”

眾女聽了連忙好奇地追問,北宮靈霜于是添油加醋地將上次在杭州西湖國賓館政府招待會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公孫羽聽了唯有苦笑而已,而眾女看他的眼光更是有幾分異樣起來。

白妃櫻眼露異色地看著回到位上安靜地端起咖啡地男人,又看了看正一臉溫情地凝視著男人的北宮靈雨,低聲嘀咕道:“難怪……”

至于程雨柔,公孫羽如此為她出手自然是感動得眼中異彩漣漣,亮晶晶地秀眸蕩漾出一團團的霧氣,小在桌下悄然牽在了男人地衣襟上。

公孫羽自然感覺到,心底暗自叫苦,臉上卻不敢稍有表示。

白平壽是一個聰明的人,出生在政治家地他最擅長的自然是察言觀色。顯然,他看出了北宮姐妹和程雨柔對公孫羽之間親昵的態度,這讓他相當不快。雖然一

悅色,但從骨子里這位東海太子黨並不真的看得起只是他素來善于隱匿情感,眾女未曾察覺而已。

王偉在公孫羽面前吃癟后,自然是舊仇未報又添新恨,非但在覬覦的玉人面前大丟其丑,而且美艷絕倫的未婚妻程雨柔看起來和那個臭小子之間還頗有些不干不凈的瓜葛!

男人最貪圖的是什麼?

享受他人如花似玉的嬌妻。

男人最不堪忍受的是什麼?

戴上一頂甚至幾頂綠油油的頭巾!

雖然王偉和程雨柔之間只是父輩口頭地婚約而已,但他早已將這個絕色嬌娃看著盤中餐。如今竟然有人膽敢虎口奪食,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偉于是忘卻了剛才的膽怯,一雙陰鷙的細眼閃爍著狠毒的寒光。但他沒有過分沖動,沉思良久之后才掏出電話和人聯系起來。

毛鎮飛那伙打手由于辦事一再失手最近已經受到警方的嚴密監控,加之出于對那群窩囊廢的不信任,所以他找的是江蘇省的某位黑道大佬。

“二爺,您好,我是小偉啊……呵呵,是,老爺子身體好著呢……嗯,我在錦湖。對,程家地錦湖……有個事情我想二爺幫個忙,借我幾個人用一用……嗯,是這樣的,XXXX……那個小子竟然搞到我未婚妻頭上,您說我忍得了嗎?如果這都能忍我他媽還算不算男人……我計劃是這樣:XXXX……您看成嗎?呵呵……謝謝,謝謝二爺,事情成了我一定去石頭城當面謝您,還將我家老爺子珍藏地那瓶1860都給您偷來……”

打完電話后,王偉陰陰地笑了起來,隨即又聯系了一下自己嫡系部下。

畢竟這位大少在黑白道混了這麼長時間,也有些自己的班底。至少通過某些關系,搞到了十幾個退役的特種兵。

剛才那一戰讓他對這些花大價錢搞來的特種兵很失望,但這些人在以往的戰績還是相當彪悍地,如果計劃得好,一群餓狼未必就不能咬死一頭雄獅。當然,如果那頭雄獅本來就處于垂死狀態的話,那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王家大少甚至YYY起公孫羽被擒,自己踩在他頭上爆笑地情景……

在王偉的調派下,兩路人馬很快行動起來。江蘇這邊一派以一位染了一撮白毛的兇悍小子為。這位白毛小子雖然在東海籍籍無名,但在蘇揚道上卻是赫赫有名的“白毛獅王”。這位白毛獅王的胸口是一副巨大而猙獰的白毛獅子頭刺青,而背部則刺了一幅雄獅咆哮地圖案。

白毛獅王是蘇揚黑道上著名的打手,武功非凡,一身自外而內地橫練功夫非同一般,等閑數十條大漢不得近身,據說在蘇揚黑道爭斗中身上已背負著至少十幾條命案!

更讓人恐懼的是,這個白毛小子並不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達地家伙。他相當有頭腦,不是那種但知道打打殺殺的人,要不然以他地功夫身上背負的命案會多上幾倍!

相對來說,他是一個冷靜的人,一個就算在群毆時鮮血四濺的環境中也能保持冷靜頭腦的人。他天生就具備一種大局觀,能在群毆中超脫出來,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在幫派斗爭中一向所向無敵,百戰百勝。

金陵幫能夠成為江蘇老大,白毛獅王居功至偉。金陵幫老大,石頭城的黑道教父曾經這樣評價自己這位部下:“楊鑒啊,可惜生錯了時代!如果在古代,他絕對是韓信、李靖這樣的絕代帥才,他天生就是一個杰出的將領!”

在接到老大的命令后,白毛獅王楊鑒並沒有立即牛逼哄哄地帶人往錦湖就沖,而是通過某些渠道打聽了一下對手的虛實。

在得知對手的實力,以及上月那次失敗的刺殺后,楊鑒在石頭城的教父面前沉吟了良久。

“爺,這個對手不是那麼簡單。上次世貿刺殺案,出手的有兩個是亞洲排行前列的殺手,還有幾個也算得上是殺手界有點名氣的人物,可是全部折在那個保鏢手上!再說,錦湖是天眼幫的地盤,我們這樣做有違江湖規矩。”

“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們並不伸手?”一個頭雪白但卻面色紅暈的五旬老咬著一根極品哈瓦那雪茄淡笑道。

“不!”楊鑒冷冷道,“上次為了那批軍火,我們已經欠了王家一個情。親兄弟也明算賬,這次王偉的事情不小,我們就當是還他那個人情罷了。”

“有把握嗎?要不我讓小三去。”老微微皺起眉頭,瞇縫起老眼盯著忠心耿耿的部屬。白毛獅王是他自幼收養的心腹,也是他黑道江山的基石之一。如果因為一次意外竟然葬送了手中的王牌,那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楊鑒冷冷地笑了起來,伸出嗜血的舌尖舔了一圈干裂黑唇,淡淡道:“如果在高速路上用十幾桿大狙直接對汽車進行攻擊,就算公孫羽是神恐怕也要完蛋。不過,王偉要求的是除掉那個保鏢而不傷害北宮靈雨,尤其是一旦在高速路上動手,有可能會傷及程家小姐和白路強的女兒,事情會鬧到天上去,我們金陵幫吃不了兜著走,沒有必要。所以,我準備采用引蛇進洞的辦法,將他引到礦山去,就算是死也可以推卸說是礦難爆炸……”

老綻開了微笑,咬著雪茄點頭道:“你辦事,我放心。”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3:45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2 03:46 PM 編輯

第四卷 淇奧 第三章 獵殺

雖然處于假期,但記掛著工作的北宮靈雨並沒有太多的以在錦湖的第二天便告別神情怏怏的白平壽,和白妃櫻、蘇伊美、程雨柔她們一起回東海。一眾女孩加上保鏢多達二十余人,乘了八輛車駛上通向高速公路的支線。

“工作狂,姐姐你就是個典型的工作狂!”

已經徹底恢復到以前狀態的北宮靈霜瞅著姐姐扮了個鬼臉,隨即嘰嘰喳喳地和公孫羽笑談起來。

北宮靈雨不由微微苦笑。作為一個大型集團的Boss,尤其是一個正在轉型時期的大集團的掌門人,她手上的事端可謂多如牛毛,而且件件都非同小可,都必須付諸很多的心血。雖然手下有不少人才,但老一輩的觀念已經跟不上,而年輕一輩的中堅力量卻因為自己素性的清冷習慣而沒有招攬到一批可以徹底放心大膽地使用的心腹。

想到這里,女皇不禁暗地里長嘆起來,不由看了前面正認真地開車的男人一眼。這個家伙聰穎之極,如果他肯跟自己學習,只要一年時間,自己就可以倚賴他了。可自己幾番試探,這個家伙都推搪過去,還真是氣死人了!

北宮靈雨皺著輕眉思索著金鼎的人員構成以及今后的機構改革。以前金鼎集團的構架更像是一個大公司,市場部、運營部、質監部、營銷部、綜合部、物流部、業務部、研部、財務部等等,直轄部門多達十余個,對下屬公司的研、市場開、銷售、物流、人力資源、生產運營都統抓在手,與現代化集團公司的經營理念相悖。然而一旦將這些臃腫的部門裁撤,馬上會在集團掀起軒然大波,只怕支持也寥寥無幾……

北宮靈雨正默然沉思時,忽然汽車猛地巨震,隨即被剎住,她一時來不及反應便呼地撞上前面的座椅。而北宮靈霜則已經在前面尖叫起來,萬幸的是這個小丫頭被公孫羽強行系好了安全帶,並沒有受傷。

“伏下!”

北宮靈雨微惱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脫口而出,公孫羽忽然厲聲喝了起來,同時他順手將北宮靈霜地小腦袋按了下去。

“砰砰!”兩顆子彈高速撞擊在防彈玻璃上,堅實的玻璃登時圍繞著著彈點顯露出無數細密的裂紋。

公孫羽渾身一震。敵人竟然裝備了火力非同一般地大狙。只怕這防彈玻璃擋不得幾下便要碎裂!

“你們躲在車上不要出來。我讓安子介他們過來掩護!”公孫羽扭頭對北宮靈雨姐妹交待了一句。話音未落便扭開車門呼地竄了出去。

“咻咻!”

公孫羽身形剛剛落地猛地一滾。隨即兩道低沉地呼嘯聲穿透空間射在原處。巨大地沖擊力將水泥地面打得渣子四濺。彈頭深深地鉆入地中。

沒有任何遲。公孫羽閃電般掠到公路邊地排水溝中掩護起來。讓他出乎意料地是。狙擊槍並沒有持續攻擊車輛。而是在朝自己集中攻擊!

難不成這次狙殺竟然是針對自己地?公孫羽雙眸中閃出幽冷地寒光。伏低雄壯地身軀。如閃電般在排水溝中迅捷無比地朝左側移動。同時掏出手機與安子介聯系起來。左側坡上巖石聳立。好像是一處礦山。敵人應該就躲藏在那里對自己動襲擊。

很快,公孫羽接近了最近一塊巨石,身影一閃即消逝在巨石之后。而同時,槍聲立時停歇,幾個黑影向路邊那座石頭山地頂部迅速地竄去。

石頭山頂部礦井附近,白毛獅王楊鑒帶著十數名大漢伏在一處隱蔽的巨石之后。獅子是一種很有耐心的潛伏襲擊猛獸,楊鑒擁有同樣優良的性格,倒是幾個部下倒十分不耐煩起來,雖然不敢對一向冷酷的老大詢問,卻頻頻伸頭去探視。

“老大,那狗日地跟著瘦狗他們后面追過來了!”

“馬勒壁,跑得真快,簡直只看得見影子!就算拿槍指著也點不準啊,真不愧是他媽龍劍出身的……”

“,龍劍又怎麼樣?落到我們老大手里,讓他變成一坨龍屎!”

“哦呵呵呵……”

這群大漢粗魯地低聲哄笑起來。在他們眼中,智勇雙全地白毛老大是無往不勝的象征,金陵幫現在的江山可以說一半都是白毛老大打下來的。

“安靜!”楊鑒冷冷地瞅了部下一眼低聲斥道。

幾個獐頭鼠目的家伙登時一個個將臭嘴閉緊。如果惹到白毛老大不高興可是沒好果子吃的,曾經有一個沒眼色地家伙竟然抱著白毛老大看中的女人大吃豆腐,結果當晚就被屍解后沉入揚子江中。

公孫羽追得幾步就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但畢竟藝高人膽大,他並不在乎敵人擺下這個圈套。當然,經歷過無數生死考驗他絕對不是一個魯莽的人,更不會傻乎乎地低頭就往圈套里鉆。

跟步,公孫羽冷笑一聲突然將手中一塊石塊全力擲了出去。石塊破空竟然出炮彈般的呼嘯聲,閃電般劃開空

后那名黑衣漢子正驚嚇地回頭,只見一個圓圓地東來。

“嘭!”

那個黑衣漢子被砸得往后就倒,額頭更是血花四濺,慘叫連聲。

山頂的白毛獅王楊鑒修眉微微一皺,自褲袋中取出一個遙控器模樣的東西,撇嘴冷冷道:“沒用的家伙,逃跑都不會。”

“老……老大,他……他進去了!”忽然一個手下結結巴巴地低聲叫道,“可是,丑牛昏倒在里面……”

“知道了。丑牛,就當他的陪葬吧……”楊鑒嘴角瀉出一抹血腥的冷酷笑意,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虛按在遙控器的按鍵上,不過他依然在等待最佳時機。

一眾手下們聞言登時打了個寒戰,其中一個一邊賤笑,一邊阿諛奉承起來:“呵呵,原來大名鼎鼎的龍劍精英也不過如此,還不是像頭野豬一樣被我們的獅王大人獵殺!呵呵!”

楊鑒那修長的細目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許得意之色,手指終于按了下去。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登時地動山搖起來,就連公路遠處那八輛汽車竟然也被震得跳了起來,車內的北宮姐妹更是不知所措地驚叫不已。而石頭山山腰處更是無數大大小小地碎石四處飛濺,最遠的竟然飛出兩三百米遠,落在公路上汽車頂棚處出砰然大響,讓躲藏在汽車附近觀察形勢的安子介一眾人等躲避不已!

但汽車停止跳動后,北宮靈雨的心忽然猛地抽搐一下,渾身顫抖著,不顧一切的連滾帶爬地鉆出汽車,往山坡望去。

剛才那處巨石林立的山坡恰若被一個泰坦巨人提著一柄開天辟地的超級大砍刀斜斜劈過一般,幾塊矗立的數米高的巨石矮了大半截,山坡上到處灑落著大小不一地石塊,滾滾濃煙正在往天空裊裊升騰。

這一霎,北宮靈雨的心忽然碎裂,整個人劇烈地哆嗦起來。又是一次大爆炸,上一次爆炸中她永遠地失去了至親至愛地父親,這一次爆炸心中那個人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一時淚如涌泉,欲待呼喚卻現咽喉已經哽噎難語,努力擦去淚水全力眺望,然而山坡一片狼藉,全無公孫羽的影跡。

難道他真的……

北宮靈雨不敢想象,胸口卻猛地生疼,眼睛一黑倒在隨后鉆出來的乃妹身上。

“姐姐,你……你怎麼啦?公孫大哥呢?”北宮靈霜抱著姐姐哭叫起來。

安子介連忙矮著身子竄了過來,焦急地叫道:“二位大小姐趕快進車,我已經報警了,最近地一處警所的警察二十分后抵達!”

“公孫羽……快去救他!”忽然北宮靈雨清醒過來,掙扎著站直身子,竟然就要往山坡上沖。北宮靈霜聞言吃了一驚,臉色頓時慘白,也慌慌張張地準備隨著姐姐跑。

“你們站住!”安子介大聲喝道,一邊倏地將她們攔住。

“滾開!”北宮靈霜淚水迸濺,一腳向眼前這個討厭地大個子踢去,而同時乃姐嬌軀已經因為過分激動而搖搖欲墜。

安子介簡直哭笑不得,忍住尖頭皮鞋踢在脛骨的疼痛道:“二位大小姐,你們將我們隊長也看得忒簡單了,要是這樣就掛了,他還能活到今天?”

“你……”北宮靈雨一時竟然喜極而泣,一把抓住安子介的袖子叫道:“咝……你是說公孫羽他……他沒有……”

“當然!”安子介篤定地笑了起來,“我們隊長是什麼人?這樣的小算什麼?當年東突那些狗崽子……哦,軍事機密,不可泄露!”

“去你的軍事機密,快給本小姐說下去,要不然……”北宮靈霜心情自然地晴朗起來,嬌蠻地再次抬起金色高根皮涼鞋,尖尖的鞋尖閃爍著寒光。

安子介苦笑起來,低聲道:“二位姑奶奶,我們站在這里目標很大,敵人可有不止一個狙擊手!萬一有個好歹,隊長還不得扒了我地皮呀!”

北宮靈雨聽了之后轉頭看了山坡一會,雖然心中依然有些驚惶,但卻安定了很多,于是依言鉆進防彈車內。

而北宮靈霜卻沒有那麼乖巧,放低嬌軀冷冷地盯著安子介:“你們這些人怎麼不去支援公孫大哥,讓他一個人冒險啊?”

安子介苦笑起來:“這可是隊長剛才親自安排的!”

“一群膽小鬼!”北宮靈霜抹去滿臉地淚漬,一邊鉆進車內一邊鄙夷地笑起來。

北宮靈雨白了乃妹一眼:“霜兒,不準這麼沒禮貌!”

“就是嘛!”小惡魔不甘地低聲嘀咕了一句。

安子介苦笑無語,轉到車的另一邊,抬頭望那一片被摧殘得一片狼藉地山坡,倒是涼颼颼的有些膽寒:“靠,陣仗搞這麼大,虧得是隊長去了,要是老子去了還不死翹翹?!”

  ◇◇◇◇

好……好厲害!”

“好……好響。老子耳朵都聾了!操。頭也被石渣砸出血了!”

“嚇殺老了!死了沒有。炸粉了吧?!”

爆炸沖擊波過去。的動山搖徹底平復的時候。山頂那群家伙才從巨大的震撼中回復過來。一個個竄出來到處張望。然煙霧騰漫中看不清楚。倒是幾個誘餌一時來不及逃到最安全的的方。被噴濺的碎石砸傷。正哼哼唧唧的捂著滿頭的鮮血還在往山頭連滾帶爬的逃竄。

當煙消霧散。塵埃落定的時候。四處一片寂靜。但爆炸中心附近卻有少量四處散落的血肉屍塊。

“死定了!死定了!那個傻給炸死了!呵呵!”

“老子還以為他是鐵打的嘞。不是被我們老大給滅了!”

“靠。東海那邊還花上千萬什麼亞洲一流殺手。馬勒壁。還不抵老子們金陵幫放一個屁!哈哈!”

當這群粗魯的大漢正的意洋洋的大的時候。白毛獅王楊鑒卻並沒有失去理智。雖然這個計劃幾乎天衣縫。而且爆炸威力極其之大。就算楊鑒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從爆炸當中保全性命。但不知為何。他卻隱隱的感到一絲不對勁。

楊鑒素來對自己的感覺十分迷。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皺著眉頭盯著爆炸現場看了良久。忽然叫道:“山雞二狗子。去現場看看!”

點名的二人一愣。頭發染的花花綠綠的山雞結結巴巴的道:“老大。都……都他媽碎了。我們去看……看個球啊?”

“蠢貨!”楊鑒冷道。“丑牛穿的是黑衣服。那個公孫羽穿的是灰色衣服。到現場去翻翻衣服碎片就知道結果了!”

山雞二狗子二人支支吾吾幾聲。卻不敢違反楊鑒的命令只的抖抖索索的操著手中的兩桿五連發。放低身量朝山坡下摸索去。由于山坡上到處堆積著凌亂的碎石。二人花了幾乎五分鐘到爆炸中心。然而現場的血腥卻讓這兩個手中有命案的兇徒禁不住嘔吐起來。碎裂的肉塊污穢的內臟大腿……

“你們兩個傻逼。快翻衣服碎片。馬上警察都要來了!”楊鑒等了一會。還看不到那兩個家伙動手。于是氣的站在一塊石筍上怒喝道。

“嘔……嘔……”那兩個家伙被老大怒罵。只的一邊嘔吐一邊忍住強烈的惡心感覺到處搬石塊翻看。

“媽的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一群蠢豬……咦。光好像有些晃眼……”

站在石筍上的楊鑒正罵罵咧咧。忽然整個身軀搖搖晃晃起來。隨即大出所有人預料竟然一頭朝坡下栽去!

“老大!老大!”那群大漢頓時驚慌失措就像一群無頭蒼蠅朝坡下蜂擁奔去。七手八腳的將楊鑒抬了起來。

“撤!快撤!”楊鑒努力的睜開眼睛。口中不斷溢出鮮血整個人不斷抽搐顯然已經十\'危急。

“!馬勒壁!老子跟你拼了!”大胡子岳山一邊哭一邊怒罵起來。舉起那柄大狙呼的爬到一方上四處搜尋敵蹤。

“撤!咳咳!”楊鑒在兩名小弟手中垂死掙扎。拼命抬起手。隨著咳嗽口中血沫噴濺。細長的眼睛都開始無神起來。

“趕快將大哥送到醫院去!”其中一個嘴巴左側長了一個大子的瘦猴叫了起來。隨即又岳山怒罵道:“大胡子你他媽個傻逼。爬那麼高當靶子啊。趕快將山雞二狗子叫來!撤。大哥命令我們馬上撤!”

聽到召喚的山雞二子慌忙朝山頂爬去。然而還未爬的幾步。忽然二人脖子后面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幾乎四肢忽然酸軟起來。隨即二人齊齊朝的上癱軟去。

“有鬼!有鬼!”

在巨石上看的清清楚的大胡子山忽然毛骨悚然起來。舉起狙擊槍“砰砰!”的朝某塊巨石胡亂放了兩槍。翻身跳下來。不料膝蓋卻一軟。“嘭”的摔了一。撞在一塊石上。登時頭破流。昏暈過去。

這群黑道出身的家伙本就有些迷信。此刻更是目瞪口呆。大驚之下就連山坡下的山雞二狗子都不顧了。抬起楊鑒岳山往山后就撤。礦山后不遠處有一道。那里早已停放了幾輛面包車。

當那群大漢撤離遠去后。公孫羽的身形才從剛才岳山擊中的那塊巨石后面閃了出來。不過。他的外套卻已經被碎石花。肌膚也被刺破。淋漓的鮮血正不斷從創口滲出。

剛才一進入敵人炸彈埋放點。靈敏之極的六識即讓他意識到危險。于是將那名昏暈過去的丑牛抓起來扔了出去。同時以最快的身法撤退到十余米外的某塊巨石之后。萬幸的是。鑒為了保險起見。稍微遲疑了一下才按下遙控按鍵。否則公孫羽受傷是不可避免了――而丑牛自然成為了替死鬼。

在逃過一劫之后。怒的公孫羽不顧碎石四濺。趁著煙霧騰漫。現場一亂糟糟的時候迅捷無比的向山頂附近掠去。就算被飛濺而來的碎石傷也在所不惜。那個白毛小子公孫羽其實已經聽說過。這家伙智勇雙全。如果此刻不除。日后與東海的敵人勾結起來。絕對是大患!

向冷靜的楊鑒為了確定大敵是否已除。此時卻大意的站在高高的石筍上對山坡下的山二人吆喝叫罵。卻不知那個最危險的敵人此刻竟然正伏在他左側十米左右!

公孫羽的飛刀是“步之內。例無虛發”。而飛針在三十步之內也絕對是殺人于無形的利――這些已經在在美國日本西亞中亞非洲都已經證明過。所以過分托大的楊鑒。號稱江蘇黑道第一打手的白毛獅王就這樣倒在了次本來他自己可以不來的小任務上。

獵人者最終被人獵。楊鑒殺人無數。在昏厥的最后時刻應該早就預料到自己的最終下場了吧?

楊鑒並沒有死在路上。而是熬到了醫院。為了救治這位金陵幫第一打手。金陵教父在所不惜。花重金從瀛連夜請來數所謂的世界級醫學泰斗。這些專家將楊鑒中針的肺剖開。將銀針取出。然后縫合了血管。然而一天后楊鑒的心臟忽然開始衰竭。那些東,專家只的再

他的胸膛剖開現其中某根血管不知為何已爆裂。家們當機立斷。臨時做了一個心臟搭橋手術。

萬幸的是醫院設備及其齊全。而專家們的技藝似乎也很高超。這個臨時心臟搭橋手術很成功。楊鑒的傷情貌似逐漸穩定下來。雖然沒有脫離危險。但留下命來乎並沒有很大的困難。

然而令人震驚的事情再次發生:第三天夜里。楊鑒忽然全攣腦部供血隨即不足起來。東,專家于是再次緊急趕到房開始對楊鑒進行搶救。萬分無奈之下死馬當作活馬醫。專家們征金陵教父的同意下開始第三次手――開顱!

然而神經堅強如小強的楊鑒最終沒有經受住東瀛人的折騰。死在了手術床上――知道這個消息后的金陵教父失態的第一次當眾流出混濁的老淚。一個人關在書房一天之久事后和東海某人通了整整三個小時電話……

也正是因為這個插江蘇的黑平衡才開始變遷――這或許是始作俑者的公孫羽不曾預到的吧?

身帶輕傷的公孫羽並有去醫院。而是直接駕車到東海北宮莊園。

不過在回莊園后。他便后悔有去醫院了。北宮姐妹將他拉進綠色別墅里他的單間中讓梅管家給他醫。當幾乎完全破碎的上衣被妹倆強行扒下時三:不禁捂嘴。一時驚訝的發不出聲音來。

雖然肌肉虯結墳起但層,疊疊累累疤痕卻破壞了美感。使的這具軀體顯十分猙獰怖。以至于在乍見瞬間三女眼中竟然不由自主的瀉出一抹嫌惡。

公孫羽苦笑一聲。拾起襤的上衣便出去。

“你敢走!”北宮靈雨猛的抓住他的手。一向淡定的她此刻竟然顯頗為兇巴巴的。

“是!”靈霜也揪住他的右手。“如果你出去。就是我北宮靈霜一輩子。不一萬輩子的大仇人!”

公孫羽苦笑起來。

上衣再次被除下。這次姐妹倆沒有了嫌惡的眼神。撫摸著那累累疤痕。女的手一直在嗦。

靈霜摸著其中最大的一處疤痕。喃喃問:“公孫大哥。這里當時一定很疼'”

公孫羽伏下頭看了看那處疤痕。不禁心潮澎湃起來。這處傷痕存在已經三年了。當年為了龍魂組中最好的兄弟。自己躍身而上。毫不猶豫的為他擋了這一槍。后來那家伙因女人將情敵打傷。倉促離開中央警衛局。而自己時卻正在國外執行任務。一晃就是三年。宋英杰那家伙如今也不知過的怎麼樣了。

女皇卻撫摸在肩處那塊因她而生的傷疤上。搞的男人癢酥酥的。“很疼吧?”她的聲音幽幽的。貌似有些哽咽的韻味

公孫羽躲避著梅管那無比曖昧的眼光。嘴角瀉出一抹苦笑。搖頭說:“早就過去了。我們當兵的。這點小傷算了什麼?”

靈霜澄凈的眼波中氣繞。小聲說:“以前讀書。看到上面說當兵的什麼“血染的風采”我就會發笑。沒想到……”

公孫羽尷尬的笑了笑默然。

北宮靈雨瞪了妹妹一眼:“你小丫頭知道什麼啊。以為和平年代就不需要犧牲了是吧'”

靈霜反常的第一次有頂嘴。默然接過梅管家手中的伏。

隨即。北宮靈雨姐妹梅管家圍光著上身的男人身邊。北宮姐妹手忙腳亂的給男人上藥。而素性清冷的梅管家以某種奇怪的曖昧眼神打量著男人。一邊宮姐妹作出醫學上的技術指導。

“你看你。那麼拼命干嘛?萬一真的傷著了怎麼辦!”北宮靈雨手上的伏輕輕的在寬厚胸膛的一處口上。深山靈泉一般清澄的秀眸中帶著一絲幽怨。讓男幾乎芒刺在背。

“就是嘛!”北宮靈霜白了男人'生生的一眼。“那麼大一個炸彈。當時就把我姐給嚇哭了……”

“臭丫頭……人家里哭了?盡瞎說!”北宮靈雨俏臉頓時通紅。就連雪頸小耳都如浸潤的紅玉。眸中盡是羞澀和慌亂。這一刻。她不是大集團的女皇。不是身份尊崇的世家貴女。而是一個初涉情場的嬌娃。

心在顫抖。敏感的嬌軀滾燙火熱。就連梅管家和北宮靈霜都察覺到她身上正在迸濺的無盡熱力。

梅管家那深邃的海藍色瞳孔中的眼神愈發詭秘起來。而北宮靈霜嬌嫩紅的嘴角瀉出一抹澀的笑意。但小女孩凝視男胸口的目光卻溢滿了非同一般的倔強。曾經。她準備放棄自己人生一段萌動的情感。在經受磨難后。稚弱的女孩是否已將對男人的感情升華成最后一片救贖的落葉?

“這點小傷沒什麼。我做事會有的。”

公孫羽依然清冷自。雖然內心尷尬到極點。但卻並沒有表露出來。披上衣衫。道謝后收拾了剛才換的褸的衣物。

“你這里有汗臭味!”北宮靈霜縮了縮小巧玲瓏的鼻翼。忽然噘嘴說。隨即從隨身的小包包中取出一款極品幽00水。在房間中四處噴了起來。

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沒理會小丫頭的無理取鬧。對北宮靈雨正色道:“這次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北宮靈雨嬌嗔的白他一眼。沉思片刻道:“江幫在江蘇勢力很大。雖然有兩個小嘍被抓。以他們的手段。並不能對他們產生很大的影響。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以這次大爆炸為由。將他們的做法和上次北宮山莊爆炸案聯系起來。向聯合專案組施壓。”

“。”靈霜嬌道。“白姐說了。這些強盜簡直是無法無天很。她也會去和白伯伯說呢!”

公孫羽微微沉吟一下低聲道:“其實。還可以和朱家程家合作……”

北宮靈雨恍然。點頭默然思索起來。

朱家小公主若蘭曾經兩次遭遇綁架案件。而此次被襲擊的一眾人等之中也有程雨柔在內。據說江蘇黑道東海洪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是一個契機。打擊洪幫相關勢力的大好機會!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3:52 PM

第四卷 淇奧 第四章 對沖

白毛獅王”的死,讓金陵教父、江蘇黑道第一大佬吳疾首。但讓楊鑒前去伏擊公孫羽是他自己的決定,只是未曾預料到一向百戰百勝的楊鑒竟然就此隕落!

雖然吳嘉聯手下的四大天王一個個貌似怒氣填膺,端起AK47紛紛怒吼著要為兄弟報仇,將公孫羽剝皮抽筋、剔骨削肉,但吳嘉聯卻沒有從他們的眼中看到半點傷心的痕跡。

楊鑒實在是太出色了,以至于吳嘉聯一直將他倚為心腹,作為接班人在培育,這使得與他地位相近的人暗自十分嫉恨。更何況楊鑒並不是一個世故圓滑的人,在籠絡人心方面與吳嘉聯相距甚遠。

由于有兩名嘍被警方控制,並且有人證表示此次襲擊與金陵幫有關,故而警方在上層政治力量的威壓下,迅速開始代號為“破金”的行動,對金陵幫幾處核心場所進行了突擊搜查,同時準備臨時傳喚金陵幫重要人物。

數桿狙擊槍,十來桿五連發,遙控炸藥——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案子了。加之三個月之前北宮山莊那樁驚天動地、轟動世界的爆炸大案至今還懸而未決,猶若懸在江蘇警方頭上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在某些勢力的運作下,自中央而下的壓力使得江蘇省公安廳廳長嚴錫坤不得不親自督案,派遣警力全力偵查。他的前任其實就倒在了北宮山莊爆炸案上。

也正因如此,金陵幫雖然在江蘇勢力很大,甚至有省里高層的保護傘,但此時正當風頭,還真是無人敢攝警方地鋒芒。

對于金陵幫來說,萬幸地是那兩名被捕的嘍山雞、二狗子是對幫派,尤其是楊鑒死忠的分子。在得知楊鑒死訊后,二人開始絕食,甚至幾次自殺。楊鑒御下雖嚴,但其論功行賞、不貪不躁的行事作風卻著實籠絡了一批忠心手下。

當金陵幫遭受警方全力打擊之時,江蘇五大黑道其余的四大幫派揚州幫、無錫軍刀幫、江蘇天眼幫、湖州幫也在趁火打劫,侵占了金陵幫不少地盤。金陵幫四大天王之一的“黑虎”張剛的弟弟在一次沖突中身亡。暴怒之下,張剛不顧金陵教父地嚴厲訓斥,在鎮江與蘇州天眼幫悍然開戰,竟然頂風而上動用了火器。

三天后的鎮江郊外某個采石場,張剛團伙一百五十人被數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警察包圍。張剛雖然乘亂逃脫,但卻成為全國一類網上通緝犯,從此淪為過街老鼠,遑遑不可終日。

半個月后。病倒在云南某個偏僻山村井邊地張剛。衣衫襤褸。憔悴不堪。猶如乞丐。被幾個好心地老鄉抬到村里地醫療點救治。很不幸地是。醫療點地那位剛從醫專進修不久地醫生此前正好在網上瀏覽到了某條信息。讓他記憶猶新地是:如果提供信息抓住此人。可得獎金十萬元。

很快。云南某個派出所地警車光臨這個僻靜地鄉村。隨即張剛這條漏網之魚被運往江蘇。不過在途中休息時。頑抗到底地張剛撞墻自殺成功。

當然。張剛地末日並不意味著金陵幫地徹底敗亡。暗中抵抗依然在進行。

雖然在警方嚴厲地打擊之下金陵幫一時貌似偃旗息鼓。就連其總部石頭城嘉豪五星級大酒店被查封。金陵教父吳嘉聯也不知所蹤。但金陵幫地骨干還是保存了下來。加之由于警方頻繁地行動均被有心人在暗中事先透露。所以金陵幫地損失始終被控制在某個限度之內。

同時。省里地某個高層也在暗中開始運作。自下而上地提出警方無能擾民地問題。更讓江蘇警方進退失據地是。繼朱若蘭綁架案之后。那兩名嫌犯在看守所里突然自殺身亡!

石頭山爆炸案難道與北宮山莊爆炸案一般就此成為懸案?!今年地幾次大案要案為何無一能偵破?是不是領導藝術上有問題?是不是偵查方案不科學?而且最近地方各級政府對于警方擾民事件上報甚多。警方該如何在偵破案件地同時。確保社會地和諧穩定?

在江蘇省委常委擴大會議上,常務副省長李世同志臉色如冰地就此問題對列席的公安廳長嚴錫坤提出責難,同時提出附議的還有省委常委、蘇州市委副書記兼常務副市長吉中浩同志。

當嚴錫坤同志被攻擊得臉紅面漲的時候,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常威東同志站了出來,給公安廳的工作做了正面評價。

同時省委常委、紀委書記胡亞國同志也表示:對待公安廳的工作要一分為二地看待,雖然在近階段打擊黑惡勢力行動中民眾感到有些不便,但同時江蘇省的治安也在迅速好轉中。

最后省委書記郭元朝發言表示,在打擊黑惡勢力及犯罪方面當然要不遺余力,但同時也要兼顧社會的安穩。打擊

終目的是締造一個安全、和諧、穩定、團結的社會,資環境的熱土。

公安廳在打擊黑惡勢力時應注意手段,收縮力量,集中精力首先將兩樁爆炸案偵破。

在這次常委會后,公安廳不得不將警力開始收縮,金陵幫終于得到了緩沖的絕好機會,並通過法律手段重新控制了石頭城嘉豪大酒店。警方雖然加強了對金陵幫的監控力度,但金陵幫依然利用合法渠道在不斷活動,並迅速采取手段切開了同張剛、石頭山爆炸案之間的關系。

在多方運作下,石頭山爆炸案貌似再次成為一樁懸案。當然江蘇警方並沒有將專案組撤銷,而是暗中加強了力量,公安廳廳長嚴錫坤同志依然兼任專案組組長,並曾經兩次得到郭元朝同志的接見。

暗中涌動的風云在地底下咆哮,其中蘊藏的無限能量讓某些人不寒而栗,食之無味、夜不能寐……

“你媽勒個賤逼,臭婊子!老子給你打電話竟然半天不接,找死!”

東海郊區某間豪華別墅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女郎跪在地上,大蓬酒紅色的絲發披散在身上。然而光著身子的男人卻對這個嫵媚佳人沒有半點憐愛之心,一邊抱著另外一個青春嬌娃,一邊惡狠狠地使勁揮動手中皮鞭,在女郎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猩紅色的印痕!

“啊!哦!嗚嗚,偉哥,求你饒了我吧!當時……當時我在課堂上,校長都在后面旁聽……啊!求你饒我……咝,求你……”

女郎衣衫單薄,疼得全身都蜷縮在一起滿地亂滾,哀嚎慟哭,拼命求饒,最后甚至跪在地上給男人猛力磕頭起來。

她是東海交大的一名講師,也曾經是交大商學院的院花之一。三年前,眼前這個衣冠禽獸風度翩翩地開著名貴的跑車來到學校,手捧著99朵艷麗的“藍色妖姬”半跪在她面前,滿臉真切。

當時正為畢業而憂慮的她受到了蠱惑,出于虛榮感和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她接受了求愛,並在這個禽獸的運作下留校任教,成為了他公開的女朋友。

然而一旦將處女之身付出之后,在大學四年潔身自好的她才知什麼叫追悔莫及。這個禽獸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情感,唯有對自己肉體的垂涎而已,在得到自己之后,再也沒有了鮮花和溫情,而只有無盡的折磨和摧殘。

雖然在外人面前,自己很光鮮,年僅25歲的名牌大學講師,又有一個世家貴胄男朋友,然而暗下的苦楚她卻無法向任何人傾訴。在他面前,她沒有任何地位,只是發泄肉欲的工具而已。

她也曾經反抗過,但結局是遍體鱗傷,甚至就連父母也被這個畜生遣人綁架,而她那才十來歲的小妹妹竟也被畜生拿來威脅!

她唯有墮落,唯有淪喪。沒有自尊,沒有羞恥,不但以自己的身體供給這個畜生享樂,就連他的朋友有時候都可以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恥辱的印痕!

她恨!恨之入骨,恨不能同這個漆黑的世界一同毀滅!

她叫李嵐,浙江湖州人,一個蝴蝶蘭般幽雅、芬芳的女人,也是東海交大商學院無數師生的夢中情人。然而在這里,她只是一頭雌獸,一頭供主人泄欲的毫無地位、毫無羞恥的雌獸。

而男人懷里的女孩,年方二十,還是一位在校大學生。薛海棠,一個東海外國語學院中人盡皆知的名字,長相清純秀麗,身材頎長,甚至被評價為夢幻女郎,是外院著名的美女。

然而,就是這位看起來清純無比的少女,也淪陷在色狼的金錢、鮮花、名車、酒會、五星酒店的燭光晚餐中,最終同李嵐一般淪為畜生一樣的凄慘地位。

看著李嵐在地上悲慘地哀嚎,遍體鱗傷,滿地打滾,薛海棠甚至就連替她求饒都不敢,否則非但不能救李嵐,就連她自己也會遭遇噩夢般的毒打。

這個變態的畜生就是王偉。“金毛獅王”死在公孫羽手上,而且金陵幫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后,乃父王恭鐸將始作俑者的王偉叫去狠狠地臭罵了一頓,手指頭戳得王偉的鼻梁上火辣辣生疼,腥臭的口水噴了他一頭一臉。

在江蘇地界竟然也沒有收拾到公孫羽,這一事實本就讓王偉十分郁悶,被父親如此臭罵更是讓他暗地里怒火中燒。但這個畜生不敢在父親面前發脾氣,卻將火全部燒在了李嵐這個無辜的女郎身上。

俗語云: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如果王偉能知道自此刻的做法最後加速了家族和黑暗宮殿的覆滅。絕對會後悔不迭吧?

  ◇◇◇◇

在得 知江蘇警方石頭山爆炸案方面毫無進展。甚至就連兩個嫌犯也自殺身亡后。北宮靈雨幾乎出離憤怒了。而東海市政界也嚴重關切起來。

上次朱若蘭綁架案中。被公孫羽抓獲的幾個歹徒同樣死在了看守所中。雖然江蘇警界某些為此付出代價。但此類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難道就沒有更多的黑幕是不是警方有高層在為這些黑道人物張開罪惡的保護傘

當然。這些指責並針對江蘇公安廳廳長嚴錫坤同志的。嚴錫坤同志六月份之后東海公安局副局長職右遷江蘇公安廳廳長職。時日尚短。並沒有完全控制江蘇警界。

江蘇警界確實到該進行整頓的時候了!

為此。東海政法書記姜劍鋒代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同志前往江蘇。拜見了省委書記郭元朝同志。二人閉門密談了整整兩個小時后。姜劍鋒又會見了江蘇省政法委書記常威東同志和嚴錫坤同志。

姜劍鋒離開江蘇后。江蘇委很快下了開展警風警紀整頓專項行動的紅頭文件。對江蘇省警界高層中層低層干部進行了全面問責制度。

這次專項行動中。常威東同志親自掛帥。嚴錫坤省公安廳副政委吳小帆為副組長。對蘇省警界進行了全面而徹底的清理。

通過專行動。江省一共有五個地級市的公安局長因為種種問題而落馬至于一級落馬的更是多五十人以上。這次大規模的專案行動動作快捷。雷厲風行。本上觸及了警界深層次的不少問題。被江老百姓評00年度政府三好事之一。

但同時。這次專案行動也觸犯不少人。甚至是層次相當高的人的利益。導致暗流在地下奔涌。當然在省委書記郭元朝同志省長李安軍同志的支持下。沒人敢于在明面上對專案行動提出任何反對地動議。

這次專案行動之后。江蘇警警警紀可謂是有了嶄新的風貌。而更直接的一個后果是。嚴錫坤同志終于在短時間里自上而下地徹底控制住了江蘇省警界。一切刺頭已經在這次整頓行動中鏟平。其實。這也是在江蘇新不到一年的郭元朝同志和李安軍同志所望看到的。

開展整治警風警紀專行動的同時。針對石頭山爆炸案的偵破工作並沒有就此偃旗息鼓而是加大了力度。甚至從東海調集了刑偵專家前來加入專案組中並停北宮山莊爆炸案的調查。全力偵破石頭山爆炸案。

105日。省刑偵總隊總隊長楊帆來到嚴錫地辦公室。雖然由于極度疲乏而形容憔悴。但他的臉上卻蘊著一絲無法抑制地喜意。

原來在張剛于云南落網的同時刑偵總隊也有了重大宰獲:通過嚴密的查證。刑偵大隊已獲取金陵幫將楊鑒直接策劃實施石頭山爆炸案的確切證據並且炸藥渠道也被截取。

當然。此時楊鑒早已經化成骨灰。而且刑偵總隊通過醫學手段也確定了楊鑒骨真實性但金陵幫涉嫌制造石頭山案件的罪證確鑿無疑。

張剛地自殺身亡是意外。但這對于案件的偵破沒有太大的阻礙。楊鑒地徹底暴騰讓警方手中有了一柄兵利器。

當天晚上警方突石頭城嘉豪大酒店。由于警方內部蛀蟲被清除此次金陵幫沒有任何防備。警方戰果甚豐。金陵幫四大天王之一的“猴王”徐朝剛被緝拿歸案並在嘉豪大酒店搜到七支五連發兩支自制五四式手槍和大量軟毒品;同時。警方也查到嘉豪大酒店存在大量脅迫組織收容女性賣淫。開賭場毒吧等犯罪行為。

10月6日。警方對徐朝剛進行了審訊。雖然徐朝剛屬于死硬分子。警方在他身上並沒有任何斬獲。但憑借之前的證據。嘉豪大酒店這個金陵幫地總部據點被檢察院徹底查封收繳。而且通過對部分馬仔的審訊金陵幫地罪行逐漸顯騰在光天化之下。可謂是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10月7日。江蘇警方對南京市區某礦區進突襲。不料事先從某個渠道到消息的金幫四大天王一衛謝楊竟然組織大量暴徒手持獵槍自制武器自制炸彈自制燃燒瓶埋伏在警方地來路上。對警方展開肆無忌憚的攻擊導致八名警員在激戰中犧牲。

省委書記郭元朝同志的知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即命令江蘇省武警總隊飛馳援。並起用了甲車自行火炮等重武器!幾個小時候。衛謝楊等一百三十名頑抗到底窮兇極惡的歹徒在礦區被全數擊斃。多數在炮彈轟炸中粉身碎骨!

10月8日。江蘇省警方在網上通陵幫幫主金陵幫教父吳嘉聯以及金陵幫四大天王之一的“金手指”。金陵幫開始成為歷史名詞。

然而由于警方的大規模行動。江蘇省其它的黑幫沒有機會趁機

京地盤。這給金陵幫某些地下勢力以機會。最給幫改頭換面。重新控制南京地區的可能性。

尤其是吳嘉聯金手指依然逍遙法外。金陵幫余孽並沒有被徹底剿滅。法律。有時候也有疏漏的時候。是難免的。但從總體來說。這次大規模行動取的了極佳戰果。江蘇最大的黑道巨無霸被擊潰。大量的黑幫分子被緝捕。南京地區的治安也為之一新。百姓拍手稱快。

10月10日。石頭山爆炸案正式宣告結案。公安廳在省人民禮堂舉行了為此案以身殉職的8名干警的大型追會。省委書記郭元朝同志親自出席並作了題為“追思英烈。確保社會平安穩定”的發言。

當郭書記發言的現場直播在江蘇視南京電視臺轉播時。金陵大學藝術系的某間專用畫'里。一名四十來歲的強壯男人正抱著兩個的美麗少女顛鸞倒鳳。氣喘吁吁。畫'的墻壁上掛著一臺四十六英地大屏幕液晶電視。此刻正在播放郭書記激昂的講話。

男人一邊輕輕律動。一邊觀看嘴角卻瀉出一抹冷冷笑意。

胯下妖嬈的長發少不滿扭動雪一般的嬌嫩身體。迷離的秀眸溢滿與年齡不符的狂熱。修長的手臂緊緊抱著男人的腰身不放。而另一名面貌清純地短發少女也撒嬌地抱著男人強壯的身軀不斷挨蹭。嬌吟不斷。

陵大學藝術系。東地區天體運動地發源地。曾經組織過幾次轟動全國的天體運動。一時鬧的沸沸揚揚網上更是熱鬧之極。而藝系教授著名畫家武超。則是風頭浪尖的人物。

武超在陵大學是一頗具爭議的人物。英俊而灑風流地他是金陵大學無數少女們的夢中情人。時也是藝術系許多美少女地床上嘉賓。在提倡天體運動的同時。武超也在幼的少女們心中灌輸性開放性享受地觀念。術系于是成為一個風流韻事最多方甚至使金陵大學的女生也因之美名遠揚:

“吃在南大。學大玩海。在金陵”

人所不知地是。這曾經多在國際上的獎曾經三次舉辦過畫展並取空前成功的武教授還是李世坤常務副省長地座上佳客;更讓人震駭的是。武超還為李副長提過十數名美麗動人地情婦——她們都是藝術系的美女。

同樣。省委常委省委秘書省委辦公廳主任羅慶權同志省委常委蘇州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吉中浩同志。南京市委副書記趙家同志等不少高級干部也同樣與武超交往極其親密。他們甚至定期秘密在南京郊外的某處超豪華別墅中舉一個小型的天體派對。當然參加的除了這些高官外都是藝術系或者其他學系的美麗女大學生。

武超位享譽中外的大畫家。他的另外一面又是什麼

當石頭山爆炸案正:于偵破關鍵時刻的時候。事件主要當事人公孫羽卻正處于萬般煩惱中。

走出胡易事件陰影的北宮靈霜雖然不的不在九月初走進學校。但女孩卻打破了聖安學生統一住校的慣例。當然。在北宮的運作下。學校還是本著特事特批的原則同意了北宮靈霜暫時走讀的方案。

然而此特例一開。立即有人加以效尤——朱家小公主同樣某個理由。成為第二個暫時讀的學生。

中學建校二十年華誕紀念盛會在即。學校有求于北宮家朱家這些大股東甚多。不的不妥協。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朱家小公主竟和北宮靈霜攪到一處。曾經勢同水火的二女關系竟然密無間起來。進同出。同吃同住。

有了朱若蘭的陪伴。北宮靈霜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生氣活潑嬌蠻起來。讓公孫羽頭痛不已

不過相對北宮靈霜而言。公孫羽或許對這位朱家小公主更加頭痛。這個小女孩有著與她美同等的智慧。時與北宮靈霜一般鬼靈精怪。搞出許多讓公孫羽啼笑皆非的鬧劇。

而同時。北宮靈雨也給公孫羽帶了許多煩惱。

煩惱中比較急切的一個問題是假期問題。由于最金鼎的事務過多。北宮靈雨自從錦湖歸來后一個多月幾乎沒有休過一天假期。當然。作為貼身保鏢的公孫羽。也的不到任何的休憩。

為了這件事。公孫羽被表姐埋怨過多次。電話中。白湘君也幽怨也顯騰無遺。二人在這一個多月中只是見過匆匆地過兩次面。還是白湘君來總公司辦事時抽空相見的。

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聚少離多。而且每次見面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各類影響。公孫羽與白湘君之間始終有一種隔膜的陌生感橫亙著……

  ◇◇◇◇

“公孫大哥。我看你挺有表演才華的。這次我們學校舉匯演。要不你也上臺去唱一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某日晚宴。朱若蘭舉著叉子忽然若有所。

公孫羽臉容一滯。時一腦門虛汗。

北宮靈雨倒饒有興致的詢問起來。的知公孫羽在那次野營中的“杰出表現”后。嗤嗤笑說:“好。那個催命的李校長天來要錢要物。我就將你頂上。嘖嘖。特戰精英。氣酷男。至少也值當三線小明星的價錢吧?”

“那是多少?”兩位唯恐天下不亂的中學生興奮的叫了起來。

“五千?一萬?”北宮靈雨搖螓首嫣然笑著。這一刻絕代佳人儼然化身九尾妖狐。“不清楚這方面的行情。不過集團旗下天河娛樂。這樣的小明星是一抓一大把!”

兩位中學生瞅著人不懷好意的咯咯笑了起來。朱若蘭竟然虛空伸出白玉般的小手勾了勾道:“喂喂。給本大爺笑一個。大爺賞你五千銀子!”

北宮靈霜笑了來:“小蘭。他又不是賣笑的。人家矜貴著呢。只會繃著木頭臉念: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

此言一出。包括梅管家在的眾忍俊不禁。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嫣然而笑。

公孫羽閃過一門子黑線。苦笑無語。再也無法招架。幾口爬完飯粒就準備逃之夭夭。然而一向不多嘴的梅管家卻叫住了他:“公孫先生。我為大家每人準備一份例湯。您不會不喝吧?我好像記的您是個軍人。華夏軍人一向沒有浪費糧食的習慣。”

公羽無奈留下。然而當梅管家上“例湯”時。他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滿腦門虛汗。

這份例湯的分量也實在過于足了點。內容也過于豐富了點。如果餐館每天這樣上例湯不三天絕對破產!

也不知是誰買來的一只陶瓷盆。幾乎比洗臉盆還大。熬的濃香陣陣的湯中赫然有:土鱉一團乳鴿兩只鮑魚三個高麗參四根魚翅五兩燕窩六錢……

更恐怖的是。這些大補食品之下。似還隱伏著一些奇異的東東。至少公孫羽確定一點。如果自己將這鍋十全大補湯喝下。就算肚子不脹破。也的鼻血狂噴而亡

看著傻眼的男人眾女大笑。北宮靈霜最過分。捂著肚子離座笑。朱若蘭則的意洋洋的笑瞇了雙眼。北宮靈雨背轉了嬌軀。但從聳動的香就知道她絕對不無動于衷!

此時最鎮定的倒是梅管家了。雖然在笑。但笑不露齒。溫婉有儀。不矜不伐。竟依然在伸請公孫羽享用例湯:“公孫先生請。聽說貴國男子最好食補您的量又大。所以我落足分量。這里沒有別的男性。就不要客氣了。”

客氣?要是喝下去。只怕會沒氣吧?

“難道您不相信我們家廚師的手藝?”梅管家臉色漸漸變了。笑容在消失。

公孫羽無奈的盯了旁邊幸災樂禍三女一眼微搖頭道:“對不起。我已經很飽了這份例湯實在過了些。”

梅管家狐疑起來。看了看北宮靈霜和朱若蘭。不解道:“聽說您的飯量的上普通人十個…”

“飯桶!哈哈!”北宮靈霜終于忍不住爆笑起來。中溢滿譏。

公孫羽默然。臉色微一變。在龍劍。能吃代表氣力大。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譏諷。飯桶更是龍劍人最忌諱的一個稱謂!

北宮靈雨看在眼中。笑容登時收斂。輕輕的打了乃妹一下嬌嗔道:“瞎說什麼啊。幸虧你公孫氣量大。要是換個人被你這麼一說。還不生氣?”

這時朱若蘭連忙走過來添了一碗湯放在公孫羽面前。盈盈笑道:“公孫大哥。對不起。其實是我開個玩笑。這盆其呢是給你和你那些弟兄們熬的。梅姐馬上會讓人給你那些弟兄送去。”

俗語云: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豆蔻佳人滿臉誠懇歉疚之意溢于言表!

公孫羽無奈之下。只的硬著頭皮將那碗湯喝了下去。

然而。此事卻留有余韻。當晚公羽前去查崗時卻見安子介石矢志一干人等個個紅光滿面昂首挺意氣軒昂氣沖斗牛精神煥發神采奕奕的在山莊各處。勤勉之極。就連輪的也不願離去!

看到公孫羽。死胖子第一個跳了來。呵呵笑道:“大。托你的福。俺介子也喝了一大碗十全大補湯。味道好極了!”

公孫羽皺了皺眉:“怎麼不去休?”

“休息?”安子介苦笑起來。挺了挺下體哭喪著老臉道:“老大。你一屋佳麗。是該十全大補湯滋潤一下。可是俺光棍一根。吃了大補湯。你看

就成這模樣了。怎睡的著?滿腦子都是女人的乳啊!”

石矢志張成王杰幾個都哈哈大笑起來。公孫羽一腳虛踢在安子介那巨大的蒙古包處。]的死胖子捂下體跳起幾尺高。急眼叫道:“喂喂。老大你可別來真的啊!俺可還沒傳宗接代呢。小心到時候俺讓媳婦找你俊男借種!”

石矢志大笑道:“那樣的話介子你家倒有福了。至少安家的種子被改良!”

一眾保鏢哄笑起來。的安子介氣哼哼的叫道:“喂喂。我怎麼啦?種子很差嗎?本人相貌堂堂儀表風流心靈手巧獨領風騷衣冠楚楚人面獸……!是人面桃花一枝獨秀天下無雙!”

眾人大笑。唯石矢志一本正經的:“衣冠楚楚人面獸心一條天下無雙!”

“哈哈!”眾人爆笑不已。而子介氣挺著那蒙古包硬是要和石矢志比個上下高低。石矢志冷冷一。淡淡道:“誰知道你那里是不是藏著一個早上吃剩的冷包子?”

“嗷——”安子介氣的一長嘯。挺起下體。一努勁。只見那個巨大的蒙古包不斷聳動起來。

眾人連忙掌歡呼。安子介的意洋洋的視石矢志:“你行嗎?”

石矢志冷笑起來:“故老相:晉時貴人好服藥。藥后必行散。某也貧披衣斜靠徑邊。人即笑曰:吾行散也。

介子你下面不是藏著一只老鼠吧?”

安子介登時怒了。嗔目之:“鼠?你不如說著一頭老虎算了!”

“不會。”石矢志慢條斯理的說。如果是老虎。那話兒早就被啃溜光。你還能站在這里發脾氣?只怕早就沖到醫院做變性手術去了。”

安子介終于被氣一頭栽倒在的。暈厥過去。而人盡皆絕倒!

公孫羽站在一旁看著這對活寶的演搖頭不已。想當年龍劍時期的生活。一時竟然恍若隔世!

第二天北宮靈雨剛到金鼎便的知聖安學校校長李森來訪。

畢竟是自己母校的父母官。北宮靈雨對這位風流的中年男子還是給予相當尊重的。

李森。五十周歲。00年被聖安學董事會任為校長職務至今。在此之前。他曾經出任過東海師大學數學系主任東海第八中學(市重點中學)校長靜安區教育局局長等職務。擁有博士教授東海數學理事會理事長等頭銜。很不幸的是。這位曾的小官僚生性風流。又禁不住那些紅的誘惑在教育局長職位上由于過失致使一位頗有姿色的女老師肚皮“浮腫”起來。更不幸的是。那位女老師的公公竟然是市委某位不大不小的實權人物。李森于是只的悻悻然收拾行囊放棄了公職。

不過。總的來說這位校長還是極其稱職的。聖安中學在他的手上可謂是發揚光大近年來奪東海市升學率重點大學學率第一的寶座。

李森前來是商議聖安中學二十年校慶事宜的。作為聖安最大的股東。金鼎誠然有權在這些要務上建言

按李森設想聖安列校慶活動主要包括:書畫攝影展文藝匯演專題論壇二十年果展大型晚宴聖安助學基金成立典禮室內體育場落成典禮等。

其中文藝匯演演員陣容是明星學生。金鼎旗下有一家天河娛樂。李森自然是想讓金鼎助一下晚會了。並且這臺晚會時還會為基金(主要是救助蘇浙滬三的失學少年)籌集善款。

另外在專題論壇方面。作為聖安奇之一。李森也想請北宮靈雨到時前往聖安為那些學子家長校友們發表演講。

北宮靈雨無法推辭。接受這個邀請。二人談論起聖安學校的一些杰出學生如費學清。文姜薇等。時時莞爾忽然北雨想起某件事。頗有些腆的問道:“校長。您這次邀請鄭煒了嗎?”

“鄭煒?”李森笑了起來。點頭道:“當然。他可是我們聖安中學7屆和你並列的最優秀的學生了!經托美國的學生聯系到了他不過。雖然收到了邀請。但他沒有表示回國的意願”

“哦。”北宮靈雨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李森卻審視的看了一眼。謹慎的問道:“怎麼。董和鄭煒有交情?”

北宮靈雨搖了搖頭說:“不。只是當年我們是競爭對手。所以對他還有些印象。聽說他在美國挺不錯的。就問問罷了。”

李森釋然。笑道:“是混的挺不錯。他去年創建了思雨金融公司。在華爾街嶄露頭角被為華爾街新天才。”

思雨?不會是……

北宮靈雨臉上不由微微發熱起

這時另一個清晰而鮮明的影子倏浮起。瞬間斬斷了女微遐思。

雖然如此。但在送走李森后。她的心底還是微微泛起漣漪。當年的事情又一次浮湖。

鄭煒是她同班同學。是第一個她遞情書的男子。雖然沒有接受。雖然並不代表她對感情與任何一名同學不同。但女孩的那段記憶卻至今猶未徹底忘卻。就算此刻她的心已經被另一個男人完全占據。

的當年。她是聖安中學最杰出女生而他是安中學最杰出的男生。三年六個學期當中。他拿了三個第一。而她同拿了三個。二人看似平分秋色。但在后的高考鄭卻被北宮靈雨拉下了整整二十分!

二十分。橫在二之間幾乎有百人!

雖然鄭煒還是如願以的考上了清華大學。但他接到通知單的那一刻。渾身哆嗦。淚下如雨!

為何鄭煒的成績突然下降?聖安的老師百思不的其解。其實很簡單只是因為鄭煒在高考之前的一個曾經向北宮靈雨示愛。但被嚴拒。

愛上北宮雨的男孩子很多。傾城傾國的佳人對血氣方剛的少年吸引力之大不言而喻。但膽敢示愛的人卻少之又少。只因佳人實在是過于出色。加之氣質貴秀絕倫清冷脫俗。一向拒人千里之外。

鄭煒是一個自信的人。從到大均如此。當然。他並非盲目自信。一直以來他都是最優秀的:家世如此習如此體`如此。甚至他還是一名相當出色的小提演奏者。自信。如一道嚴實堤壩維持著他的世界觀。

進入高中時代,。在第一次摸底考試中。他敗給了北宮靈雨為此他曾經在雙休日將自己在房內整整四十八小時。不吃不喝。

此,鄭煒在學習上更刻苦三年甚至連除夕之夜也耗在書桌上。

然而北宮靈雨天賦不在其下。自小底子打的極厚。高中時代厚積薄發。在二人競賽中絲毫不落下風。

三年下來。二人暗交手互有勝負。相互間倒也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然而隨著高考的即將來臨。鄭卻陷入了某個泥潭。

他愛上了對手。

愛上了那個雖然年較自己小上三歲。但卻日漸顯現絕代風華氣質的對手。

自此他關注她的每一`一行。甚至發展到暗中追蹤的的步。

終于。他出手了。在思索整整三天后自信滿滿的他捧著一封滿心血的情書等候在圖書館北宮靈雨“專座”旁。

然而年僅十六歲的北宮靈雨生平一次接到情書。幾乎像被灼傷了般撒手丟的老遠。幾步退開。甚至連拆開看看的意思都沒有。

“我就那麼不堪?”

十九歲的半大青年痛苦不堪的凝視著心目中的女神。顫抖著道。

“對不起。以后請不要打擾我。”北宮靈雨冷冰冰的說。但女孩甚至不敢直視他火一般的眼睛。心尖兒貌似已經飛上云霄。飄飄蕩蕩。漂浮難定。這個男她來說一直只是對手而已。今天的突襲讓她驚駭莫名。

青年逼視著她但她卻的轉嬌軀。只留下弧線美好的香背:“如果你再不走。我…我叫人了!”

“對不起。我……我以后不會……”青年絕望的呢喃著。

一分鐘后。當北宮雨轉身時。青年已經消失。的上儲積著一灘淚。雖然並沒有接受的意思。但那一刻她的心中竟油然生出一淡淡失落。畢竟與對手相惜已久如果做普通朋友。還是未嘗不可的。

正是因為這一絲失落。她才沒有徹底忘卻他。在提起同時候無意中想起他。第一個遞情書給自己的男孩子。

北宮靈雨是一個相對孤僻的女孩。朋友極少。更沒有異性朋友。或許這也是她失落的最大原委吧?

當然。對于北宮靈來說。只是失去一個結交普通異性朋友的機會。而對鄭煒來說。卻不啻于遭遇堤壩倒塌的滅頂之災!

失戀的青年同時也失去了自信。潰的結果是之后的一個月幾乎天天晚上都在買醉。然后被朋友拖回宿舍。

雖然憑借著之前深厚的底子。鄭煒最終還是考上了清華。但他卻絕望的遠走他鄉。前往美國求學……

如今分別十載。他應該有了自己的愛人吧?就像己一樣。北宮靈雨想到此刻站在門外那根笨笨木頭和昨晚的十全大補湯。心頭不由自主的浮現一片晴朗的碧空。嘴角沁出一抹甜甜笑意。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3:56 PM

第四卷 淇奧 第五章 玉雪

9月15日,在美國受訓回國的關玉雪搭乘的東航MU585場降落。雖然處于萬忙當中,北宮靈雨還是放下了手中雜務,和白妃櫻、蘇伊美一起在機場大廳迎接這個大條女孩。

“靈雨!”

看到在異國他鄉一直想念的好友后,關玉雪熱淚盈眶,呼地扔下所有行李,朝蜜友撲了過來,二人緊緊地抱在一起,良久才分開。

“小雪,給我看看,去帝國主義國家呆了那麼久,好像有很大變化呀?”白妃櫻扯過關玉雪,呵呵地開玩笑起來,“哇,洋氣了很多耶!喲,頭發都留長拉直過了,還打扮得這麼性感!”

關玉雪看起來誠然很性感,一件真絲白色綢衫朦朦朧朧的將雪白曼妙的玉體顯露,里面是一條異常窄小的鮮紅抹胸,挺聳飽滿的酥胸將抹胸高高頂起,抹胸上端露出凝脂般的小半顆;而下體著了一條淡粉色的超短裙,腿上裹了一條黑色的蕾絲褲襪,顯得修長圓潤,魅力四射。

而且一向大條的女孩也妝扮起來,墨黑的濃眉被修細了很多,白凈的臉上打了薄薄的粉底,一對十分藝術的白金耳環在晶瑩的小耳下晃蕩不已,腕上戴著兩雙玉環,足腕也帶著一雙白金足環,甚至手指、腳趾都涂抹了鮮紅色的丹蔻——最讓人震驚的是,女孩這次真的穿了一枚白金鑲鉆的臍環!

北宮靈雨看著蜜友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心底不知為何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怎麼啦?不好看嗎?”關玉雪嬌屈地盯著蜜友說,“這可是我美玲表妹給打扮的,花了整整一萬美金呢!”

北宮靈雨笑說:“哪有,很漂亮,很時尚嘛!”

蘇伊美也笑了:“以往小雪總是一副仔褲、襯衫打扮,今天這麼一變化,嘖,還真是差點讓人認不出來了呢!好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呵呵!”

“是嘛!”白妃櫻笑說。“從清純女郎變身性感妖姬。我們地小雪是不是在資本主義大本營學壞嘍?有沒有泡上一個金發碧眼地大帥哥啊?”

“哪有啊?”關玉雪俏臉倒緋紅起來。秀眸情不自禁地瞄向遠處冷峻如山般地背影。一抹幽怨悄然瀉出。“就妃櫻姐你在英國七八年都帶了個國產貨回來。我哪里比得上你喲?人家可是連英文都沒有完全掌握呢!”

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地說著。也不顧機場無數男人火熱而裸地目光。終于朝機場外走去。公孫羽于是揮了揮手。散布在四下地七八名保鏢開始收縮。護在眾女附近。

當公孫羽走近地時候。白妃櫻忽然露出詭異地笑容。叫說:“公孫羽。你和小雪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吧?她還是你地頂頭上司呢。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妃櫻姐你……”性感女郎地小臉頓時飛上一簇蓬勃燃燒地火焰。白玉鑄就地小拳頭輕輕無力地擂在白妃櫻地肩膀上。

白妃櫻咯咯嬌笑。將關玉雪往公孫羽那邊推了一下:“怎麼。你們不熟麼?”

“關總您好。”公孫羽打量了關玉雪一眼,過分風騷性感的打扮讓男人不自覺地微微皺了眉頭,隨即拿著步話機走了開去。

在這一剎那關玉雪那顆玲瓏心頓時冷若冰霜,一時幾乎委屈得熱淚迸濺而出。去美國呆了兩個多月,本是想將這個沒良心的家伙忘卻,但他卻總是如打不死的小強般頑強地占據自己的夢鄉;后來下決心回來,並花大價錢為了他而改頭換面,不承想這個豬頭竟然對自己愈發隔膜起來!

為了歡迎關玉雪小姐自美國進修回來,眾女驅車來到金茂旋轉餐廳,設宴犒勞這位遠說歸來地大美女。

這個餐廳本就屬于金鼎集團,自然是北宮靈雨做東了。酒店總經理羅曾經在北宮莊園擔任過廚師長,此時趕忙過來親自為大小姐一眾人等服務。

“羅叔,這里就讓服務員侍候,您還是去忙您的吧!”北宮靈雨自幼就是吃著羅飯菜長大,對這位國家級名廚還是相當尊重的。

羅頗有感觸地看了北宮靈雨一眼,點點頭低聲說:“好,我去廚房給你做個點心,你小時候最喜歡吃地……”

“羅叔你掛心了。”北宮靈雨有些感慨,有些懷念地說。

羅微微搖頭,萬分感慨地轉頭而去。

羅叔所說的點心是江南常見的糯米打糕,不過經過羅叔這位名廚的手,添加芝麻、奶油、杏仁、櫻桃后,色香味俱全,是北宮靈雨童年最愛地佳肴,只有在節日或生日的時候才能吃到,當時母親還未過世……

在座所有人點菜后,白妃櫻抬頭看了看,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走到包廂門口處往外望去,公孫羽正領著保鏢們站在門外。

,公孫羽,干什麼呢?搞得這麼生分,過來一起吃櫻笑了起來,又扭頭對北宮靈雨說:“你這個老板很過分耶,自己大吃大喝,讓公孫羽他們眼巴巴的看著我們吃啊?”

北宮靈雨委屈地站了起來,低聲說:“你也不知道他多倔,人家叫他也沒用!”

說著她走到門外,嬌屈地望著站得筆挺的墨鏡男人。這個家伙耳朵比什麼都尖,她知自己剛才的低聲埋怨已經傳到了他耳中。

“怎樣,帥哥,賞個臉賠我們一起吃頓飯?”白妃櫻言笑晏晏地拉著北宮靈雨走到公孫羽面前,而關玉雪也站到了門框處,目光灼灼。

“對不起,我正在執行任務。

”男人那幽冷的眸光即使隔著墨鏡也透了出來,不過低沉而帶著磁性地嗓音卻微帶一絲歉意。

“讓這頭倔驢餓死算了!”

白妃櫻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邊關玉雪卻已經爆發了,女孩大大的秀目中竟然溢滿了晶瑩地淚水,修長完美的頸高傲地昂著。

公孫羽那巖石般地嘴角不由瀉出一抹苦笑,卻默然。雖然對這個女孩不是沒有感覺,但既然已經有了相親對象,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雖然白妃櫻力邀,但公孫羽最后還是沒有進入包廂,而是和同伴一起每人叫了個漢堡,就著礦泉水當午餐。

由于這個插曲,這頓飯便吃得有些尷尬,一個小時候大家不歡而散。臨別時,白妃櫻瞪了公孫羽一眼,“哧”地笑了起來,低聲說:“不解風情地頑石!”

而已為人婦的蘇伊美也扭著圓滾滾的豐臀,瞄著男人似笑非笑的小聲說:“帥哥,今天耍酷有些過分喲,小雪妹妹很生氣,后果很嚴重哦!”

果然,嚴重的后果很快到來,關玉雪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良久忽然抬起尖尖的高跟鞋猛地蹬了下來!

好足的力道!所有人幾乎都受到了驚嚇,北宮靈雨甚至心疼得差點尖叫出來,但卻硬生生地將叫聲咽了下去。

“咚!”

一聲悶響重重敲擊著所有的人心,然而鞋跟親吻的卻是大地,女孩並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如此力度鞋跟自然斷裂,整個人不禁失去了平衡,女孩頓時往公孫羽這邊摔了過來,驚呼之下一雙玉手胡亂地在空中著。

公孫羽不由再次苦笑起來,伸手在女孩那纖幼的小蠻腰一帶。最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女孩那胡亂著的小手竟然一把抓住男人碩大無朋的下體,就此在空中取得了平衡!

不能不說公孫羽是一個奇跡,身懷上乘奇功而且二十幾年習練童子功的他的下體發育得絕頂的超常,並且堅硬勝鐵!

除了大條女孩外,幾乎所有人都傻眼,公孫羽一時簡直僵住了!

二十六年來,除了幼兒不懂事的時候,從來沒有任何女人曾經碰過此處,這次竟然被這個大條女孩如此彪悍地住,如果不是公孫羽身懷神功,只怕就要從此斷子絕孫了吧?!

“好,好危險!”女孩還未意識到自己行為是多麼的令人尷尬,拉著那根東西穩住腰身,忽然覺得有些稀奇,小手于是搓捻一下,一時忘卻剛才還在和公孫羽置氣,奇怪的說:“咦,公孫羽,你褲襠藏著什麼呢,好大一根,是不是進口的新型伸縮性警棍?”

“哇哈哈!”

“嗚嘿嘿!”

“哦謔謔!”……

一眾女孩自然羞赧不已,而以張成為首的色狼們則完全失控地爆笑起來,就算事后被兩位頂頭上司懲罰也在所不惜!

“啊——”終于發現自己處境的關玉雪發出一聲凄厲無比的尖叫,隨即站直嬌軀,另一支沒有斷裂的尖銳鞋跟惡狠狠地跺在公孫羽的腳背上,鞋跟再次折斷。女孩的雙腳倒是取得了平衡,而以公孫羽如此強悍的抗擊打能力,一雙濃眉也不由緊緊皺了起來,一絲痛楚的幽光從墨鏡邊緣沁出。

有了這樣的變故,關玉雪整個人就像燃燒的紅燭,就連裸露的手臂、頸項都一片緋紅,女孩捂著小嘴抑制不住地哽咽抽泣起來,沖進了一輛車內,將車門嘭的關上,聲音震得站在旁邊的王杰嚇得倒退了兩步。

“我恨你!公孫羽,我恨死你了!一輩子都恨死你!”

王杰才立定腳跟,車窗玻璃卻被搖了下來,隨即熱淚盈眶的關大小姐半探出螓首朝公孫羽怒氣沖沖地嚷著,直到北宮靈雨過來溫言勸慰才作罷,但車內依然傳來隱隱的啜泣聲。

這都什麼事啊?!

含冤忍屈的保鏢先生不得不無奈地微著腳指揮保鏢們驅車離開這里,向市內駛去。

  ◇◇◇◇

由 于有了這個變故,羞憤中的關玉雪自然拒絕了眾女再議,眾人于是在市內某處分手,大條女孩獨自駕車離開。

“隊長,你……真的好強悍!那樣都沒有骨折,讓俺們終于明白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I服了You!”

當數輛車在金鼎大廈地下停車場停泊后,第一個下車的王杰特意等在公孫羽所駕駛的車輛旁邊,帶著滿臉真摯的崇敬小聲道。

“是啊!隊長,你絕對是超級賽亞人!如果你將紅內褲套在西褲外面我們也不會驚訝!”張成也滿臉敬佩的走了過來,看著公孫羽目光似乎有些詭異。

劉留也湊了過來,一臉的賤笑:“隊長,你……真的沒事?要不要去醫院接駁接駁?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千萬不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啊!”

靠,就算泥人也有脾氣啊!公孫羽黑著老臉呼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那三個卑鄙無恥的家伙嚇得連忙逃之夭夭,一邊伙同幾個保鏢放肆地爆笑不已。

公孫羽氣得滿臉鐵青,但卻無法發作。

忽然一個怯生生的嬌柔聲音在后面道:“公孫,你……你真的沒事吧?”

公孫羽轉身凝視著一向高貴矜持的女皇,漆黑的眼眸露出幾乎絕望的神色。

“不是……不是!”女皇傾城的臉上剎那染上絕艷的紅霞,眼眸溢滿羞怯,但卻情不自禁地朝公孫羽下面那大坨物事瞄了一眼,隨即羞得幾乎暈厥,“我不是說你那里……是,是你的腳背啦!嗚,壞蛋,你都往哪里想呢?!”

被羞壞地女皇跺了跺腳。捂著通紅地俏臉不管不顧地朝總裁專用電梯沖去。

你如此含混地詢問。我能不想差嗎?公孫羽哭笑不得地盯著女皇那倉皇狼狽地優美背影。一時竟然有種“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容身之所”地滄桑感。

當公孫羽來到自己地崗位時。羅筱慧卻站了起來。微笑道:“公孫隊長。總裁讓您進去。她有事情吩咐。”

公孫羽點頭致謝后敲門而入。北宮靈雨依舊戴著那副金邊眼鏡在批示文件。埋頭悶聲道:“請稍等。茶幾上有泡好地咖啡。”

公孫羽坐到沙發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依然苦澀無比。室內靜悄悄地。唯有簽字筆純金筆尖地沙沙聲和翻動文件地嘩嘩聲。

良久。北宮靈雨頭也沒抬地道:“如果你想做一件自己認為有必要地事情。卻遭到幾乎所有人地反對。你會怎麼辦?”

公孫羽莫名其妙,訝然道:“你是問我嗎?”

北宮靈雨噗嗤一聲抬起清麗的臉龐,凝眸片刻微帶嬌嗔道:“你以為這個房間還有別人不成?傻瓜!”

公孫羽苦笑起來,稍著思忖后問道:“你確定自己是正確的?”

“當然,我確定。”北宮靈雨神色相當認真。

“那麼……”公孫羽淡淡一笑道,“首先提出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條件,一般來說人們會退而求其次,答應你現在的要求。”

“更讓人無法接受?難不成直接解散集團公司?或者將集團變賣?”北宮靈雨倒沉吟起來,也不顧自己地話語驚世駭俗,萬幸聽者是公孫羽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才不至于被嚇倒。

半晌后,女皇頹然搖頭看著公孫羽道:“這些好像都不太現實啊!還有其他更好地辦法沒有?”

公孫羽無奈地看了看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默然。

“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麼都能解決呢!”北宮靈雨沒有自責的覺悟,卻反倒嗔怪地白了男人一眼,隨即從老板桌的櫃子里取出一個小箱子走了過來,坐到了公孫羽的身邊。

箱子打開后,里面是一些急救藥品。

“脫下襪子!”女皇命令。

公孫羽遲了一下。作為一名保鏢,工作中以站姿為主,雖然沒有汗腳毛病,但腳下味道自然濃了些。

“怎麼……”女皇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難道要我服侍你?”

公孫羽無奈地搖了搖頭,除去鞋襪,低聲道:“我自己來。”

北宮靈雨沒有理他,垂下螓首去,看到腳背上血肉模糊地慘象,不由“咝”的倒吸一口涼氣,怨憤地低聲說:“小雪那個死丫頭還真下得了這樣的毒腳!”

公孫羽淡淡一:“沒什麼,皮外傷,只是有些不好看……”

女皇拂去光潔額頭上披散地馨香秀發,白了他一眼,撅起鮮紅的唇瓣嗔道:“還沒什麼,襪子都被血染透了,你也真能忍!”

說著她從箱子取出碘伏,蹲下嬌軀,不嫌氣味搬起公孫羽地大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將碘伏蘸在傷口處,動作輕柔得生怕他疼了一般。

“不疼?”北宮靈雨抬頭訝異地看著他,漆黑如點墨的靈秀眼眸流瀉著驚奇。

“不疼。”公孫羽心底感動得猶若澎湃的急流,微微笑著搖頭。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垂首繼續蘸碘伏:“我小時候有一次手掌摔傷了,爸爸

藥酒,我可疼得差點沒將他的頭發扯掉呢!”

“你小時候一定很幸福。”公孫羽凝視著她,眼眸中蕩漾著罕見的溫情。

“當然。”北宮靈雨小聲笑了出來,隨即拎過藥箱,取出藥膏在傷口處輕輕涂抹,然后用繃帶熟練地綁扎起來。

“學過急救技術?”公孫羽有些納悶這位身份尊貴的女孩竟然有這樣的技能。

北宮靈雨得意地昂起美艷不可方物的小腦袋笑了起來:“當然。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兼修過一些護士的課程。包扎技術還不錯吧?”

公孫羽沉吟片刻后老實的答道:“60。”

“切!”北宮靈雨打了最后一個結,狠狠地在他那粗壯地大腿拍了一記,隨即滿臉嫣紅,收拾好藥箱放回老板桌的櫃子里,“小雪讓你去她那里一下。”

公孫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不料卻被北宮靈雨看到,她不由失笑道:“我的天,小雪那個女暴龍竟然搞得你這個鐵漢都怕了!”

交待了金鼎大廈的保安事宜后,公孫羽駕著一輛寶藍色別克車朝蘭盾保全公司所在地馳去。

三十分鐘后,公孫羽按響了關玉雪辦公室的門鈴。

“請進。”

當公孫羽進門的時候,一向坐不住的關玉雪此次竟然安然坐在座位上,不斷翻弄一份文件,然而顫抖的手指卻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請坐。”關玉雪低頭站了起來。此刻的她已經洗去所有脂粉鉛塵,還原了本來白凈無暇地膚色,穿上公司統一地淡藍色女式西裝。

公孫羽坐了下來,沉聲道:“關總,您找我有事?”

“啊?沒有……不,有……啊——”關玉雪正在泡茶,聞言小手一顫,滾燙的開水頓時灑在手背上,不由失聲低聲慘叫起來。

公孫羽苦笑著迅捷走到辦公室左側那個冰箱旁邊,打開冰箱。果然,雖然剛剛自美國回來,好吃的女孩已經在冰箱里存放了幾盒雪糕。公孫羽取出一盒雪糕,然后走過來將雪糕剝開敷在已經通紅的小手上。

“咝咝,好……好冷!”

大條女孩的小腦袋埋得很低,完全沒有抬起來地意思,房間空調的冷氣將她那淡雅幽香地酒紅色發絲吹得飄拂在男人高挺的鼻翼上,癢酥酥的。

公孫羽稍稍退后一步低聲道:“最好馬上去洗手間用冷水沖刷幾分鐘。”

“嗯。”大條女孩俊臉通紅,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又驚慌失措地垂下螓首,慌慌張張地按著敷上雪糕的小手跑了出去。

由于只是少量開水灑在手背上而已,大約十分鐘后關玉雪便回來了。

“謝謝。”大條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男人的面前,低頭盯著他的腳,用幾乎要哭出來地嬌屈聲音低聲道:“你……你一定很討厭我吧?”

公孫羽唯有苦笑,再次問道:“您找我就這事?”

關玉雪終于昂起螓首,黑亮的眼眸盯著他道:“我……我是想當面向你saysorry,而且……靈雨剛才說你地傷很重……”

“沒什麼。”公孫羽淡淡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就告辭地。您知道,金鼎那邊的任務很重要,我不能離開很長時間。”

說著公孫羽向她點了點頭就待離去。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地事情發生了,關玉雪竟然猛地撲了過來,一把就抱住公孫羽那寬厚的背部,抽泣著哭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亂發脾氣!其實……嗚嗚,其實我坐到車上就已經很后悔了……可是我……嗚嗚,誰叫你不理我……”

當女孩那柔軟無比的玉體緊緊地到自己的后背時,公孫羽頭皮當時一炸,更何況她的言語中還流露出無限的深情!

“門打開著,別人會過來圍觀的……”男人不敢動彈,卻艱難地說。

“咝,我……我不怕……”女孩依舊緊緊地抱著男人那粗壯的背部,嬌軀已經著火般滾燙一片。

公孫羽無奈地拖著背后那個累贅走了兩步,將門趕快關上鎖好,他已經聽到走廊上那些可怕的歐巴桑們凌亂而興奮的腳步聲。

門剛剛關上不到一秒鐘便被人輕輕敲響,某個歐巴桑用本地人特有的做著的嗓音低聲叫道:“關小姐,關小姐……”

關玉雪一驚,連忙松開抱緊公孫羽的雙手,慌慌張張地看了他一眼,抹去淚漬,稍稍鎮定片刻道:“誰啊?”

“剛才吾聽得儂好像在哭,沒人欺負儂吧?”那個歐巴桑低聲問道。

關玉雪玉臉一紅,連忙道:“張姐,我沒什麼,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哦……原來是吾聽錯了……”歐巴桑失望地離去,嘴里還在奇怪地嘀咕著:“剛才吾明明聽到伊在哭哩,怎麼會……”

  ◇◇◇◇

在 歐巴桑走遠后,關玉雪又一次逼近過來,倒把公孫羽,貌似眼前的這個千嬌百媚的陽光美女是一頭老虎般,神情緊張,步步倒退。

“請你原諒我!”大條女孩春山般的秀眉下火辣辣的靈眸充滿逼迫感,山岳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臉龐因激動而微微扭曲,傲挺的酥胸劇烈的大幅起伏著,“你必須原諒我!”

“嗯,我原諒你。”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等情形的男人已經心慌意亂,退到沙發邊緣,心跳如擂鼓,臉被逼得通紅。

“那你發誓!”女孩依然在逼近,二人的距離差點沒有成負數,完美無暇、出塵脫俗的肌膚晶瑩如玉,明亮深邃的黑眸顧盼生輝,同時一股少女清香襲人的體味氤氳在二人四周,讓男人幾乎暈厥過去。

“我,我發誓……”公孫羽聲音略帶顫抖的呢喃道。

“那……誓言呢?要不我說一句,你跟著念一句?”女孩的聲音竟然沙啞起來,令人奇怪的是,這沙啞的聲音愈發蠱惑人心,男人竟然發現自己的下體可恥地起了反應!

“好……你,你念。”男人幾乎失聲了,只是嘟噥著。

“我發誓:一輩子都不負關玉雪,一輩子保護她,愛護她……”女孩盯著男人漆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男人終于遲了。這樣的誓言他無法立下,非但是已經有了白湘君那個女友的原因,瞬間清晰地浮現在腦海地,竟然是那個曾經在夢鄉中出現的女郎!

“對不起。”男人歉疚地凝視女孩一眼,突然呼地從沙發上跳了過去,隨即風一般掠到門口,打開房門迅速地離去。

關玉雪怔怔地轉過嬌軀。秀目無神地凝視著門口處。良久渾身無力地癱軟下來。就這樣傻傻地坐在地上。面無表情。恰若一尊秀美地雕塑。

大約一個小時后。關奉義正好經過女兒辦公室門口。看到關玉雪地模樣。頓時吃了一驚。沖過來將女兒摟了起來。放到沙發上。問她怎麼回事。然而女孩卻依舊傻傻地。目光散亂無神。盯著父親好像看著陌生人一般。

關奉義關上房門。捧起寶貝女兒地臉蛋搖晃著。傷心欲絕。老淚縱橫:“小雪。你到底怎麼啦?有什麼事情給爹說。爹一定給想辦法!”

有如被打了一劑強心針般。關玉雪嗚咽一聲撲到父親地懷中。嗚嗚地哭了起來:“爸。他……他不要我了!”

他?!關奉義震驚了。一向目高于頂、將天下男人視如無物地寶貝女兒什麼時候談戀愛了嗎?而且。竟然有人膽敢拋棄我關奉義地女兒?!是不是想吃完抹嘴就走?

老關急火火地吼道:“小雪。誰?到底是誰不要你了?老子去打斷他地腿!”

打斷他的腿?關玉雪訝異地看了暴怒中地父親,一抹眼淚,嗔道:“爸,你……你干嘛要打斷人家的腿?”

啊?老關這下吃癟了,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變臉的女兒,不解的道:“不是你說哪個家伙甩了你嗎?哼,想吃了抹干嘴就走人,沒門!”

“爸!”關玉雪羞憤交加,呼地站起來,雪白的纖指差點沒戳到父親的鼻子上,“你……你瞎說!誰被人吃啦?才不是你想的呢!你把女兒想成什麼人啦?還打斷人家的腿,你去打誰啊?”

“啊?!”老關這次是徹底傻眼,愣了半晌吃吃的道:“那閨女你哭啥?”

“我……”關玉雪玉臉緋紅,羞澀不堪,將父親往外面猛推,一邊叫道:“老爸,人家的事情你不要管啦!”

老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被女兒趕出來后還在嘀嘀咕咕地:“嗨,真是女大不由爺……這都什麼事啊,也不說清楚……唔,還老爸,俺真的很老嗎?”

說著,老關同志不由摸摸自己那張寫滿歲月滄桑歷史的老臉。

關上房門的關玉雪一洗剛才癡傻的模樣,取出手機調出某人的一張登記照,惡狠狠地盯著照片道:“臭小子你竟敢拒絕我!我……我一定要你好看!哼,白湘君是吧?我關玉雪會敗在你的手里?呸!”

“和小雪吵架了?”

剛剛回金鼎的公孫羽再次被女皇請進辦公室。

“哦……那個,沒有。”公孫羽臉上微微漲紅,想了想否認道。

女皇認真地盯著他,良久之后秀美的嘴角浮起一抹笑痕,輕輕地敲擊著手中精巧的手機,低聲道:“小雪剛才來電話說,她絕對不放過你。”

公孫羽苦笑無語。那個大條地火辣魔女,他總算是見識她的厲害了!

“最近我一直沒給你放假,有意見了吧?”北宮靈雨忽然問。

公孫羽一怔,搖了搖頭,淡淡一笑:“沒什麼。”

“那……”北宮靈雨用那雪白的編貝輕輕咬了咬鮮嫩的紅唇,遲了一下問道:“白小姐沒有怪你嗎?”

“白小姐?”公孫羽一怔,這才想起白湘君,微微苦笑道:“最近很少聯系。不過我表姐倒是罵我幾回。”

“是。”公孫羽點了點頭。

“明年我們金鼎地廣告合約還沒簽,聽說華小姐很有才華的……”北宮靈雨抬起螓首,好像隨意地說,“那個……如果華小姐有意,請她在得閑的時候來我們集團談談合作地事宜。當然,未來廣告規模小了些,我想光總部的廣告合同他們能吃下就不錯了。”

“啊?

羽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謝謝。”公孫羽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這樣做似乎在占便宜。

“嗯……”北宮靈雨沉吟片刻,道:“下個星期我會很忙,要不讓華小姐這個星期就來找我,否則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

“知道了。”公孫羽起身準備告辭,然而卻被她叫住。

“喂,有個問題你還一直沒有回答呢!”女皇淺笑如花。

公孫羽訝然問她:“什麼啊?”

“你這家伙,才出門一次就忘了不成?”她走過來,嬌嗔地擂了他一下,瞪著他道:“我不是問你:如果你想做一件自己認為有必要的事情,卻遭到幾乎所有人的反對,你會怎麼辦。不記得了?”

公孫羽不由無奈地苦笑起來:“要不,走自己的路,讓他人說去?”

“不成!”北宮靈雨搖頭道,“做那樣重大的決定絕對需要通過董事會,甚至有必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所以這個決定是無法繞開高管們地,畢竟股東們還需要聽取高管們的意見。”

公孫羽沉思片刻,斷然道:“有兩個辦法:第一,溫水煮青蛙;第二,抰持人質,讓董事會通過你的提議。”

北宮靈雨聽了立即失笑起來,罕見的嫵媚流瀉在冰山美女的玉臉上:“好提議!公孫羽同志,挾持人質這個光榮的任務黨就交給你了!嘻嘻!”

公孫羽被她那燦若春華地笑靨晃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

北宮靈雨嗔怨地白了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一眼:“好,你就給好好解釋一下,什麼叫溫水煮青蛙,什麼叫挾持人質。”

公孫羽略略沉吟道:“溫水煮青蛙就是將你要做的事情分拆成幾個他人可以勉強接受的部分,然后逐一實施,最后達到目的。”

北宮靈雨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倒是有些理兒。不過,那需要很長的時間……喏,你再說說怎樣個挾持人質法?”

公孫羽道:“據我所了解,金鼎董事會分為內董事和外董事。內董事除了兩位高管外就是一些大股東,外董事是三位經濟專家。你所說的阻力,應該主要來自于高管。如果能說服大股東和經濟專家,然后召開董事會做決定,我想事情就會順理成章的開展下去,高管們想阻止也不可能了。”

北宮靈雨若有所思地苦笑起來,低聲道:“說服他們,談何容易。”

公孫羽淡淡一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說服?我想朱家、程家應該是支持你的,只要有了他們的支持事情就好辦了很多。至于三位經濟專家,關鍵在于你地計劃書是不是科學,能不能打動他們。”

“喲,懂不少呢!”北宮靈雨忽然盯著他笑了起來,“看來最近看的經濟類型的書很有收獲啊!”

公孫羽站了起來,道:“泛泛而談。

北宮靈雨凝視著他有些感動,良久真誠的道:“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還是得謝謝你。至少,我是很少見你說了這麼多的話。”

公孫羽淡淡一笑,微微頷首后啟門而去。

待公孫羽離開后,北宮靈雨按下免提讓助手進來。

羅筱慧微微遲疑了一會,小心的問道:“總裁,明年的合約市場部正在和金箭公司洽談,那個……”

二十分鐘后,金鼎集團市場開發部總經理林惠民站在北宮靈雨面前,一臉尷尬,冷汗浸淫了全身。

“去年和金箭公司簽約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我介紹的?華夏第一流的大廣告公司,2003—連續獲取國家商務部廣告創意金獎!結果呢?花了大價錢在中央電視臺投放的幾個廣告,其中兩個被評為最沒創意獎!金箭給我們介紹地香港合作伙伴在香港搞的什麼營銷廣告,被傳為笑談!這樣地公司今年還和他們談合作?我看你們市場部是徹底昏頭了!”

一向冷冰冰的女皇此刻更是如萬載玄冰,整間辦公室處處彌漫著刺骨地寒冷,曾經在香港長江集團任市場部高級主管職務的歲地劍橋大學博士卻被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訓得冷汗直流,這個女孩子甚至還是他的劍橋學妹。

“總裁,金箭和徐副市長之間……”林惠民喃喃道。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我知道。就算去年我們給了姓徐的好處,他又是怎麼對我們的?林總,和金箭之間的談判你繼續維持下去,不過絕對不能和他們簽任何合約,否則我唯你是問!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對了,總部的廣告,我準備給未來廣告公司,你去將他們的資料收集一下,讓人交給我。”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4:07 PM

第四卷 淇奧 第六章 計劃

未來廣告公司在東海是一個中小型廣告公司,雖然近兩策劃過一些讓人眼前一亮的廣告方案,但卻從來沒有和大公司、大集團合作的經驗。
  
當廣告公司總經理劉景從廣告策劃部的策劃華萱口中得知金鼎有合作意向的時候,簡直就像一隻被天上墜落的天鵝砸暈的癩蛤蟆一般,咧著那張奇大無比的嘴巴完全無法合攏。

“劉總,劉總!”華萱有些哭笑不得地在他面前揮動白嫩的小手。

華萱白凈的秀臉不由一紅,連忙將小手掙扎出來,點頭道:“是。

我表弟是金鼎北宮董事長的保鏢,他昨晚打電話告訴我,讓我去金鼎談合約。”

“你?”劉景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個策劃去談什麼?不行,這可是一個難逢的機會!小華,馬上通知洪副總、張副總、馬經理、胡經理、汪經理到會議室去開會!”

華萱愕然,隨即有些憤然地轉身而去。金鼎合約如果談成絕對是個大合同,金額至少在千萬以上,參與決策的人提成將在數十萬以上,劉景不讓自己參與,看來是不想讓自己得到這筆提成了,但即將結婚的她卻相當想得到這筆獎金。

在華萱離開后,劉景坐在老板椅上,就像做夢一般。忽然他喃喃道:“咦,我和金鼎從來沒有給打交道啊,他們怎麼會看中未來廣告?是不是在什麼集會我和金鼎的那位美女董事長見過面?難不成是我男子漢地魅力實在太大,所以金鼎那個傾城傾國地美女董事長被吸引了?”

說著劉景起身站到辦公室左側一面全身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將額頭上幾十根珍貴的頭小心翼翼地拂到光禿禿的頭頂部位。透過眼鏡左瞄右看,又很不滿意地走到老板桌邊從抽屜里取出一瓶膠,對著鏡子在頭上狠狠地噴了幾下,然后將頭固定在頭頂上。

仔細察看全身。“唔”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今晚得叫小冉出來。讓她陪我去買身阿瑪尼西服……”

至于小冉。是他暗中在東海商學院包養地一位女大學生。當然。與小冉之間地關系絕對僅限于交易。劉總每月為此付出一萬大洋。二人也約定。待小冉畢業后。二人地關系即告終結。

第二天大早。六位高層來到金鼎集團入門處。劉總經理著實打扮了一番。一身筆挺地世界名牌在陽光地照耀下熠熠生輝。一副價格昂貴地pRada眼鏡讓他平添一份優雅和書卷氣。稀疏地頭抹過油閃亮光。

“對不起。請問您有邀約嗎?”

今天當值的是保鏢王杰,雖然彬彬有禮,但卻讓劉景有種受辱的感覺。

馬經理連忙站了出來喝道:“喂,我們可是受你們董事長親自邀請,前來洽談重要合作事宜的!”

王杰心中冷笑一聲,這樣的人他可見多了:“請問您是哪個公司的,您確定是我們董事長親自邀約地嗎?”

“對不起。”王杰淡淡道,“請在休息區稍候,那里有茶水、飲料供應。我現在馬上和董事長辦公室聯系。”

“還……還要聯系?!”馬經理簡直憤怒了。

不過,劉景連忙拉了拉他,帶頭往休息區走去。畢竟是上門來求生意,一旦鬧起來如果生意泡湯那可是得不償失!

王杰在和董事辦聯系后,過來微笑著道:“請問幾位,貴公司地華萱華小姐來了嗎?”

王杰淡淡道:“對不起了各位,你們沒有預約,所以我不能讓你們進去。如果要談合約地話,請讓貴公司的華小姐前來。”

灰溜溜地離開了金鼎,劉景等六人回瞄著高聳入云的金鼎大廈,有種從天上墜落到深淵的感覺,一時簡直無所適從起來。竟然被金鼎集團看門的鄙視了!

“咳!”一直未吭聲的洪副總自嘲地笑道:“也是,人家是市值千億以上的大集團,我

年幾百萬收入的小公司,別人看不起是正常的啵!”

馬經理瞄了瞄面如死灰的劉景,冷笑著回頭瞪了金鼎大廈一眼道:“媽的,什麼玩意兒,叫我們來談生意,竟然連門都不準進!”

張副總忽然道:“剛才那個看門的保鏢不是說讓華萱來談麼?我看,或許這樁生意能成!”

“那是人家的托辭!華萱一個策劃,有什麼能力談這樣的大生意!”策劃部胡經理頓時急紅了眼。如果華萱能談成這個天價合同,絕對立馬成為公司大功臣,他這個頂頭上司地位置豈不是岌岌可危?

“不見得。”張副總淡淡道,“這樁生意本來就是華萱介紹來地,現在人家又讓她親自去談。是不是華萱和金鼎的董事長有什麼關系呢?”

幾個人聞言倒是狐起來。半晌后洪副總搖頭道:“不可能啊!華萱可是我招聘的,一直平平凡凡。如果她有這棵大樹可以依靠,早就……”

劉景沉默良久忽然道:“聽華萱說,好像她有個表弟在給金鼎董事長北宮靈雨當保鏢……是不是北宮靈雨和那個保鏢之間……”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馬屁精馬經理都用看白癡的眼光打量著劉景。劉景連忙呵呵笑道:“是不可能!北宮靈雨可是著名的冰山美女,家世尊貴,聽說眼光高到就連其它幾個大集團的公子都不看在眼里,怎麼會看上一個小保鏢……”

來到臣仕雅歌的頂級包廂后,北宮靈雨將公孫羽拉了進去。

“這件事情你可是主謀來著,現在來置身事外?休想!”女皇嘴角噙著得意洋洋的冷笑,亮晶晶地黑眸盯著男人不放。

包廂里數十樣早點已經擺好,程家家主程明敏、朱家家主朱向東正在等候。

“對不起,程伯伯、朱叔叔,我們來晚了!”北宮靈雨進門后微笑道。

朱向東笑道:“哪里,是我有事和明敏兄商量,所以特意來早了些。”

程明敏則站了起來,笑著對公孫羽道:“公孫隊長,快請坐!上次在西疆,要不是你的話,我程明敏說定就去見馬克思了!當時在醫院里,一直沒有機會當面道謝,今天倒是得空!”

公孫羽倒是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連連推謝。

其實二人在西疆恐怖事件之后也見過一兩次,但每次雖然匆匆忙忙,也並不是沒有道謝地機會。而且,上次程均之事件他竟然那般幫忙,差點沒和堂弟撕破臉皮。這只老狐貍到底唱的哪出戲呢?

北宮靈雨有些納悶,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用過早茶后,四人來到臣仕雅歌的一個精致的小會客廳中。

“怎麼,小雨是準備讓公孫先生參與金鼎的事務了嗎?”程明敏忽然望著公孫羽笑道。

公孫羽聞言虎軀不由一震,然而北宮靈雨卻嫣然笑道:“實話說,我倒是有這個意思,不過人家好像不大買賬……”

程明敏微笑道:“公孫先生是個人才,只怕蘭盾不會放吧?”

北宮靈雨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公孫羽淡淡道:“蘭盾倒也不是問題,就怕本人不願意,難道牛不喝水強按頭?”

公孫羽簡直苦笑無語,朱向東則微微咳嗽著岔開話題道:“小雨,你約我和明敏兄來,好像是說準備談談金鼎的改革計劃?”

“正是!”北宮靈雨正色答道,隨即取出準備好地兩份計劃書遞給二人。

二人接過后戴上眼鏡,坐下仔細地翻閱起來。公孫羽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北宮靈雨身后,若不經意地觀察著二人。

朱向東看文件很有特點,先呼啦啦地翻了一遍,然后選擇引起自己注意的側重點仔細推敲;而程明敏則直接簡單很多,每一頁都會仔細瀏覽,而且每間隔兩頁左右會放下計劃書,稍稍沉吟回味后繼續往后看。

整整一個小時后,看得異常投入地二人幾乎同時放下計劃書。

“這份計劃書是小雨你自己親自編造的吧?”程明敏摘下老花鏡,稍顯疲憊地深陷眼窩閃過一抹精光。

“是。”北宮靈雨平靜的道,她沒有激動,沒有得意,但緊抿地嘴角卻透出無盡的自信,“整整花了我一個月才勉強定了初稿。”

朱向東摘下近視眼鏡,微笑著用手指在計劃書上輕輕敲擊,沒有表意見,卻看向程明敏。

“計劃書編造得很完美,不愧是劍橋大學的經濟學碩士。不過我想問一句:現在金鼎地形勢這樣好,利潤就算我地臣仕集團、朱老弟的華普集團也望塵莫及,有改革的必要嗎?”程明敏青筋密布的老手按在計劃書上提出這個尖銳的問題。

“當然。”北宮靈雨淡淡一笑,“有人告訴我:暴雨不終朝。烈火烹油的背后隱藏著的是什麼?時至今日,當股市平均市盈率達到五十倍以上地時候,意味著什麼?我想到的是泡沫時期的日本,是‘漂亮5

美國!危機!一場危機在烈火后面等著我們,而迫!所以,我必須馬上對集團進行改革,否則當危機真地來臨的時候,金鼎這艘大船很可能難以掉頭,會被颶風打得千瘡百孔,甚至就此沉沒!”

程明敏老臉倏地一變:“小雨,你過于悲觀了吧?就連美國地經濟學家都說了,華夏的經濟還能持續保持高增長,世界經濟也正處于百年難遇的機遇!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擴大投資,乘勢而上?”

北宮靈雨苦笑起來,秀眸后卻冷冷如冰:“如果程伯伯你那樣做,我會為臣仕集團默哀!”

“你!”程明敏簡直震駭起來,瞪了這個毫不客氣的后輩一眼。

朱向東咳嗽一聲,道:“小雨,怎麼和程伯伯說話呢?”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站起來給程明敏斟了一杯茶道:“對不起,程伯伯!是我胡言亂語,我只是想強調一下現在的形勢。因為,我不但想讓金鼎一家改革,而且讓臣仕、華普一起改革!”

房間頓時沉默起來,氣氛相當壓抑,但這一切都不出公孫羽所料,當北宮靈雨回窺視時,現他那冷峻的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良久之后,朱向東忽然打破了這令人難堪地沉寂,微微一笑道:“從原則上來說,我贊同小雨這個改革方案。”

“啊?!”程明敏又一次震驚起來,“向東,你……你也同意她的胡鬧?”

朱向東點了點頭,隨即呵呵笑道:“明敏兄,小雨這可不是胡鬧啊!說實話,我這一兩年來對現在華夏地經濟和世界的經濟實在有些搞不懂。華普近幾年地展很快,快得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回,我甚至做了個噩夢,夢中華普一夜之間突然徹底破產,驚醒過來后整個人冷汗淋漓,一直就那樣坐到天亮眼睛都合不攏。天亮后,我馬上趕到集團,看到集團運轉正常,這才放心。”

程明敏聞言沉默了良久,苦笑道:“其實,我也曾經有過你一樣的情形……”

朱向東又道:“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現在好比就是在搶錢!我們地資產是虛資產,是建在空中樓閣上的!一旦遇到小雨說的危機,華普還真的可能會破產!物流、遠洋運輸、地產、能源,在經濟危機的時候,哪個能支撐得住華普這個龐大的空中樓閣?!”

北宮靈雨也正色道:“程伯伯,其實自從我執掌金鼎以來,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改革的事宜了。在環太湖城市圈的投資上,金鼎就收縮了很多;同時,金鼎已經將手中前些年收購的那些礦山、冶煉工廠、制造廠高價出售套利,所獲頗豐。

我必須和時間賽跑,所以幾個月來僅僅只休息過幾天……”

說著,這個在外人面前堅強倔強、冷若冰霜的金鼎女皇不由自主地紅了眼圈,轉過螓去嗔怨地白了后面的男人一眼。

這個小動作落在兩位年長的有心人眼中,有人為之釋然一笑,有人則無奈而失望地暗自嘆息,但同時也暗暗堅定了某個決心。

程明敏咳嗽一聲道:“我知道小雨你的苦!嗨,你一個姑娘家,沒日沒夜的操勞,相比起來,我們這些老家伙還真是慚愧啊!”

朱向東笑起來:“老鬼你慚愧什麼啊?現在趕快表態,二對一,改革不改革,要不我們就甩開臣仕單干,到時候可別真的讓我們默哀啊!”

程明敏沉思良久,正色道:“我必須回集團和高層開會討論決定!”

朱向東也正色道:“明敏兄,說實話,如果想在高層通過不大可能。現在正處于‘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的時候,你突然唱衰經濟,誰信?我說干脆通過董事會來作決定!我們三家本來互相持股,只要相互支持,通過董事會決議不在話下!”

程明敏定定地看著朱向東:“向東你是吃了秤鐵了心?”

朱向東坦然一笑道:“今天聽小雨一席話,我心頭一個死結好像立即解開了,心都亮堂了很多。實話說,我現在恨不得馬上就開始改革!錢,還是落袋為安啊!金鼎已經走在前面了,華普必須迎頭趕上!”

程明敏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北宮靈雨給他斟的那杯茶呼地跳了起來,潑灑在桌上,茶水橫流:“好,既然如此,我老程就放手一搏!哼,要是到時候出問題,我可是唯你小朱是問啊!”

朱向東不由失笑起來:“好你個老程,你公司改革與我何干?竟然賴到我的頭上!剛才還拍桌子嚇我一跳,快快陪我一瓶1787年的拉菲!”

程明敏氣呼呼地叫了起來:“你,你敲詐到老哥頭上了啊?!我那瓶拉菲可是花了2oo萬歐元才競拍到的,到現在都舍不得喝一口,你竟敢打它的主意?小心我跟你拼了!”

北宮靈雨聽了不由嫣然笑了起來,眼波似水般漂向身後的男人,溢滿溫柔和敬佩:一切果然都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

下午兩點,當華萱在未來廣告公司全體高層授意下來到、巍峨聳立的金鼎大廈門前時,竟然有些膽怯起來。

開車送她過來的張副總鼓勵道:“小華,別怕,不是金鼎的北董特意讓你來談的嗎?我相信金鼎不是一個隨便允諾的公司,你去就是了,只要不太離譜的條件,公司都會答應。

記住,公司所有人都在背后支持你!”

華萱點了點頭,隨即又心虛地笑了笑道:“張總,我……還是給我表弟打個電話先,看他怎麼說……”

張副總微笑點頭表示理解,一邊走開一邊道:“小華,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啊,如果到時候需要支持立即聯絡!”

華萱告別張總后撥通了公孫羽的電話:“喂,小羽啊?是,我是表姐。嗯,我現在在金鼎門口附近……什麼?你來接我?不用,我自己來……嗯,知道了。”

在和公孫羽通話之后,華萱心情放松了很多。不料剛剛走到金鼎大廈金碧輝煌的大門,便入門處看到幾名保鏢守在那兒,執行的安保手續非常嚴格,這讓華萱心中一緊。

“您是……華小姐嗎?”

正當華萱有些畏縮的時候,那名身材極其高大雄壯的漢子突然走了過來。

“是……那個,是公孫羽……”在這個在身高上有壓倒性優勢的大漢面前,華萱倒有膽怯起來。作為一個策劃,她在與人交道方面誠然還欠缺得很。

“呵呵!我是和公孫老大從龍劍一起回來地親兄弟。安子介!姐。你叫我介子可以了!”安子介熱情地笑著道。笑話。眼前這位這可是隊長世上最后地親人了。不討好她討好誰?前幾次隊長去她家地時候。自己必須替代隊長執行任務。所以沒空去巴結討好罷了。

華萱黑眸不由一亮。看著他地目光頓時親熱了幾分:“你就是安子介?呵呵。我聽小羽說過幾次!”

“當然!表姐請叫我介子!我和小志還有隊長。我們是一起去塔吉克斯坦執行任務地!呵呵。隊長可是我們部隊地驕傲。這輩子能有這麼個大哥。是我地福分啊!”安子介得意洋洋地說。

那邊地王杰聞聲走了過來。尊敬地敬禮道:“您就是華小姐嗎?您好。我是王杰。剛才隊長已經打電話關照過了。請您那邊稍候。隊長馬上就來接您上去。”

安子介推了王杰一把笑道:“去去。先給我姐登記。我送她上去就可以了!”

王杰訕訕地笑了一下。道:“華小姐。登記程序我已經給您辦了。您過來簽個字就可以了。”

華萱連忙道謝,在安子介、王杰陪同下簽過名字,然后三人走向電梯。

剛剛走到電梯面前時,忽然旁邊高層專用電梯叮的一聲輕響,隨即北宮靈雨和公孫羽走了出來。

“董事長好!”安子介和王杰連忙站直身子頷敬禮。

華萱已經徹底處于癡呆狀態中!

眼前這個風華絕代地女子就是金鼎的女皇?果然有傾城傾國的貌!不過,她……她怎麼對我這麼客氣?我不過是一個小公司地策劃耶!

其實不單是華萱有些呆滯,就連剛剛從員工電梯走出來的幾名員工也不由呆住了:靠,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啊,竟然勞動我們有冰山美人之稱的董事長大人親自下樓來接人!上次董事長大人下樓還是因為市委書記、市長二位大人物雙雙來金鼎調研吧?

北宮靈雨微笑地將華萱請進高層專用電梯時,安子介附到公孫羽耳邊低聲笑道:“隊長,你的面子真地好大!呵呵,看來這個艷福你是在劫難逃了!”

公孫羽氣得差點沒有飛腿將這個痞賴的家伙給踹到太平洋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跟著北宮靈雨身后走進電梯。

當北宮靈雨陪著華萱進入位于3o的董事長室后,整個3o頓時沸沸揚揚起來。要知道,能得董事長親自去大廳接上來的,得是什麼樣的人物?!

于是,種種傳聞都迅地流傳出來。或曰:對方絕對是某跨國公司的至少地區董事長;或曰:此女乃東南亞某世家地繼承人,來金鼎談合作的;更或曰:此女乃京城某中央核心人物地后裔……

當有人問及負責登記的王杰等人時,王杰冷笑起來:“瞎說,那是我們隊長地表姐!”

呼啦!黑鴉鴉一片的下巴頓時匝地有聲……

在離開董事長辦公室時,送到門口的北宮靈雨還不忘吩咐:“筱慧,記得安排一下晚餐,到時候我們一起和華小姐聚聚。”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禮遇!羅筱慧和榮曉曦聞言眼中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奇異之色。

羅筱慧連忙答應道:“知道了。”

當羅筱慧、榮曉曦帶著華萱走進董事長專屬小會議室后,北宮靈雨卻將公孫羽叫進了董事長辦公室里。

“下午我會將計劃書完善一下,然后晚上你仔細研究研究。明天見兩位經濟專家的時候,你主講。”女皇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啊?!”一向冷靜有余,泰山崩于頂而不變色的公孫羽也直接被震撼了,“不……那個我……”

“男人,能說自己不行嗎?”北宮靈雨終于抬起螓,秀眸射出冷冷刺人的寒光,“你不是最近一直在看書嗎?好像很用功呢,好幾次我半夜三更都看到你的臥室里亮著燈呢。”

公孫羽苦笑起來。經濟學博大精深,就算在導師門下給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學好,自己接觸不過一個多月,能學到什麼?

女皇偷笑一個,正色道:“今后將保全的事務交一部分出去,我看你那兩個難兄難弟好像在這方面也很有能耐的嘛!你呢,主要就跟著我學習得了。一個男人,難得一輩子就靠身體吃飯?就算白湘君也不想你這樣吧?”

公孫羽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其實他之前接受北宮靈雨的書籍也有這個意思,現在的他除了身體本能外,幾乎無一技傍身。

“好了,這臺筆記本以后歸你了,里面拷了計劃書原本,拿去在沙那邊仔細琢磨一下,然后給我說說自己的意見。”北宮靈雨丟過來一臺簇

爾新款筆記本。

公孫羽心情十分復雜地接過,坐到沙后插上電源適配器,啟動電腦。

文件就copy在桌面上,共分五個部分。第一部分是集團運營方向的改革,第二部分是集團機構的改革,第三部分是集團財務改革,第四部分是集團企業研方面的改革,第五部分是集團與下屬公司之間關系地改革。

這五部分改革都集中在一個“創”字上。雖然學自劍橋這樣的西方名校,接受的是全套地西方經濟理論,但通過這幾年的打拼,北宮靈雨深知華夏的國情,所以在制定改革方案上並沒有采取全盤西化的辦法,而是結合華夏國情,在現有地基礎上體現最大的創新。

以集團運營方式為例,便是從制造業為出點,加大投資創造自己的自主品牌和核心技術,最后成為堅強有力的民企。前幾年參股華為便是一個很好的范例,最近幾年華為的壯大給集團帶來了很大地利潤。可惜的是,華為大股東不願意轉讓股權,故而金鼎無法對其控股。而今年和韓國現代、sk集團地合資興建12晶圓廠更是在這方面的嘗試,這家工廠地投產將彌補國內的空缺,至少三至五年內在華夏都屬于領先地位。同時,金鼎也將加強在服務業方面地投資,引進西方先進管理理念,做成強大的服務業集團。

其次,在集團機構改革方面的動作將是震撼人心的。按計劃書規劃,集團將廢除過去“婆婆”式的管理方法,撤銷生產運營部、產品營銷部、市場開部、物流管理部、業務拓展部、客戶服務部等諸多運營部門。集團將強化董事會功能,健全其下屬的執委會和其他三個專門委員會,將權力集中在董事會及其相關部門上。在行政構架上,集團僅保留財務、行政、技術、市場管理、監管、人力資源、法律等管理和支持部門,大幅縮小集團非營業支出,而將節省下的這筆資金全部投入企業核心技術研究方面。

在集團財務改革方面,金鼎準備采取委托專業會計事務所打理下屬公司的賬務,而集團財務管理中心主要管理集團財務,同時在董事會下屬的審計與風險控制委員會領導下審定、審計、審批、審核下屬企業有關財務方面的事宜。同時,集團財務將采取對所有股東公開、透明的辦法,通過董事會下屬的人事與薪酬委員會審議或審定人員薪酬、獎金、所放的股權紅利以及其他財務開支。

而在企業研方面,金鼎準備采取大手筆,將在五至十年內投資2o億元人民幣巨款,在現有的企業研部和大學孵化器基礎上,建立華夏第一流的企業研中心,包括應用基礎研究中心(數字多媒體技術重點實驗室)、產品開中心、公共研支持平臺(檢測中心、中試中心、數據信息中心、技術培訓與學術交流中心)、博士后科研工作站等。初步計劃,金鼎研中心將設有數字顯示技術、智能多媒體技術、數字電視技術、納米技術、量子通信技術、光學投影技術、智能家電技術、移動通信技術、智能交通技術、網絡安全技術、納米技術、計算機技術、光電子通訊技術、新能源技術、新材料應用技術、汽車技術、新型電池及太陽能技術等研究機構。

最后,在集團與下屬公司關系上,集團將給予部分下屬公司更大的自主權,以董事會控制下屬企業,而非以行政命令控制。集團將參與下屬股份公司的分紅,而非現在直接占用、挪用、借用下屬公司的利潤或資源。

當然,集團對下屬的監管力度將視集團在該公司的股份以及該公司的性質而定:譬如分公司、全資子公司,集團的監管力度自然很大;而對于控股公司,集團將采取控制董事會、主要行政職務、財務、運營方向等方法進行監管;至于參股或持股公司,集團將以派駐董事或財務官的方法對該公司進行監管。

大約花費了三個多小時,公孫羽才草草將這份龐大的改革方案瀏覽完畢。此時,他才知道之前給朱家、程家所看的,只是這個計劃的簡化版。由于涉及方面過多,公孫羽一時倒有些頭昏腦脹起來,稍稍鎮定后才開始仔細思索。

不知不覺中,時間一晃就到了五點半。由于有客人,今天北宮靈雨並沒有準備加班,稍稍收拾資料,取下金邊小眼鏡,捂了水靈靈的嬌唇打個小小的哈欠,走過來看了看正沉思冥想的男人淡淡道:“有收獲嗎?”

公孫羽保存了自己做的筆記,然后收起筆記本,搖了搖頭:“就現階段來說,只能看看罷了。”

北宮靈雨清水一般的眸子瞟了他一眼嫣然說:“你接觸這方面的知識不過一個多月,能看透就已經很不錯了。晚上繼續看,明天我可是要考校你哦?”

公孫羽默然看了她一眼,一時心中紛雜得很,倒也不知說什麼好。

“怎麼,不敢接受這個挑戰?”女皇盯著他似笑非笑地問。

公孫羽濃眉一挺,默然冷笑一聲,起身朝辦公室外走去。

“你啊,就像木頭一樣,什麼時候能開竅呢?”凝望男人那冷峻的背影,她喟然出輕微的嘆息。

雖然聲音很小,但男人即將消逝的背影卻一陣劇烈晃動。

匯合華萱、羅筱慧、榮曉曦三女后,五人直接坐總裁專用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之前公孫羽已經命令安子介等十幾名保鏢在停車場守候。隨即一眾五輛車直奔已經訂好位置的明珠酒店而去。華萱和北宮靈雨同坐在公孫羽駕駛的車輛上,路上她幾次想問公孫羽什麼,但卻張張嘴沒有出聲。

倒是北宮靈雨貌似有些過分熱情,不斷打聽有關合約談判事宜。

明珠酒店座落在東海西郊,特點是園林式酒店,每座小樓都是一個獨立的單元,遠離喧囂,寧靜雅逸。加之小樓間或林木蔥,或繁花似錦,或幽泉流水,或假山噴泉,建造精致,獨具匠心。金鼎是明珠酒店的大股東之一,故而當北宮靈雨一眾到來時,明珠酒店的高層紛紛出迎。

  ◇◇◇◇

送走那群酒店高層后。羅慧將安子介等十幾名保鏢安排在外面間。而公孫羽自然被拉入內間陪客。

“今天第一次和華小姐喝酒。祝我們以后合作愉快。我先干為敬!”北宮靈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雖然只是紅酒。極少飲酒的她秀臉登時緋紅一片。

華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公孫羽。道了聲“謝謝”也飲下酒液。

北宮靈雨輕輕開潔如玉的前額上的幾縷秀。燦然一笑。這笑容像深山幽澗的春水。透亮幽遠寧謐清冽芬芳甘甜。在座不被如此純美的,所震就連公孫羽的心一時都在怦然動。

“毋容廢言。是因為他我才

備你合作。”女皇纖細白皙的手指點了點公孫羽。直截了當的言語再震撼人心。

瑩的小耳在秀的掩映下已經通紅晶瑩剔透。“不。他是我的守護神。而且。以后我還希望他能成為的助手。因為他是個天才。他有一種可怕的直觀本能。而這種本能在商業上是最的天獨厚的條件。我有信心讓他成為商業上杰出的人士。”

華萱也為北宮靈地直爽言語笑了來剛才因為身份懸產生的隔膜和尷尬瞬間自然而然地消逝:“我相信。小羽打小兒就是個天才。”

小羽?幾個女孩望酷酷的男人忍俊不禁。偷地霍霍笑了起來。公孫羽郁悶地看了表姐一眼無奈地撇嘴。

華萱白了他一眼。繼說出讓公孫羽幾乎無地自容地話來:“他三歲就讓一個道士給帶走了。前一天的晚上我還帶著他睡呢晚上玩起興致不肯去尿尿。結果第二天早上在,上畫了老大一世界地圖。我就問:晚上夢見什麼了。誰讓畫的地圖?小羽:姐。我看見一個伯伯病了。他說要童子尿才能治病。我就喂他童子尿……咯咯!”

羅慧榮曉忍俊不禁。爆笑起來;而北宮靈雨則似笑非笑地盯著羞愧到俊臉赤紅一片的男人默然不語嘴角浮起的笑意卻怎麼也無法掩飾。

晚餐完后沒有安排任何節目便各自告辭。因為大家其實都累了。公孫安排王杰開了一白色的寶馬送表姐回家。

回莊園的路上。北宮靈雨瞅著公孫羽莫名其妙地捂著小嘴直樂。清澄的秀眸水波一般迷離蕩漾。還帶著絲絲嬌艷欲滴的嫵媚。

北宮靈雨的小嘴里忽然冒出讓公孫羽驚心動魄地話語:“小羽……”

男人全身巨震。扭轉頭。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盯著她。

靜的盈盈水眸不在乎地白了一眼。在幽暗車燈下泛著嬌艷光澤的柔唇俏皮地噘起。幾縷野性飛揚的秀在夜風中縱橫飛舞:“怎麼。你表姐可以叫我就不行?哼。人家怎麼說大你幾個月。算上是你的姐吧?”

男人憋屈地撇嘴。這時的他更像個置氣的大男。北宮靈雨嫣然笑了起來溫潤如晨曦。瑩勝水晶。

“以后我就叫你小羽了!”她的寸進尺地盯著大男孩理直氣壯地說。

公孫羽郁郁地撇了嘴。依舊默然。但對他這種酷的行為早就免疫地北宮靈雨毫不在乎一路飛灑。

第二天大早。在前往集團的路上北宮靈雨果然常認真地考公孫羽昨天對計劃書的心的。當汽穩穩地泊在金鼎地下停車場時。女皇對保鏢舉起了大拇指正色道:“望一年后。你能成為我地左膀右臂。”

公孫羽默然。一直望能安謐地生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應承留在注定不平凡地女皇身邊。

張瓊。東海交大金融學院院長博教授。華夏著名金融專家。華東經濟理事會理長。東海證券交易所金融顧問;劉云正。復旦大學副校長博導教授。華夏著名經濟學家。華東經濟理事會總召集人。東海市政府金融顧問;溫清明。東海同濟大學商學院院長教授博導市長顧問著名經濟學家。

這三位都是金融方面的巨當北宮歸不惜重金結交。方招至集團任職獨立董事。為集團下屬幾個公司的成功上市作出了重大貢獻。

改革計劃已

助手羅慧專程到他們手中。一向慎重地三沒有表達任何意見。而是要求在一天之后當面和北宮靈雨討論。

出于三位專家的意見。四人在總裁小會議室地交談沒有任何人介入。本意讓公孫羽進行演的女皇不不向他遞了個歉疚地眼神然后關上房門。

不過。當公孫羽看到出門的北宮靈雨滿面春風時。就知道她的到了三位專家全面而徹底的支持。

“張教授和劉教授們提出了幾個中肯的建議。我決定對計劃書再加工修改一下。同時。我這個計劃只一個理論性的初稿。具體內容的拓展需要大量的人手。我已經決定你慧紫璇文槿。還有市場部的曉曦業務部嬌嬌財務部的——行政部的莎莎人力資源部的梅莉研部的玉容策劃部的運營部的妍妍。包括我一共是13參與這次計劃書的拓展修訂。喏。這是調集人員的通知。慧去蘇州了。你和紫璇人力資源部辦理相關手續。”

北宮靈雨將一張打印后簽過名的文件交到公孫羽的手中。人員名單幾乎包括集團所有部的精英。讓公孫羽為之苦笑的是。調集的十三人中除了自己這片綠葉。貌似都是燦爛的紅花。

易紫璇是總裁行秘書。文槿是總裁辦機要秘書。二女均是羅慧的力手下;榮曉曦是市場開部的美女主管。陳瑤嬌是業務拓展部的副主管。郁是財務管理部的主管級注冊會計師。莎莎是行政管理部的總經理助理。梅莉是人力資源部的主管趙玉是企業研部的美女博士。殷是略策劃部的副主管。陳妍是生產運營部的三大技術官之一。

或許是因為近年來主要北宮靈雨負責招攬人才的緣。些精英竟然一個個擁有水準以上的姿容。甚至當的上美女之稱。

公孫羽和行政秘書紫璇來到人資源部找到總經理鄭森。將文件呈上。鄭森早已到總裁辦電話通知。核定內容后交給梅莉。由她統一調集人員。

梅莉約莫三十幾歲。色的秀盤在上顯高貴而干練。雪白的頸項曲線相當完美。白凈的鵝臉龐光滑細膩。修長的鳳目蘊含著成熟的溫潤之色。

梅莉將文件建檔,立即郵件通知榮曉曦陳瑤嬌等的相關部門領導。隨即又向其本人了郵件。通知她們各自交待手中工作事宜后。下午一點半在總裁專用會議室集合。

下午羅慧也趕了來當公孫羽進門的時候。一名鶯燕燕聚集在不大的總裁專用議室中。正熙熙攘攘的說笑然而男人一進門。整間會議室突然變的鴉雀無聲。所有美女的秀眸齊刷刷的盯著這唯一的異性。

“哇。好帥。好酷!就知道總裁身邊有個大帥哥保鏢。一直沒什麼機會仔細看。沒想到實超乎想像!呵呵。”

性格張揚開放的殷嬌著第一打破了寧靜。圓的黑眼睛滴溜溜的在公孫羽身上轉動。很明顯這個帥哥深深的吸引著她。

“酷哥有女朋友嗎?”姜莎莎著叫了起來。她是一個典型的都市女郎。青春知性曲線玲瓏嬌艷活潑。

“是不是帥哥沒女朋友你就準備下手?準備將策劃部的張辰甩了不成?”性感嫵媚的榮曉曦輕輕推了姜莎莎一把嘴角噙著揶揄笑意。

公孫羽默然。巖雕般的臉孔依舊冷峻如山。並沒有被嬉笑后的惱意意。

“好了。好了!”慧站了起來。拍手總裁在十分鐘后過來。現在請人力資源部梅主管宣布有關事宜。”

梅莉是現場的大姐。她站起來后正色道:“今天總裁特意將我們十二個人從各部門抽掉來。是準備進行一項重大的任務。這項任務關系到我們集團日后的展。甚至興亡!所以。我們必須先做到一點的是:決不將自己接觸到的公司機密泄漏出去!在這方面。總裁辦的機要秘書文小姐會再次交待。同時。我

十二人的作息時間現在公布一下:每天上午九點至十二點。下午一點半至五點。晚上六點至八點。如果家庭方面有困難的。現在可以提出。我和羅助理商量一下應對辦法。”

羅慧道:“我補充一下。因為公孫先生是總裁的貼身保鏢。所以他的作息時間和工作安排並不固定。另外。總裁表示將給予參與此次計劃書拓展的各位總特別獎金。加班補助另算。”

眾女聞言。不由眼眸一亮。歡呼起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4:13 PM

第四卷 淇奧 第七章 變故

當宮靈雨來到會議室后。第一件事便是讓羅慧將改要構架對眾女進行了簡單的介紹。

北宮靈雨規劃的未來集架中。董事會職能將的到極大的提升。而相應的集團職能部門卻遭到很大的削弱:

直屬十二個部門中的業務拓展部市場開發部客戶服務部生產運行部質量檢查部將被徹底取消。而部門雇員將被打散下放到下屬各公司相關部門;

物流管理部將合並集團下屬的幾個中小型物流公司成立運航物流集團公司;

企業研發部改為企研發中心。並大幅擴充人員物力。爭取在三年內擴建為國家級企業研中心;

戰略策劃部改為戰略劃中心。主管企業並購及國內外業務拓展;財務管理部改為財務管中心;綜合行政部改為行政管理中心;人力資源部改為人力資源中心;法律服務部改為法律事務中心;

新成立市場管理中心。取代檢部市場部行集團相關職能。

當然。被保留編制部門並非單單改改名稱而已。其功能及人員改革力度也非常之大。如綜合行政部原本屬于一個,勤性質的部門。主管集團及下屬公司綜合服務。后勤。基礎設施維護。員工勞保采購發放。車輛采購維修等。然而改革后。行政管理中心將被祛除下屬公司管理職能。占部分原人資源部的權力。集團員工的業績及工作能力評估培訓事務將主要由行政管理中心主管;同時后勤方面的部分事務。如車輛的管理及采購等將總裁辦接收。

另外。在分公司方面。也將采取大的作進行改革。首先在獨立核算方面。分公司將不再享有某些特權。而是與子公司平等競爭。如需享用集團某些技術成必須以相的市場價格購買。其次。由集團已經取消諸多功能部門。所以全資子公司在業務上擁有更多的自主性。主要對董事會執會負責。

至于非全資子公司。股公司公司的改革方案。相對上述改革給眾女的沖擊倒相應小了很多。畢之前這些公司就采取了獨立核算。現在只是更徹底。市場化而已。

據這個改革方案。集團總部員工將由兩部分人員構成。一類是董事會成員和各級行政管人員技術員;二類是科研人才。金鼎集團現有管理人員達兩千數百人。很明顯其中至少一半人在未來的集團中很難找到位置。而科研人員則將大幅擴增。按計劃010年前將在現在00人的基礎上擴至15人左右!

震撼!如此大的變革讓在場的各部門出身的人不由為之色變尤其是由即將被撤銷的部門出來的人更了一份惶然和憂慮。

看著眼前眾女的表情。北宮靈雨大海般清澄明凈的眼眸蕩漾出微笑的波瀾。伸手讓眾人安靜后淡笑說:“首先我必須解釋一點的是。這次的改不會觸動大多數人的利益。或大家的崗位會變動但收益不會減少也絕對不會存在解的問題。金鼎集團正處于變革期間。需要大量人才。人才不是多了的問題而是少了的問。尤其在座各位你們即將制訂金鼎改革的計劃。我倚重的左膀右臂更不妄自菲薄。雖然集團高管的數量在減少但下屬各公司需要更多的高管。當然。你們將會迎來競爭。但更的是機會。由于集團少數部門高管另有重任。集團高甚至會出現空缺。也歡迎你們前去競爭相應的崗位。

“其次。金鼎集團然是一個股份制集團。並很之前就擁有董事會機制。但由于歷史種種原因。董事會功能一直沒有發揮出來。甚至連機制都不健全。加之董事長一直兼任總裁職務。更制約了董事會在集團應該發揮的作用。所以這次改制。其中一個很大部分便是加強董事會的職能。健全董會的機制。創建董事會下屬的四大專業委員會。而集團主要功能是圍繞董事會轉。

“第三。這次改革配合整個集團經營方向經營理念的改變而行的。金鼎已經初步完成了資本積累。了某個必須變的時候。是進一步而成為華夏乃至世界諸強的一員。還是就此裹不前。最后在某次風暴中淪落?金鼎應該抓住現在資金豐富的機會。迅速完成自身的轉變。聚集自己的核心技核心品牌。成為一個有核業。而不是一個單靠市場。單靠資本作。一直生在低層次的無核企業!

“在座諸位即將締金鼎的新紀元。你們的所作所為都將記載在金鼎的歷史上。同樣你們在這次的工作表現也將體現你們的價值。體現你是否能在未來的新金鼎能否站的更高。看的很遠!在這里。我希望你們都能更進一步。成為未來的新金鼎的骨干。成為職場上的貴族和黃金會員!”

北雨這一番話時打消了所有人的顧慮。眾女一時激動之極。知道自己進入這個集體其實是莫大的機遇。將是自己職場上的一個新的。一時興高采之下情不自的齊齊鼓掌起來。

羅慧的安排下。眾人紛紛開始了各自的工作十二人被安排在總裁辦公室董事長公室(由于總裁職位一直由董事長兼任。故而董事長辦公室內部實上和總裁辦並在一起)裁會議室等的方。連接上局域網。每一臺筆記本電腦。然后下載大量的相關資料。

既然要削減大量的職能部門。那麼那些部門的員工何去何從便是一個絕大的問題。以市場開發部為例:市場開發部現分10。職員98。具體職能:市場調查。客戶群體了解。制訂實施銷售計劃。廣告策劃投放。聯絡有關部門客戶。建立銷售網絡等。根據新的改革方案。市場部被撤銷后。除了少數聯絡科室調查科室將被並入市場管理中心外其余科室的人員均下放至下屬的企業相關部門中。但這就造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一是集團的員工不願意被發配

;二是下屬企業于本就設有相關部門。而難以安置調員工的問題;三是這些下的員工能否在新的崗位為企業創造出更多利益的問題。

同時。某些部門就算不被裁撤但在人員結構數量上也將有調整。那些被調整的員工同樣會遇到上述問題。

根據初步估算。集團將被調整工竟然達150名上。占據現集團直屬員工數量的65左右。如此大模的人員變動意味著什麼?

動蕩。絕對的動蕩!

如果不能好好安置些員工。將會引發難以想象的連鎖反應。而當出現惡件后被敵人抓住機會。集團更是會雪上加霜改革將徹底失敗同時金鼎集團也為此付出慘的代價。

按北宮靈雨的原計。團現有直230名員工將有1000名左右被留下來。這些員工中職位高者。將在團直屬行政部門或董事會執行委員會下屬的兩大研究室任職。余者則配至總裁辦行政職能機構秘書機構支持機構等位置。而上述機構將全部容納在金鼎大廈A座。至于B座將會徹底A座割裂。成為集團附屬的企業研發中心所在的。

于有了操控董事會的能這個計劃被執行的可能性幾乎為100。現在最大核心問題在于如何讓那130名員工自願離金鼎大廈。

按北宮靈雨的計劃。這些工的出路有三:一是深造和培訓。對于年輕而有一定技術的員工。集團將和他們簽訂合約並將他們送到國內一流大學或國外大學。業進行相關培訓為他們日后能的到更好的到發展打下堅實基礎;二是對于富有經驗的中層管理人員。金鼎會將他們安排到下屬企業或分公司相應崗位至少保證他的的位待遇不會下降;三是普通員工。他們可以選擇前往下屬公司的各相應職能部門(薪金將不會有任何調整)。或前往新建的分公司到更好的發展。

于並沒有任何解聘員工的計劃。故北宮靈雨並不擔心這個計劃會遭到方面的反對。也不會在員工造成大的波動。然而這一想法卻過于天真。這一點在些有心人的作下最終釀成巨大的風波。差點讓金鼎改革計劃就此夭折。

而現在被集中起來的這部分人主要工作內容。除了充實改革計劃的肌體外。便是為這130人尋找各自好的最適應的最理想的出路!

然。最后的路出于自願才能走。但這三條大道的規劃卻已經成型。

又是一個連軸轉的工作

當北宮靈雨伸直嬌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的感覺。幾個月來。她每天的工作時間大都超過12時。甚至還經常將事情帶回家去做。一個年輕的女郎竟然支撐著大一個集團。繁重的事務幾乎壓她喘氣來。勤奮的她已經超越了己身體的極限。至于公孫羽每每進入她的辦公室時會用擔心憂慮的目光悄然打量著她。

“唔。腰好酸。脖子好澀。今晚一定讓他給按摩一下……”

女皇站了起來。輕輕的捶了捶了纖細的小蠻腰。雖然疲憊而仍然晶瑩剔透的臉忽然涌上一片艷麗的紅潮。想到男人一流按摩手段。可惡的敏感身體竟然麻酥酥的貌似有了某種不良反應。真是羞死人了!

出門看到總裁辦會議室里所有人都在忙碌中。一個個認真而慎重。手上的每一件工作都涉及他人的運。不認真審慎能行嗎?

北宮靈雨對羅慧使了個眼色。羅慧會意的點了點頭。站起來拍手道:“好了諸位。將手里的事情放一放。今天的工作到此為止。

大家回家好好洗個熱水澡。明天同樣在總裁會議室集中。有手中事情已經辦完的去我那里交待一下。領取新的任務。”

的所有人集中后。北宮靈雨騰淡淡而溫煦的微笑。正色道:“謝謝大家的努力。今天你們的工作作風讓我很欣慰。我希望一個星期之后。我們這個小集體的工作能結出個碩果。完美的解決所有的難題。謝謝。”

一一送走所有加班的人后。北宮靈雨的車隊最后一個離開大廈。路上她說了幾句話便疲憊的靠在座椅悄然睡去。

公孫羽偷眼凝視著她。深邃的眼眸中溢滿軟軟的溫柔。緩緩的脫下外套覆蓋在她那凸凹有致的動人嬌軀。

片刻之后。他想了想又伸出一只手緩緩為她將座位調低。將車窗調高。的涼涼的夜風過分騷擾安眠中的玉人。

直到車隊進入北宮莊園。公孫羽駕車進入綠色別墅的的下停車場。北宮靈雨依然安睡。秀的嘴角俏麗的彎起。顯的恬謐安寧無暇。

公孫羽靜靜的坐在上。看了看熟睡中的她。忽然一種連牙縫都癢酥酥沸人感覺不期然來。一時竟然癡了。

北宮靈雨睡的很沉。沉到后來梅管家詫異的來到的下停車場。並抱著她進入了臥室都沒能過來。梅管家的力氣很大。然北宮靈雨的嬌軀相當輕盈。但她抱著走上兩層樓就連呼吸的節奏都幾乎沒有變化。這讓身后的公孫羽眼中有了一些異。

這位大小姐第二天早就習慣的醒來。看著自和衣而眠。怔怔的坐了一會。隨即后的扯著柔順而波光蕩漾的秀發幾乎哭了出來。

起身泡了個熱水澡。坐在大大的浴池中卻總覺少了些什麼。于是打開噴泉按摩功能。聊以解憂。但感覺然差了不少。櫻紅的小嘴不由可愛的嘟了起來。

“你欠我的!”在公司的路上。大小姐忽然道。

男人莫名其妙的瞟了她一眼。伸出己的右臂。

“干嘛?”北宮靈雨更莫名其妙起來。俏麗無比的白了他一眼。

“不是欠你的嗎?”公孫羽淡淡道:“拿去抵債。咬一口。”

  ◇◇◇◇

宮靈雨嗤的一聲噴了。隨即又為自己的失態有些羞。狠狠的揪了他胳膊一把。道:“沒承想你竟然還會幽默啊?

公孫羽淡淡道:“被人幽默會笑。被生活幽默會哭。”

北宮靈雨一聽怔住。看了看他訝然。黑白分明的秀眸流瀉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半晌道:“好像你還是你啊。怎麼我覺的你不像你了?”

公孫羽微微苦笑。默然。只是看她好像情緒不太好。故而一向沒有幽默細胞的他才勉強的拾人牙慧幽一次。剛才那句。貌似是介子曾經的口頭禪。

北宮靈雨半天沒有到回應。于委屈的撅起柔媚的嬌唇。弱弱的看著他低聲道:“其實。我倒是覺的改變的你更好。”

公孫羽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只閉嘴默然。

忽然悠揚的歌聲響起。是麥娜“LaislaBonita”。

北宮靈雨從LV小包中取粉紅的小手機。是羅慧來的電話。

“總裁。不……不了。集團被員工們沖擊了!”

的聲音清晰度錯。公孫羽除了到羅慧那慌慌張張。好像天都塌了一般的叫聲外。還聽到了無混雜吵鬧聲。好像她置身在熱鬧無比的鬧市中一般。

北宮靈雨的俏臉一下沉了下。喝道:“慧別慌張。鎮定!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員工們怎麼會沖擊集團?!”

“不知誰傳的謠言。說集團即對總部下屬公司進行大裁員。裁員幅度將超過一半。咱們集團光在海就有員3萬多。現在已經有近萬人圍堵在集團大門附近。還有……還有電視臺記者媒體記者都來了!”

雖然依然有些慌亂但羅慧還將事情比較完的說了出來。

北宮靈雨臉色已經之大變。捂寬潔的前額半晌才問道:“慧部員工參與到這件事情了嗎?”

“也有!”羅慧答道甚至些部門的主管員工也參與進來了!”

北宮靈雨吩咐道:“知道慧。集團的大門不要打開。杜絕造成沖擊大廈的可能。我馬上就到。可以立即聯系安分局唐局長請他馬上派警力到現秩序免的引起騷亂。造成不可收拾果!”

上萬人圍堵在金鼎大廈門前。這是何等可怕的景象!和羅慧結束通話后北宮靈雨依舊捂著光潔的額頭無法言語。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在造謠生事?金鼎即將的改革又是誰泄騰出去的?

“可以立即打電話給林總和金總讓他們出面安撫解釋一下。”公孫羽道。

北宮靈雨苦笑起來。頭道:“林伯和金伯都是極力反對這次改革計劃的上次我為了革事宜找過們。但他們甚至不想聽完我的計劃……”

公孫羽正色道:“。雖然他們對改革。但金鼎一旦出事。最焦急憂慮的恰恰是他們。因為金鼎在他們心中重過生命。而他們反對改革也正如此!”

北宮靈雨恍然。給男人送上一道激的明媚秋波后連忙和林鎮北金泰希聯系起來。然而二人的手機竟不在服務區中。北宮靈雨連忙撥通他們的家中電話。但怪的是同樣也不通!

北宮靈雨那修長的秀眉不由深深的皺了起來。如果沒有林金二老前來調解。將會在員工中引發大量的猜疑。在有心人的挑撥下甚至會加劇事態的惡化!

公孫羽看了看她。斷然道:“這絕對不是巧合。現在時間是七點四十分。一萬人竟然在點半左右就聚集在金鼎大廈前。這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事先我們一點訊息沒有的到。說明這個計劃還相當密。而且我看不能聯絡到金總林也與此有關。總裁。安子介曾經送林總和金總他們回過家。知道他們的住所。我讓他帶人前去找二位副總裁。”

北宮靈雨凝視他一眼。神情微微松了一些。點了點頭。

公孫羽在部隊里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自然不會在這樣的普通陣仗中有絲毫膽怯或緊張。當下立即系安子介。將事情大概原委和任何交待了一下。

“保證完成黨和國交給的任務”安子介滿不在乎的大笑著。呼哨一聲。扭轉車頭。迅速帶人向另一條馳而去。

隨即公孫羽與留守大廈的保鏢劉志青聯系。讓他立即啟動安保程序。徹底封閉大廈的所有出入口。務必保證大廈的安。之前

`孫羽的一再要求后。金鼎大廈的所有出入口已經加裝的鋼鐵大。三樓以下均改裝了昂貴的防彈玻璃。就算發生再大的騷亂。都休想沖擊大廈。

男人的鎮定和果斷顯然影響了女皇。她的目光逐漸清澄明澈。整個人也安定下來。靜靜的考慮著相應對策。半晌后。她撥通了東海市市委常委市委副秘書長市級機關黨組書記市委辦公廳主任羅方雄的電話。

羅方雄今年四十五歲。是北宮歸的蘇州老鄉。更是他的摯友。北宮歸在世時二人過從甚密。羅方雄能當年能出任市委副秘書長還真靠了北宮歸在政界的人脈。羅方雄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至今仍與金鼎仍保持著某種特殊關系。

市委副秘書長任干了四年。雖然殺出趙昭平這匹黑馬奪去市委秘書長一職。但羅方雄在東海的人脈卻非同一般。竟然憑借市級機關黨組書記市委辦公廳主任職務成功當選新一屆市委常委。借此牢牢的壓在了趙平頭上。可以說。任職市委辦公廳主任的絕對是實權派。在東海的的位遠在趙昭平之上。

羅方雄接到北宮靈雨的電話后沒有多言。只是表示自己剛到市委。會馬上處理這件事情。時讓北宮靈雨不用過分焦慮。政府會穩定局勢。

隨即。北宮靈雨又聯系政府秘書長高猛。高猛立即表示自己將馬上行動。

車隊終于進入了都北路。而成都北路已經被車流徹底堵死。大量臨時趕來的交警正在急指揮著堵的水泄不通的萬千車輛繞道通行。

“我們下車步行去!”五分鐘,。北宮靈雨毅然推開車門。

公孫羽連忙安排五助手將車駛附近停車場。自己帶著余下八名保鏢將北宮靈雨護在心。迅速向金鼎大廈方向走去。

十五分鐘后。距離金鼎大廈00處。就看大量的人流正朝金鼎方向涌去。這些人並非金鼎的員工。是聞風而來的眾。華夏人愛圍觀。這是自古就有的習俗。過去看到東,鬼子砍同的頭都要驚訝贊嘆一番。此刻更是熙熙攘攘。人人喜喜洋洋。興致盎然。充滿期待。好像有盛大節慶正在前上演。

公孫臉沉似水。渾身如萬載寒冰般懾人。就連身邊的王杰等人也感到有些膽戰心驚。不敢多半句嘴。由于公孫羽這群人肆無忌憚的橫沖直闖。導致與許多人發爭執。然而對著公孫羽兇光四射的逼人眼眸和周圍逼上來的手持警棍的數名彪形大漢。幾乎所有人立即退縮了。

就算有膽大包天的混二流子。或愣傻的家伙。公孫羽會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將他扇到路邊。暈頭轉向的癱在那里哀嚎。不到十分鐘無法起身。

大約距離金鼎大廈百米的的方就聽到金鼎大廈附近傳來巨大的喧囂聲。甚至有人在組織的齊喊:“還我工作。還我薪水。抗議金鼎大裁員!”

的近了。巨大的聲乎讓北宮靈雨跌倒。公孫羽連忙牽起她的手。單手蓄力排開前往擠成一團的人群。向前猛進。身邊王杰等八名大漢組一個方隊。護在兩側。甚至拿警棍道。

以公孫羽的神功。雖然前方人流如鐵。但依然無法抗拒。僅僅一只手竟然如世間最銳利的神兵利器。將鐵流生生劈開一道裂縫。隨即裂縫不斷擴大。擁擠的人群呼的排開。兩側跌去。叫罵聲于是不斷傳來。

此刻站在金鼎十五往下正在欣百年難遇壯觀場面的劉志青忽然看到一道奇觀。只見遠:人流忽然被分開。泛起的波濤迅速往兩邊涌去。從高處看來竟然恰似一張平整的巨畫忽然被上帝之手哧啦一聲撕裂!

“隊長!肯定是隊長來了!”劉志青驚喜交加的叫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是隊?”另一名金鼎集團的安保人員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劉志青冷笑起來:“除了隊長。我不知道誰還能做到這一點。”

“警察呢?”那名安反問。

“不能。”劉志青淡淡道。“這大的場面。剛才不是有幾百名警察來了麼?他們能做什麼?不過在周邊做一些維持秩序的工作。中心位置幾萬人擠的鐵一樣。憑他們能進的來?”

那道裂縫依然在擴大。雖然后面倏的又被人縫上。流于無形。但那銳利無比的箭頭依然迅速逼近大廈前的廣場中心。勢不可擋。

劉志青終于稍稍放一直懸著的心。情不自禁的贊嘆:“哇。隊長好神勇。真有常山趙子龍的風格。雖千萬人吾往矣!”

  ◇◇◇◇

我們為金鼎集團做牛做馬,奉獻了青春,奉獻了熱血建設成華夏東部最大的民企,為他們創造了千億以上的巨大價值,他們又是怎樣對我們的?同事們,兄弟姐妹們,我們不能像綿羊一樣束手被他們牽到屠場去宰!我們要團結起來,齊齊豎起自己的犄角,與這些沒有人性的資本家作最堅決的斗爭!毛帝說: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只有斗爭才是我們的出路,才能維護我們正當的權益!兄弟姐妹們,我們必須打倒萬惡的資本家,打倒騎在我們頭上的吸血鬼!讓我們齊喊:維權無罪,還我工作,還我薪水,抗議金鼎大裁員!”

遠遠的,公孫羽、北宮靈雨一眾便看到中心廣場有人站在一尊巨大的鼓形塑像上面歇斯底里的大喊,隨之而來的是成千上萬人震耳欲聾的暴喊聲,聲音呼嘯著刮過大地,凝聚在數座高聳入云的大廈中間回蕩不已!

北宮靈雨的臉色變了,王杰等人的臉色變了,如此浩大的聲勢,真是有令風云變色的威力,一旦釀成變故,區區幾人豈不被虐成齏粉?

但公孫羽沒有變色,經歷無數生死考驗的他怎會在乎這樣的小場面!

“是……是董事長!”

終于進入了廣場中心區,此處大部分均是金鼎員工,極少看熱鬧的群眾。忽然被擠開的人認出了北宮靈雨,結結巴巴地大喊起來。

隨即唰的一聲,無數腦袋轉向北宮靈雨處,廣場的喧囂漸次沉寂,無數人死死地盯著北宮靈雨,那種黑云壓城城欲摧的巨大壓抑感幾乎讓北宮靈雨暈厥。但男人地手卻依然緊緊攥住她的手腕,熱烘烘的氣流在她脆弱的嬌軀奔流,讓她平添一股勇氣。她昂起傾城傾國的螓首,朝廣場中心走去。

人流自動地分開,北宮靈雨一眾順著自然形成的道路很快來到廣場中心,那名站在巨鼓上的胖子靈活地跳了下來,和另幾名顯然是為首的人一起惡狠狠地盯著北宮靈雨。而幾個電視臺記者模樣的人也舉起攝像機對準了北宮靈雨,為首的那位女記者更是舉起話筒準備上前進行采訪。

剛剛走到中心處,忽然公孫羽心中猛地一緊,一種驚悸地感覺讓他拽著北宮靈雨倏的左閃一步,一掌劈翻了一個擠過來的大漢。那名大漢被劈得往后的人群翻倒,手中銀光一閃,一柄匕首摔得老遠,沒入人群的萬腳之間。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北宮靈雨的保鏢打死人了!”

隨即有人在人群大喊起來,雖然有人看到了大漢手中那柄匕首,但其他人在熙熙融融中卻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多毫不知情的人更是激憤起來,有人甚至舉起拳頭沖動地逼了過來,一時現場紛亂一片,情形極其危急!

“你們想干什麼?!”公孫羽冷喝一聲,雙眸精光暴閃,一股危險的氣息竟然瞬間逼得滿懷敵意沖過來的數十人為之悚然,退后一步。

“兄弟們,那是北宮靈雨地忠實走狗,金鼎第一號金牌打手公孫羽,剛才就是他打死了我們的兄弟,我們跟他拼了!”忽然后面有人吼起來,正是那個曾經站在塑像上的胖子那歇斯底里的聲音。

人群登時憤怒起來,大股人流呼地涌過來,竟然貌似要將公孫羽撕成碎片!

公孫羽突然將北宮靈雨扯到身后,隨即雙手凝胸暴吼起來,那巨大的聲浪竟然硬生生地將廣場萬千群眾地聲音壓了下去,撲過來的數百人更是好像迎上了一堵滔天巨浪,被這巨大的聲浪震得七葷八素,腳下虛軟,往后便倒,霎時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隨即公孫羽拉過北宮靈雨,分開左右群眾,迅速逼近那座巨大地鼓形塑像。當那個胖子從剛才地眼花耳鳴中蘇醒過來,再次鼓動群眾攻擊公孫羽時,公孫羽已經抱著北宮靈雨的小蠻腰呼地躍到了兩米多高的巨鼓之上!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那個兇手,打死那個走狗!”

數十米外,那個胖子暴跳如雷地怒吼道,身邊幾個人也跟著起哄,隨即人群又一次激憤地騷動起來,無數人將巨鼓團團圍住,有人更是開始攻擊王杰他們。王杰等八名保鏢不敢還手,在人群中被推來搡去,衣衫被抓裂,皮膚被搔爛,眼眶被捶成熊貓眼,額頭砸得烏青,腳背腫起老高,狼狽不堪。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攀爬巨鼓,一邊吆喝怒罵道:“去把北宮靈雨抓下來,要她給我們一個說法!”

“是,是,就是她搞什麼改革,要裁掉我們!”數百人轟然響應起來,紛紛舉起前面攀爬人地雙腿。

其中一個臉上張著黑毛痣的家伙竟然流里流氣地盯著北宮靈雨,口水直流地叫道:“媽的,這個婊子是東方第一美女耶,兄弟們,沖啊!”

男人大部分都是粗魯地,有人第一個開罵,便有人第二個續罵,于是更粗魯污穢的言語逐次出現在人群中,北宮靈雨的秀眸不由溢出晶瑩的淚珠。

無數騷動的人群雙眼通紅,瘋狂如野狼一般,王杰幾個已經被按在石階那邊痛打,其中一個稍加反抗,更是被憤怒的人流瞬間淹沒,踩在地上也知死活!

望著正在攀爬的近在咫尺的人通紅眼中欲望、憤懣、興奮、瘋狂的目光,北宮靈雨的心都沉到了海底,整個人哆嗦著。如果不是身邊有公孫羽,只怕自幼嬌滴滴的她早就嚇得暈厥過去!

公孫羽卻沉靜依然,緩緩吐息良久之后,順手將北宮靈雨拂到身后,隨即微微蹲下虎軀,雙手撫在丹田之上,隨即吐出一道奇異的長鳴。

“嗚——嗚——嗚——”

雖然廣場上數萬人人聲鼎沸,甚囂塵上,但這道奇異的長鳴突然如龍鳴般響起,婉轉悠揚,不絕如縷,雖然貌似不是很大,卻一下子將所有聲音壓了下去,正在攀爬的數十人竟然失神地跌落下去,正在毆打王杰等幾個保鏢的怔怔地住了手,正在推搡叫囂地情不自禁地安靜下來。

為首的幾個見勢不妙,欲待再次出言教唆挑撥,不料張口竟然發現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待得數萬人安靜下來后,公孫羽才冷冷地停止了嘯鳴,站上前一步,微微俯視著眼前這些被人利用的蠢蛋們,淡淡問道:“你們中間是誰說金鼎要裁員?”

“我!”那個胖子在十余米后大吼起來。

公孫羽冷笑一聲,

個人跳起來,隨即自空中鷹隼般朝人群迅猛地撲去!

人群頓時一哄,閃開了一片。然而公孫羽雙腳落地,在地上一踮,隨即身形一閃,竟然抓住那個胖子,呼地朝巨鼓方向掠去。所有人暴喝起來,但公孫羽的身法電閃雷鳴般迅捷,在人群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經掠到巨鼓之上,胖子那一百七八十斤肥肉在他手中竟然輕如鴻毛!

人群再一次炸了,所有人都朝巨鼓方向涌去,意圖將公孫羽撕裂救下那胖子。

“你們誰知道他是金鼎哪個部門,哪個公司的?你們被騙了!他根本就不是金鼎的人!他是敵人派來造謠生事、挑撥離間的!”

然而公孫羽那雷鳴般的怒吼將所有人的聲音壓制了下去,人群聞言再次逐漸安靜下來,而一直歇斯底里地胖子在公孫羽的手中卻乖巧得猶若孫子。

“你們被利用了!金鼎根本不存在任何裁員計劃,一切都是謊言,是敵人的謊言!而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在幫著敵人破壞自己的公司,毀壞金鼎的名譽,威脅自己的董事長!你們在做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公孫羽的聲音依然如暴雷般呼嘯著掠過廣場,所有人不由為之心悸。

“你,你是哪個部門的?誰告訴你金鼎要裁員?”忽然他指著人群中地一個高大的漢子叫道。

“我……我是仙源地產的,那個……是今天早上剛剛起來的時候,看到手機里的好幾條短信,而且……而且其中一條是公司辦公室張主任發地!”大漢雖然有些結結巴巴,但卻相當有勇氣,胸膛挺得老高。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看來北宮靈雨的敵人果然相當強大!

“金鼎確實有個改革計劃……”公孫羽淡淡道。

“轟!”人群頓時再次炸開,所有人激憤昂揚地怒罵指責著。

公孫羽冷笑著大喝道:“但是這個改革計劃沒有準備裁掉一個人!有人在制造謠言!有人想毀掉金鼎!而你們被利用了,成為陰謀者地工具!”

“你說不裁一個人就不裁啊?一個保鏢,算個屁?!”有人忽然在后面吼道。

“你是誰?!”公孫羽突然朝那人地方向暴喝一聲。

所有人頓時朝那個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疤痢臉的家伙竟然如喝醉酒般跌跌撞撞地躥了出來,指著公孫羽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大家看著他,馬上警察就來了,這個家伙絕對是敵人安排的棋子!”

公孫羽暴喝著,下面包括仙源地產地那個大漢竟然應聲將那個家伙抓了起來,那個家伙掙扎幾下,卻被人抽出皮帶綁了起來。

待那人被徹底控制住后,公孫羽又扶過后面一直怔怔地盯著他的女皇:“我公孫羽是什麼人大家大概還不是很清楚,但我身邊站著地就是金鼎董事長兼總裁北宮靈雨!大家請安靜一下,否則她的聲音小沒法說!”

混亂地廣場再次安靜下來,幾乎一枚針跌落地上都能聽到,即使有人無心咳嗽一聲都會被四周的人惡狠狠地盯上一眼,隨即嚇得捂嘴不迭。

“各位員工……”北宮靈雨看著下面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忽然委屈地哽噎起來,抽泣著道:“自我祖父創建公司以來……咝咝,我……我們北宮家就沒有過裁員的歷史。我北宮靈雨雖然無能,但剛剛接手集團,更是不可能進行大規模裁員計劃。你們這樣做,不是在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嗎?咝咝……”

如此國色天香的絕世佳人,竟然被己等逼得當著萬千人面前潸然淚下,凄楚無比,所有男人心中頓時不忍起來,一時對公孫羽的話倒信了個六七成。

“我確實準備在金鼎進行一項改革計劃……”北宮靈雨稍稍鎮定后拂去淚花兒續道,“但無論金鼎怎麼變,我也只是希望它變強。既然變強,怎麼會裁員?金鼎沒有遭遇任何危機,沒有任何債務,經營得當,利潤更是近年來最好的一年,我有裁員的理由嗎?我所進行的改革,只是機構和經營理念、經營方向的改革,絕對沒有裁掉任何一名員工的打算!”

“總裁的意思是這幾年都不會裁員了嗎?”有人忽然在下面喊道。

北宮靈雨微微一怔,隨即毅然點頭道:“我在這里承諾,即使發生經濟危機,金鼎也不會裁員!有飯大家一起吃,有粥大家一起喝!”

“好!”下面成千上萬的人一時都轟然喝彩起來,后面站得很遠地方的人聽不清楚,于是急不可耐地和前面的人交流起來。

這時金鼎大廈門口處卻有幾個女孩子推開眾人走了過來,北宮靈雨仔細一看,卻是羅筱慧和易紫璇、榮曉曦她們。

“總裁,我……我被他們逼到門口那個角落,差……差點就見不著你了!”羅筱慧哭哭啼啼地仰頭叫著,另外幾個女孩子也一個個粉面掛滿了晶瑩的淚水,悲悲戚戚。

北宮靈雨先是一驚,但隨即看到她們身上衣衫還算齊整,心于是放了下來。

公孫羽眼尖,已經看到遠處上千米外兩側的街道上已經有大批密密麻麻的軍警在集合,知道東海警方終于調集了大量的警力過來,而且就還有不少武警支持,于是喝道:“警察來了,現在大家不要慌,不要亂,我知道你們是被敵人欺騙,所以沒有任何罪!集團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也更不會讓警方逮捕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如果大家相信我,請立即原地蹲下,我馬上帶總裁去和警方交涉,然后大家排好隊有秩序地從廣場撤離,不要被壞人鼓動,到時候發生踩踏造成傷亡!”

公孫羽的聲音在廣場中呼嘯而過,其中蘊含著巨大的能量懾人之極。

聽到警察二字,所有人的頭皮頓時一麻,但金鼎集團的員工卻已經徹底信服了,不再吵鬧,一個個安靜地原地蹲了下來。

外圍看熱鬧圍觀的兩三萬人見勢不妙,卻妄圖作鳥獸散,但被無數一手持盾牌,一手持警棍的警察和武警逼住,隨即又聽得公孫羽后面的話,于是一個個乖乖地學廣場中心金鼎員工一般,原地蹲了下去,一時黑壓壓、密密麻麻的無數人頭在攢動……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4:19 PM

第四卷 淇奧 第八章 說服

金鼎大廈被圍事件迅速平息下來。經過北宮靈雨和警方的以及羅方雄高猛居中調節。除了幾個可疑人物外。幾無人被警方逮捕。而且。本來如狼似虎的媒體。最還是被市委宣傳部出面搞定。東海各大媒體在報道中只是約略的提了一句:今天上午八時左右。我市成都北路中段發生嚴重的堵車事件。

王杰等幾個保鏢雖受了輕傷卻好在並無大礙。倒是那個曾經稍加抵抗的保鏢。卻被人群踩成重傷。送往醫院后結論是三處骨折。無生命危險。

關玉雪從幾位保鏢里的到信息,也前來安慰了一會北宮靈雨。這丫頭看公孫羽的眼光卻冰冰的猶若仇人一般。但看到北宮靈雨異常繁忙后。本也有事的她沒有過多停留。匆匆告辭而去。離去時就連眼都沒有往男人身上瞟一下

但隨后的調查卻讓北宮靈雨幾乎不敢相信。金鼎團幾乎有的主管涉及此事。包括以機向手下傳播信息。打電話通知員工前來抗議……

北宮靈雨抱著首一不知如何是好。在危機處理方面。她誠然還是個新手。同時。讓她萬分不解的是。改革的事宜她一只在很小的范圍內提及。那麼這件事情又是誰泄露出去的呢?

那兩個被公孫羽抓住人已經被警方審訊過。其中那個胖子是黃浦區的混混。在某間酒吧職做保安這次是有人昨晚請他前來做事。給了“一方錢”(江浙的叫一萬元為一方錢)。經過搜查和取證。他的口供應該屬實。

至于另一個疤的家伙則是金鼎集團某員工的表親。同樣在昨夜被人在夜店中收買。價格除了一方錢外。另加兩個姿色上乘的小姐雙飛。

二人還交。收買他們的人表示好將金鼎大廈砸個稀巴爛事成后再加10;如果能將公孫羽打傷打死。另有重賞。

至買他的人長。二人竟一時無法說清。原來那人戴著眼鏡和帽子。說的是普通話。穿著一身普通的西服幾乎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而些參與此事的主管也被警方一一審訊。他們大多是在今天清晨到消息表示金鼎即將大批裁員。裁北宮靈雨與副總裁林鎮北金泰希發生劇烈沖突。林鎮北金泰希已被北宮靈雨軟禁。如有不信者。請撥打林鎮北金泰希手機號碼。及家庭電話號碼。

如撥打不通者。請聯系手下員。將信息迅速發出去。大家一起去金鼎廈找北宮靈雨理論去!

這些人本來將信將疑。但不斷有手下或同事打電話來詢問此事。表示已經有不少人前往金鼎大廈于是著試試看的念頭。給林鎮北金泰希打了電話。電話果然不通。這些便聯絡了一些部屬和熟人朋友一起朝金鼎趕去。

正因大部分人抱著此想法。一傳十。十傳百。最終了金鼎門前人山人海憤怒抗議的怕景象。謠言。止于智者。但世間的智者又有幾何?

令人心驚的是。這些短信竟然通過群發方播到員工們的手機上。而且時機恰恰選擇在人們即將上班前的六點至七點之間。

這其中的陰謀是顯而易見的而且肯定是十分熟悉金鼎的人。警方對此案十分重視。市局專門從刑偵總隊下派兩名督察至靜安分局支援。

至于兩位副總裁林鎮北和金泰希。竟然全家被人在飯菜中下了安眠藥。而且手機也被人摔壞。電話線被剪斷。安子介雖然找到他們的住所。但卻無法接近。因為他們居住的級別墅區安保十分嚴密。無主人邀約。任你說的天花亂墜。那些曾經是特種部隊出身的安保人員也不會將你放入。最后還是警方來到。特意請來開鎖的專家進入別墅里。才將他們從酣眠中叫醒。

知金鼎發生的事后。二位副總大驚失色。連忙駕車趕往集團。當天下午。金鼎高層會議召開。會中各高管一致反對改革。

“就因為這個改革。差點釀成大禍。現在還提它干什麼?!”老神在在的林鎮北氣的打斷北宮靈雨的話語。滿臉不屑。

金泰希苦笑著對北''靈雨道:“小雨啊。你怎麼還沒有接受教訓?雖然是敵人造謠生事。但如果沒有改革這件事情。他們怎麼會有機可乘啊?現在事情都到了這個的步。你還要將總部的人往下趕。到時候再次鬧起來。怎麼收拾?”

一向對她唯命是從愛護有加的天澤這次也沒有支持她:“小雨。俗話說蕭規曹隨。咱們集團搞好好的。你干什要改革啊?我看集團的形勢其實不錯。今年的收益你也知。前九個月簡直比去年增加了整整一倍還有余!”

北宮靈雨有些絕望了。她還是耐'為大家解釋了一下改革的方案。又一次講述了改革的必性。但這些老臣們還是左耳進右耳出。倒是少數部門總經理級的高管聞言后認真的思索起來。

會議整整開了三個時。北宮靈雨也幾乎講了三個小時。但結果令她失望。雖然最終有幾個高管改變了態度。開始對她表示了支持。

回到總裁辦后。北宮靈雨看到自召集的那個小集體還在忙碌著。心中不由苦笑起來。而眾人看她的眼卻包含溫暖和善意。這給了她很大的慰藉。

晚餐時間。公孫羽將食物送到北宮靈雨的辦公室內。北宮靈雨打開時卻發現除了昨日一般的飯菜外。然有一盅勝的燕窩粥!

北宮靈雨望著男人冷峻如山的背影幽泉仙氳般的秀眸中忽然蕩漾起溫柔的流光。整個人變的精神擻起來。捧起猶自騰騰的燕窩。輕輕吹了一口氣挑了一調到嘴中。甜絲絲恰若情人的吻。

如果他吻我。我會拒絕嗎?女皇那風華絕代的臉浮起艷麗的紅霞。雪白的貝齒輕輕的咬著紅色的調羹默默出神。黑眸中泛起的漣漪益發閃爍耀眼。

想起他拉著自己的手如大山般將自己護在身后。披荊斬棘

眾而入;想起無數人突然撲過來時。他突然如暴龍般怒間將所有人震懾;想起在那萬千眾人中他忽然將自己摟緊。而后騰身而起。躍上巨鼓那一刻鼓蕩出的熏人欲醉的男人氣息……

女皇醉了。咬著調羹癡癡的醉了眼波迷離。秀美晶瑩的臉龐暈紅一片。

她沒有向他道謝。因為道謝沒有任何價值。他為她所做的並不是言語所能報答萬一的。沒有任何掙扎。一顆芳心終于徹底陷……

由于今天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而不再加班。飯后北宮靈雨給大家放了假。

在回北宮莊園的路。公孫羽忽然道:“他們反對改革的原因。你仔細分析過了嗎?”

正凝偷窺男人的''靈雨聞言饒有興致的問道:“怎麼。你分析過?”

公孫羽道:“老臣'是因出于對改革未知前景的憂慮;部門總經理級高管的反對。因為權柄即將被剝奪的憂慮。”

北宮靈雨一怔。有些忿然道:“里有剝奪他們的權柄啊?即使部門被取消。我還是讓他們進了其他功能機構。或平調另外任用。相對而言。薪酬不但沒有降低。甚至會上升呢!”

公孫羽淡淡一笑道:執掌金鼎團總部某個部門。手下統管上百白領員工。怎是區區一個功能機構虛職所能比擬?男人可以一日無錢。不可一日無權。”

北宮靈雨聞言若所思。隨即卻噗嗤一笑。反問道:“那你呢?”

反問有相當毒的成分內。

公孫羽一直好像與世無爭。甚至乎當北宮靈雨一再想提拔重用他都沒有應承。難道他不男人?嗚呼!

公孫羽苦笑默然。曾經的他。即將被提拔為共和國最年輕的非文職上校之一。當時的他何等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權力。誠然是男人的粟!

北宮靈雨嫣然的瞟了他溫柔如的一。“發現今天你的話比我的多。我們兩個好像倒過來了一般。嘻嘻。”

公孫羽微微奇怪的瞄了她一眼。卻發現以往貴秀絕倫文靜秀雅的她此刻竟然分外嫵媚明艷嬌憨而純凈。深澗幽泉一。恰似一個剛出女校大門的女孩。

當車隊到了某處轉時。公孫羽然將放緩。前后的車輛見了也跟著緩了下來。安子介通過步話機問道:“老大。怎麼啦?”

公孫羽道:“沒什麼。繼續以現在的車速左轉。”

“收到!”安子介利落的回答。隨即又一次和身邊的伙伴大侃特侃起自己和公孫羽在龍劍中的英雄事跡。于是群牛在天上飛舞。整個東海市的夜空霎時上演天狗吞月的奇觀。

那位同車的保鏢今在廣場受盡磨難的同時也被公孫羽的神勇震直到現在還是頭昏腦脹的。此刻就算安子介說公孫羽是神他也會毫不猶的點頭。

于是。神的榮光再一次加諸到虛偽的大嘴巴身上。無數神奇的秘珍從那張奇大無比的嘴巴吐出。在那些秘珍中。公孫羽他石矢志三人恰若將紅內褲套在外面的變態一般變態無比。一次次拯救了人類和的球。最后有無數女王發美女吉普賽女郎阿拉公主愛上了他們。然而他們為了下一次拯救人類和球。不的不狠心的拒絕了絕世美女們。毅然轉身離去。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表演到后來。安子介竟然被自己偉大無比的情懷感動的熱淚迸濺。聲音嗚咽。好似遠方真的有絕世美女至今猶自在為他而輾轉反側孤枕難眠。

至于同車的那位。已經徹底陶醉在天方夜譚的故事中。咂嘴艷羨。口水已經如瀑布般瀉了滿車。

安子介的腳背被淹的時候才從幻想中清醒過來。些不高興的說:“喂。兄弟你也收斂點好不好。俺這上千的花花公子皮鞋還沒穿幾回呢。就被你給泡軟變了。以后哥我在你面前還敢再牛逼?”

“撲通!”同車的一頭栽倒在口水中差給淹死。

附錄:一個牛皮釀的悲劇

“咦。今天絕對不月食的時刻啊!怎麼……怎麼會……”

天文臺某天文學家直震驚了。一邊興奮猶若了春藥般。一般不斷調整天文望遠鏡。猶若觀看脫衣舞女郎般雙眼暴突冒火。

“是!絕對是!萬載難逢的月食。千古難遇的奇觀!哈哈。絕對的大發現!我即將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天文學家!哈哈。烏拉上帝安拉玉皇大帝西天佛太上老君聖母瑪利亞撒旦。我感謝你們。你們讓我即將成為萬富翁!”這位天文學家瘋瘋癲癲的大笑著。大叫著。激動的淚流滿面。

隨即。他又低頭盤算著:“去百家講壇?如果每0萬還算勉強。既有錢收。又能出名。大學講座?。罷了。如果是牛津劍橋哈佛麻省理工勉強。國內大罷了。至于商業性質的講,。一年安排百來場場二十萬美金。一年收益……呵呵!有錢了以后現在的黃臉婆不要了。大美女抱一個看一個……”

三個月后。東海市天文臺附近的山腳下多了一個瘋子。白天安靜的坐在花壇旁。一到晚上便不斷的盯著天空。如果有月亮。便奇怪的使勁眉;如果是個無月夜。便指著天空哈哈大笑。狂喊亂叫:“你們看。看。月亮沒了。沒!真的沒了!哈哈!我……是我。是我發現的!哈哈!”

人們用憐憫的手指點著:“可憐啊。聽說以前是個教授天文學家來著。突然一天瘋了。到處宣揚自己發現了世界奇觀。申請諾貝爾獎。后來老婆也跟人走了。學校也管不了。就這樣整天瘋瘋癲癲的……”

而始作俑者則還在宮莊園一邊笑瞇瞇的抽著煙。一邊習慣性的吹起牛皮。再次將整個天'蒙住。意圖毒害下一位偉大的天文學家……

  ◇◇◇◇

“我想。如果現在將那些部門總經理叫到某個怡靜的酒吧,仔細聽取他們的意見。綜合一下大家的想法。或許會很有裨益。”公孫羽拍了拍方向盤道。

“嗯?”北宮靈雨詫異的看了看他。忽然嚶嚶的笑了出來。這個家伙終于開始習慣為自己做主了。看來淪陷的日子也不遠了。

“知道了。你自己個酒吧。”北宮靈雨心滿意的凝瞟了男人一眼。隨即開始撥通位高管的電話。

選酒吧?公孫羽一愣。半晌當北宮靈雨已經開始和人約酒吧位置而盯著他的時候才小聲答道:“自在湖酒吧。”

車隊于是開始轉向。朝蘭盾公司舍附近駛去。其中那個正在到處噴水的大嘴巴男人的知去自在湖后。登時興奮莫名。呵呵笑道:“靠。好久沒看見那個品熟婦。還真有些想耶。不承想老大立馬猜到俺的心思了。呵呵。”

大嘴色狼口水禁中。同車回倒也有意見了:“大哥。你。你的口水淹壞俺的阿迪達斯。”

嘴色屑的撇嘴。“你的阿迪才多少錢?我的花花公子都廢了。要不我們公平交易。你再我五百?”

同車的馬間歇性暈倒。再也不敢申辯半句了。

自在湖酒吧依然寧雅致。雖然人不少。但大家都安靜的飲酒。就連說話都是細聲慢氣。生怕驚嚇到某只子似。加之酒店裝修以素色及還原某處花為主無數開的嬌艷花朵噴吐著優雅的芳香。的人的心都為之凈化幾分。

跑到如此雅致的的方來看女的。絕對只有某兩個天生的色狼。雖說公也在部隊熬煉二十幾年。但絕對沒有到他們那種獸的程度。

北宮靈雨乍一看酒吧便喜歡上了。當然傾城色畢竟招人雖然酒吧依然靜謐。但唰唰唰的目光卻盯上了世所罕見的絕色佳人。如果目光是箭。那麼我們的東方一美女早已萬箭穿心。

不過這位傾城美女身后卻跟著看就不是好人的驕兵悍將。安子介身高199公分體重接近兩百就說了。就連王杰他們一個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彪形大漢。神情更是耀武揚威殺氣騰騰誰敢爭鋒?。

這里的服務員竟然都是有相當素質的美女見一眾進來。連忙小跑著過來招待。大嘴色狼待調戲良家婦女。被公孫羽仗義趕到一邊于是撅嬌屈中。猶若被拋棄的少女——所有瞧見的人均不由拜他為嘔像。

公孫羽讓人準備一雅靜的大包廂。隨即將安子介他們打在外面的大廳中。這也倒合他們的意。正好借機大吃酒吧中美眉的豆腐。雖然今晚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看到那個極品熟婦老板娘。但這個酒吧挺高級的。附近白領麗人大喜歡到此品味生活。當然。就便宜了安子介這類的色狼。可悲的是其他幾個保鏢在這位大色狼的帶領下貌似都學壞了。使勁拿眼球在啃美女。

或許因為第一次被冰山總裁約到吧的緣故除財務部總經理高天澤外的十一位部門經理在一個小時之內便從東海市各處趕了過來。三女八男。年紀從三十余歲至四十幾歲。文憑幾乎都是碩士以上。也曾有過在其他公司有過輝煌的經歷。堪稱精英中的精英。

之前在會議中已經開始支持北宮靈雨的是企業研部總經理許三戰略策劃部總經理海天國人力資源部總經理鄭森法律服務部總經理王秀莉。

許三滬海天國與宮靈雨的理一近。為還曾和林惠民李源之生過激烈的爭執。此次在知北宮靈雨計劃內容后。二人立即體味到該計劃含的實質內容。尤其是曾經在IBM任過研部主管的許三滬。更是激動異常。

幾年之內將在企業研上投資數百億人民幣。123wx將金鼎研部擴充為國家級企業研中心。創建完善的孵化器研平臺應用研究中心。同時與東海三大名共同合建“鼎科學研究院”——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偉業。

嗚呼。大丈夫立于。便當建功立業。此正吾大展宏圖之時也。

至于鄭森。作為人力資源部總經理他一直緊跟北宮靈雨。何況他家世特殊。改革計劃中人力資源部並不裁撤。而是改制成為人力資源中心。對他影響不大。順支持一下董事長兼總裁大人。何樂而不為?

王秀莉本是東海市法律事務所主任。后因與律師事務所的出資人鬧翻才出來做事。經表妹蘇伊美介紹后金鼎。與北宮靈雨的關系自然親密。此次支持北宮靈雨也算是她本分。

至于另外七位沒有表示支持的高管其實各有。李源之林惠民是很有能力的人物。一則並不認同北宮靈雨對市場和形勢的判定。二則二人所屬部門即將被裁撤。自然是反對中的主力選手。

同樣。另外被裁撤的三個部門總經理習錦胡治國羅斌也抱有類似的心理。對被逼放棄總經理頭銜。然后被踹到某個部門擔任某個虛職

甘。一直以來。他們在集團身居高位。呼風喚雨。后倍受尊崇。一旦失去的位。到時人走茶涼。門前冷落。情何以堪?

倒是物流管理部易華其實是贊同這個改革的。因為成立物流集團后。他將成為集團的總經理。權柄更大。

不過。他可是林鎮的嫡親外甥。是林鎮北一手他提拔起來的。老舅話反對。小外甥哪敢反對?反了你。

同樣。行政綜合部總經理安子茜是金泰希的姨侄女雖然安子茜個人能力很強。但如果沒有金泰希的推薦。金鼎是不可能將她提到這個高度的。

復雜。形勢相當復雜。

公孫羽雖然之已經和北宮靈雨研究了這十一位高管的資料和應對策略但面對現實時還是感到相當棘手。尤其那幾位職位即將被裁撤的雖然臉上堆滿了笑但眼神中蘊含著無的敵意和警惕。就像豎起滿身刺的刺蝟。

怎樣才能打他們心防。突破他們的藩籬。最終達到皆大歡喜?

公孫羽偷看了看北宮靈雨。她那修長美也微微蹙起明艷貴秀的臉上略有隱憂顯對是否能說服他們毫無信心。

由于在座有四位女。眾位男士憐香惜玉的放棄了烈酒。而是點了三支披頭士五支紅顏以及一些盤點心。

“公孫。我敬你。今天如果不是。金鼎將不堪設想。”

酒斟到杯子后。海國忽然舉杯向公孫羽致敬。神情相當真誠。一飲而盡。公孫羽一怔隨即舉杯飲下淡淡道:“職責所在。何足道。”

王秀莉用毫不掩飾的欣賞目光打量公孫羽道:“我可是聽在場的員工說過了公孫先生當時面對萬千流。護著總裁如入無人之境。一舉將敵人的陰謀粉碎。龍嘯九天。頗有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

安子茜也用敬佩的眼光盯著如山的男人。捂嘴笑道:“他們也給我講了公孫先生龍嘯九天的故事。真好像神話。可那是現場幾萬人都看到的事實。甚至有人在現場拍下了當時的場景。放到了網絡上了。公孫先生已經在網絡成名。還被譽為海神龍呢。嘖嘖。也虧有公孫先生這樣的人杰。才能在那種混亂的場面中保住總裁的安全。”

網絡名人?東海神龍?那豈不是為芙蓉姐姐楊二家的同類?。

公孫羽劍眉深皺。一時臉色頗為不愉起來。

北宮靈雨看在眼中。淡淡笑道:“從上午的事情可以看出公孫隊長的危機處理能力非常強。我已經決定他擔任我的助手。專門從事危機反應方面的事宜。”

人力資源部總經理森正色道:“如果總裁真有打算的話。請明天讓羅助理和公孫先生去人力資源部一趟。建立薪酬檔案資料。”

北宮靈雨微笑點頭道:“我會的。”

公孫羽看了女皇一眼。但她秀眸中的神色堅決無比。于是無奈的沉默了。

海天國許三二人相視而笑。齊齊舉杯道:“為公孫先生這樣的人杰加入我們金鼎干杯。”

眾人齊——杯。公孫羽也無奈的舉起酒杯飲下如血的美酒。

北宮靈雨飲完酒液,。冷艷高貴臉上緋紅一片。的在場男士無不怦然心跳。甚至就幾位白領佳人也自慚形穢不已。

“改革。其實只是一種手段。”北宮靈雨捧著再次斟滿的酒杯。忽然眼波迷離的說。“一種讓金鼎脫胎換骨。讓我們一位管理人員實現更高價值的手段。一直以來。金鼎董事會都處于一種不健全的狀態。這不是一個現代企業應該有的狀態。未來的董事會的建設。將著重于機構的建設功能的健全。董事。絕對應該凌駕于任何高管之上。在此基礎上。集團將建設下屬公的董事會和相應機構。李總。如果讓你出任優爾浦金融公司董事長職務。你會不會支持改革?”

李源之渾身巨震。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熱的神色。優爾浦公司董事長。掌控數千人命運。這是何等的權柄。相比現在的職務簡直一個天一個的。所有人也不由為之震。驚疑不定的望著北宮靈雨。

然而思索片刻后李源之卻遲疑道:“可是。現在優爾浦金融公司的董事長是英國優爾浦總部公司的副總裁梅杰先生。他的工作很出色。”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道:“按照合約。到2008年初。爾浦金融公司經營權全面交給我們金鼎打理。而董事長職務也將由金鼎指派。”

李源之大喜過望。立即站起來舉杯一飲而盡道:“董事長如此李源之敢不效死力。金鼎添磚加瓦。”

北宮靈雨轉向林惠民道:“改革之后金鼎馬上大在多媒體領域的投資。並且將前些年收購的幾家頗有實力的多媒體公司合並為金鼎多媒體公司。不知林總有沒有興趣前去展?”

林惠民聞言渾身不由為之巨震。李源之加盟惠而浦雖然任職董事長但畢竟那是個控公司。還是要受到英國惠

部的一定掣肘。並且實權將被公司CEO分一部分走。如果元老身份組建金鼎多媒體公司並出任董事長兼總經理的話。那是真正雄霸一方的大豪了。

激動之下。一向能`善辯的他顫抖著手潑潑灑的舉杯同樣一飲而盡一時竟然吶吶無言。唯推開椅子。起身向北宮靈雨無比真誠的一鞠躬。

聰慧明敏的北宮靈雨立即體味到林惠民的身體語言: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兩個最大的腳就此搬離。但北宮靈雨的付出是顯而易見的。她袋中的籌碼已經不夠。余下的人則吊足了胃口。

所有人都等候她繼續許諾。唯有公孫羽依舊淡定自若。安之若素。

然而。北宮靈雨自此不再提改革和職位的事情只是不斷勸人飲酒而幫兇公孫羽非但在人流中如入人之境。在酒場中竟然也同縱橫馳騁如常山趙子。橫行無敵。

一個個高管公孫羽這個酒缸灌的迷迷糊糊。七葷八素。知足常樂的意狂歡。抑郁彷徨。失落不知所措。

終于。習錦也無法隱忍。一向在工作中懇懇的她正色道:“總裁。質檢部馬上要被裁撤了。您總的給我安排一個位置吧?”

北宮靈雨聞言不由懷欽佩的瞟了公孫羽一眼。燦爛無比的笑了。

其實。這便是公孫之前給定的策略。先將兩塊頑石攻下。造成改革大計勢不可擋的既定狀態。然后將余等小魚小蝦暫時冷藏。直到他們自己急不可耐跳出來。到那時。無須過多討價還價。只要給予一定的位便可徹底搞定。

果然不愧于檔案記載智商10的天才。北宮靈雨心中不由竊喜自己竟然請個保鏢揀個寶了。

“習總。您可能會有更加重要的職務安。所以絕對不可能下到集團下屬公司去。”北宮靈雨淡淡道。

“更。更加重要的職務安排?”

習錦一時不由激動不已。而其余幾個的位待定中的人也不由睜大了眼睛。剛才之林惠民的升遷可讓他們艷羨了半天。莫非還有更好的職位未定?

這時。甚至就連部門並未被裁撤的人也不由不是滋味了。本來還以為自好運呢。不料人的機會更多。

北宮靈雨正色道:金鼎集團改。先必須加強董事會的權力和職能。尤其是董事會所屬的日常機構執委會尤為重要。現在執委會主任基本確定由我擔任。但執委會下屬投資展室主任和經濟研究室主任職務還在待定中。這兩個主任將參與委會日常管理工作。將成為董事長的重要助手。我想。以習總的資歷。競爭這兩個職還是有相當可能的。另外。金鼎08將和朱氏華普集團共同出資組建投資公司。金鼎股份為60。投資公司董事長也尚在待定中。”

力排南山三壯士。相殺之費二桃。

這同樣是公孫羽與宮靈雨商量出的計謀之一。本就聰穎無比的他。自幼在老道的教之下對古書鉆研頗深。加之在戰部隊鍛煉出來的銳應變能力。其實只要能將他的智慧用在商場上。同樣也會無往而不利。

投資公司董事長。委會下屬展室研究室主任。那絕對不是一般部門掌門人所能比擬的。北宮靈雨拋出這三個誘人的職位。立即讓幾位職位尚未確定的高管紅耳赤興奮不已。

甚至就連安子茜鄭森這樣有職位的也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去競爭了一下了。

“謝謝。謝謝。”習錦自然是大過望。

“而且集團將新增場管理中心。尚缺以為市場總監。”北宮靈雨再拋出一枚糖衣炮彈。一時眾人眼中炙熱一片。

將眾人的神一一在眼中。女皇

中頓時為之一松。一時驚喜的朝公孫羽望去。

男人正在若有所思的品味著紅酒。俊朗的臉孔在粉紅色的霓虹燈下變幻莫測。讓人沉醉。

“咯咯。”

昂貴的房車平穩的駛宮山莊。一路上北宮靈雨瞅著男人就止不住的笑。

司機保鏢危機處理專家按師朋友。或許還有更多身份?女皇第一次覺的人生是如此美好。雖然車窗外一片黑暗。但在她眼中卻處處艷無比。

麥當娜女士的歌聲又一次悅耳的響起。是靈霜的號碼。上次自錦湖回來后不久。小妞的心已經完全健康。于是又一次被老姐趕回學校住讀了。

“姐。我在家呢。”小丫頭洋的大聲嚷道

“今天不是星期四嗎?你怎麼就回了?”

北宮靈雨微微蹙起眉頭。男人斜看到心中不由一疼。不知為何。他如今每次見到她眉時心頭就不忍。潛意識的就想伸手去輕輕撫平。

她的身份那麼高貴。而我只是一個保鏢而已。男心中為之黯然。忽然有種想狂灌烈酒的感覺。

  ◇◇◇◇

當年自己抱著“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的意念在軍隊中打拼時,何曾想到身份地位的懸殊?難道現在自己的心竟然老了?

入之后,公孫羽的棱角已經被琢磨得差不多了,雖然血性還在,但為人行事卻穩重異常。他是一個聰慧的人,知道變通,知道如何通過其他手段去得到自己想期待的結果。

所以他越來越少用到自己的武力,雖然他並沒有放松在那方面的辛勤鍛煉。雖然外功鍛煉少了很多,但太清氣功的修為卻依然在精進。

車輛在北宮靈雨和妹妹的說說笑笑中駛進北宮莊園,當停泊到地下室時,正嘰嘰咕咕的笑著的北宮靈雨這才醒覺已經到家。于是掛了電話,伸出透明般的纖纖手指在男人頭上一點:“小羽,馬上去我妹妹房間,她要審問你。”

小羽?男人暴汗一個,無奈地看著變身后的調皮大女孩。

“怎麼,你表姐叫得姐姐我就叫不得了?”大女孩嬌屈無比地凝視著他,黑白分明的秋水明眸蕩漾著迷蒙的水汽,好似只要公孫羽出言否認便大哭起來。

公孫羽屈服地低下頭抽出車鑰匙,關好車輛。

“嘻嘻!小羽,小雨;小雨,小羽。下雨啦,我有一雙白色羽毛的翅膀!”

大女孩蹦蹦跳跳地朝扶梯跑去,此刻地她哪有半分金鼎女皇的形象?如果她的愛慕看到,絕對會驚嚇到一跟頭栽在地上昏厥的地步吧?太顛覆形象了!

男人用驚訝而不可思議的眼光盯著如此多變地她,卻不知陷入某種瘋狂狀態的女人,就算到了晚年,都會展現出幼稚園一般的天性,況乎自幼心靈純凈如深山古泉的北宮靈雨!

搖著頭洗刷過后來到北宮靈霜地房間。姐妹二人已經換上睡袍。擁著大笨熊抱枕正嘀嘀咕咕地說些姐妹間地體己話。看到男人進來。于是齊齊盯著他。

“羽哥哥。聽說你今天視萬人如無物。縱橫馳騁。龍嘯九天。真英雄也!”

北宮靈霜這個小魔女今天地打扮很有特點。雖然只是一件簡單地薄綢睡袍。但一頭絲緞般漆黑閃亮地秀卻被挽起來。利落地扎成雙丫髻。露出天鵝一般修長優雅地頸項;兩串紫水晶編織成地珠鏈插在髻上。隨著螓地晃動而蕩漾不已。在燈光下燦然生輝;嬌小地鼻翼上竟然掛上一副平光眼鏡。更添了幾分文秀知性地雅致來。123wx

而姐姐更不愧為東方第一美人。嬌軀被一件簡單地白色睡袍裹著。披散著浴后長閃爍著幽幽冷光。仙氣氤氳地臉襯著潔白地衣物。燦然若白蓮。無暇、潔凈、晶瑩、清澄、脫俗、超凡。不似俗世人物。

好一對玉人!公孫羽對美地感覺是越來越靈敏了。暗自贊嘆后靜靜地坐了下來。端起泡好地一杯咖啡。小小地品了一口。

“喂。那是我才喝過地咖啡!”小魔女忽然叫道。

公孫羽一怔,頗為尷尬地“呃”了一聲說:“我無所謂。”

小魔女嘰咕一聲笑道:“可如果我有所謂呢?小羽哥哥!我剛才喝過,你又喝,我們是不是在間接接吻?”

公孫羽和北宮靈雨瞬間僵化,半晌醒悟過來。

公孫羽倏地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而北宮靈雨輕輕在魔女的頭上一拍:“小孩子家,怎麼一天到晚胡說?”

“他吃了我地口水,怎麼不是間接接吻?”北宮靈霜依然不服地嚷道。

公孫羽尷尬無比,好像他沒有幼女癬吧?于是嚇得拔腿想逃,不料魔女卻跳了下來攔住他:“壞小羽哥哥,賠人家的初吻!”

不過喝一杯殘咖啡而已,哪來地初吻?

“本小姐夠漂亮吧?”魔女昂著清麗的螓問。

公孫羽點頭。北宮家這一對解語花在東海乃至華夏東部都是鼎鼎有名,就算再木頭也不能否認。

“要不便宜你,做你女朋友怎麼樣?反正我們都接吻了!”魔女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公孫羽臉紅耳赤,無奈地向北宮靈雨求助。北宮靈雨暗嘆一聲,將魔女擒了去,魔女在床上掙扎起來,不料睡袍竟然翻卷,雪白修長地大腿頓時暴露無遺。

更可怕的是,這個魔女穿的那條異常性感的黑蕾絲內褲也隨之跳了出來!

公孫羽鼻血差點狂涌,轉頭就走,腳步踉蹌,連頭也不敢回。下到樓下后,一時心臟依然難以平靜。

跟著下到樓梯間的姐妹倆看了捂嘴偷笑不已,興奮得手舞之,足蹈之。

“哼,你個小魔女,剛才是不是故意的?”姐姐忽然想起什麼,瞪著乃妹惡狠狠地逼問。

妹妹骨碌碌地轉動著狡黠的黑眸:“什麼……什麼故意的啊?人家,還不是你瞎搞,還沒來得及好好審審這個網上名人呢,就嚇得他逃之夭夭了。”

個小魔女竟然倒打一耙?我還不知道你的小把戲?色小家伙現在的腦袋裝的都是什麼啊?”

“哪里啊?姐,你怎麼能這樣看待你冰清玉潔、冰雪無暇、冰魂雪魄、冰雪聰明的妹妹呢?唉,在天國的爸爸媽媽,你們可看到姐姐是怎樣作踐她的好妹妹的?嗚嗚,我好可憐哇,沒人憐來沒人疼!”

“啐!你個小丫頭Performance的過分了啊,還將我們在天國里溫馨團圓的老爸老媽搬出來!”

“喂,老姐,錯了就錯了哦,你怎麼打妹妹聰穎絕世的腦袋呢?要是打壞了你賠得起嗎?哼,今年我決定考試不及格,反正已經被你打傻了!”

“咦,聰穎絕世是你嗎?只聽說若蘭那個小丫頭智商190,你也敢說聰穎絕世,就這棟房里你也只能排老四!”

“姐,你又小看我了,憑什麼我只能排老四啊?難道我還不如木頭?”

“當然。我看他或許是我們這里最最狡猾地呢!”

兩姐妹嘻嘻呵呵的聲音雖然特意壓抑,但還是清晰無比地傳到門后男人聰慧的耳朵中。男人仔細聆聽,嘴角竟然沁出一抹暖暖的微笑……

第二天工作期間,北宮靈雨沒有在任何高管面前提及任何有關改革的事宜,只是認真地批示文件。倒是那些被權力欲燒中欲炎翻騰的人不斷故意找些事由出現在她的面前,表忠心,表決心,立誓言,並提出改革之我見,一個個胸懷改革大計,慷慨激昂,滔滔不絕。

北宮靈雨微笑著冷眼旁觀這些人的表演,沒有表任何意見。

然而越是如此,那些人便越對改革熱衷,尤其易鋒華和安子茜二位,為了夢想中的大餅,竟然主動找上了林鎮北、金泰希二位大佬,去做他們的工作!

而在二位大佬面前,那副勁頭簡直就像喝了春天貓尿一般!

暈死,這可是就連公孫羽都沒有料到的精彩情形。看來,男人對社會人心的把握還是有待加強,想要爐火純青還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當然,今天也不是沒有工作可做。北宮靈雨萬忙當中抽空與下屬公司的老總們開了個電視會議,再次將幾張經過精心策劃、修飾美麗的虛幻大餅灑落下去。于是,反對地聲音瞬間消失,充血的紅彤彤眼珠子齊齊的盯著那些大餅,一個個簡直幾乎要死拼起來!

進步!機會!權力!金錢!

改革意味著不是失去,竟然是這些夢寐以求的東西,老子還反個屁!

馬勒戈壁地,先前不知是哪個GR的、天殺地(此處略一萬字)竟然騙老子們,讓老子們煽動手下去抗議什麼改革!

我們要改革!我們要革命!革命是權力,革命就是金錢!昔日毛帝說過:我們要將革命溶入血液,成為自己的本能!

高管們行動起來,秘密找來心腹,動員手下開始宣講改革的裨益;主管們行動起來,同樣找來心腹,大肆開起改革動員會!

整個金鼎集團恰若吃了興奮劑,所有員工都激動昂揚,工作效率大增,業績也大漲。同時,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談論改革后金鼎即將劇變,所有人的薪水將大增……

倒是北宮靈雨聞言倒有些哭笑不得了。過了!如果明年所有員工來找我要求增薪,那該怎麼辦?

公孫羽倒也看得開:“改革從來沒有涉及增薪的內容,誰允諾誰兌現。”

北宮靈雨幽怨地白了他一眼:“沒有更好的辦法?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為了達到目地不擇手段?”

公孫羽淡淡一笑默然。他在部隊執行任務時,素來也是不擇手段的。

“那,今晚還按原計劃行事嗎?”北宮靈雨問道。

“呃,既然形勢這麼好,今天干脆冷那些老爺子一晚,明晚再說。”公孫羽略略思忖后說。

“嗤!”北宮靈雨捂嘴嫵媚明艷地輕笑起來,現在的她在他面前總是不吝笑容,完全沒有了冰山美女地形象,“小羽你這個家伙還真壞!”

公孫羽默然。這個世上,只有夠壞,才能不被人肆意蹂躪吧?

北宮靈雨忽然道:“剛才警方要求過來進一步了解案情,小羽你去應付吧。對了,聽說這次是市局來的刑偵專家,警方好像又有了新地突破口。”

“知道了。”公孫羽點了點頭,隨即放下自己寫好的某個方案,啟門而去。

北宮靈雨取過那個方案,看了之后立即捂嘴而笑,良久又繼續看,繼續笑,直到看完之后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呵呵,這個小羽,可真壞!咯咯,沒承想,這個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家伙,一旦壞起來,簡直要人命!”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6:44 PM

第四卷 淇奧 第九章 女警

當公孫羽第一眼看到眼前這個女警的時候,微微呆愣了半秒鐘,然後便淡然自若地坐下,正色地回答起的話語。

如果是安子介的話。或許會立即大聲吹起口哨。然后口水失禁中:哇靠。賊老天實在是太恩寵我了。這……這竟然是一個身材爆好的絕色女警!

制服誘惑對于公孫羽來說幾乎是免疫的。就算第一次見到北宮靈雨他都僅僅只是在心中暗驚訝對方的傾城絕色罷了。這位女警姿色雖然也屬于第一流。但相對北宮靈雨來說。還是略遜一籌。

女警有著標準的模特身材。身高至少在178公分以上。看起來甚至比公孫都要高上一些。頗有鶴立雞群的感覺。一雙美腿雖然掩藏在寬松的警褲中。依然顯的無比強悍的修長。

在公孫羽認識的女中。或許唯有那個敵意盎然的南美少女阿曼達才能在身材上與她一較下。

一般來說。如此挑的女性。身材應該偏瘦。胸部應該扁平。但她卻毫無以上缺憾。酥胸圓鼓鼓的傲然聳立。竟然將代表著威嚴正義的警服頂起老高。引人目之極;雙股豐腴渾圓。雖然在肥大的警褲掩映下依然可隱約領略其風情。

更令人矚目的是。她擁有一比白水晶更加晶瑩剔透的靚麗臉蛋。寶石般亮晶晶的黑眸。嬌俏而挺翹的鼻翼。柔嫩櫻紅的精致唇瓣淺淺地清醇酒窩。烏黑閃亮的微翹短發。天鵝一般修長的頸項。整個人顯的清艷不可方物。

不過。這位女警卻是一朵絕對帶刺的玫瑰。傲。,梢眼角無不蘊含著淡淡但如有實質的傲;冷。從冰玉骨沁出的冷冷寒氣。加之利落的舉止明快地語調。頗有種氣朗清的瀟灑韻味兒。

談了幾案情后色女警忽然:“聽說你在廣場一聲吆喝。將所有人都給震倒了?”

公孫羽微微一怔。隨即然道:。那是謠傳。”

女警冷笑一聲:“還真以為人練成了獅子吼呢!不過就算是獅子幾萬人圍攻下。只怕成肉泥了。”

公孫羽有些莫名其不知自己什麼地方罪這位警官了。好像她自進來以后就一直橫眉冷目地。不。二人的確是一次見面這一點公孫羽可以肯定。他對自己驚人的記憶力有絕對信心。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令人難以懷地絕色佳。

女警將公孫羽的默然當作認輸這才放過他。取出一個好地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柄明晃晃的匕首:“這東西你認識?”

公孫羽仔細認辯一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昨天廣場上有人意圖刺殺北董。被我傷后扔掉的那柄。”

“確實是在廣場拾到地。”女警介紹說。“而且有人也認出那個被你打傷的人。那人現正在市第七院治療。已經我們控制。他是一個花街混混。據交1昨天還沒起床便被大哥拎了起來。給了他一萬元錢。一柄匕首。讓他去廣場刺殺你們北宮總裁。那位大哥叫羅小俊。也已經被我們警方制起來。不過。線索不多。羅小俊是前天晚上被一個戴著大墨鏡和帽子的人在街上找到地。商量以十萬塊搞定這件事情。並支付了定金五萬元。”

公孫羽問:“抓住的那個胖子呢?他出什麼?”

“那個胖子叫陳家賀。寶山人。”女警說。“根據審訊結果和推斷。他同樣只是收買地一個小嘍。

沉默片刻后。公孫羽忽然又問:“在金鼎集團方面有什麼突破嗎?”

女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顯然對公孫羽無意中流露出的上位者語氣而嗔怒。但隨即強自按捺住。冷冷答:我已經命人將所有改革計劃知情人地手機號碼近幾天的通話記錄全部檢查過。沒有任何異常。而且。那些教唆的人。最后都因為遭遇墨鏡男而線索中斷。”

公孫羽沉默了半晌。淡:“如果我們自行查證。警方會容許'”

“你什麼意思?!”女警突然暴起來。地一桌子。“你的意思是我們警方無能。只能靠你自己來破案?公孫羽。我知道你有些本事。特種部隊的軍官嘛。不過我們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真正保一方平安還是要靠我們!”

公孫羽望著暴怒的她不由訝然。但依然不動聲色的道:“當然靠你們。全國一百四十幾萬警察。沒人認他們是吃素的。”

“那兩百多萬軍隊呢?他們又在干什麼!”女警冷笑問道。

公孫羽盯了她一眼。音冰冷起來:“該干什麼便干什麼。對不起。這位警官。請問您是在聊天還是在偵破案件?”

女警那雙圓溜溜的黑眸登時半瞇縫起來。盯著公孫羽良久。拂袖而去。然而臨到會議室門口。她卻忽然住腳跟。轉身道:“對了。你和市政法委姜書記是什麼關系?”

“政法委姜書記?”公孫羽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訝然說:“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女警那亮晶晶的秀眸竟然登時少了幾分敵意。“你確定不認識姜書記'也不認識他兒子姜峰?”

公孫羽苦笑起來。正色道:“我肯定自己不認識姜書記。更不認識什麼姜峰。你應該知道我今年六月份從部隊里出來。不可能在東海市認識什麼人。”

“哦!”女警竟然笑起來。這解凍的嫣然一笑竟然魅惑之極。莞爾的笑痕自淺淺的酒窩和眉梢眼角迸濺開來。溢于秀發嬌軀。那一抹天生媚骨的風情竟然讓心堅如鐵地公孫羽一時也為之怦心動!

她適合干警察嗎?莫非色誘犯罪分子?瞬間。一向正氣凜然的公孫羽竟然冒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而且荒誕不經的念頭。

“哼!”

看到一直在自己面前淡定自若的男人竟然貌似也色迷迷起來。女警不由冷哼一聲。失望地瞄著這個巖雕英俊的男人。

公孫羽醒悟過來。自嘲地一笑。對自己的定力大降感到有些擔憂起來。

自入世以來。公孫羽的定力確實在不斷下降這自然而然地。畢竟。目于五色耳于五音。但眼前此女的天

其實也是使他剛才微微失態地主要原因之一。

“無恥色狼!”女見他竟然沒有道歉。于是進一步打擊道。

公孫羽默然。開始索案情。已經不再準備理會這位無理取鬧的女警。

竟然不理自己!女更是暗暗暴怒中這簡直比剛才色迷迷的看了自己還讓她氣憤。要知道她對自己的姿色可是萬分地自信!

思索片刻后女警卻冷笑起來不屑地撅起嫵媚的唇。冷冷道:“公孫羽。你是在耍欲故縱地手段吧?無恥!哼告訴你。本小姐根本就不可能看中你們這繡花枕頭。耍再多的手腕也沒用!”

公孫羽簡直被位自己姿色自信到天真狂妄的女警弄的哭笑不的了他只起身伸手道:“不起。這位警官我甚至連您地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會有興趣在您面前耍什麼手腕。您請便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不奉陪。”

說著公孫羽便待轉離去。女警倒是驚呆了。一竟然不知說什麼才好。眼見公孫羽要出門。才幾步沖過來拉住他的袖子。

公孫羽一怔。詫異地了看了看她。

“那個……”女愣了片刻。皺起修長秀眉道:“姜書記今天早上到我們市局專門為這個案子召開了會議。點名讓你參與案子地偵破工作……”

說到“姜書記”的候。女警地聲有些生硬。或許自她本心而言對這位東海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大人十分不冒。很顯然。這位國色天香的女警小之前對公孫地敵意完全來自于姜書記的這個行政命令。以至于她以為公孫羽與姜書記之間有什麼私人密切關系。故而恨物及烏。將公孫羽當敵人了。

但奇怪的是。這女警對己敵視姜書記毫不掩飾!

要知道市政法委書是統管東海市整個政法系統的要人。在東海也算上是跺跺腳就地震人物。如果是普通女警。就算被欺凌。哪敢明目張膽的仇視?很顯然。面前這個傲的沒邊的女警絕對有著不可小覷的后臺。這才不懼高官。

不過。她對姜書記敵意又來自何方?難道姜書記真的覬覦這位絕色女警。以致引起她的抗?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這位女警誠然具有魅惑眾生的能力。

瞬間公孫羽便作出了這個判定。不由對眼前這位女警稍起同情之心。

“喂。你發什麼呆。答不答應?給個答案吧。我也好給上面交差。”女警抱著雙臂不耐煩的撅起小嘴道。

“我必須負責北宮總裁的安全事務。不可能長時間離開金鼎。所以天最多抽出兩三個小時參與這個案件。”公羽淡淡道。

“知道你是保鏢頭……”女警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問:“聽說北宮靈雨很倚重你。最近還聘你作了她的危機處理助手?”

“你怎麼知道的?”公孫羽瞇縫起來深邃的眼眸。冷冷道。

女警傲然一你們人力資源部鄭總。我叫叔叔的。剛從他那兒出來。”

鄭森?

這位人力資源部的總經理絕非一般人。其嫡親兄長乃浙江省委書記鄭惠國。故而鄭森才能一直在金鼎保持某種超然的地位。此次改革北宮靈雨也並沒有準備動他的位置。依然讓他執掌人事薪酬大權。能叫鄭森叔叔。而且不懼政法委書記大人。很明顯她背后的勢力絕對不凡。

“對不起。還請問您貴姓?”公孫羽似不經意的問道。

“你想干什麼?”不承想這位竟然立即想歪了立馬綻開她那花叢中隱藏的刺。“我可告你別以為剛才給了你一個臉就有機會接近我了!”

公孫羽瞄了這位冷的女警無奈地放棄了續言語的。轉身離

然而這位女警是牽著不走。`著走的性格。見公孫羽再一次準備離開。倒著急了。攔他道:“喂。不準走!”

公孫羽冷笑道:“警官。請讓開!”

女警訕訕說:“剛才。好像我的話過了一點點哈。”

“沒有。”公孫羽淡淡道。

“那個……”女警收起傲氣。“姓葉。你叫我葉警官就可以了。我的手機號碼是。你以后有什麼線索。可以與我直接聯系。還有。最近我會在靜安'局辦公。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公孫羽看了看手表。已經十點多了。于是淡淡道:“知道了。葉警官。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去辦事了。”

當公孫羽離開會議室后。絕色女警不由嬌屈地跺了跺腳。感到自己今天窩囊死了。竟然對這個臭保鏢一再退讓。還真氣死人了!

公孫羽剛剛回到總裁辦公室便被叫到內間。

北宮靈雨看了看他。忽然噗嗤一聲笑道:“剛才見到大美女了。怎麼滿不愉的樣子。是是人家不搭理你啊?”

公孫羽一怔。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個美女?”

北宮靈雨朝外面努了努小嘴淺笑:“剛才她們都在議論紛紛。說咱們東海竟然還有這樣千嬌百媚的女警。以后審訊不用愁了讓她去色誘一下。管他怎樣死硬犯罪分子也的招!”

英雄所見略同!公羽想起自己初見女警那顛倒眾生一笑時的想法。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浮起這個念頭。

看到男人愣了愣神。皇竟然心中為之一酸。撅嘴輕輕的問道。

公孫羽一怔。隨即淡淡道:“算是吧!不過脾氣很臭。”

女皇聽了竟然莫名其妙的高興起來。凝眸盯了他一眼。嘴角沁出甜甜的笑意:“大凡有幾分姿色的女孩子多半是這樣子的。自負的很。”

女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這同樣也可以作為對她的評價。號稱東方第一美女的她。在追者面前的脾氣之大幾乎前無古人。以至于給她帶來“山美女”的譽。

公孫羽“嗯”了一聲。忽然道:“東海市政界有沒有葉姓的大人物?”

  ◇◇◇◇

姓葉?好像沒有啊……嗯,我查查。”北宮靈雨微:打開電腦中某個文檔,內容竟然是東海市各界人物大全!

公孫羽暈了一個,不承想看似純潔無暇、一塵不染的女皇竟然也收藏這種千奇百怪的東西。難道現代社會竟然也有“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這樣荒唐不文的排名不成?

天資聰穎的北宮靈雨看到了男人的異色,淡淡道:“作為一個商人,和各界人物打交道是必要的。”

說著她低頭下去仔細搜尋,片刻之后拍手笑道:“還真有!葉祥東,東海市高級人民法院院長、黨組書記,二級大法官。獨生女,葉紅菱,東海市公安局刑偵總隊督察。”

葉祥東?高級人民法院院長?

公孫羽一怔,雖然地位非同一般,貌似這個職位還無法震懾市政法委書記大人吧?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怎麼,那位美女警官與葉祥東有什麼關聯?”女皇機敏的反應到公孫羽的情緒,于是問道。

公孫羽于是將自己的竇稍稍說了出來。

“姓葉?那還真可能是葉紅菱。咦,不對呀!”北宮靈雨卻訝然道,“據資料介紹,姜劍鋒和葉祥東之間的關系十分密切,二人是浙江桐廬老鄉,高中同學,而且一起扛過槍,是多年密友,絕對死忠的政治同盟關系。”

還有這麼一層?公孫羽倒更是陷入迷霧中了,隨即又好奇起來,湊了過去看了看:“咦,你這是什麼資料?”

北宮靈雨神秘地一笑,故意捂住屏幕笑說:“你的等級分還不夠,等明兒你等級分漲了我再給你看。”

午休時分,公孫羽來到金鼎大廈附近一個咖啡座。

鹿小幽已經等得小嘴癟了起來。公孫羽看了看腕表,距離約定時間尚欠三分鐘。“您找我有事?”男人端起身前那杯已經冷掉地咖啡喝了一口問。

鹿小幽伸手攔了一下卻慢了點,鼓嘴瞪了他一眼,說:“最近金鼎遇到那麼大的事情,怎麼不來找我們?”

男人一口氣將咖啡喝完,說:“警方已經成立了專案組,規格很高。

鹿小幽冷笑一聲說:“魚有魚路,蝦有蝦路。警方查不到地未必我們查不到。我看是你們對我們軍刀社不信任吧?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蝴蝶幫那幾個愛穿皮草地風騷女子幾次和你鬼鬼樂樂的接頭是什麼意思?”

男人盯了她一眼,忽然淡淡一笑說:“原來那天跟在我們后面的是你。”

“是我又怎麼樣?”鹿小幽忽然煩躁不安地轉動手中的咖啡杯,“我就看不慣綠蝶那個輕佻的樣子,還將手搭在你的肩膀上!要是……要是北董看到了,我想她一定受不了!”

“她幫過我。”公孫羽淡淡說。

“我知道她幫過你!”女孩不屑地撅嘴,“可是,用得著那麼親熱嗎?簡直要勾肩搭背了!”

公孫羽“呃”了一聲問:“你找我難道是為了綠蝶地事情?”

鹿小幽一怔,隨即憤憤然說:“當然不是,都是你自己扯到綠蝶的事情去了!”

是我扯的嗎?公孫羽簡直服了這位肄業地名校大學生!

鹿小幽白了男人一眼說:“我想在這個案子與你合作。”

公孫羽搖頭:“我已經有了合作伙伴。”

鹿小幽倏地站起來:“那我們自己行動!哼,別瞧不起我們,我們會證明自己價值地!”

公孫羽苦笑,沉默良久后遞過一張名片說:“如果你們一定要參與的話,請打這個電話和綠蝶小姐聯系,她會安排你們做事的。”

“她安排我!?”鹿小幽睜大了圓溜溜地眼睛,隨即冷笑說,“我們軍刀社不是誰的附庸,更不會和黑社會合作!”

公孫羽微慍地瞪了她一眼站起來,臉似寒冰:“鹿小幽!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地女孩,你為父報仇的決心也讓我很欽佩。可今天我很失望,你竟然是這麼一個意氣用事地人!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我不相信你能為父親報仇雪恨!”

被男人如此劈頭蓋臉地一頓痛斥,女孩驚嚇地退后一步,捂住小嘴半天說出話來,圓圓的俏臉脹得通紅一片。

看到她那黑幽幽的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公孫羽忽然想起這個女孩在父親靈前的凄慘模樣,心中不由微微不忍,臉色緩和下來:“就算是黑道,有時候也盜亦有道。只要他們和我們的利益一致,而且不致滅絕人性,我們還是可以合作,更何況蝴蝶幫在道上名聲還相當不錯。”

女孩垂下螓首,露出雪白的頸項,低聲嘀咕說:“人家也不是不知道這個理兒,只是有些不想和那個綠妖精合作嘛!還要聽她的,切!”

公孫羽簡直拿這個任性的女孩沒辦法,只得苦笑起來。

下午三點半,公孫羽接到葉警官的電話,美女警官用她那清冷但嬌脆的聲音通知公孫羽前去參加他們的審訊,警方又一次抓到了魚。

公孫羽交待安子介,並加強了金鼎的安保部署后,才獨自駕車朝靜安區公安分局馳去。

靜安分局機關大樓並不算雄偉,七層彩瓷樓房,裝修倒也精致。當公孫羽駕車來到分局時,刑偵支隊副支隊長龍國正等候在停車場附近。

龍國年約三十余,身材高大,國字臉,絡腮胡,深目勾鼻,目光凌厲,頗具男子漢氣息,對女孩子吸引力應該不小。

公孫羽一看就知道他曾經在特戰部隊呆過,于是嘴角濺出淺淺的微笑。

“您好!”龍國大步流星般走了過來,一把緊緊握住公孫羽的手,眼神盯著他不放,良久激動異常地喃喃道:“是您,果然是您!”

“嗯?你認識我?”公孫羽倒訝異起來。

龍國猛地點頭,隨即笑說:“您一定不認識我,我去年末才從北京軍區特戰退役。去年年初,我曾經前往您當時所在的部隊參觀,在展覽館看得最多地就是您地照片!呵呵,特戰之王,您的大名當時就是這樣詮釋的!”

公孫羽聞言倒釋然一笑,淡淡說:“一切都過去了。離開部隊以后,新的生活新的開始,一切都得從來。”

這才放

羽的手,一邊請他隨行,一邊領路說:“不過,您遠是改不了地。昨天我一聽名字就覺得應該是您,那場面,絕對不是一般人駕馭得了的,也只有您這種與死神打過無數交道的人才能足使風云變色!”

公孫羽苦笑起來,拍了拍龍國地肩膀說:“論年紀,你算我大哥,以后咱們之間講話就要那麼客氣了好嗎?都是當過兵地人,客氣那麼多就是兄弟了!”

龍國當即爽朗地大笑起來,也拍了拍公孫羽的肩膀,道:“知道了,那老哥就真的將你當成兄弟了?”

“當然!”公孫羽正色道。

龍國大喜,一把抓住公孫羽地手道:“兄弟,今天晚上就別走了,老哥請客,慶祝我們兄弟第一次見面,以后我們就是真兄弟了!呵呵,能結交到你這個全國特種兵景仰的偶像做兄弟,我龍國還真他媽三生有幸!”

公孫羽正待稍稍謙遜幾句,突然一道清冷地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頭。

“龍國同志,在神聖地公安機關請不要講臟話!”

抬頭一看,只見絕色女警正冷冷地抱著胳膊站在樓梯上面,一雙絕世美腿微微叉開,整個人傲然自若,出類拔萃,冷艷如仙。

龍國登時嚇得暗自吐了吐舌頭,對著公孫羽做了一個鬼臉,掩嘴低聲說:“老弟,這可是朵毒玫瑰,千萬別被她的魔鬼外表誘惑了!”

公孫羽淡淡一笑默然。

來到刑偵支隊大辦公室后,龍國為公孫羽引見了幾位支隊的領導和成員。支隊長胡東辰,四十來歲,很明顯是位實干家;另一位副支隊長李勇,三十幾歲,總是板著一張陰沉沉的臉,不露聲色,看來是個心思深沉之輩;除了這兩位之外,另有一名刑偵支隊下屬的大隊長和幾名警員。

胡東辰和李勇只是過來招呼幾句后就離開了,負責案情的主要還是龍國和絕色女警,以及那名叫宋泰的分區大隊長。

審訊很快在刑偵支隊的審訊室開始,此時公孫羽才證實絕色女警誠然就是東海市高級人民法院院長葉祥東的獨女葉紅菱。有政法系統的高官父親作后盾,看來這位女警的驕傲還算有些道理,雖然因由只是父輩的余蔭。

龍國主審,葉紅菱、宋泰陪審,記錄員為一名小巧秀氣的女警穆麗,公孫羽坐在一邊進行旁聽。

很快,兩名員警押解著一個嫌犯走了進來。公孫羽一看,微微一愣,心中冷笑起來:原來是他!

這個嫌犯臉上張著一顆奇大的黑毛痣,當日在廣場就是他首開污言穢語,出言污辱北宮靈雨,公孫羽早就想找他的麻煩,只是之后一直沒有尋著。

黑毛痣這時卻乖巧了很多,低眉順眼,弓腰曲背,小心的陪著笑。

待他坐好之后,龍國首先宣示了一番政策,隨即正式開始審訊。

“姓名!”

“乍……乍剛逼……”

此名一出,龍國、公孫羽嚇了一跳,葉紅菱則微紅著嫵媚的俏臉冷喝道:“嫌犯,說普通話!”

原來黑毛痣此名竟然與東海某句著名臟話諧音,公孫羽雖然來東海時日尚短,對這句話也已經有了深刻理解。

“是,是……翟剛畢……不過回政府,吾的普通話不爽利……”黑毛痣一邊猛瞅天姿國色的大美人,一邊小心翼翼的回話。

葉紅菱猛的一拍桌子,厲喝道:“嫌犯,你往哪里看?小心我抽你!”

黑毛痣渾身一哆嗦,顯然曾經被絕色女警留下過印刻的印記,頓時眼睛老實了很多,頭低了下去。

審訊于是繼續。

“年齡!”

“民族!”

“漢族。”

“籍貫!”

“東海市浦東新區東富新村三組。”

“婚否?”

“呃,十幾年前結過婚,那個……后來我女人跟人跑了。”

“工作單位!”

“那個政府,我……我是自由職業者……”

龍國、宋泰聞言不由笑了一聲,宋泰笑道:“你小子竟然還時髦起來了啊!”

“緊跟潮流,與時俱進……”黑毛痣嘿嘿的低聲道。

“翟剛畢……”

龍國也不由打了個頓,偷偷呸了一口才續道:“你回答得很流利,看起來沒少在我們這地方廝混。看你這案底……嘖嘖!”

龍國拈起大疊文件拍在桌上,冷冷地盯著黑毛痣喝道:“疊加起來讓你坐上個十幾二十年的大牢都一點不冤!”

“政府!”黑毛痣貌似無比冤屈悲憤的叫道:“阿拉冤枉啊,那些好多都是那些不仗義的家伙栽到阿拉頭上的!”

“冤枉?”龍國冷笑起來,猛地一拍桌子,“翟剛畢,你以為我是那麼好欺騙的?你的案底,我們重新梳理了一遍,甚至重新去受害者那里印證過,可謂是鐵證如山!搶包、敲悶棍、敲詐、偷盜、參加黑社會組織、群毆、傷人、收保護費、販賣搖頭丸、調戲婦女、嫖娼……你自己說說,哪項罪名不得判上幾年?涉毒涉黑,搶劫傷人,更是政府從重從嚴判處的對象!”

黑毛痣渾身一震,他也是個老油條了,知道如何避重就輕,服軟認罪,于是低頭叫道:“政府,政府,您老人家剛才說的那些,有的確實不是事實!吾一個跟人跑腿的,算什麼黑社會啊?倒是吃過幾片搖頭丸,還真沒販過!還有,搶了幾個學生的幾塊零錢,就連碗牛肉面都不值……打架是打過,可每次都是吾被毆,哪回打傷過別人?冤枉啊!”

“你小子還真是百審成精了啊!”

宋泰走了過去在黑毛痣頭上猛地拍了一記,喝道:“老子還不清楚你的案底?有幾個案子甚至就是老子親辦的!每次都被你七順八拐的躲了過去,在石料山混幾個月了事。我告訴你翟剛畢,這次的案子可是大案要案,市委白書記、市政府肖市長都親自作了批示,政法委姜書記還親自到我們市局督辦這個案件!這次你想溜?沒那麼容易!我告訴你,你還是趁早和那些教唆你的人厘清關系,坦白立功,否則一旦證據確鑿,小心牢底坐穿!

◇◇◇◇◇◇◇◇

毛痣苦著臉叫道:“政府,我……我根本沒去廣場,代什麼?”

“你沒去廣場?”龍國冷笑起來,“翟剛畢,看來你還真是死不悔改啊!廣場錄像資料我們已經取到了,要不你以為我們憑什麼找你?”

黑毛痣老鼠眼睛咕嚕嚕一轉,昂起脖子道:“政府,就算我去過廣場,那里都有幾萬人看熱鬧,我也看看熱鬧不犯罪吧?”

“看熱鬧?”龍國冷笑一聲問道:“人家看熱鬧是在邊緣地帶,你跑到廣場中心去干什麼?翟剛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黑毛痣老鼠眼一翻,道:“政府,你老人家管得也忒寬了吧,阿拉好奇心大些,一不小心溜到廣場中心去了麼!”

宋泰聞言惱得揮手給他一個大火鍋,罵道:“靠!你他媽怎麼說話呢?再這樣搞,老子讓你吃一輩子牢房!簡直是死字不知道怎麼寫,這個案子你他媽頂得起嗎?以為還是那些偷偷摸摸的小事?我告訴你,這個案子已經被定為東海市三大限期必破的大案要案!你他媽豬腦袋想清楚點,自動交待出來爭取立功,否則罪加一等,加上以前的案底,夠你一輩子在大牢里吃窩窩頭!”

黑毛痣低下頭,半晌默不作聲,任龍國、宋泰威脅利誘,就是咬牙拒不交待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公孫羽一邊冷眼旁觀,一邊借過黑毛痣的案底,若無其事的翻動。

一個小時這樣過去了,龍國終于按捺不住,伸出手指點著黑毛痣陰陰的冷笑道:“小子,機會已經給你了,是你不珍惜啊!老實交待,.0月13日晚上,你在德興街酒吧包間和誰見的面?”

黑毛身子微微一震,抬頭道:“13號晚上?阿拉記不請了,好像和二禿子、大叫驢他們一起喝花酒吧?對了,是在德興街同濟酒吧,那家酒吧忒來三,招待都是十五六歲地小姑娘,莫非政府也好那口?”

不承想這個一直小心翼翼的家伙竟敢反咬一口!

龍國冷笑著抱起胳膊,默然;葉紅菱自審訊后便一直翻看一些資料,根本沒有插手審訊,此時更是貌似事不關己;宋泰則一聲不吭,抽出警棍走了過去,一把拽住黑毛的戴著手銬的雙手掀了起來,隨即將警棍猛地捅在腋窩處。

“劈啪!”

隨即警棍放電的聲音,黑毛痛苦地慘號起來,身體死命掙扎,但整個人被銬在鐵鑄的椅子上,怎麼能掙脫身強力壯的宋泰魔爪?

當宋泰陰冷地笑著放下電棍時,黑毛痣已經全身都被冷汗浸淫,全身癱軟,雙腿、雙臂抽搐不已,眼淚鼻涕更是橫流,狼狽不堪。

公孫羽對這樣的人渣沒有任何同情,多年來執行任務殺人無數的他更是不會被這等小Caase驚嚇到。事實上,在執行任務時,有時為了達到目的,他會對俘虜實施殘酷到令人發指地非人折磨!

“翟剛畢,現在知道如何交待了吧?”宋泰冷笑道。

黑毛痣急促的喘息良久后,終于稍稍恢復過來,忽然嘿嘿冷笑的道:“政府,阿拉皮糙肉厚,你老人家這樣的小動作還輕了點!”

好一個死硬分子!宋泰狂怒之下,抓住他的頭發將警棍再次捅在他的身上。然而此次就算再掙扎,黑毛痣竟然就是不吭一聲,最后干脆昏厥過去。

公孫羽苦笑起來,現在警方的審訊手段還真是簡單粗暴得可以!

此時,一直默然的葉紅菱卻站了起來,讓人將黑毛痣架走后淡淡道:“好了,現在人都昏過去了,審訊告一段落,那我就簡單說幾句吧。”

此言一出,宋泰登時悚然一驚,立馬冷靜下來。畢竟葉紅菱是市局派遣下來支援的刑偵專家,雖然刑訊逼供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東西,但當著她的面肆無忌憚的搞,實在有些過了,如果被捅了上去,后果不堪設想。

公安部曾經再三下文杜絕刑訊逼供,一旦被上面知道,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葉紅菱卻根本沒有提及刑訊逼供的事情,或許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不足為道,她舉起手中地資料說:“13號晚上,大群牛鬼蛇神聞風而動,發短信造謠,找人散錢肇事,買兇前往廣場,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在金鼎制造混亂,並且攻擊金鼎總裁北宮靈雨。”

女警踱了幾步續道:“所以,專案組才認定,這起群眾事件是某個陰謀者制造出來的,是有組織、有預謀地犯罪行為。根據這些天偵查地結果,我們可以確定,敵人很狡猾,幾乎沒有任何破綻。發短信的手機號碼都是臨時從攤位上購買的,而且購買者進行了化妝,無法辨認。教唆、買兇者也都選擇了夜晚,並且戴上墨鏡、帽子等裝飾物,讓人無法認辯。這給我們破案增加了很大地困難。”

在場眾人默然點頭。

女警雙手按在桌子上說:“但有一點我們必須注意,這個陰謀制造者十分熟悉金鼎的事務和人事關系。

而且金鼎改革計劃屬于極少人接觸到地機密,所以他或者是金鼎的高層,或者在金鼎內部收買了高層管理人員。所以,我認為偵破應該從兩方面著手:一方面,繼續尋找敵人地破綻,審訊犯;另一方面,對金鼎的高管暗中進行進一步的偵查,尋找陰謀者。”

根據葉紅菱的建議,刑偵人員被分成三組,一組繼續對黑毛痣、殺手等嫌犯進行審訊,爭取早日撬開他們的嘴;一組對廣場錄像中出現的可疑人員進行全面細致的排查,確定其中是否有犯罪分子;一組暗中對金鼎高層進行排查,確定其中是否有陰謀制造者,或敵人所收買。

經過協定后,靜安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龍國負責審訊組工作,刑偵支隊二大隊大隊長宋泰負責廣場排查組工作,葉紅菱負責金鼎高層排查組工作。當然,編外人員公孫羽理所當然的成為絕色女警的助手。

有了身份特殊的他做內應,葉紅菱做事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當天晚上,在葉紅菱的策劃下,在公孫羽親自實施下,幾乎所有金鼎高管地辦公室中竟然都被一一安放了竊聽器!

雖然言語間會有些沖突,不能不說

骨子里透著傲氣的警民合作起來竟然頗為臭味相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強者。

雖然一夜未眠,但二人卻沒有任何倦意,葉紅菱精神抖擻的去布置人馬監聽高管們的一言一行;而公孫羽則駕車回北宮莊園,稍事休息后即送北宮靈雨前往金鼎大廈上班。

“小羽,昨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北宮靈雨微微仰躺在被調低的座位上,雪白嬌嫩的臉上竟然罕見的流露出一抹淡淡地慵懶倦意,漆黑如點墨的星眸盯著男人。一向精力異常旺盛的她大清早就有了倦意,唯一的答案是昨夜她失眠了。

“四點半。”公孫羽已經習慣了在無他人在場時被她冠以“小羽”這個昵稱。如果不接受的話,她便會微笑著請男人在“羽羽”、“羽兒”兩個更可愛的的稱呼中任選一個。二害相權取其輕,故而公孫羽在女皇暴政壓迫下屈服了。

“昨晚你們都去干什麼了?”女皇撅起櫻桃般的小嘴,秀眸醞釀著幽怨。

“不說行嗎?”公孫羽抱歉地笑了笑。誠然,昨晚的所作所為絕對超過了法律和道德地準繩,就算對女皇來說,也不是可以完全接受的。

女皇的幽怨更是平添了幾分憤懣,亮晶晶的黑眸盯著男人不放,搖下玻璃,郊外清晨的涼風登時倏地撲了進來,縷縷芳香撲鼻的秀發拂在男人的臉上。偷眼從鏡子看去,秀發飛舞地女皇姿容絕世,恍若天仙。

北宮靈雨沒繼續追問,只是嬌屈地默然,幽怨、憤懣、羞惱地眸光卻利箭一般不斷絕地朝巖石般的男人射去。五分鐘后,男人屈服在女皇絕代風華的威力下,無可奈何地解釋說:“我和葉警官一起去辦案了。”

女皇眼波蕩漾起來,聰穎的她見好就收,並沒有繼續追問細節,而是良久幽幽道:“她很美吧?”

“誰?葉警官?”男人一怔,隨即詫異地看了幽怨中地大小姐一眼,淡淡一笑道:“或許吧。不過,這和我有關系嗎?”

“當然。”女皇孩子氣的白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聽說那位葉警官很美,而且很有女人味,筱慧她們說那是最吸引男人地,是嬌媚入骨,當年的妲己、西施、楊貴妃、趙飛燕、陳圓圓都有這種氣質!”

難道真的吃醋了?不過,或許是因為同類相妒吧?兩個絕色大美女之間,相互攀比的心理應該很自然,葉紅菱只言片語間不是也對北宮靈雨的東方第一美女的名頭頗有些不忿麼?

公孫羽默然想著,一邊覺得身邊的大女孩好像越來越真實,不再像剛接觸那般,只是一個虛幻的云中仙子般的模樣。

女皇沒有得到回答,于是氣得伸出尖尖手指,在男人粗壯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這個親昵無比的動作讓公孫羽全身一震,車輛于是在路上滑出S型的美妙軌跡。

一秒鐘后,步話機傳來安子介那詫異的大喉嚨:“老大,你在干什麼呢?駕駛梟龍戰機作S形特技表演嗎?”

公孫羽苦笑著默然看了有些驚惶的女皇一眼,眼波相當柔軟,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北宮靈雨忽然激動起來,水靈靈的秀眸中醞釀著柔情幾乎無法掩飾。

如果我讓他為我留下來,一輩子陪伴我,保護我,愛護我,他會願意嗎?

北宮靈雨的心底同時卻又有些患得患失。眼前這個男人性格相當獨立剛強,如果一旦說出,或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那是女皇絕對不願接受的。

一切還是待到水到渠成的時候再說吧?女皇心底幽幽一嘆……

雖然心底隱隱有些不快,但北宮靈雨還是沒有干涉公孫羽在將她送到金鼎后,立即加入葉紅菱的破案工作中。

從凌晨到上午的監控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監控的警員卻笑得不亦樂乎,正相互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而葉紅菱那天生媚骨的玉臉卻頗為不平靜,微微有些淺淡的紅霞在輕泛。

“你們金鼎的男人真不要臉!”

良久之后,當二人獨處時,葉紅菱忽然鄙夷的冷冷道。公孫羽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解釋的意思于是也懶得理會。

忽然一個來電引起了他的注意,劍眉深深地皺了起來。避到某個角落接完電話后,公孫羽跟葉紅菱打了個招呼后駕車來到徐匯區淮海西路某座茶樓。

茶樓規模不大,但此刻樓前卻站滿了穿著黑西裝的男女,一個個兇神惡煞,耀武揚威,顯然並非善類。

公孫羽剛剛過來,一個穿著火紅皮草的辣女郎走了過來,昂著腦袋貌似居高臨下狀打量了他半晌,冷冷道:“你就是公孫羽?”

“是。我是公孫羽。”巖石男人淡淡道。

“嗤——”女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還以為有多酷呢,一個個吹得神乎其神,原來是一個黑皮佬!”

公孫羽額頭不由閃過一道黑線。由于自小過著艱苦的生活,長大后無論是訓練還是執行任務,長期受到陽光的暴曬,他的皮膚誠然較黑,但經過幾個月的蓄養,貌似已經變成流行的小麥色,與“小白臉”固然搭不上界,但也更稱不上是什麼“黑皮佬”吧?

這時,另一名神情兇悍、臉上布滿瘢痕的大漢過來冷冷道:“紅姐,上面吩咐公孫先生一到就讓他上去,你這樣評頭論足的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紅色皮草女郎冷笑一聲,盯了大漢一眼冷冷道:“銅斧,你們家老爺子的命令可管不到本小姐頭上來!”

那大漢也冷笑起來:“我家老爺子是管不著紅姐,那是不是現在就上去請示一下你們家大姐?”

紅色皮草女郎一怒,但臉上卻閃過一抹淡淡的怯意,切了一聲走開,悻悻道:“本小姐和他聊兩句是看得起他,有什麼不對嗎?”

公孫羽苦笑無語,在大漢的帶領下上樓去。

◇◇◇◇◇◇◇◇

偌大的茶樓上,孤伶伶地坐著四個人。

對門是一個胖大的老者,神情彪悍,眉毛卻很長,左眉梢長著一顆碩大的黑痣,肥大的手掌上把玩著一對锃亮的銀球。

老者左側坐著一個瘦小的漢子,看似無精打采的模樣,但一雙瞇縫著的眼睛偶爾睜開卻精光四射,顯然不是等閑之輩。

而老者右側坐著是一個高個子青年人,鼻翼上留著一道赤紅色的瘢痕,眼睛很毒,全身就像標槍一般有著一股銳氣。

第四人是個女人。她一身黑色紗裙,甚至連臉孔都被籠罩在一幅黑色面紗里。身材綽約,神秘而朦朧。她獨自坐在一方,如黑色郁金香般散發著幽香。

許開山,綽號“長眉尊者”,斧頭幫幫主。

洪家勝,綽號“鉆天鼠”,小刀會老大。

曾勝彬,綽號“金槍”,飛虎堂堂主。

花幽蘭,綽號“金蝴蝶”,蝴蝶幫幫主。

這四人代表著東海市除洪幫之外的主要黑道勢力,尤其蝴蝶幫、斧頭幫更是勢力非凡,也正是因為他們的抗衡,才不致使洪幫在東海黑道一統天下。

當然。公孫羽絕非毛頭小子。尤其經歷幾個月地歷練后。他深知每一個黑道幫派后面。或多或少都有著政府人士、富貴人家地背景。

公孫羽一進來。四雙眼睛登時盯著他看。或贊嘆。或欣賞。或雄心競起。或警惕暗生。

“小伙子。過來坐!”年紀最大地許開山站了起來。向公孫羽招了招手。

洪家勝、曾勝彬也站了起來。唯有蝴蝶幫主花幽蘭依然端坐座位上。兩道如實質般地目光卻深深注視在保鏢地身上。

打過招呼后。公孫羽坐在下首花幽蘭地對面。

許開山打了個哈哈說:“這里我年紀最大。就倚老賣老先說話了。花幫主。你家實力最強。沒意見吧?”

花幽蘭欠了欠身子低聲說:“老爺子您請說。”

她的聲音很清,如深山幽泉。雖然看不見面目,卻讓人臆想面紗后一定是一張曼妙的絕麗容顏。

許開山頷首向她致謝,隨即說:“這次我們五個聚會,取名曰:抗洪。老實不客氣地說,不敢談抗洪二字啊!洪幫勢大,我們現在是望風而逃,只能在東海市四周打轉轉,搞點游擊戰。怎麼辦?當年三國爭霸,諸葛亮爭天下大計就是連吳抗曹。////我們現在也是想合力,與洪幫抗一抗!”

洪家勝咳嗽一聲說:“許老爺子所言甚是。我們小刀會也算得上是東海一個老幫會了,在東海發展一百五十多年不曾滅絕。

可是洪幫近年勢大,一再欺壓我們小刀會,搶奪我們的地盤,勾結條子抓我們的人,封我們地場子,簡直想將我們趕盡殺絕!”

這位小刀會的老大身材雖然瘦小,聲音卻相當洪亮。

曾勝彬也點頭說:“洪幫不除,我們東海永無寧日。洪幫欺行霸市,把持黑道毒、賭、黃,每年光毒品、高利貸便至少賺兩三百億,越滾越大,如果任由他們發展下去,不到兩三年,我們就會走投無路了!”

他的嗓音異常尖銳,如同刀鋒在玻璃上劃過,讓人有種骨鯁在喉的難受感。

許開山點頭說:“洪幫雖然勢大,但他們也不是沒有弱點。小伙子,你來給我們分析一下洪幫有什麼弱點吧!”

公孫羽一怔,完全沒料到這頭老狐貍竟然突然這個棘手的問題砸到自己的頭上。微微苦笑后他正色說:“如果單憑勢力,我想在座所有人的勢力聯合起來也是洪幫的對手!”

“你地意思是,今天我們的會議一點價值都沒有?”曾勝彬尖著喉嚨冷叫道,他地眼光鋒利刺人。

公孫羽淡淡一笑,說:“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正視敵人的強大。洪幫在白道、黑道、經濟上的實力都遠遠超過我們。但有一點,他們是罪惡的!”

“難道我們就是正義地不成?”曾勝彬冷笑起來。

公孫羽忽然盯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竟然讓標槍一般彪悍的曾勝彬忽然心中猛地一緊,整個人不寒而栗,猶若被猛獸盯住地獵物!

一直半瞇縫著眼睛的許開山忽然睜眼說:“勝彬,大家都是一條道上的朋友,干什麼呢?”

曾勝彬默然點頭,若有所思,不再插嘴。

公孫羽淡定地續道:“洪幫的罪惡體現在兩點。一是涉毒。我們華夏對毒品歷來是深惡痛疾,為此每個警察局均有緝毒處,武警邊防部隊的最大功能之一便是緝毒,同時軍隊方面、國安部門也對毒品十分關注。一旦洪幫涉毒的具體證據被我們抓住,就算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們!我們甚至可以捅到天上去!”

洪家勝點頭說:“公孫老弟說得不錯。毒品這個東西摸不得,一旦摸實在了,就難得脫身,總有一天會出事!”

“另外一點既是他們地優勢,但同時也是他們的劣勢。”公孫羽緩緩說:“那就是他們與政府或黨委某些當權者之間地勾結!”

這次幾乎所有人都不解起來。洪家勝問:“老弟,你什麼意思?這也是劣勢,那我還巴不得有這種劣勢哩!”

公孫羽示意稍安勿躁后說:“和當權者勾結,當然會有極大的助力,但帶來地嚴重后果則是覆滅性的。第一,當權者地政敵,會理所當然地以此進行攻擊,一旦當權者失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第二,黑道和權力勾結是當局最忌諱的事情,只要我們將證據拿到手,捅上去,那些人同樣吃不了兜著走!”

此言一出,所有人情不自禁地拍手起來,包括一直默默注視的花幽蘭。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花幽蘭忽然輕聲問。

公孫羽正色說:“最好的辦法是齊心協力,找到他們販毒或與政界勾結的證據,然后交由我方運作。”

“交由你方運作?”曾勝彬冷笑問。

公孫羽點頭:“當然。怎麼,曾堂主信不過我們的能力?那麼,朱家怎麼樣?據說他們與中紀委一位要員關系密切。”

許開山呵呵一笑說:“對北宮家我們還是放心的!畢竟是四大家族嘛,破船也有三千釘,要不然王家早就將你們吞下了!”

公孫羽看了這頭老狐貍一眼,心中冷笑一聲默然。

經過一番商討,五家初步制定了聯盟策略。而后是在地盤和利益上的討價還價,這些與公孫羽徹底無關,他便徑直告辭。

臨別時,四人

他,他連忙制止。走過花幽蘭身邊時,她忽然低聲紅蝶送送你。”

公孫羽一怔,隨即默然點頭。

出門后,便見到那個穿著火紅皮草的女郎依然在和斧頭幫的大漢頂嘴。看到公孫羽沉著一張臉下來,冷笑著譏刺起來:“怎麼,沒吃到什麼好果子?”

公孫羽淡淡一笑,並沒有任何氣惱。今天此行不虛,其實對自己來說,或許是個相當地機遇,或者說是一筆財富。

“我送送你吧!”辣椒女郎瞪了他一眼,呼呼地朝他的車子行去。

在給他開車門時,女郎忽然將一個紙團丟到座位上,隨即扭著水蛇腰頭也回地走了。

回到車內后,公孫羽將車子開出數公里,然后取過紙團翻看片刻,眉頭登時皺起來,隨即掏出手機聯系起安子介來。

“介子……是這樣,你讓劉志青帶人去浦東新區東富新村三組,找翟剛畢的家人……對,找到后立即控制起來……嗯,不要授人把柄……”

一個小時后,公孫羽回靜安分局不久。沒等到想要的結果,劉志青卻傳來了驚人的消息:翟剛畢的母親和女兒已經被人抓走!

公孫羽為之震驚,立即將消息通知了葉紅菱。作為一名刑偵專家,葉紅菱立即醒悟到自己的疏漏,于是連忙聯絡龍國,龍國于是連忙放下手中的事務,調集人手立即開始偵查這樁綁架案。

而同時,葉紅菱再次命人將黑毛痣從看守所中提出。由于龍國、宋泰帶人外出,而市局專家葉紅菱一向只是旁聽,所以由靜安區刑偵支隊二區副大隊長王志國主審。

一副雷公臉地王志國雖然級別不過副科,但卻頗有官威,他冷冷的覷著黑毛痣幾乎有十分鐘才問道:“翟剛畢,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這麼急匆匆地將你再次提審嗎?”

黑毛痣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謔謔冷笑說:“政府,您老人家的事兒不順,又來拿阿拉出氣唄!反正阿拉是砧板上的肉,任你砍來任你們虐!”

王志國冷笑一聲道:“翟剛畢,你搞錯了形勢,現在應該急的不是我們,應該是你翟剛畢!”

黑毛痣一愣,隨即也冷笑道:“政府,您老人家就別逗阿拉了,阿拉在這里吃得好,睡得好,還經常學習學習,不是建設知識型看守所嗎?只要政府大爺們不來折騰,阿拉一輩子就住這兒了!”

王志國冷冰冰地道:“翟剛畢,有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告訴你:今天上午有人報案,經證實你地六十九歲的母親和十六歲的女兒被人綁架了!”

黑毛痣登時驚呆了,半晌之后才反應過來,倏地想站了起來,但腳下卻被鐐銬扯住,于是惡狠狠地揮舞著被銬著的手臂嚎叫道:“放開!放開!阿拉要去找姆媽和寶寶!”

“放開你?”王志國冷笑起來,向葉紅菱示意一下后點起香煙,狠狠地抽了一口才淡淡道:“你應該清楚是什麼人綁架你家人的吧?現在我們龍支隊長已經趕往浦東,如果你說出來的話,警方會在最短時間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救出你母親和女兒。”

黑毛痣盯著王志國,臉孔痙攣扭曲不已,掙扎了半晌竟然頹然坐下,冷道:“政府,阿拉記起來了,根本沒有人綁架阿拉地姆媽和寶寶,是阿拉的幾個朋友今天約好了請伊去做客。”

這時,一直默然看著黑毛痣表演地葉紅菱忽然冷笑道:“你確定?如果你母親、女兒遭受到傷害的話,到時候只怕你悔之晚矣!”

黑毛痣一愣,隨即吼叫起來:“敢!無搓那娘餓逼,觸阿拉個霉頭,弄那能啊幫冥狗夠勿義氣咯?勿要當海爾兄弟咯

公孫羽暈了一個先,葉紅菱祖籍浙江桐廬,雖隨父親在東海居住多年,但對本地方言也不大在行,不過倒是聽出了諸多地污言穢語,于是皺起了秀眉。

東海本地土生土長的王志國卻毫不在意,冷冷笑著狠抽他地煙。

罵得一陣,黑毛痣再次頹然坐下,雙手抱頭嚎哭起來,手背和脖子上根根粗大的藍筋不斷的抽動著。

過了良久,公孫羽忽然站起來冷笑道:“翟剛畢,每過一分鐘,你母親和女兒就多一份危險。聽說你女兒翟最近參加了東海小姐的選秀,進入了浦東區前十。而且你母親還患有心血管病,一旦患病得不到及時治療的話,后果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真的愛母親和女兒,就應該馬上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協助警方將犯罪繩之以法,減輕自己的罪行,早日出獄照顧母親、女兒!”

公孫羽的每一個字都如大鐵錘般狠狠地砸在翟剛畢的心頭上,讓他眼睛發黑,整個人更是失魂落魄,癱軟在座椅上良久。

冷笑一聲,公孫羽、葉紅菱二人相繼起身,準備離去。忽然,翟剛畢呼地半站起來,臉色異常猙獰的叫道:“政府,我……我交待!”

葉紅菱葉紅菱和公孫羽會心地對望一眼,于是回到座位上。王志國冷冷道:“翟剛畢,不要存在僥幸的心理。犯罪分子的瘋狂你也是知道的,你女兒的照片我也看過,很漂亮,如果被侵犯,我想你做父親的一定會痛心之極!”

“是痛不欲生!”葉紅菱冷冷的加上一句。

翟剛畢終于徹底崩潰,于是供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原來是他?”聽完口供后,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十分鐘后,已經趕到浦東的龍國立即返回靜安區,同時葉紅菱也向上級匯報了情況,一場風暴正在醞釀中,而公孫羽在政法委書記姜劍鋒的親自指示下,也將參與晚上的行動。

但就在公孫羽正和葉紅菱一起緊張的研究案情,分析風險,研究行動方案和救人的步驟時,北宮靈雨的一個電話將他叫了回去。

“看來,你很聽你那位美女董事長的話啊?”

臨別時,絕色女警冷冷地瞄了男人一眼,淡淡道。

公孫羽一怔,隨即默然離去。

姜劍鋒竟然親自指示讓自己參與案件的偵破,但自己根本就與姜劍鋒未曾謀面,他為何對自己如此倚重?

在回金鼎的路上,這個竇一直盤旋在公孫羽的心頭……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6:57 PM

第四卷 淇奧 第十章 道歉

北宮靈雨緊急叫公孫羽回來並非是醋意作祟。而是一腦門汗。

上班后。北宮靈雨對那些狂熱的求職者依然采取冷卻法。並不斷降低改革的調門。只是一門心思督促屬下一眾女將加緊改革計劃書修訂工作。

終于。那幾個老臣也按捺不住了。林鎮北與金泰希來到總裁辦公室。

“小雨。你是一定要搞這個改革?”林鎮北開門見山。

北宮靈雨淡定自若的嫣然而笑。身接過秘書端過來的綠茶。放置到二位老臣面前。道:“林伯金伯。革議題現在還沒有定論呢。您二老不是還沒同意嗎?而且。這麼大的事情。還的通過董事會股東大會才可以吧?”

林金二人相視一眼后。泰希苦笑道:“小雨啊。你是想將我們逼上梁山啊!難道你不知道下面都鬧成什麼樣了?難道你不知道就連那個一向聽話的姨侄女現在每天都到我家里鬧。甚至團結你伯母來做我的工作?”

北宮靈雨拂起下的柔柔秀發。淡定的坐下。優雅的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吁了一口。道:“二位伯伯。如果我說改革勢在必行。您二位會怎麼說?”

林鎮北長嘆一口氣。正色道:“古云: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小雨啊。打沒用把握。沒有準備的仗是不成的!我也十年了。見證了從你爺爺以來金鼎的興旺。也見證了無數競爭對手的衰亡。東海改革開放以來成千上萬的企業。能存留十年的有多少?改革。一定要慎!”

北宮靈雨放下咖啡。正色:“二伯伯。如果沒有一定把握。我絕對不會妄談改革二字!現今經濟雖然發展迅速但流潛涌。國際游資已經有從國內資本市撤資的跡象。而且美國房市也已經逐漸出問題了。即將過去2008年雖說是年。內領導層一定會保證經濟正常發展。但一旦整個際危機來臨。以華夏與國際密切的經濟聯系誰又能阻擋災難的降臨?唯自助者天助之。在這個時候。我們必須抓住機會。趁最后的輝煌時刻完成自我救贖在危機來臨的時候。當其他人疲于命時。我們才能安逸的在洪水邊坐下來。或怡靜垂釣。或下網撈魚。升級我們的產業結構。提升我們企業的核心價值鑄就金鼎百年興旺的基石。”

林鎮北和金泰希相望苦笑。良久,金泰希緩緩道:“小雨。我和老林年都不小了觀念落后了。對國際國內的形勢也看不清了。改革。也不是我們這些老骨頭該去折騰的。還是留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干吧。我和老林已經商量好了。干脆今年我們便退休。唉。其實我們早就想過那種含怡弄孫。有空就種種花。弄弄草。四處逛逛的日子了!”

北宮靈雨大吃一驚的站了起來:“二位伯伯。你們才六十出頭。正當盛年。怎麼算的上老字?董事會執委會還的靠你們當家呢!”

林鎮北和金泰希相視一眼。苦笑頭。

北宮靈雨不由更是焦急不已。她萬萬沒有料到這種情形的出現。二位老臣被逼急了。竟然要撂挑子不干。這可萬萬使不的!

大急之下。北宮靈雨連忙撥通某電話站遠一點低聲道:“小羽。不好了!那個……總和金總剛才到我辦公室來。現在威脅要退休!”

此刻本在和葉紅菱究案情的公孫羽在電話中沉默了片刻。鎮定的道:“知道了。你將他們拖住。我馬上回來。”

北宮靈雨聞言后冷許多。于是坐回接待區。出言挽留起來。還將故世的祖父父親搬出。然而林鎮北金泰希二人竟然貌似鐵了心要退休一般。毫無情面講。只是不斷表示自己身體的病恙如何的多。工作是如何的勞累。實已經無法支持;加之觀念已經陳舊。留在集團只會增添麻煩。還是退休為好。

北宮靈雨忽然苦笑道:“林伯。們想退休。和高叔武伯商量過了嗎?”

林鎮北淡淡說:“有。老高老武身體都很好。還能為集團貢獻一下嘛!”

北宮靈雨凝視著二老臣感慨的:“二位伯伯。雨繼承父親的大:不過四個月而已。現在又正逢危機來臨的時刻。難道二位伯伯忍心拋下侄女不管?”

金泰希“嗨”了一。苦笑道:“小雨。伯伯現在留在集團是不但不能幫助你。還要拖的后腿啊!與其這樣。還不如伯伯們自己識趣些離去。騰出手腳。大干一番。讓金鼎再上一個臺階!”

北宮靈雨焦慮不已。:“伯伯。您這就是在譏諷小雨了。俗語說:家有一老。勝過。你們可是們金鼎的寶啊!金鼎四柱。這可不是我說出來的。你們就是金鼎的臺柱子。金鼎的改革也離不開你們!如果你們走了。誰給我著董事會執委會?誰來鎮住集團下屬那些驕兵悍將?”

林鎮北長嘆一聲道:“小雨。你比你爸爸和我們都有知識。有文化。在國外喝過洋墨水。我老林是個八路。在搞過。在國企搞過。就是沒有喝過洋墨水。上次你們的那個什麼BB。我就簡直滿腦門的汗……”

北宮靈雨微微苦笑著解釋道:“是BROADBANDING。薪酬寬帶制。西方企業一般用的很普遍。”

林鎮北點頭道:“對。就是那個薪酬寬帶制。同樣的職位評定什麼核心度啊。重要性啊。貢獻度啊什麼的。復雜的我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集團部門總經理。屬公司的總經理。還有好些中層干部。為了這個寬帶制。一天到晚來找我理論。搞的我的頭都痛了好幾天!”

金泰希也苦笑道:“我也是一樣啊。看到這些新名詞就怕!老了真的老了!想當年東海第一座萬噸船塢。就是我們一手興建起來的!那個時候。意氣飛揚慷激昂。什麼東西都一摸索就上手啊!現在老了。新東西記都記不住。是該退位讓賢了!”

北宮靈雨

這二老的言語轟炸搞的有些頭暈腦脹了萬幸的是公孫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嘭嘭嘭嘭嘭嘭。是他的暗號!北宮靈雨也不管二老詫異的眼光。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跑過去開。

開門的剎那當公孫羽出現時。北宮靈雨頓時釋。秀眸中星星暴閃。救星。你終于來了。我可被這二給折磨慘了!公孫羽進門后。立即向二首為禮。

林鎮北站起來含笑:“過來坐。小伙子好樣的。昨天在廣場力挽狂瀾。粉碎了某些喪心病狂者的陰謀。保住了小雨真不愧是頂級特戰部隊出來的精英!”

金泰希也站著笑道:“是。能在那種情況下做到臨危不懼。扶危定傾。是真英雄。如果生在古代。絕是常山趙子龍一般的人物!”

公孫羽伸手請老坐下后才落座。淡淡道:“不敢當。事急從權。所以替董事長作了些決定。差點連累到所天理昭然。最后能險為夷實在也屬北董的福分。鼎的福分。”

此言一出。北宮靈倒詫異了。一旁盯著男人看了良久。什麼時候冷峻如山的男人竟然變的如此油滑如此詞如潮了?

當然。大功臣如此謙遜。二自然老懷大開。欣慰不已。林鎮北笑道:“如今的年輕人一個傲氣的很。有了些本就以為老子第一。誰也看不起。你們不知道我家個老二喲。從美國回來日家嘴里念叨些你聽不懂的文。動不動就說你過時了。嗨。還是公孫先生品格高啊。居功不傲。真謙謙君子。難啊。難!”

金泰希也道:“我家那個老么還不一樣!喝了幾瓶洋墨水。低不成來不就。你說她幾句吧。她還頂你幾句哩:華夏的公司我才不去哩。要去就去什狗。還有什麼吆喝……”

北宮靈雨聞言由了起來。道:金伯。您家菲兒是學網絡的。她說的是GoogleYahoo!吧?那可是兩個世界著名的大公司呢!菲兒學業有成。志存高遠。您應該支持才對啊!”

金泰希也笑了起來。道:“好像就是那兩個公司。倒也聽說過。我是氣她本事沒學到本事。倒好騖遠的很!”

公孫羽聞言悄然給北宮靈雨使了個眼色。北宮靈雨聞弦歌而知雅音。于是笑道:“金伯。次改制。集團研發中心將與交大復旦同濟三名校合建金鼎科學院。其中就有網絡技術的科目。菲兒是南新罕布什爾大學碩士畢業。正好可以參加科學院工作嘛!”

金泰希眼睛一亮。沉吟片刻道:“她那半碗水的調調。能行嗎?”

北宮靈雨笑道:“美國的教育可不比華夏。就算二流大學也抵的上清華北大生的素質。菲兒既然能獲碩士學位。那水平絕對傲很呢!”

金泰希尷尬的一笑。望了望林鎮北。一時倒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公孫羽看了看林鎮北。也同樣向北宮靈雨暗暗的使了個眼色。但北宮靈雨卻有些為難了。原來林鎮北家那位二公子是個花公子。在美國廝混了N年才買了張也不知是幾流雞大學的畢業證。回國后眼界卻高很。進過金鼎集團。竟然一眼就相中了北宮靈雨這位東方第一美女。于是一通猛追。在集團大搞Romantic。最后被林老爺子親自給拿給趕了出去。現在北宮靈雨出言再他請回來。且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痛腳?

但公孫羽卻僅知其一。不知其二。北宮靈雨吶吶的不發話。倒著了急。于是道:“林總。您公子在美國學的是什麼?金鼎這次改制。涉及范圍很廣。我想您公一定能學以致用。如果不嫌的話。請他也來金鼎吧!”

“咳咳咳!”林鎮連連咳嗽不已。隨即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淡淡的對北宮靈雨道:“小雨啊。這個改革呢。我們也不是不是支持。只是人老了一時轉不過彎來。我們也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也需要穩定的力量。也罷。我們就再一把老骨頭。你支撐一段間吧!”

金泰希見林鎮北都如此定基調了。于是也連忙趁臺階便下。微笑道:“你們年輕。有闖!我們這些老頭子。思想雖然守舊。不過倒也有些經驗。就留在這里給你們把把關。提提意見吧!”

北宮靈雨激動不已。良久有些哽咽道:“二位伯伯。其實小雨也知道您們是真心對我好!自從我父親過輩以來。是您們支撐著金鼎一步步的走過來。金鼎能發展到現在這個的步。您們的貢獻誰也抹殺不了。您們現在還正當盛年。經驗又豐富。關脈絡也深。您們以后在集團的日子還長。小雨還要靠您呢!”

林鎮北也有些激動了。連連點頭道:“小雨啊。不嫌棄我們這些個老家就好。只要能干去。我這把骨頭能不賣給你們北宮家嗎?三代了。整整三代啊。林鎮北一輩子和北宮家結緣。幾十年啊!”

送走二老后。北宮靈雨和公孫羽二人喜不自勝。雙雙擊掌祝賀。不承想兩個煩竟然就這樣解決了

“小羽。你可真是我的福將耶!”女皇笑瞇瞇的可愛的瞇縫起秀眸。

公孫羽淡了起:“小雨小姐。您言重了。”

“呀!”北宮靈雨玉臉一紅。惡狠的捶了他一下。“誰是小雨小姐呢?至少。也的叫人家小雨姐吧?”

公孫羽惡寒中。差,沒暴走。

然而女皇卻一把抓住他。冷冷笑:“剛才你的意思是準備讓林總的二公子來集團上班?”公孫羽莫名其妙。點了點頭。

女皇伸出纖纖玉指狠狠的戳了男人腦門一下。冷笑道:“小羽你個笨蛋。先去和慧打聽一下事情的原委再來給你家小雨姐道歉!”

公孫羽暴汗了一個。連忙走了出去。

◇◇◇◇◇◇◇◇

午休時分,公孫羽匆匆用餐后再次來到金鼎附近那個雅座的咖啡座。剛剛來到約好的座位附近便聽到幾句夾雜著刀劍的冷言冷語。

“我知道你們蝴蝶幫的厲害,招蜂引蝶的本事我們軍刀社自然是比不過的!”

“小毛丫頭,就憑你這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還想勾引男人?咯咯,笑死本小姐了!還是回大學讀你的書去吧!”

“哼,別以為你風騷別人就喜歡,胸口露出這麼多小心感冒!”

“咯咯,我承認我胸大,小妹妹是不是羨慕了?哦,我的天,你怎麼好像育不良?難不成我遇到傳說中的飛機場?”

“你……你瞎說什麼?我這叫苗條!像你……你就是胖女人!”

“我胖麼?咯咯,本小姐的小蠻腰才22,胖什麼胖?本小姐是玲瓏凸凹、纖合度!懂不懂,過分苗條的小妹妹!?”

“不跟你說了!哼,反正……反正公孫大哥不會喜歡你這種暴露狂!”

“難道他會喜歡你這種微波蕩漾的幼稚園小女生?”

“誰……誰是幼稚園小女生?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

眼看要吵架了。公孫羽連忙咳嗽幾聲走了過去。嘴角無奈地掛著苦笑。

“公孫羽。你來了?”鹿小幽看到他非常興奮。顯然為能擺脫與綠蝶地爭吵而高興。在斗嘴方面。她與久經戰陣地蝴蝶幫干將之間實在有著不可彌補地鴻溝!

綠蝶看著他淡淡說:“你來晚了。”

公孫羽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腕表:“綠蝶小姐地手表快了吧?”

綠蝶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盯著男人說:“比女孩子后到就是遲到。這句名言你竟然都不知道。非怪你空坐寶山而不自知!”

公孫羽被這女郎地言語搞得摸不著頭腦。結果侍送來地咖啡:“我下午還有事。有什麼消息快說吧。”

鹿小幽習慣性一舉手:“我先說!”

綠蝶噗嗤的笑了起來:“小妹妹,沒人跟你搶,又不是搶男人,公孫老師您說是吧?”

鹿小幽俏臉不由通紅,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后轉頭對男人說:“昨天我們回去后就迅速收集了那次廣場事件地訊息,現和一個黑幫有密切的關系。”

公孫羽點了點頭:“繼續。”

鹿小幽說:“這個黑幫就是蛟龍會,老大是劉智單。我們的人在一家迪廳得到訊息,蛟龍會的某個大頭目對幾個舞女吹噓說最近搞一票大生意,可惜功虧一簣。舞女問是什麼生意,他卻支支吾吾半天說是關于一家大公司的,后來透了口風說那家公司老板是一個國色天姿的大美女。

綠蝶忽然咯咯笑說:“小妹妹,你們累死累活一整天就得到這麼一條消息?真是好效率啊!”

鹿小幽冷笑說:“我知道你們蝴蝶幫消息來得快,你們開舞廳、夜總會、洗浴中心、迪廳、賭場、酒吧,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我們可比不了!”

綠蝶俏臉一板,冷冷說:“小妹妹,我們是開了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可我們蝴蝶幫沒有脅迫過一個女子,沒有販賣一克毒品,辦事對得住自己的良心。我知道你這種正人君子瞧不起我們,我們也用不著你們瞧得起!”

鹿小幽被她這麼正顏厲色地一頓反駁驚嚇得臉色蒼白起來,薄薄的嘴唇翕動幾下,一時吶吶無言。

公孫羽苦笑起來:“二位小姐又打起嘴巴仗了!”

“誰和她打嘴巴仗了!哼,就知道欺負人!”女孩嬌屈地扭過頭去。

綠蝶忽然又咯咯笑了起來:“小妹妹,你也太弱不禁風了吧?這樣就快哭了?弄得人家以后都不敢跟你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鹿小幽白了綠蝶一眼。

綠蝶點頭說:“好了,不逗你了,免得我們地保鏢先生厭煩了。小妹妹,你繼續說在舞廳還有什麼重大現吧?”

“沒了。”鹿小幽說,隨即又補充說:“時間實在太短了,李叔劉叔他們還在到處奔波。不過剛才他們打電話說,最近蛟龍會的走私很活躍,而且幾個大頭目都十分興奮,提到大展什麼的……”

綠蝶待鹿小幽說完才正色說:“我們這邊的信息很龐雜,所以處理起來需要一段時間。廣場事件與蛟龍會有關已經確鑿無,不過蛟龍會背后那支黑手卻沒有太多的消息,甚至就連一些大頭目都不甚了了。看來那人十分謹慎,應該是與蛟龍會老大劉智單保持單線聯系。”

公孫羽微微思忖后說:“按照現在掌握的情況,警方有可能今晚就采取行動,如果劉智單被捕,那支黑手應該能被揪出來。”

綠蝶搖了搖頭:“據我家大姐說,劉智單是死硬分子,而且蛟龍會一直販賣槍支,所以到時候生槍戰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警方今晚行動,明天劉智單能否留下活口還是未知數。”

公孫羽深深地皺眉:“你意思是如果劉智單一死,幕后那支黑手可能就此消失,逃脫法律的懲戒?”

綠蝶點頭說:“可能性很大。那人是誰我想你心底也有數,如果拿不到他任何關鍵證據的話,也動不了他。更何況那人現在已經離開國內,去日本治病了。”

“你們說地那支黑手是誰?”女孩訝異地問。

綠蝶嫣然笑道:“小妹妹,那些東西你知道少些更安全。記得昨天晚上兩點嗎?有幾個家伙鬼鬼樂樂跟在你后面……”

鹿小幽大眼睛瞪圓了:“是你救了我?”

綠蝶向公孫羽拋了個媚眼說:“你謝謝公孫羽好了,是他將你托付給我,我呢也是看在他是個酷哥地份上才答應的!”

公孫羽苦笑默然。

而鹿小幽垂下螓,半晌后抬頭對綠蝶說:“謝謝你。”

綠蝶咯咯一笑說:“說了不用謝我,如果實在要謝的話,小妹妹以后少諷刺我們這些身在風塵的女子幾句就是了!”

鹿小幽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吭哧半天后突兀地說:“你們是出淤泥而不染,更何況你們本來就潔身自好……以前都是我瞎說,誰要你氣我呢?”

綠蝶咯咯地笑起來,轉頭對公孫

“鹿家妹子很可愛吧?”

公孫羽無奈點頭。

綠蝶又說:“跟你家北宮靈雨比怎麼樣?”

此言一出,公孫羽傻眼,鹿小幽的眼睛卻亮了。

“怎麼樣?你也說一聲嘛!”

綠蝶將雪白纖巧的手搭到公孫羽地肩膀上,媚眼如絲,紅唇嬌艷欲滴。但這次鹿小幽卻絲毫沒有要抗議的意思,一門心思盯著公孫羽的嘴唇。

公孫羽忽然站起來,看了看腕表:“對不起,下午北董有安排,我現在必須告辭了。謝謝你們地幫助!”

說著他向二人頷,隨即快步而去。

而他身后,一個女人若有所思,另一個女孩則已經捂住俏臉。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回到金鼎后不久,葉紅菱就給公孫羽來了電話,通知他晚上的行動方案基本確定,已經上報給市局領導審核。

葉紅菱透露,根據多方情報已確定敵人手中擁有槍支,警方高層決定啟用特警隊,同時市局也調集了大批防彈衣和火力強大的突擊步槍支援靜安區分局。

由于下午北宮靈雨前往松江視察下屬地白玉堂制藥總公司生產基地,故而公孫羽無法前往靜安區公安分局,而是準備晚上回來后直接參加抓捕行動。

在前往松江的高速路上,北宮靈雨一直冷冰冰地盯著公孫羽,讓男人頗為毛骨悚然,全然不知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了這位越來越任性地大小姐。

“問過筱慧了嗎?”終于,在走了一半路程后,女皇還是沒耐住性子。

公孫羽看了她一眼,心臟不由怦怦的地劇跳幾下,女皇雖然臉上貌似冰冷,但秀眸卻異彩漣漣,縈繞著仿若幽谷暗處鮮花盛放地炙熱情愫。

“問了。羅小姐說林二公子沒有可能再進金鼎。

”公孫羽暗自深深呼吸,勉強抑制住自己不平靜的心。

“就這樣?”北宮靈雨詫異地問道,“她沒告訴你Wholestory?”

“是。”公孫羽回答得很干脆。

“你為什麼不問?”北宮靈雨有些嗔怨地繼續問道。

公孫羽訝異地看了她一眼:“有必要嗎?”

北宮靈雨氣急之下,簡直想再次虐他一下,但想了想卻沒有付諸行動,只是撅起櫻紅的唇瓣,扭過螓去暗暗生悶氣。

公孫羽一怔,看了看她,但卻默然。由于中午須與綠蝶二女見面,他當時並沒有細問羅筱惠其中緣故,看來是失算了。

在到達目的地時,白玉堂制藥總公司總經理俞啟明帶領一班公司高管早已候在基地大門外。此次隨北宮靈雨前來視察的有企業研部總經理許三滬、戰略策劃部總經理海天國,以及其他部門主管十余人。

白玉堂制藥總公司創建歷史不過五年,前身是東海制藥總廠,98年改制時被金鼎集團以8000萬元現金收購。后金鼎又陸續購入揚州制藥廠、泰州北原制藥廠、湖州第一醫藥公司、無錫藥王公司等幾家中型醫藥制造商,最終融合成華東十大醫藥制藥公司之一。

近年來,白玉堂制藥總公司雖然展迅速,但在地區內卻並沒有任何優勢。華東地區醫藥制造實力雄厚,是全國僅次于華北區的兩大醫藥主產地之一,大型醫藥公司密集,相互之間的競爭更是日趨激烈。白玉堂制藥總公司雖然展很快,但只是華東十大制藥公司的老么,在全國醫藥制造行業排名中也僅列第38位。

尤其最近東海市雷允藥業集團正進行對東海市地區另外兩家規模較大地制藥公司中西藥業、民豐藥業的兼並工作,並與華美東海施貴寶制藥有限公司聯合,意圖一統東海醫藥市場,將東海其他三家大型制藥公司排擠出去。

針對這種情形,東海先鋒藥業有限公司、東海新亞藥業有限公司,聯合另一家較大規模的第四制藥廠也很快結成了抵抗聯盟,實行優勢互補,共享信息,共同應對市場競爭。

更讓人心憂的是,據了解主管文教衛的副市長華農義有意扶持兩大國有制藥公司先鋒藥業、新亞藥業,準備提供便利條件將先鋒、新亞、第四制藥合並,成立東海醫藥(集團)總公司,並將國資委托管的部分其他醫藥股份並入新成立的醫藥總公司中。

在這種情況下,白玉堂自然落了單,遭到四大制藥公司的全力打壓,今年來市場開拓異常困難,而且老顧客也一再遭到競爭對手的搶奪,銷售額和利潤率雙雙下降,成為金鼎集團罕見的問題企業之一。

而如果東海醫藥(集團)總公司一旦成立,一個新地巨無霸將在東海醫藥界橫空出世,白玉堂制藥總公司的處境將更加艱難。

北宮靈雨此次考察調研,也是意圖找出一個辦法,抵制住競爭對手的打壓,將白玉堂制藥總公司帶出泥沼,早日實現快速展,在華東地區站穩腳跟,並加大全國市場地開拓,逐步成為全國大型制藥企業之一。

應該來說,金鼎集團近年對白玉堂的投入不算小,尤其松江這個制藥基地,更是華東地區屈一指地大基地之一,生產線是花費巨資從美國進口的全自動高科技產品。

但問題是,白玉堂地核心產品譬如沙星系列、苦參素、乙肝靈、銀翹感冒靈、雙達莫片、尼群地平片等在行業中毫無競爭優勢,均是大眾化或趨于大眾化的產品,雖然銷量不小,但利潤率卻很低。

在參觀完基地后舉行地座談會中,白玉堂的老總俞啟明列舉了諸多困難,分析了白玉堂的種種劣勢后,最后提出自己的看法:“隨著我國迅速進入老齡化社會,民眾在醫藥投入占據其收入分量將大幅增加。而老齡人最常見的病癥,一是心臟病,二是高血壓,三是腦血管病,四是胃潰,其它還有失眠、糖尿病等等。我認為,咱們必須加大對這方面的研究,最好在近期內研究出幾個拳頭產品,在老齡化社會來臨之前作好準備,實現公司跨越性展。”

◇◇◇◇◇◇◇◇

在許三滬海天國別發言后。北宮靈雨威嚴的掃了座下屬后。從手中筆記薄中揀出一張紙條。淡淡道:“剛才大家都談了自己的意見和想法。各有各的道理。尤其俞總的建議很中肯。我希望許總回去后認真考慮。拿出一個可行性研究報。研發部現在的醫藥研究室規模實在是太小。該投入的還是要投入。以考慮將醫研究室升格為醫藥研究所。和復旦大學醫學院交大醫學院建立相關的合作機制。甚至設置博士后工作站。

“不過。研究新藥是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包括開發篩選制作試驗評定臨床審批。都需要較長的時間。想要研制並上市一種新藥可謂是過五關斬六將。就算研制成功。對現在白玉堂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我希望戰略策劃部的海總回去后和市場部業務部好好籌劃一番。如何在物流銷售上做文章。如何打破現在的困境。有什麼良策破局。將白玉堂帶上騰飛的道路。

“另外。我這里想三個問題。在座白玉堂的高管解答:第一。為什麼去年才從美國進口的流水線上竟然殘留了五處污垢?維護人員認真行職責了沒有?第二。作為配藥車間。根據規定任何非直屬管理人員不的入內。為何剛才除了我以及玉堂的各位高管外。所有人都隨意出入。甚至攜帶了可供拍照的手機?白玉堂的安保程序有沒有按規定執行?第三。剛才有人在臨時休息間左側角落發現了兩個酒瓶然而按規定生產場所百米近不的存在任何易燃易爆物品。酒瓶出現在距離生產車間五十米的息室里。是不是符合規定?”

當北宮靈雨談到建升級醫藥研究所時。白玉堂的高管們不禁興奮的相視而笑;隨即提到打破現在的困局時高就有些面目無光了;但后面北宮靈雨的言語卻越來越嚴厲了三個尖銳的問題恰若三顆子彈。徹底擊潰了眾高管的心防。讓他們冷汗直冒。顏面無存。作為一個大型醫藥生產基的。重在質量安全和保密而現在這三點在集團總裁視察的時候出現了紕漏說明了白玉堂的管理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

啟明就連的冷汗都來不及擦。倏的站起來立即作了檢討;而制藥基的總經理馬容在檢討的時候更是臉無人色。慘白一片。

北宮靈雨開手中筆冷冷說:“在市場銷售利潤退步的同時。如果就連質量安全也不到保的話。我看白玉堂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那還不如賣給施貴寶先鋒新亞。趁市場行情好的時候大賺一筆。我希望白玉堂諸位高管們。在動腦子找市場找利潤的同時也要狠抓質量和安。”

啟明立即保證道:“董最近我一直忙于市開拓基的確實疏于監管。是我的責任請集團我進行處罰。同時我在這里保證。如果下次檢查再發同樣問題。我俞啟明立馬辭職。絕不二話。”

松江基的總經理馬容中也了態。但眾人已經不再細聽。從俞啟明暗覷馬容中那深惡痛絕帶著刀子的眼神中。大家都知道這位基的負責人在白玉堂的路已經徹底走到了盡頭。

啟明最近在市上忙可謂是焦頭爛額。不料此刻后院竟然起火。尤其被集團董事長發覺。焉能不“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離開松江基的的路上。北宮瞅公孫羽良久。隨即嬌哼一聲道:“小羽。不承想你的眼睛那麼?什麼都能看到。如果馬容中知道你就是那個告密者。只怕會拿起那把小剪刀來追殺你吧?”

公孫羽聞言不由莞爾。來到松江的后。公孫羽便發覺到那個馬容中手里一直拿著一把鍍金小剪刀不放手。后來隨行的易紫璇解惑曰:原來這位馬總小時家貧學過理發。手藝還算出眾。綽號小金剪。當年在東海第二制藥廠任職時。喜歡揮舞著一柄鍍金小剪刀威脅違反紀律的人。要剪掉他們的頭發示眾。據說這拙劣的把戲竟然被某位大人物肯定過。自此后這位馬總十年如一日的揮舞著這柄鍍金小剪刀不放手了。

“臭家笑什麼笑?”

看到石頭男人騰出罕見笑容。女皇心中一暖。但卻撅嘴冷笑著鄙夷道。隨即她又問道:“晚是和那位葉警官一起行動嗎?”

公孫羽遲疑了一下道:“具體行劃我現在還不知道。”

北宮靈雨看了他一眼今天小霜放假了。如果你很晚回家的話。她會很鬧的。還有。明天你家雨妹

大利亞回來。你會一起去機場接機吧?”

公孫羽苦笑一聲道:“你去了。我能不去嗎?”

“真的只是這個原因?”女皇的秀眸不由亮晶晶來。

“你認為呢?”男人淡淡一。

“嗤。是真是假關本小姐什麼事?哼。”女皇一時倒羞了。白了他一眼。抑制不住高興的打開車載DVD。隨著音樂哼起五月天的《知足》來:

如果我愛上你笑容要怎麼收藏怎麼有

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

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擁有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著哭最痛。

程雨柔一個月前前往大利亞悉尼。主要是領學士學位證書以及其他文憑。處理掉在澳的房產汽車電器家具服裝等財物。原計需要一個星期。不料后來她在澳的一位閨中密友竟然要完成人生大——結婚于是在那里拖延相當長一段時間。

東海時。出于種種原因。程雨柔和北宮靈雨走的很近。本就自小熟悉的二人姐妹相稱來往也算上密而且在洲首席名校悉大學以優異成績畢業的程雨柔已經決定歸國后加入金。故而北宮靈雨明天確實準備前去機接機。

說來程雨柔絕非花與北宮靈雨一般同樣是一位才女。十五歲便自高中畢業。在東海市復旦大學讀半年后即轉至悉尼大學就讀。在世界五十大名校之——悉尼大學個精英萃的學府里程雨柔也屬佼佼者在三年多時間里輕松拿到了商務藝術雙位。並被商院評定為十大優異學員之一。

故而。北宮靈雨對程雨柔加入金鼎是持歡迎態度的畢竟這位程家大小不但頭腦夠好。她的加入更代表著程家與金鼎的合作更加牢固。

一直以來。王家與程家之間的親密關系是北宮靈雨心中一個結。雖然金鼎與臣仕之間相互持股達9。但畢竟王家與程家有程雨柔王偉的婚約在。如果一旦婚約履行。王程二家將親密無間。勢必徹底結成聯盟。當然其實前幾年程家也試探了與北宮家聯姻的能性——程家大公子程峰年齡與北宮靈雨相仿佛但被愛女心切的宮歸拒絕了。

作為慈父的北宮歸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兒為了利益而犧牲。他理念是:他的一雙寶貝兒在的庇護下絕對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幸福就算為此金鼎付出任何代都在所不惜。

很顯然。如果王程二家真的聯盟的話。形勢將對金鼎十分不利。這是北宮靈雨絕對不希望到的。萬幸的是。程雨柔對這樁婚事強烈反對。甚至為此與家族長一再吵鬧。此次擅自加入金鼎也是反抗手段之一。

而最近。不知為何緣故。程家與王家有漸行漸遠的趨勢。臣仕集團在向金鼎集團靠攏便是一個極好的痕跡;同時。對于程雨柔這次加入金鼎。程家兄弟也未表示何反對意見。

北宮靈雨對程雨的支除了朋之間的友誼外。或許更多是出于某種利益的考慮吧?畢竟。掌控集數萬人命運的她。不的不在現實中表現更世故一些。

大約一個小時后。公孫羽駕車來到北宮山莊。本準備部署好安全事務后即刻離開山莊。往靜安區公分局與葉紅菱。國匯合。卻被北宮靈霜帶人攔住。一字排開的七位小美女一個個緊緊的盯著巖石男人。尤其北宮靈霜小喬小琪的目光是火辣辣的讓他頗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觸。

女人是老虎。一時石心腸男人竟然冒出這個幼稚的念頭。

萬幸的是。今晚少了朱若蘭那個小精靈。那個小家伙的鬼靈精怪貌似更讓人無法招架。雖看似乖巧。其實麻煩程度並比北宮靈霜遜色絲毫。眼前這些小美女雖著實可愛但與自己年齡相距差不多十來歲。公孫羽是一個成熟而正常的男人。絕對沒有蘿莉控的傾向。故而對這些小美眉的無限熱情幾乎畏懼起來。“大哥哥。咱們最可很久沒見了。”大膽的小琪傲挺著她那貌似比以前聳的。晶瑩剔透的娟秀五官盈滿了笑意。

“呵呵。是嗎?那個。我有事…”公孫羽的心跳亂了一下。素來冷峻的臉孔竟然瀉出一抹驚慌。

但北宮靈霜依然攔的去路。嫣然甜甜一笑道:“小羽哥。你要去哪兒。我們一起去吧。”

小羽哥?這個丫頭

呼是越來越親厚肉麻了。公孫羽心頭苦笑。無奈道:和警方一起執行任務。你去不合適。”

北宮靈霜聞言秀眸時璀璨的閃了一下。飛腿做了一個標準的跆拳道動作笑道:“小羽哥。你小看我咯。人家可是跆拳道高手。執行任務正合適呢。”

“霜姐。”

公孫羽還未來及拒絕。小琪喬二女已經嬌屈的盯著大姐大叫了起來。

“怎麼啦?”北宮靈霜翻了翻眼皮。神情毫不在意。

“你。”小喬氣沖叫道:“過來的時候都說好了你給我們制造機會。你。你怎麼自己湊上去。也不管管我們?你跟大哥哥去執行任務。那我們呢?”

北宮靈霜傲笑道:“就憑你們的身手去執行任務合適嗎?”

小琪也氣粉臉通努嘴半天道:。你去就合適啦?哥哥說了。他是和警察叔一起干大事。你去行嗎?哼。”

北宮靈霜卻毫不在的冷笑道:“喂。你們兩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在哼哼什麼呢?本小姐答應你們制造條件不是已經做到嗎?不是本小姐你們連小羽哥的都見不上。再說了我能去執行任務是因為本小姐武藝高強。要不我們試比試。誰贏誰去?”

公孫羽被靈霜這個,女雷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轉身走開。揪住遠遠在一旁嘿嘿看熱鬧的大嘴巴安子介。待起某件事情來。

“你。你純粹是暴力上。我。我再也不當你是大姐了。”

“是吖。就欺負我們兩個打不過你。嗚。我。也聲明退出七仙女。”

雖然公孫羽已經走開但小琪小喬二女依然在憤的拼命聲討這個不講理的大姐大簡直是聲淚俱下。看來她們受,女的壓迫已久終于忍無可忍。欲待揭而起了。

但魔女翻了翻眼。卻貌似毫不在乎。冷冷道:“好啊。你們不是大姐了嗎?行。以后準再見我家小羽哥了。”

“憑什麼?”小琪嚇的顫抖一下。“為。為麼我們不能見大哥哥?”

“是啊。”小喬也不屈的傲起短發螓首。“大哥哥又不是你家的。”

“他是我家的。永遠都是。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北宮靈霜冷笑著神秘的問。

“為什麼?”

這下子就連剛才一直無所適從。在旁邊不知道如勸解的小眉小玉她們幾個的好奇心也被強烈的逗來。齊齊的圍了過來。

“因為。”北宮霜起了個頭卻又轉了轉靈眸。打量了一下左右。叮囑道:“喂。我可是在說全世界最機密的事情。誰說出去。我跟誰急啊。”

“哦。”眾女齊齊答道。就連滿臉抑郁的小琪小喬也沒有反對。

北宮靈然低聲道:“因為小羽哥以后會是我姐夫。”

“姐。姐夫?。”

眾女震驚的看著的意洋洋的笑的大姐大。而小琪小喬的臉色已經開始慘白。北宮靈雨可是她們的偶像。如果傾城傾國的大姐姐真的愛上了大哥哥。那她們恐怕半點機會都沒有。

“有根據嗎?”小黑亮的大眼睛含著。勉強抑制著哽咽。還在作勉力的掙扎。女孩平第一次的傾心付出是最真實的。

“當然。哼。本小姐就是見證人。他們啊。很浪漫的接吻了哦。”北宮靈霜毫不留情的擊碎了小嬌娃的最后幻。童顏嬌憨天真的小琪對男人的魅力幾乎不下于她這個大姐大。這是事實無數次證明了的。故而北宮霜一向對她火力全開。暗中`擊。毫不留情。

至于短發嬌娃小喬。她倒沒有那麼擔心。小喬的平平。看來應該吸不了小羽哥。

倒是那個玉娃娃朱若蘭。最近一纏在身邊打聽羽哥的事情。煩死人了。好不容易才將她甩掉。以后的小心才是。

小琪和小喬終于垂了螓首。串串清淚如泉水般流瀉。小眉小個小伙伴連忙安慰起來。而始作俑者則一旁的意洋洋的自言自語嘀咕道:“嗨。長痛不如短痛。反正小羽哥你們是的不到的。還不如讓本小姐來個快刀斬亂麻。,你們兩個手礙腳的。”

◇◇◇◇◇◇◇◇

那邊公孫羽已經給安子介交待完畢,臨走時罕見的老強調:“記得用黃玫瑰,我特意查了網絡的,要是搞錯了我唯你是問!”

安子介曖昧地笑了起來,猛地立正敬禮:“保證完成黨和國家交待的任務!”

公孫羽本來淡定的俊臉登時為之風云突變,翻身一把將身材高大的胖子按到地上,狠狠在他那碩大的肥屁股上踹了幾腳。

于是胖子在轉身離去的冷峻男人身后哀嚎起來:“老大,你這是在收買人命啊,又要小弟給你泡妞,又對小弟拳打腳踢!”

公孫羽站定腳跟,冷笑著轉過身來。胖子嚇得從地上爬起來就跑,一邊呵呵笑道:“嗯,那個,我馬上去完成任務!”

當公孫羽走到一眾女孩子這邊時,卻現氣氛怪怪的,剛才還興奮不已的小琪、小喬恰似被烈日暴曬后的花朵兒一般蔫吧了,就連偷瞄自己的眼光都溢滿抑郁的幽怨和無奈,玉嫩的臉頰上似乎還殘留著亮晶晶的淚花兒。

“小羽哥,可以走了吧?”北宮靈霜卻得意洋洋的笑瞇瞇道。

“不可以。”公孫羽冷峻的拒絕著,隨即鉆進一輛原裝奧迪。

北宮靈霜一怔,隨即沖過去攔住汽車,高高撅起瓣嗔道:“小羽哥,為什麼我不可以去?”

“因為你地小羽哥要去執行任務。不是玩游戲。”

忽然她地身后傳來一道清冷地聲音。北宮靈霜登時沮喪地轉過身去。嬌屈地看了看姐姐。跺腳無語。

北宮靈雨拉著妹妹走到一邊。公孫羽點頭示意隨即驅車離去。女皇溫柔似水。揮手送別。隨即向一旁地小琪眾女嫣然笑道:“餐廳已經擺好了美味地牛排。大家一起去享用我們美妙地晚餐吧!”

“是今天上午空運過來地Wag玉肉嗎?”

畢竟少女心性。一談到美餐。魔女便忘卻了剛才地不快。興致勃勃地拉著小姐妹們朝綠色別墅地餐廳沖去。

小琪、小喬望了望大姐大。遲疑了一下。北宮靈雨看在眼中。微笑道:“怎麼。不喜歡牛排?不要緊。我還讓人準備了挪威魚和新鮮地魚子醬。另外還有烤野山雞、土豆泥清煎雞肉餅呢!去吧。你們七個可是親姐妹。不能鬧脾氣哦?”

二女望了望風華絕代的偶像,想想她剛才與公孫羽之間親密的神色,心中更是黯然,情知自己這份感情唯有如空谷幽蘭一般盛開、凋謝在無人處了。

北宮靈雨倒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她們和靈霜那個魔女鬧了些別扭,于是挽著二女朝綠色別墅走去。

剛走得幾步,小琪忽然有些遲疑的道:“雨姐姐,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摸摸小丫頭的螓笑道:“你說。”

小琪看了北宮靈雨一眼低聲道:“今天我回家拿東西過來地時候,現爸爸的車停在樓下。我有些奇怪,以往那個時間他一般都在上班呢。我就輕手輕腳的走到爸爸的書房,想嚇他一跳,不料突然有人在書房里提到了金鼎地名字……”

“嗯?”北宮靈雨愣了愣。

小琪的父親薛斌並非等閑之輩。去年選舉中,這位原東海市知識產權局副局長出人意料地升任市政府副秘書長兼任市政辦公廳副主任,享受正廳級待遇,在政府辦中主管文教衛,手中還是有相當權柄地。

小琪又看了看北宮靈雨,見偶像在認真聆聽,于是微微有些興奮的低聲道:“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原來說話的是華伯伯……”

“你是說華農義副市長?”北宮靈雨插話問道。

小琪有些詫異起來:“嗯,是他。姐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三人已經走到綠色別墅門口附近,北宮靈雨將二女拉到別墅側面的一處石凳上坐好,嫣然笑道:“咱們先說說話,讓霜兒她們先吃,咱們哪,到時候吃更好吃地東西,我已經讓廚師都準備好了!”

二女都笑著點頭,她們也願意單獨與偶像相處。

小琪又問道:“雨姐姐,你還沒回答我呢!”

北宮靈雨淡淡笑道:“很簡單嘛,外面不是說你父親和華副市長關系很好嗎?聽霜兒說,去年過年的時候華市長地小兒子華平還送你一條鉆石項鏈呢!”

“那小子想追小琪!”小喬插嘴道,“哼,也不看自己長什麼樣兒,瘦得跟麻桿似的,蛤蟆嘴,斗雞眼,也配追我們七仙女地姐妹?”

“我才沒理他呢!”小琪微微羞紅了粉嫩的娃娃臉,垂下長長地睫毛說,“當時我就跑了,沒搭理他,爸爸后來還說人家沒禮貌……”

小喬看了看她,低聲嘀咕道:“那小子有什麼好的,跟大哥哥一比,簡直癩蛤蟆一個……”

北宮靈雨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小喬的嘀咕,不由一怔,看了她一眼。

小琪沉默片刻又續道:“華伯伯說什麼金鼎白玉堂藥業,什麼衛生許可證,好像讓我爸針對姐姐的公司做什麼。我爸有些不同意,華伯伯就說金凱迪,我爸馬上就不吭聲了。姐姐,金凱迪是什麼?”

北宮靈雨正沉思中,忽然被她這麼一問倒是悚然一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急急的反問道:“小琪,你確定你爸爸是聽到金凱迪后就答應了華農義的事情?”

“嗯!”小琪用力點頭,道:“我爸爸后來又說,就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北宮爺爺。華伯伯說了四個字:明哲保身。

后來我覺得偷聽大人地話好像不對,就悄悄的拿著東西出門打車過來了。”

北宮靈雨思忖片刻,抱著小琪笑道:“謝謝你,小琪,你真是一個有心的好孩子!”

小琪抬頭看了她一眼,黯然將螓埋入北宮靈雨的肩膀,良久后低聲道:“雨姐姐,我覺得我爸爸和華伯伯一定會做不好的事情。如果會傷害到你地話,我會很傷心的……”

“我也會!”

看到小琪受到偶像如此優待,小喬在一旁妒忌得眼紅,于是也大聲宣布。北宮靈雨嫣然一笑,將兩女孩子一起

心底卻長嘆一聲。

良久之后,二樓的陽臺忽然傳來“咯咯”的笑聲。三女齊齊抬起螓,只見北宮靈霜和小真幾個正在那里欣賞著自己。

“姐,你不來吃東西,抱著那兩個臭丫頭干什麼?”魔女笑嘻嘻的叫道。

北宮靈雨瞪了妹妹一眼,隨即笑道:“我們姐妹談心呢!霜兒,以后不準欺負幾個小姐妹啊,要不我讓你好看!”

北宮靈霜正待還擊,忽然“咦”了一聲,詫異的叫道:“姐姐,好奇怪,那個傻大個抱了好大一捧玫瑰花朝我們這邊過來了呢!”

玟瑰花?!

北宮靈雨心中怦然一跳,但隨即微微失望地搖了搖頭:想讓那根木頭耍這樣的浪漫手段只怕難于鐵樹開花吧?

眾女齊齊朝那邊道路望去,只見安子介得意洋洋的抱著老大一束紅玟瑰朝這邊興沖沖地趕來,由于玫瑰花實在過多,乃至將他的老臉都遮住了。不過這個家伙身高幾乎有兩米、體重差不多兩百斤,在山莊是獨一無二的巨無霸,別人倒也不會認錯。

“呵呵!”安子介一邊走一邊盯著紅玫瑰叢中那朵孤伶伶地柔弱黃玟瑰,得意洋洋地咕噥道:“老大,黃玫瑰我可是真的替你買了哦!”

同一時間,陽臺上的魔女在大放厥詞:“咦,這頭笨大象捧著這麼一大把玫瑰花過來,莫非是春心大動?呵呵,小琪,記得你上次好像給他飛了一吻,是不是他會錯了意,現在來向你表白了?”

小琪驚嚇得小臉都白了,捂住傲挺的酥胸一時驚不定地站了起來。

北宮靈雨也有些詫異,但她卻連忙安慰起小琪來,同時瞪了妹妹一眼。

胖子昂挺胸,闊步如流星,器宇軒昂地奔了過來,滿臉虔誠、崇敬、莊重、嚴肅地舉起那九十九朵玫瑰呈向北宮靈雨。

北宮靈雨這次真的驚嚇到了,也算經歷過大風大雨地女皇竟然臉色大變,一邊胡亂地揮手一邊往后就退,竟然躲到了小琪、小喬兩位小女孩身后!

“喂,死胖子,你是什麼意思?!”

陽臺上的魔女可急眼了,恨不得立即跳下來踢死他,但試了試卻不敢真跳,于是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亂蹦著帶了幾個小姐妹沖了下來。

被北宮靈霜這麼一鬧,綠色別墅里的梅管家和廚師、女侍也跟著跑了出來。魔女殺氣騰騰地沖過來后先便意圖毀壞那把玫瑰,一邊厲聲喝道:“死胖子,玟瑰花是你這種粗人玩的嗎?還給我姐姐?呸!”

安子介可急了,連忙躲閃,這可是老大交待的政治任務,如果花被毀了,不但在老大那里沒法交代,自己地一番鬼魅心思也白瞎了。

北宮靈霜連連搶奪,但安子介身高體胖,就像一座大山般橫亙在她與玟瑰花之間,魔女跳高也總是徒勞無功。

“死胖子,不準躲,再躲看我不踢死你!”

魔女說著竟然真的使勁踢起安子介來,胖子雖然皮糙肉厚,但也被她地尖頭小皮鞋踢得皺眉不已,魔女一邊還大叫:“小琪、小真,你們快來幫我!”

這時北宮靈雨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一把將活蹦亂跳、兇神惡煞的魔女抓住,淡淡笑道:“安先生,你這樣做一定有什麼理由吧?”

安子介這才松了一口氣,揉了揉被虐得青紫遍布地小腿,風度翩翩、莊嚴肅穆、一本正經地再次舉起玫瑰花正色道:“我安子介謹代表……”

“打住,你還敢獻花!”

魔女又是一腳踢來,看腳勢竟然是沖著命根子而來!胖子頓時大驚失色、毛骨悚然,往后就退。不料魔女竟然是聲東擊西,趁胖子驚慌失措的時候一拳擊在他地手腕上。雖然拳勁不大,但胖子猝不及防,手腕一疼,花束竟然飛了出去!

“哇哈哈!”魔女大喜過望,呼地跳了過去,在花束上猛踩幾腳!

安子介見了頓時哭喪著老臉哀嚎起來:“啊!是老大給靈雨小姐的!我的天,現在該怎麼辦!”

啊?!

現場所有人全部驚呆了。北宮靈雨一時滿耳都是怦怦的巨大心跳聲,整個人傻傻的呆在了那兒,瞠目結舌,瞬間處于徹底石化中。而魔女的小臉卻剎那慘白,提起剛才還在瘋狂肆虐的小腳,彎下小蠻腰去,顫抖著雙手揀起那束玫瑰花,就連未理清的花刺傷了肌膚都沒感覺到。然而玟瑰花的花朵隨之紛飛而下,殘枝敗葉,冷艷凄美。

北宮靈雨終于反應過來,幾步走了過來,從妹妹手中珍而重之的接過玟瑰,然后俯下纖腰,仔細地將散落的花朵一一拾起,兜在一方真絲手帕中,對著安子介嫣然一笑,淡淡道:“謝謝你幫他買花。對了,他留什麼話了沒有?”

安子介傻傻的指著花束中尚完好無缺的黃玫瑰道:“老大說,那就是他要說的話,一切盡在花中。”

北宮靈雨點頭致意后,隨即抱著那束殘花向別墅走去,腳步有些凌亂,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而神秘的笑意。

“嗚嗚……”做了壞事的魔女忽然蹲下,捧著嬌嫩的小臉傷痛無比地哀嚎起來,聲音凄慘得讓所有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心生憐憫之意,就算正為之黯然神傷的小琪、小喬也吃了一驚,連忙和小姐妹們一起過來溫言撫慰。

但倔強的魔女卻根本沒有理會任何人的意思,依舊彎腰抱著小臉就是不肯松開,哀哭之聲一直也沒有停息,很快喉嚨竟然就嘶啞起來,那哭聲更是有如杜鵑啼血,悲戚之極!

在場的人這時更是驚慌失措,還是梅管家過來一掌切在魔女的脖子上,女孩登時昏厥過去。安子介看得清楚,眼神中不由精光一閃。但梅管家根本沒在意其他人的神色,只是愛憐橫溢地看著懷中清麗無匹的少女,長長的嘆一聲默然朝別墅中走去。

而在二樓的某個窗戶中,輕輕拂開窗簾的女皇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的秀眸中隱去了無法修飾的欣喜,卻泛上了淡淡的憂愁。對于妹妹的感情,其實她已經逐漸了然在心。

然而,自己該怎麼辦?放棄——實在晚了點……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7:10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2 07:11 PM 編輯

第四卷 淇奧 第十一章 剿滅

當北宮姐妹因為一束玫瑰而產生裂痕的時候,公孫羽卻區公安分局與此次行動的指揮部領導——東海市刑偵總隊總隊長汪泓、靜安分局局長唐吉中、市特警總隊副總隊長白寒,以及胡東成、葉紅菱、龍國等最後審查行動計劃。
  
根據上級批准的計劃,此次參與行動的警方人士共計一百五十名,其中市局防暴警察、特警五十人。由於敵人可能持有槍支,故而參與行動均全副武裝,防彈背心、防彈頭盔,九九式警用手槍,以及壓制敵人火力用的突擊步槍、狙擊槍、瓦斯彈等一應俱全。
  
在檢查裝備時,看到這些熟悉的武器,尤其是狙擊步槍,公孫羽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作為曾經的特戰之王,他在狙擊上的天賦和水平自然不言而喻。由於身負神功,公孫羽的雙目如鷹隼一般銳利無比,白晝時千米之內毫畢呈,狙擊槍所指,無不中的,被龍劍指揮官譽為:畢生僅見的狙擊天才。
  
遺憾的是,由於公孫羽已不再是那個特戰精英,而且此次參加警方行動也只是受高層特邀而已,故而沒有資格佩帶警用槍械,而僅僅只給他配了一支射程為100米的97型警用手槍以及消音器和十枚麻醉子彈。
  
此次行動對象為濠江俱樂部、飛雲保全公司。
  
江俱樂部原本是一家廣東老闆開張的廣東人會館式俱樂部,後來那位黃姓老闆陷入某個賭博陷阱,家破人亡,最後廉價出售了這傢俱樂部。
  
現的濠江俱樂部老闆劉智單是江蘇淮安人,1998年來東海後從事過幾年建築業,後因與拖欠薪酬的建築老闆鬥毆,幾次進入看守所。 2003年,劉智單組織了一批淮安老鄉,成立了一家非法清欠公司,專門為人要債。剛開始時,劉的行為還帶有一定俠義性,為不少農民工要回了辛苦錢。但不到一年後,隨著生活方式地改變,劉逐漸腐化,他所成立的清欠公司迅速墮落為野蠻的逼債公司,並在2006年初不知以何種手段獲得了濠江俱樂部的所有權。
  
而飛雲保全是一家開張不過兩三年的小型保安公司,人數不過百來號,主要提供小區、酒店、夜店保全等服務,在東海可謂是寂寂無聞。然而讓人詫異的是,這家保全公司其法人同樣為劉智單,並且濠江俱樂部管理層與飛雲保全管理層完全是一套班子。
  
人所不知的是,劉智單依靠一傢俱樂部、一家保全公司,暗地裡支撐起一個小型地黑道組織:蛟龍會。
  
在公孫羽提供相關資料後,經警方偵察員補充調查得知:蛟龍會會員大約200人,主要以飛雲保全、江俱樂部員工為主,絕大部分是淮安人,是一個帶有明確目的、有組織、有章程、有嚴密構架的涉黑組織。在成立三年來,蛟龍會以種種暴力、恐嚇手段開始控製附近街道地夜店、酒店、迪廳、歌廳、酒吧、餐廳等場所的保全事務,並每月收取高額安保費。在控製過程中,蛟龍會曾經與附近勢力生過多起血腥衝突,並曾經多次綁架過營業場所的法人。
  
  除了收取高額保全費外。蛟龍會還逐漸涉及販賣毒品、藥品等非法領域。同時。為了保證自己地利益。蛟龍會通過中間人購買了部分武器。包括自製五四式手槍、自製五連獵槍、雙筒獵槍、弩箭、軍刺、匕、砍刀等。
  
  更讓人震駭地是。自去年初以來蛟龍會甚至開始收買海上漁船。通過國際航道。走私販賣槍支彈藥。 2006年5月25日閔行區吳涇鎮生地黑勢力火拼槍擊事件。可能就與蛟龍會有密切關聯。
  
  根據調查結果可得知。此次金鼎群眾事件主要起人即劉智單手下幾名干將。至於翟剛畢只是蛟龍會地一個外圍人員而已。由於他姐夫乃蛟龍會某個頭目才能得以入會。當時在廣場負責煽風點火。順便通風報信。
  
  讓人警醒地是。金鼎與劉智單之間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以劉智單地身份絕對不可能接觸到金鼎任何機密。也不可能對金鼎動這場組織嚴密、針對性極強地陰謀。那麼。他背後地主謀是誰?
  
  這一點警方沒有查到任何證據。而公孫羽雖然心知肚明。但苦於無憑無證。只得悶在肚子裡。
  
由於蛟龍會大部分武器均暗藏在飛雲保全公司。而翟剛畢母親、女兒則被羈押在劉智單長期駐地濠江俱樂部內。故而此次行動飛雲保全這邊以攻擊為主。江那邊以抓捕、救人為主。
  
行動已經過多次推演,150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特警、靜安分局警員上午甚至被拉到郊外某特警基地進行了一次拉練,特警總隊副總隊長白寒作為現場指揮官親自率領隊伍進行了實打實的演練。
  
晚八點,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李海專程來到指揮部親自督陣,聽取了刑偵總隊、靜安分局、特警總隊三方負責人的相關匯報,並傳達了市局領導相關指示。同時,局長余昊也在市局總值班室督辦此案,密切監控情勢。
  
晚十點,一百五十名警察被分為兩路:其中飛雲保全一路九十名幹警,負責人為特警總隊副總隊長白寒,龍國、公孫羽等也參與這一組行動;江俱樂部一路六十名幹警,負責人為刑偵總隊總隊長汪泓,胡東成、葉紅菱等隨隊行動。靜安分局局長唐吉中留守分局總部作為聯絡,並通過市局從黃浦分局調集三十名幹警作為預備隊。
  
晚十點三十分,李副局長一聲令下,兩路部隊一分鐘內集合上車,分道揚鑣,直奔目的地而去。
  
出於保密,此次行動所有警車均禁止鳴笛,但車隊前均有兩輛警用摩托車鳴笛開道,到目地地附近後警用摩托車也將停止鳴笛,對飛雲保全、濠江俱樂部內的黑勢力實行偷襲性打擊。
  
晚十一點十五分,公孫羽隨警車來到飛雲保全公司附近五百米。開道地兩輛警用摩托車停止鳴笛;進入一百米範圍,警車全部開入附近的預定好的某個政
  
停車場,隨即全副武裝地警察開始整裝列隊,預備攻
  
十分鐘後,在白寒的帶領下,九十餘人分為警戒、後勤、強攻三組迅速從政府機關後門向飛雲保全公司逼近。
  
飛雲保全公司地處靜安區城郊結合部,擁有一棟帶獨立院子地五層樓,樓後門有個小操場,平常作為訓練用,而警方所處的政府機構即在小操場附近。
  
擔任警戒、後勤地三十名幹警在龍國帶領下迅速對好奇的民眾進行了嚇阻,隨即強攻組六十人全速前進,迅猛地朝飛雲保全撲去!
  
一分鐘後,白寒、公孫羽帶著六十名幹警翻越兩米高地圍牆進入小操場。讓公孫羽哭笑不得地是,為了越過這道小障礙有的干警竟然使出了吃奶的勁頭——由於過度的養尊處優,不少干警的大肚腩實在已經不止是有礙觀瞻了。
  
稍稍整頓​​隊伍後,依照行動計劃,白寒帶領主力部隊從樓下直接突擊搜查前,公孫羽帶領身體素質出色的特警攀上樓頂,自上而下進行攻擊,要任務是以雷霆萬鈞之勢奪取飛雲保全的槍枝武器存放地,盡量避免傷亡地產生。
  
樓下突擊搜查的隊伍隱蔽在四周,公孫羽帶領十名身強力壯的特警摸到樓的後方。取出彈射掛鉤後,公孫羽覷準樓頂某處合適位置射出。
  
隨著“叮噹”一聲微小的脆響,掛鉤精準地掛在樓頂的欄杆上。公孫羽打了個手勢讓其餘人稍候,隨即騰身而上。
  
  噌噌噌!
  
僅僅只用了幾秒鐘,公孫羽的身影就從樓頂冒了出來,所有人竟然沒一個看清他攀爬的動作!
  
冷峻如山地氣質,恐怖的速度,利落到極點的身手!
  
這些個眼高於頂的特警也算得上是識貨人,立時知道自己的帶頭人絕非等閒之輩,年紀雖不大,但那冰冷肅穆地氣質竟然如實質一般迫人!
  
公孫羽攀上樓頂後,稍稍側耳傾聽,一切靜謐如初,於是向下揮手示意,而自己掩藏在暗處警戒。
  
樓下的十名特警在上下地警戒下開始攀爬,雖然和公孫羽那遠勝靈猴的身手難以媲美,但這些為2011世博會安保預備地特警也算得上是訓練有素、技藝不凡,一個個射出掛鉤,隨即颼颼的攀爬起來,身手利索矯健。
  
當特警們攀至三樓時,忽然有人自樓梯間朝露台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吹著口哨。公孫羽默然冷笑,閃身隱在樓梯間門口左側立柱之後。那人剛剛上了露台,卻一把將胯下那根還算碩大地行貨掏了出來,竟然撲簌簌隨地小便起來。
  
公孫羽無言苦笑,怪不得上來之後一直覺得臊氣撲鼻,原來這些粗魯懶惰的傢伙竟然將露台當成了便池,微微思索後拔出麻醉槍信步走了過去。
  
那人聽到腳步聲,大約以為是某個夥伴也在露台上解決生理問題,依舊抓著行貨一邊噓噓一邊嘿嘿淫笑道:“大龍,剛才你玩的那妞好正點啊!那對超級大咪咪,又白又挺,鼓得老高,和奶牛都有得一比!老子伸手揉了那麼一揉,真他媽跟做神仙一樣享受!”
  
公孫羽冷冷而默然地將手槍砰地頂在那漢子的腦後,那人一驚,隨即訝然道:“大龍,你他媽怎麼將鐵傢伙拿出來了?快放下去,走火就不得了!”
  
公孫羽無奈一把揪住這個蠢貨的頭,隨即直接將槍口塞進他的嘴巴。
  
那漢子登時驚恐失措,手一鬆,本來已經關上的水龍頭竟然一抖再次灑出一泡騷氣淋漓的尿液,浸濕了褲子,落在地上滴答作響。
  
“我是東海特警部隊的,現在飛雲公司已經被警方包圍,如果想活命的話,馬上和警方合作是唯一出路!”
  
公孫羽從牙縫逼出的話語微微運上無上的內氣,一股冷酷、威嚴、肅殺之氣登時直逼那漢子的骨髓,驚嚇得本來膀~幾乎徹底排空的他哆嗦幾下,一道細細涓流竟然又一次熱乎乎的浸潤了他的大腿根。
  
公孫羽將這個傢伙拖到暗處,此時手腳快的特警已經攀爬上來,公孫羽向為的打了個手勢後將手槍從漢子的嘴巴抽出頂到他的太陽穴上,冷冷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在飛雲是什麼身份?”
  
那漢子被冷冰冰的槍支如此抵著,又見不斷有全副武裝的警察從樓下攀爬上來,閃爍著陰寒藍光的鋼槍威懾力更是驚人,簡直徹底崩潰了,膝蓋一軟竟然就待跪下,但被公孫羽一把揪住了衣領。
  
“長官……不,長,我,我叫萬昂,是公司負責槍械管理的……”漢子渾身不住哆嗦,顫聲道。
  
所有人聞言都樂了,正是要突襲敵人的武庫呢,正好送一管理槍械的傢伙,這老天也太湊趣了吧?看來,此次行動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了。
  
公孫羽扭頭對幾個特警示意了一下,那幾名特警登時會意地齊齊將黑洞洞的突擊步槍槍口對準了那漢子,那漢子登時驚嚇得幾乎像爛泥般癱了下去。公孫羽不得不將他提溜起來冷冷道:“我不說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飛雲已經徹底完了,你算是幸運的,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當然,如果你選擇頑抗到底的話,我們也會成全了,讓你先期去地獄為他們開道!”
  
那漢子顫聲道:“知道……長,我一定配合,戴……戴罪立功!”
  
公孫羽冷冷點頭道:“好!我會記住你的名字,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甚至可能連牢門都不用進。我問你,飛雲公司現在有多少武器,存放在哪裡?”
  
那漢子遲片刻,但被公孫羽銳利到猶若刺人心底的目光一盯,登時急急的答道:“我們公司……不,犯罪分子的公司一共有五四式手槍三把,五連五支,雙管獵槍五支,自製手榴彈七枚,還有鋼弩十具……這些武器大部分存放在五樓的庫房裡,有三位兄弟……不,歹徒看守……”

◇◇◇◇◇◇◇◇

這個傢伙倒挺知道撇開自己與飛雲公司關係的,已經的特警們不由紛紛暗笑起來。公孫羽稍稍思忖後又問那漢子道:“除了現在庫房的武器,另外的武器在哪兒?”
  
那漢子既然已經將主要事實供出,現在自然是和盤托出,可謂是立功心切,唯恐不能將同伴斬草除根了:“現在主管公司事務的老大箭豬和頭牌打手黑狼隨身都配了手槍,而且一樓守夜的幾個也有兩把五連……”
  
“濠江那邊武器槍支情況你清楚嗎?”公孫羽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那漢子遲疑了片刻道:“不是很清楚,應該不比我們這邊少吧?”
  
飛雲這邊的武器數量已經非常驚人了,濠江那邊比飛雲公司的還多?公孫羽心中為之悚然,汪泓、胡東成、葉紅菱那一隊計劃是直接衝進去抓捕救人,如果那邊火力極猛的話,警方的傷亡將不堪設想!
  
公孫羽一邊指揮特警押解著那漢子朝五樓而去,一邊撥打葉紅菱的電話,然而沒能撥通,撥打汪泓的電話卻沒人接聽。此刻眾人已經下到五樓,公孫羽暗恨一聲,只得隨大隊向前而去。
  
五樓除了庫房外另有幾間供飛雲公司打手休息的房間,由於時間已經不早,此刻十幾名打手都在房間內休息​​,而且今晚叫了幾名夜總會的小姐來助興,剛剛大家都玩得很嗨,此刻疲累不堪,所以樓道還算安靜。
  
在公孫羽的指揮下,特警們分成五隊,四隊分別敲響四間房攻擊裡面的打手,而公孫羽和兩名特警在萬昂的帶領下準備偷襲庫房裡的三名看守。
  
在萬昂這個立功心切的內奸帶領下,行動很順利。庫房被打開的時候,裡面傳來淫蕩地呻吟聲,三名漢子正圍著兩個赤條條的夜總會小姐在行淫事,五條大肉蟲絞纏不休,雖然之前過度付出已經讓這幾個傢伙不能繼續洩獸慾,但過過手口的癮頭也是好的,畢竟這次的小姐素質實在不錯,尤其是那個大咪咪的小麗更是堪稱上品。
  
“萬昂你這個傢伙,不會是掉屎坑里了吧?咦……”
  
其中一個臉上帶有十字疤痕地傢伙剛剛轉頭。一根警棍便狠狠地抽在他地腦袋上。那人往後就倒。驚嚇得轉頭過來地兩個夜總會小姐尖叫出聲。其中一個小姐相貌雖然平平。但胸前地波果然超巨。至少36E地峰巒怒拔挺秀。膚色還算不錯。嶺上紅梅峭立。倒也有些盪人心魄之處。看得兩名特警眼中也不由一亮。
  
  然而在黑洞洞槍口地威逼下。尖叫僅僅維持了不到半秒便自覺地咽進了喉嚨。另外兩名赤條條地大漢還未來得及反抗便也吃到了十字疤痕漢子地待遇。一個腦袋一警棍暈厥過去。
  
隨即公孫羽命令那兩名夜總會地小姐穿起衣物。然後讓特警將她們和三名昏暈地大漢一起給綁了起來。而自己卻在萬昂地帶領下參觀了一下庫房。庫房大約一百三十平米左右。大量地槍支彈藥、弩箭和數十柄明晃晃地砍刀、軍刺讓公孫羽為之皺眉。如果這些東西用來犯罪。將會有著毀滅性地惡果!
  
  在控制住庫房後。公孫羽聯繫埋伏在下面地總指揮白寒。將武器庫房已經被控制。以及下面敵人所帶武器情況。讓他帶人強攻。同時將濠江那邊地情況說了一下。讓他立即聯繫那邊地總指揮汪泓。馬上改變濠江作戰計劃。
  
  然而讓人震驚地是。濠江那邊甚至在己方之前就已經啟動了抓捕方案。在進入濠江並抓捕幾名前廳管理人員後。突然遭到湧出來地敵人強大而迅猛地攻擊。一名幹警被流彈擊中頭部犧牲。另有三名幹警受傷。萬幸地是。大家均身著防彈衣。這才沒有造成更嚴重地後果。
  
  讓所有人震驚無比地是。那些歹徒手中持有地武器遠遠超過之前偵查員查知地自製手槍、五連、雙筒獵槍、鋼弩等。而至少有三支以上地微沖和不明數量地大口徑軍用手槍!
  
遭到當頭棒喝,帶隊地市局刑偵總隊長汪泓的臉色頓時大變,於是命令手下加強火力對濠江俱樂部進行猛攻,壓制住敵人地火力。
  
然而濠江俱樂部在初建的時候,那位廣東老闆出於防盜需要,就對俱樂部的建築進行了加固和修建了不少相當於掩體的隱匿建築,加之劉智單接手俱樂部後出於種種目的更是將俱樂部整修得猶若一個戰爭堡壘。
  
更讓警方措手不及的是,劉智單竟悍然帶人將俱樂部的上百名客人、服務員全部劫持為人質,並以威脅殺死人質逼警方網開一面,並提供兩個億現金供他們出逃。
  
  好囂張的歹徒!在場的干警們簡直氣爆,他們從警以來就沒看到如此蔑視國家公權力的傢伙!
  
但如果一旦雙方激戰起來,出現人質大規模死亡事件,影響將不堪設想!
  
總指揮汪泓的臉色慘白一片,此刻危急之極,一旦有個處置不當,造成的後果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擔當得起的。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將現場情況向在靜安分局督戰的市局副局長李海作了匯報。
  
李海聞言大驚,立即將情況向市局局長余昊、政法委書記姜劍鋒作匯報,姜、餘二人聞言簡直是頭皮一炸,立即命令江現場警方停止攻擊行動,他們立即趕赴濠江現場指揮,並將事情向市委、市政府作了報告。
  
市委、市府的意見很明確:用一切手段確保人質的安全,以解救人質為行動要任務,在與歹徒鬥爭的時候要有策略有智慧,但絕不能向歹徒妥協,決不放過任何一個敢與人民為敵、敢與國家為敵的歹徒!
  
就在濠江那邊亂成一團的時候,飛雲這邊的總攻正式展開,公孫羽命令三名特警看守武器庫,而自己帶著幾名特警自上而下;白寒帶大部隊破門而入,歹徒們瞠目結舌,但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一擁而上的警方以冒著冷光的鋼槍抵住,隨即便迅速地崩潰了。
  
公孫羽自上而下也異常順利,在萬昂這個叛徒
  
下,一路暢通無阻,迅速將幾個異常危險地傢伙控便包括帶有槍支的主管飛雲老大箭豬和飛雲頭牌打手黑狼。在抓捕黑狼的時候,那傢伙自恃武力過人,在黑市拳台幾乎所向無敵,還待反抗幾下,不料被公孫羽劈胸一拳,登時連胸骨都被打得凹陷進去,仰面翻到,昏厥過去死活不知。
  
此拳一出,所有的特警眼中登時暴閃星星:好威猛的漢子,這一拳快若閃電橫空,力逾千鈞,當真有裂天地、穿金石、破千軍的威力!
  
而飛雲方面的更是傻眼了,黑狼可是蛟龍會第一打手,甚至在東海市黑道都有著相當的名聲,在黑道爭鬥中手持一雙西瓜刀,所向披靡,為小小的蛟龍會能站住腳立下了汗馬功勞!
  
然而眼前此人竟然一拳將其直接打暈,黑狼甚至就連任何抵抗都來不及!
  
飛雲老大箭豬的膽子很小,當警方黑洞洞地槍口對准他的太陽穴時,這個體重幾達兩百五十斤的死胖子嚇得全身癱軟,熱烘烘地騷臭液體從褲腳不斷溢出。
  
未費一槍一彈,飛雲公司這個黑道堡壘便被警方拿下,一百多名歹徒或保全人員被警方押解入車,隨即送往靜安區第一看守所。
  
當然,那一百多人並非全是犯罪分子,部分是為飛雲打工的普通民眾,警方會依據事實,將犯罪分子甄選出來,而普通民眾則很快會被釋放。
  
在徹底解決飛雲的事情后,公孫羽和白寒帶著三十名特警飛速馳援江那邊。此刻市政法委姜書記、市局餘局長已經帶著大隊幹警及武警抵達濠江,將江團團圍住後正在與里面的歹徒進行談判。但以劉智單為地一幫凶悍的歹徒窮凶極惡,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竟然殺害了兩名人質,並將他們的屍體從樓上扔了下來!
  
現場的氣氛更是緊張起來,一時所有人憤怒得幾乎無語了!
  
當公孫羽、白寒抵達濠江時,時間已是午夜一時十五分,又有兩名人質慘遭殺害,其中一具屍體從俱樂部五樓扔下時頭部先著地,頓時腦漿迸濺,慘不忍睹,幾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象的女警已經忍不住嘔吐起來,就連葉紅菱也臉色蒼白一片,很明顯她只是強忍著嚴重地不適而已。
  
“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難道你不知道保持通信的重要性?”
  
當看到葉紅菱時,公孫羽冷冰冰的質問道。葉紅菱氣得秀目都有些微紅,將腳下的某個殘破地物事往公孫羽這邊踢了過來憤憤道:“手機被流彈打中了,難道這也是我的過錯?!”
  
公孫羽默然苦笑,微微頷致歉後朝一眾領導那邊走去。
  
公安局長余昊,公孫羽曾經為了北宮慘案陪同北宮靈雨與他打過交道,辦事幹練、利落,雖然身居高位,卻沒有太多的官架子。
  
至於政法委書記姜劍鋒,公孫羽還是第一次相遇,這個身高一米八幾地漢子長相十分粗獷,但一雙鷹鉤鼻以及閃現的精明眼神讓人對他地感官登時有了變化:這絕不一個易於相與的等閒之輩!
  
不過,出乎所有人預料地是,威權赫赫的薑書記對公孫羽這個身無任何職位的年輕人竟然十分客氣,握住他的手釋然笑道:“好,你來得好,我一直讓人拖著,就是等你來!”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睛盯著姜書記,隨即不敢相信地望瞭望那個冷峻異常的年輕人:這個帥氣冷酷的傢伙,難道真的有什麼通天徹地之能?
  
而從北京軍區特戰隊出身的龍國卻十分興奮,知道特戰之王今晚即將再次施展神通,力挽狂瀾,拯救被劫持的人質,並將歹徒們送入地獄!
  
面對副部級高官的嘉許,公孫羽淡定自若,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冷靜的淡淡道:“兩支射程超過1米的手槍,帶消音器、彈夾;軍用超微匕十柄,50米鋼索一根。另外,立即拿到這個俱樂部大樓的建築設計圖。”
  
雖然面對高官,但公孫羽的言語卻沒有絲毫的客氣,姜書記同樣也不以為忤,轉頭看著公安局長余昊。餘昊也沒有任何遲,盯著刑偵總隊長汪泓冷冷道:“馬上辦齊槍支彈藥和其他工具,圖紙馬上命人去找。如果三十分鐘內事情沒辦好,你可以辭去現在的職務!”
  
汪泓全身巨震,作為今晚濠江隊總指揮,出瞭如此大的紕漏,他已經是難辭其咎了,如果再次觸怒頂頭上司,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警方全力運轉下,五分鐘內公孫羽需要的槍支、工具備齊;二十五分鐘內,濠江俱樂部的建築圖紙用直升機從東海市政設計院送了過來。
  
  時間就是生命!
  
一百多名人質在殘忍而無人性的瘋狂歹徒手中,僅僅只是延遲這麼二十幾分鐘,竟然又有兩名人質被殘忍殺害扔了下來,其中一名胖子頭顱被砍下,肚皮被剖開,熱烘烘、血淋淋的內臟灑落一地!
  
  “嘔!嘔!嘔!”
  
如此血腥到猶若地獄的慘象頓時讓幾名女警再次摀住酥胸跑到一邊嘔吐起來,甚至就連幾個膽小的男警也忍不住噁心的出“唔唔”的聲音,但被上司惡狠狠地盯了幾眼後嚇得摀嘴不迭。
  
葉紅菱也扶著警車嘔出了清水,姜書記看了看她,拔步走了過去,低聲撫慰了幾句,但葉紅菱卻淡淡而禮貌地謝過這位東海市政法界第一高官的關照後,冷冷地皺著美妙的輕眉走開。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撼,而公孫羽則若有所思地瞟了那個冷冰冰的葉紅菱一眼。
  
在公眾場合都如此不給政法委書記的面子,看來葉紅菱對這位長輩有著很深的芥蒂。不過,瞧姜劍鋒看葉紅菱的眼光卻盡是長輩的慈祥,沒有任何異色,就算被葉紅菱冷落,也只是淡淡一哂,恰若慈祥的父親對調皮的女兒無可奈何一般。

◇◇◇◇◇◇◇◇

濠江俱樂部擁有三棟樓房,現在歹徒盤踞的是一棟十樓,每層面積大約五百平米左右。據估計,江主樓內應該有歹徒至少五十人以上,現在被挾持的人質大約在一百人左右,當然除去了已經被殘殺的六名人質。另外,歹徒們手中有著強大的火力,根據最新消息,在飛雲公司被擒的箭豬為了活命,已經將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此次警方實在是太冤了。蛟龍會在濠江本來槍支彈藥並不算多,但這次台灣黑社會槍支彈藥大降價,劉智單狠下心投資,前兩天剛剛從某黑勢力那里以漁船走私來大批軍火準備高價販賣,其中竟然包括三支微沖,八支大口徑的軍用手槍,以及十分充裕的彈藥。
  
由於這批軍火是準備賺大錢的貨色,劉智單並沒有將之配備給飛雲公司,而是秘密放置在濠江俱樂部中一個大保險櫃中。今晚濠江遭到警方攻擊時,劉智單立即命人將軍火取出,加上原有的自製手槍、仿五四、五連、雙筒獵槍、鋼弩,歹徒可謂是全副武裝,火力不俗。而此刻人質在手,更是囂張狂妄,不可一世,提出了種種警方絕對不能容忍和接受的條件。
  
時間已經是午夜一時五十分左右,一個身影如鬼魅般自光滑如鑑的大樓左側牆壁上徒手攀爬著——整棟大樓也唯有那處才是敵人視線的死角。此前警方也打過它的主意,但由於此處高達五十來米的牆壁均貼有仿金屬材料,幾乎就連壁虎似乎都粘不住,警方使勁辦法最後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雖然受到上司的嚴厲警告,但在場地干警們還是不由自主地用眼角飄向那道裊裊上升的虛幻一般的身影,心底吐出:靠,這樣也行,還是不是人啊? !
  
很快,淡淡的身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所有人的心頓時被揪住了,就算之前曾經被公孫羽氣得誓再也不理會他的葉紅菱也撫著傲然挺翹地酥胸,呆呆地瞪著黑嵬嵬的高聳大樓。
  
當然,與歹徒之間的談判還是得維持下去,並且在姜書記、餘局長地授意下,警方談判專家甚至還給予歹徒某些許諾。
  
或許是意識到警方的軟弱,歹徒氣焰更是囂張,甚至將價碼再次提高:放開道路,不得追擊,保留部分人質,五億元現金,東海市碼頭上必備一艘至少能裝載1人、航程300公里以上的大型遊艇……
  
如果不是歹徒中沒人會駕駛飛機,只怕他們的主意更會動到天空上!
  
警方的談判專家當然不是吃素的,拖延時間的小技巧被他們早就練習得爐火純青,此時立即舌綻蓮花地和那些歹徒爭辯起條件來:
  
  第一。保留部分人質。尤其是將人質劫持到船上不可行。如果人質被他們劫持到公海。甚至國外。將是華夏之辱。政府絕對不能接受。
  
  第二。五億現金在夜間一時難以籌集。警方就算同意也必須去說服政府。然後履行必要地手續從東海國庫中取出。以數輛運鈔車運輸——這個過程需要花費大量地時間。
  
  第三。雖然東海市近年來游艇增長很快。但大型遊艇數量卻很少。大多控制在一些經營旅遊觀光業地私營企業家手中。所以在夜間去尋找一艘航程達公里以上地大型遊艇。同樣不是一件簡單地事情。需要花費至少幾個小時以上。
  
警方地談判專家揪住這三個條件和歹徒進行了艱難地談判。在適當地退步之後。雙方初步達成了一個統一地條件:金錢、遊艇方面警方均滿足要求。但需要一定地時限。在時限到達前濠江方面不得再行殘殺人質。
  
  而在人質挾持出海方面。雙方也終於統一了意見:遊艇在到達公海安全處後。將剩餘地人質釋放並放置在遊艇攜帶地救生艇中。由東海海警前去接回。
  
就在警方與歹徒進行激烈而“富有成果”地談判時。公孫羽已經潛入大樓。
  
雖然敵人在樓頂安置了四名手持槍支地游動哨,但公孫羽悄無聲息的如鬼魅般掠過他們身邊地時候,沒有人現他。
  
將隨身攜帶的鋼索垂下系在暗處後,公孫羽沒有動這幾個游動哨。敵人非常機警,四名游動哨中兩人手中持有對講機,每隔幾分鐘便與下面地指揮人員進行聯絡。
  
幸運的是,這裡還沒有來得及裝設攝像頭,這省去了他一些力氣。
  
潛入大樓第十三層後,公孫羽迅捷地打暈一個正在遊蕩地傢伙,並將他拖到洗手間準備更換服裝。料洗手間裡竟然已經先期蹲著一位,瞪著一雙牛眼就要暴喝,但被公孫羽一腳踹在坑中,窩在自己剛剛排泄出來的穢物中暈死過去。
  
公孫羽剝下衣衫後,將兩個幾個小時都無法醒來的歹徒一起塞進那個間隔中,然後將間隔門栓捏扁,換過衣衫後翩翩然走了出去。
  
順著樓梯間往樓下走,每過一層他都會側耳傾聽,以他的慧耳,如果這層有人質的存在,絕對逃不過他的耳朵。然而十至十三層都沒有異常,歹徒僅僅只是在每層放置了兩三名游動哨,以防警方自上而下突襲,並定時進行聯絡。
  
公孫羽沒有打擾這些傢伙,繼續往下走。當走到第九層的時候,微微的哭鬧聲從樓道緊閉的房門中隱隱傳出,而樓道的游動哨也顯得相當不安靜,一個個如同吃了春藥般躁動不安,時時往某間房門窺視,公孫羽甚至聽到某個傢伙在喃喃自語:“馬勒戈壁,真他媽能搞,真進去都一個小時了,也沒哪個來換換老子們!”
  
公孫羽劍眉一皺,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道陰冷的寒光。很顯然,那間房子內關押著一些濠江俱樂部的女性服務員,而這群畜生現在正在她們身上洩著獸慾,以紓解被警方包圍地緊張、絕望的情緒。
  
然而被歹徒劫持的人質多達百人以上,此處的女服務員只是其中的部分而已,如果解救了她們,其餘人將立馬會遭到殘忍的報復。
  
公孫羽微微駐足,隨即嘴角沁出一抹陰冷笑意,繼續往下走去。
  
經過一再確定,所有人質均在七、八、九三層,其中女性服務員佔了一半以上,主要集中在八樓、九樓,正被那些歹徒們摧殘;而其余男性顧客主要集中在七樓一間大房間中
  
四十餘人,由七八名持槍或持弩、持刀歹徒看守。
  
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救出所有人質?
  
敵人在每層樓房中都設置了游動哨,並且每隔三五分鐘便進行一次通信,想要不動聲息解決掉三層樓十來名游動哨而不驚動敵人,並非簡單地事情。
  
萬幸的是,這座大樓著實不小,敵人為了守住防止警方入侵,不得不將人手分散防守,每層樓的守衛並不算森嚴,頗有漏洞可鑽。
  
公孫羽微微思索,決定從七樓開始行動。如果將那五十名男性人質解救出來,並授予他們槍支,短時間抵抗住從樓下往上攻擊地歹徒還是沒問題的。
  
來到七樓,覷準游動哨剛剛通訊,幾分鐘內不會再聯繫的空隙飛步走了過去。
  
“餵,你,站住!哪個樓層的?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突然兩個游動哨走了過來,一手舉著明晃晃的砍刀,另一支手舉著五連,盛氣凌人,凶神惡煞。
  
“哦……那個……是這樣的……”
  
公孫羽低聲含糊的囁嚅著,那兩人眉頭一皺,沒能聽清楚,於是走近過來。然而迎接他們地是閃電般的沉重手刀,二人甚至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便被雙雙劈中頸部動脈處,翻身昏厥過去。
  
  “你!”
  
遠處最後一名游動哨正好扭過頭來看到這一幕,但叱喝聲剛剛吐出,突然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閃電般飛射而至,那人大驚失色之下潛意識舉手去擋,然而手剛剛抬起不到三公分,那道白光已貫喉而入
  
那人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神色死死盯著脖子上露出的短柄,勉力抬起手來妄圖將那柄貫穿生命的匕拔出,然而死神的鐮刀已在毫不留情的收割他地生命。咽喉勉力出一道艱難嘶啞的含糊嘆息後,那人往後倒去。不過他的屍體卻並沒有來得及撞擊到地上出任何聲息,公孫羽已經飛掠而至。
  
附耳在那間人質被關押的大房間門上傾聽片刻,似乎裡面的歹徒正在玩耍一種叫“扎金花”地賭博遊戲,幾個嗓門大的簡直是吼聲如雷,滿嘴污言穢語,室內時時轟然大笑,吵鬧不堪。
  
輕輕地推開虛掩的房門,偷眼望去。這原本應該是一個大會議室,昏黃地燈光下左側一張大會議桌上六七個歹徒正盤坐在桌上圍著,一堆堆的鈔票四處散亂地放著,一支五連、一枝制式手槍、幾把砍刀被放置在一旁;而會議室右側,數十人被繩索捆綁著蹲在地上,滿臉盡是驚恐和絕望。
  
公孫羽稍稍謀劃一下後,輕輕關上房門。正好一名歹徒轉頭過來,看到公孫羽後微微一怔,道:“餵,手氣不好,借幾張老人頭換換火怎麼樣?”
  
另一人也轉頭看了看,隨即鄙夷地笑了起來:“日!你TMD輸得屁股都清溜溜的,還妄圖鹹魚翻身?咦,你是……”
  
公孫羽已經走近,聞言突然出手,手中白光暴閃,七枚長針飛出!
  
針長三寸,貫腦穿心,立時斃命,還真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利器。當日為將這些長針帶至東海,公孫羽還很費了一番心血,最後以醫用物品才混了過去。
  
百步之內,對付普通人幾有百分百的算數,雖然比不上小李探花的飛刀,但公孫羽這手絕技也足以自豪了。
  
七名歹徒毫無懸念地仆倒在桌上,而那些被綁架看到這“內訌”的一幕,驚得一呆一愣,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公孫羽走了過來,手中寒光連閃,眾人身上一輕。正驚疑不定間,公孫羽正色道:“我是警方派來的,你們這里以誰為尊?”
  
眾人推推搡搡間,一時竟然開始認真排位起來,諸如:李公是某某處長,王公乃某央企要員,趙公家財萬貫……
  
  “住嘴!”
  
雖然有足夠涵養,但見這些豬玀們在這個要命時刻竟然還在議論這些不著調的東東,公孫羽也不禁怒從心底起,冷冷地盯了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一眼。
  
雖然只是一眼,但其中蘊含的冰冷刺人的寒意讓所有人不禁哆嗦一下,聯想起此人剛才殺人不眨眼的模樣,紛紛攘攘的喧囂頓時沉寂下來。
  
“你!”公孫羽指向站在旁邊的一個沉默的青年,“你來主持這裡的事情!”
  
眾人望去,一個胖子登時跳了起來:“他?他怎麼行?他只是我的秘書!”
  
“嘭!”公孫羽一腳將那個死胖子踢出數米,拔出一支帶有消音器的警用手槍對准他們,冷冷道:“你們還有誰反對?!”
  
  所有人頓時噤若寒蟬。那名青年默然站了出來,凝視公孫羽一眼,正色道:“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會開槍吧?”公孫羽問道。
  
青年點頭:“我是預備役士官。”
  
公孫羽忽然覺得這個青年貌似有些熟悉的痕跡,不由一怔,隨即滿意地點頭,將手中槍支遞過去吩咐道:“這裡有兩把槍支,門外走廊另有三把,立即組織一支敢死隊,破壞電梯電源,然後以槍支、砍刀封鎖樓道,至少支持十分鐘。十分鐘後,警方將前來支援!”
  
  青年舉手敬禮正色道:“是!”
  
公孫羽冷冷地掃了所有人一眼:“我想這裡沒有人想死。如果還想繼續以前的榮華富貴生活,最好配合一下!”
  
說著公孫羽推門而出,直奔八樓而去。
  
八樓樓道,一扇玻璃門前撲著三個色迷迷地淫笑的歹徒,這些畜生一邊觀賞淫穢的演出一邊還在大作評論。
  
“馬勒個巴子,你看王老二那貨,那白晃晃的大屁股聳得真他媽帶勁,搞得那小妞一個勁鬼哭狼嚎!”
  
“張麻子也不錯嘛,那麻杆腿蹬的,沒看出來還真是個高手!你看他身下那妞,好大一對肉球!嘖嘖!張麻子一雙狗爪子都捧不過來!”
  
“呵呵,你看李胖子,這死肥豬的好小,差點都夠不著了,真他媽傻逼!”
  
突然身上襲來刺骨的寒意,三人正待轉頭,然而一抹冰涼到心底的寒光閃過,隨即喉頭、心臟劇痛,渾身頓時猛地一僵,在來人的扶持下,緩緩的倒下。

◇◇◇◇◇◇◇◇

公孫羽將三人搬到一個角落後,推開玻璃門。
  
  入眼不堪入目。這同樣是一間大會議室,左側捆綁著大約二十幾名衣衫襤褸的製服女孩,而右側大約七八人每人抱著一個女體正哼哧哼哧地酣戰不休,會議室中充溢著一股濃郁的異味,讓公孫羽眉頭為之深深一皺。
  
輕輕掩上房門,走得近了,終於有人察覺到異樣,轉頭看來頓時怒了,挺著大屁股自豐腴的女體上支起身子吼道:“奶奶個球!時間還沒到你他媽就跑來了,小心老子割了你的小卵子!”
  
公孫羽一笑,走了過去,淡淡道:“觀摩一下,不介意吧!”
  
  “滾!”
  
這次所有人全部怒吼起來,其中三人還抽出醜惡的,腥味四溢的滴了下來,濺在細膩女體上。
  
然而公孫羽忽然拾起胡亂丟在地上的一雙手槍,對準這群醜陋的畜生。
  
所有人大驚失色,但其中一人稍稍遲後卻眼睛一轉,站了起來,一腳將剛剛還視如珍寶的女體踢了過來:“馬勒戈壁,你就那麼想日?給,老子這個可是這裡的頭牌,你日去吧,槍給老子放下!”
  
公孫羽冷冷一笑,忽然閃電般拾起一柄砍刀,呼地扔了過去。剛剛勾著腳下槍支的胖子慘叫一聲,砍刀將半顆腦袋剁了下來,一時紅白之物四濺,所有女人均驚嚇得尖叫起來。
  
公孫羽眉頭一皺,槍支四下一逼,室內頓時陷入死寂。
  
“你們。去將這些傢伙綁住!”公孫羽冷冷吩咐那十來個赤身但身體卻自由地女招待。
  
那些女招待驚懼地看了男人一眼。一個個也顧不上穿上那被這些畜生撕成布條地衣衫。反倒拾起布條開始捆綁他們。
  
  “啊!”
  
  忽然一個女招待驚叫起來。一個臉孔通紅地壯碩漢子手中持著一柄利刃勒在女招待地脖子上。獰笑道:“狗養地。放下你地槍。否則……”
  
  然而話音未落。忽然一道銀光閃過。那人忽然全身猛地一僵。隨即鋼刀落地。整個人仆倒在女招待裸地身體上。喉頭露出匕地圓柄。
  
  女招待驚嚇地尖叫起來。而一個身材削瘦、渾身排骨根根突出地傢伙卻趁亂想拾起腳下附近地槍支。公孫羽默然一步跨了過去。一腳踹在那傢伙地胸腹處。
  
只聽得劈啪一陣亂響,也不知斷了多少根排骨,那瘦子頓時口吐鮮血飛了出去,在空中就暈厥過去,撞在幾米外的牆上落下來死活不知。 >
  
經過這麼一幕後,所有歹徒頓時安靜很多,一個個乖巧地任由女招待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
  
公孫羽迅速地檢查了一下,綁得還不錯,看來這些女孩子也不是嬌生慣養的料,加之深受欺凌,此刻綁起來是加倍落力,布條都深深勒入肉中。這些窮凶極惡的歹徒一個目帶凶光盯著女孩們,但被槍柄猛敲幾下後還是乖巧地垂下頭顱。
  
公孫羽將多餘的槍支摔壞,放開被捆綁的眾女,而讓那十名已經穿上歹徒衣衫的女招待手持利刃看住這些歹徒。
  
“塞住他們的嘴巴,如果有反抗的,立即照頭一刀砍下去,警方那邊我替你們扛!”公孫羽冷冷地吩咐,隨即離開。
  
九樓地情形相似,同樣幾個傢伙正在津津有味地觀賞著淫戲,嘴巴不干不淨地嘀咕嬉笑著。
  
當公孫羽擊暈看客走進去時,樓下忽然傳來“砰砰”的槍聲!
  
所有人悚然一驚,幾個正在奮力耕耘的傢伙立時跳了起來。
  
公孫羽地嘴角沁出一抹刺骨的冷笑,雙槍抬起,連續點射。
  
自退役以來,這是公孫羽第二次開槍,雖然只是極粗糙的五四改,但一種熟極而流的感觸還是油然而生,第一槍過後,便自然而然地調整手型。左槍槍管有瑕疵,須右移準星兩毫米;右槍準星不正,須上抬3毫米。
  
十名歹徒沒有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抗便紛紛飲彈身亡,所有女人在血泊中尖叫連聲,躲閃不迭。
  
公孫羽冷喝起來:“我是東海特警部隊成員,警方馬上就攻上來了,你們躲在這裡不要動,十分鐘後一切都會結束!”
  
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在吩咐女人們自己武裝起來後,公孫羽速度離開了房間。
  
迅速給警方匯報相關情況後,公孫羽來到樓梯間,果然有三個歹徒正順著樓道往下衝,結果被他順手給收拾,三下五除二打暈過去。
  
七樓地槍聲很密集,顯然敵人的攻勢很猛。如果丟掉人質,等待他們的將是怎樣的後果,這一點劉智單顯然很清楚。
  
  忽然電梯間傳來低沉的轟隆聲。公孫羽皺了皺眉頭,來到電梯間,除下外套包住匕,然後一刀捅在電梯控制板上。隨著砰砰幾聲爆炸,電火花頓時四濺,電路板徹底失靈,電梯運行聲音登時停息下來。
  
微微遲,公孫羽沒有下樓,反倒向上沖去。七樓的那個青年模樣沉靜,應該是個可以信賴地人物。
  
  迎面來的幾個歹徒看到他,完全
  
備,大叫道:“下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老大讓我擊?”
  
顯然,這些傢伙尚還不了解現在的情形。公孫羽冷笑一聲欺了過去,利刃連閃,一抹血痕在空中竟然練成一條長長的紅線!
  
當公孫羽身形消失的時,數具屍體這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一路收拾了所有樓層地敵人,公孫羽再次來到天台。四名持槍的游動哨下去了三人,竟然已經只剩一人在遊蕩。看到他上來,那人竟然叼著一根煙前來討火,結果被公孫羽一腳撩在襠部。
  
那人抱著鮮血噴濺的褲襠,滿臉信地瞪著公孫羽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大約五分鐘後,第一名特警順著繩索攀爬上來,而此時公孫羽已經再次沖了下去,七樓地戰鬥已經徹底進入白熱化,敵人竟然動用了衝鋒槍,人質方面顯然落了下風!
  
萬幸的是,人質方面竟然貌似有不少人對槍械相當純熟,反抗力量不弱,正因如此才堅持如此長地時間。
  
剛剛來到八樓就看到六七名手持刀槍的敵人正順著樓道往上沖!好險,如果晚來一刻,八樓地那些女招待們就完了!
  
公孫羽躲在一旁,待得敵人衝近才忽然閃出,砰砰幾槍將前面兩名歹徒撂倒在地。敵人大吃一驚,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一邊開槍還擊,呼嘯的子彈打擊在扶梯、牆壁上,板屑登時飛濺不已!
  
公孫羽丟棄手中打空的五四改,摯出帶有消音器的警用手槍,依然躲在一旁,待得敵人槍聲少歇,卻又斜刺裡衝出,幾槍將剩餘地三名歹徒擊斃。
  
順著樓道下到七樓時,卻見十多名歹徒正持槍、砍刀在向前攻擊。
  
那名青年此刻正率眾人守在樓道盡頭的那間大會議室裡,依托窗戶與歹徒周旋。
  
歹徒以沖鋒槍掃去,會議室玻璃登時四下噴濺,室內慘叫連聲,顯然有不少人被這些飛濺的玻璃渣劃傷。
  
公孫羽覷準那名持衝鋒槍的歹徒,一槍掄去,那人應聲倒地,後腦勺一個血洞中鮮血汨汨而出。
  
敵人登時大驚,翻轉身來向樓梯間這邊射擊。公孫羽迅速退回八樓,正好十來名手持衝鋒槍的特警衝了下來。
  
  大勢已定!
  
公孫羽嘴角不由沁出一抹冷笑,凝身而立,不再進擊,卻向樓下張望:樓下大批警察正蜂擁而入,其中包括汪泓、白寒、胡東成、葉紅菱、龍國。
  
特警們十多支衝鋒槍排齊射去,那群匪徒登時被打得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而樓下槍聲更是大作,幾個匪徒被逼急了竟然往上逃,被沖鋒槍掃射後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二十分鐘後,槍聲漸漸消沉,數百警察在俱樂部各處搜尋剩餘的敵人,而公孫羽卻舉著綠蝶送來的相片踏著滿地的屍體和鮮血尋找劉智單。
  
十分鐘後,從兩具歹徒的屍體下公孫羽找到劉智單。奇蹟的是,這個傢伙身中七彈竟然猶未完全斷氣。
  
公孫羽一把將他揪起:“劉智單,蛟龍會幕後是誰,現在可以說出來了吧?”
  
劉智單奄奄一息地耷拉著腦袋,咧嘴慘笑,喘息幾聲低低說:“何、何必說出來……你應該很清楚吧……”
  
公孫羽攤開手,一枚精巧地錄音器赫然在目。
  
“呵呵……嗯!”劉智單笑了起來,隨即牽動傷口,呻吟起來,“你……你以為我會說?天真!”
  
公孫羽眉頭一皺:“劉智單,我在這裡承諾,如果你說出來,我一定好好照顧你的家人,讓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劉智單臉孔忽然一陣劇烈的扭曲,隨即慘笑道:“看來……你,你對我地履歷還是不清楚!我的家人……呵呵,早就被對手給殺光了!呵呵,要不……要不我怎麼會混黑道?”
  
“誰殺了你全家?如果事情屬實,我可以為你報仇!”公孫羽斷然道。
  
  劉智單全身一震,眼睛劇睜。
  
然而正在此時,忽然聽到葉紅菱在後面叫道:“公孫羽,你在那里幹什麼呢?”公孫羽轉頭過去,絕色女警正蹙眉挑揀著乾淨的地面朝這邊走來。
  
“呵呵——”手中的劉智單喉中突然出奇怪地喘氣聲。公孫羽一驚轉頭,只見劉智單的舌頭吐出老長,鮮血從鼻子中狂湧而出,而眼神已經開始翻白。
  
公孫羽的手忽然如閃電般按在他背心要穴上,潛力湧入。劉智單眼睛猛然一亮,但隨即七竅流血,腦袋朝下沉重無力地垂落。
  
“喂喂,他可是重要的證人,你殺他幹嘛?”女警在旁邊大驚小怪地叫道。
  
公孫羽險些暴走,不是這個女人自己差點就將那支黑手的罪證拿到手了!
  
女警被他的神情驚嚇得倒退一步,撫著高聳入雲地酥胸用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一點悔過的表情都沒有。
  
信手將屍體丟在血泊中,公孫羽一言不朝門外走去。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7:25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2 07:28 PM 編輯

第四卷 淇奧 第十二章 出走

喂喂,你發神經啊,這麼瞪人家!”

然而絕色女警跟在后面不甘心地嚷道。公孫羽倏地回頭,冷冷說:“你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我做什麼了?我制止你私殺嫌犯!”女警花挺著傲人的酥胸理直氣壯地說。

波大無腦!公孫羽心中忽然掠過安子介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下流話,不禁苦笑起來,默然搖頭轉身就走。

被男人如此無視,絕對不可忍受!

女警不顧腳下骯臟,跳了過來一把將男人拉住:“喂,你給我說清楚!”

“什麼說清楚!”男人也有些火了,將她的手猛力一甩。

“啊——”

女警猝不及防,腳下一滑,眼見便要摔倒在血污里。男人暗嘆一聲,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

小手手掌雖然有些硬繭,但其余部位保養得當,肌膚相當細嫩滑膩。

公孫羽待她站穩掉頭便走。

“喂。謝謝你!”女警在后面叫道。但男人卻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混蛋!”女警從沒遇到如此冷傲地男人。氣得跺腳。然而血污噴濺開來。讓她幾乎嘔吐出來。連忙離開這處修羅地獄……

當一切平靜下來時。東方已經微微發白。公孫羽與政法委姜書記和市局余局長一一握手道別后。駕車朝北宮山莊而去。

臨別時。姜書記握著公孫羽地手久久不放。點頭道:“公孫羽同志。黨和國家會永遠記住你地貢獻。你知道剛才出事后。肖市長給我地建議嗎?他說。你值得信任。我也一直這樣認為。”

公孫羽雖然心中頗有些不平靜。但卻仍然只是淡淡一笑道:“謝謝。”

姜書記搖了搖他的手,正色道:“不,是我該好好謝謝你。”

剛剛松開手,公孫羽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對余局長道:“余局,剛才八樓男人質中有位青年秘書,他立功很大。”

余局長點頭道:“知道了,我會讓人給他嘉獎。”

公孫羽微微遲,隨即和余局長握手后點頭致意離去。

回到北宮山莊時,天已拂曉。公孫羽躡手躡腳地啟門而入,然而門廳地上一個黑嵬嵬地影子讓他吃了一驚。

掏出手機一照,倒讓膽氣素壯的男人嚇了一跳,只見淡淡的綠色光影中,一團毛茸茸的怪物蜷縮在那里,正顫抖著。看到光線,那團毛茸茸的東西分開一絲縫隙,隨即竟然發出一道低沉沙啞的嗚咽聲!

惡寒!公孫羽渾身一哆嗦,往后就閃。

然而,且慢,這個聲音怎麼貌似有些熟悉?不得已打開門廳地燈,毛團中忽然伸出一支光潔如玉的纖臂擋住光亮,沙啞地嗚咽聲益發急迫起來。

定睛一看,公孫羽倒不由失笑起來:哪里是什麼毛團,原來竟然是一個披散著大蓬秀發的女孩子坐在地上!

這個魔女,大清早的干嘛上演這麼一出。不過……難不成她一直就坐在這里?公孫羽心中猛地一緊,伸出的手忽然遲緩起來。

女孩拂開大蓬秀發,露出一張微微浮腫的小臉,雙眸中卻溢滿凄涼、悲傷、無助、惶惶不安,渾不似平素天不怕、地不怕地小魔女。

“你……給姐姐買花了?”

半晌,女孩終于顫抖沙啞著聲音凄惶地問道。

公孫羽默然片刻,微微點頭,解釋道:“那個……我是想……”

“不用說了!”女孩伸手止住他的解釋,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良久忽然哽咽著笑道:“是啊,姐姐,地確配得上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不是道歉麼?還有什麼配不配的?公孫羽倒惑起來。

正走近準備詢問到底何事,女孩卻一把將他推開,然后腳步踉蹌著跑上樓去,纖瘦的背影上秀發晃蕩如云。

公孫羽怔怔半晌后才喟然一嘆,頗有些莫名其妙地洗了澡準備稍稍就寢。然而剛剛躺下房門卻被敲響。

無奈起身啟門,女皇一身淡粉色的連衣裙,明珠美玉般佇立廊中。

“什麼時候回來的?”

薄薄地粉唇彎成一道秀美絕倫的弧線,盈盈水眸沁出萬種風情。但公孫羽卻注意到她嬌軀后那雙正在扭結地素手。她緊張了?

心跳從平素每分鐘的70增加到100,呼吸也急促了很多。她真地緊張了!

公孫羽微微側開身子。

然而大女孩卻嬌俏地淡淡一笑,凝視他一眼,道:“你頭發還是濕的,剛回來不久吧?對了,你家雨柔妹妹說了,她回國地日期改了,今天不用接機了。”

公孫羽“哦”了一聲。

她又看了男人一眼,忍不住說:“今天你就不要上班了,我放你一天假。”

公孫羽搖頭正色道:“謝謝,不需要。我休息一個小時就可以了。”

大女孩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嗔道:“倔木頭,就知道認死理!”

說著她彎目一笑,微微頷首,留下淡雅清新的幽香飄然而去。

公孫羽被絕代佳人臨去時那嫣然一笑和翩然的背影小小的刺激了一下,但閉上眼睛時卻十分困擾地發現,佳人那亮晶晶的秀眸竟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一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這雙亮得將整個世界都照得亮堂堂的秀眸都沒有消失,勞累一整夜的公孫羽竟然失眠了!

看看手中腕表,已經到了七點整。公孫羽無奈苦笑著起身更衣洗漱,一邊鄙視著鏡子中那個一副冠冕堂皇模樣的家伙:

色心不改!

剛剛將北宮靈雨送到公司,卻接到龍國的電話。不是別的事情,而是江俱樂部八樓那名青年秘書在找他。

難不成真的被那頭肥豬老板報復開除了?

帶著一絲狐疑,公孫羽駕車來到靜安分局,龍國血紅著雙眼迎來。

“一夜沒睡?”公孫羽不由莞爾,拍了拍他的肩頭。

龍國尷尬地笑了笑,揭下大蓋帽,揉揉自己地亂發點頭道:“這次抓捕了一百幾十號人,保全公司那邊有不少是普通員工,必須馬上甄別清楚放人,而錦江這邊是大案要案,連市局的人在內都是連軸轉,哪里有時間休息啊!”

來到一間會客室前,公孫羽讓龍國忙去,而自己緩緩推開門。

會客室內端坐著的沉靜青年倏地站了起來,望著公孫羽竟然貌似頗有些百感交集的模樣,一時呼吸也急促了很多。

公孫羽淡淡一笑,揮手讓他坐下:“你老板找你麻煩了嗎?”

青年也笑了,搖頭道:“不。那頭肥豬根本不配作我的老板

已經將他開除了。”

公孫羽詫異了,凝視著青年頗有些審視之色。

青年遲一下,頗有些靦腆的問道:“請問您是不是曾經有個戰友叫李謙?”

李謙?!公孫羽心中猛地一震,隨即醒悟到自己昨夜為何對這個青年有種熟悉地感覺,眼神不由立時變得熱切起來:“你是李謙的兄弟?”

青年體味到他眼中地暖意,點頭笑道:“是。我叫李煦,排行老二,我們家一共五兄弟,李謙是我大哥。”

“他……還好吧?”沉默良久,臉色漸漸趨于淡定的男人問道。

李煦點了點頭,道:“大哥退伍后在家里呆了很長時間,外面的朋友打電話請他出來他也沒答應。不過,前陣子他去了吳昊哥那里了。”

吳昊?公孫羽不由自主地微微瞇縫了一下眼睛。

李煦顯然是個仔細的人,看在眼中后又道:“吳昊哥說讓我大哥一起去共襄大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共襄大事?公孫羽不由一怔,心中微微有些怔忡不安起來。他知道許多特種兵退役后淪為社會正義反面地例子,譬如在中信泰富廣場被自己擊斃的那兩名高手,后來便得知他們竟然曾經在龍劍服役過,並且是當年地佼佼者!

“如果李謙或者吳昊來東海,一定讓他們來見我。”

青年點了點頭:“我一定轉告大哥和吳昊哥他們。”

“如果願意……”公孫羽凝視著青年道,“我可以推薦你來蘭盾公司。”

“真的?”青年大喜過望,雙眸迸發出熱切之色,“我願意!對了,以后能跟著您一起做事嗎?”

“當然。”公孫羽淡淡一笑。

原本以為安排一名素質不錯的人進入公司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然而當公孫羽面對關玉雪那張冰冷的玉臉時,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麻煩了。

“呵呵!”關大美人板著一張俏臉冷笑連聲,心里卻樂開了一朵花:小賊,你今天也有落到本小姐掌心的時候?

“關副總,我並不是徇私。”畢竟已經答應了人家,而且事情是自己主動攬下地,公孫羽不得不放下身段,“李煦是個很不錯的保鏢人選。他曾經是體院優秀學員,又是預備役士官,而且為人謹慎、細致、沉穩,是塊好料子。”

“好料子?”冷艷地佳人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鄙夷,“好料子多去了,干嘛要錄他?公孫隊長,不承想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轉正還沒倆月,竟然就知道在公司里結黨營私,拉幫結派,夾帶私貨了!”

這都什麼話!公孫羽望著任性地孩苦笑起來,一時竟然無語以對。

你求我啊?求啊?關玉雪得意地翹起秀美的嘴角,目光中充滿挑釁。

公孫羽沉默片刻,頷首致意后緩緩道:“既然如此,那我撤回申請。告辭。”

說著,他轉身而去。不料身后女孩卻頓時傻眼,呼地站起來,指著男人嚷道:“喂,你……你不想讓那個李什麼進公司了?”

公孫羽停住腳步,但連身都沒轉過來,冷冷道:“關副總不是不同意嗎?”

“我……我……”關玉雪一時啞口無言,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什麼來。

公孫羽暗暗一嘆,繼續拔步。弄巧成拙的大條女孩頓時急眼了,一腳將大班椅踢倒,跳了過來攔住男人:“喂,你……你不準走,不準這樣就走!”

公孫羽淡淡道:“為什麼?”

“因為……因為……”女孩一時語屈詞窮,支吾幾聲秀目卻通紅起來,終于哽咽著吼道:“我……我收他了,行不行?”

“謝謝。”公孫羽轉身卻微笑起來,然而看到佳人泫然欲泣的模樣心底卻不由暗生一抹淡淡歉意。

女孩瞪著一雙盈滿晶瑩淚珠嬌屈地盯著他,倔強地昂著艷麗但嬌憨的秀臉。

公孫羽頗有些尷尬,訕訕道:“那個……我去通知李煦過來辦理手續吧!”

“你就這樣討厭我?我哪里不好了?”大條女孩終于委屈得垂淚,但又不想將自己柔弱的一面示人,于是轉過嬌軀,露出修長曼妙的香背曲線。

公孫羽苦笑起來,良久道:“你……很好,是我的問題。”

“難道你不能人道?”大條女孩倏地轉過身來,極其彪悍地問道,依然掛著晶瑩淚珠的絕麗玉容上竟然溢滿強烈的好奇、興奮!

公孫羽眼前一黑,幾乎暈倒,結結巴巴道:“你……你都在說什麼啊?”

“被我說中了?”佳人更加興奮了,還喃喃道:“非怪不理人家呢……”

公孫羽無語中,轉身就準備走。然后一只纖纖玉手拉住他的袖子,轉頭卻見大條女孩怯怯地盯著他低聲道:“人家開個小玩笑嘛,你干嘛生氣?”

有這樣開玩笑的嗎?長此以往,男人的自尊何在!男人的雄風何以長存!

“你身體很正常,你也不是玻璃,這樣不生氣了吧?”大條女孩繼續道歉。

公孫羽徹底無語中,只差沒兩眼翻白了!

“能不能不談這個問題?”他終于忍無可忍地說。

關玉雪興奮地問:“那你是不生氣了?”

公孫羽苦笑點頭。我都差點沒氣了,還生什麼氣!

終于見識到大條女孩厲害的公孫羽屈服了,將李煦叫了進來,履行了簽約手續。李煦畢竟血氣方剛,在絕艷如仙的麗人容光照耀下,一向沉靜的他手忙腳亂,非但說話急急巴巴,整個人也暈乎乎的,竟然連簽個字都不會了!

關玉雪看在眼中,得意地瞥著一旁巖石般冷峻的男人,嘴角微微翹起,盈盈水眸瀉出一抹譏誚之色,貌似在笑道:君雖無情不識花,花自含香向天嬌!

李煦在進入蘭盾后,甚至沒經過培訓便直接開始跟公孫羽出任務,而培訓責任自然落到他的頭上。

臨別時,關玉雪將公孫羽拉到一旁,一本正經地交待道:“李煦可是你擔保的,如果出的事情唯你是問!還有,你必須編一份培訓實施細則,交由我審定,三個月內每周必須將培訓情況寫一個總結,交到我這里來進行過程驗收!”

公孫羽無奈答應。

待得男人離去,假公濟私的大條女孩手舞之足蹈之地呵呵笑了起來,靈眸流轉道:“小賊,饒你奸似鬼,也喝老娘的洗腳水!呸,這都什麼黑話,本小姐正當年輕,如花似玉,才不是什麼老娘呢!”

◇◇◇◇◇◇◇◇

草草吃了個午餐,帶著李煦在蘭盾辦好手續。不過李謙的想法,公孫羽給予批準,同時讓他給李謙帶個口信,希望他和吳昊前來東海相會。

回到金鼎集團時已是下午四點,公孫羽剛剛落座便被女皇叫了去。

北宮靈雨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一雙玉手不斷焦慮地絞動:“剛才學校打電話問霜兒是不是病了,怎麼沒上學。我給家里梅姐打了電話,梅姐說霜兒大早就背著書包出門了,跟霜兒的安子介也說看著霜兒進的校門,他們一直都守在校門附近沒有離開。小羽,霜兒不會有危險吧?”

公孫羽聞言心猛地一跳,北宮靈霜凌晨時的異樣舉動再次浮現在腦海中,遲片刻道:“你問過小琪、小喬她們沒有?”

“問過了!”北宮靈雨蹙眉道,“就連蘭蘭我也問了,可她們都沒看到霜兒去教學樓,也說打不通她的電話。霜兒雖然素性頑皮,可逃學卻是第一次!”

公孫羽心中輕輕一嘆點頭道:“知道了,我會馬上去找她。”

“會有危險嗎?”北宮靈雨走出來追問,“我們一起去吧!”

“十分鐘后不是要召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嗎?有我去就行了!”公孫羽堅定地搖頭,隨即離開辦公室。

對男人信心滿滿的女皇站在門口凝視著他的背影,眉宇間卻帶著一絲淡淡的愁緒:自昨天自己受到那束玫瑰后,妹妹便一直情緒非常異常,難道她是因為……

“介子,你在哪里?”走到地下停車場后,公孫羽撥通安子介的電話。

“老大……我。我在學校附近各個游戲廳、迪廳晃蕩……”安子介在電話中聲音有些虛虛地。顯然底氣大大不足。

公孫羽冷冷問:“附近有人看到她了嗎?”

安子介弱弱地答道:“沒有……”

“在那兒等著。”公孫羽冷冷吩咐。

“老大!”安子介提高了聲音。

公孫羽貌似頗有些不耐煩:“干嘛?”

“對……對不起!”

死胖子的聲音小得幾乎像蚊子在哼哼,公孫羽的嘴角微微翹起,口氣卻仍舊冷冷的:“知道了。”

當公孫羽在聖安中學門口下車時,卻驚訝地看到,除了筆挺地站著地安子介、劉留、任勤外,朱若蘭、小喬、小琪等七八個女孩子也站在一旁。

“老大!”

“公孫大哥!”

兩伙人一起叫了出來,安子介那邊是畏畏縮縮,而朱若蘭幾女地嬌聲嫩腔中溢滿了歡欣。誠然,對于這個大哥哥,沒有人不喜歡的。

公孫羽沒理會安子介他們,徑直走到幾女身邊,皺眉道:“你們怎麼來了?”

小琪搶先道:“我們向老師請假了。霜姐可是我們的大姐呢,她不見了,我們還能安下心來上課嗎?”

女孩說話時,高聳的酥胸急劇起伏,顯然十分激動。雖然知道眼前男人已不太可能屬于自己,但她卻怎麼也管不住自己可憐的小心肝……

朱若蘭淡淡笑著補充道:“而且,我們對霜姐平素愛去哪兒了如指掌,難道這些對于你們來說不重要?”

公孫羽若有所思地看了這個小女孩一眼,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除了校門,還有其它外出通道沒有?”

朱若蘭欲言又止,瞅著小琪她們嚶嚶而笑。

小喬剛才被小琪搶了先機,此時不甘落后地應聲答道:“有!學校后操場那里有一個秘密通道……”

說到此處,她地臉色忽然微微一變,止住話頭。

“公孫大哥,我帶你們去吧。”小琪深深注目男人一眼,朝小姐妹們淡淡一笑,隨即轉身朝學校內走去。

進入學校倒花費了些周折,聖安中學的保全措施很到位。最后還是輾轉經北宮靈雨打電話找到校長李森才解決問題。

李森派校安保部長余嶸光陪同公孫羽便宜行事,確保北宮靈霜地安全。

余嶸光是個四十來歲的大漢,浙江余姚人氏,與李森是老鄉,曾經在東海警備區任空降兵教官,少校軍銜退役。退役后也曾在某著名保全公司任職,2005年投奔李森,成為其心腹干將,僅用兩年時間便一路升遷至安保部長職。

聖安中學后操場圍墻上果然有一個非常隱秘的出口。扒開茂密的常春藤枝葉,一扇一米多高的小防盜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在余嶸光震駭的目光中,小琪默然取出一枚鑰匙將防盜門打開。門外依然被茂密地常春藤所覆蓋,而圍墻之外則是一條靜謐的側巷,一位正在門前洗衣服地老大媽目瞪口呆地盯著這群從墻里冒出來的外星人。

很顯然,老人沒有看到此前北宮靈霜地“壯舉”。

當安子介前往附近居民詢問細節時,公孫羽卻若有所思地轉身來到圍墻邊。片刻之后,他的手指尖拈著一根細長地秀發。送到鼻翼微微嗅吸后,他苦笑起來。

正是北宮靈霜最喜愛的苿莉花系列香味,雖然清淡,卻永,今早他還曾經嗅吸到。

小心翼翼地將發絲放進口袋中,公孫羽抬頭道:“這附近,你們平素最喜歡去哪里消遣?”

“Paolo:迪吧,霜姐的街舞可出色了……”

“Hott歌廳,霜姐最喜歡唱Sheissohott……”

“還有Binki酒吧,霜姐喜歡去那里調戲那些白領衣冠禽獸……”

公孫羽暈了一個,魔女的光輝形象在他的純潔心靈中熠熠生輝。

這時,站在人群邊緣的公孫羽第一次見到的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孩小嘴微啟,但卻欲言又止。這個女孩子公孫羽並不熟悉,雖然隨著朱若蘭、小琪她們一起來,但她卻一直將自己置身于群外。

公孫羽看在眼中,正待出言詢問,忽然安子介從遠處奔來,興奮地叫道:“老大,這邊有人說看過二小姐!”

眾人在安子介地帶領下來到一處頗有些頹敗意味的庭院中,一個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懶洋洋地靠在一把太師椅上,兩腳大馬金刀地叉開,一雙金魚眼半瞇縫著,但當看到朱若蘭幾女時一抹淡淡的邪芒卻悄然閃爍。

“你確定是她?”

公孫羽舉著一張十

相片,相片中北宮靈霜穿著一身白色地連衣裙,靠在,笑容很燦爛,如一支煢煢玉立的白荷,粉嫩而脫塵。

那漢子瞄著相片良久,咧嘴露出殘缺的黃牙,舉起一支短而粗的手掌:“一口價,五十萬。”

公孫羽笑了,但看到他的笑容安子介卻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雄壯高大地虎軀情不自禁地往后微微縮了一下。

“沒問題。”他爽快地點頭,隨即電話通知讓人送來五十萬的支票。

三十分鐘后,宋安麗駕車前來。公孫羽接過支票后放在漢子身旁那張殘缺不全地石桌上。漢子珍而重之地揀起那張支票,審視良久后笑瞇瞇地收了起來。

三分鐘后,那漢子依然安穩地坐在太師椅上。安保部長余嶸光耐不住性子怒喝道:“喂,人呢?”

“人?”漢子好像遇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捧腹爆笑,眼淚鼻涕齊下,讓眾人側目不已。

半晌之后,漢子終于伸袖子抹去眼淚鼻涕,哈哈道:“我只是說曾經看過,說過知道她現在在哪里了嗎?至于你們愛撒錢,我接著唄!”

“你至消遣我們?”安子介怒了,向前走了一步,的大腳掌惡狠狠地跺在水泥地上,本就年久失修的水泥地面登時裂開一條縫隙!

漢子臉色一變,隨即冷笑一聲道:“諸位,我知道你們不是好惹的。不過,既然大爺敢做下這樁事,自然有所恃。”

公孫羽淡淡哂笑,朝那漢子點了點頭道:“好,我們走。”

眾人愕然,然而更讓人驚詫的事情發生了。那漢子竟然跳了起來,滿眼散發著淫邪之光盯著朱若蘭等幾女謔謔笑道:“你們走可以,那幾個女娃留下來。”

安子介摸著下巴簡直失笑起來,而余嶸光則是怒不可遏,幾步上去就待痛擊這個無恥之徒!

忽然那人自衣襟內抽出一樣東西,氣勢洶洶地余嶸光登時蔫了下來。

雖然只是一支五四改,但也足夠威脅任何一個身強體壯的人!

“嗤——”

就在眾女為之色變地時候,朱若蘭卻憨憨的笑了起來,杏眼微地嬌嬌道:“我可是很能花錢的,大叔你養得起嗎?”

那漢子很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很能花,不過你們也應該更能掙!”

說著,漢子乜著一雙渾濁淫邪地眼睛,盯著眾女掃視,尤其對小琪的酥胸流連忘返,嚇得小琪連忙躲到姐妹們的身后。

公孫羽走上一步,將眾女攔在身后,淡淡道:“你的那些兄弟還沒來嗎?”

漢子臉色微微一變,手槍倏地對準他,冷冷道:“你怎麼知道的?”

公孫羽正待說話,忽然劍眉一皺,手腕忽然一抖,一道銀光在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如雷亟般射入其手腕。

那人慘叫一聲,手槍登時墜地。他還待俯身撿起,安子介一聲怒吼沖上前去一腳踢在他下巴處。又是一聲含糊的慘叫,那家伙整個身軀都被踢飛,半空中灑落一蓬鮮血和十來枚黃黑色的殘齒!

“你們……你們等著……馬上就讓你們知道厲害!”那家伙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著,竟然還在口出狂言。

安子介冷笑一聲,一腳將其踹倒,大腳板碾在那丑惡的腦袋上。

朱若蘭嘻嘻笑著走了過去,半彎下小蠻腰道:“現在還留我們嗎?”

那漢子側著腦袋淫笑起來:“小婊子,你要是想被老子日就明說,老子……”

話音未落,一只紅色的尖頭小皮鞋異常勁暴地與他的那張臭嘴親吻,本就松動的剩下幾顆爛牙隨著血沫噴濺出來!

朱若蘭若無其事地將濺血的鞋尖輕輕在草叢中擦拭,笑瞇瞇的道:“有的人就知道圖個嘴巴痛快,卻不知道禍從口出。”

正在此時,一個黑西裝漢子步進院門,拍手笑道:“很是,很是!這位小妹妹果然是金玉良言,老王你要記住了!”

地上的漢子聞言極力掙扎起來,滿是鮮血的嘴巴含糊地叫嚷著,然而安子介那的大腳板堅如磐石,牢牢將這只烏龜鎮壓。

黑西裝漢子卻理都不理他,反倒向公孫羽一抱拳:“在下石劍飛,御下不嚴,讓公孫先生見笑。”

公孫羽淡淡一笑未語。東海黑幫他也頗有耳聞,更何況上次和蝴蝶幫、斧頭幫等四位大佬密會后,他加倍惡補了這方面的知識。斧頭幫四大干將,金銀銅鐵,銀斧高居第二,自然不是凡庸之輩。

安子介卻冷笑一聲道:“原來這個家伙一直在等的是你這個幫手!”

石劍飛也咧嘴陰陰一笑,道:“閣下放心,我斧頭幫素來與道上朋友交好,絕對不會偏袒自己人。王岸三意圖騙財劫色,罪在不赦,在下自然會有交待!”

說著走了過來,突然間銀練一閃,安子介怒吼一聲往后暴退然而銀練卻轉而撲向了地上的那個漢子!

“啊……”隨著長長的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一支胳膊與軀體分離開來,一時血流如注,那人抱著胳膊在地上翻滾不已!

眾女盡皆失色,就連一直在裝酷的朱若蘭也小臉蒼白,往公孫羽身后直躲。

“朋友,別嚇著女孩子了。”公孫羽冷冷道,“他身上有一張價值五十萬的支票,如果省吃儉用,應該足夠他下半輩子的花銷。”

“我替他謝謝朋友的慈悲心!”石劍飛拱手一笑。

公孫羽拱手為禮帶著眾人離開。

走出院門,安子介瞅著公孫羽直樂:“老大,你跟斧頭幫有舊?”

公孫羽搖頭冷冷道:“有時候,敵人的敵人也算得上是朋友。”

“敵人的敵人?”安子介琢磨半天,摸不著頭腦地問道:“老大,你打什麼啞謎啊?說簡單點好不好!”

公孫羽瞅了他一眼,冷冷道:“今天的事情還沒跟你算帳!”

安子介登時蔫了,佝僂著高大的身軀唉聲嘆氣起來,逗得眾女紛紛笑了出來。

這時,公孫羽卻若有所思地掃視了眾人一眼,發現那個陌生的女孩已經離去。

◇◇◇◇◇◇◇◇

就在公孫羽與眾人在聖安中學附近對北宮靈霜平素愛逗行搜查時,蘭盾保全宿舍附近的一個靜謐、雅致的酒吧里,北宮靈霜正醉態十足地憨笑著,舉杯與兩頭西裝革履的白領色狼邀飲。

其中一名頭上發蠟光閃閃的就連蒼蠅都站不住腳的矮個眼鏡男惡狠狠地盯了競爭對手一眼,隨即舉杯笑呵呵地說:“小美眉,你好可愛哦,咱們再喝一杯!”

北宮靈霜秀眸瀉出一抹淡淡的凄迷,小嘴卻嚶嚶笑著:“可愛?嘻嘻,可憐沒人愛……真的,真的好貼切……”

發蠟眼鏡男登時傻眼,尷尬地舉著杯子目瞪口呆。

另一個鼻翼長個通紅子的高個西裝男朝發蠟眼鏡男鄙夷地白了一眼,轉頭笑呵呵舉杯道:“咱別跟那種沒品的根號二一般見識!”

“根號二?”矮個眼鏡男氣得登時跳起三尺高,戟指戳著高個子男斥道:“黃無恥,別以為你個子高那麼一兩公分就將眼睛放到額頭上,一天到晚牛逼轟轟!我……我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矮點又怎麼啦?礙著你了?矮個多去了,拿破侖、愛因斯坦、斯大林、鄧大人,他們跟你比怎麼樣?”

高個子倏地站了起來,鼻翼不斷掀動,那顆碩大的子登時起伏跳躍不定:“你叫誰黃無恥?!”

高個子的眼光冷冷的,胳膊上的肌肉貌似都蹦了起來,矮個子其實頗有些膽怯,但佳人在前,豈能畏縮?“我就叫你又怎麼啦?黃無恥!”

“無恥”二字是高個子心頭永遠的痛,只因出生在鄔池附近而被父母冠以“黃鄔池”姓名,從此便開始了因這個別稱而與人相爭甚至大打出手的悲壯人生。

自然,此次有了畢生僅見的絕色佳人在旁更是火上澆油,報復起來也是有如雷霆萬鈞:只見他一個箭步躥了過去,一把揪住矮子同事,搡倒在地,然后一頓腳尖猛踹!

矮子抱著腦袋鬼哭狼嚎地尖叫起來。本來靜謐地酒吧頓時亂作一團。幾名身材高大壯實地墨鏡漢子自后臺沖了出來。一分鐘后高個子、矮子都被丟到距酒吧二十米處側巷里。當然酒錢依然是少不了一分。

十分鐘后。二人狼狽不堪地爬了起來。這才醒悟。貓著身子蜇摸到酒店玻璃窗處向內張望:酒店依然靜謐如故。然而禍水卻已然無影無蹤……

早在二人開打時。北宮靈霜便自行離去。當時一片混亂。也沒有人注意。而當她打車來到Kitty迪吧時。一個纖瘦身影卻跟著從另一輛出租車下來。遠遠吊在后面。其實。剛才那家酒吧就是瘦弱女孩母親所開……

相對Paolo、Mini迪吧來說。北宮靈霜來Kitty:迪吧地次數有限。這個迪吧在東海可謂是臭名昭著。打人和挨打地幾率極大。但這也正是她來此地緣故之一。

或許是傷心人別有懷抱。此刻她並不希望被任何熟人騷擾。包括朋友。

訂好包廂后。甩掉MIUMIU系列中專為叛逆少女締造地外套。露出利落地竹花襯衫。一口氣喝下小瓶地嘉士伯啤酒。打散束起地秀發。搖擺著溶入動蕩、蠱惑、混沌地七彩繽紛世界。

北宮靈霜乍一出場便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在昏暗、奇詭、繽紛的燈光照耀下,女孩清絕的麗容若隱若現,這更加強調了她那修長苗條的身姿曲線,尤其是一雙長得驚人的腿在貼身仔褲的包裹下,每一次躍動都如此蠱惑人心!

很快,一群頭上染得花花綠綠、鼻翼上穿著金環地男孩子扭動著身體圍了過來,隨著巨大的音樂鼓槌而抖動、逼近。

然而女孩卻貌似什麼都沒看見一般,仍然自顧自地扭著,大蓬秀發隨著勁爆的音樂四處飄灑,遮住了臉孔,然而卻沒人看到一粒粒從中瀉出地晶瑩水珠。

終于一個高個子男孩湊上前,隨著音樂挺動已經逐漸堅硬的下體悄然朝女孩那挺翹豐腴的小屁屁頂去。

就在即將挨上的那一刻,女孩忽然扭過螓首,倏地甩開秀發,一張清麗絕倫地小臉上冰冷一片,一道鄙夷的眸光射向男孩的同時,一記后彈腿“嘭”地擊中目標!

女孩淡淡笑著在瑰麗的唇瓣上豎起一根纖纖食指,沒有絲毫不安。

被擊中的高個男孩抱著下體扭曲著臉孔蹲了下去,一手撐地,另一手指著女孩一時竟然無法吭聲。

“本壘打。”女孩貌似解釋般笑道。

雖然在巨大的音浪中,但一眾男孩還是清晰地聽取了這個聲音,他們也怒了。

“好一只小野貓,老子還就不信馴不服!”一個身材高達190公分,體重達90公斤地大個子冷笑著挺身而出!

女孩退了一步。

“怕了嗎?只要做老子的女朋友,陪老子睡上半年,一切都好說!呵呵!”大個子逼了上來。

后撤步,左腿下屈,整個嬌軀弩成弓箭模樣,當大個子逼近時,纖長的左腿猛力向下蹬踏,出人意料的爆發力使得她整個飛了起來,修長的右腿在空中劃了個華麗但凌厲地弧線,如鐵鞭般呼地抽打在大個子的臉頰上!

畢竟是曾經代表聖安中學參加過東海市跆拳道少年組比賽的高手,這一腿深得跆拳道地精義,靈、快、穩、準、狠,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但竟然就是沒人能看清,只見人影一晃,大個子就中招了。

這一腿可謂夠狠,大個子雖然抗擊打能力頗強,但竟然也被打得暈頭轉向,一時不知天地是幾何,好似霎時來到了月球上,腳步飄渺無方,漂浮難定……

“媽個小婊子,老子打不死你!”

“靠你媽個,竟敢撩小騷蹄子,老子揪光你的毛!”

一群血氣方剛地男孩頓時暴怒起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沖了過來!

北宮靈霜連連出腿,將幾個男孩逼住,但不到半分鐘后嬌喘連連,幾乎無法支持。終于,力拙的女孩雙臂被那群男孩子捉住,極力掙扎無果后,女孩終于放棄了反抗,微微彎下纖腰劇烈地喘息著。

剛才挨打地大個子終于緩了過來,沖過來一

北宮靈霜的秀發,猛力向后拽去,小臉不由自主地高然而直到此時,那張倔強的小臉上依然留存著一抹凄艷而絕望的笑意!

乍看到如此艷絕人寰的精致麗容,所有人都心中猛地一震,驚得呆了,就連大個子那高高揚起的手掌也遲著未能落下。

“你……你如果答應做我地女朋友,我就放……”

話音未落,稍稍蓄力的北宮靈霜不顧發根的劇痛,一腳踹向大個子的下體。然而牽一發而動全身,因為秀發被大個子拽在手中,這一腿踢出一半便被扯住,腳尖只是輕輕的在對方大腿上劃了一下。

大個子臉色劇變,怒吼一聲終于一掌落下。

北宮靈霜沒有半點懼色,清澄的眸光中溢滿了鄙夷之色。

眼看嬌嫩的小臉即將遭受涂炭,忽然一支健碩的手臂將大個子的手掌架住,一道怪異的鴨公嗓冷冷道:“住手,她是我地!”

當然看清來人時,一直毫不在意的北宮靈霜終于變色了。

“憑什麼……啊——”

大個子正待發飆,然而對方撩陰腳嘭地擊中下體,大個子登時慘號著趴在地上,一時竟然連起身的能力都失去了!

一群男孩登時暴怒起來,然而當對方五人全部拔出閃耀著冷芒地利刃時,男孩們叫罵聲登時截然而止,相互對視后,還是明智地扶起同伴,悻悻然撤走。

北宮靈霜沒能趁亂溜走,五個敵人一直如毒蛇般盯著她,陰冷、邪惡、仇恨的目光讓她頗有些好似背脊上爬著一只毛毛蟲的感覺。

“那幾個呢?”為首那位虎哥冷冷道。

北宮靈霜冷冷地盯著他,良久哂笑道:“你以為我會說?”

“啪!”

一個鮮紅的掌印迅速地在女孩那嫩得猶若白曇花瓣般地小臉上浮現出來,然而女孩嘴角卻逸出一抹凄然的微笑:木頭,你看到我因你挨打了嗎?

“說!要不……”

一柄雪亮的匕首在凄艷的小臉上摩擦著,虎哥那丑惡的臉孔猙獰扭曲。

雖然嬌軀在顫抖,雖然指甲已經刺破了掌心,但女孩的小臉上卻依然平靜。長長地睫毛輕輕地拂上眼簾,小臉微微上揚——反正長得再好看也沒人疼,就讓它變丑惡起來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難道該憐香惜玉?嘎嘎!”虎哥沙啞著喉嚨怪異地笑著,自從被七仙女在Mini迪吧折騰后,他們癱在床上整整休養了兩個月,好不容易爬起來,卻被醫院告知一個殘酷的現實:從此他們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自從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他們就如同幾條受傷的狼,到處游蕩,意圖找到那幾個罪魁禍首,以報仇雪恨,然而整整一周都沒能如願。今天上蒼終于開眼了,這個為首的禍根竟然出現在視線中!

現在這五頭狼的腦海中唯一地念頭便是報仇雪恨,為此付出一切都無所畏懼,而這也是北宮靈霜初見他們變色的緣故。

閃爍著寒光的匕首高高舉起,倏劃了下來,而由于北宮靈霜被逼到某個犄角處,沒有任何人發現異樣!

就在危急時刻,忽然一個酒瓶猛地擲了過來,竟然精準地砸在虎哥地手腕上,刀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媽地,你個小丫頭片子,扔老子的酒瓶子干什麼?!”

十來米處一個禿頭漢子抓住一個纖瘦地女孩子正怒斥著。北宮靈霜趁著眾人分神的時刻,猛力一掙脫去虎哥的手掌,呼地朝那女孩沖去。

虎哥大怒,沙啞著喉嚨怒吼起來:“大伙追!抓住那兩個小娘皮,老子要扒光了她們的衣服游街,然后剁成八百段喂狗!”

阿豹、阿蛇、阿狼、阿鼠一個個神色猙獰的沙啞著喉嚨應聲,隨即迅猛地朝北宮靈霜的后面追去。

北宮靈霜奔跑的速度很快,不到片刻便來到那禿頭漢子身邊,呼地一腿踹在禿頭的小腹上,禿頭冷不及防,慘叫一聲往后一個踉蹌,抓住女孩的手卻松了。北宮靈霜看了看身后,顧不上問話,抓了女孩的手往前就跑。

迪廳的一角頓時亂成一團,兩個女孩在前面跑,五個大漢在后面追,一個禿頭漢子遠遠綴著污言穢語地亂罵。不愧是東海首屈一指的亂廳,如此大動作,竟然沒有人出面阻止!

逃得幾十步,纖瘦女孩的膝蓋一軟,幾乎跌倒,她一把將北宮靈霜推開,叫道:“霜姐,你……你先走,去……去找人!”

這時后面幾個大漢沖了過來,虎哥一把擒住了女孩。北宮靈霜見勢不妙,往后猛竄,繞著幾張沙發與阿豹、阿蛇、阿狼、阿鼠四個周旋。

迪廳里人滿為患,而她的身手極其靈活,在舞廳、沙發、吧臺區左繞右轉,那四人竟然一時拿她沒什麼辦法!

這邊禿頭漢子卻趕了過來,點著纖瘦少女惡狠狠道:“你他媽個賤婊子,害得老子挨了一腳,看老子不打死你!”

說著這漢子一巴掌朝少女白嫩精致的小臉扇了過來。料手掌尚未觸到少女臉龐卻在空中凝滯住,一柄帶著寒氣的匕首頂在禿頭漢子的腹部,虎哥陰陰笑道:“她是老子的獵物,你動她得到老子的同意了嗎?”

禿頭漢子大驚,訕訕地收回手掌,臉上露出獻媚惡俗的笑,隨即悻悻然地離去,走到一邊惡狠狠地盯著正在不斷奔逃中的北宮靈霜。

大約十分鐘后,當北宮靈霜幾乎力竭,幾次踉蹌著差點摔倒時,忽然迪廳門口出騷動起來,隨即幾名看門大漢被人呼地扔了進來,力道之大使得幾人著地之后半天都掙扎不起來!

“公孫大哥!”

被虎哥擒住的纖瘦少女驚喜地叫了出聲。剛才她看到北宮靈霜與那群黃毛發生沖突時就給朱若蘭打了電話,公孫羽果然帶人及時出現了!

虎哥揪住少女的秀發猛力一拽,少女痛得尖叫著哭了起來。

“那三個就是你們的救星?嘿嘿,你他媽也太小看老子們的飛虎堂了!”

◇◇◇◇◇◇◇◇

雖然迪廳光影光怪陸離,但一進門公孫羽鷹一般的銳目面的情形一收眼底,于是揮手讓安子介、劉留二人前去相助北宮靈霜,而自己朝虎哥這里緩緩地走了過來。

“你想干什麼?”公孫羽沉靜地問。

虎哥用雪亮的匕首勒在少女的脖子上,陰陰冷笑道:“朋友,老子是飛虎堂的阿虎,你應該知道老子的名號吧?”

公孫羽冷冷道:“飛虎堂嗎?你與曾勝彬如何稱呼?”

虎哥愕然,正待出言,突然一人帶著一幫黑西裝排眾而來,那些黑西裝一只手藏在上裝衣襟處,而西服內鼓騰騰的。而同時,迪廳燈火通明,音樂停息,所有跳舞者均圍了過來看熱鬧。

那人陰冷著一張猙獰的粗糙臉孔,過來戟指點著公孫羽道:“你,剛才是你在門口搗亂是吧?”

公孫羽黑眸中閃過一抹寒光,但卻默然點頭。

那人丑臉登時暴寒,咬牙切齒地吼道:“馬勒戈壁,老虎不發威,還當是病貓!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罩著的!打,給老子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負責!”

隨著那人一聲令下,十幾個黑西裝登時抽出手來,一清水纏著繃帶的兩尺五寸短鐵棍高高舉起,惡狠狠地朝公孫羽撲來!

公孫羽笑了。這個場面很熟,真的很熟。記得當年被戰友拉著看了幾場香港黑道電影,場面與此刻幾乎一般無二。

當第一根短鐵棒即將砸上他腦袋地時候。公孫羽身子忽然奇異地扭曲一下。短鐵棒便落空。公孫羽趁勢將那人脖子一把揪住。拽起如長鞭般蕩開!

“啊!王麻子。你他媽怎麼打老子……啊!張缺德。你……你他媽等著。老子要……啊——李太監。你。你小子偷襲老子地屁股……”

那人不斷遭受慘重打擊。嘴里卻嘮嘮叨叨地叫嚷著。讓四周人為之忍俊不禁。

忽然將手中人鞭丟了出來。身形閃電便一躍。竟然縱出五六米。直接落在為首那丑漢子身邊。那漢子還未來得及反應脖子便被輕而易舉地提拎起來。

“你……你想怎麼樣?”那漢子斷斷續續地嚷道。

公孫羽寒聲道:“這個場子是哪個幫派地哪位老大罩著地?”

忽然一個清脆地聲音冷冷道:“是我!”

眾人一怔,轉頭看去,只見一名身著一襲白色皮草的高個子女郎叉著一雙長腿站在不遠處,清秀的臉上化著煙熏妝,頗有些風塵之氣,幾個打扮得花花綠綠的女孩子笑嘻嘻地跟在她的身后。

“荷姐!”公孫羽手上那名大漢掙扎著叫了起來。

公孫羽淡淡一笑,信手一揮,那漢子被扔出五六米遠,“吧嗒”一聲干脆地摔在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逃到那皮草女郎身邊,惡狠狠地盯著公孫羽。

那女郎冷冷地盯著公孫羽一眼,淡淡道:“我看過你的照片。應該來說,大家都算得上一個陣營的,所以請別在我們地盤上惹事。”

公孫羽瞇縫起來眼睛盯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隨即朝仍舊揪住少女地虎哥走去,冷冷道:“可以放了她嗎?”

虎哥冷笑起來:“你他媽算老幾?敢管老子飛虎堂的事情?”

公孫羽也懶得多言,手腕一翻,一道白光閃過。虎哥就連反應都來不及,手腕經脈竟然被劃斷,隨即手中一輕,那個小女孩已經被公孫羽扯了過去!

直到此時,虎哥才抱著手腕慘叫起來:“啊——你……你他媽等著,老……老子一輩子都跟你沒完!”

輕輕一腳將著滿口噴糞的家伙踹出老遠,公孫羽冷冷一笑,“飛虎堂是嗎?我想曾勝彬會知道怎樣做的!”

這時,安子介和劉留得意洋洋地人拖著兩條大漢走了過來,吧嗒一聲將那四人丟到虎哥身旁。虎哥爬了起來,握住鮮血淋漓的手腕,哆嗦著嘴巴,一時竟然不敢再多嘴,悻悻然帶著幾個鼻青臉腫的兄弟離去。

“二小姐呢?”公孫羽朝安子介身后一張,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哦,在……咦,剛剛還在……”安子介四處一溜目,登時傻眼。

公孫羽狠狠地盯了這個家伙一眼,吩咐道:“你馬上去門口守著,我和劉留在廳內找!”

“是,老大!”安子介吐吐舌頭,縮縮肩膀,趕忙飛步朝迪廳大門處沖去,一路上如坦克般將面前的人擂開,鬧得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你這個兄弟也太霸道了吧?”皮草女郎冷冷道。

公孫羽皺皺眉頭貌似沒聽到,卻問道:“請問,貴迪廳是否有后門?”

皮草女郎接過一個女孩子遞過的雪茄,美美地吸上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說:“當然,而且不止一個。迪廳嘛,安全第一,如果有火災……喂,你!”

她還未說完,公孫羽竟然如火燒屁股般帶著劉留、纖瘦女孩跑了,氣得擺譜的皮草女郎瞅著公孫羽的背影直跺腳。

有鈔票開路,通過迪廳一小弟地指點,公孫羽三人順利通過某個后門來到迪廳后的文化路。秋天的黃昏,天黑得早,此時已經逐漸入夜,四處黑嵬嵬的,一絲虛無縹緲地紗一般的小雨籠罩著大地,透過街頭霧茫茫地昏黃燈光,柏油地濕漉漉的反射著淡淡的微光。

“霜姐!是霜姐……咦!”忽然纖瘦女孩尖叫起來。

公孫羽望去,臉色登時劇變,只見百米開外一輛面包車車門打開著,三個肥體壯的大漢正抓住北宮靈霜往里塞,北宮靈霜雖然拼命掙扎,手推腳踢,但卻力不能勝!

“劉留,立即通知……介子……”

公孫羽呼地沖了過去,身形若閃電般劈開虛無的雨霧,隱隱留下這麼一句。

看到沖過來的公孫羽,忽然兩支黑洞洞地槍口從車窗伸出。公孫羽凜然,瘋狂奔跑中身軀忽然扭動幾下,隨著嗤嗤兩聲,兩道淡淡的光影劃過虛空,擊在地上噗噗大響,柏油地上渣子四濺!

公孫羽身形微微一滯,但卻並沒有停止,繼續向前撒腿狂奔而去,然而距面包車還有三十幾米時,北宮靈霜終于被強行架上了車,甚至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面包車輪胎發出一聲刺耳地利嘯,向前猛躥而去。

“小羽哥哥……哥哥……”北宮靈霜凄厲地聲音從面包車里清晰地傳來。

公孫羽臉色慘然,一抹鮮血從牙縫沁出,隨即被迎面地疾風刮走,飛灑在空氣中,他運氣猛力蹬腿,一個個淡淡的腳印竟然留在了那堅硬地柏油路面上,一時竟然綴著面包車狂飆不舍!

大約200米后,面包車車門終于嘭的一聲關上,北宮靈霜的喊叫登時截然而止,但公孫羽依然毫不放棄地以非人的速度在狂追!

萬幸文化路異常僻靜,而且入夜雨天,幾乎沒有行人,否則有人看到豈不從此信上怪異亂神邪!

忽然幾道深秋罕有地霹靂轟然劈下,雨頓時大了起來,豆大的雨珠砸在仰面極速狂奔的公孫羽臉上,竟然如鞭子抽打般火辣辣的生疼!

追得上千米,雖然竭盡全力,雖然超越了人類極限潛能,然而車輛的速度卻依然遠勝,奔跑中的公孫羽眼睜睜地無奈看著車輛的尾部紅燈逐漸遠去,身形不由漸緩,冷峻的臉孔上露出罕有的痛苦之色。

“咯吱——”

忽然一輛奔馳越野車在身邊停了下來,皮草女郎那清脆的聲音傳來:“上車!”

公孫羽聞言精神登時大振,利索地跳上車子。還未坐穩,車輛呼地竄了出去,但公孫羽身形卻如生根本扎在座位上,並沒有因此吃癟。

“坐穩了!”

有些不甘地皮草女郎銀牙一咬,高根皮靴猛踩到底,奔馳越野車的輪胎發出怪異的尖嘯,車輛劈開巨大的雨瀑,向前猛沖!

然而這個小動作也沒能讓公孫羽地身形有絲毫晃動。皮草女郎瞥了他一眼,頗有些悻悻然,冷笑一聲后咬牙低聲喃喃道:“怪物,這麼跑也不見喘下氣……”

突然手機音樂響起,接了一聽是安子介打來的。

“老大,你現在在哪兒?”安子介地聲音很急,甚至有些氣喘的跡象。

公孫羽一怔,此次已經早已脫離文化路的范疇,對東海不是很熟的他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兒。轉頭看了看皮草女郎,女郎咬牙冷笑,就是不理睬。

公孫羽苦笑一聲道:“順著文化路,遇到第一個三岔路口左轉。介子,通知石頭,讓他注意大小姐的安全。”

掛了安子介的電話后,公孫羽沉默片刻撥通了一個電話,整整三十秒后電話才接通。男人頗有些惱火,但有求于人也只得暗自按捺怒火,冷道:“葉警官,請問您現在在哪兒?”

“我在家,你有什麼事?”那邊地聲音也是淡淡的。顯然上次在他面前吃癟后,女警十分不忿。

公孫羽將事情說了,道:“我希望您能與交警部門接洽一下,將那輛車牌號為滬A80525白色豐田面包截住!他們應該開往方向。”

“知道了。”對方冷冷的說著,隨即掛斷了電話。

“嗤!”皮草女郎覷了臉孔臭臭地公孫羽一眼,不由嫣然笑了起來。

奔馳越野和豐田面包的差距很快就體現出來,尤其皮草女郎還是一個標準地Mattrempitt。作為一個女性,開車如此狂野,使人不得懷她是否經常參加某些以盈利為目的的地下車賽。

當二車逼近到一百米時,公孫羽忽然臉上一寒,叫道:“小心!”

果然一道淡淡的冷痕咻的一聲掠過越野車,甚至在左側車門上劃出一道漆黑的痕跡!

皮草女郎手腕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越野車隨之在路面上劇烈地扭動一下,兩車之間的距離又逐漸拉開了些。

“Fuckk!”女郎氣得臉色大變,爆出粗口,但卻不敢再肆意逼近。

又開得兩公里左右,雨勢漸小。忽然前方警笛大響,隨即看到遠處一路口燈光輝煌,幾輛警車閃爍著燈光攔在路中央,對所有過往車輛進行檢查。

公孫羽臉上終于平靜下來,然而淡淡的冷痕卻在嘴角凝聚。

面包車在看到前方的警車后,明顯遲緩下來,隨即竟然開始掉頭。

“喂喂!停下!馬上停下!”一名穿著明黃色雨衣的交警一邊怒吼著,一邊揮動著手中警棍向這邊沖了過來。

“咻——”

隨著帶消音器手槍子彈特有的破空聲音,那名交警步子忽然猛地一滯,身形巨震,隨即抱著腹部躬了下去,慢慢地躺倒在地上。

公孫羽臉色大變,當面包車掉頭掠過越野車附近時,他忽然將皮草女郎倏整個從駕駛座上舉起,在她的尖叫中拋到后座,隨即跳到駕駛座上,猛地扭轉車頭,呼的朝面包車銜尾追去!

后面的皮草女郎終于醒悟過來,倏地站起,不斷在公孫羽頭上拍打怒罵:“喂,喂,你個瘋子,神經病,你他媽敢扔老娘!!”

“閉嘴!”公孫羽忽然怒吼起來,聲音在封閉的空間震耳欲聾,皮草女郎一時竟然頭暈眼花,一頭栽倒在后座上。

“咻咻!”前面面包車再次開始射擊,但越野車跟得太緊,反倒不易打中,子彈射在地上噗噗作響。而后方遠處,警車已經鳴成一片,朝這邊呼嘯著奔來。

終于逼得夠近,公孫羽臉上鐵青一片,冷冷道:“系好安全帶!”

皮草女郎愕然叫道:“你想干什麼?”

公孫羽臉容一冷,從牙縫中擠出般冷冷道:“再說一遍,系好安全帶!”

皮草女郎氣得要死,但看了看公孫羽那吃人的眼光,只得罵罵咧咧地系好了安全帶,雙手抓緊前座。

“轟!”

公孫羽掛好檔位,一腳將奔馳越野的油門轟到底,車輛登時恰若吃了似的往前猛躥,皮草女郎雖然有準備,但腦袋還是呼地往后撞擊在后座皮靠上。皮草女郎還未來得及粗口,越野車已經再次加速,“嘭”地撞上了面包車的尾部!

“咯吱——”面包車被撞擊得在路上轉了幾個大彎,車胎和地面之間的劇烈摩擦竟然冒出濃烈的黑煙!

“瘋……瘋子!你……你他媽瘋了!嗚,我的寶貝車啊!”

撞擊前頭部往後猛摔,撞擊時頭部往前猛撞,被虐得頭暈眼花的皮草女郎顫抖著聲音,指著公孫羽一時差點無法出聲。

◇◇◇◇◇◇◇◇

抓好!”

公孫羽再次冷冷出聲。皮草女郎聞言一驚,連忙住嘴牢牢抓住前座。

越野車再次猛力撞擊在豐田面包尾部,東瀛人做的車素來單薄,被撞擊兩次,尾部的車門登時損壞,竟然嘭的一聲高高翹起,露出里面的情形。雖然黑嵬嵬的,但公孫羽還是模模糊糊地看到北宮靈霜正在極力掙扎,而她的額頭上留著血漬,好像是在剛才撞擊中受了輕傷。

忽然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向后伸出,公孫羽冷笑一聲,猛地一打方向盤,越野車輪胎發出劇烈的利嘯,登時呼地從面包車左側掠過!

“咻咻!”

那兩顆子彈再次落空,擊在后方的地面上,柏油渣四濺。

公孫羽忽然猿臂一伸,以極速將皮草女郎身上的保險帶捏斷,隨即呼地將她從后面提拎過來,沒理她那殺人的目光冷冷道:“馬上接管車輛駕駛,我去那邊車子辦事!”

皮草女郎還沒來得及抗議,他竟然打開車門,雙腳一蹬,呼地向距離一米五開外的面包車凌空撲了過去!

失去人的掌控,越野車猛地一震,登時往側方沖去,車輪發出“唧唧”大響。皮草女郎大驚失色,連忙死命掙扎過去,全力把住方向盤,制止了與對面來車相撞慘劇的發生。直到徹底控制住車輛,關好車門,女郎才拭去一臉的冷汗,驚悸不已地向面包車那邊望去,喃喃道:“瘋子,真是個瘋子!看不出來,這個文質彬彬的家伙竟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此時面包車在公路上劇烈地上躥下跳,貌似里面鉆進了一頭霸王龍般。

忽然一人從里面被扔了出來。差點撞在越野車上。嚇得皮草女郎連忙猛打方向盤。這才避開。回首望去。卻見后面一輛過路車呼地撞上那人。隨著硬邦邦“鐺”地一聲巨響。那人如樹葉般在空中飛起。飄出老遠!

皮草女郎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簡直好像在看好萊塢大片。

隨即。又有一個人從車上扔了下來。在地上翻滾不已。直到撞擊在路邊水泥護欄上。發出嘭地一聲悶響。想來也是活不成了。

最詭異地一幕出現了。忽然兩個家伙從車尾往外猛跳。而公孫羽探出一個腦袋。伸出手竟然貌似好像要將他們撈起來一般!

那兩人在地上翻滾著也依次撞擊在水泥護欄上。頭顱恰似西瓜砸上大石頭一般登時稀爛。迸濺出大量紅紅白白地東西。

但皮草女郎將越野車停下時。面包車也停住。公孫羽呼地跳了下來。迅步朝那兩名跳車者走去。仔細察看一會后微微搖頭苦笑起來。

“死了?”皮草女郎探頭問道。

公孫羽抬頭默然點頭走了回來。這時北宮靈霜從面包車一瘸一拐的吃力地蜇摸下來,扶了車子盯著皮草女郎,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淡淡的敵意,對公孫羽道:“小羽哥哥,她是誰啊?”

公孫羽板著臉孔瞪了北宮靈霜一眼道:“誰讓你下來的?”

北宮靈霜撅起小嘴哼哼了幾聲,乖巧地應聲向車內摸去。皮草女郎眼尖,卻見到女孩子明媚眼波中卻蘊滿了歡喜。

這時,警車追得近了。公孫羽連忙撥通葉紅菱地電話,料電話剛通那邊冷艷女警便氣憤憤地吼道:“公孫羽,你的破事鬧得我們一位交警中彈,現在正送往醫院急救,也不知道死活,你讓我怎麼交差?!”

公孫羽默然片刻道:“對不起,讓您為難了。這件事情,我自會去處理,不會連累到葉警官您的。”

葉紅菱“哼”了一聲,問道:“你們那位任性地小公主救下來了沒有?”

公孫羽答道:“謝謝您的幫助,已經救下來了。不過,四名敵人相繼從車里跳了出來,好像全部都……”

“一個活口都沒有?”那邊驚呼起來。

“好像……那個,是的。”公孫羽微微有些尷尬。

那邊沉默了片刻,隨即道:“我知道了,會處理的,你等著,我們汪總隊長已經在路上了。我會給交警那邊打電話的。”

“謝謝。”公孫羽真心誠意地道謝。今晚如果沒有警方那麼一攔,有槍有人質的敵人還真是不大好對付。

掛上電話后,公孫羽朝皮草女郎的越野車這邊走來。

“謝謝!”公孫羽深深鞠躬下去。

這個動作讓皮草女郎頗有些受寵若驚,跳下車來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笑道:“呵呵,剛才……那個,我話語有些不禮貌,你別見怪。”

公孫羽真誠地一笑,道:“是我對不起在前,怎麼敢怪你。今晚如果不是你,后果將不堪設想。”

說著他看了看女郎那身白色皮草,淡淡笑道:“你就是幽蘭幫主旗下地干將白蝶小姐吧?給花幫主帶個信,就說公孫羽和金鼎承情了,日后一定報答!”

皮草女郎嫣然一笑,拂拂蓬散的披肩發,啟口卻又欲言又止,半晌點頭道:“知道了,我會將話帶到的。再見!”

說著女郎跳上了越野車。公孫羽覷見越野車前面凹陷下去的痕跡,連忙招手道:“那個,請問修理費……”

白衣女郎卻貌似沒聽見一般,呼地將車驅走,一邊還朝他揮手,臉上掛著一抹甜甜笑意。

公孫羽唯有苦笑而已。這時北宮靈霜那小魔女卻探頭出來嬌哼道:“小羽哥哥,人家都走遠了,你還看什麼看啊?”

公孫羽瞪了丫頭一眼,丫頭吐吐舌頭又膽怯地縮了回去。

很快,幾輛交警的車圍了過來。葉紅菱顯然已經和他們聯絡過,幾名交警走下車詢問幾句后開始指揮交通,迅速設置路障,保護現場。

十分鐘后,安子介駕車而來。

“梁爽!”北宮靈霜在車里看到從車里出來的少女,驚喜地叫了起來。

纖瘦女孩梁爽連忙跑了過去,看到北宮靈霜一瘸一拐的模樣和額頭上的傷口,連忙關切地詢問起來。北宮靈霜則笑嘻嘻地表示沒什麼大礙。

安子介看著四下里散落地屍體,裂著大嘴一笑,朝公孫羽豎起大拇指。公孫羽冷著老臉,朝胖子的肥碩屁股一腳,終于在胖子的鬼哭狼嚎中出了一口粗氣。

二十分鐘后,市局刑偵總隊的干警們趕到,

菱卻電話告知臨時另有要事去辦,不能前來了,讓公汪總隊長辦好案件。

由于罪犯人多勢眾,而且手持槍支,公孫羽的行為迅速被定性為正當防衛。警方一邊留人封鎖現場進行取證,一邊將公孫羽、安子介、北宮靈霜等帶回附近警局錄口供。

面包車是重要證物,自然不能再坐。公孫羽待讓梁爽扶北宮靈霜到安子介開來地車去,剛才還興致勃勃、活蹦亂跳的魔女登時喛喲一聲,倒在座位上,直呼腳痛。梁爽扶了幾下,卻怎麼也扶不起,只得呆呆地看著公孫羽。

“小羽哥哥,你抱我!”魔女撒嬌弄癡地拉著公孫羽不放。

公孫羽見一眾警察都在等候,只得伸手將女孩子抱起。然而女孩嬌軀方入手,他就暗叫一聲苦。原來魔女早有預謀,入懷立即往男人寬厚地懷抱鉆去,一雙纖纖玉臂如藤蔓般緊緊地纏繞在公孫羽的腰背處,螓首則埋在他肩膀上,芳香撲鼻地秀發不斷搔弄他地老臉。

寒著一張老臉在所有人異樣地眼神中將北宮靈霜抱到安子介開來的那輛寶馬上,雖然貌似鎮定,但公孫羽卻每一腳都步履維艱,當進入車內后,少女那芬芳的玉體卻如炙熱的烙鐵般讓他丟之不迭,弄得女孩子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

大約十分鐘后,眾人來到最近的虹口區公安分局。公安分局值班地警員連忙迅速地聯絡分局領導。

很快,北宮靈雨也聞訊趕到了虹口區公安分局,石矢志帶著一群人跟在后面。

正好在大門口處,他們遇到了匆匆趕來的虹口區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分局局長劉耀鳴及分局其他主要領導,雙方寒暄一陣。

而此刻在分局大辦公室里,卻上演著一出警民一家親的大戲。市局刑偵總隊負責人是公孫羽的老熟人汪泓。上次公孫羽在濠江挺身而出,幾乎一人就搞定了所有持槍歹徒,也算得上是挽救了汪泓的政治生命,否則后果簡直不堪設想。對此,汪泓一直銘記在心,此次相遇自然分外親熱。

市局領導是這個態度,分局留守的刑警自然也熱情起來。熱茶、飲料、咖啡紛紛端了上來,甚至生怕客人餓著,還有人取來餅干。

當北宮靈雨和劉耀鳴相繼進門的時候,北宮靈霜正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拿著一瓶果汁,言笑晏晏地吹噓著公孫羽在面包車里的神勇,而一眾干警和安子介、梁爽幾個聽得津津有味,臉色隨情節而變幻不定,而公孫羽則臭著一張臉孔坐在遠處。

“劉局,辛苦你了!”正聽得頗有些入迷地汪泓見了連忙站起來,意猶未盡地吧唧了一下嘴巴,然后與分局局長劉耀鳴打了個招呼。

按照職務級別,二人倒是相若,但劉耀鳴兼任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而汪泓卻沒有如前任那般高配副廳,故而行政級別劉耀鳴倒要高上那麼半級。

當然,汪泓也是市局有頭臉的人物,劉耀鳴自然也不會怠慢,連忙笑道:“上級領導來我們這個小地方辦案,真是蓬蓽生輝,我們能不來嗎?”

二人寒暄過后,汪泓也和北宮靈雨也相互問好。

北宮靈雨寒著一張俏臉,來到乃妹面前,冷冷道:“今晚鬧夠了麼?”

北宮靈霜嬌屈地看了乃姐一眼,垂下小腦袋裝出可憐兮兮模樣低聲道:“姐姐,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任性了!”

北宮靈雨倒氣得笑了起來,恨恨地在妹妹的腦袋上戟指一戳:“你個壞丫頭,一天不惹出事情來就不甘心!你知道嗎?因為你,一位警察叔叔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中搶救!”

北宮靈霜小腦袋垂得更低,小手不安地揪住姐姐的衣襟不放。

北宮靈雨這時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勢,連忙仔細察看,良久后無奈地低嘆:“你啊你,你讓我都怎麼說你才好?你這樣做,對得起過世地爸爸媽媽嗎?”

此言一出,北宮靈霜的眼眶登時通紅,撲到姐姐懷中嗚咽起來。

大約十分鐘后,案底錄好,北宮姐妹、公孫羽等一行離開了虹口分局。由于北宮靈霜受了輕傷,故而前往櫻花會所治療。

而刑偵總隊這邊,由于歹徒持有帶有消音器地進口槍支,此案非同小可,所以市局刑偵總隊、虹口區刑偵支隊連夜加班,開始實施偵破案件的程序。

一個小時后,從閔行分局傳來消息,那輛豐田面包乃閔行區一酒樓老板于2006年購買,但十天前即被盜,當時已報案。經調查,那位老板一向遵紀守法,與黑社會毫無瓜葛,絕無可能涉及此案。

當天色微明時四名死者中有兩名初步斷定了其身份,分別是金山區張堰鎮村民吳喜、嘉定區羅涇鎮村民周有優。提起二人名字,金山、嘉定分局值班民警倒也耳熟能詳了,原來二人在警局中均留下大疊案底,算得上是慣犯,但之前所犯案件大多是敲詐勒索、偷摸拐搶之類小罪,拘留過幾次,也勞改過兩次。值得注意地是,二人均是半月前同時從東海勞改農場刑滿釋放。

至于另兩名死者一時還無法確定身份。依照法醫勘驗,此二人手指指肚有著厚繭,但其余各處卻十分光滑,顯然是長期操使槍支的職業殺手。

勞累一夜地汪泓狠狠地搓了一把臉,喝了口濃茶后吩咐八支隊支隊長斌:“立即派人前往勞改農場,調查與吳喜、周有優關押在同一個號子的有那些人,他們有什麼背景,然后加派人馬對這些人進行一個個的排查!”

頂頭上司吩咐下來的任務,同樣勞累一天的支隊長斌不敢有任何抱怨,立即出具介紹信,組織人馬前往勞改農場。

很不幸的是,勞改農場這條線索斷了。原來勞改場的檔案室三天前發生了一場大火,竟然將儲存資料的電腦給燒毀,同時備份的網絡資料也因為黑客入侵而導致徹底丟失……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7:38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2 07:39 PM 編輯

第四卷 淇奧 第十三章 約會

由於次日是雙休,北宮靈雨決定給自己和公孫羽放兩天這是罕有的恩賜,得知消息後,公孫羽一時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奇異感觸。這一兩個月來,他一直在連軸轉,被女皇大人使喚得夠嗆,也因此被表姐不知埋怨了多少回。
至於白湘君,雖然在電話中總是說無所謂,但話語中的幽怨之情卻無法抑制。對於這段緣分,公孫羽現在是頗為煩惱,但畢竟是表姐給介紹的,而且自己一直沒有加以拒絕,就這麼稀里糊塗地發展下來了。
當公孫羽來到表姐居所時,華萱不顧張起運殺人的眼神,撲到表弟懷中,捶打著他那寬厚的胸膛抱怨道:“你這個傢伙,一個月都見不上一面!”
公孫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搔搔後腦勺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華萱樂呵呵地吩咐張起運去買菜,自己卻揀出電話來開始與白湘君聯絡。令公孫羽頗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雖然有些悻悻然,但張起運竟然還是提起菜籃子出門而去。
看到公孫羽奇怪的眼光,華萱樂了,待張起運帶上門後才解釋道:“他啊,自從知道你們董事長對我很客氣後,態度就變很多了!”
說著她與白湘君的電話已經接通,公孫羽有些尷尬地走到陽臺。
忽然他眉頭微微一皺,雖然距離很遠,但最後那道纖細修長的身影還是被他捕捉。很熟悉,而且熟悉到令他的嘴角瀉出一抹苦笑。
“這魔女,腿腳還沒好利索就跑出來幹什麼?”男人皺眉喃喃道。
一個小時後。張起運買菜回來。華萱連忙更換衣衫進入廚房中。公孫羽待去幫忙卻被她一把推了出來。讓他和張起運聊聊天。然而二人相對無言。場面十分尷尬。於是都盯著電視機不放。
兩個小時後。妝扮精緻地白湘君才姍姍來遲。
畢竟曾經是復旦經濟學院院花。一襲貼身地素色套裙釋放著白領麗人知性、成熟、芬芳、智慧地韻味。而圓圓地臉蛋。大大而清澈地眼睛。襯托著唇紅齒白嬌好地面孔。齊肩地漆黑秀發隨著行走微微起伏。卻又顯出清純、活潑、可愛地青春氣質。雖說不上天姿國色。卻也算上乘美女。
見到白湘君。公孫羽淡淡一笑微微頷首為禮。而張起運眼睛卻一亮。連忙迎了過去。笑道:“稀客。好久不見了!”
白湘君瞟了公孫羽一眼。嫣然道:“最近在蘇州那邊去得多。一直沒來看萱姐和姐夫。真是對不起了。”
華萱出來擺茶。白湘君連忙起身幫忙。華萱附到白湘君耳邊悄聲道:“午飯後去世紀公園逛一會。晚餐你們自己安排。晚餐後去酒吧坐坐……”
白湘君臉上微微一紅,瞄了公孫羽一眼,垂下螓首去不語。
擺過茶後,華萱將公孫羽拉進廚房,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了他。公孫羽苦笑默然點頭。表姐是真心實意想自己好,這一點他很清楚,所以也無法拒絕她的好意。
午餐很豐盛,菜式以西餐為主,奶油烙明蝦、法式牛排、蔬菜沙拉、奶口蘑烤雜拌肉都十分可口,外加香氣彌漫地雞肉餡餅和濃湯,而佐餐的是產自美國加州那帕谷的加莫斯紅酒。
紅酒是華萱昨晚特意去名典酒莊挑選的,得了金鼎那個合同後,公司最近獎勵她大筆獎金​​,加上預期提成,她已經自謂是小富婆了。
然而就餐的氣氛卻並不算很好。公孫羽的臉上淡淡地,而張起運不斷高談闊論,貌似在對白湘君獻媚,白湘君則貌似有些心煩意亂。雖有華萱在其間調節氣氛,但每一個人卻都有些不自然的感覺。
當公孫羽在享用西餐時,聖安七仙女、朱若蘭、梁爽等一眾女孩子卻躲在小區的某個角落,每人抱著一桶炸雞腿也在進餐。而遠處,安子介哭喪著老臉蹲在地上,對於這個大肚漢來說,這麼幾根雞腿簡直連塞牙縫都不夠!
不到三秒鐘,七八根雞腿就被野獸般利齒擼得精光,就連雞骨頭都吸吮幹凈!
而當他那貪婪的目光掠過同伴的食物時,劉留幾個​​連忙捂緊雞腿,滿臉敵意地瞪著饑餓中地胖子。開玩笑,民以食為天,豈能分人一杯羹!
萬幸的是女孩子的小肚腩畢竟裝不下多少東西,故而當梁爽送來兩桶餘下的雞腿時,胖子簡直感激涕零起來,呼地奪過,抓了幾根塞進血盆大口,用牙齒呼啦啦地一勒,隨即饕餮大嚼一頓,看得纖瘦的女孩目瞪口呆。
一眾陰謀者等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才看到公孫羽、白湘君遠遠走了過來。
北宮靈霜秀眸中瀉出一抹淡淡的寒光,冷冷道:“姐妹們,色狼出窩了,我們立即行動起來!”
小琪遲了一下,拉了拉北宮靈霜的衣角,怯怯道:“霜姐,這……不好吧?”
北宮靈霜盯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說什麼呢!不好?他這樣做就好了?你們也看到他給我姐獻地那束玫瑰花了吧?99朵,天長地久!今天他又跟這個姓白的卿卿我我,簡直就是個陳世美!要是包青天碰見了,立刻就拿虎頭鍘哢嚓了,我們只是小小的破壞一番,夠便宜他了呢!”
“不是……”小琪急眼了,“如果……如果公孫大哥發現了我們,怎麼辦?”
北宮靈霜冷笑一聲道:“發現?有可能嗎?我們自己又不出面,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們不說出去,絕對沒人會知道是我們做的!”
小琪還待說話,朱若蘭卻拉住了她,笑道:“琪琪姐,就讓霜姐去做吧。其實呢,公孫大哥這樣,你心裡也很難受吧?”
小琪聞言眼圈登時一紅,黯然失色。
雖然心底狐得緊,但公孫羽卻不好意思在白湘君面前流露出來。覺得今天一切都有些怪怪的。
今早離開北宮山莊時,北宮靈雨特意給了叫住公孫羽,將自己那輛邁巴赫房車鑰匙交到他手中。公孫羽遲著不肯要時,女皇似笑非笑道:“其他幾輛車趁今天休息拖到修車廠保養去了。怎麼,這輛車不入大人您地法眼?要不要去專門為您買一輛布加迪龍?”
公孫羽自然不是看不起邁巴赫房車,反倒是開著這樣的世界頂級豪華名車去約會,實在是過於拉風
絕對不是他地風格。
果然,當白湘君看到那輛名貴的房車時,秀眸等爆發出璀璨地星光。素手輕輕撫上那美妙的弧線。一切顯得如此高貴、典雅,畢竟戴姆勒克萊斯勒公司最自豪地經典!
這輛邁巴赫房車顯然經過改造,司機與寬闊的後座之間沒有任何間隔。
白湘君興奮地坐在寬大的副座上,左右摩挲。
“公孫羽,要是我們以後有這麼一輛多好啊!”
女人研究半晌後,車輛起步了,平穩得猶若未曾挪窩,女人終於忍不住艷羨低聲嘆道。
公孫羽苦笑默然。這輛邁巴赫62值八百八十八萬,或許對於北宮靈雨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但卻是自己一輩子都難以賺取的巨額款項。
“咦,這是……”女人忽然看到座旁的那瓶紅酒,頓時來了興趣,取過仔細端詳,摀嘴良久驚嘆道:“好像是1993年份地羅曼妮康帝紅酒……”
對於紅酒公孫羽並不懂,他惑地瞄了震驚中的女人一眼。
女人興奮地提起那瓶酒道:“公孫羽你知道嗎?這瓶酒至少要十幾二十萬,可以買一輛大眾高爾夫呢!”
“這麼貴啊。”
公孫羽淡淡道。其實,對於他來說,錢真的並不敏感。自幼跟隨師傅在山中隱居,隨後一直在軍隊這個大家庭中打熬,對於他來說一直沒有什麼錢的概念,所以他才會毫不遲的罄盡所有地去幫助那些犧牲戰友的家庭。
在這點上,北宮靈雨卻與他可謂貌似殊途同歸。她家世尊貴,自小幾乎可稱得上要什麼有什麼,錢對她來說意義貌似也不大。
反倒是白湘君這樣出身小官吏家庭地女孩子最在乎錢的價值。她們自小自尊心就很強,然而和商人家庭的子女比較起來,她們卻顯然寒酸很多。
“當然了!”白湘君驕傲地昂起螓首,“1993年羅曼妮康帝紅酒耶,聽說是金茂大酒店至尊珍藏,迄今為止也僅僅售出一瓶!”
隨即她盯著這瓶紅酒驚訝道:“不會……不會那瓶酒就是它吧?”
公孫羽搖頭苦笑道:“不會。其實,金茂酒店本就姓北宮。”
白湘君訝然,隨即釋然笑道:“難怪。呵呵,我們董事長家資幾百億,每天喝上一瓶,一年也不到一個億啊!”
公孫羽默然。其實這瓶酒的來歷很簡單,據他所知是北宮靈雨的一位朋友寄來地,女皇一直便擺在這裡,並沒有開啟,有一次甚至說送給他,被對酒精沒有任何嗜好的他拒絕了。至於價格,倒是他不曾想過的。在公孫羽眼中,一瓶酒就是一瓶酒,無所謂價錢。
大約一個小時後,二人來到浦東世紀公園。當公孫羽在停車場裡邁出腳跟的時候,便聽到附近傳來“謔謔”的連聲驚嘆。其實,這是他最不願意開豪車的原委之一,尤其這輛邁巴赫實在是足夠吸引眼球,一路上甚至不少車輛竟然尾隨不止,直到即將過江才罷。
頗有禮貌地為女士打開車門,扶著素手並一手遮在她頭頂處,公孫羽做這些的時候忽然精神有些恍惚起來,貌似眼前盈盈佇立地正是那位風華絕代的尊貴女郎……
世紀公園是東海市唯一內環線以內的大型生態城市公園,公園總體規劃方案由英國LUC公司設計,佔地總面積13公頃,總投資人民幣。
公園以大面積的草坪、森林、湖泊為主體,體現了東西方園林藝術和人與自然的融合,設置了鄉土田園區、觀景區、湖濱區、疏林草坪區、鳥類保護區、國際花園區和小型高爾夫球場7個景區,以及露天音樂劇場、會唔廣場、兒童遊樂場、​​垂釣等活動場所,建有高柱噴泉、音樂旱噴泉、四季園、世紀花鐘、大型浮雕、林間溪流、卵石沙灘、銀杏大道、緣池等園林景觀。園內陌縱橫,丘陵起伏,喬木常綠,湖水清澈,林間小溪蜿蜒流過,人行其中,心情異常平和寧靜,是休閑度假、商務交流地絕佳去處,享有'假日之園'美稱。
當公孫羽步入公園時,忽然覺得這裡有些眼熟,不由訝異起來。
其實這裡留下了金鼎的痕跡。這座公園地主體工程是當年北宮歸在世時由金鼎承建,而建成這座公園後,北宮山莊才開始建設,故而這裡的細節與北宮山莊某些地方相彷彿。
“哇大一個茶壺,好大一個杯子!都可以在杯子裡游泳了!”
“這面藤蔓墻真搞笑,你看,還有三個孩子呢!”
“嘖嘖,這副國際象棋真大,下起來可不容易……”
在草坪觀景區,一路上白湘君相當歡欣,十分活潑,處處拿手​​機讓公孫羽給拍照,然後端詳著手機里地照片嘻笑不已。
“呵呵,這兩匹駱駝真逗,嘴角還彎彎的想笑呢!”
白湘君指著以灌木培育裁剪成地兩匹高達三米的駱駝,又咯咯笑了起來。
公孫羽忽然有一絲心神不寧的模樣,不時四下打量。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這讓男人頗有些奇怪起來。
“給我拍照吧。”白湘君遞過手機,笑嘻嘻地跑到駱駝的腹部附近,踮起腳尖去撫摸駱駝的嘴巴。
然而當手機拍照的一剎那,地上一個澆灌用的小水龍頭忽然“嘭”的一響,一道水柱沖起,噴了白湘君一頭一臉。
公孫羽臉色一寒,呼地沖過去,一腳踢在水管上,鋼管被踢彎,水柱發出噝噝聲朝左側急劇地噴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白湘君秀發上水流如注,上衣也因此濕了。
公孫羽苦笑默然,遊目四望,然而除了近處幾個有人驚訝地看著這邊外,一切平靜如初,沒有任何異樣。那個魔女,竟然耍這樣的手段戲弄人!
這一刻,公孫羽甚至有了將那傢伙按倒在地狠狠在她屁股上拍打幾下的,那個魔女實在欺人太甚!
有了這麼一出,遊園自然唯有結束。公孫羽解開西裝披在白湘君的肩膀上,二人朝蒙特利爾咖啡吧走去。時至秋天,身上淋了水,最好喝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這樣才不致感冒。

◇◇◇◇◇◇◇◇

二人剛剛遠去,一眾人女孩便從灌木叢中轉出,北宮靈上溢滿氣惱之色:“壞小羽哥哥,哼,還將衣服披在那個臭女人身上,看我可饒你!”
朱若蘭笑吟吟道:“霜姐姐,你怎麼個不饒大哥哥啊?”
北宮靈霜一時語屈,半晌跺腳惡狠狠道:“我……我要讓他好看!哼,約會很爽是吧?我要讓那個女人惱他一頭包!”
小琪幾女看著張牙舞爪的北宮靈霜,盡皆惡寒。
而白湘君這邊又出了狀況。對于咖啡廳的老板娘來說,今天的運氣算是糟糕透頂了。那名端咖啡的臨時雇員竟然將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潑向女客人,如果不是那位男客人手腳快兜住大半,只怕今天要歇店了!
饒是如此,但自己也不得不一再道歉,連腰都折了,同時為了消客人勃發的怒氣,還贈送了一筒正宗的牙買加藍山咖啡。
進價八百多啊!老板娘如喪考妣般陰沉著老臉,劈頭蓋腦地澆了臨時雇員一臉門口水。臨時雇員也硬氣得緊,呼呼地速度脫下職業裝,換上衣衫,緊緊抱著自己那個小皮包騰騰騰的就跑了。老板娘氣得在后面跟著跑,一邊破口大罵。
服務員悶不吭聲,低頭猛跑,臉上不但沒有任何憤慨,反而帶著掩抑不住的興奮。一萬塊!呵呵,只是一個動作就掙了一萬塊,加上以前攢的三千,一個正宗地NeoCabby中號手袋到手了!
正宗的LVV包包耶,粉紅色,好可愛哦,上月自己在專賣店玻璃窗前徘徊了不下五個小時,可憐就是囊中羞澀,無法擁有。嗚,今天夢想終于實現了!
撲通!或許過于興奮,抑或是樂極生悲,在老板娘的咒罵聲中女孩子竟然摔了一個大跟頭,額頭破了一個洞,不由嚎啕大哭起來。
很不幸地是。因傷住院費。包括整容費。剛剛好一萬大洋。不幸中地萬幸是。整容過后。女孩子忽然覺得自己原來也挺美地。
至于LV包包。女孩唯有繼續在專賣店玻璃窗前垂涎欲滴地欣賞……
女孩子也罷。白湘君這邊卻更是霉星高照。雖然大半咖啡被兜住。但依然有少量漏網之魚潑灑在肩膀上。萬幸有公孫羽地衣服襯著。倒不至于被燙傷。
公孫羽地臉色陰沉如水。這個魔女。好像越玩越大了!
然而魔女卻一直沒有出現。雖然察覺到了她地氣息。但公孫羽卻不敢貿然起身去找尋。如果白湘君得知這一切都是北宮靈霜地惡作劇。情形將更加不可收拾。或許。魔女也是沖著這點才很好地藏匿身形吧?
什麼時候她變得狡猾起來了?公孫羽眉頭微微緊鎖。
“我們……走吧,這里煩死了!”雖然景區基本上沒逛,但白湘君還是決定離開這個讓自己喝涼水也塞牙的地方。
公孫羽無奈同意。有那個魔女作樂,今天的游園算是毀了。然而在轉身之時,男人地臉孔卻自然地流瀉出一抹釋然。
當二人離開世紀公園后,北宮靈霜的身影又冒出來,小嘴里冷笑道:“任你孫猴子本事神通,也逃不過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
朱若蘭咯咯笑著舉起手中的一臺掌上電腦,一邊盯著那個不斷移動地小紅點,一邊笑道:“霜姐,沒有雨姐姐的邁巴赫作幫兇,只怕你連大哥哥的行蹤都沒法掌握吧?說起來,雨姐姐才是如來佛祖哦,你呢,頂多也給他念念緊箍咒的唐僧姐姐。”
“那你呢?”魔女冷笑起來。
朱若蘭狡黠地一笑默然。
小琪在旁邊插嘴道:“她呀,只怕自喻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呢……”
朱若蘭自負地燦然嚶嚶一笑,道:“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哦?”
當公孫羽駕車載著白湘君在浦東沿著外環線兜風意圖甩掉北宮靈霜時,他只怕怎麼也不曾想到這輛車本來就承載著某位女皇地陰謀,自今早以來,他便一直陷在女皇的手心中無法掙脫……
車輛維護?一個電話吩咐下去即可。
而這輛邁巴赫一直是北宮前家主乘坐,為防敵人襲擊,早就加裝了某些特殊設備,后來改裝更是進一步優化了某方面地設施,安裝了價值異常昂貴的走私美方最尖端產品。
對于北宮靈霜那群小丫頭地花樣,女皇當然心知肚明,不過她采取不制止、不鼓勵的上策,提供便利當然也是礙于姐妹情分。至于她們地戰果,同樣悄然分享。哦謔謔,還有比我更邪惡的女人嗎?
北宮靈雨坐在筆記本電腦前,端詳著公孫羽的行程路線,秀美的嘴角逸出一抹邪惡的輕笑,取過手機纖指輕顫,給某位大條蜜友發了一條短信:今夜良辰,月黑風高,備有美酒,君來否?
一分鐘后,手機唱了起來,打開一看,只見大條女孩答曰:來。有唐僧肉否?
北宮靈雨嫣然笑了起來,回曰:有。敢吃嗎?肉很酸很硬。
半晌后,大條女孩道:有就吃,哪怕硌掉牙齒!
這次北宮靈雨卻笑不起來了,拿著手機若有所思,默然良久……
此時,終于感覺一絲安全感的男人將車輛停泊在黃浦區中山路附近某個停車場。白湘君此前一直在念叨著一起逛逛外灘,此正其時。
擁有著至尊貴胄威嚴的邁巴赫一入停車場,立時如絕代佳人般深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在這種艷羨、震驚、贊嘆的目光盯注下,公孫羽渾身不自在,然而白湘君卻頗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湘……湘君?!”
一道略帶遲,不可置信地聲音從左側傳來。
白湘君不由轉頭看去,隨即臉上微微一喜,嘴角彎了起來:“小菡?你怎麼也在這里?好巧啊!”
一個珠圓玉潤的女郎挽著一個胖大的男人走了過來。女郎打扮很入時,一頭披肩大波浪紫色染發,前端在額頭高高翻卷,顯得非常時尚,而一身合體的淡藍色套裝也相當襯她地身材。
而那個男人三十來歲,高高胖胖,雖然其貌不揚,但一副眼鏡增加了些許文雅之氣,加
的臉上溢滿自信和精明,倒也讓人不可小覷。
這個女郎便是白湘君學生時代的好友之一許菡,二女均為當時復旦金融學院一時之秀,在學院中頗受歡迎,招蜂引蝶,不在話下。
二女久矣乎未見,于是親熱地相擁。許菡笑著附到白湘君耳畔道:“咦,小珍不是說你的男友是個看大門的……呵呵,對不起,看我瞎說!”
白湘君全身為之一僵。雖然一直貌似不在乎,但當日小珍給自己帶來的刺激還是留存著。看大門地?白湘君氣得牙縫里都冒著酸氣,但卻幾乎無法反駁。認真說來,保鏢和看大門有本質區別嗎?
有了這樣明悟的后,白湘君竟然不敢將公孫羽的身份貿然說出,只是呵呵一笑了之。
或許是感覺到剛才地話語有些冒犯這位貌似已經躋身上流社會的貴夫人,許菡又略帶尷尬地笑道:“湘君,小珍那個賤人的話你可別在意,她原本不是一天到晚挽著那個地產商的兒子大搖大擺到處顯闊嗎?聽說那個地產商最近破產了,小珍卷了他家地東西也不知道逃哪去了,地產商一家正抓狂呢!”
“這樣啊!”白湘君頗有些訝異。二人倒是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不承想竟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如今得知,白湘君不由有些解氣的感覺,笑容也露了出來。
二女笑說時,那邊胖大男人卻與公孫羽攀談起來。
雙手遞過一張印刷精致的銀色名片,男人微笑頷首:“兄弟,車很飆啊!”
公孫羽苦笑點頭,接過名片后微帶歉疚說:“對不起,我可沒名片。
“是是!”那胖大男人連連點頭,心道:你們這幫太子爺,還印什麼名片,捧著金飯碗,又不需要到處討飯吃。
公孫羽自然那不知道對方的花花腸子,舉起名片一看,原來與自己略有淵源:臣仕集團九峰實業營銷部經理張銘奉。
這時那邊女孩子私密話聊得差不多了,雙方開始介紹。
“公孫羽,很高興見到你。”
公孫羽略略沾了對方的小手就待縮回,不料那個時尚女郎竟然攥住自己地大手不放,還笑瞇瞇地不斷打量著自己。
終于松手后,時尚女郎跳到白湘君身邊,抱著她笑道:“湘君,你男友好酷哦,跟他在一起再也不用看韓劇了!”
對于公孫羽的形象,白湘君其實心底也很中意。這個男人高大威武,冷酷帥氣,還真不是一般地養眼。要不然,她怎麼會跟一個保鏢糾纏到現在?
當公孫羽和胖大男子一邊寒暄一邊朝外灘走去的時候,北宮靈霜已經帶著一群小姐妹鷹隼般等候在外灘地某處據點里。早在那輛邁巴赫進入黃浦區時,聰穎的朱若蘭當即判斷他們會前往外灘,于是安排安子介他們辦事。
說來公孫羽有安胖子這個好兄弟也是倒霉透頂。這家伙著實不喜歡隊長和白湘君配對,故而辦事起來分外落力,一邊還念叨著:“老大,我可是為你好啊,陽關大道你不走,偏走什麼羊腸小道呢?耍酷啊!”
東海是華夏改革開放前線,一切向前看地流風影響很大。安子介手中握有大把鈔票,辦起事來分外爽利。一路將錢灑去,上百個臨時演員迅速在外灘活躍起來。安胖子派錢的名義很簡單:拍電影。
那些群眾演員聽說能上鏡,還有外快賺,兩眼珠子立馬幾百瓦燈泡似的賊亮,一個個渾身溢滿了精氣神,勁頭倍兒棒!
安子介給出的劇本是:一切都是本色演出,無須扭曲性格,無須多加修飾,等會有幾位不知內情的演員會出現在拍攝現場,進行同樣的本色演出。大家聽從指揮,配合好那些主演,絕對不能湊鏡頭,否則罰金百倍!
“喛喲媽呀,這不是《楚門的世界嗎?”一個身材高大、臉上化著濃妝的東北小姐挺著胸部一對大球叫了起來。
安子介倒訝異地看了看這個東北小姐:“行啊,不承想你還會看《楚門的世界?境界不差!”
“不看能行嗎?”小姐卻憤憤然叫了起來,“上月被黃埔分局那幾個孫子捋去了,看守所的所長是個金凱瑞迷,天天組織我們看《楚門的世界,說什麼接受藝術的熏陶,進行世界觀再改造。呸,老娘就是再改造,那處女膜能自動長回去?就算弄個人造的,也只能魚目混珠唄!”
安子介無限惡寒,連忙擺手讓她去熱身,待會該干嘛就干嘛。
一切很快安排妥當,偌大的外灘竟然迅速成為一個戲園子,這是公孫羽怎麼也不敢想象的。然而,這一切在朱若蘭這個智商190的天才謀劃下,天衣無縫地鋪展開來。
當公孫羽來到外灘時,忽然覺得有些詭異起來。一路行來,貌似總有眼睛在脊梁骨盯著自己,而周邊的人,似乎緊張過度了。
作為一個前特工,感覺自然異常靈敏,而這些群眾演員的演技著實馬虎,怎麼可能欺騙得了他?但很不幸的是,公孫羽怎麼也想不到這里的水是如此的深,這里的局是如此大。
僅僅加上“電影”二字,僅僅在四下散布百來個受蒙騙的群眾演員,一切都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道具,包括外灘所有的建筑、機構、店鋪、店員、行人、銀行、企業,無論是自願還是不自願,無論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兄弟,進去看看吧?”
當兩女進入費雷女裝專賣店時,張銘奉微笑著向公孫羽示意。看來這個高個子對女朋友不錯,至少是個體貼的男人。
二人進去后,女人們正在比劃著服裝。公孫羽眼尖,看到了價格標簽,普遍在一萬人民幣左右。摩挲著口袋里那張銀行卡,他不由苦笑起來。這還是昨天在金鼎財務管理中心領到的,名義是補貼。畢竟公孫羽不是金鼎正式員工,雖說近期被北宮靈雨抓丁,一直為金鼎效力,但薪水卻不得不以補助形式發放。

◇◇◇◇◇◇◇◇

一萬元整,在金鼎屬于中層管理人員的基薪,起點不酬在華夏民企算得上數一數二了。然而在這里,僅僅就一件衣服而已。白湘君看了看公孫羽的臉色,拋下那件昂貴的女裝笑道:“這里好像一般般嘛!小菡,要不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許菡吐吐舌頭呵呵笑道:“哇,費雷對于你來說都是一般般?呵呵,現在釣了個金龜婿,錢只怕用不了吧……”
“小菡!”白湘君連忙制止女友繼續說話,臉上卻火辣辣的,竟然心怯得緊。畢竟公孫羽可是個冒牌大款,萬一事情穿幫了,她的臉子那里擱?
早知……早知不坐這輛邁巴赫了,免得搞出這麼多的誤會!
出了費雷女裝品牌店,許菡指著附近一家店鋪笑道:“湘君,克里斯汀迪奧耶,聽說貝克漢姆老婆維多利亞買了瓶這個品牌的香水,價值人民幣萬,這個總合你的意吧?”
萬?!公孫羽被雷倒,不由苦笑起來。
萬幸這時張銘奉呵呵笑了起來,搖頭道:“喂喂喂,小菡你不是故意為難我吧?就我這荷包,買件費雷都得硬著頭皮了,你還往那里帶,想榨干我讓公孫兄見笑是吧?”
公孫羽正待出言辯白,不料白湘君卻扯了他一下,他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眼中微露哀求,好似在讓他別吭聲。
許菡呵呵笑道:“銘奉你別怕,我可不敢買,只是陪湘君過去看看呢。”
“沒錢裝什麼逼!”忽然一個陰惻惻聲音在旁邊響起。
四人愕然看去。只見一個墨鏡胖子挽著一個濃妝艷抹地女郎站在附近。叼著一根哈瓦那雪茄。一副很吊很欠打地模樣。
白湘君臉色微變。而許菡忍不住怒道:“喂。你說什麼呢?”
胖子冷笑道:“我自個說自個呢!唉唉唉。口袋沒錢進什麼迪奧、阿瑪尼啊?就這幾張卡。不過百八十萬地。買得起幾瓶極品香水?”
說著胖子從錢包里掏出幾張金卡。捻在肥胖地手指間唉聲嘆氣。
許菡也冷笑起來。轉頭對公孫羽道:“喂喂。公子哥。掏出你地白金卡給他見識一下世面。讓這個胖子滾!”
白湘君的臉終于蒼白起來,而公孫羽很爽快地說:“我沒有。”
許菡愕然,良久忽然笑道:“哦,沒帶吧?你這種人一般都是隨從付賬,自己哪用帶錢帶卡?今天約會,忘記帶了是吧?”
“不是。”公孫羽沒有絲毫遲疑,淡淡笑了起來,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長城儲蓄卡:“我只有這個,里面存了一萬塊。”
“啊哈哈哈哈!”胖子仰天大笑起來,“裝逼,原來真的在裝逼啊!古話說得好:勸君莫裝逼,裝逼被雷劈!”
說著胖子冷笑著挽了女友朝迪奧服裝店施施然走去。進店之后,胖子立即放開挽著女人地手,速度閃到左邊某個隱蔽的地方,阿諛地笑著將幾張金卡交給一人,接過幾張大鈔,陪小心地笑著:“導演,您看我的演技怎麼樣?以后有機會在這方面發展發展嗎?”
而外面這個時候的場面則已經尷尬之極。
白湘君臉色由蒼白變成慘白,而許菡張大小嘴指著公孫羽說不出話來。公孫羽則異常淡定,嘴角甚至噙著一抹冷冷地微笑。
許菡哆嗦著嘴唇,笑得很不自然:“你……不是在給我們開玩笑吧?”
公孫羽的神情依然坦然自若:“我只是一個保鏢,那輛車是雇主的。”
這時張銘奉終于反應過來,笑道:“保鏢又怎麼啦?兄弟,你很坦誠,我張銘奉敬佩你地為人,咱們交個朋友!”
公孫羽罕有的燦然一笑,伸手出去。兩手相交,二人會心一笑。
男人之間交往,有時候重在交心。張銘奉這個人值得交往——至少在這一刻,公孫羽如此認定。
雖然張銘奉很快接受了公孫羽的身份,許菡的臉色卻有些不大好看,尤其她看白湘君的時候眼光怪怪的,而白湘君則滿臉羞慚之色。
在張銘奉的建議下,眾人暫時放棄購物,來到一處咖啡座。直到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入肚,兩女地臉色才漸漸正常。而張銘奉得知公孫羽在金鼎為北宮靈雨服務后,驚訝得笑了起來:“兄弟,我們很有緣啊!我可是為臣仕服務的,臣仕和金鼎算得上是盟友,咱們這個朋友交得有道理!”
“北宮靈雨真的很美嗎?”許菡好奇地問。
公孫羽微微苦笑:“是。”
張銘奉笑了起來:“沒有了?”
“沒有了。”公孫羽也笑了笑,笑容很燦爛。
“切!”許菡說,“我還以為你會蹦出一大堆形容詞呢!”
張銘奉笑說:“小菡你就不懂男人了吧?湘君小姐可在這兒哦!這就是公孫兄高明之處了:不應承吧,有悖事實;誇吧,女朋友會生氣。呵呵!”
公孫羽苦笑默然。
這時忽然幾個打扮里流氣的男子勾肩搭背地走過來,其中一個叼著煙的小平頭看到公孫羽忽然大笑起來:“喂喂,公孫你又搭上了一個?泡妞的本事不錯啊,腳踏幾條船,真有你的!”
“你是誰?”公孫羽冷冷問。
“我是誰?!”小平頭和朋友對視一眼大笑起來,一個個貌似捂著肚子忍俊不禁,“不會吧,每天開著雇主的房車到處泡妞,裝公子哥,現在不會連我們都不認了吧?”
“讓北宮靈霜出來!”公孫羽終于忍無可忍,倏地站了起來,一股嚴寒之氣登時籠罩著那幾人,一時貌似就連氣溫都下降了幾度般。
那幾人臉色一變,小平頭吐掉嘴角斜叼地煙,勉強笑道:“兄弟,我錯了行不……我,我們不打擾你的好事……走,我們快走!公孫老大要發飆了!”
說著小平頭拉著那幾個流里流氣的家伙狼狽地離去。
公孫羽苦笑著沒有攔住他們。畢竟一切與他們無干,都是那個魔女在搗鬼。
然而別人卻並不一定這麼想。張銘奉的臉色已經很尷尬,而白湘君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至于許菡地眼光,貌似在盯著可惡的陳世美。
“北宮靈霜是誰?”許菡冷冷問。
公孫羽平靜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說:“北宮家地二小姐
二女的臉色登時為之一緩。很顯然,她們並不是認為那位天潢貴胄會和一個小保鏢有多大地牽連。
“剛才那些人是什麼意思?”許菡又問。
“我不認識。”公孫羽遲疑片刻說,“應該是……北宮靈霜在和我們開一個無關大局的玩笑。”
“開玩笑?”白湘君忍不住問,“她干嘛和你開這樣地玩笑?”
(插曲:此刻,咖啡廳樓上。
“開玩笑?誰和你開玩笑!”
正盯著監控屏幕的魔女咬牙切齒,倏地轉頭對朱若蘭說:“蘭蘭,繼續下面的計劃!我還就不相信那個白湘君有那麼堅強!我要打擊得她體無完膚,暴走呼號,最后從小羽哥身邊滾開!”
朱若蘭淡雅地笑說:“通過剛才地事情可以看出,那個女人非常好面子。所以,我們有必要稍稍修改一下計劃。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霜姐你以為如何?”
小琪幾個聞之,渾身惡寒地看著朱若蘭。而魔女則大合胃口,咯咯嬌笑起來,十根纖纖手指罩向屏幕中的男人……)
公孫羽遲片刻默然,沒有回答白湘君的問話。
許菡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說:“喂喂,湘君問你話呢,你怎麼能不回答?”
張銘奉連忙攔住她,笑道:“小菡你別瞎鬧啊,公孫羽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跟著瞎起哄干什麼?呵呵,這里的咖啡可是正宗的藍山咖啡,大家品品!”
許菡撇撇嘴,沒有繼續糾纏,而白湘君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喝完咖啡,許菡忽然對公孫羽說:“你的雇主對你很好啊,知道你和女朋友出來玩,竟然連邁巴赫這樣的豪車都舍得給你開!”
“他救過我們董事長地命。”白湘君解釋說。
許菡這才恍然大悟,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
四人逛了一會,公孫羽還是給白湘君買了一條白金手鏈,價值5000元。白湘君把玩著那條手鏈,神情並不十分歡暢。
至于許菡卻笑逐顏開。她今天收獲不少,三件首飾、一條阿瑪尼印花呢子裙,總價超過兩萬元。作為白骨精階層的佼者,張銘奉其實是有一定消費能力的,但因為有公孫羽在,他已經相當克制許菡的購買××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晚餐時分,張銘奉帶頭走進一家檔次不錯的餐廳。或許是由于時間還較早,這里比較幽靜,左右零散地坐著二三十人。
剛剛落座,他便笑道:“今天大家有緣結識是我張銘奉的福氣,我請客!”
白湘君微帶羞澀地看了他一眼說:“那怎麼好意思呢?大家還是AA制吧。”
張銘奉呵呵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朋友,吃餐飯算什麼?”
許菡帶著得意瞥了公孫羽一眼,然后挽著張銘奉的手笑道:“他呀,總是這麼大方,每次跟我地朋友在一起都是他搶著付賬!”
白湘君聞言面容一滯,不自然地看了公孫羽一眼。公孫羽則淡淡一笑,道了聲謝謝,便安然坐下。
其實不是他的荷包捂得緊。公孫羽這個人不是一個看重金錢的人,自幼生活在封閉環境的他此前甚至對金錢沒有多少概念,故而才將自己全部財產捐給了戰友的遺孀遺屬。
不過最近通過和部隊某些戰友地聯絡,得知龍劍某些烈屬的日子過得十分艱苦,他便有意節約開支,想攢些錢通過龍劍地領導寄給他們。
這些事情當然不便拿出來說,心底坦然的公孫羽並不在乎世俗任何人地眼光。忽然他覺得這家餐廳有些異樣,在他們進來之后,客人竟然不尋常的多起來了,其中幾個客人甚至約略有些眼熟,應該在街上曾經偶遇過。
正點菜時,忽然幾個妝扮相當入時地女人走了進來。貌似無意中看到公孫羽,她們眼中一亮,幾步趕了過來。
其中一個漂染著頭發的女郎挺起微凸的肚子指著公孫羽哭了出來:“你這個死人,說這幾天怎麼找不到你,原來你……你竟然又泡上新歡了!”
又來了,看來那麼魔女不搗蛋到底不罷休!公孫羽臉色一沉,端坐在位子上,聽憑這個女人表演。
“喂喂!”一個穿著異常暴露的女郎氣憤憤地指著公孫羽嚷著,“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到這個時候還大馬金刀的坐著,以前你是怎麼追小芳的?鮮花就買了幾千朵!哦,現在玩膩啦,想甩人家啦?”
“就是啊!”另一個短發紅毛女郎冷笑起來,“當日為了討好我們這些姐妹,也不知道買了多少零食,請過多少次客,現在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晚了!”一個嘴唇涂抹得鮮紅欲滴的女郎冷冷道,“小芳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自己想想該怎麼辦吧?”
公孫羽淡定自若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抬頭眼睛劍一般直刺那名叫小芳的女子:“誰讓你來的?”
“是那個……”那女子正說得半句,旁邊短發女子急忙在她手臂上搖了一下,那女子登時醒悟過來,“哇”的一聲大哭,指著公孫羽叫道:“你這個負心漢,陳世美!我都懷你的孩子了,你還這樣對我?你問是誰讓我來的是吧?是你未出世兒子讓我來的!”
白湘君坐在一旁,臉色慘白異常,而許菡更是怒不可遏,幾乎戳著公孫羽的鼻梁怒吼:“公孫羽,你一個看大門的,我們湘君不嫌棄你也就罷了,不承想你……你竟然連兒子都有了,還敢來招惹我們湘君?”
張銘奉連忙拉了拉許菡,尷尬地說:“小菡,事情還沒搞清楚,你湊個什麼熱鬧啊?”
許菡氣憤憤地將男友的手摔開,怒道:“怎麼沒搞清楚?剛才在咖啡廳的時候,那幾個男子就說過他腳踏幾條船了,他當時就啞口無言,后來拿什麼二小姐來搪塞!你到現在還在維護他?”
張銘奉也怒道:“我怎麼維護他了?你是審判官嗎?單憑這些人的話能判定他做過什麼了?你清楚什麼?”


◇◇◇◇◇◇◇◇


那個小芳忽然掏出一張紙拍在桌子上,撫著挺凸的肚子“這位先生你是不相信吧?喏,這是我昨天做的孕檢報告,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去醫院再檢查一次!”
短發女郎冷笑道:“我看是新歡長得比舊愛漂亮,所以才拼命否認吧?竟然連孩子也不要了,還有沒有天理?!”
張銘奉愕然,一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話來。而此時,餐廳里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嘰嘰喳喳地議論著,甚至無數手指頭在朝公孫羽戳戳點點。
公孫羽終于忍無可忍,按著桌子緩緩站起來,逼視著那女子冷冷道:“你們鬧夠了沒有?!”
被公孫羽那冰冷如劍的目光刺著,那女人竟然有種在這深秋之時全身浸入冰水的感覺,不寒而栗。但在某種強大到瘋狂的信念支持下,她竟然毫不退縮,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臉大哭起來。
她的幾個女友連忙一邊安慰,一邊大罵公孫羽負心、卑鄙、無恥,而旁觀者則紛紛支援看似弱勢的女人,出聲指責男人。
這些人當中,有裝腔作勢者,有夾雜著看熱鬧者,也有被蠱惑而自以為秉持正義者。
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杵著拐杖不斷敲擊地面,憤慨地說:“現在的青年人,就是沒道德!嗨,這都是否定傳統,失去信仰的惡果啊!”
另一個婦女搖頭說:“真可憐啊,懷著孩子,男人卻這樣沒良心,這樣不負責任!”
甚至有一個女人揪住兒子的耳朵教訓說:“虎子,你長大以后可千萬不能學這個壞叔叔,這樣沒天理是要遭雷劈的!”
公孫羽環顧四周。剛剛不久還十分清凈地這家餐廳此刻竟然熙熙攘攘如鬧市。但奇怪地是服務生、大堂經理竟然也一副看熱鬧地模樣。絲毫不以為忤。
他終于有些明悟了。嘴角瀉出一抹冷冷笑意:那丫頭好大地手筆。竟然連整家餐廳都給包下來了!
某個瞬間。他竟然有種唐僧誤入怪老巢地可笑感觸。
“這些人都在演戲。我們走!”公孫羽對白湘君和許菡、張銘奉三人道。
然而白湘君卻蒼白著臉孔坐在那里。看也不看公孫羽。許菡卻冷笑道:“是。是有人在演戲。不過那個人是你!”
張銘奉尷尬地一笑。朝公孫羽攤攤手默然。
公孫羽怒了,高聲喝道:“北宮靈霜,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雖然餐廳群聲鼎沸如鬧市,但公孫羽地話卻倏地將所有聲音全部壓了下去,在偌大地餐廳中回蕩不已。
所有人愕然。半晌,短發女郎訝然道:“小芳啊,你這個男人難道……難道還有個第四者叫什麼北宮靈霜?”
此言一出,就連公孫羽也詫異起來:難道她真的不認識北宮靈霜?
抬頭忽然看到天花板上碩大花燈內竟然有個小鏡頭正在不斷轉動,公孫羽立時摒棄自我否定,倏地分開人群,徑直來到大堂經理面前冷冷問:“你們這里的監控室在哪兒?”
大堂經理一驚,眼睛情不自禁地瞟了一下,隨即狠命搖頭:“什麼監控室,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然而就是那斜眼一瞟已經給了公孫羽足夠的東西,他冷冷盯了大堂經理一眼,朝左邊某扇門走去。
“喂喂喂!”大堂經理急了,連忙攔住他,“你去哪里?那里可不是營業區,你不能進去!”
“讓開!”
公孫羽臉似寒冰,一雙眸子竟然像刺刀般剜進人的心底,大堂經理驚嚇地倒退一步,不自禁地讓開道路。待醒悟過來去追,卻怎麼也趕不上公孫羽地腳步。
幾步來到那扇門前,稍稍一推,門被鎖上了。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掌上微運暗勁,門鎖登時咯噔一下斷裂。
“啊——”
“啊——”
“滾出去,你……你干什麼的?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出乎意料地,房內沒有魔女,卻有兩具白花花的和一個幾乎光著身子的男人糾結在巨大的辦公桌上。如果安胖子在這里,立馬會垂下三尺長涎:“咝咝,雙飛?!”
公孫羽目無表情地掃了室內一眼,緩緩將門關上,房中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頓時戛然而止。
那個魔女難道不在監控室遙控指揮?公孫羽正惑著,忽然那邊傳來白湘君地尖叫聲,心中不由一驚,倏地沖了過去,分開人群一看:竟然是那個叫小芳的女人正揪住白湘君地頭發不放,而許菡、張銘奉則被其余幾個女人纏住不能過來!
“狐貍精,臭婊子,自己找不到男人就算了,干嘛搶我的男人?!”
那女子一邊廝打一邊還哭叫著,鼻涕眼淚一起流,那份演技如果被奧斯卡評委看了都會拍案驚奇!
公孫羽不由臉色鐵青,一把將那女人拉開,冷冷道:“你演夠了沒有?”
那女人竟然隨著公孫羽推搡之勢坐在地上,也不分辨,捂臉嗚嗚嚎哭起來。
好精明地算計,好厲害的演技!難道……
一個年紀更小,但更難纏地小狐貍形象從他腦海中浮現,嘴角不由溢出更濃重的苦笑。
女人的哭總是能勾引起人們的無限同情心,于是有意無意者頓時一面倒地批判起公孫羽來,一時群雌粥粥,口沫四濺,群情洶涌,驚濤拍岸。
忽然白湘君挽了挽被扯得亂糟糟的頭發,扶著許菡的手朝外走去。而張銘奉則騰出無可奈何的臉色,向公孫羽投了個歉疚的眼神,跟在后面。
公孫羽跟了兩步,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釋。
白湘君忽然止步,轉頭冷冷道:“你不用跟來了,我也不需要解釋。我知道你或許是冤枉的,不過……待我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許菡扶著她氣憤地說:“湘君,這樣人面獸心的家伙你還跟他嗦個什麼勁?除了人模狗樣以外,哪一樣配得上你!直接將他Pass就是了!我讓銘奉給你介紹幾個,保證比他強百倍!”
公孫羽苦笑不已,卻默然沒有分解。
正待離開,那個大堂經理卻呼呼地沖過來攔住他:“喂喂喂,吃白食啊?點了那麼一大桌子飯菜,又點了一瓶年的拉菲,幾萬塊哩!”
公孫羽冷笑起來:“我們點過拉菲嗎?”
“當然!”大堂經理理直氣壯地叫道:“怎麼,難道我們這麼大一個餐廳,還訛詐你這點錢不成?”
公孫羽忍了又忍,終于臉色鐵青地一步跨了過來,一把將那個家伙地脖子拎了起來,逼視著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找導演你們的人要錢去!”
說著盯了攝像頭一眼,將那家伙丟到地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同一時間,公
才進入過的那間辦公室內,書櫃被推開顯出一道通,而之前表演過隱晦色情戲地三個狗男女已經不見,八個女孩子擠在屏幕前,當公孫羽臨走前盯了那一眼時,所有女孩子情不自禁地捂嘴輕呼。
小琪苦著小臉說:“霜姐,給你害死了!要是大哥哥知道我們有份,以后我們怎麼見他啊?”
北宮靈霜冷笑說:“怎麼,到現在還沒對小羽哥死心?”
小琪臉一紅,嬌屈地搖頭說:“什麼呀,霜姐你瞎說!”
這時安胖子從小門處進來,樂呵呵地直笑:“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老大吃癟,呵呵,心里這個痛快,就像餓得要死的時候搶了大塊的燒肉!”
北宮靈霜冷冷瞅了他一眼,對小姐妹們說:“記住:安子介于某日某時說了某句小羽哥的壞話。”
安胖子的笑容登時滯住,瞬即哭喪著臉孔叫道:“喂喂,二小姐,我安子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整整大半天,我是跑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啊!光為了那一百多個群眾演員和幾個主演,就費了我幾噸口水!”
朱若蘭嚶嚶一笑,說:“介子哥,謝謝你了。嗯,你去將那幾個女子請過來,我們和她們約定事情,現在該兌現了。”
十分鐘后,剛才擠兌得公孫羽臉色鐵青地幾個女子從小門蜇摸進來,畢恭畢敬地站在八個女孩子身前,大氣都不敢出。她們都是表演專業學生,但在遍地明星的今日,一個普通學生想要出頭實在是太難了。今天恰逢其會能得到這個機會,她們都異常珍惜。
北宮靈霜冷冷地瞅著她們,半晌之后緩緩說:“剛才所有地鏡頭我都看了,你們表演得都很不錯,達到了我的預期。其中……”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幾個女人頓時熱切地盯著她,她冷笑一聲道:“其中小芳居功至偉,經評審團議定,可以直接入圍新《紅樓》選角二十強。”
剛才出演孕婦的那女子聞言驚喜之極,一時竟然淚落如雨,而另外幾個女子則滿臉艷羨地看著她。
“另外……”北宮靈霜淡淡說,“小紅也不錯……”
“我?!”那個短發女子驚喜過望,喜不自勝。
“對,是你。”北宮靈霜點頭,“你也入選二十強,明天去李導演那里報道。”
短發女子小紅頓時眼圈都紅了,一時忍不住掩面而泣,哽咽不已。
“那我們呢?”其余三個女子失望地盯著北宮靈霜,急急問道。
“至于你們嘛……”北宮靈霜拖長了聲音,就在幾個女子絕望地相視黯然時,她點頭道:“你們也算有功勞。這樣吧,進入前1,能不能把握住機會,那就你們自己的了!”
“哇!”幾個女子歡呼雀躍起來,隨即連連鞠躬:“謝謝,謝謝二小姐!”
“好了,你們出去吧!”
北宮靈霜擺了擺手,那幾個女子謝了又謝后這才一面相互慶賀一面走了出去,遠遠的還聽見她們在商量什麼時間去李導演那里報到。
待一切安靜下來后,眾女才從餐廳魚貫而出,朝停車場走去。路上朱若蘭走到北宮靈霜身邊,若有所思地問:“霜姐,你說這次靈雨姐姐為什麼會答應得那麼爽快?”
北宮靈霜一怔,隨即笑道:“這種小事算什麼,只要我撒撒嬌,姐姐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朱若蘭冷笑說:“霜姐你將事情看得太簡單了吧?雖說《紅樓選秀東海賽區是你們金鼎旗下娛樂公司在承辦,但你姐姐要夾塞也不是容易地,一旦被人知道了,你們家的娛樂公司就不用開了!”
北宮靈霜一驚,問:“剛才那幾個電影學院地學生該不會將這樣的事情拿出誇耀吧?”
朱若蘭搖頭說:“我們事先已經警告過了,如果在事成之前說出去,一切后果自己承擔,只要不是糊涂人都會守口如瓶。至于事后嘛,就算她們再說實話,也沒有人相信了!”
“既然那樣,還怕個什麼?”北宮靈霜毫不在乎地說。
朱若蘭垂首喃喃自語:“唉,就怕為他人作嫁衣裳……”
“為誰做嫁衣裳呢?”北宮靈霜莫名其妙。
朱若蘭盯著北宮靈霜半晌后突然說:“我知道你上次離家出走地原因。霜姐,你會放棄他嗎?”
北宮靈霜全身一震,避開她的眼睛。然而朱若蘭卻盯著她不放,冷笑說:“霜姐,你也知道我地性子。自小如果我看中一樣玩具,想什麼法子也會弄到手。現在大哥哥就是我一輩子的玩具,如果你放棄他,將是我的幸運!”
北宮靈霜大怒,瞪著小丫頭吼道:“喂,誰是你的玩具呢?想法子弄到手?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朱若蘭並沒有生氣,嫣然笑道:“霜姐,你果然是不會放棄的!”
北宮靈霜惱道:“我放不放棄關你什麼事?甭想探我的底子!”
就在二女爭吵中,眾人來到停車場。安子介和王韜幾個突然想見鬼似的往后退縮不已,臉上神情十分怪異。
“喂,胖子你干嘛啊?”
心情不大好的二小姐一腳踢在胖子的腿肚子上。但奇怪的是胖子竟然好似這一腳踢在別人腿上一般,絲毫沒有在乎,依然往后退縮。
“咦,有什麼怪物在那里嗎?”好奇心大作的魔女往前走去。然而當她看到從車旁轉出來的一個人時,整個人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巴了。
“小羽哥……”魔女天使面容擠滿了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
而小琪、小喬的臉色已經開始蒼白了,甚至小玉、小眉幾個也畏畏縮縮,唯有朱若蘭淡然自若,玉雪可愛的娃娃臉上溢滿自信。
“小羽哥哥,我知道你很生氣。”朱若蘭排眾而出,“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啦!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霜姐她們沒關系。更何況,我認為你和白小姐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久遠,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現在斷了爽快!”
公孫羽冷冷地瞅著這個小丫頭默然。
“小羽哥哥,你不是平凡人,永遠都不是!”小女孩夷然不懼,侃侃而言,“而你選擇白湘君就是想過上平凡的生活是不是?你錯了小羽哥哥!”
公孫羽眼微微一縮,冷冷地瞟了眾人一眼,忽然默然轉身。
“老大,我也以為你錯了!”胖子忽然跳出來大吼。
公孫羽勃然大怒,倏地轉身沖過來,一把將胖子按在車蓋上,在他那肥碩的大屁股上狠狠地揍了幾下!
勇于犧牲的胖子的慘嚎中,眾女臉上終于如釋重負,天也放晴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7:45 PM

第四卷 淇奧 第十四章 夜襲

約會事件過后,公孫羽被表姐批得耷拉著腦袋。而白親突然重病而匆匆請假離開東海,直到機場才給華萱發了個短信,連留給她幹旋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在當晚的北宮莊園,卻罕有地舉辦了篝火晚宴,北宮靈雨、關玉雪以及一眾女孩子盡皆參與。眾女熙熙,如登春臺,如享太牢。

外灘大功臣安胖子被賞賜一腿烤羊肉,胖子一邊猛啃,一邊地自言自語:“老大,俺這可不是賣主求榮,俺是為你好啊!為了你的光明前途,俺是吳三桂的罪名都頂了!”

石矢志在旁邊饞得口水飛瀉,一邊鄙視說:“安胖子,太抬舉自己了吧?你是吳三桂,誰是陳圓圓呢?麗春院的韋春芳?”

胖子暴怒:“老石,你嘴饞就得了,別嘴壞好不好?我安胖子……呸,我安子介的女人,不說國色天香,也得沉魚落雁吧?”

石矢志猛點頭:“那是,魚見魚躲,雁見雁昏。你安胖子的女人,不是威猛春哥就是發騷的芙蓉姐姐!”

胖子張大嘴,登時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而一眾保鏢聽了,個個幸災樂禍地爆笑起來。

張成神秘兮兮地過來說:“安老大,聽說最近公司來了兩個極品。我看,唯有大人您這種英明神武、威風凜凜、淡泊名利、豪放不羈、見異思遷、水性楊花……哦,不,是老實巴交地英雄才能相配!”

安子介一聽樂了,睜大牛眼:“真的來了極品?”

張成笑呵呵地點頭。手腕一翻。變出兩張相片。安胖子連忙一把搶了過去。賊忒兮兮地一看。登時嘔地一聲吐了出來。將相片丟出老遠!

石矢志等爆笑。過來揀起一看。登時一個個吐成一片。驚起湖邊一灘鷗鷺。

誠然是女人。不過就是形象殘留著太多地羅紀遠古遺風。

其一展顏嫣然。二十八顆牙齒橫七豎八地蹦了出來歡迎稀客。加上癟塌鼻梁和布滿粉刺地肥臉。在陰慘慘地燈光乍一看絕對嚇人一跳。

其二一張披散著稀松黃毛、尖嘴猴腮地臉孔。瞇縫地小眼睛盯著閃光燈暴媚眼。頗具非人間地氣息。

安胖子半晌才平復過來驚嚇地心靈。撫著小心肝驚恐萬分地問:“我靠。張成你小子從哪里弄了這兩個怪物來?簡直連芙蓉姐姐都要甘拜下風了!”

石矢志則一把將那小子抓住:“快說,要不然老子找你要心靈創傷賠償!”

張成謔謔地笑了半天說:“還真是我們公司新來地!”

一眾色狼盡皆暈倒:“蒼天啊,這……這都誰找來的極品恐龍?!我詛咒他!”

張成笑過后一本正經地說:“好啊!你們詛咒吧!聽說這二位可是關副總和北董在人才市場經過千挑萬揀才甄選出來的!”

“啊?不會……不會被分配到莊園來吧?”群狼登時暴寒。

張成猛點頭:“正是。”

“為什麼?”安胖子將雙手抱在胸口處,作可憐兮兮少女狀。

張成揭開謎底:“關副總說:公孫隊長是個有眼無珠之輩,干脆弄兩個羅紀的類人猿配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妍不辨,而北董在電話中也推波助瀾。二人通過視頻一再推敲,最終選定這二位極品。”

胖子聞言登時嚎啕大哭:“老大啊,你害死我啦!以后和這等無鹽母為伍,我安子介情何以堪!”

胖子正嚎喪中,忽然一人從黑暗中閃出,一腳踢在那坨大肥屁股上,胖子登時猶若脖子被人掐住般倏地止住假哭,跳了起來啪的一聲立正敬禮:“老大,您回來了?”

公孫羽冷冷地盯著胖子:“我怎麼害你啦?”

胖子咕嚕嚕地轉動眼睛,呵呵笑說:“老大,那個……你一定聽差了。那個石頭,你說對不對?”

石矢志作仰頭望月狀,雖然現在天上貌似半顆星星都沒有。

胖子尷尬得直搓手,臉紅脖子粗起來。

公孫羽逼近一步冷冷問:“聽說今天是你跟著魔女地?”

“魔……哦,你說二小姐?”安子介翻著眼睛咕嘟一聲吞了口水,舉起手中烤羊腿諛笑道:“老大,您看這支羊腿烤得還不錯吧?是俺給您留的!雖然吃了一半,但也是俺的一份赤子之心,您就將就吧!”

公孫羽簡直拿這個的胖子沒辦法,這家伙就知道插科打諢裝小丑,好攪混水過關。一把將油膩膩的手推開,他冷笑道:“介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當時在附近,你的氣味我嗅都不用嗅就知道!”

“他狐臭!”石矢志一本正經地說。

安子介瞪了石頭一眼,轉頭呵呵笑道:“那是,那是,老大您是何等人物!您老人家跟毛帝有得一比哈,燭照天下,明見萬里,雨露蒼生,澤被萬方,鷹視狼顧,龍行虎步,按劍四顧,指點江山

眾人聞言不禁哄笑起來。公孫羽點頭道:“嗯,成語學得不錯。不過我送你七個大字: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著他背轉手朝遠方走去。安子介則在后面跳起腳來嚎叫:“老大,你別走,你給俺解釋解釋,俺怎麼就多行不義啦?俺,俺是替天行道啊!”

本來心中頗蘊怨懟,但來到眾女附近,公孫羽卻沒有了任何脾氣。

所有的歡顏笑語霎時隱去,八個女孩子、三個女人,十一雙明澄的眸子盯著他,甚至包括素以來彬彬有禮的梅管家。

梅管家今天換掉一貫的職業裝,穿著一襲粉色長裙,越發顯得嬌艷無倫,加之金黃色地發辮被打散,瀉在肩膀和高聳的酥胸上,別具異域風情。

如果換做以往,絕對會有女孩子跳起來和他招呼。今晚卻貌似有些奇怪,眾女全都傻愣愣地盯著他,包括一向溫柔癡迷的小琪、小喬在內。

眾目睽睽下,不到十秒公孫羽便冷汗淋漓。

“不是放假兩天嗎,怎麼就回來了?”最后還是女皇大人打破了靜默。

關玉雪冷笑說:“不會是作賊心虛,跑回來獻媚討好吧?”

公孫羽苦笑默然。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輕輕捶了蜜友一下:“小雪瞎說什麼呢?人家哪里作賊心虛啦?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約會嘛!”

這時靈霜瞅著公孫羽忽然冷笑一聲說:“小羽哥,你最好洗洗再來,身上帶著別的女人味道讓人難受不難受?”

此言一出,眾女無不色變。公孫羽盯著先發制人的魔女冷笑不語。靈霜則毫不示弱地昂著倔強的小臉,直視著男人的眼睛。

現場氣氛幾乎徹底凝固。半晌之后還是朱若蘭笑著說:“霜姐真會開玩笑呢,小羽哥哥身上怎麼會有別的女人味道?”

小琪、小喬連忙附和,將尷尬氣氛掩飾過去。魔女沒有反對,只是嬌哼一聲扭過頭去默然。

“請坐。”梅管家站起來讓開一個位置,微微鞠躬。

公孫羽默然搖頭,轉身準備離開。突然魔女如雌豹般跳了起來攔在他身前尖聲叫道:“我告訴你公孫羽,有我北宮靈霜在,你就休想和那個姓白的女人一起!”

“霜兒!”北宮靈雨臉色大變,嗔怒地叫了起來。

“姐姐!”女孩轉頭過來,淚流滿面,“我知道你……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我真地管不住自己!我,我……嗚嗚……”

女孩忽然大哭起來,拔腿朝綠色別墅奔去,披散的秀發在腦后飛舞如云。

北宮靈雨垂下頭去,雙手遮住自己的臉孔黯然不語,而關玉雪的目光狠狠地盯著罪魁禍首不放,其余幾個對男人心有所屬的女孩則默然無語中。

一場歡樂地盛宴就這樣草草而終,隱隱地心結殘留在所有人地心底。

是夜十點,北宮靈雨忽然匆匆離開莊園,朝萬國公園而去,並在父母的墳_前逗留了一個小時左右。

站在陰森地墓林外,夜風隱約送來幾聲壓抑而悲切的嗚咽,一向堅強地保鏢臉上不由自主地微露一絲痛苦之色。

回到莊園,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北宮靈雨下車時素凈的臉孔上殘留著幾分疲憊和煩憂之意,無意中掃視保鏢的身影時眸中溢滿幽怨。

匆匆地洗了個冷水澡,強自將一切紛擾暫時拋諸腦后,安然入睡。

午夜時分,公孫羽忽然全身猛地一緊,從平生第一次綺夢中驚醒,大汗淋漓中發現胯下的溫熱一片!

這是他第一次夢遺。由于習練道門太清氣功最是講究延津化氣、靜心養神、抱元守一,公孫羽從不曾如普通男子一般在夢中綺念紛紛。然而今晚一個神秘的女人卻如采礦鉆頭般帶著劇烈旋轉,強勢入侵他地夢鄉,僅僅只是一個香艷的擁抱便讓他這個一向意志堅定的人一瀉千里!

更讓他震駭的是,那個女子的面容竟然貌似北宮姐妹的混合體,而雪白的水蛇腰卻穿著一枚閃閃發光的臍環,酥胸則高聳若小琪!

難道師傅所說的那個劫數已經臨近?公孫羽頭腦中一片冰冷。

良久后,他默然起身,帶著內衣來到洗浴間再次洗了個冷水澡,並將內衣洗干凈回房晾曬好。熄滅燈火,躺下的男人卻失眠了。

空間剛剛沉浸入黑暗中,那個女人便再次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夢中那極致地犯禁一般的快感猶自蘊藏在身體未曾完全釋放般蕩漾,讓他無法平靜,丹田的氣息竟然生平第一次微微動蕩起來,恍若有種難以抑制的沖動在醞釀。

微微苦笑著坐起,正待提前起夜巡邏,忽然耳朵傳來樓梯間極輕微的腳步聲,猶如野貓在踱步……

◇◇◇◇◇◇◇◇

公孫羽眉頭一皺,再次躺下。今晚留宿的女孩子很多雨房間里加了三個,而魔女房間里更是添了五個。萬幸她們的床極大,多加幾床被褥就足夠,倒也十分方便。

輕巧的腳步聲漸漸順著走廊向這邊移動,男人的心跳忽然劇烈起來,剛剛那個綺夢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而成熟的下體竟然微微有了可恥的反應!

很快,就連拼命壓抑的急促呼吸聲都隱約在耳,門把手被人輕巧地轉開,一道修長纖幼的身影微微佝僂著摸了進來。隨即門被關上,一股清雅的幽香自然地彌漫開來。

是魔女!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半夜三更的摸進來干什麼?男人反而冷靜下下來借著些微光亮盯著正鬼鬼樂樂地到處蟄摸的魔女。

魔女忽然取出手機,按了一下鍵盤,登時淡綠色的微光將房間照亮。公孫羽適時閉上眼睛,平復呼吸,裝著熟睡的模樣,他要看看這個丫頭又在搞什麼花樣。

幽香濃郁了許多,顯然魔女用手機打量男人的臉孔。

“小羽哥哥……”魔女忽然幽幽一嘆,坐到地上輕輕嘆道,“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恨死自己了!因為我,媽媽去世了,爸爸和姐姐一直撫養我長大。現在爸爸也過世了,姐姐是我世間唯一的親人了,照理我不該和她搶,可是我卻怎麼也管不住自己,總是想你!怎麼辦,小羽哥哥?”

公孫羽心一顫。曾經在湖州,她便于深夜悄然表露過自己的心跡。

沉默了一會,魔女又澀澀地說:“我沒法忘記你,小羽哥哥。我試過,可怎麼也忘不了。尤其那個晚上之后,我就誓一輩子都要得到你!就算你老掉牙了,我也老掉牙了,我也要做你地新娘子!”

雖然心情有些沉重,有些壓抑,但聽到魔女那“老掉牙”地誓言時男人竟然自心底涌現一股莫名笑意,差點抑制不住笑了聲來。

忽然傳來奇怪地地聲音。公孫羽吃了一驚。這才醒悟起什麼。然而嬌軀已經輕輕地挨到床上。一雙光滑如玉地溫膩手臂悄然u住男人地頸項。

“小羽哥哥。我們現在是夫妻了!”女孩心滿意足地宣告。

好一個膽大包天地魔女!公孫羽簡直哭笑不得。正待起身斥責幾句。忽然耳邊又聽到樓道傳來輕巧地腳步聲。

“有人!”他倏地坐起來。一把捂住驚駭到差點沒暈厥地魔女地小嘴。然后將她抱到衣櫥里。隨即將她地睡裙丟了進去。

剛準備關櫃門。魔女一把抓住他地胳膊。眼睛在黑暗中閃閃光:“小羽哥哥。剛才我地話你都聽見了吧?我們是夫妻哦!”

公孫羽恨恨地在她地小腦袋上鑿了一下:“調皮鬼!”

女孩大急,還待爭辯幾句,然而男人已經將櫃門輕巧地關上。

腳步聲很快到了門口處,有人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幾聲。見沒反應,這才將門扭開。淡淡的蘭花氣息沁入空氣中,男人瞬間確定了入侵地身份,不禁嘴角瀉出一抹苦笑:如今這些女孩子,真是人小鬼大!

小女孩踮著腳尖,在房間四處探視,輕輕地“咦“了一聲:“霜姐竟然不在?”

暈死,難道竟然來了一個捉奸的!?

“不會吧?在床下?”女孩同樣取出手機,匍匐下身子朝床下照了照。然而床下地空間極其有限,根本不可能藏起一個人。

“一定在衣櫃里!”聰穎異常的女孩子單手舉著手機朝衣櫃摸去,一邊冷笑說:“霜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哼哼,這次我可抓住你的把柄了吧?當日的承諾竟敢不信守,看我不懲罰你!”

櫃門忽然砰的一聲被打開,魔女竟然穿著公孫羽的那套正裝跳了出來,冷笑著問:“蘭蘭,當日我承諾什麼了?”

朱若蘭見她肆無忌憚地模樣,登時有了些明悟,回頭看了依然裝睡的男人一眼:“霜姐,探險那次在那條激流邊,你是怎麼對我說地?”

魔女毫不示弱:“此一時彼一時。我又不是季布,沒那個義務一諾千金!”

朱若蘭冷笑說:“那也罷了。不過我記得當日你好像還欠我三個諾言吧?”

魔女冷冷道:“是,我是欠你三個諾言。不過現在我設定:任何有關小羽哥哥的事情不在其列,否則我寧願被天打雷劈!”

朱若蘭噗嗤笑了起來:“霜姐,你好賴皮啊!”

魔女冷哼一聲說:“我還不知道你地小心肝!對了,你跑下來干什麼?”

朱若蘭“啊哈”的伸了個懶腰,說:“人家一覺起來,現你竟然不在了,覺得奇怪,就到處找找嘛!”

魔女冷笑道:“我不在你怎麼找到這里來了?我看你也不是一盞省油地燈!”

朱若蘭淡淡說:“那當然,要不我們怎麼是好姐妹呢”

說著女孩轉身道:“小羽大哥,您說呢?”

公孫羽苦笑著坐起來:“我說你們兩個,半夜不睡覺跑來擾人清夢

喳干什麼呢?”

朱若蘭眼珠子一轉,突然問:“小羽大哥,我和霜姐都嫁給你好不好?”

某一瞬間,公孫羽幾乎聽到自己的心弦“叮”的一聲斷裂了!

北宮靈霜冷冷道:“蘭蘭,你是跟我搶到底啦?”

朱若蘭嫣然說:“霜姐,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打小只要看中一樣東西,那次放棄過?不過念咱們姐妹情分,我提議和平共處如何?”

北宮靈霜斷然拒絕:“不如何!我和小羽哥哥已經是夫妻了,沒你什麼份!小丫頭,都沒成年,就想和本小姐搶男人?哼!”

朱若蘭淡定地一笑說:“霜姐,好像你也沒成年吧?”

北宮靈霜雙手叉腰傲然道:“誰沒成年?本小姐6月15日滿的16周歲!”

“不過我清楚地記得按國家律法,18周歲才算成年吧?”小女孩冷笑起來。

北宮靈雨眸子一轉說:“你知道什麼!女孩一輩子有三道坎:1一道坎,16歲一道坎,18歲一道坎。

4歲以下呢,還算兒童,就是小屁孩!過了呢,算是女孩。只有過了16歲那道坎才算是女人!”

此言一出,朱若蘭地臉色登時一變。她正是“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地年紀,按魔女的算法豈不是小屁孩的范疇?

“霜姐,”女孩臉似寒霜冷冷說:“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人有兩個年齡,一個是生理年齡,一個是心理年齡。事實上,在夫妻生活中心理年齡更重要。依照霜姐一貫的作風,我想你的心理年齡應該介于58歲之間。”

“那你的就還沒出生!”魔女氣急敗壞地反擊。

而此時的男人嘴角卻沁出一抹冷笑。他早就注意到門外另站了一人,而此刻那人的呼吸正在加。果不其然,半秒后門被咚的一聲推開,火爆的大條女孩跳了進來,啪地一聲將燈按亮:“喂,你們兩個屁孩爭什麼爭,書都沒讀完就知道搶男人了?反了你們!”

朱若蘭淡淡一哂往后退了半步,而魔女則勇猛地前進一步,悍然道:“雪姐,我知道你喜歡小羽哥哥,可是這不代表你有權力限制別人喜歡他。請問:他身上蓋了你的戳嗎?”

大條女孩指著男人冷笑說:“是,我是沒蓋戳。可你們呢?一個才十三歲,到法定結婚年齡至少得七年;一個高中都沒讀完,至少還有五年才能走上社會。你們和他般配嗎?難道他會等你們七八年?我看到時候他孩子都滿地跑了吧?”

朱若蘭淡淡說:“雪姐,你放心,那些滿地跑的孩子一定不是你的!”

關玉雪一時氣得鼻子都冒煙了:“憑什麼就不是我地?難道我不會生?”

北宮靈霜笑了起來:“不是你不會生,是他不會和你生!”

關玉雪氣道:“那他和誰生?”

北宮靈霜一本正經地說:“他可以和我生啊!別看我現在有些偏瘦,到時候滋補一下,屁屁就會變大。不是說屁屁大會生孩子嗎?”

關玉雪暴跳如雷,更是語無倫次:“我的屁屁也很大!不……以后會很大,我過世地媽媽屁屁就很大!”

兩個小女孩登時大笑起來,搞得大條女孩臉紅耳赤,一時羞慚不已。

公孫羽則幾乎暈倒,看這大條女孩笨的,還想讓你來救火,你倒自己一頭栽進去了!

一直以來隱藏著的曖昧情感,今夜終于大爆,尤其朱若蘭這個小女孩竟然也囊括在內,這讓男人措手不及。

大條女孩被兩個女孩子打敗,只得氣憤憤地轉頭盯了罪魁禍:“死木頭,你……你也吭一聲好不好?”

公孫羽看了看腕表,盯著三女冷冷道:“我說三位,現在是凌晨三點半。你們如果有興趣吵架,請明天繼續。”

朱若蘭也捂嘴打了個哈欠,說:“是啊,真的困了,我們明天繼續吧!”

北宮靈霜則翻了翻白眼,冷笑說:“憑什麼你說明天就明天啊?今天這個事情必須做個決斷。哼,我和小羽哥哥睡過了,我才是他正牌的妻子!”

睡過了!?此言一出,二女震驚地盯著公孫羽,一時目瞪口呆!

公孫羽瞪了魔女一眼:“你玩夠了沒有?玩夠了就回房去!白天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

北宮靈霜撅嘴道:“小羽哥哥,人家將自己都賠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嘛!”

睡過了?而且將自己賠給他?大條女孩終于爆了:“公孫羽,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地人!你……你人面獸心!霜兒才多大,你竟然……枉費我喜歡你,算我瞎眼了!”

“關小姐,請你冷靜。”男人冷冷道,“我想你應該搞錯了她的意思。”

朱若蘭嫣然笑道:“雪姐,或可以說是你被霜姐故意誤導了。”

◇◇◇◇◇◇◇◇

“什麼意思?”大條女孩不恥下問。

朱若蘭不顧北宮靈霜殺人的眼神淡淡說:“按我的理解,霜姐是在自欺欺人。小羽哥哥絕對不是雪姐你剛才說的那種人,這一點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大條女孩聞言將魔女打量幾眼,恍然點頭:“差點被這個魔女蠱惑了!切,什麼和小羽哥哥睡過了,分明是一廂情願、想入非非!”

北宮靈霜大惱:“誰想入非非、一廂情願啦?剛才……剛才人家脫了衣服,抱著小羽哥哥躺在床上了,你看我現在還穿著他的衣服呢!”

“我不相信!”大條女孩斬釘截鐵、一字一頓地說。

而小女孩則淡然一笑:“我相信霜姐做得出紅拂夜奔的事情,不過我想小羽哥哥不是李靖,絕對不會對紅拂女動心。”

自相識以來小女孩的叫法一刻一變,從大叔到公孫大哥,從小羽大哥到小羽哥哥,這讓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

男人忽然默然起身朝門口處走去。魔女急眼了:“喂,你哪去啊?”

“夜巡。不妨礙你們繼續吵。”男人冷冷說。

三女登時傻眼,這才意識到什麼叫欲速不達。

然而男人忽然臉色微微一變。側耳傾聽片刻低聲說:“大小姐來了!”

“我姐姐?”魔女全身登時一激靈。大眼睛睜圓了。

朱若蘭那個古靈精怪地小丫頭則一聲不吭地走到衣櫃旁。打開門往里就鉆。進去后才探頭低聲說:“喂。大家都沒看見我哈!”

魔女趕忙也竄了過去:“我也藏起來。免得姐姐嗦嗦地像個唐僧!”

櫃門咣當一聲關上。關玉雪臉色卻變幻莫定起來。俄而。這個大條丫頭還是沒勇氣面對蜜友。畢竟自己可是在她家里撬墻角呵。于是也掀開櫃門。將前面兩個女孩往里面趕。

“雪姐。你進來干什麼。里面很擠耶!”魔女不滿地低聲嘀咕起來。

“擠個屁!”大條女孩心急火燎下竟然爆出粗口,“快給本小姐進去點,我……我也躲躲!”

“雪姐,你躲個什麼,你素來不是自謂光明正大的嗎?”魔女不得已往內將瘦弱的小女孩擠得唧唧直叫,一邊忍不住揶揄。

關玉雪默然鉆進去,一屁屁壓在魔女的大腿上,魔女登時齜牙咧嘴的差點沒尖叫起來,隨即櫃門被咯噔一聲關上。

公孫羽苦笑無語。大條女孩加魔女加古靈精怪,簡直鬧得自己頭暈腦漲。

門被輕輕敲響:“小羽,你房間里怎麼好像有女孩的聲音?”

公孫羽將門打開,嘴角向櫃子里努了努:“對了大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北宮靈雨一時簡直哭笑不得,故意放大聲音:“小羽,你看到小雪了嗎?怎麼一覺醒來她卻不見了。跑到霜兒房間一看,那丫頭和朱家那小丫頭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是嗎?”公孫羽說,“正好我巡夜,到外面找找,或許她們正在捉迷藏吧。”

渾然不知已經被出賣地三女聞言登時忍不住腹誹起來:深更半夜捉迷藏?木頭你撒謊也像個樣子好不好?

北宮靈雨差點失笑出聲,連忙捂嘴不迭,隱忍過去后忽然走到衣櫃旁,在櫃門上拍了拍:“對了小羽,馬上就要入冬了,你衣服夠不夠?”

公孫羽幾乎都聽到櫃內三女那砰然做聲的心跳,苦笑道:“夠了。”

“嗯,我打開看看呢……不會都是些軍便裝吧?”北宮靈雨裝模作樣地將櫃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邊向公孫羽擠了擠眼睛。

公孫羽只得過來將櫃門按住。

“小羽,這里面不會有什麼古怪吧?”北宮靈雨裝作驚訝問。

男人不由哀嘆自己剛才的錯誤選擇,只得陪她繼續游戲,悶聲說:“沒有。”

“難不成……里面有你偷的內衣?”女皇在繼續折磨保鏢先生的神經。

然而旁邊櫃門被人倏地推開,小女孩跳了出來,若無其事地揮動小手扇風:“切,里面悶死了!”

“霜姐、雪姐,出來吧,雨姐姐早就知道了!”說著小女孩又沖櫃子叫道。

櫃門“嘭”地一聲被推開,關玉雪和魔女二人跌了出來,魔女揉著大腿嚷嚷:“雪姐,你該減肥了,都壓死我啦!”

關玉雪反唇相譏:“是你自己沒用好不好?本小姐才1斤,窈窕淑女,根本用不著減肥……”

然而大條女孩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最終在北宮靈雨的逼視下訕訕默然。

“哼哼,你們都很好,很不錯。夜襲哈,東人的本領都學到手了!”女皇言笑晏晏,話中卻溢滿了皮里陽秋的意蘊,“我看等明兒可以給你們三個每人頒發一個金質獎章,表彰你們為國爭光,學會了東瀛人最擅長的本領哈!”

“那個靈雨,我……我不是嘛,我是來抓她們倆地!”關玉雪鼓起勇氣,撅嘴爭辯。

“那你躲起來干什麼?”

北宮靈雨一句話就將大條女孩將倒。畢竟做賊心虛,加之前面和兩個女孩子吵架的時說了很多過逾的話,如果抖摟出來,面子實在過不去。

“霜兒,你這是穿的什麼?”北宮靈雨指

冷笑。

魔女揪著衣襟嘿嘿直笑,往關玉雪身后縮去。

男人一直冷眼旁觀,見女皇已經底定大局,于是整理衣衫啟門而出。

由于睡眠不足,第二天早上眾女皆賴床不起。然而公孫羽卻被一個電話叫出門,冷艷女警在電話中告訴他,上次綁架北宮靈霜的案子有了進展。

來到市局刑偵總隊,長得還算英俊值班干警聽說找葉紅菱時眼神登時露出隱隱敵意。

看來這位絕色警花地追求者不是一般的多。

值班干警正盤問時,葉紅菱冷著一張俏臉走了過來:“小張,你干嘛呢,他是我的客人,我剛才不是交待過了嗎?”

絕色佳人蒞臨,整間值班室登時亮堂起來。

值班干警訕訕地站起來,臉紅耳赤的喃喃說:“那個……我是怕有人冒充……上次不是有人……”

葉紅菱瞪了他一眼,轉頭朝公孫羽揮揮手:“走,大家都在辦公室等著!”

二人來到葉紅菱的辦公室,里面兩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正在熱烈討論。葉紅菱給三人相互作了介紹,原來二人是市局刑偵專家吳松、江奉山。

葉紅菱取來幾瓶礦泉水丟給三人:“老吳,你來說吧。”

吳松點頭介紹道:“上次勞改農場雖然線索斷了,不過我們后面還是沒有放棄偵查,汪隊安排我和老江負責這個案子。我和老江調來市局那段時間被勞改人員地所有資料,一個個地進行排查,終于發現其中有兩個人有蹊蹺。其中一個叫劉華東,另一個叫馬畢。”

他飲了一口水續道:“劉華東原本是東船集團地員工,去年因為打傷領導被開除,隨即混入黑道;馬華是劉華東表弟,街上的混混。二人在三個月前因為涉嫌黑幫斗毆被捕,隨即送到勞改農場。”

公孫羽問:“你們怎麼確定他們有嫌?”

吳松答:“很簡單。經過調查,這二人曾經寫信告訴家里,自己住在勞改場A棟5C2舍,但當我們前去調查的時候,他們卻一口咬定自己住的是C棟612舍。據我們調查得知,A棟502舍正是已死地犯罪嫌人吳喜、周有優在勞改場時所住。他們為什麼會撒謊?”

江奉山接著說:“我們上報汪隊后,迅速將二人緝捕歸案。經過一日一夜地審訊,二人交待了案情。二人于2007年七月與吳喜、周有優在勞改場相識,並教唆吳、周加入他們所在的黑幫黑龍會。十月份四人均刑滿釋放,劉、馬二人將吳、周引薦給他們地老大,外號‘鋼頭哥’的石治山。”

“黑龍會?”公孫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葉紅菱點頭說:“對,黑龍會。據我們了解,一個月前你在龍華曾經與他們發生過沖突,所以他們嫉恨在心。這次綁架北宮靈霜,其實一是想勒索一筆錢,二是想教訓你。”

公孫羽冷笑道:“教訓我用得著出動兩名職業槍手?”

吳松微微一笑說:“公孫先生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道上地名聲吧?經過廣場事件和濠江事件,你在道上是聲譽鵲起。那些人雇傭槍手也是很正常地,事實上也證明了即使雇傭槍手也依然無法對付你。”

江奉山說:“掌握這些線索后,我們迅速對‘黑龍會’采取了行動,將‘鋼頭哥’、‘賴皮劉’、‘九蛇’等幾個策劃者緝拿歸案。經過審訊,他們對罪行供認不諱,現在警方正在進行結案,案情馬上將呈交檢察院。”

“按他們地罪行,最高可以判多少年?”公孫羽問。

江奉山沉吟片刻說:“雇兇綁架,而且涉嫌襲警,我看幾個主要案犯至少十年以上,首犯甚至可能判處無期徒刑。”

公孫羽點頭起身:“既然案件已經偵破,那我可以告辭了。”

送公孫羽出來后,葉紅菱忽然冷笑問:“公孫羽,你是不是信不過我們的破案手段和結論?”

公孫羽微微瞇縫了一下眼睛,眺望著遠處淡淡說:“當日綁架的時候,那群案犯根本意不在我,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葉紅菱冷冷問:“除了這一點,你還有別的問沒有?”

“當然。”公孫羽點頭說,“第一,黑龍會地人是怎麼知道北宮靈雨的行蹤,並及時將她從迪廳后劫走的?第二,那兩名槍手是隸屬那個組織的?他們幫助黑龍會行兇目的何在?第三,他們是如何對勞改農場進行縱火,毀滅證據的?”

葉紅菱一怔,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公孫羽苦笑一聲,轉身朝停車場而去。他知道,就算葉紅菱相信自己,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更改。畢竟為此案付出如此多的精力和經費,警方不可能繼續投入;同時,早日結案也關系到方方面面人物地政績。

華夏的官場,水實在太深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7:50 PM

第四卷 淇奧 第十五章 改革

10月28日,金鼎集團總部20C8年度廣告合同與未來廣告簽約。

未來廣告新任策劃總監華萱代表公司簽字,而金鼎這方面是市場開部總經理林惠民代表集團簽字。

為表示對華萱的尊重,北宮靈雨親自出席這個小小的簽字儀式,並出于禮貌性和慣例與劉景同志碰了碰酒杯,因而贏來癩蛤蟆的私心竊喜,自以為倍兒有面子,此后十年都在傳說這件空前絕后的偉業。

當然,這件偉業誠然是絕后的,數月后華萱便離開了未來公司,癩蛤蟆從此再也沒有能獲此殊榮。

11月1日,北宮靈雨在集團主管以上管理層可視電話會議宣布了改革框架以及時間表。一直以來員工們或景仰、或期待、或惶恐、或疑惑的金鼎集團改革終于拉開帷幕。

而此前的股東大會和董事會上,所有股東及董事均肯定了北宮靈雨的改革方案,而北宮靈雨也接受了他們提出的某些條件、建議,修正了方案。經過艱苦的工作及多次會議,最終達成了一個多方接受的最終方案。

在這個過程中,公孫羽扮演了北宮靈雨身邊不可或缺的參謀角色,甚至較之董事長秘書、總裁助理羅筱慧更重要。

畢竟只是一名保鏢而已,雖然掛了所謂“危機處理專家”的名號!

羅筱慧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總裁辦、董事辦的工作人員也不曾傳出任何不利于公孫羽的話語,但集團里不少主管卻對這位錯位的保鏢頗有怨言,甚至最終隱隱演變成一個個流言。

原委很復雜,其中或隱藏著醋意。畢竟公孫羽身為北宮靈雨貼身保鏢,二人之間關系實在太密切了。難道金鼎女神、東海第一美女真的會委身這麼一個“四肢達、頭腦簡單、大兵哥出身、看大門……”的家伙?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所有男性立即在心底將公孫羽歸入了劉景一類人中。而更甚地評價為:狼子野心。意思是公孫羽意圖借北宮靈雨地身份。躋身上流社會。做著人財兩得。少奮斗一輩子地美夢。

出乎預料地是。對公孫羽抨擊最著力地其中一人竟然是張起運。自從白湘君離開東海后。他便與華萱大吵一架。一直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地華萱此次態度極為強硬。最后還是他作出巨大讓步二人才重歸于好。

但張起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認為這是公孫羽在其中挑撥。同時華萱態度地劇變其深層次原因也是有了公孫羽撐腰。

不知出于什麼原委。北宮靈雨對這些流言竟然有些放任不管地意思。這樣一來。甚至就連在董事辦、總裁辦一起工作地眾女看公孫羽地眼光也頗有些怪怪地了。這讓酷酷地保鏢分外郁悶。

11月2日。北宮靈雨偕同關玉雪、公孫羽前往醫院探視雅玟。

最近女保鏢地傷勢恢復得相當不錯。已經在進行最后地康復訓練。看到三人。悶壞了地她頗有些歡喜。甚至要求立即出院參加工作。當然。這個要求被兩位上司直接無視。

聊天時,女保鏢眼神余光卻一直盯著公孫羽,溢滿幽怨。自公孫羽出院以來,二人見面次數有限,不過女保鏢還是從種種渠道打探到男人的所有訊息。

11月3日。經過宣貫后,金鼎改革正式啟動。先便是雷霆萬鈞的集團機構改革和董事會改革。本著不破不立的精神,集團的半數以上直屬部門被打破,而余下部門也有部分裁員,一時總部大廈雞飛狗跳、人心惶惶、凌亂不堪。

當羅筱慧、梅莉親自來到市場開部宣布人員去向時,本就對撤銷市場開部大為不滿地郁悶已久的員工竟然爆了,由于原市場部老總、副總已經履新,一時情勢簡直難以控制!

“日,你們說撤就撤,當我們這些人是什麼?垃圾嗎?”

“是啊!靠,我們為集團拼搏了這麼多年,現在一說改革,就將我們流放的流放,配的配!是,爹娘是沒給我們一副好面孔,但那也不是罪吧?”

“切,一個小白臉保鏢,竟然成了什麼危機處理專家,我就不相信他能處理什麼危機!我看集團有了他才是最大的危機!”

“羅助理,我們知道你苦,你就別藏著掖著了!你的權力被人家分走了不是!我看說不定一個月后,你就得考慮自己地去處了!”

羅筱慧臉色鐵青:“你們都在胡說什麼呢?”

張起運排眾而出,冷笑說:“羅助理,我們是不是胡說,以后自然會見分曉。不過剛才我們所說的是逆耳忠言!公孫羽一個什麼文憑都沒有的人,憑什麼在集團占據高位?而且現在據說董事長對他是言聽計從,我看有一天他不會就任總裁職位吧?呵呵,那就開國際玩笑了!”

梅莉猛地一拍桌子:“你們不要在這里散布流言,否則后果自負!”

張起運嗔目之:“梅主管,我看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吧!如

部門被撤,你的崗位被裁試試?”

張起運身后二十多人聞言一齊起哄,甚至有人污言穢語,夾槍夾棒地。

其中一個叫羅畢的叫道:“現在我們部門地總經理、副總都有了很好的安排,集團想將我們就這樣打了,我們絕對不接受!我們要平等,我們要公正!”

隨即二十多人一起齊喊起來:“公平、公正!我們要公平、公正!”

一時場面亂成一團,有人甚至在高聲朗誦起歪詩:“嗚呼,百金買駿馬,千金定高爵,萬金賞俊男,何處養人才!?”

“你們在吵什麼!”忽然一道冷嚴厲地聲音將眾人震懾住,原來是金鼎元老林鎮北聞訊前來。

眾人一愣,隨即幾個腦筋轉得快的叫了起來:“林總,您是我們集團地元老,您給評個理:我們哪里做錯了?集團為什麼要配流放我們?”

羅畢也叫道:“林總您解釋一下,為什麼公孫羽那個保鏢在集團能居高位,我們卻只能落到這個下場?我們為金鼎奉獻了青春和熱血,為金鼎的展作出了貢獻,金鼎不能這樣對我們!”

張起運更是高喊:“鳩占鵲巢,情何以堪!長此以往,金鼎堪憂!”

林鎮北冷著臉孔吼道:“這次改革是經過金鼎股東大會、董事會認真討論的最終結果,誰都沒有權力變更,你們應該理智面對!尤其集團對你們地去向已經作出了很好的安排,不是進修培訓,就是另付重任!你們現在鬧事,到底想干什麼?啊!”

張起運赤紅著臉說:“林總,我知道改革勢在必行。可是,可是憑什麼讓公孫羽這個外公司的人來決定我們的命運?聽說這些改革方案,其中最核心部分竟然是出自他地手!我……我不能接受!”

“是誰在造謠?是誰說核心部分是出自他的手!?”

忽然女皇冰冷的聲音傳來,而她身后赫然站立著神情淡定的保鏢。

所有喧囂的聲音頓時倏地停止,樓道處就連一枚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頷和林鎮北打了個招呼后,北宮靈雨傲然盯著市場部這群驕兵悍將,冷

說:“所有改革計劃都是出自我的手,羅筱慧等十二人只是擴充其中的內容。至于公孫羽,是我逼他加入的改革小組。原因很簡單:他是人才,而且是我身邊亟需的人才。我清楚最近地流言,但我要奉勸散布流言:謠言止于智。如有繼續散布不實謠言,集團將相應給予懲處,直至解除合約!”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死寂。

北宮靈雨忽然指著其中一人說:“韓先鋒,我記得你在市場部主要負責華東西區的銷售調查。這次市場部被撤銷,你分配情況如何?”

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家伙囁嚅著站了出來,嘿嘿笑說:“那個,我……我被分到投資公司任運營部經理。”

“運營部經理?”北宮靈雨冷冷問:“位置不錯啊,薪酬應該比現在增加了,你鬧什麼?”

韓先鋒連忙擺手:“北董,我沒鬧,只是在看熱鬧!”

“看熱鬧嗎?”她轉頭對梅莉說:“立即將現場所有看熱鬧的人記下,報你們總經理,回頭每人扣一個季度獎金!”

此言一出,市場部諸人臉色立時蒼白起來,知道女皇真的暴怒了。如果此刻誰膽再逆其鋒芒,絕對是送死!

于是一批墻頭草立即開始畏畏縮縮地往后轉,去收拾東西了。而張起運、羅畢等鬧事骨干也不敢頂撞,赤紅著臉僵在那里。

北宮靈雨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轉身和林鎮北商議著事情走開了。

回到辦公室,北宮靈雨忽然覺跟進來的公孫羽臉色微微有些異樣,于是走到男人身前盯著他正色問:“你介意了?”

男人默然點頭,正待說什麼,女皇忽然倏地伸手按住他地嘴,凄然笑道:“能不能不說離開兩個字?難道到現在,你還要質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素手肌膚的觸感幼嫩滑膩,加之佳人身上芳香氤氳,公孫羽一時怦然心動,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讓開她的目光苦笑說:“我根本就沒想過離開。”

“真的?”她驚喜地盯著他。

公孫羽沉默片刻后說:“不過,我希望你能免去我那個助理的頭銜。”

北宮靈雨毅然搖頭,正色說:“小羽,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地才華我最清楚,我需要你!”

公孫羽苦笑搖頭:“請你理解我。”

北宮靈雨目光灼灼地說:“理解你什麼?你的驕傲?作為男人的驕傲?所以不能容忍他人的誹謗和流言?小羽,成大事須知權宜之計。難道你真的甘願一輩子做一個保鏢,一輩子就這樣消沉下去?”

公孫羽全身巨震,盯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

小羽,你不是一個平凡人。 ”北宮靈雨不懼男人那陌生的眼神,“真的不是,從來就不是。我最近找安子介和石矢志打聽過你的事情。小羽,一直以來你背負了太沉重的包袱! ”

公孫羽臉孔微微扭曲起來,倏地轉身便待離去。然而女皇一把將他死死拽住:“小羽,你不能走!我不讓你走!你必須聽我說完!”

公孫羽默然回首,眼中瀉出的痛楚讓她心頭抽搐不已。

“小羽,我希望你清楚,那些都不是你的過錯!你,公孫羽,已經盡了自己的本分!”北宮靈雨認真說,“我早就想和你說這些了,可是怕你不能接受,也怕我是交淺言深。小羽,我現在能說嗎?”

她的眼神清清如水,其中蘊含著無限真切和寵溺。這寵溺曾經讓男人尷尬和不甘,此刻卻如一縷淡淡而溫煦的晨曦,溫暖著他冰涼的心。

“如果我能說的話,那麼我必須告訴你:忘卻過去的傷痛記憶吧,小羽!”北宮靈雨雙手扶在他的胳膊上,“重新開始你的人生!小羽,你的人生應該有更多彩虹,更多笑聲。你太嚴肅了,太沉重了!”

公孫羽喃喃道:“難道我現在不是在重新開始嗎?”

北宮靈雨搖頭說:“不,小羽,你的心還封鎖在過去。你企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企圖將自己變得更平凡一些,其實那都是在壓抑自己的本性。小羽,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重新譜寫屬于自己的傳奇!”

公孫羽苦笑搖頭:“大小姐,你太抬舉我了吧,我現在囊無分文,身無長技,憑什麼在這個金錢橫溢的社會譜寫自己的傳奇?”

北宮靈雨盯著他的眼睛幾乎整整一分鐘之久,忽然她用迷夢一般的聲音低低問:“小羽,如果我願意用金鼎做你的跳板,你……願意站在這塊跳板上嗎?”

公孫羽是個聰穎之極地男人。自然瞬間明了女皇地意思。全身不由為之巨震。臉色蒼白起來。片刻之后。他默然搖頭。

“為什麼?”女皇嘴角沁出一抹絕艷地凄然微笑。“小羽。你以為我在向你求婚嗎?不。我只是將你當作家人。小羽。你應該知道我地艱辛吧!父親過世了。留下這麼一個大攤子。外有強敵。內有驕兵悍將。我一個弱女子有多麼困難這些日子你應該看得很清楚吧?小羽。我們之間就算合作如何。金鼎是你地跳板。而你在金鼎幫我。如果有一天。你真地覺得金鼎再也不值得你留戀。我會放你走!”

公孫羽再次被震撼了。動了動嘴唇。一時竟然吶吶無言。

北宮靈雨將男人地神色看在眼中。嘴角不由沁出一抹喜意。盯著他說:“小羽。我知道你是一個驕傲地人。你地骨子里一直深藏著男人地血性和傲氣。但驕傲是要資本地。如果有了金鼎這塊踏板。我相信你能夠創造一個新地傳奇。不是在戰場。而是在商場上。用你地智慧開拓一片屬于你地領域。小羽。我相信你。你相信自己嗎?”

公孫羽無法拒絕。不是因為她地允諾。不是為了那空幻地傳奇。而是因為她那炙熱地眼神和誠摯地神色。在她地臉上。他找到了如表姐華萱一般地親切表情。這種表情讓他難以說出任何違逆地話語。

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才是目前唯一令他怦然心動地女人!

北宮靈雨看到了他的掙扎和斗爭,于是淡淡說:“小羽,我知道你要想一想。我給你時間,不過你必須記住:我們之間至少是朋友。”

在公孫羽離開后,北宮靈雨地心很久都難以平靜。她拋開手中的文件,走到落地窗前,將窗簾唰的一聲拉開。明媚的陽光揮灑進來,照耀在她身邊那盆稚菊上,嫩黃色的花瓣猶若透明般晶瑩。

我今天是怎麼啦?剛才為什麼會那麼沖動?

女皇伸指點在稚菊上,晶瑩地手指與明艷的花瓣相輝映。

雖然對沖動有些詫異,心中卻沒有任何后悔,反倒有一種吐露衷腸地興奮和爽快感。最近以來,她越來越真切地感到了男人身上隱藏著的那股抑郁之氣。這股抑郁之氣雖然被男人很好地用萬載玄冰掩蓋住,但逐漸接觸到他內心地聰慧女人卻清楚地感知到。

穎慧的女人知道,這個男人在壓抑自己,如果有一天他釋放自己地話,將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能量。

“我的男人,一定是一個身披金甲聖衣、腳踏著七彩云霓的英雄,而不是一個落寞的流浪漢!”女人忽然喃喃自語,眼中充溢著對幸福的憧憬。

這一刻,她心底堅定了某個信念。

雖然遭遇部分抵制,但金鼎改革計劃還是強制性的推行下去。這其中,得益的中高層功不可沒。這次改革,金鼎部門總經理大多得到很好

,唯有客戶部總經理胡治國在競爭市場總監的職位時最終被排到礦業集團擔任副總裁職務。

胡治國在離去的之前,在各部門躥訪一遍,頗留下一些陰陽怪氣的怨言。但人走茶涼,也沒多少人將他的話當數,大家只是呵呵地附和幾句。

集團總部及下屬分公司、子公司、控股公司的部門主管計55人因為崗位調整而被集團列入培訓名單,這其中便有鬧得很兇的張起運和羅畢。

11月5日。為了表示對他們的尊重,北宮靈雨親率集團所有高層在大會議室為他們專門召開定心會。

“一直以來有個傳言說,集團準備將你們當作垃圾甩出去。我現在在這里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那是誹謗!”

北宮靈雨雙手按在桌子上,靈光四射的秀眸掃視著眾人。

“如果那樣,集團也不必花大價錢將你們送到各個重點大學甚至國外去進修,而是直接將你們下放到下屬某個不景氣的公司!你們都是有脾氣的人,我想在那里熬不了幾個月,你們一個個都會自動離職了吧?”

在女皇的掃視下,所有人都垂下頭,尤其那些曾經蹦得最高的家伙。

“我在這里承諾:只要培訓期一結束,只要你們順利完成培訓任務,回到金鼎將立即得到重用,所有人的薪酬將視培訓成果,上調5-00!如果有表現突出者,回來之時就是提拔重用之時!

“你們應該知道,金鼎現在正處于發展時期,對人才需求是很大的。所以你們在培訓期不必有任何顧慮,不必擔心回來后失去崗位。我在這里承諾:你們未來的崗位絕對不會比現在差!

“有句老生常談是:21世紀是人才之爭的世紀。我希望你們通過這次難得的培訓機會成長為金鼎杰出的人才,為金鼎的未來貢獻自己的才華和力量,而金鼎對人才一向是禮敬有加的,這一點你們都很清楚。

“你們都是有學識的人,其實也知道全球跨國公司都有一個長期大范圍的培訓機制,而接受培訓是即將得到重用的征兆。金鼎集團正在穩步走向世界五百強,金鼎培訓機制也正在向跨國公司靠攏。我希望你們自己醞釀一下這次培訓的得失,不要失去大好的發展機會!”

在北宮靈雨之后,集團元老林鎮北、金泰希等也一一發言。通過這番努力,那幫驕兵悍將終于安靜下來,除了極少數人外一個個滿懷希冀地前往培訓目的地進行為期一年的培訓。

金鼎的改革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除了部門被裁撤或改制外,另一個重要的事情是董事會的健全。

11月5日8日,金鼎董事會下屬執行委員會、審計與風險控制委員會、人事與薪酬委員會、提名與治理委員會相繼成立。

北宮靈雨兼任執委會主任,審計與風險控制委員會由獨立董事張瓊擔任,人事與薪酬委員會主任由獨立董事劉云正擔任,提名與治理委員會主任由獨立董事溫清明擔任。

同時,集團第二大股東臣仕派遣程峰出任金鼎集團常務董事,不過此人正在歐洲度假,暫時沒有履任。

通過健全董事會,北宮靈雨極大地限制了集團高管的權力。由于她個人任職董事長兼總裁,改革實際上間接將權力集中在她手中。

由于林鎮北、金泰希均是高管兼內董事,其他老臣權益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故而改革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抵制。

11月9日,各委員會開始正式運轉。同時執委會下屬政策研究室、發展研究室也掛牌工作,與集團戰略策劃中心、企業研發中心密切配合,主要負責集團中遠程戰略規劃、戰略性收購,同時為執委會提供戰略發展思路及政策依據、對企業階段性問題提出參考意見、負責組織重大問題重大決策的論證、為各部門提供政策性或科學性論證或咨詢、負責企業下屬部門或公司的監管等。

通過四大委員會、兩大研究室,北宮靈雨牢牢地將金鼎集團控制在手。畢竟這些部門的負責人主要是對董事會或執委會負責,而董事會、執委會同樣控制在女皇的手上。

這其中有兩個小小的插曲。11月5日,程雨柔自澳大利亞回國,北宮靈雨、關玉雪、白妃櫻、蘇伊美前往機場接機。

程雨柔隨即正式加入金鼎集團,並出任行政總監安子茜的助理。

而同一日,經過嚴密檢查,覃雅玫徹底康復出院。但北宮靈雨卻並沒有因此撤除男人貼身保鏢的職務,而是將女保鏢安排給了妹妹。女保鏢雖然一臉憂郁,但也只得勉強接受。

◇◇◇◇◇◇◇◇

隨著金鼎改革的深化,臣仕集團、華普集團也相繼宣在年末,東海灘刮過一陣巨大的改革之風,引起相關部門和媒體的關注。

11月1,北宮靈雨接受了東方電視臺著名的美女記趙秀的采訪。

趙秀的節目是經濟訪談欄目的王牌,收視率相當高,本人在觀眾中人氣也極旺,被譽為東方電視臺的臺花。

由于北宮靈雨此前極少參加各類交際場合,也從不接受任何訪談,故而二人雖然相互間聞名已久,一直以來卻緣一面。

二女均是一身西裝裙出現在鏡頭前。北宮靈雨顯得貴秀明艷、冷若冰霜,那種透在骨子里的矜持、傲氣自然而然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趙秀則是典型的氧氣美女,半長的秀披散在肩膀上,顯得十分干練,瓜子臉,明月一般皎潔的面龐,兩彎英氣的濃眉下是黑寶石般深邃明亮的雙眸,俊俏筆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表現出她敏慧、知性、自信的氣質。

二人稍稍寒暄后便正式開始訪談節目。趙秀一開始便單刀直入:“聽說您號稱‘金鼎女皇’,請問徹底掌控集團是您起改革的初衷嗎?”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正色說:“金鼎改革是源于企業展的需要,是基于對當前經濟現狀的判斷。我想,控制只是結果而不是初衷。”

趙秀立即問:“您的意思是,通過改革您對集團的控制加強了?”

北宮靈雨坦然說:“我不否認。”

趙秀笑說:“您很直率,也很坦蕩。聽說您對現在的經濟形勢不看好,請問:在當今世界經濟開創前所未有的大好局面下,為什麼您會持有這種悲觀觀念?難道您認為‘眾人皆醉我獨醒’?”

北宮靈雨瞟了一眼臺下遠處那道冷峻地背影。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有人告訴我:暴雨不終朝。烈火烹油地后面隱藏地或許就是危機。我們做企業地。應該時時懷有危機意識。”

趙秀追問:“您地意思是。你只是出于危機感才動改革?”

北宮靈雨搖頭:“不止是危機感。就算不會生危機。我依然會進行改革。原因很簡單。華夏企業不應該繼續生存在食物鏈低端。金鼎作為華夏東部地領軍民企。唯有打破機構、制度地桎梏。才能進一步展。”

趙秀問:“企業升級是一個系統性工程。金鼎在這方面有什麼計劃?”

北宮靈雨介紹說:“計劃主要分兩方面:一是展方向地調整。二是集團結構性調整。我想通過一年時間。金鼎地面貌將有所改變。而三五年后金鼎將煥然一新!”

趙秀笑道:“通過您地介紹。我相信金鼎地未來一定更光明!”

北宮靈雨頷淡然一笑:“謝謝。”

趙秀又問:“據說您對華夏的股市很有看法?”

北宮靈雨點頭直言:“如果用兩個字概括現在的股市,那就是:瘋狂。比80年代的日本、漂亮50美國股市更瘋狂。平均市盈率達到80倍以上,我不認為這是一個正常的數值。”

“可是國內外專家認為華夏股市很正常,東證股指甚至可以上沖一萬點。”趙秀問:“對這個觀點您怎麼看?”

北宮靈雨正色說:“我只能說:飄得有多高,跌得有多重!如果股指上一萬點,我不知道到時候上市公司平均市盈率會有多高。聽說最近有幾個權重股正在籌備上市,而外國主要投資商已經事先在拋售其相關股份。”

趙秀問:“您的意思是:那幾個權重股會拖累股市?”

北宮靈雨微微遲一下答:“我不能肯定是否會拖累股市,但這些企業的表現對股指的影響將是巨大的。而國外資本的抽逃,對權重股的表現至關重要!”

趙秀狡黠地問:“如果我是一個股民,您對我的建議是什麼?”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說:“股市有風險,進入須慎重。”

趙秀地小花招被破解,不由嫣然笑了起來。

這次訪談一共持續了30鐘,在后面的節目中,北宮靈雨簡單地介紹了金鼎在研方面的投入計劃和決心。而通過這次訪談,金鼎逐步樹立了高端、科技、進步的新形象。

在訪談中二女合作相當融洽,趙秀對北宮靈雨的揮灑自如相當佩服,而北宮靈雨對趙秀的主持風格也大加贊賞。

節目錄制之后,時間正好是十二點。趙秀笑著邀約北宮靈雨前去進餐,北宮靈雨爽快答應。由于趙秀下午還有工作,故而二人直接在電視臺附近找了一家非常靜謐、素雅的西餐廳。

“公孫羽!”剛剛落座,北宮靈雨朝保鏢先生叫道。

保鏢先生走了過來。“將安子介他們安排一下,你自己坐過來。”女皇吩咐。

男人愣了一下。北宮靈雨不由皺了皺眉頭,盯著他:“你不單單是保鏢,同時也是我的助手。”

男人默然點頭,走了開去。

“他……就是那位在金鼎廣場大展神威的公孫羽?”趙秀明凈的眸光頗感興趣地凝視著男人地背影問。

北宮靈雨淡淡說:“是。公孫是個人才,已經被我們聘為危機處理專家。”

趙秀回望了望北宮靈雨,若有所思地點頭:“哦。”

上餐之時公孫羽便過來了。由于二女下午均有工作,故而沒有上酒水。考慮到公孫羽的飯量,北宮靈雨給他一人點了三份黑椒羊排、一份鵝肝,而自己和趙秀每人一份法式鵝肝。

在用餐時,二女一邊細嚼慢咽,一邊低聲竊竊私語。

而公孫羽雖然進餐速度很快,但卻無損于禮儀,顯得異常彬彬有禮。

大約十分鐘后,一個經過附近地男人偶爾間轉頭看到二女,眼睛頓時一亮,朝這邊走來,嘴角貯滿了淡雅的微笑:“秀秀,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見你!”

這是一個俊美的男人,年紀不大看得出來,身材高大,烏黑的頭,深邃的眼神,高貴地氣質,尤其一副無邊眼鏡恰到好處地架在削瘦的鼻翼上,平添幾分儒雅之氣。

趙秀見到他,清眸不由為之一亮,秀臉頓時溫柔很多,站了起來點頭微笑說:“是您,龍先生!”

待那位龍先生走過來后,趙秀給在座二人介紹了一下。原來這位龍先生竟是著名地鋼琴家龍俊宇,曾經被八卦雜志譽為華夏最具魅力地男人之一,受追捧程度不下于任何娛樂圈大明星。

“您好,久聞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總算一嘗夙願!”看到風華絕代地佳人,龍俊宇的目光溫柔似水,身上地藝術韻味貌似正全力釋放。

北宮靈雨淡淡頷一笑,並沒有伸出玉手的意思,而公孫羽則微微起身:“你好,龍先生,我是北董的保鏢公孫羽。”

“你好。”龍俊宇顯然也沒有與公孫羽握手的,甚至連頭都沒點一下。

趙秀連忙請這位大名人坐下:“龍先生,要不我給您上一份鵝肝?這是今早從法國空運過來的,味道不錯。”

龍俊宇眸子露出溫柔的光彩點頭笑說:“謝謝。本來準備和朋友聚一聚,不過有秀秀邀請,俊宇就算被他們罵也不在乎了!”

餐后,趙秀讓侍泡幾杯咖啡上來。龍俊宇于是給大家講起他在巴西遇到咖啡狂人的故事。他顯然是那種性格開朗地男人,而且見多識廣,口才便給,聲音柔和中帶著獨特的魅力。

雖然北宮靈雨並不喜歡聽故事,但也不得不承認龍俊宇的故事非常動聽。

后來話題移到鋼琴,龍俊宇的眼睛更是露出熱切的光芒,眼光在二女之間不斷掃視:“鋼琴是世界上最優雅、最高貴的一種樂器!它代表著完美,代表著藝術的最高境界!每次只要我的手一觸摸到琴鍵,好像整個人就沉浸到另一個世界,一個光明的、燦爛地、純凈的世界,那里沒有罪惡,沒有污穢,有無邊無際的鮮花,到處飛舞著天使。你們能想象到嗎?”

男人的聲音中蘊含著巨大的感染力,以致于連北宮靈雨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至于趙秀更是秀目中異彩漣漣,臉上透著柔和而晶瑩的光澤。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為二位絕代佳人彈上一曲,你們是藝術的原動力,是藝術家贊美的最佳對象!”男人乖巧地以這句恭維作為談話的結束語。

北宮靈雨只是淡淡一笑,而趙秀眼中卻露出迷戀之色,點頭不已。

回金鼎的路途中,北宮靈雨一直在打量著公孫羽,以致于酷酷地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龍俊宇很俊吧?”她笑吟吟地問。

男人默然點頭。

“比你如何?”她的眼波流轉,腮邊泛出一抹淺淺暈紅。

男人淡淡一哂:“這個男人吸毒。”

“吸毒?”北宮靈雨吃了一小驚,隨即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你注意到他地手指沒有?”公孫羽說,“一直在微微顫抖。而且他手背上的經脈顯得特別清晰。這些都是吸毒的特征。”

北宮靈雨略一思忖,點頭笑說:“還真是!不過,我還以為他是彈鋼琴的習慣,所以手指總是微微震顫呢!嘻嘻,小羽,你的眼睛忒賊了,鋼琴家地隱秘在你眼中竟然一覽無遺。如果被他知道了,會不會拿刀子來砍你?”

公孫羽忽然正色說:“如果你和趙秀有交情,可以提醒她一下,我看她對龍俊宇好像……”

北宮靈雨故意撅嘴說:“我知道!哼,第一次見面就知道替人家著想了啊?要不要我給你們牽紅線?”

男人苦笑默然。

北宮靈雨盯著男人露出得意洋洋的模樣,這時她地表情幾乎與北宮靈霜那個魔女一般無二!

一股曖昧的情愫在狹窄地空間流淌,男人的臉孔難得地熱起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8:07 PM

第五卷 子衿 第一章 襲擊

邁巴赫一馬當先,兩輛寶馬尾隨其後組成車隊過了黃浦延安東路向靜安區進。到了二大附近,即將上立交橋。這道立交橋坡度不大,但卻有三百多米長,而且帶著一個優美的弧線。

公孫羽駕車剛剛上得立交橋五六米遠,忽然兩輛平頭貨櫃車從立交橋上霸王龍般橫沖直撞地朝車隊疾馳而來,一路上甚至將一輛閃避不及的轎車撞得飛出老遠,跌在護欄上上出巨響!

公孫羽臉色一變,立即抓起步話機和后面兩輛尚未上橋的車子聯系:“介子,立即轉向,前面有兩輛可的貨櫃車!”

安子介回話:“收到,老大!你自己小心!”

公孫羽嗯了一聲,臉上露出冷酷的笑意,竟然駕車直接迎了上去。

當二相距不遠時,那兩輛平臺貨櫃車突然並行起來,立即將立交橋的道路徹底封鎖,然后猛加油門,引擎轟然大作朝公孫羽這邊沖來!

由于此刻正處于立交橋中段,掉頭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北宮靈雨有些緊張起來,指甲不由摳進了真皮座椅中,但偷眼眼看男人時,只見他的神情依舊淡定自若,嘴角竟然沁出一抹淡笑,沒有半點慌張的模樣,將方向盤向右打去,貌似準備將車輛挪到排水溝附近避讓開來。

這時右側那輛平頭貨櫃車突然往右猛打方向盤,直愣愣地朝邁巴赫撞來!

此時邁巴赫與其相距不過十來米,避讓顯然已經來不及,眼看二車就要相撞!

“啊——”雖然對男人幾乎有著百分百地信心。但女人還是驚嚇得尖叫起來!

“抓牢扶手!”忽然男人暴喝一聲。速度換擋。將油門一踩到底。隨即猛打方向盤。竟然將車輛向護欄附近沖去!

尚未接觸護欄。男人克服巨大地慣性。再次猛打方向盤。

“吱——”隨著一聲人地車胎摩擦地面聲。右側車輪竟然懸空起來。男人如玩特技般。駕駛著左側車輪著地地車輛朝前疾馳。竟然從平頭貨櫃車與護欄之間僅一米多寬地縫隙中穿插過去!

對面那輛平頭貨車地司機一時傻眼。不料竟然忘記打方向盤。但此刻正千鈞一之際。豈由得你分神?巨大地慣性使得貨車徑直朝護欄撞擊而去。

隨著驚天動地般地巨響。護欄粗大地鋼管竟然被擂得裂開一道數米寬地口子。貨車隕星一般一頭朝十多米高地地面栽去。正好落在一輛駛過來地垃圾車上!

“轟隆!”

隨著巨響,垃圾車被撞得翻滾起來,頂蓋被掀開,垃圾登時漫天飛舞!

而那輛貨櫃車則翻滾幾下后底朝天地仰著,濃煙從引擎出滾滾而出。

而此時地公孫羽依然滿臉冷肅,身體往右一側,汽車登時失去平衡,當啷一聲恢復了四輪著地的正常行駛。

隨即他急速猛踩剎車,鎖死后輪,再將方向盤逆時針打死方向,將手檔變速器掛一擋,加大油門,最后迅速而有力的將離合踏板踹到底,然后再倏地放松。

通過對離合踏板的踩擊,導致扭力在傳動系統地不均勻傳遞來使后輪失去牽引力,在引擎咆哮下邁巴赫登時倏地掉個頭完成了原地掉頭!

這一系列動作利落、迅捷,毫不猶豫,顯得極為純熟,讓北宮靈雨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了幾分。

掉頭后,公孫羽一邊換擋,一邊猛踩油門,邁巴赫轟鳴著朝另一輛正在逃逸地貨櫃車追去,同時抓起步話機與安子介聯系起來:“介子,立即與警方聯系,攔截一輛在延安東路逆向行駛的車牌號為滬A526的平頭貨櫃車!”

安子介答:“收到!立即與警方聯系!老大,你動作搞得好大,剛才那輛貨車掉下來,差點砸到我啦!呵呵!”

大約尾隨那輛貨車200米時,貨車司機顯然覺后面的追車,慌亂之下連續與兩輛躲避不及的車輛相撞。

一輛大眾車被撞得橫著飛出二十多米,鑲嵌在路邊一棵大樹與廣告牌之間,司機竟然安然無恙,顫巍巍地從車窗里探出頭來;而另一輛豐田車則不幸很多,幾乎攔腰被貨車撞斷,司機和兩名乘客從里面彈射出來,撞擊在路面上血流如注,也不知死活!

看到這一幕公孫羽的臉色頓時鐵青,倏地換擋,將油門一踩到底,隨著咯吱一聲邁巴赫地速度迅速上到150邁以上,迅速靠攏貨車。

兩車相距大約兩三米時,公孫羽突然伸出一只手靈活無比地將北宮靈雨的安全帶在半秒內解除,一邊大聲吩咐:“準備接手車輛,在接手車輛后立即將車輛停靠路邊!”

“啊?”北宮靈雨還有些呆愣,然而公孫羽已經按下汽車頂窗地電子按鈕。只聽得“嗡”一聲,頂窗緩緩地

一股涼風從頭頂灌了進來,將北宮靈雨的秀吹得四

“過來!”公孫羽一手控制著車輛,身子已經向頂窗挪去。直到這時北宮靈雨才醒悟過來,連忙欠身過來把住方向盤。

待她基本掌控方向盤后,公孫羽慢慢放手,隨即縮身朝車窗翻去。

“你……小心!”北宮靈雨急忙將嬌軀挪了過來,一面揪心地大喊。

“知道!”男人丟下一句話,隨即整個人呼哨一聲消逝在車內。

北宮靈雨一邊打方向盤將車輛向路邊靠去,一邊擔憂地探頭看去,只見一道黑色地閃電掠到了貨車車頂,隨即扳住車窗頂部,倏地鉆進貨車車窗。

當北宮靈雨將車輛安全地泊在路邊時,那輛貨車突然猛地往右一拐,隨即速度迅速放緩,慢慢地駛到路邊停了下來。

剛剛打開車門探身準備下車,北宮靈雨忽然看到數十米前方的貨車車門被鐺地一聲推開,隨即公孫羽噌的一聲跳了下來,一邊朝這邊狂奔,一邊拼命擺手!

北宮靈雨是何等聰穎的女子,立時知道情況不妙,隨即身子一縮,哐當一聲將車門關上,隨即按下電子鎖!

“嘭!”一根粗大的鐵棒惡狠狠地砸在車門上方玻璃上,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隨即三四個兇神惡煞的暴徒每人一根鐵棒朝車門、車窗一頓亂砸,數十下后鋼化玻璃立時顯現出無數細小的裂痕!

萬幸這輛邁巴赫經過嚴格改造,安裝的全部是防彈玻璃,故而雖然被砸得裂痕無數,但卻並沒有任何碎裂的跡象。

北宮靈雨抱著螓伏在座位上,心中卻沒有半點驚惶。“我的英雄馬上就來救我了!”大女孩癡癡地低聲呢喃著。

果然,不到數秒后,忽然車外傳來幾聲慘叫,隨即車門唧唧幾聲被打開,一個溫煦而熟悉的聲音低低道:“大小姐,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北宮靈雨緩緩起身,淡淡一笑搖頭:“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守護天使。”

公孫羽全身一震,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抓起步話機與安子介聯絡起來。

大約十分鐘后,黃埔分局的11C警車呼嘯而來,幾乎同時交警方面的車輛也接到舉報急速趕到。

由于在路上即得到上司指令,這些警察的態度十分客氣。交警開始封鎖道路,而11C干警則迅速維持秩序,疏散大量的圍觀人群。

大約半個小時候,當北宮靈雨一眾來到黃浦區做筆錄時,東海公安局刑偵總隊幾位刑偵專家駕車前來接手案情,而其中就有葉紅菱。

“又是你們?切,你們的事情還真多!”看到公孫羽和北宮靈雨后,高個子警花鄙夷地嘀咕一句。

公孫羽默然朝走廊走去,取出手機與安子介聯絡。

而北宮靈雨輕眉微微一皺,盯了警花一眼。二女眼神相交,電火花登時劈啪作響。一個氣勢凌厲,一個柔中帶剛;一個冷冽如冰,一個綿中藏針。

片刻,或許很久,二女各自從瑤鼻中低哼一聲這才分開眼神。

高個女警沒有贏得斗爭,不忿地一腳將身旁一把椅子踢飛。不料椅子竟然直愣愣地飛向黃埔分局一名干警的褲襠,那干警“喛喲”一聲慘叫,捂著下體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盯著警花小姐,慢慢地彎下腰去,蹲到地上。

葉紅菱登時臊了個大臉紅,甚至連道歉都忘卻,往門口就沖。然而此刻公孫羽正好進門,二人眼看就要相撞。公孫羽連忙往后退了一步,扶住她的胳膊,莫名其妙地問:“葉警官,你怎麼啦?”

正尷尬的女警一把將公孫羽推開,呼啦啦地朝洗手間沖去。

大約五分鐘后,女警這才平靜下來,洗了把臉,回到辦公室。此時黃埔區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分局局長葉長偉及幾位分局領導均來到辦公室里,正在仔細詢問案情。

忽然坐在電話旁的干警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貿然打斷局長大人的高談闊論。局長大人瞪了他一眼,威嚴地咳嗽一聲:“看你慌張的模樣,就像天塌了一樣!慌什麼慌?我一直教育你們,萬事要鎮定!做個鎮定的樣子給我看!”

“是!”那名警官啪的一聲立正,隨即胸有成竹、淡定自若地笑了笑。

“這還差不多。唔,什麼事情啊?”局長大人和顏悅色地問。

警官慢條斯理地回答:“是市局余局長的電話,讓李局您去接。”

“余……余局?!”李長偉臉色登時大變,倏地沖到電話機旁,速度拿起話筒:“余局,您好!我是長偉,對對,我正在處理延安東路的事情!”

◇◇◇◇◇◇◇◇

長偉同志,”話筒中清晰可辨地傳出余昊那鏗鏘有力“延安東路案件的案情十分重大,是針對我市著名企業家的蓄謀襲擊!市委市府領導十分關心這件事情!刑偵總隊的同志到你們分局沒有?”

李長偉看了看葉紅菱等幾人,連連點頭:“來了,早來了,余局!”

“嗯!”余昊在電話中說:“長偉同志,你現在立即將所有案底移交給刑偵總隊的同志,刑偵總隊總隊長汪泓同志現正在來你分局的路上。他到后,你們分局一定要配合他的工作,盡早將案件偵破!”

李長偉連聲應是,雖然隔著話筒,臉上卻擠滿了笑意。

由于市委、市府某些人的干預,市公安局對延安東路襲擊案件加倍重視起來,刑偵總隊連夜對幾名被捕的嫌犯進行了審訊。

第二天拂曉,公孫羽接到葉紅菱的通知:嫌犯已經松口,初步判斷這起襲擊案件乃黑龍幫所為。聯系到公孫羽上次在龍華與黑龍幫之間的沖突以及黑龍會綁架北宮靈霜的案件,警方認為這份口供極其可信。

而且根據證詞可以得知:這起襲擊是由“鋼頭哥”、“賴皮劉”、“九蛇”等被捕黑龍會骨干的手下或朋友組織實施,為首的是“鋼頭哥”的拜把兄弟、外號“羅鍋王”的王崔尚。

王崔尚,浙江人余姚人,“鋼頭哥”同鄉,1988年即來東海打工,1995年成為小刀會成員。后因與小刀會弟兄沖突中打傷兄弟,結果被處以幫規,在私刑中打傷腰椎,從此成了羅鍋。1999年,黑龍會成立后,王崔尚出賣小刀會重要頭目,反水加入黑龍會,成為黑龍會元老之一。

“鋼頭哥”在上次綁架案中被處以無期徒刑,王崔尚一直陰謀為其報仇,而且目標直指北宮靈雨。在最近半個多月中,王崔尚仔細在暗中觀察北宮靈雨的出入情況,布下眼線匯報北宮靈雨的行程,最終實施了這個襲擊計劃。

在得到供詞和對案情進行推理后,刑偵總隊已經迅速布置對黑龍會的打擊計劃,現已上報給市局領導審批。

公孫羽將北宮靈雨送到公司后便來到市局刑偵總隊。女警接待了他。

“公孫羽。你是在質我們地辦案能力?”葉紅菱聽取公孫羽地意見后美目圓睜。冷笑著站了起來。高聳地酥胸頗有些起伏。

公孫羽搖頭正色說:“依照我地直覺。我們這次出行並沒有受到任何人地監視。所以根本不存在敵方眼線地問題。那麼。是誰泄露了我們地行程?”

“那只是你地直覺。並不是事實!”女警有些鄙夷地翹起嘴角。“如果你再糾纏這個問題。我甚至會以為你在推卸自己地責任。”

公孫羽默然苦笑。站起來微微頷首便待離開。

“喂!”女警忽然叫住他。“對黑龍會地打擊計劃已經批準下來了。你不準備參與?我可以向局長申請特事特批。”

公孫羽搖了搖頭:“不了。對付黑龍會,你們的力量就已經足夠。”

凝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女警忽然撅起櫻唇,切了一聲低低的嘀咕道:“哼,原來是個小氣鬼,說你幾句就發脾氣了!”

對黑龍會的打擊如期開始。

11月12日深夜,數百名市局直屬特警及各分局臨時調集的干警突入黑龍會八處場子,其中包括黑龍會地大本營——龍江國際娛樂中心。

行動異常順利,由于組織嚴密,計劃沒有任何泄露。而且黑龍會雖然組織較之蛟龍會規模大不少,但卻並沒有涉及槍支販賣,火力弱很多。

在這八處場子里,警方共抓捕205馬仔、16名頭目,並收繳賭資、毒資、非法資金1689萬,突擊步槍一支,自制五四改三把,非法獵槍十二支,砍刀上百柄,其他鐵棒、匕首、電棍若干。

黑龍會的所有場子都被封,尤其幾個縱容黃賭毒的場所,更是直接被警方收繳,交由政府部門處理。

然而黑龍會老大許龍勝、“羅鍋王”以及核心大頭目金邦卻不知去向。其中在許龍勝的別墅里,警方竟然解救了被其囚禁摧殘的女性三名,其中一名19歲的女青年尚是大學生!

警方一面在東海各處要道布下天羅地網,一面開始在網上對此三人進行全國通緝,並迅速將案情報備公安部相關部門。

第二天一早,東海各大媒體立即迅速報道了這次掃黑除惡專項行動,並正面樹立了掃黑行動中地幾個典型。但葉紅菱卻嚴詞拒絕了這個出風頭的機會,甚至連慶功會都沒參加,悄然單獨約見了公孫羽。

這次警方行動的順利讓女警感覺到有些異樣,而且副局長任大膽、程鈞之在這次行動的積極性讓她更是竇叢生。

“你也知道任大膽與程鈞之那一對小丑敗類,他們一向就跟那些黑道不清不白的!”女警在男人面前撅起了鮮艷欲滴的紅唇

地斥責著自己地上司。

程鈞之、任思茅均是副廳級干部,然而在她的眼中卻毫不在乎。也非怪,她父親可是享受副部級待遇的東海高院院長,更何況主管政法的市政法委書記姜劍鋒與她父親堪稱莫逆。

“還有,這次參與審訊的人都是任大膽地親信,我和汪隊長幾乎都被排除在外!這其中肯定有鬼!”

男人有些心不在焉,把玩了一會手機后問:“你們現在有關于許龍勝、金邦、王崔尚下落的線索嗎?”

葉紅菱怔了怔說:“沒有。”

公孫羽淡淡道:“或許一切都在別人地算計當中,你、我,包括許龍勝、王崔尚,甚至‘鋼頭哥’。”

“什麼意思?”葉紅菱莫名其妙。

公孫羽緩緩道:“據我得到的消息,一個多月前許龍勝與洪幫高層因為利益紛爭鬧翻,而且雙方甚至動了qiang支。許龍勝事后帶幫眾往龍華郊區退縮,其實就是想躲避洪幫地勢力。”

葉紅菱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們都被人操控在手里?”

公孫羽淡淡一笑:“有可能。當然,也只是可能。”

“就憑你那個消息?不夠吧!”女警不以為然。

“是不夠,所以只是猜度。”男人一面告辭一面回答。

“你要走?”女警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怏怏地。

“是,北董剛才來電話了。”男人點頭,“葉警官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你走你地!”女警忽然氣哼哼地轉過身去。十秒鐘后,待她轉頭時,男人已經走遠。“死木頭,就知道聽那個女人的話!,云姐竟然被老爸抓去相親了,氣死人了!也沒一個有趣的人說說話……”

公孫羽走出咖啡館后,卻並沒有回金鼎大廈,而是駕車朝上次與黑道四巨頭相聚的茶樓疾馳而去。

三十分鐘后,他在那里見到如過街老鼠般惶惶不安地許龍勝、金邦、王崔尚三名公安部一類通緝犯。

許龍勝年近五十,肥頭大耳,身材高大,頗有煞氣,但現在卻垂頭喪氣,一夜之間眼眶下去不少;金邦顯得十分精明干練,此人是黑龍會的軍師;至于“羅鍋王”則驚恐如鼠,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

看到公孫羽進來,三人立即站了起來,而王崔尚更是“砰”地跪下,可笑地高舉雙手:“饒命!是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中了敵人的詭計幫主、花幫主都說了,只要您一句話就可以保全我們黑龍會!”

“我沒這麼大的面子!”

公孫羽冷冷地拋下這麼一句后跟在紅蝶的身后朝里屋走去。這下許龍勝、金邦的臉色都變了,二人也一齊跪了下來,然而公孫羽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便徑直走了過去。

這下三人臉色劇變,齊齊癱軟在地上!

“切,你還真是鐵心腸!”紅衣女郎冷冷地盯了男人一眼。

男人冷峻如山,步履依然穩定自若。曾經手下亡魂無數,如果沒有鐵石心腸,何以生存?公孫羽的嘴角沁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里屋,黑道四巨頭正坐在那里。當公孫羽進門時,正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曾勝彬倏地住嘴,四人齊齊地看了過來。

許開山“當啷啷”地轉動著那對锃亮的銀球,點頭和藹地一笑:“小伙子,又見面了,請坐。”

公孫羽向四人分別頷首,坐在花幽蘭身邊那張唯一的空座上。

依舊薄紗罩面、一襲黑紗群的女人微微點頭,注目在他身上的明眸蘊含著某種淡淡而溫煦的善意,這讓公孫羽為之一怔。

“小伙子,你對黑龍會地事情是怎麼打算的?”許開山笑著問。

公孫羽微微欠身:“前輩以為如何?”

許開山把玩著銀球默然片刻,倚老賣老地笑道:“俗語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黑龍會與洪幫鬧翻了,我們未嘗不可拉他們一把!”

公孫羽嘴角忽然翹了起來:“您老的意思是讓我放過他們?”

許開山遲了一下說:“襲擊北宮家並不是黑龍會的本意,是中了敵人的詭計。既然大家現在站在一個陣營里,如果北宮家大度一些……”

公孫羽輕輕笑了,他地笑意很冷,冷得整個房間忽然倏地如墮入深冬!

“很好!”說著他倏地站起來便待離開,臉色已經瞬間嚴峻得讓人為之心寒。

許開山的臉色變了。這時洪家勝連忙站起來將公孫羽攔住:“老弟,別沖動!我們都是一個陣營的,萬事好商量嘛!”

◇◇◇◇◇◇◇◇

公孫羽緩緩地轉頭盯著許開山說:“老爺子,如果黑龍會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殺您的話,您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們化敵為友?”

許開山一言不,臉色鐵青,一對銀球卻響得更歡。

“如果將罪魁禍王崔尚……”曾勝彬站起來尖著聲音說,同時手惡狠狠地在空中虛劈一下。

公孫羽定住腳跟,淡淡道:“再加上一個。”

“你是說——”曾勝彬盯著公孫羽冷笑起來,“老弟,你的要價未免太高!”

“那末……”公孫羽向四人頷致意,“這件事情的處理就不必勞煩四位了。

而且我必須提前通告一聲:誰膽敢收容黑龍會任何一人,誰就是北宮家和我公孫羽的敵人!至于你們所謂的抗洪聯盟,見鬼去吧!”

“咳!你……小伙子你未免太囂張了!”許開山氣得長長的眉毛都抖了起來。

公孫羽冷冷道:“王家比我更囂張,老爺子怎麼不去質問王恭鐸一句?”

洪家勝苦笑道:“老弟,你……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吧?如果現在將黑龍會趕盡殺絕,豈不是要將西南那幾塊地盤拱手讓給洪幫?”

“誰說要將黑龍會趕盡殺絕?”公孫羽冷冷道。“不是還有一個金邦麼?如果由金邦出面指證。配合現場。造成許龍勝、王崔尚被洪幫獵殺地假象……我想。如果金邦是聰明人。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一言定生死。

第二天。許龍勝、王崔尚地屍體出現在警方地視線內。在有心人地運作下。警方很快撤銷了網上通緝。黑龍會案件正式宣告偵破。根據警方刑偵專家推斷認定。許、王二人在警方通緝下。走投無路。持刀實施搶劫時被人反抗殺死。

防衛過當已經被刑拘。不過依照推斷。可以免除刑事責任。很快被釋放。這次案件被刑偵總隊牢牢控制在手中。直接向局長余昊匯報。就連副局長都無法插手!

而當許龍勝、王崔尚二人地屍體被法醫用鋒利地手術刀劃開時。金邦正為黑龍會余下地幫眾奉獻人生最成功地一次演出。

“兄弟們!我們的老大……咝咝,我們老大身中十八刀啊!他……他還一把將我推開,擋住了洪幫的追兵!最……最后因為傷勢嚴重,所以才壯烈犧牲……”

金邦聲淚俱下,刺啦一聲拉開皮夾克,撕開胸膛上的綁帶,露出兩道血淋淋的傷口:“兄弟,這就是我金邦和老大一起和洪幫拼命時留下的!老大英雄,我金邦也絕對不是孬種!我砍翻了他們四……六個殺手!”

說著他一腳踹倒凳子,一手掀翻桌子怒吼起來:“弟兄們,為老大報仇!打倒洪幫!我們和洪幫誓不兩立!”

“打倒洪幫!”

“血洗洪幫!”

“操洪幫祖宗十八代,為老大報仇!”

“干死洪幫所有人的老婆,和他們誓不兩立!”

受到蠱惑的幫眾站在破敗的廠房里出震耳欲聾地怒吼,一個個臉紅脖子粗,雙目血紅,恨不得立即操刀向洪幫砍去,更恨不得立即將洪幫高層的妻女按在地上撕開衣衫!

金邦按了按雙手,止住眾人的怒吼,抹去眼淚鼻涕,正色道:“兄弟們,我知道你們都是血性男兒!不過,報仇雖然要緊,但更重要地是保存自我。如果現在行動,警方正盯著我們,豈不是正落入敵人的圈套?所以我們要忍耐,要等待時機,到時候將敵人一擊致命!”

一個黑大漢站出來:“金邦大哥,那俺們現在該怎麼辦?”

金邦假惺惺地悲泣幾聲說:“先,我們馬上聯系許老大和王兄弟的家人,盡早將他們的屍身從警方那里領出來。入土為安啊!”

所有人連連點頭,一個年紀相當大地頭目點頭說:“還是金兄弟有情義,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一點,真難得啊!”

金邦又道:“再個呢,必須馬上選出我們的領頭人。蛇無頭不行,人無頭不聚!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才能抵抗洪幫,才能有機會為老大報仇!”

一個尖嘴猴腮的猥瑣漢子跳起來尖聲叫道:“還選個麻痹!金老大素來是許老大左膀右臂,既然許老大過輩了,自然是金老大老領導我們為許老大報仇!”

另一個胡子巴扎的大漢則倏地一刀砍在桌子上:“金老大和許老大同生共死,他不做老大誰做?誰敢和他搶,老子一刀做了他!”

黑大漢也點頭說:“嗯,金邦老大做大哥俺同意,只有他不欺負俺!”

大家哄笑起來,一時沖淡了不少悲痛的氣氛。

然而此時金邦的笑容中卻充滿了得意和猙獰。這些人怎麼知道,許龍勝、王崔尚正是倒在他地刀下!?

金邦果然如公孫羽所料那般是一個聰明人。當然,聰明遠不夠,還必須是一個狠毒、果斷的聰明人。很幸運的是,金邦符合以上所有條件,所以在聽到洪家勝說出的條件后,他幾乎沒有任何遲便滿口答應。

而隨后的表現證明了這個人頗具梟雄地潛質,這個家伙竟然認定了公孫羽這個主子,經過連年摔打,逐步成長為華夏東部一呼百應的狠角色!

為了向抗洪聯盟獻上投名狀,金邦惡狠狠地操著一尺多長的匕分別朝許龍勝、王崔尚地肚皮上捅了進去。當匕抽出來時,辣的鮮血噴濺在他那張扭曲猙獰地臉孔上,一時幾乎讓所有在場人臉上變色!

許開山是若有所思,曾勝彬是嗜血地舔了舔嘴唇,而洪家勝則微露不忍。

花幽蘭眼神頗為復雜,側臉斜覷時卻看到男人神情淡定自若,連睫毛都沒有絲毫的顫動。

經歷過屍山血海地人,怎麼在乎這點小場面?

金邦很快徹底控制黑龍會,而在抗洪聯盟的建議下為逃避警方打擊而將黑龍會改組為金龍幫,自己任幫主,而黑大漢6祥、猥瑣漢子張昌建均加入金龍幫大頭目之列。同時,斧頭幫、蝴蝶幫等黑道四巨頭分別在金龍幫中安插了大量親信。這一點是在金邦容許下進行的,有的職位甚至由這個聰明人親自安排。

而在金龍幫成立的第一天,金邦便以抗洪名義與斧頭幫結盟。

當晚,金邦在某個密所拜見了公孫羽,竟然倏地跪下歃血銘誓!

雖然這個反骨在屠殺許龍勝、王崔尚時手不留情,但不知何故,他在公孫羽手下竟然數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至于許龍勝、王崔尚地屍體,他們家人要回來的卻是兩個骨灰盒,原來警方已經將屍體送往太平間給火化了!

質問警方,答曰:程序錯誤。

最后幾經周旋后,告狀無門的兩家只得接受每人一萬元的喪葬費了事。

而這一切,北宮靈雨都不甚了了,她依然萬般忙碌中。改革以來,諸部門的裁撤或改制,董事會機制的完善,人員的調動與任免,企業方向的調整,制度的完善和制訂,項項得親力親為,勤勉之極。原因無他,這項改革將決定金鼎未來的命運,同時牽動數萬員工地利益,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當公孫羽晚八點回金鼎時,董事長辦公室依然燈火通明,北宮靈雨等一班人正埋頭苦干。他苦笑一聲打電話讓樓下的石矢志去得勝樓買了十三份燕窩粥。

半個小時后,燕窩粥送到,男人提著走了進去。

“咦,羽公子,你手里提的什麼?不會是給我們帶地夜宵吧?”活潑的姜莎莎眼睛最尖,一眼看到后笑了起來。

公孫羽默然點頭,將12燕窩粥放在大辦公室,而拿著另外一份向董事長室走去。

“不會吧!”姜莎莎驚喜地跳了過去,打開一看:“哇,燕窩粥耶!姐妹們,我們有口福了!”

羅筱惠、梅莉、榮曉曦等笑嘻嘻地圍了過去,享用起熱氣騰騰的燕窩粥。

“好美味啊!謝謝北董!”姜莎莎一臉陶醉地說。

榮曉曦笑了起來:“喂,莎莎你感謝錯了人吧?是羽公子給買的呢!”

姜莎莎白了榮曉曦一眼,低聲說:“傻丫頭,如果不是羽公子討好里屋那位,我們能有這份口福?美地你!”

榮曉曦恍然點頭:“哦,果然要謝謝北董呢!”

羅筱惠伸手在姜莎莎的小腦袋上敲一記:“喂喂,我說莎莎你有好東西吃的偷著樂就算了哈,別瞎說,要不然北董可要惱了!”

姜莎莎吐吐粉嫩的舌尖,嘻嘻的笑了起來。

“咚咚!”公孫羽在董事長室門上輕輕敲了兩記。

“筱惠嗎?請進。”門里隱隱傳來女皇微帶疲憊的輕柔聲音。

公孫羽啟門而入,北宮靈雨正戴著金邊眼鏡伏案就著筆記本電腦閱讀文件。而在公孫羽彎腰將燕窩粥放在茶幾上打開時,嗅到香味地她才詫異地看了過來。

當看到他的背影時,剎那的驚喜讓女皇的容顏如午夜曇花般盛開,所有的疲累貌似瞬間消逝,就連白雪般地秀臉也添了三分淡淡的水浸紅暈。

“怎麼回來了?不是和那個女警約會去了嗎?”忽然一股怒氣從心底驟然升起,女人丟開筆記本,摘下眼鏡氣哼哼地嘀咕道。

男人詫異地轉頭,然而女人卻轉過嬌軀去不理他。此刻的她與置氣地大女孩完全無異,讓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男人莫名其妙起來。

他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那個……我們是討論案情。”

“討論案情用得著一天到晚纏著你?”大女孩終于轉過身來。公孫羽所沒看清地是,其實她的眼波中蘊著隱隱地歡喜。

沒有絲毫忸怩的來到休息區,端起那盞燕窩粥,閉上美目深深地嗅吸了一口濃郁的香氣,嘴角不由沁出一抹淡淡笑意。

“好香!”她陶醉地呢喃。

“你怎麼不吃?”公孫羽有些訝異。

北宮靈雨看了看這根一本正經的木頭,忽然頑童心大起,模仿某部電視劇的主人公盯著他低聲說:“我不舍得吃。”

“不舍得?”木頭男人站了起來,“如果不夠我再去給你買一份。”

大女孩“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喂,你不會以為我和你一樣是大胃王吧?”

男人莫名其妙地“哦”了一聲。

大女孩白了他一眼,低低的說了句“傻瓜”,這才挑了一口送入小嘴。

入口即化,香甜綿軟。女人心湖深處綻開了喜悅的藍蓮花……

深夜,一向極少出門的梅管家卻駕著一輛寶馬離開北宮山莊。

一個小時后,某個小酒吧的包間內一個神秘女人為她傾入一泓清泉般的碧酒。梅管家微微欠腰致謝,就算任何時候她在禮節上都是如此的完美無暇,如同她那精致的容顏般。

“那個公孫羽,你認為他是怎樣一個人?”神秘女人幽幽問。

梅管家皺眉良久,搖了搖頭:“很復雜的問題。

他,是一個迷。”

“迷?”神秘女人優雅地笑了起來,“親愛的辛西婭,聽說如果覺得男人是個迷的話,離愛情就不遠了!”

梅管家俊俏的臉孔忽然閃過一道艷麗的嫣紅,隨即淡淡笑道:“您取笑了,姑姑。您知道大小姐對他的感情。”

神秘女人凝視著她,良久黯然說:“對不起,辛西婭。你是一個有才華的孩子,是我耽誤了你的前途和青春。”

梅管家正色說:“姑姑,如果沒有您,我早就被那些黑幫綁架,淪落為倫敦街頭的流鶯。十歲以后您達成了我所有的理想,包括家庭、學業和平靜的生活。”

神秘女人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垂低聲道:“待小雨成家了,我就讓你離開山莊。辛西婭,你是想開一家診所呢,還是去教書?”

梅管家一怔,默然片刻后苦笑說:“姑姑,我沒想過離開她們。”

神秘女人訝然,隨即也苦笑起來。

“對了姑姑,您今晚怎麼突然問起公孫羽?”梅管家問。

神秘女人輕輕一嘆說:“一直以來我都沒看清他,尤其今天他表現出來的冷酷心腸讓我吃了一驚。,畢竟是特種部隊出身的人,嗜血的本能還是沒拋開。他是不是小雨的良配呢?”

梅管家沉默片刻斷然說:“姑姑,我看您就不必在這個問題上苦惱了。公孫羽是不是大小姐的良配,只有大小姐自己清楚。”

神秘女人默然點頭。品了口酒后,她又皺眉說:“就算小雨和他的事情沒問題,霜兒那邊怎麼辦?喛,這個公孫羽真是上天降給北宮家的冤孽!”

梅管家聳聳肩膀,愛莫能助。對于北宮靈霜喜歡公孫羽,甚至乎有同姐姐一競高下的意向,這在莊園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但這幾乎是個死結。那丫頭的倔強是出了名的,上次為一束花就悍然出走,差點釀成大禍,弄得北宮靈雨在家里行事都得小心翼翼的。

“嗨,都是他過輩太早了!”神秘女人黯然一嘆,飲下今晚最后一杯碧色美酒,隨即丟下杯子捂住臉孔,一行可的液體自尖尖十指間墜落。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8:13 PM

第五卷 子衿 第二章 病恙

第二天是雙休日。然而北宮靈雨卻並沒有時間休息,帶著公孫羽、羅筱惠、榮曉曦、殷岑岑直奔蘇州。

蘇州工業園區。北宮靈雨在工業園的領導陪同下視察了金鼎的幾處工地和晶圓廠工程。金鼎駐蘇州的總協調人是行政總監安子倩,而程雨柔作為她的助手最近半個月也一直呆在蘇州。

女孩一身工作服,大蓬酒紅色秀發束起來塞在安全帽中,顯得相當干練,別有一份美感。

視察工地完畢后,北宮靈雨謝絕工業園領導的宴請,卻拉著安子倩、程雨柔前往蘇州一家幽靜的酒店,犒勞一下她們。

作為北宮靈雨的助手,公孫羽自然入座,然而程雨柔迫不及待地坐在他身邊,甚至將座椅不自覺地向他那邊移動一下,這讓所有人為之愕然。

“呵呵,我可是羽哥哥的干妹子!”程雨柔卻沒有半點尷尬,嫣然笑道,甚至自然而然地為公孫羽擺放餐具。

安子倩取笑說:“呵呵,原本還想給你介紹一個帥小伙,看來用不著了!”

程雨柔瞥了公孫羽一眼笑道:“安姐,我的條件可是很高的哦,至少……得像羽哥哥這麼酷,這麼能帶給我安全感的!”

眾女笑了起來,安子倩搖頭說:“萬幸我沒給你介紹,原來你是情有獨鐘!”

榮曉曦笑說:“干脆你將就一下,找你的干哥哥算了!”

程雨柔親昵地挽了挽公孫羽地胳膊笑吟吟地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呢!”

公孫羽尷尬不已。不過他倒是當程雨柔是調皮小妹。並沒有生氣。

北宮靈雨也嘻嘻地笑著。但眼光偶爾掠過男人時。刀鋒般地眼神瞬間閃現。讓男人悚然一驚。

當菜肴呈上時。程雨柔更是極盡干妹妹地本色。不斷為公孫羽夾菜。甚至為他操刀切牛排。撤換盤子。

女孩過分地熱情讓男人冷汗直流。加之不時被刀鋒般地銳利目光千刀萬剮。公孫羽幾乎坐立不安。終于在熬了半個小時后。男人以去洗手間名義狼狽逃竄。

在洗手間里洗個臉后剛剛在門廊處站定。便看到北宮靈雨滿臉冷笑走過來。

“酷男!安全感!”她站在男人面前咬牙切齒地盯著他。

公孫羽默然苦笑。

盯著眼前這根大木頭,北宮靈雨心頭忽然升起一股巨大地委屈,恨恨地揪了他一把,捂住紅唇嗚咽一聲朝洗手間沖去,三秒鐘之后壓抑的抽泣聲從洗手間隱隱傳來。在感情面前,就算再堅強的女人也是如此地脆弱!

北宮靈雨的情感已經確鑿無疑,但帶給他的卻是無盡地惶惑。金鼎這塊跳板未免太沉重了!

睿智如公孫羽者十分清楚:一旦選擇了這塊跳板,自己將與北宮靈雨之間的關系將再也無法逆轉。

然而這種生活是我所欲求的嗎?一旦徹底加入金鼎,喪失性,我將迎來怎樣的生活?

因為男人地傲氣和傲骨,公孫羽絕不願意自己成為一個女人的附庸,就算在他人的眼中如此也不能容忍!

也正因如此,他一直沒有回答北宮靈雨幾天前的問題。

然而這種遲和猶豫已經傷害了敏感的女人,今天只是借個由頭發作。當然,程雨柔的威脅也同時引發了女人地妒意,畢竟她和白湘君絕非同一量級。

大約三分鐘后,抽泣聲漸漸消沉,隨即響起嘩啦啦的水聲,隨即沉寂了十分鐘。當她推門而出時,看到公孫羽依然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禁“嗤”地一聲笑了起來,伸出纖纖手指在呆子額頭戳了一下:“你傻不傻啊,站在女廁面前這麼著迷,要被人看到了怎麼說你呢!”

公孫羽澀澀的一笑,低聲說:“對不起。”

北宮靈雨別過螓首,良久長長吁了一口氣笑說:“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包括我。

小羽,你……還是隨心而行吧,我再也不勉強你什麼了!”

話雖如此,但那酸楚地笑容卻比哭還讓男人難受,更何況剛剛修飾過的眼圈又一次通紅起來。她勉強點了點頭,轉身而去,步伐有些凌亂。

為什麼會這樣?公孫羽怔怔地站著,心中充滿了糾結地苦楚。

下午北宮靈雨一行便回到東海。而當天晚上,公孫羽便被神色有些緊張的梅管家叫了過去:“大小姐病了!”

公孫羽一驚,急道:“什麼病?狀況怎麼樣?”

“體溫很高,好像發燒了!”梅管家說,“最近氣溫變化很大,加之她實在是過度疲勞,抵抗力下降,應該是感冒了,而且有上呼吸道感染的跡象。”

“你不是醫生嗎?怎麼說話模棱兩可的!”公孫羽不滿地盯了她一眼。

梅管家苦笑搖頭說:“大小姐不願意接受任何檢查,不願去醫院,不願吃藥,所以我才來找您!”

“怎麼會這樣!”男人鐵青著臉孔朝綠色別墅徑直走去。

當他走過去時,北宮靈雨的房間門開著,忽然里面傳來的聲音讓他止步。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氣你,讓你病了!”

那分明是魔女那抽泣的聲音,蘊含著焦急、驚惶、痛苦。

“傻丫頭,姐姐病了不是因為你!別哭了哈,臉皴了可就不好看了

長了斑,你小羽哥哥不喜歡了怎麼辦?咳咳!”

北宮靈雨的聲音依然那麼輕柔,但沒有了平素蘊藏的剛強,顯得十分柔弱,而且伴隨著一連串的咳嗽。

“姐姐,別說話了!你……你咳著哼難受吧?臉都憋紅了!姐,去醫院吧!要不讓梅姐看看也好啊!”魔女急得要哭出來。

北宮靈雨好一通咳嗽后輕輕的嘆道:“霜兒,姐姐平素也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為什麼在他面前卻一點脾氣都沒有?”

魔女“咚”地頓足說:“姐,我知道是小羽哥哥氣著你了,我去抓他來給你賠禮道歉!哼,臭小羽哥哥要是不肯道歉,人家……人家就在他面前哭死!”

“嗤!好厲害的威脅呢……”乃姐咳嗽一聲輕輕地笑了出來。

魔女哀求道:“姐姐,霜兒求你了,如果你怕打針的話,吃藥也好啊!”

北宮靈雨幽幽一嘆:“霜兒,你出去吧。姐姐睡睡就好了……咳咳!”

聽到她的咳嗽聲,公孫羽地心頓時抽搐起來,再也無法隱忍,幾步走了進去。

“小羽哥哥?你來了!快,快勸勸姐姐……咦,梅姐你拉我干嘛……”

魔女被梅管家強行拉了出去,臥房中唯剩一對男女。

北宮靈雨倔強地別著天鵝一般的修頸,長長的睫毛顫抖著,一滴晶瑩地淚珠正在睫毛間醞釀,由于憋住咳嗽,俏臉一片通紅。

“你想要我怎麼樣?”公孫羽黯然一嘆問。

北宮靈雨倏地轉頭,咳嗽幾聲后盯著他冷笑說,“小羽,我知道你是男子漢,不屑于攀附我這樣的弱女子!”

公孫羽苦笑道:“其實,我只是一個保鏢。”

“我知道你只是一個保鏢!”女人倔強地盯著他,一邊努力地抑制著咳嗽,酥胸因此而劇烈起伏,這讓男人加倍難受。

“如果我辜負了你的期望……”男人呻吟般說。

女人地眼睛剎那煥發出璀璨的光芒,稍稍猶豫后決然說:“一切后果我承擔。

不過我相信你,勝過相信我自己。”

“謝謝。”男人真誠地說。

“過來一些……”女人咳嗽幾聲,嗔怪地瞪他一眼,“我們擊掌為誓!”

男人無奈地苦笑,走過去伸出手掌。女人將自己的纖幼手掌按在他手掌上,忽然驚嘆起來:“哇,你的手掌好大!”

男人默然片刻后忽然說:“比蒙巨獸地更大。”

“嗤!你……你不會還在吃那個誰誰的醋吧?”女人驚訝得笑了出來。

“施丹達……”男人忽然瞇縫一下眼睛,“那人很危險。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一直沒有出現,包括他的女友阿曼達。”

“不準想她……就是那個阿曼達!”女人忽然撅起因發燒而紫紅色的櫻唇,嗔怒地盯著他,“也不準想起小柔,還有小雪,還有葉紅菱!”

我們是達成合作協議還是戀愛協議!?男人震駭地看了看她,但女人咳成一團,一臉倔強,好像他不答應就絕不接受治療。

“我知道了。”

男人憋屈地轉身過去,而身后女人驚喜交加,一時差點暈厥過去!

在給北宮靈雨作了必要治療后,梅管家將男人叫到一旁。

任何時候都彬彬有禮的她微微鞠躬后問:“公孫先生,大小姐對您的心您應該很明白吧?”

男人淡淡道:“這事情與您有關系嗎?”

“當然。”梅管家頷首說,“您知道我一輩子都會服侍她。”

男人忽然冷笑起來:“昨天晚上您很晚出去,見什麼朋友嗎?”

梅管家一怔:“是。怎麼,我沒有見朋友地權力?”

“當然有。”男人淡淡一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每月中旬都會在某個晚上出去兩個小時左右。您有秘密。”

梅管家盯著他:“任何人都有秘密,不過如果這個秘密不妨礙其他人地話,我想其他人也不必多管。您說呢?”

“當然。”公孫羽點了點頭,走開幾步,忽然說:“請給白蝶小姐帶句話,說靈霜小姐想和她見一次面。”

梅管家臉色大變,憤怒使得玉臉泛過一陣粉光:“您跟蹤我!?”

公孫羽淡淡說:“談不上跟蹤,只是無意中看到您走進入一家酒吧,而且酒吧門口迎接您的是藍蝶小姐。”

梅管家盯了他半晌,冷笑說:“希望沒有下一次。”

公孫羽點了點頭:“知道您和藍蝶小姐在一起,我很欣慰。”

梅管家嬌哼一聲,頓了頓蓮足,第一次沒有施禮便轉身就走。

凝視著女人那挺拔曼妙地背影,公孫羽的眼又一次微微瞇縫起來,嘴角沁出若有所思地淡淡笑意。他當然知道酒吧里等著的絕不是藍蝶,而是那個一直蒙著面紗的神秘女人。

◇◇◇◇◇◇◇◇

或許是最近幾個月所受到的壓力太大,北宮靈雨這一病竟然纏綿不已,就算請了櫻花會所幾位著名的專家前來會診,也並沒有迅速痊癒的跡象。

不過就算在病榻上,北宮靈雨依然不顧身體狀況,通過網絡遙控著集團,並通過公孫羽、羅筱惠監控著集團的一切動態。

羅筱惠作為董事長秘書、總裁助理傳達董事長執行或傳達命令理所當然,但公孫羽在執行命令時卻遭到少數人或明或暗的抵制。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保鏢,通俗點說是看大門的保安,憑什麼跑來對我們指手畫腳?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知道我什麼文憑嗎?本人是浙大博士研究生畢業!切!”

這天在戰略策劃中心,公孫羽便遇到這麼一個自以為不可一世的二愣子。

對這個二愣子,北宮靈雨素來的評價是:高文憑,低水平,大脾氣,小心眼,不可托付重擔。也正因如此,這個二愣子才在金鼎總部廝混五六年依然只是一個副主管而已。萬幸的是他的Boss海天國出國留學前就讀的就是浙大,對這個學弟頗加眷顧,這才使得他不至于被趕出金鼎總部。

然而這個二愣子將這種眷顧當成資本,肆意浪費,甚至高傲自大起來。對于公孫羽,他一直便瞧不上眼,一個據說幾乎是文盲的人竟然憑借董事長的關照上位也罷,此刻竟然騎在自己這個擁有博士文憑的大才子頭上,絕對是有辱斯文,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當有心人稍加撩撥后,這個二愣子趁勢而起,貿然發作,在戰略策劃中心指著公孫羽的鼻子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公孫羽輕輕地將他的手指撥開,冷冷道:“你叫李萬源是吧?”

那二愣子悍然道:“是又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切!像你這樣吃軟飯的小白臉,本人從來就蔑視之!”

“李主管。你少說幾句。公孫助理不是什麼小白臉!”剛剛在這次改革中提拔為主管不久地殷岑岑忍不住站起來。

二愣子鄙夷地盯了殷岑岑一眼。冷笑說:“殷岑岑。我知道你屬于走狗派。最近不是剛剛高升了嗎?怎麼。看中了這個小白臉?敢跟主子搶男人不成?”

殷岑岑氣得俏臉煞白。指著二愣子怒道:“你……你簡直是瘋狗亂咬人!”

“誰瘋狗啦?媽拉個小婊子!”二愣子竟然破口大罵。形象全無。“二流學校混來地一個破碩士文憑。有個狗屁地本事。憑借拍馬屁功夫厲害。竟然騎到老子頭上作威作福。你他媽罵誰呢?”

這個二愣子正滔滔不絕地大罵。突然公孫羽抓起身邊桌子上地一塊抹布倏地塞進他地嘴巴。隨即將這個家伙提拎起來。就如抓住一條癩皮狗。幾步拖到男廁。一腳將門踹開。不顧他地掙扎將他拽到馬桶前。一把將他地腦袋按入馬桶中。隨即呼地一聲按下沖水按鈕!

在所有跟隨看熱鬧地人捂嘴驚嚇中。二愣子不斷踢動著雙腿。兩手將馬桶抱得死死地。直看到這個家伙喝水喝到抽搐后。公孫羽才將他提起來。一把丟出老遠。“吧唧”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躺在地上死魚一般半天一聲都吭不出來。

這時正好戰略策劃中心副總監劉啟文自辦公室出來,看到走廊上圍著大群人,不由一怔,吼道:“喂喂,你們都圍在這里干什麼?不用工作了?”

“打架了!”一名主管叫道。

“打架?誰打架?”劉啟文驚訝地問。

那個主管知道劉啟文絕對是個護短的主,于是添油加醋地將事情說了出來。劉啟文一聽登時炸了,喝道:“竟敢跑到我們策劃部來打人,太囂張了!”

說著,這個位列高管的家伙將眾人喝開,沖進男廁,看到二愣子的模樣后更是怒火中燒,指著公孫羽吼道:“公孫羽,你怎麼打人?什麼素質,簡直是街頭流氓混混!”

公孫羽盯著這個為二愣子出頭的男人冷冷道:“你搞清楚事情原委了嗎?”

劉啟文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漲紅,脖子上經脈不斷跳動:“不管什麼原因,打人就是不對!難怪上次有人說你‘子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我看這樣下去,你要打遍公司,打遍金鼎吧?”

這時二愣子終于緩過氣來,在幾個同事的扶持下勉力站起來,眼淚鼻涕一齊流瀉,過來嚎喪道:“劉總,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公孫羽……公孫羽他將我按到抽水馬桶里喝臟水,還打人!”

劉啟文向他點了點頭,隨即盯著公孫羽冷笑道:“公孫羽,我知道你是董事長的親信,不過我想董事長也是明事理地人,我相信她一定會站在公正的立場上為我們策劃部的員工做主!

這時殷岑岑不顧一切地推開圍觀者擠進男廁憤然道:“劉總,如果您為李萬源做主,為不為我做主?!”

劉啟文訝然道:“殷岑岑?難道……難道公孫羽也打你了!”

說著這個沖動的人憤然沖向公孫羽:“公孫羽,你竟然連女孩子都打,你還是不是人?我……我劉啟文跟你拼了!”

“劉總您干什麼!?”殷岑岑一把將他拉住,叫道:“是李萬源欺負我!”

“李萬源?”劉啟文奇怪地問:“李萬源怎麼啦?他不是被人打了嗎?”

殷岑岑頓時紅了秀目,指著李萬源嚷道:“那也要看他該不該打!公孫助理來找李萬源要一份文件,李萬源沒做好,公孫助理說了他幾句,他就胡說八道。后來我看不過說了他一句,他……他就破口大罵,什麼污言穢語都有,甚至將話頭幾次扯到北董身上,公孫助理這才將他拖到廁所來教訓他!如果您不信,李玉、張綺麗她們都可以作證!”

這個女孩子平素就潑辣,此時更是機關槍似地一頓掃射,將劉啟文噴得頭暈腦脹,啞口無言。半晌后他這才紫脹著老臉大手一揮道:“我……我不管你們這些狗肉帳,要鬧你們盡管鬧,等海總回來讓他處理!”

說著這老頭分開眾人背著手便待徑直而去。

“劉總,你不是說為我做主的嗎?”二愣子在后面叫道。

被將了這麼一句地劉啟文冷笑著轉頭說:“我做不了這個主!罵別人也就算了,你怎麼將話頭牽扯到董事長身上了?你讓海總去為你做主吧!”

二愣子傻眼,叫道:“我……我沒罵董事長!”

“你是不是說公孫助理是吃董事長軟飯的小白臉?你是不是說我和董事長搶男人?你是不是說我是董事長的走狗?!”殷岑岑怒吼道。

二愣子臉色煞白,當時光圖嘴巴子痛快,肆無忌憚地噴了出來,然而此刻提起,對上位者來說無一不是誅心之言!

劉啟文也暗暗后悔自己多管閑事,盯著二愣子怒哼一聲,轉頭而去。

一個小時后,此事迅速輾轉到北宮靈雨的耳中,病中的女皇勃然大怒!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吃軟飯的小白臉?!

自己曾經費盡心思才說服那個驕傲地男人暫時答應棲息在自己羽翼下,如果因為那個二愣子的羞辱男人改變心意地話,豈不是毀掉攸關自己一輩子的大計!

只是一秒鐘,二愣子便在女皇心中烙下不可饒恕地印記。

“讓海總回來馬上到莊園來,我找他有要事!”北宮靈雨撫著微微氣喘的酥胸,斷然對自己地心腹說。

“是,北董。”羅筱惠。

“還有,立即通知人力資源和法務的相關主管,讓他們找出李萬源合同中有利于解雇的條款,並對照他的表現和行為,做好相關準備!”

“是,北董。”羅筱惠的聲音中微微有些震驚。

“他……還在辦公室吧?情緒怎麼樣?”

“不在,北董。”

“咦,他去哪兒了?”北宮靈雨奇怪地問。她不是擔心,男人足夠堅強,這點小事情當然構不成任何打擊。

羅筱惠遲疑了一會說:“好像是那位葉警官找他出去了。”

“葉紅菱!?”這下女皇明顯緊張了,“她來干什麼?案子不是結了嗎?”

羅筱惠聰明地沉默了。

將電話掛上后,北宮靈雨咳嗽幾聲,有些心煩意亂地推開身上的真絲被,披著厚實的風衣起身,走到書桌上打開電腦,隨著電腦開機音樂的響起,顯示器背景動畫浮現出來,那是男人冷峻雄壯的背影,肅殺的勁風將男人的衣衫吹拂得簌簌作響,隨即男人緩緩轉過身來,深情款款地凝視著電腦前的她。

這是她某次深夜工作之余忽然頑童心大起,利用他的照片制作的。

“傻小羽,你答應過我不理她的!”女皇嬌屈地伸出雪白的纖纖手指點在男人的臉上,輕聲呢喃著,“你要守信哦?”

男人是一個守信的人,本來這一點女人十分有信心,但處在某種瘋狂狀態的女人一般是失去的理智的,故而某種憂慮依然死死地揪住她的芳心。

男人此刻到底在干什麼?他是不是守信了?

正如羅筱惠所說,此刻公孫羽誠然和葉紅菱在一起。當然,二人相會並沒有產生任何曖昧,只是葉紅菱找他談談上次黑龍會的案件而已。

而且女警是帶著勃然怒氣來責問男人的,這一點就連男人自己都始料未及。

◇◇◇◇◇◇◇◇

你是不是和那些黑社會同流合污,縱容了黑龍會死灰復燃。

女警氣憤憤地盯著公孫羽,黑亮的眼眸瞪得圓溜溜的,高聳的酥胸起伏不已,顯然她此刻十分激動。

“誰告訴你的?”公孫羽眼微微瞇縫起來。

“甭管是誰告訴我的,你只用回答是不是!”野蠻女警氣勢洶洶地叫著。

公孫羽沉默片刻后答:“如果回答不是,那是對你的欺騙;如果回答是,又污辱了我自己。至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和任何人同流合污。”

女警盯著他良久,冷笑說:“我知道很多像你這樣的退役軍人,他們身懷絕技,然而退伍后相當不得意,于是一念之差誤入歧途。我希望你不要那樣。”

公孫羽淡淡一笑:“你認為我混得很不得意?”

“當然。我記得你在退役前的軍銜是中校,而你僅僅二十六歲。我堂哥也是部隊里的,他已經三十三歲了,今年才勉強晉升中校軍銜。”

“你調查我?”公孫羽眼閃出一抹警惕的精光。

女警鄙夷地撇嘴:“用得著調查嗎?你以為你是誰?只是我堂哥上次回來探親的時候,我無意中和他談起你,不料他竟然很激動,非得來見你。不過當時好像你去杭州了。”

公孫羽苦笑一聲:“如果你以為我會眷念以前地風光。那就錯了。”

“怎麼。你不喜歡部隊生活?”女警詫異地問。

公孫羽微微搖頭:“也不能說不喜歡。不過心已經厭倦。離開那種生活未免不是一種解脫。”

女警瞅著男人打量半晌。白了他一眼:“切。你這模樣簡直與那種官場不得志地家伙沒什麼分別。記得去年我爸爸競爭安徽省副書記地職位沒能如願。就這麼酸溜溜地說:嗨。做官做得心都倦了。這次沒進一步未免不是福分!”

聽到女警提到父親。公孫羽心忽然一動。裝著不在意地模樣問:“聽說姜書記和你父親關系很鐵?”

女警點頭:“那是。他們從小就光著屁股一起玩泥巴。后來更是……咦。你問這個干什麼?難道你想找姜書記走門路?對不起。我幫不上忙!”

看著俏臉上溢滿警惕的女警,公孫羽簡直哭笑不得,看了看腕表:“好了,時間不早了,如果你沒別地事情,我該去工作了。”

女警一怔,隨即醒悟起什麼,一把將他拉住:“差點被你岔過去了,你還沒回答我黑龍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黑龍會你就不用管了好嗎?”公孫羽盯著她低聲說。

女警正待反駁,但被他那深邃的黑眸一照,心神一陣恍惚,竟然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謝謝。”男人向她點了點頭,隨即快步離去。

直到男人走遠,女警這才清醒過來,但她卻坐在位子上抱著咖啡杯默然。剛才男人那黑幽幽的眸光好像直到現在還在腦海中晃動,讓她地心為之驚悸。

而且最近為什麼自己會一直以種種由頭來找他?好像看不到他就像丟失了什麼珍貴的寶貝一般……

“我……我這是怎麼啦?不會地,不會的!一個臭男人,我才不喜歡呢!”

女警摸摸臉,然而臉孔卻發燒般滾燙,這讓她心煩意亂,連忙摸出手機:“找云姐聊聊,才不理臭男人呢,以后再也不找他了……”

公孫羽剛剛回到金鼎便看到門廳處一陣吵鬧,走過去一看,只見二愣子李萬源正和王杰、章程及幾名保安揪在一起,而旁邊看熱鬧的則一個個嘴角掛著冷笑。

“怎麼回事呢?”他斷喝一聲。

所有人頓時唰地轉頭,隨即王杰、章程放棄和李萬源的糾結,跑過來叫道:“老大,這個二愣子剛才已經被集團除名,人力資源中心勒令他一個小時內移交手里所有文件資料,離開集團。可是他賴在辦公室里不走不說,還跑到殷小姐那里破口大罵,甚至出人,幸虧被人攔住。羅小姐知道后命令我們將他拖出去,他卻在這里死賴著不走!”

“他打了殷小姐?”公孫羽冷冷問。

“是!這個家伙想扇耳光,被人拉了一把才沒打中臉,可殷小姐的耳朵還是被打紅了!”章程氣憤憤地指著李萬源說。

“將他丟出去,如果還賴著不走,可以叫警察。”公孫羽冷冷道。

李萬源跳了過來,怒吼道:“我才不怕警察呢!公孫羽,別以為我怕你,了不起你再打我一頓!現在老子已經不是金鼎員工了,你咬老子!”

“斯文敗類!”

公孫羽冷冷斥道。正待命人將這個家伙丟出去,忽然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只見海天國正臉色鐵青地從外面進來。

“海總,救我!海總,我可是您地學弟啊!”李萬源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力掙脫王杰和章程,沖向海天國。

“救你!為什麼救你?”海天國忽然沖著他怒吼起來,“竟敢出言辱及北董,誰給你的膽子!?我恨不得親自捶你幾下!”

李萬源聞言登時臉如死灰,往后幾步倒退,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他賴著不肯出

實就是想等海天國回來為他出頭翻案,料海天國

海天國冷笑一聲,正眼也不看他,速度朝電梯而去。

二愣子被章程、王杰丟出去的時候,全身就如被抽了骨頭的死狗,竟然一聲不吭,眼窩深深凹陷進去。在金鼎大門地上癱坐一個小時后,這個二愣子才緩緩爬起來,全身如狗般抖索一下,佝僂著身子灰溜溜地走了。

公孫羽來到辦公室找到羅筱惠,在得知事情原委后不由苦笑起來:本來自己在集團的地位就頗具爭議,女皇如此強勢為自己撐腰,雖說對自己工作提供了便利,不過防流言甚于防川,只怕以后眾人的腹誹更多了!

晚上回莊園地時候,男人探視北宮靈雨時神情中微微有些猶豫,這讓她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誤會。

“小羽,你不會在乎那些人的話吧?”她拂開額上發絲,小心翼翼地問。

公孫羽看懂了她地心,搖頭說:“既然答應了,我會做到。”

女人坐直了嬌軀,清艷的秀臉閃過一抹喜意,隨即狡黠地問:“真的?包括不和葉紅菱約會?”

公孫羽眼微微縮了縮,苦笑道:“葉紅菱找我只是談論上次地案件。”

“不是都結案了嗎?”女人訝然問。

公孫羽微微遲疑,說:“她對那個案子還有一些問,所以過來問問。”

女人嬌哼一聲,撇嘴低聲喃喃說:“一個電話的事情,用得著過來問嗎?我看她就是別有用心!”

聲音雖然很小,但公孫羽卻清楚地聽到,嘴角不由溢出一抹苦笑。

從綠色別墅里出來地路上,公孫羽卻遇到一張半個月未見地笑臉。

“公孫大哥好!”李煦在安子介和石矢志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公孫羽臉上露出難得地笑意:“小李?你探親回來了?”

安子介在李煦肩膀上大力拍打一下:“這小子戀家,一去就是半月!”

這一掌相當落力,李煦疼得咧了咧嘴,笑道:“介子哥,你好大氣力!”

石矢志笑道:“你介子哥最近情場失意,氣力都大了很多。”

“喂喂,石頭!”安子介氣得直瞪眼:“胡咧咧什麼呢?誰情場失意啦?”

石矢志退后幾步,自覺安全了才說:“昨晚是誰跑去找覃教官,回來以后喃喃自語半天,然后澡都不洗,衣服也不脫,裹著被子癱了一宿?”

安子介氣得沖過來,石矢志連忙甩開腿狂奔,倏地竄出幾十米。安子介指著他吼道:“死石頭,本公子雖然失意,不過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敢作敢為,不像你這個縮頭烏龜,連自己的心思都不敢吐出來!”

石矢志遠遠地笑道:“我那只是一時迷戀,早就放棄了!哪像你沉墮落,每天還對著鏡子作出種種不堪入目地動作,擺什麼Poss,梳個頭發就花半個多小時,臭美給誰看啊?”

公孫羽一聽也樂了,故作一本正經地問:“介子,古人云‘女為悅己者容’,你這是為誰打扮?”

安子介被糗得老臉通紅,吭哧半天說:“老大,實不瞞你,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向女人表白嘛,自然得隆重點,梳頭時間長點也不算罪過吧?”

公孫羽關切地問:“怎麼,覃教官沒答應?”

石矢志走了過來笑道:“當然,他長得那副寶相,人家覃教官如花似玉的,哪里看得中他?“

安子介正色道:“嚴正聲明:一切后果與長相無關!本公子身長玉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器宇軒昂,雖然跟老大相比差那麼一丁點兒,怎麼也比你這塊臭石頭強百倍吧?”

石矢志笑道:“我承認比我強行不?可關鍵是人家覃教官看不上你這個玉樹臨風的翩翩俊公子!”

安子介無語,只得咧嘴大笑,然而笑容中卻無奈地透著淡淡的苦澀。

公孫羽心底一陣黯然。他知道雅玟對自己的癡念,雖然最近並沒有糾纏自己,但每每相遇那幽怨的目光卻讓他如芒刺在背。

來到安子介他們地住所,李煦送上吳昊和李謙二人合寫的一封信件以及重達數十斤的土特產。

“這些都是我們自己家里地里中的,純天然哪!”李煦笑說。

胖子來了句:“我知道純天然,也不知道吸收了你小子童子雞的多少精華!”

在場所有人頓時暈倒,公孫羽一把將胖子按倒,石矢志地笑著去拿掃把。胖子慘叫:“老大,看在我失戀地份上,能不能免了這頓打?”

公孫羽冷笑道:“如果是別的也就罷了,竟然拿吃的東西開玩笑,饒了你只怕兄弟們不答應吧?”

石矢志已經竄了過來,高高舉起掃把:“絕不答應!”

在胖子地鬼哭狼嚎中,掃把柄狠狠地落在他那肥碩的大屁股上。

入夜後回到房間,拆開信封,幾張相片落在桌子上,相片裡吳昊和李謙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臉上充滿了燦爛的笑容……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8:25 PM

第五卷 子衿 第三章 慶典

畢竟青春正盛,在梅管家的精心調理下,北宮靈雨的病情恢復很快。一周后女皇再次回到金鼎她的辦公室里。改革進程已到關鍵時刻,時不我待,並沒有太多的休養時間留給她。

公孫羽默然將窗戶打開一半通風,同時將中央空調的出風口調整了一下。

這些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女人銳利的眼睛。芳心仿若濡蜜般甜絲絲的,嬌軀頓時充滿了電力。工作停頓間偶爾起身,看到男人在外間忙碌的背影,心再次怦然驛動。

“小羽,明天聖安慶典酒會,你陪我出席吧!”午餐時,女皇忽然停箸凝著男人低聲說。

公孫羽默然點頭。

“我為你選好了一套服裝,你那套行頭舊了點。”她若無其事地說,“晚上你試試,我依照你原來的行頭尺寸讓廠家定做的。”

“嗯?”公孫羽皺眉,對自己的行頭什麼時候跑到女人手里感到訝異。

然而女人狡黠地嫣然笑道:“不記得了?你那套行頭可是霜兒那夜穿上去的哦,小羽你不會健忘吧?”

男人登時敗下陣來,瞬間石化。

那夜魔女、大條女孩、朱家小公主在自己房間大玩躲貓貓。最后事情穿幫。最尷尬地不是別人。恰恰是他這個情場初哥。

回到辦公室后。北宮靈雨取出一套嶄新地手工制作地西服。

“一定要換?”

“當然。”女皇地聲音顯得斬釘截鐵。

公孫羽無奈地聳聳肩膀。接過衣服稍稍比試一下便擱置在一旁。自從答應留在金鼎后。她地態度便有了些微變化。貌似恃寵而驕地小丫頭般。但奇怪地是。自己對她這種態度並不以為忤。雖然臉上會露出不樂意地模樣。

“這是剛剛李森傳過來地酒會賓客名單。”北宮靈雨坐到電腦旁打印一份文件。一邊招手讓他過去。“我們來看看有什麼人可以讓我們吃驚一下下。

名單很快打印出來。厚厚的一疊,多達二十來頁,每頁至少二十余人。

“應該有五百人左右。”北宮靈雨掂了掂手中的打印紙。

公孫羽接過打印紙。名單顯得十分有條理,數百人被分為黨政官員、股東、名流、學生及家長代表、畢業生代表、明星等幾個類別,所有名字后甚至還有某些必要的注釋。

黨政官員中,市委常委兼宣傳部長趙達華、副市長張家凱、高院院長葉祥東、市政府辦公廳主任高猛赫然在內,另有教委主任沈平章、黃浦區區委書記劉偉、黃浦區區長周秦等正廳級高官。

“這個人都邀請了,她女兒應該在后面名單上吧?”北宮靈雨忽然似笑非笑地盯了男人一眼,扯過名單揭開幾頁一看,果然絕色女警地名字位列其上。

“嘖嘖!”她仔細看著,說:“還是我C3屆的小學妹呢!”

公孫羽苦笑無語中。最近女皇一直拿女警來敲打自己,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咦……”北宮靈雨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不由驚訝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公孫羽湊了過去。

北宮靈雨有些尷尬地呵呵一笑,點著其中一個名字說:“他是我地高中同學,據說在美國很多年都沒回來了,不曾想在這里竟然看到他的名字。”

鄭煒?公孫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剛才她在看到這個名字時,心跳竟然略略快了些。難道……

“喂,不準亂想哈!”女人十分敏感地察覺到他微變的神色,戳了他一指,“真的只是普通同學!不過呢,你也知道本小姐不是沒人追,所以……”

“所以什麼?”公孫羽淡淡一笑。

女人盯了他一眼:“你想知道?”

“不想。”

女人氣急,拍打男人一下,盯著他不放。

公孫羽無奈了,只得點頭:“想。”

北宮靈雨露出勝利的笑容說:“他是第一個送情書給我地男孩。注意,我說的是Boy,不是Man。”

“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北宮靈雨嫣然說,“鄭煒那個時候才19歲,其實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是愛。”

“哦。”公孫羽點了點頭。

“不說他了,繼續看!”北宮靈雨翻動打印紙,又咦了一聲,說:“怎麼邀請了這麼個女人?”

說著她將打印紙送到公孫羽面前,尖尖玉指在一個名字上點了一下。

王家貞,天澤貿易集團董事長。

“我都懶得說她地事情了,你自己看吧!”北宮靈雨在電腦中打開一個文檔,迅速翻到某個條文點開,將顯示器移動過來。

王家貞,19711年生。王家旁支。1992年注冊成立“天澤貿易”公司,主營銷售走私汽車、日用電器。1996年,天澤貿易逐漸轉向物流、百貨、電器銷售、汽車銷售,並成為東海物流業、銷售業一支勁旅。20011年,組建“天澤貿易集團”。2003年被評為東海市十大杰出女性。2005年被評為東海十大風云人物,成為職業女性的代表之一。與集團高管關系混亂,被譽為“

”,有流言曰:“家貞不貞,則天女皇附上身”。甚有心計。

北宮靈雨解釋說:“這個女人雖然與王家老賊保持了相當距離,不過他們之間直到現在還有生意往來,所以……”

“保持相當距離?”公孫羽不解問,“她不是王家旁支嗎?”

“鬼知道他們王家地齷齪事!”北宮靈雨鄙夷地微微翹起鮮嫩的唇瓣。

公孫羽默然點頭,隨即翻看了一下其余名單,卻現北宮靈霜那些小姐妹們的父母均榜上有名,更讓他訝異地是,小眉的父親竟然是自己地熟人——市公安局特警總隊副總隊長白寒!

而小琪的父親薛斌地位更是不低,身為市政府副秘書長地他享受正廳待遇。

“霜兒同學里,這個家世最不錯。”北宮靈雨忽然點了點其中一人名字說。

季羅,16歲。父,中石化東海外高橋公司黨委副書記季鯉;母,市電信公司辦公室主任高芳。祖父,市政協主席季元峰;外祖父,市委統戰部長高峻。

“就是那個一天到晚昂著頭像只小企鵝的羅羅?”男人問。

女人點頭,捂嘴嚶嚶而笑:“他們家一直在想替這個羅羅提親。呃,你說如果我答應讓霜兒下嫁,增加一個常委、一個正部的親家,是不是很好呢?”

男人知道她又在惡搞自己,只得苦笑無語。

“喂喂,別以為不說話就能混過去哈。”北宮靈雨盯著男人貌似正色說,“你不是曾經說將霜兒當妹妹嗎?好,我現在就賦予你做哥哥的權力。你來決定霜兒的命運,如果你點頭,我立即答應他們家地求婚,下月舉辦訂婚禮。”

男人默然良久后說:“任何人都沒有決定她命運的權力,更何況是我這個假兄長。我想你這個做姐姐的,也不可能因為家族利益讓妹妹成為犧牲品。”

女人盯著他幾乎有一分鐘,隨后是長長地一嘆:“小羽,你說的當然不錯,其實我早就謝絕了他們的求婚。就算是金鼎破產,我也絕對不會犧牲妹妹。可你知道嗎?我一個女人支撐著這個集團真的很難,所以你必須助我一臂之力!”

公孫羽點頭悶聲說:“知道了。”

在男人出門做事后,女皇卻狡黠地露出可愛的笑容,恰如偷到小雞地狐貍。

男人的性格很剛強,所以慧黠地人在一步步緩緩逼進。至少通過這段時間,男人那冷酷的外衣已經被徹底剝去,露出炙熱地胸膛。

“總有一天,你會自己扛起這副重擔,我可以靠在你肩膀上休息……”

11月25日。聖安中學創辦20周年系列慶典正式拉開帷幕。

當天上午聖安中學書畫展、聖安20年成就展在東海展覽中心正式開館,市委常委兼宣傳部長趙達華、副市長張家凱、市政府辦公廳主任高猛等高官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展覽中心觀看了兩大展覽,並贊揚了聖安二十年來辦學的豐富成果,稱之為民辦學校地楷模。

兩大展覽免費對東海市民及聖安學生家長開放,而作品均由學校老師、學生、畢業生提供。這次得三位黨政高層官員臨,自然引起社會轟動和媒體的追捧。

張家凱、高猛歷來與金鼎關系融洽,前來捧場合情合理。至于趙達華,這位號稱市委書記白路強旗下四大干將之一地高官能親臨現場,則被知情人戲稱曰:奉妻之命。

原來趙達華的二婚嬌妻正是聖安中學四大美女老師之一地韓蕓。趙達華年屆四十七,而韓蕓小他整整十五歲,對妻子寵溺些自也尋常。

北宮靈雨沒有前去參觀展覽,而是在聖安中學參加了新圖書館的掛牌儀式。

聖安中學新圖書館主體建筑十二層,占地面積3600米,投資高達155堪稱東海中學圖書館之最。其中北宮家捐款多達1億。

為紀念故去不久的北宮前家主,經校長李森建議,校董事會投票決定這座樓被命名為“憶歸樓”。而類似命名方式的建筑,在聖安中誠然不少,譬如“思鼎樓”、“臣仕塔”、“朱氏大廈”等。

由于校長李森等學校高層前往展覽中心陪領導去了,所以圖書館的掛牌儀式相當簡單,主持人也只是一名副校長。

當然,這不是學校有意怠慢北宮家,而是北宮靈雨自己的意思。

“小羽,這座樓還是爸爸提議興建的。如果爸爸天上有靈,看到莘學子在樓里安逸地學習,會不會很欣慰?”

仰頭看著壯觀美麗的大樓,北宮靈雨忽然感慨地低聲問。

公孫羽默然點頭,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上好像重了那麼一兩分。情商相當低的男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女皇便是利用這一分兩分的重量,意圖最終將他牽絆在身邊,一輩子也無法離去……

當然,世事誠難預料,一切變化並不因人的意願而停止,就算再慧黠強勢的女人,有時候也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

25日晚。聖安慶典酒會在臣仕雅歌宴會廳召開。

“姐姐,我頭上的蝴蝶卡歪了沒有?頭沒碰亂吧?”

“小羽哥哥,今晚第一支舞你一定得留給我,否則我一輩子都恨你!”

“對了,也不知道蘭蘭、小琪她們到了沒有。哼,今晚我就霸占住小羽哥哥,絕對不留給她們任何機會!”

前往臣仕雅歌的途中,靈霜分外活潑。魔女今晚身著一條做工極其講究的粉色長裙,烏黑閃亮的微卷秀蓬松地披散在半露的香肩上,由于深秋氣冷,故而又披上一件鵝黃色的皮坎肩,而秀上別著一支黃玉質地的蝴蝶卡,整個人如公主般粉嫩精致,耀眼奪目。

而乃姐著裝卻莊重很多。淡藍色的拽地長裙質地高貴,泛著流動的神秘色澤;微微露出的凝雪一般的胸口小片肌膚上掛著一串式樣簡單卻十分別致的鉆石項鏈;秀高挽,顯現出天鵝一般修長的玉頸。

如果說妹妹絕艷若晨曦、純凈如清泉的話,那麼姐姐便清冷如明月、素雅似幽蘭。二女坐在一起恰若明珠美玉,交映生輝。

魔女對男人的沉默顯然十分憤概,于是伸出纖纖手指捏住公孫羽的耳垂威脅說:“小羽哥哥,聽到沒有?”

北宮靈雨連忙打開魔女的手指,似笑非笑地看了男人一眼轉頭對乃妹說:“你想跳舞還怕沒人請?你們同學中那個羅羅,還有鄭浙東,不是一直都在追你嗎?”

魔女鄙夷地撇撇小嘴。嬌哼一聲昂起螓說:“他們也配追本小姐?一對癩蛤蟆。給本小姐提提鞋子都不配!”

隨即女孩嬌嬌地向公孫羽討好:“小羽哥哥你說是不是?”

公孫羽默然以對。女孩嬌屈地撅起小嘴。

就在北宮家姐妹抵達前。東海屈一指地高級宴會場所臣仕雅歌已是一片燈火通明。宏偉地大廳處處擺滿了溫室培育出地爭奇斗艷地鮮花。無數或英挺或俊美或秀雅地侍手托酒水在人群中穿梭。而數十張鑲嵌著鍍金邊框地橢圓餐桌上擺放著種種精心烹飪地食物。並且隨時有侍不斷在對這些食物進行更換。

而同時宴會廳豢養地樂隊正演奏著美妙地舞曲。一曲舞罷。眾多賓客紛紛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談治世經驗。或講為官之道。或論經商妙訣。或言美女窈窕。氣氛顯得異常熱烈。

當然。此刻時間尚早。那些高官貴冑尚未出場。眾賓客心中依舊滿懷熱切地期待。在等待地過程中。一些心思靈巧地人物也不會放過這個結交各界朋友地絕好機會。畢竟鮮少有一場宴會能聚集東海如此多地俊杰。這里任何一個人走出去。或許便是東海某個行業領域地佼佼。

七點一刻,進門處忽然轟動起來,隨即十數位高官在東道主李森和程家家主程明道地陪同下緩緩步進。

來人為的正是號稱市委書記白路強四大干將之一的趙達華,而他身邊的依次是兩位副市長張家凱、華農義,以及市政府秘書長高猛、教委主任沈平章、黃浦區區委書記劉偉、黃浦區區長周秦等達官要人。

而與趙達華高談闊論的卻是一名三十幾歲的戴著眼鏡顯得十分文雅地青年,並且張家凱、華農義、高猛等甚至以二人為中心簇擁著!

他是什麼人?年紀輕輕的竟然身居如此高位!

宴會廳數百賓客登時唰地一聲緊盯著那名青年,一個個充滿了好奇,瞬即無數竊竊私語傳遍,種種無稽猜度流傳開來。

然而隨著介紹,所有人這才為之釋然。原來此人乃聖安第一屆畢業生,號稱“聖安八杰”之的費學清。

費學清19911年自聖安畢業后便前往美國求學,27歲獲哈佛、加州大學雙博士學位;32歲時成為斯坦福大學歷史上最年輕地教授;33歲獲得美國格萊美獎,躋身世界第一流科學家之林,同時成為美國國務院特聘科學家;35歲被聯合國環境署特聘為專家組組長。在校時即被譽為“聖安之杰”,曾兩次代表華夏國參與世界大型數學、物理競賽均獲金獎。其父費效同曾任東海交大校長,現任九三學社理事長。

費學清此次來東海訪問十分突然,臨中午時分市政府、市委才得到消息。下午市委書記白路強、市長肖正平便于萬忙當中抽空接見了這位東海出去的頂尖人物,隨后將接待任務交給了宣傳部長趙達華和政府秘書長高猛。

在趙達華、費學清等之后,其他高官要人6續登場,宴會廳場面更是熱烈。

當北宮姐妹、公孫羽、覃雅玫進入宴會廳時,已是賓客云集,高官達人、商界巨、社會名流、影視明星數百人分成十余個小團體聚集在各處。

由于宴會廳實在過于巨大,以致于賓客並不能看到門廳處進來地什麼人。不過東道主李森帶著學校高層一直等候在門廳附近,接待赴宴的貴賓。

北宮靈雨欠了欠小蠻腰致歉:“校長,我來晚了,請見諒。”

李森笑道:“不晚,不晚!時間還早,還有很多貴賓都沒來呢!”

正好這時朱向東挽著女兒走了進來。打扮得比白雪公主都可愛的朱若蘭仰起粉妝玉琢的小臉笑道:“雨姐姐、霜姐、大哥哥,你們也來了!”

北宮靈雨和小女孩打了招呼后微微向朱向東頷致意,待他和李森等幾個學校高層寒暄完后問:“伯母今晚沒來嗎?”

朱向東微微苦笑說:“蘭蘭她媽身體一向不好,這種場合還是不來的好。

說著他伸手在女兒小腦袋上寵溺地輕輕一拍:“去吧,和你霜姐一起玩兒去,我和你雨姐姐必須去應付一下那些官僚們!”

一句話說得李森和北宮靈雨都不由笑了起來。朱若蘭向父親吐吐粉嫩的舌尖,盯了公孫羽一眼,跑到北宮靈霜身邊笑道:“霜姐,小琪她們來了沒有?”

北宮靈霜從LVV手袋里取出手機說:“聯絡一下下。”

說著魔女又朝跟隨北宮靈雨向內走去的男人叫道:“喂,小羽哥哥你記著,你地第一支舞一定得留給我!”

“那我要第二支!”朱若蘭一聽,頓時不甘示弱地跟著叫了起來。

隨即兩位少女朝宴會廳里面跑去,覃雅玫朝公孫羽投

的一瞥,怏怏地隨著魔女身后而去。

朱向東瞅了瞅女兒一怔,轉頭問:“公孫先生你的舞蹈很好嗎?”

北宮靈雨看著一臉尷尬的公孫羽捂嘴偷笑,隨即為他開脫說:“他地舞技是很好,聽他說在軍隊地時候,就連軍花都搶著求他當舞蹈教師呢!”

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公孫羽幾乎要翻白眼了,但卻無法辯駁。而被蠱惑的朱家家主則連連點頭贊嘆:“真是多才多藝啊!”

在前行的路途中,順手從侍手里接過半杯藍色的雞尾酒,女皇的手忽然輕巧而自然地穿插到男人地臂彎中。

男人那雄壯的身軀為之震顫一下,轉頭看了看她,但在女人堅定而威嚴地目光中敗下陣來,嘴角無奈地沁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雖然迎來無數詫異的目光,但北宮靈雨依然飄逸如仙,澹然自若,甚至秀美的嘴角因為無法抑制的歡喜而瀉出一抹淡淡而雋永的淺笑。

至于一旁地朱向東,這頭老謀深算的狐貍並沒有因此而露出半點訝異,依然言笑如故,揮灑自如,不斷應付左右地寒暄。

三人來到宴會廳左側后,和正高談闊論的官員們寒暄起來。大家其實已經相當熟識,就算北宮靈雨也並非交際場地雛鷹,反倒是公孫羽的面孔相當新,經朱向東介紹后眾人這才釋然。

雖說面孔陌生,但公孫羽這個名字在官場中卻早已耳熟能詳。金鼎廣場前傲嘯風云、平定群眾事件,濠江大廈縱橫馳騁解救百名人質、視喪心病狂地歹徒如無物,單單這兩件事便讓所有人記憶猶新。

金鼎廣場事件的迅平息無為政府解決了大麻煩,而濠江事件中他更是直接挽救了汪泓甚至公安局局長余昊的政治生命!

更甚至就連政法委書記姜劍峰也因此暗自感激不已,因為那晚他代表黨委、政府高層親臨現場,一旦處理不當,責任之重難以想像!

“學長您好!”北宮靈雨玉手依舊無比自然地勾在公孫羽的胳膊上,當男人與趙達華、張家凱等寒暄時她卻與費學清聊了起來。

費學清若有所思地瞧了瞧北宮靈雨的手,點頭淡淡一笑說:“小師妹,你這樣做只怕讓有的人會很失望啊!”

北宮靈雨一怔,瞬即隨他的視線微微轉動螓,只見一個高個子青年正站在左側,依稀熟識的臉孔上貯滿了苦澀而失落的神情。

看到北宮靈雨轉頭,那青年走了過來,微微鞠躬:“靈雨學妹,多年不見!”

正好公孫羽這時也看了過來,北宮靈雨連忙拉了拉他說:“羽,我給你介紹一位老同學。

鄭煒,我們都是97屆的畢業生!”

隨即又指了指公孫羽嫣然道:“他叫公孫羽,職業是保鏢,我的貼身保鏢!”

出于禮貌,公孫羽伸手道:“鄭先生您好。”

然而鄭煒失魂落魄的直愣愣地盯著北宮靈雨,竟然失禮到連看公孫羽一眼的意思都沒有,嘴角噙著苦笑。

公孫羽冷笑一聲,默然縮手。北宮靈雨臉色猛地一變,正待作,這時忽然一道嬌俏的身影橫亙著沖了過來,竟然不顧一切地一腳踢在鄭煒的腿彎上,隨即那少女怒斥道:“喂!你以為你是誰呢?你媽媽沒教你要懂禮貌嗎?”

鄭煒猝不及防,被踢得一個踉蹌,萬幸被費學清扶著,否則簡直丟大了。

這一下動靜頗大,所有正在交談的高官要人登時望了過來。

而引起無數政要側目的魔女則毫不懼色,依舊冷笑著指了鄭煒喝道:“以后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本小姐見一次打一次!沒有禮貌的家伙!”

“見一次打一次可不夠,要打得連他媽媽都認不出才可以!”這時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來,只見朱若蘭和小琪、小喬、覃雅玫等走了過來,朱家小公主天使般的小臉上溢滿了冰冷的笑意。

“小孩子瞎嚷嚷什麼呢?”朱向東連忙沖女兒低聲斥責一句。

而被突襲的鄭煒臉上登時掛不住,沖著魔女怒喝道:“你個瘋婆子,莫名其妙的跑來踢人,只怕是你媽媽沒教你如何做人才對吧?”

本來芳心微微生出歉疚的北宮靈雨聞言勃然大怒,拉過妹妹冷笑道:“鄭先生,我母親是過輩得早,不過我妹妹也用不著您來教訓!”

“靈雨,她……她是?”鄭煒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問。

“以后我沒有您這樣的同學和朋友!您不配!”

北宮靈雨冷哼一聲,拉著北宮靈霜,同時挽起公孫羽胳膊,朝趙達華、費學清等微微欠了欠小蠻腰,決然而去。

公孫羽盯了這個男人一眼,眼神如猛獸般森嚴,令人霎時不寒而栗!

當北宮靈雨一行走遠后,鄭煒臉色已是慘白一片,全身搖搖欲墜。不承想挨了打最后還落得一個如此下場,早知如此,他寧願一輩子都不再與夢中情人相逢!

費學清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說:“學弟,放棄吧,你已經晚了!”

鄭煒沉默片刻后忽然咬牙切齒地搖頭說:“不,我努力十年就是為了在她面前證明自己的價值,一個保鏢而已,我絕對不會輸給他!”

而同時,北宮靈雨也在教訓妹妹:“霜兒,你怎麼這樣沖動,在大庭廣眾下大打出手,當時我都替你羞不過!”

魔女梗著脖子強嘴:“姐,人家哪有大打出手?分明是出腳好不好?那個斯文敗類還值得本小姐動手?”

朱家小公主也湊過來為魔女助威吶喊:“是啊,是啊,我也看到霜姐是動腳呢!剛才那個敗類確實該打,霜姐不愧是巾幗英雄!”

此言一出,小琪、小喬,甚至小眉、小玉等一個個都連連點頭,群雌粥粥,一時鄭煒那個英俊有為的青年在她們嘴里恰若猶大般舉止猥瑣、面目可憎。

北宮靈雨聽著不禁心底酸溜溜的,伸手在男人胳膊上狠狠一掐,小聲恨道:“哼哼,瞧你人緣多好啊,這麼多小美眉擁,是不是很幸福呢?”

經過千錘百煉,入的男人已經徹底明白“女人是真理,而美女是絕對真理”這個人生最大的哲理,無奈地苦笑默然。

◇◇◇◇◇◇◇◇

當音樂再次悠揚地響起時,北宮靈霜伸手拉住公孫羽笑道:“小羽哥哥,陪我跳第一支舞!”

這時忽然一道嬌柔嫵媚的聲音笑道:“雨姐姐,大哥,小霜,蘭蘭,你們在這里啊!”

眾人一看,只見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程雨柔走了過來。大女孩披散著一頭濃密得驚人的長發,嬌軀曲線豐腴起伏,充滿了彈性,分外誘人。

北宮靈雨彎了彎嘴角,悄然踢了男人一下后笑道:“小柔你這個東道主到現在才出現,很失禮哦!”

程雨柔語笑嫣然的道:“那好,為了致歉,我現在請大哥跳一支舞,如何?”

北宮靈霜登時急眼,一把拉住公孫羽道:“喂,他是我的,誰都不能搶!”

此語一出,眾人皆暈倒。北宮靈雨恨恨地在乃妹額頭上一戳,低聲責問:“胡咧咧什麼呢?他怎麼就是你的了?”

魔女骨碌碌地轉動黑眼珠道:“我是說他的第一支舞是我的,都怪你們聽偏了!哼,我們班主任素來便說,人正心正話也正,我看你們哪,是心術不正!”

說著強詞奪理的魔女便拉著無奈的保鏢下了舞池。

雖說性格木訥了些,但出于執行任務的需要公孫羽對舞蹈還是有過相當研究。

攬著北宮靈霜那纖幼地小蠻腰。男人滑出美妙地側旋狐步。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有如杰出地舞蹈家一般。

而魔女更是自幼經過嚴格地培訓。加之在歌舞上地天賦非同一般。與男人配合極佳。那雙穿著粉色小皮鞋地修長美腿急促而輕盈、無拘無束地帶動著嬌軀不斷旋轉。而嬌媚如世間最艷麗地玫瑰地小臉上閃耀著無法抑制地幸福而陶沸地光輝。

看著妹妹和男人之間妙到豪巔、偶若天成地舞蹈。北宮靈雨地心忽然微生澀意。舉杯飲下小口酒液。然而貌似就連美酒都酸溜溜起來。

這時幾位相當有膽氣地青年俊彥走了過來出言邀約眾女跳舞。程雨柔冷地瞟他們一眼指著舞池中公孫羽地身影冷笑道:“你們地舞技能比得上他嗎?”

其中一個青年傲然道:“他算得了什麼?我十歲就獲得過東海國標少年組冠軍。十五歲就贏得青浦區舞王稱號!”

“滾!”忽然朱若蘭牙縫里迸出冷冷地聲音。

“滾!”隨即小琪、小喬也低斥道。

男人們面上有些掛不住,正待發威,忽然覃雅玫上前一步,微微撩起衣襟,別在腰間的制式手槍微微騰出來。雖然只是警方配給地麻沸槍,但幾個男人卻並不知道,臉色劇變,悻悻然離開。

“我們也跳舞吧!”程雨柔忽然擁著小喬笑道。

“嗯!”朱若蘭連忙挽著小琪的手:“琪琪姐,我們一起跳!”

八個女孩湊成四對相擁著下了舞池,這些女孩或嬌艷無倫,或清麗無匹,或天真無暇,或嫵媚動人,登時吸引了無數欣賞的目光。

北宮靈雨正盯著舞池若有所思時,忽然一個熟人走了過來。這是一位身材極其高挑勻稱、風姿甚好的女郎,戴著一副倍增秀雅地眼鏡,一路行來,腰肢搖擺間倒也頗有幾分媚惑之色。

北宮靈雨微微騰出笑意舉了舉杯:“您好,聶總!”

“好久沒見了,北董!”云霓模特公司老總聶勝云舉杯笑道,隨即望向舞池,“那是您妹妹?她的舞蹈妙極了,簡直像飛翔地仙女一樣!”

北宮靈雨默然一笑,舉杯再次飲下酒液。

“聽說大明星燕婉兒明年有在東海舉辦個唱的計劃……”聶勝云緩緩說,“不知北董旗下的天河娛樂是否有意承辦呢?”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說:“我倒是想呢,不過天河名氣太小,只怕……”

聶勝云忽然放低聲音說:“北董,如果您願意和我合作的話,承辦燕婉兒演唱會絕對如囊中探物!”

“哦?”北宮靈雨淺淺一笑,沒有貿然表態,而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聶勝云抿了一口酒液說:“燕婉兒的經紀人胡大衛這個月剛剛來過東海,我曾經在一個酒會中與他見過面,他已經答應考慮由我出面承辦燕婉兒的演唱會。不過考慮到云霓地實力,我認為還是找一個合作伙伴為好,而北董您的天河正是最佳拍檔。我們一個有機遇,一個有資金有實力,如果合作起來承接這個案子,一定能賺個盆滿缽滿!”

這時正好一曲方盡,公孫羽帶著北宮靈雨往這邊走來,北宮靈雨朝聶勝云頷首致歉后朝二人迎去。

“她是誰?”

剛剛走近,公孫羽忽然又快又低地問。

“一個生意上地朋友,談論合作的事情。”北宮靈雨也壓低了聲音。

北宮靈霜好奇地看了看二人,但聰慧地女孩並沒有騰出聲色,依然呵呵笑著舉手與那邊走過來的程雨柔、朱若蘭諸女打招呼。

“這個女人不可信!”公孫羽用鷹一般銳利

悄然掃視了聶勝云一眼,斬釘截鐵地低聲道。

北宮靈雨沒有問為什麼,異常爽快地“嗯”了一聲,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淡淡的喜意:一個男人如果習慣為女人做主,難道離征服還遠嗎?

回到聶勝云身邊后,北宮靈雨的口風立即有了變化,雖然沒有拒絕合作,但卻將事情的舉動權交由天河層面運作,自己並不準備出面。

很顯然,這位云霓公司的老板娘相當失望,最后怏怏而去。

“你又讓我損失一筆!”北宮靈雨俏生生地白了男人一眼。

公孫羽沉吟片刻冷笑道:“其實我們大可以讓天河與云霓合作承接演唱會。誘餌可以吃下,鉤子未必會吞。”

“你地意思是這個女人……”北宮靈雨俏臉一寒。

公孫羽冷笑道:“剛才在過來之前,我看到她和王玉真在右側立柱后面密談了很久。而且她的眼神也不對,有著莫名的敵意!”

“王玉真也來了?”北宮靈雨不禁轉了轉螓首,但四周熙熙攘攘,根本無法找尋人的蹤影。

舞會還在繼續,公孫羽卻被小女孩們再次拉下了舞池。

北宮靈雨卻一直沒有下場。東海有一個傳奇:沒有任何人能在任何場所邀請金鼎女皇跳舞。不是說北宮靈雨對舞蹈一竅不通,實際上她的蜜友都說她在舞蹈上還是頗有天分地。

然而她卻並不寂寞,一個曾經被她敵視的女人站在她身邊,同樣凝視著男人的身影。雖然一頭短發,但女人身姿之曼妙幾乎無與倫比,加之身兼英挺、嫵媚氣質,就算站在北宮靈雨身旁,也顯得如此脫俗迷人。

良久后她舉起酒杯道:“沒想到他跳舞還挺不錯的,為什麼你不讓他陪您跳一曲?我相信他會很樂意。”

“我不喜歡跳舞。”北宮靈雨也舉起杯子。

“為什麼?您是不喜歡交際,還是不喜歡跳舞本身?”

北宮靈雨淡淡道:“葉小姐,您的好奇心也未免太強了。而且,您的麻煩好像來了,請恕我暫時失陪。”

說著她微微欠身,舉杯和身后的覃雅玫一起走開。

身材傲人的絕色女警憤怒地轉頭,果然一個擁有著碩大酒糟鼻,但整體還勉強算得上英俊的青年正站在身后,臉上擠滿了笑意。

“菱菱,我們跳舞吧!”

女警二話不說,異常彪悍地將酒水直接潑在他的臉上,咬牙切齒地盯著他說:“如果你再跟著我,下次潑過來地就不是酒水了!”

“會是什麼?”

“子彈!”女警從腰間抽出手槍頂住男子的腰身。

“菱菱,你……你怎麼非法持槍?”男人吃了一驚,低聲叫了出來。

女警大怒,手上用力,冷冷道:“我再說一百遍,菱菱不是你叫的!我爸爸和你們姜家關系親密是他的事情,與我無干!”

“可是菱菱……”男子依然不準備放棄。

女警一把將他拖向角落:“來,你過來!”

男子大喜,連忙跟著過去。然而到了角落,女警忽然猛地一腳踢在他,隨即將酒杯砸在他頭上,冷笑道:“姜峰,曾經一萬次警告你,讓你別糾纏我,這次你能明白了吧?”

姜楓捂住胯部卷曲著身子靠在墻上,吭哧吭哧喘息半晌惡狠狠盯著女警道:“菱菱,你……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保鏢?”

女警一驚,隨即舉槍頂著他地腦門冷冷道:“姜楓,你別瞎想!我和那個人什麼關系也沒有?”

姜楓呵呵慘笑道:“那你為什麼不接受我?”

“我為什麼要接受你!”女警大怒,忍不住又狠狠地踢了他一下,冷笑道:“你三歲為了搶一顆糖果就將我推到水渠里差點沒淹死,七歲過家家為了逼我做你的新娘剪掉我地頭發,我討厭死你了!還有你那個媽,十幾年來憑著你父親比我爸爸官銜高,天天趾高氣昂的,在我媽媽面前說話一向頤指氣使、不可一世。我一直都恨她,你知道嗎?像她那樣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和她生活一輩子?”

“我……我們可以和她分開住!”姜楓顫抖著聲音說。

女警冷冷道:“分開?怎麼分開,難道你與她斷絕母子關系?還有,從根本來說我就是討厭你,這種討厭已經到了憎恨的地步!”

說著女警冷哼一聲收起槍支,倏地轉身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舞曲已經停歇,男子絕望地望著她的背影,眼淚可恥地流了下來。而當他站起時,卻看到遠處正和北宮靈雨言笑晏晏的公孫羽,仇恨地怒火頓時無法抑制,以至于遠處的保鏢警醒地轉頭看了他一眼。

刀鋒般冰涼地目光讓男子渾身哆嗦一下,縮到柱子后面,隨即攥著拳頭,滿目兇光地離去。

◇◇◇◇◇◇◇◇

跳得幾支舞後,公孫羽說什麼也不再下舞池。魔女一聽不依,於是糾纏不休,男人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採取了三十六計之上上計——尿遁!

臣仕雅歌一共有八個洗手間。每個都裝修的堪稱金碧輝煌。甚至連水龍頭都是金的。公孫羽特意朝一個最為靜的手間而去。他著實被魔女給纏怕了。

剛進洗手間不久。忽然門外廊房傳來一陣追逐的腳步聲。

“小瑜。瑜。”一貌似有些熟識的男人聲音公孫羽的濃眉皺了起來。

“你別追我。你別進來。這。里可是女廁。”另一個同樣貌似有些熟識的女性聲音哀羞的低聲叫道。

男人氣勢洶洶逼:“小瑜。你為什麼不理我?整4年。你幾乎一直在躲避我。”

女人咬牙切的恨恨道:“我為什麼要理你。因為你是我姐夫?還是因為4年前強奸了我。奪去我的第一次?姓趙的。我當日沒告發你。讓你坐大牢。就已是看在大姐份上。”

“你知道。其你大姐她。她沒有生育能力。我。我真的很痛苦。”男人痛苦的低聲道。

“這個你們結婚之前不知道了嗎?哦。現在反悔了?離婚啊。”

“離婚談何。”男人長長一嘆道。“也知道到我這個的位。婚姻與政治上的關系。包養二奶容易。婚。代價實在太大。更何況我和你大姐之間的感其實相當好。”

“感情好?哼。那你。你又來糟我。”女說著低聲抽泣起來。

“其實。那是你大姐的主意。她讓你替我生一孩子。”

“什麼。?”女人驚呼起來。隨即是恐怖的沉默。良久后她慘笑起:“你走吧。我。我不會告發你。以后你別來纏我就是了。”

“不小瑜。你為什麼不試著接受我呢?我還不算老吧?在我們東海十三常委里。我最年青。和白書記之間的關系也十分密切。以后絕對仕途坦蕩。主政一方指日可待。小瑜。只要你接受我。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做官。我都會盡自的能力幫你讓你享受到人生最大的榮華富貴。”

男人的聲音中躊躇滿志。顯然十分的意。

女人沉默了。片刻后。男人又急的說:“小瑜。你考慮好了嗎?其實你也知道我的條件很好。只要我帶子一松。不是沒有漂亮女人投懷送抱。不過小瑜。她們雖說臉蛋漂亮。但哪有你份氣質。你們家三姐妹簡直就是三朵盛開的牡丹花。”

“滾開。別碰我。”女人忽然怒叱起來。隨即冷道:“姓趙的我知道你有的位有身份跺跺腳就的震。可是我不稀罕。你褲帶子一松就大把女人投懷抱是吧?這個我相信。你不是個孩子嗎?你去找她們吧。我相信會人因為你手中的權力願意為你生孩子。”

“小瑜。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當年你妻子死了以后你是怎樣追求我大姐的?當時你還是黃浦區區委書記吧?你使盡陰謀詭計將我大姐和男友拆散。然后乘虛而入。和我大姐之間有感情?我看你根本就是貪戀她的美貌。”

“你。小瑜。你誤會我了。如我只是貪戀蕓蕓的美貌。那麼現在怎麼不和她離婚。再找一個更加年輕漂亮的?”

雖然對姐姐出賣自十分痛恨。但女人還是怒氣沖沖道:“喂。姓趙的。我姐姐還沒到人老珠黃的程度吧?”

“當然。蕓蕓才三出頭正是大好韶華。不過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更知道你為什麼不會離婚。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到了你這個的位婚的代實在太大。大到你不能承受。你在你那個的位上還算年青。還有大好途不是?”

“你又誤會我了。小瑜。我。我對你感情你應該不會沒有感覺到吧?”

“感情?”女人冷冷笑起來。羽在男洗手間內卻聽出其中蘊藏著一顆撕裂的心。“我看到。和你通紅的眼睛。有看到半點感情。”

“小瑜。你這。我會很傷心的。”

“傷心?”女人簡直齒冷起來。“姓趙的。你還有心。啊——”

忽然外面傳來拉扯聲。隨即女人怒叱道:“姓趙的。你敢在這里強奸我的話。我立馬大叫。讓所有人都道你真面目。”

男人道:“小瑜。你就從了我吧。”

“。我。我可叫了。”

男人冷笑說:“叫?盡管叫吧。這里是宴會廳最僻靜的一個洗手間。而且外面正放著音樂。你以為誰會聽到不成?”

女人拼命掙扎。怒道:“姓趙的。我一定告你。去白路強那里告你。”

男人喘息道:“你告吧。看誰會相信你。就憑我的權勢。你說誰敢相信你?呵呵。小瑜。了我吧。我會給你所有的一切。別墅游輪。甚至直升機。我都會買給你。你。你從了我吧。我想死你了。”

“啊。姓趙的。你再逼我。我就一頭撞死給你看。”

公孫羽終于無法隱忍下去。冷笑著咳嗽幾聲。

外面的聲音倏的停歇。隨即男人顫抖著叫道:“?”

公孫羽又一次咳嗽聲。甚至用力一掌拍擊在洗臺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迅即傳人落荒逃的腳步聲。一切都沉寂下來。片刻之后。女人柔弱的低聲道:“謝。”

隨即女人高跟鞋特有的聲響起。漸行漸遠。

公孫羽沉默片后了出來。不曾想姓趙的竟然這樣的衣冠禽獸。如果不是出于種種考慮早就出來他砸扁。

突然他面容一滯。那個清冷的女人正站在對面不遠處。由于廳內人聲鼎沸。他並沒有能發覺。

“謝謝您。”女欠下纖幼的腰身。

公孫羽長長吸了一口。苦笑道:“不用謝你不怪我當時沒出來就是了。”

女人搖頭凄然一笑道:“我不會怪。你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吧?其實面對他的權勢。有幾個人能夠像你這樣的?”

公孫羽眼中精光一閃。一抹輕蔑淡笑在嘴角沁出。雖說一個常委在的方算上大豪但像這樣副部級官員。自己見過的簡直如過江之。

自己之所以因為蔣南陽之而受罰。根本不在于他的級別。而在乎事件的嚴重性。華夏國的代表團竟然遭到襲擊。甚至就連團長都慘遭殺害這讓在外交上受到了重大損失。讓十億華夏人蒙羞。

公孫羽忽然道:“你準備告他嗎?需要幫助。我會出面指證。”

女人震驚的凝視著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眼睛:“你。你真的會。”

公孫羽冷笑點頭。緩緩道:“從他剛才的話中可以知道。這絕對是一條共和國的蟲。像這種敗類。少一個都是百姓之福。”女人清澄的秀目中沁出暖暖的感激。沉默良久后她搖了搖頭。低聲說:“謝謝你。不過我不準備告。如我告的話我姐姐她。”看見公孫羽嘴角騰出不屑之色。聰穎的女人立時知道他的意思。抹去晶瑩的淚珠長嘆一聲低低的說:“其實你不知道我父母親過輩很早。我們三姐妹多年來一直相依為命大姐她為了撫育我們兩個妹妹。一直到29歲才結婚。我讀書的錢。小妹留學的錢。都是她含辛茹苦的攢下來的。至于姓趙的那個畜生。我一輩子都會詛咒他。”

公孫羽無奈的聳聳肩膀。畢竟她和姓趙的還有那麼一層關系。自己就算是有心相助看來也插不上手。

“小羽哥哥。咦你是誰?”

這時魔女卻跑了過看到女人驚訝的問。女人向,,女微微頷首。隨即又向公孫羽欠了欠身隨即轉身裊裊娜娜的離去。渾圓挺翹的豐臀隨著步伐微微搖擺。頗具女性成熟的魅力。

“哼。走路都像個精。”魔女氣哼哼的盯著女人的豐臀和腰肢。

公孫羽不由苦笑一聲。輕輕的拍魔女一記。打斷了她對那個可憐女人的攻擊。隨即問:“你跑來干什麼?”

北宮靈霜裝模作樣的揉揉小腦袋。叫道:“你過來這麼久了。我怎麼就不能來看看?哼。果然不出本小姐所料。差點魂兒都被那個妖嬈的女人給勾走了。”

公孫羽懶的再理這胡說八道的魔女。徑直朝北宮靈雨所處的位置走去。

剛剛走到北宮靈雨附近他便看到女皇正和一個成熟美女在愉快的交流著。而美女身邊卻站纖瘦的女孩梁爽。

那女人一身白色裙。細長的鳳威棱中透著嫵媚。鵝蛋形臉上的微笑帶著內斂溫煦。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張小的出奇的嘴。紅潤削薄的柔唇輕抿。頗具古典美人的韻味。及膝的長裙讓人只能看到她裙下骨肉均稱的穿著絲襪的小腿。白色的高跟鞋更襯出她的曼妙身姿。

這女人的身姿則恰恰是最動人的。豐臀圓潤如滿月。秀挺雙峰隨著笑聲而輕輕顫動。而綿軟纖細的腰肢卻充滿了少女般的活力。很顯然。這是一位極品熟婦。甚至較之程明敏的妻子章怡香更勝一籌。“她是梁爽的媽媽梁阿姨。”

看到公孫羽注目那個女人。魔女解釋說。隨即又道:“梁爽沒有爸爸。所以跟媽媽姓呢。”

公孫羽眉頭輕輕一皺。低聲問:“這個女人。是不是曾經在櫻花會所走廊里和你們說過話?”

“哦。”魔女摸著小腦袋苦思冥想半晌。點頭笑道:“好像是的耶。小羽哥哥。你怎麼知道?”

公孫羽淡淡一笑:“時我聽到過她的聲音。”

魔女“哇”的一聲拜的盯著男人:“小羽哥哥。你的記性真好。嗨。要是我有你這份記性。絕對不會為英語發愁了。”

公孫羽輕輕的敲了魔女的小腦袋一記:“只要你將心放在學習上。我相信你哪一門課業都不會發愁。”

◇◇◇◇◇◇◇◇

您好,早就聽梁爽提到您了。”

當北宮靈雨將男人介紹給梁宛若的時候,成熟的女人露出溫煦如暖陽的笑意,彬彬有禮地欠身。

公孫羽也微微鞠躬:“上次二小姐被綁架還多虧令嬡幫忙,您真是教女有方。”

北宮靈雨也嫣然道:“梁姐,你們家小爽可真是乖巧,學業又好,不像我們家霜兒,淘氣得要命!”

魔女撇撇小嘴,忽然問:“姐姐,你叫梁爽媽媽做姐姐,可梁爽叫你姐姐,那梁爽和她媽媽……”

話音未落,北宮靈雨連忙一把捂住魔女的嘴,朝梁宛若露出尷尬的歉疚笑容。

朱若蘭、小琪、小喬幾個被魔女的話嚇著了,連忙將她拖走。“霜姐,我們去那邊玩兒,聽說羅羅帶了一個新奇的東西來呢!”

梁宛若看到女兒希冀的目光,淡淡笑道:“小爽,你也去吧!”

梁爽高興地點頭,一邊撒開腳丫子,一邊不忘叫道:“謝謝媽咪!”

梁宛若溫柔地一笑,風姿之美竟然在北宮靈雨絕代容光的掩映下也呈現出獨特的魅力。

“梁姐。你真美!”北宮靈雨不由自主地贊嘆道。

梁宛若妙目流轉。嫣然道:“都人老珠黃了。哪能和妹妹相比?”

“才不呢。你說是吧公孫?”北宮靈雨捅了捅男人地腰身。

公孫羽默然點頭。

梁宛若忽然低低一嘆說:“對于我這樣地老姑婆來說。就算風韻猶存又能怎麼樣?徒惹煩惱而已……”

北宮靈雨低聲問:“梁姐。你孤獨了這麼多年。怎麼沒有考慮過給梁爽再找一個父親?”

梁宛若秀目中微微露出凄然的意蘊,搖了搖螓首說:“這輩子遭男人的罪已經夠了,不想再受了!”

說著她妙目一轉看了公孫羽一眼,低笑道:“妹妹你可真幸福,公孫先生看起來是一個非常難得的男人。”

“他呀……”北宮靈雨黑寶石般深邃明亮的眼眸盯著男人的身影,皎潔的臉龐沁出淡淡的紅暈,“不過是一根木頭罷了!”

女人微微輕嘆說:“男人木訥一點不怕,就怕不可靠。而且我看公孫先生的心很細,這樣地男人對女人來說是一種福分!”

“是嗎?”北宮靈雨有些期期艾艾起來,羞意使素性落落大方的她有些忸怩起來,“我們之間,還只是普通朋友呢……”

聊得幾句,忽然不遠處傳來某人的哈哈大笑聲。聽到這笑聲,梁宛若玉臉微微一變,成熟的嬌軀輕輕顫抖了一下。

公孫羽有些詫異地轉身看去,只見一個異常胖大的中年人正和黃浦區區長周秦一邊聊一邊走了過來。觀周秦的神色,這個中年人身份顯然不下于他。

二人過來后與北宮靈雨打了招呼,那人看了看梁宛若,胖得瞇縫的小眼睛微微一縮,伸手呵呵笑道:“原來梁總也在這里,幸會了哈!”

梁宛若不自禁地往后縮了縮,溫婉的秀臉上擠滿了不自然的笑意,欠欠柔軟的腰肢,道:“易局、周區長好!”

那人臉色登時一寒,悻悻然縮回了手,打了個哈哈。

周秦連忙笑道說:“我上次帶人去梁總地‘自在湖酒吧’,也沒看到你這位老板娘呢!呵呵,你現在的生意做大了,見一面是很難啊!”

梁宛若嫣然道:“周區長這麼說邊是落宛若的面子了!只要您周區長一個電話,宛若就算人在美國也會馬上訂機票回來嘛!”

“真的?”周秦大笑起來,“那個我可不敢!呵呵,我沒那個面子,不知道易局有沒有。”

工商局長易顥哲盯著梁宛若一本正經地問:“梁總您說呢?”

梁宛若嬌軀忽然一震,玉臉雖然在笑,但尷尬的意味顯露無。

北宮靈雨也察覺到其中的異樣,勾著梁宛若圓潤的胳膊,舉杯淡淡笑道:“易局,要喝酒還不簡單?干杯!”

北宮靈雨身份畢竟非同一般,易顥哲雖然官居正廳也不敢不賣面子,連忙舉杯笑道:“謝謝!”

寒暄一會后,北宮靈雨忽然看到一個熟識地人影,連忙叫道:“學姐?”

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轉過頭來,看到北宮靈雨眼睛登時一亮,噔噔幾步跨了過來,把住她的肩膀哈哈笑道:“學妹,我正到處找你呢!”

大家相互介紹后才知道,這個骨架子很大的女人叫姜薇可,正是聖安學校第一屆畢業生中的“聖安八杰”之一。此女2003年繼承湖州姜氏產業,2005年組建云湖集團,成為湖州工商界領袖之一,誠然不是凡俗之輩。

三女聚在一起,自然聊些女人間的話題,幾個男人幾乎插不上嘴,半晌后易顥哲只得頗為悻悻然地和周秦一起告辭離開。

當二人走遠后,公孫羽看到梁宛若的臉上微微露出釋然的顏色,至于北宮靈雨的嘴角則沁出一抹小狐貍獨有地笑意。

“妹妹,這位是……”姜薇可忽然指著一直站在北宮靈雨身后的男人問。

“他呀,是……”

公孫羽忽然站上前一步:“您好,我是公孫羽。保鏢。”

姜薇可打量了幾眼,眼中露出精明的神色,笑說:“僅僅只是保鏢?”

男人無奈地補充:“兼任北董的危機處理助手。”

“而且……”姜薇可轉頭盯著北宮靈雨。

那麼多而且啦!”北宮靈雨輕輕推了她一把,晶瑩透,萬幸宴會廳歌舞正酣,彩色燈光遮掩住一切。

這時,忽然宴會廳的右側喧鬧起來,公孫羽的耳朵一側,于混雜地聲音中貌似聽到魔女的尖叫聲!

“怎麼回事?”梁宛若秀眉一皺,“小爽那丫頭不會有事吧?”

“應該沒事,霜兒的貼身保鏢雅玫小姐跟了過去的。”北宮靈雨安慰道。

公孫羽再次側耳傾聽,忽然道:“大小姐,我們過去看看吧!”

“難道霜兒那個惹禍精又……”北宮靈雨震驚道。

公孫羽苦笑默然,陪著三女朝喧囂處快步而去。走得近了,人流簇擁起來。畢竟華夏所謂的貴族形成時日尚短,圍觀地劣根性並沒有得到徹底根治。

“請讓讓!讓讓!”公孫羽雙手左右出柔和得幾乎讓人難以察覺的內勁,將人群不自覺間分開一條天然甬道。
  
進得十來米,果見兩個陣營間魔女正在前線躍躍欲試,蹦蹦跳跳,而對方已經有幾個衣冠楚楚地青年人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霜兒!”北宮靈雨秀臉不禁一寒,嬌聲斥道。
  
魔女聽到這個聲音,登時全身一哆嗦,從斗場悍將倏地變成了霜打的秧苗,腳步往後退縮,試圖躲到覃雅玫背後。
  
而對陣地那群人看到北宮靈雨三女,眼睛登時光芒暴閃,其中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排眾而出,道:“您是靈雨小姐吧?我是王一彬
  
  “王一彬北宮靈雨莫名其妙。
  
梁宛若連忙附到她耳邊小聲說:“最近走紅地一個影星,主演《城市拼房人》獲得大學生電影節金獎……”
  
北宮靈雨微微頷向梁宛若致謝,隨即道:“王先生是吧?請問究竟生了什麼事,竟然會大打出手?”
  
王一彬頗為禮貌地一笑道:“其實都是誤會……”
  
魔女又一次跳了出來,戟指怒道:“誤會什麼?你們這群色狼,竟然想佔小琪、小眉她們的便宜!”
  
這時校長李森帶人擠了進來,他的臉色頗有些不好看,但看到鬧事,登時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咳嗽幾聲呆在那裡。
  
見到校長大人,魔女和一眾小姐妹連忙往後縮得更厲害了。
  
“對不起校長,我妹妹又給您添麻煩了!”北宮靈雨頷致歉。
  
李森苦笑搖頭:“沒什麼,萬幸趙部長、華市長、張市長他們剛才已經走了。”
  
“您放心,我會很快處理完這裡的事情!”
  
李森無奈點頭,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雅玫,你來說生了什麼事。”北宮靈雨對女保鏢說。
  
雅玫站出來將事情略略說了一遍。原來小琪、小眉幾個女孩看到王一彬等一群明星,感到十分興奮,於是找他們簽名。簽名後這些明星便邀約小女孩們跳舞,一曲方罷又將她們請到旁邊的座位上飲酒。不料在飲酒時,這些明星竟然對小琪、小眉她們動手動腳起來!
  
萬幸此時魔女正好在附近,於是拔劍出鞘,挺身而出,偷襲了兩個正拉著小琪、小眉不放的傢伙。繼而便是一片混戰,不過魔女這邊有女保鏢助陣,非但沒有吃虧,倒佔了點小便宜。
  
“是這樣嗎,王先生?”北宮靈雨冷冰冰地問。
  
王一彬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道:“哪有,真地是誤會!我們幾個是邀請幾位小朋友喝酒,大庭廣眾下哪會做出那樣出格的事情?呵呵!”
  
另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大咧咧地說:“是啊,也不看看這裡是把妹仔的地方嗎?哥兒們好像沒這麼掉份吧?”
  
“就有!”這時小琪忽然站出來,指著五大三粗的傢伙說:“謝大一,你剛才是不是強行抱著我,還想亂摸?”
  
那傢伙一臉痞子下流相的嚷道:“喂喂,大波妹,哥哥摸你哪兒啦?看你那對爆出來的乳鴿,是不是哥哥給摸大地?”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色登時大變。小琪泫然欲泣,而北宮靈霜立馬暴走朝那傢伙衝去,覃雅玫連忙跟​​在後面。
  
至於公孫羽已經臉色鐵青,悄然擠出人群,撥通一個號碼,片刻後淡淡問:“您知道有個明星叫謝大一的嗎?”
  
“嗯……有,東海申花隊有個球星……”
  
  “他是怎樣一個人?”男人問。
  
女人斷然道:“人渣,賭球、吸毒、鬥毆,五毒俱全。甚至曾經涉及強姦幼女,後來不知怎麼那女孩家里人撤訴了,警方也放了他一馬,應該是他用錢收買了證人和受害。”
  
這些話顯然堅定了男人的決心,他冷冷道:“可以的話,請讓他從此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如果您做不到,我會親自出手,雖然這會違背我的做人原則。 ”
  
那邊的女人沉默片刻後說:“沒問題。不過……你得請我喝一杯!”
  
“知道了,白蝶小姐。祝您晚安。”
  
男人掛上手機,再次擠進人群,將正大打出手的魔女擒住,“我們走!”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8:35 PM

第五卷 子衿 第四章 懲戒

回家時,北宮靈霜強行將小琪拉上了邁巴赫,並氣哼哼孫羽一眼,扭過小腦袋不理他。

北宮靈雨和李森、程明道等告辭后正待上車,卻見薛斌匆匆走了過來。

二人寒暄幾句,薛斌得知沖突事宜后臉上也微微有些不好看,不過此人在官場廝混多年,頗有城府,片刻后依然言笑自若。

這時魔女探頭出來叫道:“薛叔叔,我讓小琪陪我去莊園住一宿哈!”

薛斌微微有些遲疑:“這個……”

這時小喬竄了過來,揮手向遠處的父親告別:“爸爸,我去霜姐家了!”

隨即朱家家主也帶著女兒也朝停車場走了過來,朱若蘭意圖去北宮家過夜,但父親握住她的小手低聲溫言:“蘭蘭,媽媽還在家里等你呢!”

朱若蘭只得點頭,但臉上卻露出失望的神色。

北宮靈雨稍稍欠身和朱向天、薛斌告別,很快邁巴赫便平穩地啟動離去,隨后是三輛保鏢座駕。

三十分鐘后車輛越過內環線進入外環高架,由于時間已經不早,外環高速車輛不多,車速很快提了起來。然而車內卻一片沉寂,唯有汽車動機低沉的轟鳴聲。魔女依然昂著個小腦袋死死地瞅著窗外,而小琪、小喬則相擁而酣眠。

至于女皇大人。不時瞅瞅一臉平靜地男人和氣憤憤地妹妹。嘴角沁出難以掩飾地淺淺笑意。

在高速飛馳五分鐘后。魔女終于忍不住了。轉頭盯著男人冷笑道:“小羽哥哥。我一直以為你是大英雄。可今晚你太讓我失望了!”

男人充耳不聞一般依然泰然自若。沉默以對。

魔女大怒。湊近身子一把揪住男人地頭:“小羽哥哥。今天你不給個說法。我……我就跟你拼了!我咬死你!”

男人忽然轉頭掃了她一眼。這微帶冰涼氣息地一眼竟然讓魔女自心底打了個寒噤。松開手跌坐在座椅上。一時臉色陰晦不定起來。

北宮靈雨輕輕一嘆。攬著乃妹地小蠻腰。低聲說:“丫頭。你對你小羽哥哥還是不了解啊!照這麼誤會下去。我勸你還是早些放棄他好了。免得日后受傷!”

魔女一怔,臉色漸漸蒼白,隨即鉆到乃姐的懷中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北宮靈雨忍了又忍,半晌后終于盯著男人氣憤地說:“喂,小羽,你惹的禍干嘛讓我遭罪?看霜兒將我這件晚禮服給糟蹋地,才從意大利定做的呢!”

公孫羽沉默,然而女皇大人不依不饒地盯著他,甚至伸出纖纖玉指意圖去扭他的耳朵。男人無奈了,問魔女:“剛才那幾垃圾的名字你都知道吧?”

魔女一怔,隨即驚喜地連連點頭:“當然,頭一個就是那個滿嘴臟話的謝大一,我非要他跪下磕頭……”

“這個人你就不必提了。”男人打斷魔女的話題。

“為什麼?”魔女大惱,叫道:“那個畜生想欺負小琪,而且……難道你沒聽到他的污言穢語?”

公孫羽冷冷說:“你看看明天體育周報地頭版頭條就知道了。”

魔女訝然,而聰慧的乃姐附到妹妹耳邊竊語幾句,這才讓她大喜過望,盯著男人喜笑顏開:“謝謝你小羽哥哥!”

北宮靈雨戳了妹妹一指頭笑道:“小羽哥哥才不需要你謝呢,你少誤會他幾次他就謝天謝地了!”

魔女垂下螓,半晌后可憐兮兮地抱著小拳頭哀求:“對不起,小羽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地!”

公孫羽默然,隨即問:“除了那個王一彬,其他幾個都是什麼貨色?”

“賣唱的龍寬和賈楓、跑龍套的羅小剛和胡汶,至于其他幾個……”魔女捅了捅小琪、小喬:“喂喂,你們兩個別裝睡了,我都看出來了!”

二女紅著嬌嫩地小臉坐直了身軀,小琪期期艾艾地說:“那個……都是我不好,拖累了小羽哥哥……”

“就別說什麼拖累不拖累了!”魔女在小琪圓潤的腿上拍了一記,“快說還有什麼人,你們不是找他們要了簽名嗎?”

小喬搶先說:“我知道有個男子是化妝師,就是那個半邊頭剃成梯田的!上次在謝亞軒演唱會花絮上有他!”

小琪補充說:“另外有一個電影學院的老師叫張必驕,還有一個是打籃球地叫王昊,一個是燈光師叫武強。”

公孫羽點了點頭:“知道了。”

“一二三四……九,小羽哥哥,除了那個謝大一外,其他有九個呢,你怎麼整治他們?”魔女板著指頭興奮地問。

公孫羽沉吟片刻問:“小琪,除了那個謝大一外,還有哪幾個行為出格的?”

小琪有些支支吾吾,魔女著急地捅了捅她:“小琪,你怕個什麼,有小羽哥哥給你撐腰,就算皇帝老子也照打不誤!”

了想說:“嗯,那個張必驕的老師抱著小眉不放,想叫什麼:小親親……還有那個王昊,粗魯得要命,小玉打了他一下,他就一把揪住小玉的頭,小玉都哭了……還有武強,想摸小真的屁屁……其他的好像沒有了!”

北宮靈雨地秀眉也深深皺了起來:“這些人的素質實在太差了!”

“老師是吧?”公孫羽冷冷一笑,“讓他出乖露丑太簡單了!”

魔女憤憤然說:“不止出乖露丑那麼便宜吧?”

“當然。如果你要結果,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

魔女大喜,不禁手舞足蹈起來。小琪、小喬連忙叫道:“小羽哥哥,我也去!”

公孫羽點了點頭,二女頓時歡呼雀躍,和魔女抱成一團,咯咯笑個沒完。

北宮靈雨幽怨地白了男人一眼,低聲說:“小羽,我知道你會處理好這一切。不過,因為這些小事大動干戈,值得嗎?”

公孫羽冷冷一笑:“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要是我身邊地人,誰都不能動一根毫毛,否則我會讓他在地獄里也后悔!”

女人一怔,隨即凝視的目光變得柔情脈脈起來。

男人此言不虛。女人所不知道地是:曾經在迪廳里打過北宮靈霜的那幾個貨,在公孫羽地強力干涉下已經被曾勝彬敲斷手腳丟到收留所門前,甚至就連之前欺負她的幾個黃毛也被白蝶命人剝光衣衫毒打一頓丟到冰冷的河水中……

第二天,公孫羽果然帶著北宮靈霜、小琪、小喬三女與白蝶匯合。或許出于防范意識,魔女竟然沒有將今天行動的重要信息透露給朱若蘭及小眉幾女。

看了看男人身后的三個嬌俏的女孩,依然一襲白色皮草的成熟女郎冷笑起來:“沒看出來你竟然是個籮莉控哈!”

公孫羽額頭上閃過一道黑線默然。這時北宮靈霜跳了出來拉著白蝶的袖子:“白姐姐,我可見著你啦!聽說上次你替我教訓了那幾個臭小子,謝謝你哦!”

魔女裝可愛的本事著實了得,在她的撒嬌下,白蝶也不得不露出笑臉。

“那個謝大一已經處理了!”白蝶遞過《體育週報》。

魔女連忙搶過,興奮地和小姐妹們一起欣賞起來。只見報紙頭版頭條上果然有著醒目的圖文:

本報訊:25日深夜,我市著名足球明星謝大一遭遇車禍,身受重傷,現正在同濟醫院搶救。慘劇生在東郊外環線高速路上,據交警稱當時謝的跑車時速超過150公里,而且謝可能有飲酒過量、服藥的嫌疑,其余案情尚在調查中。生于19811年的謝大一曾經代表申花隊出場91場,並于去年5月入選國家隊。

新聞附錄的照片清楚地昭示當事人的悲慘:那輛名貴的奔馳跑車被撞擊得四分五裂,零部件四處飛濺,地面上淋漓的鮮血觸目驚心!

興奮過后,三名少女秀臉上卻微微露出不忍之意。

“不用同情這個家伙!”白蝶淡淡一笑說,“賭球、聚眾吸毒、販毒、勾結黑道傷人,甚至涉嫌兩起強奸案件,這個家伙可謂是惡有惡報。”

小女孩們這才釋然:“哦,他那麼壞啊,真是活該呢!”

公孫羽淡淡一笑:“其余幾個你們準備處理意見怎麼樣?”

小女孩們倒遲起來,半晌小琪遲說:“打他們幾巴掌……”

“那也太便宜那些家伙了!”北宮靈霜連連搖頭:“最少也得打得他們從此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白蝶和公孫羽相視而笑。白蝶點頭說:“打一頓還是便宜了這些斯文敗類。這些家伙雖然不至于像謝大一那麼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我來處置吧,如果你們幾個小妹妹可憐他們了,就馬上叫停。怎麼樣?”

北宮靈霜和兩個小姐妹連忙點頭,魔女還頓足說:“也罷,就當我們這些俠女替天行道,收拾收拾這些敗類!”

小喬嘻嘻笑說:“霜姐,昨晚你那個側踹好有力道喲,賈楓都被踢出幾米遠,撞在王一彬的身上,兩人滾成一團,當時我都笑爆了呢!”

魔女傲然道:“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什麼人!東海市跆拳道大賽少年女子組季軍耶!”

“霜姐,那是三年前的歷史好不好?”小琪反唇相譏。

魔女恬不知恥地昂著清麗無匹的小腦袋,得意洋洋地說:“現在本小姐比三年前好像厲害很多哦,是不是下次參加會得冠軍呢?”

小琪、小喬二女惡寒。

◇◇◇◇◇◇◇◇

王昊今天鬱悶死了。

從醫院出來,據醫生說好友謝大一這輩子可能都再也站不起來了。不料駕車剛剛駛出停車場,兩個后車輪竟然唰的一聲從輪轂上脫落,車輛后橋當啷一聲磕在水泥地面上,震得他牙齒都將嘴唇給咬得血淋淋的!

邪門了!這車禍難道糾纏著我們了?

王昊呆愣半晌才下車查看,兩個后輪的螺帽竟然全部被人給下了!

“報警!媽的,竟然有人想搞老子!”

王昊大怒,立即打了110。十分鐘后,11來。然而像這樣的小案子人家簡直不暇顧及,什麼后果都沒造成,報個屁報,你受傷了再來吧!

王昊無奈,打電話給修理店,讓他們派人帶零配件來將車輪安裝起來。剛剛再次將車輛發動,忽然接到武強的電話。

“哥們,最近有兩個憨大,來不來玩一票?呵呵,聽說是北方來的,身上肥得很,宰上幾刀對他們來說毛毛雨啦!”

王昊聞言遲片刻。然而武強催促說:“哥們,你到底來不來?不來的話,我就打王哥、軍哥他們了哈,我可是念著舊交情才叫你!”

王昊當下一拍方向盤大聲道:“知道了,你等著!對了,要帶多少本?兄弟最近手兒緊,你可別黑我!”

武強在電話中罵罵咧咧地叫道:“媽地。老子黑你!小王你別不講良心啊。上次去澳門。最后是誰替你還地賭帳?要不是老子。你連賭場地門都出不了!”

王昊立馬軟了。呵呵笑道:“我知道武哥對我好!我馬上去銀行。哥們說個數。兄弟也心底有數。”

武強猶豫了一下:“你有多少底子?你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本錢小地話很難辦地!我準備拿萬。你準備出多少?”

王昊吃了一驚。手不由一顫。車輛登時在路上扭動一下。后面跟著地車輛里立即傳出大聲咒罵。他連忙控制好車輛。隨嘴吐出一句臟話后道:“武哥。300萬我沒有。最近哥們將錢都投股市上了!”

武強沉聲說:“小王啊。不是我說你哈!股市能賺多少錢?賺錢地都是大戶。都是莊家!你投1萬在股市。一年了不起賺1萬。這次機會可難得啊。兩個北佬提著大號保險箱。每人還帶了幾張金卡!一晚上就是上千萬!你自己仔細考慮好了。如果本不夠我干脆叫王哥。免得你壞了我地好事!”

1000萬!?王昊登時牛眼睜得比燈泡都大。立馬大叫道:“武哥。你等等。我……我想想辦法!這樣好了。我也湊足300萬好不好?”

“多久湊足?我可不能等你太久!”

“那個……”王昊一咬牙,狠聲說:“一個半小時!王哥你等著,我馬上就去銀行,同時打電話給朋友借!”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記住小王,一晚上1萬!你自己思量一下!”

說著武強將電話掛了。

這邊王昊心急火燎地開始籌集大筆錢款,而那邊武強掛上電話后卻佝著身子諂笑道:“大姐,您說這樣可以嗎?”

“昨晚你是哪只手想摸我家小妹妹小屁屁的?”白色皮草女郎冷笑著問。

武強臉色頓時慘白,抱著自己地右手跪了下去:“大姐,我……是我瞎了狗眼,冒犯了您老的妹妹!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一向聽話的份上,大姐您饒了我的狗爪子吧!”

皮草女郎冷笑一聲,道:“也罷,看在你乖巧的份上,砍手禮就免了。聽說過新加坡的鞭刑嗎?30怎麼樣?”

武強大吃一驚,搖手道:“大姐饒命!30還不抽死我!”

皮草女郎臉色一沉:“那你是準備接受砍手禮了?”

“不……不,我……我不要砍手禮!”武強驚嚇地將手背到身后。

皮草女郎不耐煩地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本小姐沒空閑跟你哆嗦!二者選其一,你選哪一個?如果不選,讓本小姐給你選!”

武強在地上哆嗦半晌低聲說:“我……我選鞭刑!”

皮草女郎呼哨一聲,幾個如狼似虎的漢子搶了進來,一把將武強拖起,穿過大堂來到一處下室,隨即剝下上衣,綁在一個不銹鋼制成的十字架上。

“大……大姐,你……你們不是要剝我的皮吧?”武強幾乎小便都失禁,全身哆嗦著,兩條腿軟癱癱地吊著。

這時隔壁從玻璃窗觀禮的幾個小女孩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琪說:“這個家伙昨晚兇神惡煞,這個時候這麼沒用!”

魔女說:“嘿嘿,你說他膽子小,你自己被綁上去試試?”

小琪哆嗦一下,連連搖手說:“不要不要,那個十字架怪怪地!”

這邊在聊天,那邊已經真刀真槍上演大戲了。一個精赤著上身,背上竹著一條咆哮猛虎的彪形大漢拖著一根赤色的長鞭一步步走了進來。

“你知道為什麼這鞭子是赤色的嗎?”大漢沉聲問武強。

武強看到粗大的鞭子已經傻眼,兩眼珠子自動變成斗雞眼,盯著鞭子貌似就像失去魂魄一樣,半晌喃喃說:“為什麼?”

大漢一字一頓說:“

鞭子吸血!赤紅色是它吸足了人血后的顏色!”

武強全身都顫抖起來,哆嗦道:“大哥,你……你別說了,饒了我吧!”

大漢陰陰地笑起來,鷹鉤鼻上那個瘤子不斷躍動,唰的一聲將鞭子摔在地上,發出巨大清脆地響聲,隨即沉重的腳步一下下挪近。

“吧唧!”隨著鞭子著肉的聲響,武強頓時慘嚎起來:“啊……大哥,求你輕點,求求你,我會被打死的……啊……”

然而大漢臉似鐵心似鋼,默然一鞭鞭抽打下去,力道十足,毫不留情!

瞬即十鞭,十道深深的紫痕從的脊背上顯現出來,淋漓的鮮血從傷痕上滲出,片刻之后便順著脊梁流了下來!

小琪、小喬再也看不下去了,拉著白蝶叫道:“姐姐,算了,這個人還算好的啦,饒了他吧!”

魔女也心腸一軟,說:“白姐姐,放過他吧,還要他幫忙呢,就罪犯也講究一個戴罪立功呢!”

白蝶看了看公孫羽,舉掌拍了拍手。里面的大漢立即停住鞭刑,猙獰一笑道:“武強,你很好命,大姐說饒過你了!”

武強此時早已全身癱軟,大汗淋漓而下,一時竟然連答話地氣力都沒有來了!

大漢隨即大喝一聲:“來人,給武兄弟洗洗!”

兩名漢子跑了進來,拉過墻邊的皮管,打開水龍頭,將水柱朝武強地身上沖去。此時氣候已是初冬,東海氣溫已相當冷,冰涼的水柱沖擊在的脊背上,傷口被涼水一激,武強忍不住再次慘叫起來。

“忍忍,兄弟!”大漢呲牙一笑,鋒利的牙齒在燈光照耀下閃爍著寒光,讓武強不禁打了個寒噤,就連叫聲也弱了下去。

室內的公孫羽忽然問:“白蝶小姐,這個漢子叫什麼?”

“他叫傻丙,是大姐揀來地流浪兒。”白蝶看了男人一眼說。

“他功夫不錯。尤其鐵布衫,已經有了六七成火候。看來外門功夫的天分也不錯。”公孫羽轉頭問,“跟誰學的?”

白蝶嫣然一笑搖頭說:“這個我可沒權力回答,要不你問問我家大姐?”

“你大姐是誰?”魔女忽然問。

白蝶一怔,隨即指著公孫羽說:“他知道,你去問他吧!”

然而當魔女一臉好奇望向男人時,男人直接無視,氣得女孩撅嘴不已。

王昊運氣很好,好得讓他幾乎不相信自己。

僅僅不到兩個小時,竟然真的借到了兩百萬!加上從銀行取出的八十五萬,用十多張信用卡透支地十多萬,終于湊足了300萬巨款。整整一密碼箱!

運氣真太好了!

大頭強正好收到一筆錢,準備放貸;羅哥剛剛賭馬贏了幾百萬,興致正好;剛子地股票大漲,正在套現,一個月就賺了兩部寶馬;就連霉頭李也炒期貨發了,財大氣粗得很!

雖然這些人都不是一些善男信女,但只要一晚上自己就能搞到上千萬,就算他們要點利息也是不在話下了!

王昊一邊開車,一邊撫摸著密碼箱,情緒十分激動。這里可是300萬啊!近年球市不行,球員日子難過,雖說自己踢球一年也能賺個一百多萬,但除去花銷,還有賭博、炒股的錢,最多也就剩三四十萬。

記得一次球隊老板為了贏球,當場拿了一密碼箱現金來到賽場,激動得一群漢子拼了老命地干,就算幾個受傷也將對方拼倒。

而那一密碼箱不過150萬而已!

很快來到約定的浦東金橋鎮5111號。這是一座老舊地五層樓,外面帶著一個圍院,院子里停著兩部嶄新地奔馳。

“沒錯,應該是這里!”王昊連連點頭。

剛剛下車提著密碼箱進了院子,幾個黑衣大漢突然從兩側竄了出來,一個個手里持著明晃晃的刀子,為首一個臉上胡子巴拉渣的漢子低聲斥問:“什麼人?”

王昊嚇了一大跳,生怕這些人搶自己的錢,呼地往后一跳,將密碼箱放到身后。

萬幸這時武強從窗戶伸出頭來:“劉哥、李哥,那是我的朋友!”

那群大漢聽了點點頭,隨即又縮回兩側房間去了。

武強迎了出來,低聲問:“錢到手了嗎?”

王昊將密碼箱抖了抖:“整整300萬!武哥,這事可是十拿九穩?我這錢可來得不容易!”

武強冷笑一聲:“小王,你就說笑話了!難道我的錢就來得容易不成?我是跟大頭文、剃頭李借的!他們兩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王昊不寒而栗。大頭文、頭李是道上最心狠手辣的放債莊家,據說這兩個家伙與洪幫關系密切,凡是欠債逾期不還者,下場絕對慘不堪言!

剃頭李,據說有一次竟然將一個欠債不還並打傷他手下的家伙腦袋瓜給用剃刀剖開,將熱騰騰地腦漿舀出灌到他女兒嘴里!

那人自然死了,而他的女兒則瘋了!

至于頭李,至今還是活得好好的,在道上依然橫行霸道!

◇◇◇◇◇◇◇◇

更何況我們可是好兄弟。我用的著騙你嗎?”

武強如此一說。王昊立即放下心來。卻沒看到眼中瀉出的陰毒目光。

靠。兄弟?兄弟是來干什麼的?兄弟不是用來同命運共富貴的。是用來出賣以求的自己最大利益的。

對于這種天性涼薄之輩來說。當他受到威脅的時候。推兄弟一把上前去抵擋是天經的義的事情。

你不下的獄難道我下的獄。?就算你是我老母也不答應。

的門來。里面修十分豪華。時空調吹出和的暖風。隔開了門外的陰寒。武強低聲說:“兄弟。人已經在樓上等著。我們賭的是全牌梭哈。現金當場交割。依照規矩辦事。那些暗號你不會忘記了吧?”

“哪能。”王昊小答。

臨上樓前王還是豫了一下:“武哥。他們…不會是在扮豬吃老虎吧?”

,強冷笑一聲:“王。你是不相信你武哥啦?那好。現在你退出還有機會。我馬上叫王哥他們。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昊咬了咬牙。毅然點頭:“好。那我就賭這一場。”

上的二樓。打開其一扇。兩個墨鏡男人坐在巨大的賭桌上。成堆紅色的鈔票碼在他們面前。而他們著二郎腿正在胡吹海吹。

武強帶著王走了過去。滿臉堆笑:“劉老板張老板。我王兄弟來了。呵呵。讓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身材壯實矮小的劉板大馬金的坐著大咧咧:“等一下無所謂。武老板。你找來的朋友有沒有經濟實力啊?不會三把就干河了吧?哈哈。”

武強臉色一變。拍著王昊的肩膀說:“劉老板。你可以看不起我。絕對不能看不起我兄弟。他可是我們東海真正的名流幾千萬以上的家產。”

王昊上前“啪啪啪”聲將密碼箱打開。手腕一抖。數百疊紅鈔從里面滾了出來。立時鋪開一片相當晃眼。

“這是300萬。”王昊說。隨即他又從兜里掏出幾張金卡丟在面上。冷笑起來。

雖然這些金卡早已重透支但唬人還是可以的。

另一個身軀極其雄壯的男人點了點頭沉聲道:“好。不錯。既然大家都是有實力的人。現在就開始吧。王老板。你認為怎麼樣?”

王昊看了看武強。武強暗暗點頭。于是他大聲道:“沒。開始吧。”

全牌梭哈比的是五張牌的大小。去大小鬼52牌。武強現拆封一副撲克抽出大鬼后讓客人檢查。

劉老板接過撲克牌。動作相當生疏的抖摟幾下遞給張老板:“你看看?”

張老板接過后。異認真的觀察每一張牌。甚至就連背面都檢查了。

武強:“張老板真是行家啊。檢查這麼仔細。”

張老板一本正經的答:“看過香港賭片。好像這撲克牌背面可以做記號。”

好一對大羊。王與武強相視會心一笑。尤其王昊簡直樂的嘴巴幾乎都裂開了。作弊還用著在撲克牌上做手腳?那也忒下乘了。

看來。這一千萬還真是十拿九穩。王昊眼中貌似漫天鈔票在飛舞。

檢查撲克牌無誤后。四人分坐四。而且座位間隔開來。武強笑道:“二位老板。我擅請了一位洗牌手。而且備好了洗牌機。不知道您二位不?”

劉老板一怔。隨即點頭:“好。這個好。如果我們自己洗牌。是存在風險。張哥你說呢?”

張老板老神在在的著。點點頭說:“好。請人進來。”

武強拍了拍手。一高個子女郎盈盈的走了進來。

雖然時值冬日。但這個冷艷的女郎卻穿著一襲十分性感的套裙。雪白的呢子裙相當之短。圓潤修長的上裹著黑色絲。黑白相襯。分外蠱惑人心。

幾個男人都忍不住眼鏡去盯女郎的秀腿。一時口水貌似都有些瀉下的意思。

同一時間。同一棟樓。三個女孩著顯示器。其中魔女氣晃動著小拳頭:“小羽哥哥太可氣了。他。他那眼睛朝那里瞄啊。白蝶有什麼好的。本小姐的腿就比她的白。比她的嫩。”

小琪小喬汗了一個。小琪說:“姐。小羽哥是在演戲呢。”

,,女指著顯示器怒:“那是演戲嗎?口水都流一的了。下流。無恥。”

小喬不服說:“霜姐。那是其他個人流的好不好?我看小羽哥哥還好。他的嘴都沒張開嘛。”,,女依然憤憤然:“悶壞。眼睛睜的那麼大干嘛?盯你個頭。臭小羽哥哥。哼。人家一個月。不。三天。呃。一個小時不和你說話了。”

小琪小喬二女惡。小羽哥哥可戴著墨鏡呢。能看見他的

的大不大?徹底視那個處于狂狀態的魔女。二次圍住顯示器。

顯示器中。女郎接過撲克牌。極其熟極而流的洗牌。種種花哨的動作簡直較之電影中顯示來的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幾男人看的嘆為觀止。眼睛差點都不會眨了。

“武老板。你從哪里找來的這位洗牌手。極品。”板咳嗽一聲低聲問。

武強的意洋洋的低聲答:“她可是我大價錢從附近最高級的賭場請來的。二位老板是北方貴客嘛。普通色哪里相配?呵呵。”

“為表示公平。我帶來了一個自動洗牌盒。”女郎脆生生的說。並取過一個洗牌盒展示給家看。

“很正規。很公平。”

劉老板點頭表滿意,強則意的笑了起來。並與王昊再次交換了眼色。

女郎將撲克入洗盒。3秒后取出洗好的撲克開始發牌。

王昊手氣不開場就拿到了一對K紅心為面。這讓他眉毛都跳了起來。而另外三人中。武強騰的是一張Q。劉老板的是一張J。張老板是一張黑7。

局是一萬元起底。

昊豪放的拋出五疊鈔票。“加五萬。”

武強劉老板跟進而張老將牌蓋上。

繼續發牌。武一張梅花十。無奈的扣牌;而王昊是一張紅J。劉老板是一張黑K。

“再5萬。”王昊啪的一聲將錢丟了出去。

劉老板臉色陰沉起。良久后揭起底牌看了又看終于將牌扣上。

一把就贏了13萬。甚至還沒開始作弊。王昊眉飛色舞。喜氣洋洋拱手笑道:“今天兄弟手氣不錯哈。”

劉老板陰陰一笑說:“兄弟。時間還很早。大的柴火還多著呢。”

牌局繼續。

王昊的牌面是一張黑K。武強是紅心Q。劉板梅花3。老板黑J。

“五萬。”王昊依然第一個發力。並向武強使了個眼色。

武強會意的眨眨眼睛也丟下五:“跟進。”

劉老板張老板看看牌底也相繼跟進。

繼續發牌。王昊上一張方10。強上了一張紅心J劉老板上一張方3。板上一張方J。

四人各自看了底牌,。相繼加碼。這次每人丟出10。桌上整整6萬現金。而且還沒人有放棄的跡象。

王昊眼睛幾乎都紅了起來。發牌繼續。加碼也在續。終于到了揭底牌的候了。王昊的牌面是一對K。一對10武強是紅心順子。從Q到9;劉老板3張3。張9;張老板一對A一對J。

“0萬。”突然悍然發難。同時向王昊使個眼色。王昊連忙扣牌。劉老板張老板面相覷。猶豫半晌。也默然扣牌。

武強翻開牌底。竟然是一張黑桃2

武強呵呵大笑:“兄弟是想豪爽送一把錢。不曾想各位竟然讓了兄弟一把。謝謝啊。呵呵。”

這一把賭桌上賭資竟然高00萬。

當武強將賭資高的碼在面前時。王昊眼珠子都差點沒爆出來。羊。好大一對羊。媽的。今天不宰更待何

第三局劉老板終于開和。小贏了5萬。第四局王昊贏了4萬。

四局之后。在一直有開和的張老板的提議下。暫時休息一下。

武強王昊走到窗戶旁。

武強望著院子低聲說:“小王。下面我們來一票大的。像這樣有贏有輸。搞一天錢也搞不手。”

“你的意思是?”王昊的問。

武強神神秘秘的低說:“那個洗牌手你以為真的只是一個普通洗牌手?”

“她是還是大美女嘛。”王昊連連點頭。眼睛紅中帶綠。

武強氣的拍了他腦袋一下:“你他媽就注意到那一點啊。她還是一個賭術超級高手你知道不?而且那個洗牌盒。你以為就不能作弊?”

王昊驚喜不已:“的?我。他媽要發了。”

“當然。”武強冷笑道。“羊是宰不盡的。老弟。宰了還會來。只要我們在這里擺下屠宰場。一批批的羊都會被趕進來任我們屠宰。你說這是不是比什麼炒強上一百倍”

“嗯。”王昊大喜。連連點頭。兩眼珠的。貌似無數紅色鈔票正在其中飛舞。。搞個兩三年。還打個屁球。累死累活。教練老板訓的像條狗。每天在人前猴似的表演。老子苦不苦累不累啊。

王昊做著發財夢。貌似自己已經身上流社會。別墅游艇直升機。還有無數絕色美女都撲面而來。

◇◇◇◇◇◇◇◇

短暫休息後,牌局繼續。

武強向王昊使個眼色,王昊極力忍住喜意暗自點頭,露出會意的表情。

女郎開發發牌,這次她的動作異常利落。武強的牌面是紅心A,王昊是方K,劉老板是梅J,張老板是黑C。

“五萬!”張老板貌似對之前一直沒有開和有些怨氣,率先叫了起來。

這是個絕好機會!武強再次向王昊暗示。王昊紅著眼睛暗暗點頭,跟上。

沒人放棄,繼續發牌。武強桌面上是紅A加方A,王昊是方K加方J,而劉老板是梅J加黑O,張老板是黑黑6。

“再加!”張老板爽快地推出身前的十疊大鈔。

“我也加!”武強笑道,“這次就賭一下會不會來四張A了!”

王昊連忙也推出0萬:“我也跟!”

劉老板猶豫半晌,也默然推出。

第三張牌唰地落下。武強地牌面竟然是三張A!而王昊則有兩張K。劉老板兩張O。至于劉老板更是如願地上了一張黑8

“萬!”武強利落地將小山似地鈔票呼地推了出來!

王昊地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了!媽地。好……好大手筆。終于要見分曉了!他咬了咬牙。也將身前小山似地鈔票推了出去。

這時反倒是北方二位老板猶豫起來。二人相視半晌默然。

“怎麼。劉老板、張老板沒有信心?”武強笑了起來。

張老板遲疑一下。怒道:“我還就不相信我不能和一把了!我跟!”

說著這個身材雄壯地北方漢子呼地將一百萬推了出去!

劉老板掙扎了半天,也道:“媽的,老子挖煤的錢來得超級快,還怕這點小溝坎?跟你萬!”

最后一張牌發了出來。武強是一張黑桃,王昊發了第三張K,而劉老板是三張J,張老板再次如願以償收到一張黑9。

“哈哈!”張老板大喜過望,倏地將身前的大堆鈔票全部推了出去,“這是300萬,梭哈,300萬……嗯,各位桌面上的鈔票夠吧?”

王昊遲了一下。但武強立即從自己的鈔票堆里揀了幾十疊丟到王昊面前,笑道:“夠!都夠!我也梭哈!”

王昊這時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呼地將面前地鈔票推了出去:“梭哈!”

“梭哈!”劉老板異常干脆地推出300萬的巨額鈔票。

200萬外加前面的幾百萬,超級巨款!鈔票磊起兩尺多高!

所有人的眼睛好像都離不開這堆巨款般,就連美女洗牌手的聲音也貌似顫抖起來:“四……四位老板,你們誰先現底牌?”

武強給王昊使了個眼色,王昊傻乎乎地揭開了底牌。三張K,牌不算很小了。

“嘿!”劉老板氣得將牌掀起摔在桌面上。他是三張J加一對O。

武強揭開自己的底牌:四張A加一張黑5!他笑了起來:“張老板,怎麼樣?如果你不是順子地話……”

張老板將底牌揭開,武強登時驚得瞠目結舌,撲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而王昊還沒看清楚,按捺住怦怦心跳站了起來,凝目盯去。

黑桃7。底牌赫然是一張黑桃7!

王昊大驚之下指著武強怒吼道:“武強,你……你剛才不是說……”

武強一把打掉他的手,使個眼色說:“我剛才說什麼了,說什麼了?”

這時張老板忽然緩緩地站了起來,倏地從腰間掏出一柄手槍拍在桌子上盯著二人冷笑道:“你們是不是想將我們當羊宰!?”

劉老板聞言大怒,也抽出手槍對準二人:“媽的,你們想A老子們?老子走江湖十幾年,還從來就沒有被人黑過!今天老子斃了你們兩個狗日地!”

被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王昊登時腿肚子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而武強哀叫起來:“二位老板,你們誤會我們了!他意思是說我剛才說過今天手氣不錯,不如放手一搏。我們絕對沒有作弊,要不然怎麼會輸個精光!?”

十分鐘后。

武強、王昊二人走了出來。

武強一屁股坐在地上抱頭大哭起來:“怎麼辦啊?大頭文、剃頭李會剝了我的皮!我的找他們每家借了20萬啊!”

王昊沉默了。半晌后,他忽然暴怒地揪住武強地脖子吼道:“姓武的,你是不是在給老子做籠子?老子可不是傻子,沒那麼好騙!”

武強一把將他推開,怒吼道:“媽的,老子騙你!老子自己也輸得褲衩都脫光了!老子騙你?現在去和大頭文、剃頭李對質一下,如果老子騙你,老子全家死光光,老婆跟人跑!”

王昊又沖過來揪住他不放:“武強,你還老子300萬!那是老子的血本啊!武強,如果你不還,老子去警察局告你!”

武強夷然不懼,反倒怒吼道:“好!去告啊!現在咱們就一起去投案自首,看看你是拿回賭資,還是去大獄蹲上個三五年!媽的,反正老子這個燈光師出來還可以繼續干,你三五年后出來掃大街去吧!”

王昊聞言喪魂落魄,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抱頭嚎哭起來。

就在王昊要死要活地時候

羽、白蝶和三個小女孩早已從后門坐著一輛黑色面包座小樓。

“這300萬匿名寄給希望小學。”公孫羽沉聲說。

白蝶嫣然:“知道了,大英雄!你說說怎麼對付那個老師吧?據說那是個色狼,長期調戲電影學院地女學生,並且多次在我們場子里叫小姐。”

公孫羽略略沉吟,說:“將他地錄像曝光,趕出東海灘了事!”

“是不是太便宜他了?”白蝶問。

公孫羽轉頭問后面正在欣賞王昊嚎哭錄像的三女:“處置權交給你們吧!”

三位正咯咯嬌笑地少女抬頭相視一眼,魔女點頭說:“就按照小羽哥哥說的辦吧!哼,再也不能讓他毒害電影學院地學生了!”

“這事操作起來就太簡單了!”白蝶撥了一個電話:“紅蝶,我這里有個事情,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嗯,是保鏢先生的事。怎麼,不樂意效勞?怎麼我記得有人說夢話好像都提到他了?”

此言一出,車內所有人都聽到電話中傳來某個喜好穿紅色皮草地女郎巨大的尖叫聲,隨即電話被掛上。

白蝶不以為忤,依然言笑晏晏地和三位少女聊了起來。

十五分鐘后,電話音樂響起。白蝶按下手機的揚聲器笑瞇瞇地接起:“親愛的紅蝶,事情辦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電話那頭某個火爆女郎冷笑道。

“哦。”白蝶依然笑意盎然。

沉寂半晌后,紅衣女郎氣憤憤地說:“白蝶,如果你再敢提那件事,我……我就一輩子都恨死你!還有,不準和那個死男人提起!”

白蝶捂嘴偷笑,看了看滿臉尷尬的“死男人”,片刻后忍住笑意說:“知道了,我不會跟你的男人說啦!”

“白蝶!”紅衣女郎暴吼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口誤!”白蝶連忙連聲道歉,但臉上依然壞笑不止。

“最后一次了!要不然……”紅衣女郎威脅說,隨即又道:“我已經安排三十個小弟在東海各處網吧開始上傳視頻。據最先開始地一個回報說他已經上傳完畢,點擊攀升十分快。”

“嗯,謝謝你紅蝶。”白蝶笑說。

然而電話那邊反擊了:“為什麼要你謝?白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肝啊!每天對那個死男人念念不忘,本小姐才不像你那麼蠢!”

白蝶俏臉一紅,啪的一聲將電話掛了,轉頭對公孫羽解釋說:“紅蝶那個小瘋子,一直喜歡胡說八道,你別介意哈!”

公孫羽臉上頗有些尷尬,默然無言。但一旁地魔女臉色卻貌似隱隱有些敵意在醞釀,而小琪、小喬二女個性溫柔,雖然小耳朵豎起,但依然在裝作繼續欣賞前面的視頻錄像。

白蝶的計劃很陰毒,紅蝶的手段很雷霆。

三天后,東海電影學院張必驕老師地大名在華夏不脛而走,而各種版本他的錄像和艷照紅遍大江南北,下載總次數竟然超過一億次!

在網上,張老師著一身排骨極其地蕩笑,對一名小姐上下其手;更有甚者,張老師竟然是個雙飛愛好者、熟婦愛好者!

“張淫蕩”、“張必裸”、“張阿嬌”等外號更是在網路上飛馳。

第三天中午,關于張老師的大量資料擺上了校長大人的案頭。老頭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我們電影學院怎麼會有這樣的畜生!”

而此刻,張老師竟然還被蒙在鼓里,反倒在開懷大笑。

原來自從三天前,上張老師課程的人突然暴增,雖然大多是些男生,但也能說明俺實在有才啊,就連導演系、編劇系、攝影系地也跑來聽了!呵呵,看來俺完全可以申請開跨系大課堂了!

雖然這些人的眼光有些問題,而且愛在課堂盯著自己嘀嘀咕咕,但自我陶醉地張老師卻並沒有在意。

他所不知道的是:大家都在看稀奇、看古怪!

缺席審判開始了。電影學院地工作效率相當高,三個小時后,大量的罪證被十分系統地收集起來,缺席審判正式開始。

“觸目驚心,駭人聽聞啊!這還是老師嗎?這樣地人怎麼教書育人!”

校長大人怒發沖冠,吼聲如雷。

一言定性。所有的人登時瘋狂地撲了上來,無數口水朝缺席者淹去。

“我看這個張必驕平素做人就有問題!據說他喜歡找些女生單獨談話,甚至暗示那些女生某些奇怪的話……”

“張必驕業務上也相當差,就連電影史摸底考試評卷都出過大紕漏……”

“聽說張必驕和家里人經常吵架,甚至動妻子,有次我看到他妻子頭破血流的到醫院療傷,還不敢說是為什麼受傷的!”

第二天,張必驕背著行囊佝僂著身子離開了電影學院。

然而熱潮還沒過,甚至就連警方都前來探問,張必驕的家門更是被無數狗仔隊盯死,包括他的妻子、女兒都會被問到種種稀奇古怪的問題。

第五天,張必驕終于黯然賤賣居所,帶著一家老小灰溜溜地離開了東海灘。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8:45 PM

第五卷 子衿 第五章 伏擊

12月5日下午5時30。北宮靈雨在金茂旋轉餐廳宴請多位校友。

費學清、姜薇可、白劍、柳聞、李莉五人同屬“聖安八杰”之一,自然是座上嘉賓。其中費學清還帶了美籍夫人阿格妮絲前來赴宴;而柳聞、李莉在學校時便是一對,后來感情更進一步,最終瓜熟蒂落,于五年前締結婚姻。

除此之外,另有任曉童、趙彬、徐智昂、王嘉復、李:、吳文謙、宋衛、胡惠城、王弼、管英城、韋晴晴、魏東成、韋達、韓燕曦等赴宴。

這些校友無一不是各自領域中的杰出之士。說來北宮靈雨雖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勢利人,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更何況聖安學校本來就是一所絕對的貴族學校,學生起步足夠高!

來賓中有三位堪稱美女。一個是費學清的美國夫人,深目隆鼻、金發碧眼,倒也吸人眼球;另外韋晴晴、韓燕曦均是明星演員,前者是中戲前輩,后者是北影新秀,二女在娛樂圈雖然算不上大紅大紫,倒也被列入小花當中。尤其韓燕曦更被列為四小花旦之一,最近被新版《紅樓導演看中,準備在劇組擔綱重要角色,故而此次才得空閑回東海。

不過,很不幸的是宴席中有著北宮靈雨這樣的傾城絕色,相較起來,三個所謂的美女頓時黯然失色,恰如路邊的狗尾巴草!

公孫羽沒能清閑,被北宮靈雨拉出來當了擋箭牌。女皇大人在身材高大地保鏢身前仰頭盯著他的黑眼睛,傾城的容顏溢滿了嬌屈。

男人無奈屈服。而這樣的情形已經越來越常見,男人感覺到自己正在墮落!

“喂喂,這個他,到底是工作上的助手,還是生活上的助手?”

當北宮靈雨為在座眾人介紹公孫羽時,潑辣地韋晴晴叫了起來。

“當然是工作上地!”北宮靈雨淡淡說。

姜薇可笑了起來:“學妹。此話當真?”

北宮靈雨一怔。點頭說:“當然是真地。”

姜薇可大力在公孫羽肩膀上一拍:“兄弟。跟姜姐混算了!姐聘你做云湖集團副總。年薪一百萬美金!”

眾人笑了起來。白劍笑道:“姜薇可。人家說‘吃人家地嘴軟。拿人家地手短’。你可好啊。一邊吃吃喝喝。一邊撬人家地墻角!”

姜薇可說:“喂喂。雪山派地白萬劍你自己也說了哈。‘拿人家地手短’。可我光吃不拿。手可沒短。吃飽了撬起墻角還越發有氣力哩!”

眾人越發大笑。和姜薇可、白劍同一屆的李莉笑說:“薇可是我們那一屆出了名的辣椒,萬劍……呸,都被薇可那丫頭帶壞了!”

白劍苦笑道:“雪山派白萬劍這個綽號就是姜薇可給起地,這麼多年來我是深受其害,一直委曲求全。今兒個不再忍了,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訴她,要她賠一百億的精神損失費!”

姜薇可睜大眼睛盯著他說:“萬劍,你這獅子口也扒得忒大了吧?一百億?將我的云湖集團整個變現賣了也不值嘛!”

白劍說:“你沒100可你能借啊!找我們北宮小師妹借借,人家一張支票不就解決問題了?”

大家又笑。

華夏國的酒桌自然離不開勸酒。公孫羽雖然不好言辭,但他的酒量夠宏,酒到杯干,眉頭絕不皺半下,瞬間一瓶的五糧液就下肚,看得白劍、徐智昂、王嘉復等一批酒場悍將直咂舌。

“了不得!”

911屆畢業,杭州維斯豪通學院創始人王嘉復連灌兩杯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氣,轉頭對北宮靈雨說:“你這個助理絕對是個高人!”

不分男女,每人兩杯,一圈下來兩瓶五糧液落肚。北宮靈雨心疼地低聲說:“小羽,你慢點喝,吃點菜!”

不料這麼一句相對親密的話竟然被耳聰目明的韋晴晴給聽到,她瞪大眼睛問:“學妹,你剛才叫他什麼?”

北宮靈雨秀臉頓時沁出一抹艷麗的嫣紅,佯裝鎮定地說:“我叫他公孫羽啊,學姐你沒聽清楚嗎?”

韋晴晴拉了拉身邊地王弼笑道:“弼馬溫,你說說,你剛才聽到了什麼?”

王弼和韋晴晴均是95屆畢業生,現任江南思嘉集團副總裁。

他看了看韋晴晴,叫道:“喂喂,晴晴你過分哈!我這個諢號都十幾年沒人叫了,今天被你從歷史的垃圾堆里揀了出來!小心我也找你索賠00”

“哦,我懂了!”韋晴晴指著王弼說:“你們思嘉集團有求于靈雨學妹,所以你不敢說!呵呵!”

王弼笑道:“胡說八道!你以為靈雨學妹和你一般小肚雞腸嗎?”

這時費學清的洋妻子操著半生不熟的華語問:“請問、王先生,小肚雞,什麼雞的是?好吃嗎?”

席間所

禁轟然一笑,費學清也笑著給妻子解釋了一遍,然而還是沒弄懂為什麼人的性格會和雞的腸子聯系上。

當上紅油野山雞時,她盯著雞研究半晌,忽然問旁邊的韓燕曦:“雞,肚腸的,哪里去了?它有性格?”

所有人再次爆笑。韓燕曦忍笑說:“雞肚腸不能吃,扔了!”

“哦!”阿格妮絲恍然大悟,“垃圾,性格不好,扔掉,簡單!”

你這也叫簡單?費學清簡直是哭笑不得,搖頭不已,低聲對身邊的柳聞說:“你們是不知道哇,為了她學中文,我地白頭發也熬出幾百根了!”

不料這句話竟然被阿格妮絲聽到,她立即反駁丈夫:“您,白頭發,睡眠缺,美國醫生證明,藥,吃了!”

費學清顯然是個氣管炎,連忙點頭說:“是,很是!我是缺乏睡眠!”

晚宴在一團和氣中結束。北宮靈雨在送走所有客人后這才坐進公孫羽的車,關切地問:“小羽,今晚只怕喝了四五斤高度白酒,身體怎麼樣?”

公孫羽將車發動起步,隨即說:“就算再來幾瓶也沒什麼,其實我已經在洗手間差不多都吐出來了。”

“你吐了?”北宮靈雨一怔。

公孫羽淡淡一笑說:“運氣催吐的,對身體沒影響。”

汽車出發大約十分后,忽然電話響起,公孫羽插上耳塞。

“喂,請問……”

“公孫羽,我是藍蝶!你現在是不是準備沿著內環線,從中山南路、東海體育場地內環高架插外環回山莊?”

“你怎麼知道?”公孫羽的臉色微微嚴峻起來。

“有伏擊!”藍蝶斬釘截鐵地說,“立即轉道市內,穿插市中心回去!”

公孫羽冷冷問:“敵人是誰?伏擊地點在哪里?”

藍蝶一驚問:“你什麼意思?不準備避開?”

“為什麼要避開?”公孫羽冷笑起來,“請立即聯系花幫主和斧頭幫許幫主!如果能將那些殺手一網擒獲地話,或許能在洪幫的鐵幕上打開一個缺口!”

藍蝶遲疑了半晌后說:“敵人是洪幫三當家地手下。三當家這個人的心很深,直到現在我們甚至連他是誰都不清楚。至于地點,據我們所知應該在大洋海底世界附近!”

公孫羽斷然道:“你立即聯系他們,十分鐘后答復!”

掛電話后,公孫羽看了看身邊地皇,忽然抓起步話機:“介子,在前方停車,駕駛你的車將大小姐載著穿市內回山莊!”

此言一出,一直沉默地盯著他的北宮靈雨嬌軀巨震,突然伸手呼地將他的步話機搶過:“安子介,我命令你繼續剛才的行程!”

安子介在步話機里沉默了片刻,哀聲嘆道:“老大,您老和大小姐內部戰爭,可別殃及池魚啊!”

北宮靈雨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連忙忍住,大聲說:“安子介,我是你的雇主,絕對有權決定去向!”

然而這時保鏢先生已經將車輛減速靠邊,然后輕輕踩下剎車。

“小羽,你什麼意思?想拋下我干什麼?”北宮靈雨死死地盯著他。

公孫羽微微聳肩苦笑:“大小姐,如果有你在身邊,我很難保證你的安全!”

北宮靈雨撅嘴說:“我不怕危險!”

“如果你的存在,讓我更危險呢?”公孫羽忽然問。

“不走那邊行嗎?”

“今晚的機會很難得。”

北宮靈雨沉默了,彎彎的輕眉微微蹙起,看到男人心突然為之一痛。

這時,安胖子那大喉嚨通過步話機響起來:“老大,內亂平定沒有?”

公孫羽氣得咬牙切齒,按鍵沉聲道:“介子,口齒伶俐得緊啊!看來上次幫魔女作惡我輕饒了你,你的皮肉癢得很!”

安子介嗚咽一聲沉默了。

北宮靈雨盯了他良久,探身將車門打開,鉆了出去。剛剛準備關門,忽然回身探頭進來低聲說:“小羽,要小心!”

公孫羽默然點頭。

在安子介的護持下,北宮靈雨鉆進那輛寶馬車,隨即絕塵而去。

“王杰、章程!準備好,出發!”待寶馬車駛遠后,公孫羽提起步話機吼道。

“老大,收到!”

王、章二人在安子介的調教下,越來越有那種兵痞子的風格了!

發動引擎,微微踩下油門,邁巴赫速度很快提起來,依舊順著內環高架而去。大約五分鐘后,藍蝶的電話進來了:“公孫羽,上面已經答應了。對方槍支很厲害,我給你弄了一把!”

“謝謝,我不用!”從不廢話的男人掛上電話線,隨即再次踩下油門。

◇◇◇◇◇◇◇◇

下內環高架,插過幾條街道,繼而上外環高速。車流少,車速也很快提了起來。

電話忽然響起,信手接起。
  
  “小羽,你到哪兒了?”
  
  “剛上外環高速。”
  
“你要小心!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放棄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北宮靈雨的聲音顯得相當焦慮,微微有些顫抖。
  
  “你放心,我不會沒把握的仗。
  
  男人語音相當平靜。作為一前特戰之王,在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對付幾個小蟊賊,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當然,他對不曾想到,這次伏擊的對手卻並不是小蟊賊那麼簡單!
  
“可我的心總是跳得很快……”北宮靈雨擔受怕地說。
  
公孫羽心中暖,聲音不禁溫柔下來:“你放心,我會知道照顧自己!”
  
“小羽。你小心。我在家裡等!”女人地聲音分外柔弱。與平**強人地形像大相徑庭。
  
  “知道了。”公孫羽一打方盤。掛了電話。拿起步話機:“王杰、章程。跟緊了!十五分鐘後到預定地點。立即往後倒轉車頭。進入市內轉道回山莊!”
  
王杰道:“收到。老大。小心!”
  
隨即公孫羽掛了藍蝶地電話:“事情部署得怎麼樣?”
  
“斧頭幫派遣金斧、銅斧前來。我們家由我和紅蝶、白蝶過來。”
  
公孫羽沉聲道:“封死他們地後路。一網打盡。一個都不要逃了!”
  
然而電話中傳來小小的爭執聲,隨即另一個陌生的女聲呵呵笑道:“大英雄,我們的紅蝶妹妹、白蝶妹妹馬上來和你相會了!”
  
“吖……”電話中傳來尖叫聲,隨即又是吵鬧聲。
  
公孫羽簡直苦笑不已,和女人共事誠然麻煩之極!
  
大約三分鐘後,電話中才傳來藍蝶微微氣喘的聲音:“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剛才的話挺清楚了嗎?”
  
“知道了……”藍蝶頗有些遲,“我們會盡力。不過,我們手裡槍支數量畢竟有限,而且斧頭幫不願意涉槍,所以……”
  
公孫羽眉頭一皺,片刻後說:“知道了,希望你們動作快些,人員在十五分鐘之內必須到位。>”
  
很快到了大洋海底世界附近,由於地處東海市近郊,燈光明顯不像市內那麼輝煌,不少未曾開發的大幅地段甚至漆黑一片!
  
忽然前面車輛堵了起來,許多人下車嚷嚷什麼。
  
公孫羽將邁巴赫停下,隨即拿起步話機:“王杰,去前方看看!小心點,問清楚原因立即回來!”
  
王杰答應一聲,推開車門朝前面跑去,一分鐘後回話:“老大,前面高架橋有問題被堵住了,必須下橋走老路!”
  
  鬼來了!公孫羽眼微微眯縫一笑,嘴角瀉出冷冷笑意。
  
“回來,上車跟著前面的車輛繼續前行!”
  
前面的二十幾輛汽車陸續下橋,開始朝老路走去,公孫羽也發動了汽車。
  
由於老路年久失修,兩側建築稀少,幾乎沒有多少燈光,四處一片昏暗,正是敵人埋伏的好地方。看來敵人為了這次伏擊,動了相當的腦筋。
  
前面的車輛減速起來,隨即車輛遇到幾個大坑。剛剛小心翼翼地繞過,突然公孫羽耳中聽到奇怪的聲音,他立即開始換擋,同時取過步話機叫道:“王杰、章程,立即轉頭回市區回家!”
  
“知道!老大小心,我們回家擺慶功酒等你!”
  
就在此時,路邊數棵大樹猛然倒下,同時朝邁巴赫方向砸來!
  
公孫羽冷笑一聲,將油門一踩到底,邁巴赫發動機轟的一聲,車輛立即加速超前猛竄,竟然大樹即將砸到車輛前穿了過去!
  
“咻咻!”隨著奇特的破空聲,邁巴赫的防彈玻璃突然發出“鐺鐺”兩聲巨響,無數明顯的裂紋在彈坑周圍展開!
  
  狙擊槍?公孫羽再次猛打方向盤,車輛狂野地朝路邊衝去!
  
顯然公孫羽這一招頗有些出乎預料,狙擊槍後續子彈擊在了房車後端車身上。公孫羽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關上車燈,將車輛開到黑暗處,隨即呼地打開車門,拔出麻醉槍滾了出去!
  
“咻咻!”又是兩槍,子彈竟然異常精準,其中一槍擊在了原先的一個彈坑附近,防彈玻璃終於承受不住狙擊槍子彈的強大威力,發出叮的一聲輕響,被擊穿了一個小孔。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小孔,敵人的子彈竟然再次精準地連續擊中,子彈打進了車內,發出脆響!
  
看來敵人非但槍法精準,而且裝備也極其不錯,至少帶有紅外瞄準儀。
  
然而這兩槍已經徹底暴露了兩名敵人的具體位置。公孫羽岩雕般的俊臉露出冷酷的笑意,虎軀如黑色閃電般掠過數丈空間。
  
左邊敵人相距二十米,右邊敵人相距二
  
  
  
  一殺一擒!公孫羽瞬間下了決心,右手取出射程25米的麻醉槍,而左手摯出一枚三寸長的鋼針。
  
這時,一絲警兆忽然從心底萌生,公孫羽吃了一驚,猛地隨地一滾。
  
“嘭!”一根碩大的熟銅棍惡狠狠地砸在地上,灰土四濺!
  
這是公孫羽來東海後第一次遇到的武功高手,而且對方顯然功力非凡,至少經過二三十年的煎熬,絕對不是一般的庸手。
  
“咻咻!”兩邊的殺連續將子彈朝他的身形射來,顯然他的目標已經暴露,偷襲敵人的想法落空。
  
輕鬆閃過狙擊槍子彈後,那手執熟銅棍的漢子攔在身前,而後面兩名身形穩重的漢子手持紅櫻長槍摸了出來。公孫羽不驚不怒,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笑意:今晚的事情好玩了!
  
“咚咚!”有在用洋鎬狠擊防彈車玻璃,而且鎬尖對準被狙擊槍擊穿的彈孔。連續數十下後,玻璃“晃當”一聲碎開一塊,隨即有人在用電筒照。
  
“媽的,裡面沒人,是輛空車,老子們上當!”
  
“北宮靈雨呢?”執熟銅棍的漢子怒吼起來。
  
“你是少林弟子?”公孫羽沉問,“為什麼助紂為虐?”
  
剛才那人惡狠狠的一頗得達摩杖法的精髓,故而公孫羽如此問。那人惱羞成怒,大手一揮,對公孫羽身後兩人道:“張兄弟、李兄弟,咱們上!”
  
說著,這人呼呼地揮動著熟銅棍再次搶了過來。公孫羽身形忽然一閃,果然原先落腳地再次被兩顆狙擊槍子彈擊中。公孫羽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看來,敵人是準備布下天羅地網對付自己了!
  
就這麼往後一閃,突然空氣中傳來刺耳的利嘯,兩支長槍劃出詭異的弧線,朝公孫羽兩肋刺來!
  
正宗的**槍,而且在槍法上浸淫不下二十年,實在可惜了!
  
就在雙槍即將刺中公孫羽的時候,他的身軀突然以超過任何人反應的速度彎了下去,將將讓過槍支。然而長槍猛地一沉,槍尖的鉤鐮在微光中閃爍寒芒!
  
“叮叮!”不知什麼時候公孫羽雙手各執一枚三寸長針,竟然憑藉著長針將勢大力沉的長槍蕩開,隨即雙針閃電般擊出!
  
“小心!”少林派的漢子暴喝一聲衝了上來,熟銅棍朝腰身尚彎曲的公孫羽呼地砸來!
  
而同時,兩名狙擊手也開始連續射擊!
  
“不知天高地厚!”公孫羽身形忽然一振,整個人已絕對不可能的角度翻轉過去,不但讓子彈落空,而且少林派的漢子熟銅棍也再次砸得地上塵土飛揚!
  
那漢子還待再戰,忽然人影一晃,腹部丹田猛然劇痛,隨即熟銅棍“嘭”的一聲墜地。
  
“啊……你,你將我的丹田給破了!”漢子慘嚎起來。然而他身前不遠處,兩名槍高手已經暴突著一雙眼睛,倒在塵埃中再也起不來了!
  
雖然與佛門無半點淵源,但公孫羽師傅曾經和一位遊方和尚做朋友,那個野狐禪在公孫羽十歲時死在川西金佛山。而死前他交給公孫羽一顆舍利子,掙扎著說:“小子,我們是有緣人,可惜見你晚了,被老道搶去了……這,據說是佛祖的捨利子,歷劫萬載,留給你做紀念吧……”
  
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公孫羽才對這個少林弟子留了手。
  
然而對付兩名狙擊手,公孫羽不再客氣,左邊那名被鋼針從樹上如鳥雀般射下,屍體砸在地上撲通作響,塵埃飛濺。
  
正再次拔出麻醉槍準備擒下右邊那名狙擊手,忽然一輛大貨車朝這邊衝了過來,強光將公孫羽的藏身處照得雪亮!
  
  “噠噠噠!”
  
公孫羽一驚,往後滾去,連串子彈射在地上,石屑土渣迸濺在身上**辣的疼。 “斧頭幫、蝴蝶幫的人哪兒去了?”公孫羽閃到一道溝坎後,微微探頭望去。
  
然而再次響起“噠噠噠”衝鋒槍的掃射聲,顯然敵人至少有兩名槍手手持衝鋒槍在掩護那名殺手逃跑。
  
公孫羽臉上露出冷酷的笑意,順著溝坎閃電般橫掠而過,沒入黑暗中,身形之快就連敵人在明晃晃的車燈下竟然也沒法看得清楚。
  
敵人抓狂了,數人手持衝鋒槍、手槍朝溝坎左右四處射擊,子彈打在地面上發出密集的噗噗響聲,一棵碗口粗的小樹幾乎同一部位連續中了幾顆子彈,竟然被打瓤,噗啦一聲折斷倒了下來!
  
同一時刻,那名狙擊手加速從樹上往下溜。然而,就在他距離地面大約有兩三米時,忽然左近20米處發出“砰”的一聲,這傢伙立時如殭屍般從上面一頭倒栽下來!

◇◇◇◇◇◇◇◇

幾乎就在同時,敵人兩支衝鋒槍、幾支手槍朝槍響處射來,一從草被打得漫天飛揚,然而燈光照去,那處卻空空蕩盪,什麼都沒有!

公孫羽已經離開了。就在他正準備前去收繳戰利品時,忽然褲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閃身到一處隱接了電話,卻聽到平素冷靜如冰山的藍蝶慌張地叫道:“公孫羽,我們被人伏擊了!紅蝶和白蝶受了傷,白蝶還被敵人抓去了!斧頭幫那邊損失也很慘重,你趕快過來!”

雖然自幼便接受精神方面的訓練,講究靜心養氣,但公孫羽這一刻有了強烈的罵娘沖動。

Fuckk!男人心底迸出這麼一個英文單詞,無奈地悄然從黑暗中消失。畢竟蝴蝶幫是自己最可靠的盟友,而且他們于金鼎有恩。

“你們具體位置在哪里?”一邊迅速向前摸進,一邊再次撥通藍蝶的電話。

“如果你看到一高高的水塔的話,再向前1米,那里有一座廢舊的鋼鐵廠,我在那里等你!”藍蝶聲音中有些疲累。

抬頭四望,果見不遠處隱有座幾乎有1米高的白色水塔。公孫羽不再遲,朝前方速度沖去。

三分鐘后,找鋼鐵廠,藍蝶迎了出來。

“對不起,是我們大意了!”山女郎低了低螓首,冰亮的容顏微微沁出一抹羞慚之色。

“情怎麼樣?”公孫羽已經按捺下心中的不滿,淡定自若地問。

藍衣郎介紹說:“現在敵人劫持了白蝶。不過被我們攔住去路。龜縮在鋼鐵廠西側。金斧正在和他們談判。

“他們有多少人?”公孫羽問。“這里發了槍戰。相信警方很快就會前來。我們必須速戰速決。爭取五分鐘內離開!”

藍蝶默然點頭。隨即說:“我們大姐剛才來電話。說一切都拜托您了。”

公孫羽看了看手表:“你們馬上安排戰斗力不強地人帶著傷員撤退。警方應該已經在不遠處了。選擇十名有戰斗力地人跟我去。馬上!”

“知道了!”藍蝶速度消失在公孫羽身邊。

一分鐘后,斧頭幫四名彪形大漢在金斧的帶領下,藍蝶、紅蝶帶著三名精壯的漢子,每人手中持著槍支出現在公孫羽面前。

公孫羽掃了眾人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走到紅蝶面前:“你受傷了,為什麼不撤退?”

紅蝶挺了挺傲聳的酥胸,微微晃動胡亂包扎的胳膊怒道:“為什麼我要撤退?公孫羽,你別小看人!是,我們蝴蝶幫今晚是連累你了,可是我們絕不是膽小鬼,會做逃兵!”

藍蝶拉了她一把,她這才憤憤然扭轉嬌軀不再吭聲。

公孫羽沒時間理會她,向金斧點了點頭,帶頭向前方摸去。

敵人人數本就不多,不過人手一槍,火力較強,突而且對二幫發動的襲擊相當突然。襲擊前期,兩幫大隊人馬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慌失措之下被敵人十多支槍一頓掃射,多達二十人受傷!

蝴蝶幫、斧頭幫本來就是些烏合之眾,遭遇當頭棒喝,所有人驚慌失措,潰亂一片,甚至就連受傷的白蝶也被敵人擒獲!

萬幸此時鎮定的藍蝶站了出來,率領幾名手下一輪槍打傷幾個敵人,將情形穩定下來。隨即斧頭幫、蝴蝶幫一百幾十號人馬將那群敵人的火力徹底壓制住,最終包圍在這個廢舊的鋼鐵廠一隅。

但敵人卻憑借著手中的三名人質負隅頑抗,加之其手中槍支多,火力猛,一時斧頭幫、蝴蝶幫也無可奈何。

大約距離敵人五十米處,數十名留下的斧頭幫、蝴蝶幫幫眾埋伏在各處攔住里面人的去路,雙方有零星的交火,擊在鋼鐵廠的廢舊機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公孫羽稍稍看了看情形,吩咐道:“讓這些人全部撤走,你們十人留在四周,如果有漏網之魚立即擒獲!”

“什麼?那樣的話,人手是不是不夠?”紅蝶低聲問。

公孫羽嘴角瀉出一抹冷笑:“人手?除了多些人體靶子,還有別的作用嗎?撤,立即撤走,有你們十人足夠了!”

紅蝶盯了男人一眼,扭過螓首去不吭聲。

藍蝶和金斧商量一下,于是按照公孫羽的吩咐,將除了這里的十人外的所有幫眾全部撤走。

公孫羽找紅蝶要了一雙槍支后,便待閃身。女郎用未受傷的右手一把將他抓住,悄聲問:“干什麼呢?”

公孫羽輕輕掙脫她的手,默然消失在黑暗中。

半分鐘后,敵人所處的一隅突然響起爆豆般密集的槍聲,隨即有兩人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打!”金斧一聲怒吼,登時七八支槍朝那兩人射去!

那兩人連中數槍,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這時藍蝶跺腳道:“金斧,剛才公孫先生不是吩咐我們活捉的嗎?”

所有人這才恍然。金斧傻眼,吭吭哧哧地說:“打都打死了,你再說有什麼辦法?等會看還有沒有活口。”

大約一分鐘后,一個高大的身影夾著一個人,帶著兩個人走了出來。

“活口呢?”公孫羽冷峻地掃了外面的人一眼。

所有人頓時傻,紅蝶驚訝地問:“里面的人都死了?”

“廢話!”跟在后面的銅斧叫來,“有三個人質在敵人手中,如果公孫先生下手不快點狠點,你的姐妹早就掛了!”

紅蝶怒目而:“為什麼單說我的姐妹,你不是一樣嗎?”

公孫羽將受重傷昏迷白蝶丟到藍蝶手中:“立即撤,警方馬上到了!而且白蝶傷勢相當重,得立即救治!”

一鐘后,眾人分別乘坐兩輛面包車中朝青浦方向撤去,準備從那里繞道進城,不留給警方任何線索。

當然,于北宮靈雨那輛座駕還遺留在大洋海底世界附近,公孫羽在此案絕對無法脫身。但他采取先發制人手段,分別將電話打給了汪泓及葉紅菱,將在路上遇到敵人伏擊的案情向二人作了簡介。

汪泓正在前往現場的路上。由于人多次報案大洋海底世界附近連續發生激烈槍戰,故而市局領導都被驚動,他這個刑偵方面一把手立即被責成率領上百警力前來支援。

在得知公孫羽已經在返城的路上,汪泓表示讓他先回山莊,他會隨后拜訪。

至于葉紅菱,她沉默片刻后問:“你開槍了嗎?”

“開了,麻醉槍。”公孫羽淡淡答。

女警冷笑一聲:“公孫羽,我現在越來越猜不透你了!到底那個才是你的真面目?特戰之王?保鏢?黑社會老大?”

公孫羽默然。

女警也沉默了。良久后她突然道:“我現在馬上來找你,你最好在三十分鐘內到達水榭蘭軒!”

公孫羽捂住手機話筒問冷著臉的紅蝶:“水榭蘭軒在哪兒?”

紅蝶輕蔑地掃了他一眼,竟然歪過螓首不答。

男人無奈地將眼光轉向藍蝶,冰山女郎道:“如果東海沒有第二家的話,應該在靜安公園附近,靠近靜安寺的地方。”

靜安公園?公孫羽估計了一下行程,對女警道:“40分鐘。”

女警“嗯”了一聲將電話掛了。

“請將我放在距離路口最近的地方!”公孫羽轉頭對司機道。

紅蝶撇嘴露出不屑的目光:“喂喂,公孫羽,你不會剛剛脫離危險就忙著泡小妞吧?那位警花小姐就那麼吸引你?嘖嘖,也是哦,聽說男人最受不了制服誘惑,尤其是什麼女法官啊,女護士啊,空姐啊,女警啊!”

藍蝶看了看公孫羽,低聲喝道:“紅蝶,你就不能少說幾句?人家公孫先生是去有公事!”

紅蝶氣憤憤地說:“公事?剛才那個汪總隊長不是讓他回山莊等候嗎?干嘛他現在又找那個姓葉的女警?人家一叫就慌慌張張的去,什麼意思嘛!虧得大小姐還喜歡這種人!”

“什麼意思?”公孫羽突然異常凌厲地盯了她一眼。

“沒什麼意思!”火辣女郎貌似有些心虛,扭轉螓首,不敢看他。

38分鐘后,公孫羽打車來到水榭蘭軒。這是一家大型酒吧,裝修異常富麗堂皇,看來檔次不低。

男人正朝酒吧張望,突然一輛三菱越野警車緩緩駛來,隨即絕色女警探頭道:“上車!”

默然上車后,女警將車輛朝延安中路駛去。

這時公孫羽接到北宮靈雨的電話。

“小羽,你在哪兒?事情完了嗎?”

“事情已經完了,現在正和警方解決遺留問題。”

“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或許意識到他身邊有人,北宮靈雨的聲音小了些。

公孫羽遲了一下低聲說:“或許很久……”

應付幾句后,將電話掛上。不知為何,在女警面前接到她的電話男人竟然微微有些尷尬,或許是因為曾經被她諷刺過幾次的緣故吧?

情不自禁地看了她一眼,在車窗外七彩的微光映射下,絕艷的女警的瑤鼻櫻唇顯得如詩如畫,分外神秘。

忽然發覺她的皮膚很白,與北宮靈雨那純牛奶一般的細膩嫩白不一樣,像寒冷冰凍之地最清澈的雪花那樣晶瑩,有種冰冰的感覺,非怪她總是帶著某種冷冷逼人的特質。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8:52 PM

第五卷 子衿 第六章 勸諫

三菱警車朝郊外疾馳。

十分鐘后。公孫羽的眉頭皺了起來:“去哪里?汪隊長會去山莊找我。”

女警冷冷道:“汪那里我剛剛經打招呼了。稍安勿躁!”

男人再次沉默了。

整整一個小時的路程。車輛沿著高速路飛速南下。過了閔行區后下了高架橋。進入了奉賢區的界。在穿過黃浦江后不久。三菱車忽然下了主道。朝一條相狹窄的偏道駛去。

大約進入偏道10公里后。過一個叫橋的小鎮。的勢漸漸不平坦起來。隨即轉入一條更狹窄的山道。路邊兩旁的樹木相當茂密。有時垂下的樹枝甚至交叉在一起將整條道路上空覆蓋。至于車輛經過時。樹枝打在車玻璃上不斷發出唰唰的聲響。

這條道路明顯異常僻靜。一上沒看到一輛來往的車。唯有三菱越野的雪亮燈光筆直照去。刺穿這漆黑的夜空。

終于。遠遠看到密林中射一點黃的燈光。不久這燈光明亮起來。這時。公孫羽發現那是一座相當桑的建筑。甚至是裸露的青磚墻。墻外爬滿了爬山虎密麻麻的將整面墻擁抱。

聽到車輛的聲音。一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出來。一手還端著一只碗。一手抬起遮住眼簾望了過。

葉紅菱將越野車停在房子前。打開車門跳了下來。笑道:“劉伯伯。您老身體看起來很好啊!”

老人濁的老眼一亮。咧嘴笑道:原來是小菱菱。你怎麼來了?”

葉紅菱轉頭向公孫招了招手。笑道:“我帶個朋友來見見您他是公孫羽。”

公孫羽莫名其妙的跳了下來。迅步到老人面前。微微鞠躬。

老人的眼忽然瞇起來。整個人腰身倏的躬了起來。貌似突然看到豹子的野貓般。有種天然的反應。

“你是……”老人些遲疑起來。隨即身體一松。笑了起來:“菱菱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好好不是葉祥東的兒。這個小青真不錯!”

葉紅菱的秀臉登時掠過一抹艷麗之極的嫣紅。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出言否認。公孫羽有些駭異。正待發話卻被女警暗中拽了一下只將話悶進肚子里。

“進屋。進屋。外面風大冷!”老人向二人招看著葉紅的眼神溢滿了慈祥。干癟的嘴巴因為高興而咧開里面已經沒剩下幾顆牙齒公孫羽卻從他剛才那瞬間的應知道了這個老人並不像表面那麼平凡。

這是一棟三層的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建筑。進門是一間狹小的堂屋。昏黃的燈光下一張桌擺在當中。一盆南瓜粥赫然入目。至于菜肴僅僅只有白菜茄子南瓜等三樣。

葉紅菱眼睛一澀:“劉伯伯。您怎麼光吃這個?營養也不夠啊!”

老人笑著指己的豁嘴。嘆道:“你劉伯伯可比不的你爸爸和姜伯伯嘍。牙齒都掉光了不吃吃什麼啊?肉也咬不!”

葉紅菱道:“劉伯您去補個牙吧。我爸爸都勸你幾次了。你也不聽!”

老人笑著搖頭:“老都老了。搞個麼事假東西來塞著。難受。不搞!”

“小李小張他們呢?”葉紅菱忽然問。

老人癟嘴一笑:“們啊。年輕人。我讓他們開車到橋去玩了!在這荒山野嶺難捱啊。每天就一副撲克一副象棋。一臺電視!”

的幾句。老人忽然想起什麼。放下飯碗。慌慌張張的朝廂房跑去:“。年紀大了。麼都忘嘍!客人來了半天。茶都沒泡一盞!”

葉紅菱連忙拉住老人。笑道:“伯伯。我們不渴啦!現在該去看看范伯伯他們了!等會我們還要回去呢。時間都不早了!”

老人點頭說:“你去看范伯伯吧。我正好給你們泡茶。回來再喝。”葉紅菱帶著公孫羽穿過堂屋。經過一條走廊來到一處天井。天井后面是另一座低矮的大約十年代建筑的平房。但奇怪的是這里所有的房間竟安裝著防盜門。而窗戶更是用一根根手指粗的螺紋鋼死!

“你知道這里是什麼的方嗎?”女警一本正經的著男人問。

公孫羽皺了皺眉。頭默然。

女警繼續往前走。來到一處編號55100的門前。忽然伸手撥動上面一個小孔。對男人道:“你看看!”公孫羽上前看去。見里面亮著一盞日光燈。泛黃的墻壁上靠著一條胡子巴渣的大漢。男人雙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的念著什麼。就連公孫羽這樣聰慧的——竟然聽不清。

雖然落拓之極。而且絕對不年輕了。但這漢子渾身肌肉墳

僅著了一件單衣這里冬日里也沒有絲毫冷意。

公孫羽的眼楮微微瞇縫起來:“他習練過鐵砂掌?”

“你怎麼知道?”紅菱明月般的秀眸睜大了。

公孫羽指著里屋的漢子淡淡道:“雖然他的雙手合十。可他的腕部經脈特別粗大暴突。而且呈墨色。這是長期習練鐵砂掌的征象。觀他經脈形狀顏色。此人習練鐵砂掌至少三十年以上!”

葉紅菱問:“他的功夫高嗎?”

公孫羽點了點頭:“應該非常可觀。至少在江湖可稱霸一方。”

葉紅菱點頭默然。隨即伸手鐵窗掩上。隨即帶著公孫羽來到下一個窗口。這里是一個枯瘦的漢子。然而公孫羽一眼便出他的不凡。雖然骨瘦如柴。但卻鐵錚錚。而且深陷的眼窩中寒光閃爍。

第三個囚室是一個頭上著戒疤的和尚。這和尚肚子鼓起老高。猶若懷孕般。但奇怪的是。此人的呼吸若有若無。幾乎無法聽見!顯然。此人習有某種相當古怪的氣功。

一一看完后。葉紅菱帶著公孫羽回到面的堂屋。老人已經收拾好了飯桌。泡好了三杯黑色的茶水。雖然顏色不大看。然而一股奇異的香味卻繞梁不絕。久不散。

“好茶!”公孫羽不由贊道。

“你懂茶?”老人渾濁的眼中閃抹精光。

公孫淡淡苦笑。頭說:“說不上懂茶。喝的多了。自然知道一些。不過自從離開山里后至今十年。乎沒再碰到過茶了!”

老人呵呵一笑道:“小伙子。你口氣不小啊!你看出我這是什麼茶嗎?”

公孫羽端起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片刻后皺眉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尖普洱……不過有些奇怪。普洱雖然清香留舌。但香味不致如此綿長。難道……加了雪蓮!”

老人眼睛驟然爆亮。咧嘴大笑:“呵呵。好小伙子。這點都被你看出來了!真不愧是菱菱精心選擇的佳婿!還真是加了雪蓮!”

公孫羽苦笑默然。其實這並不算什麼。只是他對蓮味道足夠熟識而已。世人眼中。雪蓮被渲染成世罕見的奇物。與萬年人參千年何首烏相並列。然而實際上。它只一味珍貴的藥材。具有生理活性有效成分。其傘形花內具有明顯的抗菌降壓鎮靜。痙作用。

由于自幼修習太清功。師傅長采集種種藥材為他伐毛洗髓。而雪蓮則幾乎次次必用究其原委。就在太清氣功講求的是“延津化氣靜心守神”八字。

老人興致顯然非常高晃腦道:

“啜罷江南一碗枯腸歷歷走雷車。

黃金小碾飛瓊雪。碧玉深點雪。

筆陳詩思奔。魔卷夢魂

精神爽逸無余事。臥看殘陽補斷霞。”

“劉伯伯。您作的?好詩!”葉紅菱拍手稱贊。

老人和公孫羽相視失笑。盡皆莞爾。

葉紅菱雪潤秀臉不彤紅一片。“啪”的一聲打了公孫羽一下。撅嘴扭過螓首。

公孫羽的心忽然砰然一跳。女警個動作與北宮靈雨的何其相像!

“是元代宰相詩人耶律楚材的《西域從王君玉乞茶因其韻》!”他對女警解釋道。或許是腦海中閃爍著那位絕代佳人的形象。男人的聲音竟然難的的溫柔起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女警那晶瑩透的小耳忽然如被紅潤所浸透……

喝完茶后。老人讓二人稍等一下下。片刻之后他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包走了過來塞到公孫羽的手里笑:“小伙子。難的你今晚和菱菱一起來看我這個糟老頭。更難的我們還這麼有緣!這是朋友送我的一方茶。拿去喝吧!”

公孫羽一怔。一時知是接還是不接。雖然對金錢不敏感。但當年聽師傅和野狐禪聊過。頂尖普價勝黃金。那麼一方茶葉價錢絕對不菲。

“接著!要不然我可不高興了!”老人臉色一沉。

葉紅菱連忙接過塞到公孫羽的手:“喂。劉伯伯讓你接著。你就接著嘛!不過是一塊茶葉。又不是一塊金子!”

老人呵呵笑道:“你這個小青年。怎麼還不如菱這個女孩子灑脫!”

公孫羽微微苦笑。自己手里可不是拿著一大塊金子麼!轉念一想。他也笑了起來:“謝謝劉伯伯,我會喝的! ”

老人會心開朗地笑了,拍拍公孫羽的肩膀:“對了,小伙子,這是茶葉,是拿來喝的!所以儘管接著就是了!”

◇◇◇◇◇◇◇◇

二人坐上三菱越野車回程,開得幾分鐘,女警忽然將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公孫羽,下去散散步怎麼樣?”

直到此刻,公孫羽仍然沒猜透女警的心思。難道就是來此地看看幾個武瘋子,聊聊天,散散步?不,她雖然一直在笑,但清眸后面卻隱藏著一顆沉重的心。

天漆黑一片,二人憑借著手機微弱的亮光沿著狹小崎嶇的山道往上走。冬日的山林里什麼聲響都沒有,荒涼而死寂。手機微光辟開的一個小小世界里,二人竟然如此親密!

這一刻,二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入某種奇異的境界中。

也不知攀登了多久,直到女警微微氣喘停了下來。她拍了拍高聳的酥胸,停下腳步眺望山腳。

這座山不高,其東海境內最高的山海拔也不超過1米,但這里視野卻相當開闊,甚至可以看見數公里外塢橋的燈火。

“公孫羽,你知道今天我為麼會帶你來這里嗎?”女警忽然用某種夢幻一般的聲音呢喃道。

“如果我沒猜的話,”男人淡淡道,“你想警告我!”

“警告?”女警忽然澀澀地了起來,“如果警告你,我在警局就可以,何必跑到這里來?你以為這里的風光真的很好?”

男沉默了。

“我是想勸諫你!”女警一字一頓地說。

男人地心忽然怦然一跳。

“你知道那三個瘋子和劉伯伯都是麼人嗎?”葉紅菱轉頭問。

雖然處在黑暗中。但視力超鷹地公孫羽還是看到寒冷夜風中她那被刮得四下飛舞地短發和雪白地臉蛋。

“他們四個曾經是華夏軍委著名地特工。其中劉伯伯甚至在八十年代便晉升少將軍銜。而其余三個當時也是大校軍銜!我爸爸和姜伯伯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北京軍區部隊一名少校!最重要地是。范伯伯還曾經在一次執行任務地時候。救了配合執行任務地我父親一命!”

公孫羽地心猛地一沉。八十年代地少將!作為一名前軍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將軍一級地晉升。通常必須經過華夏軍委批準。其難度可想而知。

更讓他震驚的是,據她言中之意,那三名武瘋子竟然均是前軍委特工且軍銜高達大校!

據公孫羽所知軍委二部、三部下屬特工組織多達十數個,而他曾經所屬的龍魂組是這些組織中最神秘的一個,直屬軍委總參謀長統轄。而龍魂組組長的軍銜也過少將而已!

這麼說來,那個老態龍鐘的老人在二十年前,曾經是權重一方的重臣那四位武瘋子也同樣非同小可。

女警明亮的雙眸注視著他,緩緩續道:“在89年大裁軍中總參裁編,他們四位伯伯的部隊被列入其中。其中劉伯伯下放到東海就任國安局局長,而另外三位伯伯則放棄了轉業機會,他們……成為浙江一個大老板的座上客!”

“后來呢?”公孫羽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在1993年左右,我父親和姜伯伯一起轉業到了安全局,成為劉伯伯的下屬。一次在偵聽敵對勢力的時候父親和姜伯伯發現那三位伯伯竟然牽涉其中!于是他們立即向劉伯伯作了匯報,不料劉伯伯竟然認為我父親和姜伯伯搞錯了至將他們好一頓批評!”

公孫羽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作為一名曾經華夏的高級特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國他的軍人生涯中擊殺的叛國者不下百人!

叛國是背叛中最不能容忍的一種,而自己的出局也正是因為叛國者作祟!

“他們……背叛了嗎?”男人沉聲問。

葉紅菱看了看他點頭說:“可以說,他們背叛了!”

“為什麼這麼說?”公孫羽奇怪起來。

葉紅菱道:“因為那個浙江老板是一名海峽對面的特務,而他們甚至知道了這一點,但仍然為了厚利而繼續為他服務!”

“再后來呢?”

“1996年的時候,事情終于發生了。我國一次演戲的機密情報竟然被敵人徹底獲取,甚至就連所有武器的精細數據、演戲部隊所有團級單位的番號,演戲的過程和結果,敵對勢力都一清二楚!”

公孫羽心中猛地一沉。

這件事情他知曉。六年前,當他第一天加入龍劍宣誓的時候,上級領導在談到保密條令時,就以1996年大泄密為藍本講述了保密的重要性。

“華夏軍委立即派遣了二十人的代表團前來調查案件,而我父親、姜伯伯二人立即將手中的情報向上級作了匯報。半個月后,事情水落石出,那三位伯伯已經徹底墮落到出賣祖國,為金錢與敵對勢力同流合污的地步了!”

更清醒地意識到女警為何會將自己帶到這里的緣故了迷惑的是,她為什麼會花費如此大的氣力在自己身上?

“在得知內情后,感覺到自己有罪的劉伯伯勃然大怒,親自出手,率領我父親、姜伯伯他們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追趕,最終在云南邊界將三人截住。數十人進行了你死我活的一場惡斗,許多人犧牲了,但最后三位伯伯被劉伯伯分別打中腦袋,從此成了瘋子!”

成了瘋子?公孫羽冷笑起來。好高明的手段!

“此事過后,劉伯伯引咎辭職,而三位伯伯也接受了軍事法庭的審判。軍事法庭念在他們曾經為國家作出過重大貢獻,加之神經錯亂,于是分別處以死刑,緩期一年執行。一年后,軍事法庭將他們改判為無期。從1年開始,通過保外就醫的手段,他們便一直居住在這處與世隔絕的地方,而劉伯伯也成了他們的主要看護人。”

公孫羽沉默了。退伍特工的身份其實相當敏感,其實每個人都會被國家所監控,自己也絕對不會例外,只是國家暫時認為自己沒有危險,所以沒有采取進一步的手段罷了!

“公孫羽!”女警轉盯著他,雖然夜色濃濃,但秀眸依然灼灼生輝,“在金錢權勢面前,你會不會改變自己做人的原則?”

公孫羽瞇縫起眼,看了警。她顯得相當認真,而且極其關注自己的回答,就連心臟也因此怦然劇烈跳動起來。

“你認為呢?”男沒有正面回答。

一向在外人面前堅強冷的女警氣得淚眼婆娑。自己為了他費盡心機,這個家伙竟然還在玩花樣!

男看著她,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一軟,貌似有某種無形的東西觸及心弦,他微微一嘆說:“沒有人能以金錢和權勢改變我。如果我有了改變,那只能說我必須改變,而且這種改變絕對符合我良心的標準!”

“那麼,如果是權勢加上感情呢?”女警:問。

“什麼意思?”公孫羽面上一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北宮雨之間的曖昧!”女警冷笑道,“是人都看得出來,尤其那晚在臣仕雅歌她還將你挽得那麼緊!你僅僅只是她的保鏢嗎?”

公孫羽沉默了。

“不敢肯定吧!”女警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高聳的酥胸有了起伏。

男人盯了她一眼:“這個與您有關嗎?”

女警一愣,白玉雕成的容顏漸漸泛上霜華,聲音顫抖起來:“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我有幫助你的權力和義務!我……我犯賤!”

著女警呼地朝山下沖去!

然而山道崎嶇,加之夜色漆黑一片,不到片刻女警便身形猛地一側,摔倒在地,痛得呻吟起來,隨即捂住嘴巴泣不成聲!

不止是腳痛,這點痛她能忍受,可為什麼心會像撕裂般劇痛!

我們最多是朋友,最多!更何況,他就連朋友都不認!

男人苦笑著走了過來,伸出手。然而女人依舊啜泣著,沒有理會他。

“你的意思是北宮家可能涉嫌與黑社會勾結,這一點我不能芶同。”男人深深吸了一口冷氣說,“如果說涉黑的是我的話,或許我不能否認。”

女警吃驚的抬起螓首:“你……你真的涉黑?”

男人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如果說與黑社會有交易叫涉黑的話,應該算;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我不是你口中的黑社會大佬!”

女警問:“那為什麼現在道上流行說:東海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羽爺呢?”

“羽爺?什麼羽爺,我怎麼沒聽說過?”公孫羽倒詫異了。

女警道:“是從黑龍幫內線傳出來的,說這個羽爺神通廣大,武功通神。而你與黑龍幫好像也有些瓜葛,所以我以為……”

公孫羽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金邦怎麼做事的,竟然傳出這樣稀奇古怪的流言!難道是他為了增強自己的統治故意散布出來的?

其實公孫羽誤會金邦了。原來這個流言卻是一名斧頭幫的臥底傳出來的,現在金邦正為這個流言而煩惱不已。

“你也不知道?”女警吃了一驚,隨即又問:“今晚的事情,是不是牽涉到了蝴蝶幫、斧頭幫?”

公孫羽眸中精光一閃:“看來你的信息夠靈敏!”

女警盯著他道:“有時候,你低估了警方對黑道的控制力。任何一個黑道,其實都會或多或少與政界、商界有關聯,而警方對這些黑道也不會放棄控制!”

“那麼洪幫呢?”公孫羽冷笑起來。

◇◇◇◇◇◇◇◇

女警沉默起來,片刻后低聲道:“洪幫是一個毒瘤。不過,這個毒瘤並不是癌癥,遲早會被鏟除。”

公孫羽道:“既然遲早會被鏟除,為什麼不早些鏟除,少荼毒些百姓?”

女警昂頭冷笑道:“你以為我是誰?這些事情問我有用嗎?更何況,誰有洪幫犯罪的切實證據?誰能告訴我洪幫有那些骨干,他們是誰?”

公孫羽淡淡道:“至少我知道一個:王恭鐸!”

“我承認王恭鐸可能涉嫌控制洪幫,並與北宮家爆炸案有關聯。但關鍵問題是:證據呢?沒有證據,如何說服那些反對?誰敢悍然對這樣一個人下手?”

忽然夜風大了起來,其中似帶著絲絲霧氣。

女警掙扎著:_站起來,然而腳下一軟,“喲”一聲再次倒在地上。公孫羽上前攙扶她一把,她終于站了起來,但右腳卻疼得不敢沾地。

“好像腫了,都疼死了!”女警微帶嬌叫了起來。

剛才那一跤跌得誠然不,萬幸冬日衣著厚實,女警還戴著一雙皮手套,身體其它部位倒沒受傷。

風越刮得烈了。夜空更顯得黑沉沉地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公孫羽遲疑了一下。女警已經忍耐不住叫了起來:“傻瓜。背我啊!”

公孫羽無奈蹲了下去。警伏到他背上。不樂意地哼哼:“就是我這個丑地。要是北宮靈雨早就著下去了!”

葉紅菱身量很高。幾乎與公孫羽平齊了。故而當公孫羽挽住她地雙足時。整個人頓時重心不穩。往后仰去。慌張之下雙手一攬。將男人抱個貼緊!

男人登時虎軀一震。一時手一抖差點沒將她丟了下來。

除了北宮靈霜那次外。這是他與女性最親密地接觸。

不過在他心目中。北宮靈霜猶自是個小女孩這次地女警卻誠然是個成熟地女人!不但成熟。而且胸前也足夠偉大。甚至與熟婦相比也相當傲岸!

就那麼一撞,即使是隔著羊毛衫和外套,公孫羽也真切地感受到女警酥胸的堅挺和彈性!

女警顯然也十分尷尬,微微挺起身子胸部與他的背部離開一些,蚊子般吶吶說:“喂,你別想歪了哈可是傷員!”

誰想歪了?男人正這麼想,忽然嗅到女警綿軟嬌軀傳來的淡淡幽香,下體竟然真的有了可恥的反應!

這一刻,公孫羽就連一頭撞死在地上的心都有了!

難道我真的是一個有色心的人只是原先一直被掩藏得很好,壓抑在身體深處?抑或是師傅的話開始靈驗,我即將歷劫?

就在他精神恍惚間,女警在他背上一拍:“走啊!好像真的要下雨了,難道你就這麼背我一輩子?”

男人這才恍然大悟,拔腿向山下沖去!

“喂喂點!要是再跌了,我從你背上摔下去可死定了!”女警在身后嚇得大叫起來,見男人不理會自己怒之下,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勁將嬌軀貼緊在他的后背上!

男人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

胸襲!又見胸襲!而且這次更持久更全面!

他這麼一踉蹌,女人驚嚇更甚,一雙玉臂幾乎沒將他的脖子給勒斷,就連螓也伏到他的肩膀上,馨香的短拂在他臉孔上,更添威力!

正待他準備話時,忽然豆大的雨點啪啦啦地打了下來,女警尖叫一聲,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快走,快走,雨來了!”

公孫羽只得將話下去,背著香艷的女體繼續飛奔。

然而雨水還是毫不留情地砸在二人身上,尤其女警在他背上,淋得更甚,她嬌呼連連,不到一分鐘后卻莫名其妙地放聲大笑,搞得男人幾乎對她的神經出某種奇怪的質問!

由于雨勢極大,不過兩三分鐘,山道上竟然開始積水,甚至有小股水流順著道上的溝槽往下流!

公孫羽一腳高一腳低地往下跑,天黑得徹底看不清,他是順著水流的響聲往下沖,多次踩在凹槽中差點摔倒,萬幸他的平衡能力幾乎舉世無雙,就在跌倒前瞬間身體作出種種平衡扭曲,將身體硬生生地扳過來!

奇怪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女警卻一聲不吭,整個人死死地貼在公孫羽的背后,好像恨不得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中一般。

終于到了平地,隱隱約約地看到車輛的黑嵬嵬的影子,公孫羽摸了過去。果然是那輛三菱越野車!

“喂喂,開車門!”公孫羽拍了拍身后的女人。

觸手彈性極佳,手掌竟然被彈了回來,同時女人輕輕的呻吟一聲。

且慢!剛才拍的是……

公孫羽幾乎徹底呆住了——

貌似剛才隨意拍打的,竟然是絕色

翹圓潤的豐臀!

這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某一個瞬間,羞惱愧悔的男人幾乎沒有仰天長嘯起來。

萬幸的是,女人並沒有多余的話,只是嘀的一聲將車門鎖打開。公孫羽默然將她送到后座,而自己坐到前座駕駛室,伸手接過車鑰匙,打著火。

車燈亮了起來,公孫羽轉頭一看,只見女警渾身的,蜷曲著嬌軀躺在后座上,身上微微有些顫抖。

想了想,他打著車的暖氣,隨即脫下外套……

“你……你想干什麼?”

不料竟然招惹來女警驚的尖叫聲。男人苦笑一聲,再次除下羊毛衫。

“公……公孫羽……你,要迷途知返!我……我就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生,要不然,法網無情,天網恢恢……你……”

然而女警的勸誡尚未完結卻瞠舌即羞愧得捂臉不迭。原來男人將羊毛衫除下后,立即將外套再次穿好,隨即運上太清氣功。

一股白色的氣體從他的身裊裊升起,片刻間整個人就如同進入蒸汽室,籠罩在巨大的白色霧氣中。

葉紅從指縫看到這一奇景,一時忘記了羞愧,松開手長大小嘴,傻傻地瞪眼看著他。

大約三分鐘后,衣服上水漬全部被蒸騰干凈雖然衣服硬邦邦的有些難受,不過相比之前水漫漫的強之百倍。

葉紅菱正吶吶地說“你在變魔法嗎”的時候,男人再次除下外套,她玉臉一紅,芳心再次劇烈地怦然驛動。

“給,披著吧得受涼了!”公孫羽一邊掛擋起步,一邊說。

女警摟著那件猶自帶著男人炙熱體溫的外套一時不禁思潮起伏,心中酸澀甜蜜百味具呈。良久之后,她才緩緩坐直嬌軀,將衣衫披上裹緊。閉目深深嗅吸一口,貌似這衣衫還帶著男人那大山般清純的味道時身上軟綿綿的,雪白的臉頰露出艷麗之極的紅潮……

汽車在雨瀑中疾馳,明亮的燈光將水世界勉強劈開一道甬道,萬幸幾乎沒有過往的車輛,安全上一時倒也無虞。

半個小時后上了主道,隨即很快上了高速車輛飛馳起來。

忽然聽到一聲極輕的呻吟聲,公孫羽下意識向反光鏡看去一時卻吃了一驚:只見女警那欺霜傲雪的臉頰上涌現大片紅潮,而櫻唇卻頗現干澀!

燒了!男人心中一急車速越快了起來,一路上連續超越數輛汽車。

進入城區后扭頭問:“葉警官,這附近有什麼醫院嗎?”

“不準叫我葉警官!叫菱菱!”女警杏眼微,臉上燒得猶如一團火焰在躍動,讓男人不由看了心急火燎。

“好,菱菱,這附近有什麼醫院,快說!”

女警微微遲疑一下,朝前面一指:“那里,好像有一家……”

公孫羽將車頭轉了過去,心中不由一喜,不遠處果真有一家不大的醫院。

將警車開了過去,然后砰地打開車門,不在避嫌將她抱起來,反腳將車門踢上,然后朝醫院中沖去。

半個小時后,女警關上了吊瓶,公孫羽披著外套交過了錢走了回來。

打針的她閉著眼睛昏沉沉地睡著,沒打針的右手手心卻攢得緊緊的,不知握著什麼。男人不知道,那是他衣衫口袋里的一枚打磨精致的彈殼。

公孫羽呆呆地看了她一會,甚至無意識地伸手替她拂了拂凌亂的秀。如果有這麼一個妹妹,該多麼的好!我會疼她,愛護她,買很多漂亮的衣服給她!

忽然口袋中電話咕咕一叫,取出一看,顯示屏正在迅速地黑下去。剛才在山上用手機照明時間過長了些,竟然將電池給耗光了!

公孫羽眉頭一皺,從女警除下的外套中找到她的手機,然而也黑屏了。

怎麼辦,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北宮靈雨在家中一定會等得很急!

待出去打個電話,然而走了幾步卻折返回來,原來卻是心中有些牽掛,生怕在自己離去的時候,這個警花“妹妹”會出什麼狀況。

想了想,他還是坐了下來。

果然,不到十分鐘后,一名年紀相當大的護士走了進來。男人站起來微微鞠躬道:“對不起,我的手機電池耗光了,請問這里有公用電話嗎?”

老護士冷眼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說:“要打電話去外面的公用電話吧!”

男人眼頓時瞇縫一下,隨即轉過身去沒有再理會她。像這種處于更年期的女人,一般都有些心理變態。

老女人在離開后,于走廊中還一路嘀咕:“三更半夜的抱個全身的女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這下男人唯有苦笑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8:59 PM

第五卷 子衿 第七章 情場

整整兩個小時,待葉紅菱輸液完畢,已經是深夜一點半,女警的燒明顯退了一些,凝荔的臉頰依然紅潤,但櫻唇卻有了水色。

現在柔弱的女人與那個冷艷孤傲的女警有著天壤之別,嫵媚而明艷,甚至就連臨檢的醫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只是礙于公孫羽在旁邊虎視眈眈,這才頗有些留戀不舍地離去。

公孫羽枯坐半個小時,看看時間已經兩點多,他終于站了起來,給熟睡中的女警掖了掖被子,輕輕走了出去。

來到街道,暴雨早已停歇,柏油路面被水洗得潔凈如新。左右看去,雖然車流依然不少,但卻幾乎沒有行人。走得幾百米,終于看到一家2營業的麥當勞,進去問服務員附近哪兒有公用電話,那個姑娘卻紅著小臉掏出自己的手機送了過來。

接過這個掛著飾物的粉色手機,公孫羽微微有些尷尬,一再道謝后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叫了一杯熱飲,隨即撥通安子介的電話。

整整35后胖子迷迷糊糊地問:“誰啊?半夜三更吵死人!”

“我!”

“啊,老大!你,你在哪里?”

“我在醫院這里。”

“老大你受傷了!?不……不會吧!”子震驚得叫了起來。

“沒有。是一個友病了。我送她來醫院。對了。大小姐怎麼樣?”

“還怎麼樣!我看看啊……到現在她地墅都亮著燈!老大啊。你好歹也來個電話。大小姐就像熱鍋地螞蟻。連我看了心都是瓦涼瓦涼……不是。火熱火熱……也不是!媽地形容詞怎麼就這麼難找呢?”

“你確定大小姐現在還睡?”公孫羽地心忽然被揪了起來。

“確定。肯定對!”胖吼道。“老大。我知道你和那個狐貍精女警花在一起。要是你膽敢對不起大小姐。我……我跟你拼了!”

公孫羽冷笑一聲默然。

胖子地口氣忽然軟了:“拼酒!我知道:己酒量不如你死算了!”

公孫羽掛了電話后,遲片刻,終于撥通那個號碼到三秒鐘電話便接通了,女皇的聲音傳來:“喂,請問您是……”

“是我。//”公孫羽道。

電話里頓時沒有了聲響,沉默男人難堪的沉默。

這是一種無聲的折磨,男人的心就像被這沉默的鋸齒所割裂!

幾乎三分鐘后,才傳來女人那佯裝平靜的顫抖聲音:“小羽,你今晚回來嗎?”

公孫羽遲片刻后說:“可能要到明早回來,葉警官發燒在醫院沒人照顧。”

“哦。”女人低低地說,“那你好好照顧她這里你不用擔心,明早我會讓安子介他們送我去上班。”

公孫羽心微微一顫她的平靜感到訝異。掛了電話后,他陷入沉思良久苦笑著站起來將電話還給服務員,並將五張紅色的鈔票放到她的面前桌子上:“謝謝是小費。”

姑娘吃了一驚,連連搖手:“不,不!”

然而男人微微頷首,已經快步而去,就連她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病房中,女警依然在沉沉昏睡,不過氣息平復了很多,看來沒多大問題了。公孫羽坐在床頭打了一個盹,醒來時天色已經蒙蒙亮,朝病床看去,只見女警正睜著一雙黑珍珠似的眸子盯著自己。

“昨夜,你就這麼坐了一宿?”她幽幽問。

公孫羽站了起來松松筋骨,淡淡道:“對當兵出身的人來說,這算不了什麼。”

“謝謝。”女警低聲說。

公孫羽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是六點多。

“你去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女警扭過螓首。

“要不,我去給你單位或家人打個電話……只怕他們也急了!”

“手機呢?”女警問。////

公孫羽苦笑攤攤手:“都沒電了!”

女警點了點頭:“沒事,你去吧。如果有人找你問,就說我已經回家了。”

公孫羽看了看她,默然頷首,隨即離去。然而當他關上房門的那一瞬,女警倏地坐了起來,兩串清泉般的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

不,我沒有喜歡他,我不喜歡任何一個臭男人!女警的手死死地攥著床單,以至于骨節都開始發白……

公孫羽在醫院外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金鼎大廈而去。時間不早了,如果現在去山莊顯然已經來不及。

來到金鼎附近,用了早點后已經是七點半,公孫羽步入大廈。

“咦,老大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留守的楊輝睡眼朦朧地站起來,驚訝地問。

“嗯。”公孫羽和另外兩個保全人員打了招呼朝電梯而去。

來到總裁辦,那里竟然已經有人在辦公,看到公孫羽進來,神色微微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拘謹地笑道:“羽公

這麼早哈!”

公孫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文秘書你來得更早啊!”

一向文靜而沉默的文槿解釋說:“昨天的文案沒做完,今早便提前過來了。”

公孫羽“嗯”了一聲走了過去,打開總裁室,啟動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聚精會神地學習起來。最近事情很多,學習時間太少,是該充電了。

也知過了多久,耳中忽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猛然抬頭,北宮靈雨站在身前不遠處凝著自己,眼波柔柔的,玉臉卻微微有些憔悴,顯然沒睡好。

“昨晚……”公孫羽站來。

“不用解釋。”女人截斷他的頭,嘴角沁出一抹微笑:“我相信你。”

男人一怔,心忽然一緊,因為她那微笑后面隱藏著淡淡的酸楚,這讓他有種莫名的負罪感。然而不擅言辭的他卻唯有吶吶無語中露出愧疚之色。

女人嫣然一笑,凝視著他輕輕說:“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我不是一個善妒的女人,你放心。”

說著她便轉身朝自己座位上走去。言語雖然平靜,但凌亂的步履卻泄露了她的真心,讓男人的負罪感進一步在加深。

午休進餐時忽然群警察涌入餐廳,為首一人呼地拔出警用手槍叫道:“警察執行公務,所有人不準動!”

“姜峰?”北宮靈雨奇怪地說“他不是閘的副局長嗎,怎麼跨區跑靜安區來辦案了?”

公孫羽眉頭一皺,已經認出此人正是那日在臣仕雅歌與葉紅菱糾纏的青年。

那群警察四處搜索,姜峰忽然看到北宮靈雨這邊睛登時一亮,率領人馬沖了過來,七八支手槍對準保鏢:“公孫羽,你被捕了!”

北宮靈雨倏地站了起來,斥道:“姜峰,你想干什麼!?”

姜峰冷冷道:“北董事情與你無關,請坐下!公孫羽涉嫌參與黑社會槍戰、綁架人民警察現在必須拘捕他!”

說著他摯出一張逮捕令,拍在桌子上。

北宮靈雨冷笑道:“請問姜局誰批準您跨區越權執行公務的?您父親嗎?如果是的話,我現在就聯系他!”

姜峰臉色一變再理會她,喝道:“立即拘捕綁匪、黑社會分子公孫羽,如有反抗,就地擊斃!”

北宮靈雨一把攔在公孫羽身前冷喝道:“姜峰,你沒權拘捕他!昨晚的事情已經有市局刑偵總隊接手,你們閘北分局根本沒有插手的資格!”

姜峰陰陰一笑:“那綁架人民警察呢?”

“他綁架誰了?”北宮靈雨與公孫羽相視一眼,頗為莫名其妙。

公孫羽訝然道:“葉警官現在還沒回去?”

姜峰舉槍對準他,暴怒地吼道:“你將她綁架到哪里去了!現在立即說出來,否則老子一槍斃了你!”

公孫羽微微遲疑:“今早我離開的時候,她在黃浦區三醫院……”

“昨晚你和她在一起?”姜峰眼睛閃過一抹煞氣,冷冷問。

“是。”公孫羽點頭正色道:“她淋了雨,發高燒……”

“老子殺了你!”

姜峰突然舉槍竟然準備射擊!

就在開槍前瞬間,公孫羽手一揚,一個碟子咻的一聲飛了過去砸在他的手腕上,手槍登時掉了下來。

姜峰握住手腕蹦了起來,對自己的手下怒喝道:“開槍,開槍殺了他,一切有我負責!誰殺了他,老子提拔他做所長、支隊長!”

北宮靈雨再一次擋在男人面前,厲斥道:“姜峰,我看你瘋了!誰敢開槍?如果要殺,連我一起殺了!到時候看你是升官還是被槍斃!”

所有的警察頓時猶豫起來,雖然升官的在升騰,雖然知道姜峰父親威權赫赫,然而事情已經很明了:這是一起爭風吃醋的典型范例,姜峰是在違法亂紀,利用自己的職權意圖給情敵羅織罪名!

而一旦開槍,事情立即會升級,到時候就算以姜劍鋒之尊,只怕也捂不住這個蓋子了——畢竟對方並不是一般人!

“姜局,我看,開槍就不必了,將他抓回去再說罷!”其中一名肩膀上佩戴著一級警司銜的警察建議道。

“媽的,你們都是膽小鬼!老子自己來!”姜峰大怒,用未受傷的左手一把搶過那個警察的槍,竟然就待再次開槍射擊!

然而又是一個碟子飛來,槍支再次墜地,姜峰抖著受傷的雙手怒吼起來:“殺了他,誰殺了他,老子提他做副局長、局長!說到做到!”

被他這麼一吼,其中一個二愣子竟然抖抖索索地舉起槍來!

◇◇◇◇◇◇◇◇

都給我把槍放下!放下!違者立即以警察條例處罰!

突然餐廳入門處有人怒吼起來,隨即刑偵總隊總隊長汪泓帶著十多名警察快步而來,一行人走近之后二話不說將閘北分局幾名干警的槍支給收繳。

姜峰抖索著手怒道:“汪隊長,你好威風,好煞氣!”

汪泓淡淡道:“姜局,我可沒你威風,沒你煞氣!竟然私自開拘捕令,帶隊跨區違規行動,並且擅自對無辜市民使用槍械!”

姜峰冷笑起來:“汪隊長,你的大帽子很多嘛!就算這樣,你咬老子的球!今天的仇,老子算是和你結下了!老子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汪泓不再和他嘴,大手一揮:“將姜峰銬起來!”

幾名刑偵總隊的干警撲來,姜峰大驚失色,但雙手受傷的他幾乎無任何抵抗能力,幾秒鐘后即被銬了起來,他怒吼道:“姓汪的,有種現在就一槍崩了老子,要不然老子讓我爸爸搞死你!”

汪泓冷笑道:“幸,我是剛剛接到姜書記的命令過來的,拘捕你也是他的意思。你前腳離開閘北分局,后腳就有人向你父親匯報了!”

姜峰臉色劇變,吼道:“不能!我爸爸怎麼會……”

“不會?”泓撥通電話,片刻后立正道:“姜書記,我已經將姜峰拘捕,請指示!是,是!我們馬上將他帶回市局!”

姜峰地臉_白一片。再也沒有了剛才地囂張。被干警押了下去。

汪泓過來將公孫羽拉到一旁:“兄弟。昨晚你是和小葉在一起吧?”

公孫羽點了點頭:“昨晚葉警官發高燒。我將她送到黃浦區三醫院就醫。怎麼。現在她還沒回去上班?”

汪泓點了點頭:“姜峰這個愣頭青知道了你們在一起。又聯系不到她。剛才沖動了些。兄弟你看在姜書記地面子上多包涵一下!”

北宮靈雨冷笑道:“沖動些?你是不知道剛才幾次三番想拿槍打人。還命令手下開槍。說打死人算有獎勵!”

汪泓尷尬不已。連連道歉。

北宮靈雨冷冷道:“汪總隊長,回去請和姜書記說,希望以后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否則大家撕破臉不好!”

汪泓道:“我在這里代表姜書記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而且這次姜峰的事情也不是這麼簡單就放過他,我們會給他嚴厲的紀律處罰!”

隨即汪泓又將公孫羽拉到一旁低聲道:“兄弟晚的案件案底還沒錄,你抽空去我那里一下……”

在汪泓告辭后公孫羽臉上忽然猶豫起來。北宮靈雨看在眼中,心底微微黯然一嘆,輕聲道:“咱們去看看葉警官吧!她在三醫院沒回去,病情一定不輕!”

公孫羽點了點頭,忽然奇怪地說:“我離開的時候的癥狀應該好了很多才是啊!”

然而男人卻不知道,在他離去后警起床站在窗前凝視著他遠處的背影,一站就是兩個小時,直到醫生查房發現時,高燒再次發作,甚至轉為了肺炎!

由于邁巴赫已經送進修理廠,所以公孫羽開著一輛集團的公務車和北宮靈雨一起朝黃浦區馳去。

二人買了一束菊花來到三醫院住院部到葉紅菱的病房時,卻看到里面擠滿了醫生個威嚴的聲音低聲道:“小心點,慢點弄醒了她!”

二人相視一眼,站到一旁。大約三十分鐘后醫生們一個個往外走,最后兩名頭發花白的老醫生陪著一個身高幾乎190公分的五十幾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其中一名老醫生解釋道:“葉院長,令嬡的病情並不是特別嚴重,最好先不要轉院。在轉院的過程中,可能病情會惡化,那樣反倒得不償失。”

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這里的條件也實在太差了!”

另一名老醫生苦笑一下道:“葉院長,您放心,這里的條件雖然不算好,不過醫生醫術還算過硬。而且有了王老來幫忙,我看不用兩天令就可以出院了!”

中年人點了點頭,和兩位老醫生握手:“那我就將女兒拜托給二位了!嗨,我家那個老婆子前天才去美國旅游,一聽說女兒病了,立即就吵著要回來,還罵我沒照顧好她,我是一頭包啊!”

兩位老醫生連連點頭:“葉院長您放心,我們一定盡最大力量讓您女兒早日康復回家!”

中年人看了看身后道:“小劉,你就留在這里照顧菱菱吧!”

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站上前一步微微鞠躬道:“葉院長,您放心,我一定將紅菱照顧好!”

中年人點了點頭,隨即在一眾醫生的簇擁下離去。

“是葉祥東!”北宮靈雨淡淡道。

公孫羽“嗯”了一聲,隨即捧著菊花朝病房走去。

剛剛推開病房,只見那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從窗邊轉過身來:“你們是……”

北宮靈雨走上前道:“我是菱菱的朋友,知道她

來看看她。”

那男子盯了她一眼,眼睛忽然一亮笑道:“您是北董吧!我曾經在電視上看到您的節目,就是上個月底!”

“是!”北宮靈雨點了點頭,“您是……”

“我是紅菱爸爸的秘書,趙成安!”男子笑道,隨即和公孫羽頷首打了個招呼,接過他手中菊花放到床頭櫃上,隨即頷首道:“你們在這里呆一會,我正好去給紅菱買些日用品!”

在趙成安離開后,公孫羽走到病床前,女警的臉色雪白一片,一絲血色都沒有,呼吸十分急促,聲音中帶著異響。

“怎麼會這樣?早還好好的!”男人依然不解地說。

北宮靈雨過來為她掖了被子,輕輕摸了摸額頭:“還是燒的,不過溫度不高,應該剛剛打了退燒針。”

“羽……羽……”

忽然女警極地喃喃自語起來。北宮靈雨的秀臉霎時雪白一片,轉頭盯著公孫羽,眸光中溢滿傷痕!

“是雨水的雨晚好大雨,所以她……”男人慌慌張張地解釋,隨即卻吶吶無言起來。

“公孫,你別走!別走!別丟下我一個……”

女警依然自語,嫵媚的俏麗微微扭曲,眉頭皺了起來,顯得十分痛苦和無助,片刻之后淋漓的大汗從額頭上溢出。

“她在夢話……只是夢話!”公孫羽臉部肌肉微微震顫一下幾乎不敢看北宮靈雨的臉。

“夠了!”北宮靈雨冷冷說,隨即坐到女警身邊出絲質手帕為她輕輕拭去汗水,但低頭的時候大滴可的液體從秀發中垂了下來。

忽然女警一把攥住北宮靈雨的手,隨即眼睛緩緩睜開,朦朦朧朧地看著她:“你是……原來是你!”

隨即她將目光移開,好像在搜尋什麼當定睛男人身影時,秀目立時睜大抹璀璨的眸光中黯淡的眼窩中爆發,隨即脖子一扭,偏過頭去,被子下的酥胸劇烈地大幅起伏起來,呼吸加倍急促,甚至輕聲咳嗽起來。

“你出去一下!”北宮靈雨忽然轉頭向男人道。

公孫羽一愣目女警,一時心潮難以平復即緩緩走了出去。

待男人出去將病房門掩好后,北宮靈雨朝葉紅菱柔聲說:“葉妹妹晚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葉紅菱一怔,轉頭搖頭:“沒……沒有啊干嘛這麼說?”

北宮靈雨依然搖頭說:“他一定欺負你了!我在這里代他給你道歉!你說好嗎,葉妹妹?”

雖然在病中,女警的智慧卻並沒衰退,尤其女性敏感的心讓她很快明白對方為什麼那麼說,于是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就算他做錯事,為什麼要北宮小姐您道歉,難道他和你……”

“他是我的家人。”北宮靈雨坦然說。

“家人?”女警睜大了眼睛,隨即冷笑起來,“你們是訂婚了,還是拿證了?”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搖搖螓首說:“都不是。我是將小羽當作了自己的親人,最親最可依賴的親人。當然,如果水到渠成,你所說的或許會……”

“那麼,”女警輕輕地咳嗽幾聲,“至少現在他還是單身?你沒有權力干涉他的任何感情生活?”

“是。”北宮靈雨點頭,“或許選擇在這個時候向你說,我有些殘忍,因為你正生病。可你知道嗎?昨晚我一直沒睡,一直在等他的電話,而等到電話后,我更是無法睡眠了!我在窗前整整站了一個晚上,盯著外面,希望能看到他的身影。然而我失望了,他……直到早上都沒有回來。你應該體味得到當時我的心情吧?整整一個晚上,我都在祈求上蒼,祈求聖母瑪利亞,讓他回來!”

女皇的聲音哽咽起來,眼眶也微微一紅。

“我能體味到!”女警凄涼地笑了起來,“其實你不用跟我說什麼,因為你在他心里的地位遠遠不是我能比得上的!你放心吧,我和他什麼都沒有!昨晚,沒發生什麼,我們只是去郊區看了我一個長輩,回來的時候遇到暴雨……”

“你怎麼病了?”北宮靈雨訝異地問。

女警臉頰忽然倏地掠過一抹淡淡的緋紅,隨即說:“當時淋了雨,回到東海的時候就發燒了。”

有故事!北宮靈雨的心被揪得緊緊的,但卻苦笑默然。良久后,她緩緩道:“葉妹妹,我不會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能做姐妹嗎?”

女警酥胸再次起伏起來,良久后她無力地點了點頭。

北宮靈雨站了起來,微微頷首:“謝謝您,葉妹妹!”

女警再次扭過脖子,雪白頸項的一根淡藍色經脈微微跳動,而溫熱苦澀的淚水順著白晢的臉頰流到了蒼白的嘴角。

我和他的故事,終究只是水中的幻影……

◇◇◇◇◇◇◇◇

在將北宮靈雨送回金鼎后,公孫羽駕車來到市局刑偵:不在,接待他的是另一名女警張鳳。張鳳盯著公孫羽左右打量,點點頭說:“嗯,非怪紅菱不會選擇姜峰!”

公孫羽苦笑道:“張警官,我是來錄案底的,不是來聽您八卦的!”

張鳳這才坐下開始錄案底。她問得很詳盡,但公孫羽早就心中有數,可謂是對答如流,並沒有任何疏漏。

錄完案底后,公孫羽走出來時,在走廊正好碰到兩名警察押解著依然戴著手銬的姜峰。姜峰惡狠狠地盯著公孫羽咆哮不已:“公孫羽,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你等著!”

公孫羽冷冷地盯了這只蟲豸一眼,默然離去。

第二天,公孫羽次買了一束菊花前往醫院看望葉紅菱。然而站在走廊上,他卻沒有進去,最后將菊花丟到垃圾桶,一言不發地離去。

當時耳聰目明的他聽到段令他無法忍受的對話,素來高傲的男人再一次感受到世俗的偏見,和那些高官貴冑骨子里對普通人的蔑視。

“菱菱,你必須即和那個人斷了!”

“爸爸,你憑什麼讓我這麼做?就憑生我養我,你是我父親?”

“菱菱,爸爸是為了你好!……你這孩子怎麼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爸爸。我是你執迷不悟才是吧?你為什麼會讓我嫁給姜峰那個紈绔子弟?難道姜峰很優秀。能比得上他地一根腳趾?”

“你……你!我沒看到那個保鏢地半點好!姜峰怎麼說也是閘北分局地常務副局長。副處級吧?”

“副處?哼。如果不是他老子。他這輩子就連一個副科都混不到手!而你蔑視地那個保鏢年前在部隊就是中校級別了!他是憑自己地實力流血拼搏得來地軍銜。你看中地那個所謂地乘龍快婿呢?”

“不管你怎樣將他誇上天不能說明什麼!現實是他只不過是一個保鏢。一輩子為別人看門守戶。你跟他能有幸福嗎?”

“一輩子?你就這麼武斷地認定他一輩子就只能做保鏢?爸爸。你也太將人看扁了!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就已經是金鼎北董地助理了?”

“助理又怎麼樣?還不是給人打工?一輩子累死累活在市內都掙不到一套子!菱菱怎麼這麼倔!”

“我倔?爸爸,你不會不知道劉嘉芬是什麼樣的人吧?以前她是怎麼對我和媽媽的?不就是姜伯伯當時比你高那麼一級嗎?哼,年您提院長了色馬上就變了,經常跑家里來攀三攀四,什麼人嘛!”

室內沉默了。良久后中年人長嘆一聲說:“菱菱,劉嘉芬是有些勢利眼過你姜伯伯絕對不是!他家里誰做主?劉嘉芬說話能算數嗎?從小到大,誰最疼你?不是爸爸,不是媽媽,是你姜伯伯!你姜伯伯對你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以后有你姜伯伯撐腰,在那個家里誰敢給你眼色看!?”

女警苦笑一聲道:“爸爸是絕對不會嫁給姜峰的,你讓他死了那條心!而且……我一輩子都不嫁誰也不嫁,不管是姜峰也好還、還是公孫羽也好……反正也沒人要我……”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沒有要你!菱菱果你實在不喜歡姜峰的話,那還有其他人啊!宋平巖怎麼樣?他父親是國務委員,自己也年輕有為,才三十出頭就是松江區區委書記,正廳級!1份我去京城,見到宋委員,他還在托我給他兒子解決人生大事呢!”

“不要煩我好不好,爸爸!我……我誰都不要!我一輩子都不嫁,你能不能不說這個事情?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在說到“好痛、好痛”的時候,女警的聲音充滿了痛楚和無助,剎那間門外的男人心被揪了起來,令人心悸的感覺讓他戰栗。

快步朝外面走去,公孫羽心潮澎湃。他在感情是一個相對遲鈍的人,或許正因如此直到現在才確定葉紅菱對自己的感情。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這份感情早就在醞釀。一次次故意借著案件的由頭來找自己,一次次的凝睇,還有昨夜所發生的一切,無不表征著她在單戀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今晚公孫羽很早就入睡了。有人是借酒消愁,而公孫羽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卻睡得很早。

然而在轉點的時候,男人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胸口大幅起伏。按亮燈光,男人苦笑著起床取出替換內衣朝洗手間走去。最近這樣的綺夢越來越頻密了,這次竟然加上了女警的嫵媚和小蠻腰……

剛剛走近洗手間,忽然耳朵一側,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唰唰、唰唰……”

洗手間傳來令人奇怪

洗衣服的聲音,雖然斷斷續續,但卻十分清晰。公來,輕輕走了過去。

一樓的洗手間自夏纖纖離去后就再也沒有別人用過,今晚怎麼會有人在里面?

洗手間的門半掩著。公孫羽微微遲疑,還是探頭進去,一見之下卻驚得呆了:只見北宮靈雨穿著一件印著流氓兔的圍裙蹲在地上,正用力搓洗一件白色襯衫,而那件襯衫竟然是自己的!

很顯然,女皇幾乎沒有做過家務,動作相當笨拙,而且肌膚幼嫩,搓洗的時候不免刺痛不已,每每洗得幾下,只得停下摔摔手。

寬闊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溢出晶瑩的汗珠,柔柔的絲發被汗水打濕,粘在額頭上,使得她看起來增添了幾分柔媚的風姿。

女皇抖了抖衣;,看看自己的杰作,隨即又揉揉手掌:“好痛!手都腫了!不過,還是手洗的干凈,梅姐以前一直給他手洗,那個家伙都不知道,以后就由我接過來了!嘻嘻。”

說著她站了起來,清洗過手,拍了拍酸疼的脖子,將幾件已經洗好的衣服丟到洗衣機去透水、甩干。

“以后呢,我還學會做蛋糕,在他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嗯,還有做菜,劉嬸的回鍋肉味道很合他的胃口,梅姐的烤肉他每次也吃得很多……”

女人一邊做事一邊喃喃說著,傾的容顏露出甜蜜笑意。

終于將衣服洗好,女人;醉地嗅吸著襯衫上清香的味道,將衣服放好,走了出來,伸伸酸澀的纖腰,踮起腳尖輕輕朝樓上走去。

待她的背影消失,男人再次從轉角處閃出身形。

由來士杰多含恨,最難消受美人恩!孫羽心頭不由浮出這麼一句詩,一時呆在那里。北宮靈雨的心他早已明了,卻一直因為男人的驕傲而沒有接受。

默然走進洗手間,隔廚里自己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上面,襯衣白得耀眼奪目,潔凈如新。公孫羽如北宮靈雨般將襯衣送到鼻翼,淡淡的洗滌劑香味外,貌似還帶著一縷的幽香——恰若她的體味……

男人再次失眠了,每每閉上眼睛,幾個或許嫵媚或明艷或純真或性感的女孩就浮現在心湖,同時丹田之氣隱隱翻涌,不管如何調息也無法平復下來!

“三九之初,歷劫如新。”

師傅這句偈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三九歷劫,莫非是三九寒冬之日,我的劫難就要到來?為什麼又說歷劫如新?莫非是歷劫之后迎來新生?

男人輾轉反側,最終穿好衣裳來到湖畔。四下里黑幽幽的一片,遠處幾盞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微光,勉力抵抗著黑暗的侵蝕。

我該走怎樣的路?

仰望著墨黑的天,公孫羽的心充滿了痛苦和迷茫。

自從離開了軍隊后,他的人生便貌似失去了目標,沒有了可以為之奮斗、拼搏的目標,一切都是隨遇而安,隨事而動,甚至被人被事推著走。

其實這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曾經的他,行事堅決而勇毅,每每認準目標便百折不撓地執行下去,直到達到自己的目標。那時的他,自信而果敢,有著“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和“九萬里風鵬正起”的快意。

爾后當自己的人生跌到最低谷的時候,自己因為愧疚和心中的傷痕而封閉了自己的心,過著隨波逐流的日子。然而愛情的到來沖破了一切藩籬,讓自己無所適從!

這愛就如地底的魔火,突然而熾烈,剎那間便沖破自己的心防,讓自己對男女之情這個陌生的概念逐步有了真切的感受!

“我愛的到底是誰?我該如何去愛?如何去生活?”

這些從來沒有思考的問題糾結在男人的心中。北宮靈雨那溫柔而甜蜜的笑意,魔女那近乎瘋狂的愛戀,小琪和程雨柔的脈脈含情,還有女警那絕望而悲傷的痛呼,這一切就毒蛇般糾纏著男人的靈魂!

“你從來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這句話朱若蘭說過,她是以崇拜的目光這麼說;北宮靈雨說過,她是以信任和愛戀的心態這麼說。

是接受北宮靈雨的建議,以金鼎為跳板創立自己的商業帝國,還是離開金鼎,以自己的臂膀一點點打拼,累積完全屬于自己的勢力和財富?

前者顯然是捷徑,而且有著愛自己、自己也對她有著獨特情感的女人,但自己的心鎖卻難開!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有骨氣、有著自己驕傲和自尊的男人,依靠女人起家,甚至成為女人的附庸,絕對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或許這便是項羽失敗之因,而是劉邦成功之源。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9:14 PM

第五卷 子衿 第八章 歐洲

     洋海底世界槍戰案由於各方的推脫和忍讓,最終不了了之,為一個懸案。

    整個12月份,由於心結未開,公孫羽一直埋頭工作和學習。金鼎的改革還在深入,公孫羽在其中逐漸起著不可替代的角色,而對於膽敢持有異議者女皇大人一再舉起屠刀,毫不留情,甚至就連兩位副總裁都為此頗有異議。

    12月下旬,北宮靈雨準備前往歐洲巡察分公司。最近金鼎歐洲分公司運轉相當成功,連續接到三個大單,為勉勵分公司管理層,北宮靈雨決定提高他們的年終分紅,並親自至分公司所在地巴黎給他們慶祝。

    “姐姐,我也要去!”

    魔女得知後立即纏上了乃姐,強烈要求帶上她。

    北宮靈雨無奈“霜兒,你現在都上高二了,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我們這次一去就是近一個月,你去行嗎?”

    魔女撅嘴道:“一個月就一個!姐,人家的學習雖然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差吧!缺這一個月也沒什麼,到時候讓蘭蘭幫我補補就是了!”

    北宮靈不怒反笑起來,戳了她一指頭:“你還以為你的學習好了不成?上學期期末,全班倒數第十二名;上上學期期末,全班倒數第十五名!哼,我都不好意思去學校了!”

    魔女嚷道:“喂,姐姐你怎麼數的?人家學期分明是29,還算是中遊嘛,你幹嘛倒著數?哼!”

    “看來這次你是:_再創新低,不拿到倒數第一就不甘心是吧?”

    “當然不!”魔女舉手說:“我保證:個學期期末考。一定再創新高。超過上上學期地成績……嗯。至少拿到前20!”

    “缺課大王問您怎麼拿?”乃姐逼近了她。

    魔女信心滿滿地叫道:“努力學習。從歐洲回來開始!我相信我地智慧和能力。拿到前二十名。創造新地曆史。絕對是NoProblem!”

    乃姐冷笑道:“我知道你地伎倆。不就是抄襲!霜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上上學期你在數學考試中抄襲梁爽地事情!”

    此言一出。魔女登時耷拉著小腦袋。可憐兮兮地走了出去。

    離開姐姐那裏後。不甘心地魔女找到了智囊朱若蘭。朱家小公主當時正在與梁爽研究入侵北美防空防天司令部官方網地“伎倆”。

    “你說小羽哥哥也去?”小女孩抬起小藕節般的胳膊撐著圓潤的下巴問。

    “當然!”魔女斬釘截鐵地說“小羽哥哥可是我姐姐的貼身保鏢,我姐姐到哪兒他就會到哪兒!”

    “哦!”小女孩點頭說,“我有上中下三策聽哪個?”

    “都要!”魔女不耐煩地拍了她一下:“就會賣關子,說啦!”

    “上策當然是說服你姐姐,而且憑你的誠意和努力!記住,如果許下諾言最有成效過後果是回來後你會過上地獄般的日子來實踐你的諾言!”

    “做不到!知識就是反動,學那麼多幹嘛?我學多了,還要你們幹什麼?”

    “我就知道你做不到,如果能做到你就不是霜姐了!”

    “知道還羅嗦!繼續說中策!”

    “中策呢,是在靈雨姐麵前要死要活,上吊抹脖子河……呃,跳湖、跳樓,非去歐洲不可,不然就不活了!有這個決心,我想靈雨姐也得投降!”

    “啊呸!本小姐是那麼蠢笨的女人嗎?蘭蘭你都胡說什麼啊?”

    “嘻嘻倒以為剛才那才是霜姐的風格呢!這個下策呢,當然是36計走為上計!我有個朋友叫芬妮,她爸爸是法國駐東海總領館的領事妮的媽媽和我關係也相當密切。我想隻要我出麵……”

    “真的?好妹妹,那你趕快聯係啊了我回頭一定給你帶個最珍貴的禮物!”

    小女孩笑了:“霜姐,我不用你帶禮物。”

    “那你要什麼?隻要我辦得到的一定給你辦!”

    小女孩狐狸般再次笑了:“霜姐的承諾我也不敢要!記得上次得了你三個承諾來被你加了種種條件,到現在都沒用上一個!”

    “呵呵!”魔女隻好尷尬地傻笑,“這次,這次我一定信守承諾!當然,除了那個外,就是你知道的那個!”

    “好,我也不為難你。我的意思是,我們三個一起去歐洲!”

    “我們三個!?”

    這次不但魔女驚訝地叫了起來,就連梁爽也吃驚得站起來叫道。

    “我們三個!霜姐,難道我們不能去?”

    魔女搖頭:“那倒不是。不過你們可是優等生,要是逃課……”

    小女孩傲然道:“誰說優等生就不能逃課?正因為我們是優等生,我們才有更多的閑暇去享受生活,享受巴黎購物的快樂,享受阿爾卑斯山晶瑩的雪,享受在霧都大英博物館欣

    珍品的驚歎!”

    “那個……我,如果我媽媽……”纖瘦女孩梁爽囁嚅道。

    “你也必須去!”小女孩斷然說,“既然你知曉了我們的陰謀,就無法獨善其身!梁爽姐,難道你真的對歐洲不動心,嗯?”

    梁爽低下頭去,但臉色依然頗為猶豫。

    “你放心,梁爽!”魔女大咧咧地說,“這次有本小姐罩著,你就盡管去是了!我們會留字告訴你媽媽的!”

    “嗯。”在二女的蠱下,柔順女孩梁爽最終還是被走上了邪惡的路,一個小小的陰謀在這裏醞釀並成熟……

    “什麼?霜兒失蹤?”

    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北靈雨傻眼了。公孫羽在旁邊急問:“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嗎?怎麼會……”

    雅玟屈地說:“霜兒和朱若蘭、梁爽三個一起說是去錦江樂園玩,在玩摩天輪的時候,我都看著她們上去的,可下來就沒人影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現在王傑和杜鋒還守在那裏,我回來求援!”

    北宮靈雨和公孫羽麵麵相覷一時直不敢相信。錦江樂園的摩天輪在東海可是出了名的,高達1多米,三女上去以後是怎麼下來的?

    “你確定她們上了?”公孫羽皺眉問。

    “嗯!”雅玟十分肯定地點頭,“時我們三個都親眼看到她們三個進了摩天輪,門被關上了,然後轉動,幾乎十分鍾才轉了一圈,門打開裏麵卻空空的,什麼人都沒了!”

    “們去看看!”公孫羽點了點頭。

    很快,一行人來到位於東海市西南虹梅路的錦江樂園。錦江樂園名氣還是挺大的它的摩天輪更是以東海第一著稱。不過由於剛才的失蹤事件,摩天輪暫時停運,許多遊客不滿地在罵罵咧咧的圍觀著。

    公孫羽來到摩天輪附近看了看:“她們坐的是哪個?”

    “應該是55號來來回一個個檢查的時候轉了好幾次,現在應該到上麵去了!”覃雅玫說。

    “讓管理人員將它轉下來!”

    轉下來後,公孫羽鑽進去仔細看了看,下來問覃雅玫:“你當時站的是那個方位?能看到後麵嗎?”

    雅玫想了想站到一個位置即又退後幾步,說:“我應該在這裏,王傑他們還在我後麵,那邊可看不到!”

    “在摩天輪啟動之前,她們從後麵的窗子用繩梯逃走了!”公孫羽斷言說,隨即舉起兩根纖細修長的秀發:“這其中一根是二小姐的!”

    “你怎麼知道?”覃雅玫訝然。

    “洗發香波的味道。”保鏢先生淡淡說。

    離開遊樂園後公孫羽在路上忽然問:“大小姐,聽說二小姐前天晚上一直在吵著要去歐洲?”

    “是啊,可我沒答應。後來她吵得沒意思了就不吵了,不曾想……”

    “看來她不是不吵,而是改變策略了!”

    “什麼意思?”北宮靈雨睜大了眼睛。

    “她找到了朱若蘭這個智囊做幫手備自己去歐洲!”

    北宮靈雨瞠目結舌,一時簡直無法相信。

    公孫羽突然猛地換擋加速:“如果現在去機場,或許還來得及將幾個小家夥攔下來然就隻有回家看她們的留言條了!”

    “不,不會吧……Oygod!”

    大約一個小時後,一行人來到浦東國際機場。

    “請問開往法國巴黎的飛機是哪個航班點起飛?”

    “對不起,您來晚了,飛往巴黎的847511國際航班正在起飛。如果您有需要,請取出您的證件和護照,訂下一班的機票。”

    好精明的算計,不愧智商高達190!時間計劃得滴水不漏!

    公孫羽苦笑著搖頭,說:“大小姐,馬上準備讓人去巴黎找她們!”

    北宮靈雨一時將那個魔女恨得牙癢癢,但卻無奈問:“誰去找他們合適?”

    公孫羽沉思片刻說:“羅助理多次去歐洲,對巴黎很熟悉,同時她去正好為你打前站,她是一個。另外……”

    他轉頭看了看雅玫默然。

    北宮靈雨明悟在心,隨即取出手機開始和朋友聯係起來。雖說護照很難辦,但對於某些特權人士來說,這完全不成問題。

    北宮靈雨與法國總領事館夫人的交情雖然算不上密友,但絕對稱得上親厚二字,而總領事丹尼爾得留夫同樣與她關係融洽。

    大約十餘個小時後,手持證件、護照的羅筱惠、覃雅玫二女來到機場,乘坐飛往巴黎的航班直插雲霄。

    而此時魔女一行剛剛飛抵巴黎,正在機場準備搭乘出租車前往市內……

◇◇◇◇◇◇◇◇

12月23日,北宮靈雨、公孫羽二人匆匆登上飛往巴黎的場,送行的有憂心忡忡的朱家父母和梁爽的母親梁宛若。出於對公孫羽的信任,朱家將一切事宜都拜託給他了。

羅筱惠、覃雅玫二人傳來的消息是,那三個女孩確實來到了巴黎,但隨即消失在偌大的巴黎市區,人海茫茫無法找尋!

北宮靈雨一時恨得一口銀牙都差點沒咬碎。如果現在小魔女在眼前,十幾年沒動她一根手指頭的姐姐一定會見這個魔女按在膝上狠狠抽她的小屁屁!

“小羽,她們會不會出事?”北宮靈雨秀眉微微蹙起。

公孫羽堅定地搖頭:“以朱若蘭的智慧和魔女的果斷,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北宮雨是關心則亂,慌張起來。

公孫羽稍稍猶豫后說:“歐黑幫比較盛行,而且巴黎的小偷和搶劫犯相對出名,如果運氣不好遇上的話……”

北宮靈雨:焦慮起來。這時公孫羽安慰說:“你放心,我在巴黎有個朋友,她在巴黎應該有些勢力。雖然很久沒聯系了,不過她的電話號碼我還記得。”

“你朋友?他是什麼人?”

公孫羽微微遲疑說:“國際刑警,同也是法國警方的要員。”

“。你們是怎麼認識地?”北宮靈雨稍微放心了些。

“一次法國貨船南海區域被海盜劫持了。法國警探和國際刑警聯系到我們國家地國際刑警組織。雙方進行了合作解救出船只和船員。我參與了那次行動。”

11個小時。飛機抵達戴高樂2號機場。羅筱惠和覃雅玫以及金鼎集團歐洲分公司負責人蔣思翰、納瑟里正在機場大廳等候。

坐上接待地勞斯萊斯房車后。北宮靈雨聽取了羅筱惠對尋找三女地仔細匯報。默然點頭未語。

“分公司也一直在派人尋找。而且找到了警方。可警方說這不算案件們無能為力。”羅筱惠補充說。

“一幫洋鬼子。趾高氣昂地。混蛋!”覃雅玫則氣呼呼地罵道。

公孫羽淡淡一笑。由于百年積弱,西方對華夏的看法一直居高臨下,就算華夏改革開放以來在經濟方面進步極大仍然有部分西方人戴著有色眼鏡看待華夏人,其中有些人的身份甚至是官方政要。

而同時,西方人也很勢利。所以對待那種戴有色眼鏡的瘋狗,暫時不要理會它,等我們展起來,它們自然會跑到你身邊來搖頭晃腦、搖尾乞憐。

當然果這些瘋狗不但在狂吠,而且意圖上來咬我們一口,我們絕對不會客氣,當機立斷操起棒子猛擊,將這些瘋狗打得哀聲慘叫著尾巴逃跑,哪怕因此得罪它們的主子也在所不惜!

來到事先訂好的酒店房間后,公孫羽開始撥打那個記憶深處的電話號碼。

“Bonjour(您好),請問您是福克納小姐嗎?”

“是,我是埃米莉福克納,請問您是……”

“我是華夏國的公孫羽,三年前我們在南中國海合作過!”

“公孫……啊!您是華夏的羽?上帝啊!您終于聯系我了!您在哪兒?看您的號碼像在我們巴黎大區?”

“是,我現在正在巴黎。福克納小姐……”

“對不起,打擾一下,您可以叫我埃米莉,親愛的羽!”

“好的米莉小姐……”

“對不起,再打斷一下米莉是我的名字。”

男人無奈了,只得說:“埃米莉現在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請說,如果不違法法律一定樂意效勞!”

“當然不。”男人苦笑著說,“聽著,我有三個保護人,她們都是華夏女孩,一個13歲,兩個16歲,前天私自從華夏東海市來到巴黎。現在我們想找到她們,因為她們都是未成年少女,在巴黎很危險。您明白嗎?”

“明白。您意思是想通過警方進行尋找吧?不過像這樣的案件,一般警方不會處理,畢竟她們是自由的,沒有受到任何人的脅迫……”

“所以我想尋求您的幫助。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隨即她道:“好吧,親愛的羽,這是您第一次尋求我的幫助。您來巴黎第三區警局吧,地址是,我在這里等您。對了,記得將您保護人的照片和相關資料帶來!”

“謝謝您,埃米莉!”

“不用謝,親愛的羽,您應該知道您對于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三年前,在解救法國人質行動中,公孫羽以自己負傷的代價換取了她的生命。或許對公孫羽來說,這只是無數次行為之一,但埃米莉顯然不那麼想。

去?”北宮靈雨看了看他。剛才公孫羽一直在說法::非常快,在倫敦留學的她並沒有聽懂。

“是。我和朋友約在第三區警局相見,她答應幫忙。”

北宮靈雨默然點頭,忽然抬起頭輕輕問:“她漂亮嗎?”

公孫羽看了看她,微微思索,搖頭說:“不知道。”

北宮靈雨默然點頭,隨即轉身有些落寞地走開。她以為男人不願意說,但其實男人很坦誠。當年執行任務時,埃米莉頭上戴著頭盔,臉上描著迷彩,雖然身姿曼妙、聲音悅耳,但當時的木頭甚至連性別問題都沒有考慮過。

打車來到第三警察局,下車后剛剛進入警局大門,忽然一道勁風掠來,他心中凜然,倏地閃到一旁。

“咯咯!親愛的羽,您怎麼能我的擁抱?”

一個嬌脆女聲笑道,隨即一陣香風傳來,一雙修長有力的胳膊將男人緊緊擁抱,但讓他心悸的是胸口擠壓著的碩大渾圓,那綿軟的感觸讓男人恐怖地再次起了反應——在定力方面,最近的衰退讓他頗有些驚心!

“讓我看看您,您真是個東方的帥!”埃米莉跳到幾米外托著下巴俏皮地盯著公孫羽,言笑晏晏。

孫羽眼中一亮。雖然最近幾個月見識過不少絕色美女,但埃米莉卻獨具西方女性的魅力,黃金般耀眼的秀打理得非常好,順滑如瀑,她的皮膚不像一般西方人那麼粗糙,反倒有著東方人那樣的細膩柔嫩,加之頗具立體感的五官,在眾多西方女性中顯得是如此的與眾不同、群脫俗。

“我漂亮嗎,親愛羽?”埃米莉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充滿了勃勃生機,半瞇的藍眼明亮澄凈,兩排潔白的小貝牙閃現在豐潤的雙唇后面,左邊臉頰旋出一個深深的酒窩。

“如果插翅膀,您便是天使。”公孫羽淡淡道。

“嗯?”埃米莉倒莫名其妙起來。在東方,天使是美麗的象征;但在西方,天使更多象征著力量和強大,“不,親愛的羽,您才是天使!強壯的守護天使,守護整個世界不受惡龍的欺凌!”

公孫羽意思到自己的錯誤,苦笑起來。

二人並肩朝警局走去,路上不斷有警察與她打招呼,而且態度非常尊敬。

公孫羽若有所思地問:“您升職了?”

“是。我現在是國際刑警組織駐巴黎的負責人之一,而且同時在第三區警察局任職。”埃米莉得意地笑了起來,“很多人追求我,親愛的羽,可是我忘不了您!為了能去華夏找您,我還自學過華語,譬如:我,喜歡您!”

她的華語很怪,但公孫羽還是聽懂了,不禁苦笑起來:不會吧,在華夏還有一堆麻煩沒有解決,又來了個法蘭西的麻煩!

“您,喜歡我嗎?”她努力地用蹩腳的華語問,海藍色的眸子溢滿希冀。

“呃,能不能不說這個?”公孫羽被這個坦率到極致的西方美女逼得有些尷尬起來,臉上貌似都有些熱了起來。

“您在害羞嗎?”埃米莉盈盈地笑了起來,好奇地盯著他,“東方男人性格真的很拘謹,用華語說是……‘靦腆’!這個沒錯吧?”

“沒錯,您說得還真不錯。”

公孫羽“實事求是”地說,贏來埃米莉得意的嬌笑:“謝謝,華語真的很難,我費了很大的氣力都沒學好。

有次老師生氣地說我是‘朽木’……”

一路上法國女警官顯得非常興奮,嘰嘰喳喳地說著,不時注目男人,眼中溢滿了歡喜和某種讓男人心悸的情愫。

埃米莉有獨立的辦公室,而且面積很大,設施也很高檔,與其他警官的咫尺之地相比簡直大相徑庭。顯然,女警官在這里的地位很高,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埃米莉給男人泡了一杯咖啡,端過來時抱歉地微笑說:“抱歉!聽說東方人喜歡飲茶,不過我這里只有咖啡,您將就一下。”

抿了一口咖啡后,公孫羽將三個女孩的照片和資料交給了埃米莉。埃米莉接過一看,眼睛登時一亮:“哇,好美麗的東方小蘿莉!親愛的羽,她們不會是您的甜心吧?”

公孫羽正喝了一口咖啡,聞言差點沒見咖啡噴出來。西方人說話實在太直率了,甚至就連這樣的“誅心之言”都如此裸地說出來。

“她才13歲。”公孫羽站起來點著朱若蘭說。

“看不出來,我還以為她才不到10呢!”埃米莉端詳著說。

公孫羽暈厥中,既然你以為她不到10歲還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成心咒詛我的性取向有問題?

◇◇◇◇◇◇◇◇

有了埃米莉的幫助,警方總算開始行動,很快就得到消息:五個小時前有人曾在奧斯曼大街巴黎歌劇院門前看到這三個女孩,不過她們現在應該已經離開。

公孫羽有些哭笑不得,我們在這里擔心得要死,她們幾個倒好,到處吃喝玩樂,只怕兩三天來巴黎主要的景點已經被她們玩得差不多了!

“親愛的羽,您是天使翅膀的羽毛嗎?要不然您為什麼像天使一樣強壯?”

公孫羽這邊焦急不安,埃米莉卻緊挨著他頂了頂肩膀,嬌俏的法國女人顯然依然保持著對這個男人的極強好感。

“親愛的羽,您別急,我已經登記了她們的信用卡、銀行卡的卡號,如果她們的現金用完了自然會用信用卡付賬,或用銀行卡取錢,到時候我們就知道她們所處的地點了。”

公孫羽皺了皺頭:“您知道巴黎的治安狀況,她們三個小女孩在這座大城市里,身上有不少錢物,如果一旦遇到劫匪,十分危險!”

埃米莉聳聳肩膀:“對不起,愛的羽,其余的我愛莫能助。”

公孫羽點頭:“我去幾個著名的景點逛逛,看能不能遇到她們。”

“Salut!不過,先擁抱一下!”

法國女警不待分說一把將男人住。胸前嬌聳地巨大再次讓人男人感受到堅挺和綿軟是如何和諧地同存。

離開第三區警局后。孫羽打車來到凱旋門附近。由于此地是巴黎最著名地景點之一。東方游客相當多。其中華夏人也不少。

公孫羽取出照片一個個向路人打。

華夏人看了。贊嘆:“哇。好可地三個小姑娘。可惜我沒看到!要是我看到了定給你打電話。都是同胞嘛!”

溫暖。能在異國他鄉聽到這樣地話。有種血脈相連地感覺油然而生。

高麗人看了。詫異地問:“上帝。她們為什麼不進入演藝界?簡直就連手術都免了!就這美人胚子。我們高麗幾千萬人也出不了一個。我們都是整出來地!”

著些高麗人一個個用暴殄天物的眼光盯著公孫羽。惡寒。

至于東瀛人看了后立即口水失禁中:“咝咝,喲希!哪里來的極品籮莉的干活?多少錢的援交?”

“砰砰!”

三拳兩腳將這些扁毛畜生砸到地上,再踩上幾腳后施施然離去,速度閃到某個角落,免得被警方看到得埃米莉來保釋。

就在公孫羽苦苦搜尋,而北宮靈雨在酒店轉來轉去等候消息時,北宮靈霜一伙竟然好整以暇地坐在巴黎歌劇院里觀看歌劇!

原來她們確實離開了,不過那是因為演出時間未到個女孩子跑到塞納河游輪上玩了幾個小時,這才轉了回來,買了不少零食安逸地坐著欣賞歌劇。

不過這麼高雅的事情,三個女孩只是裝裝樣子罷了,朱若蘭、梁爽還耐得住性子,魔女卻貌似小屁屁坐在針氈上來扭去,就是沒有半點停歇的時候面那位肥胖得驚人的白種人終于沒忍住,低聲說:“Calmeeeaimablefill”

附注:安靜,可愛的小姑娘。

“什麼意思?”對法語一竅不通的魔女盯著朱若蘭。

朱家小公主黑眸一轉本正經地說:“他在誇獎你很可愛,你轉屁屁的動作非常漂亮,非常性感!”

“性感啊?”魔女驚喜不已,屁屁轉得更歡了,小嘴撅起來:“還是外國人有眼光哈,小羽哥哥那個睜眼瞎子,怎麼就看不到本小姐的性感之處呢?”

“Calmee!”后面的白種人再次強調。

“Calmee是不是就性感的法語單詞?”魔女喜笑顏開地問朱若蘭。

“嗯!”促狹的朱家小公主認真地點頭。

“那謝謝的法語怎麼說?”

“哦。”魔女轉過身去,“Merci!”

隨即她想了想又用華語補充說:“雖然我很性感,不過你不要對我有任何妄想,我可是有未婚夫的。再說你年紀這麼大,而且還長得不帥!”

朱若蘭和梁爽二人不由捂嘴偷笑不已。朱若蘭問:“霜姐,要是這位大叔長得和布拉德特一樣帥的話,你豈不是要甩掉小羽哥哥了?”

“呃……”魔女想了想,搖頭說:“我對小羽哥哥的感情怎麼能用一個帥字替代?蘭蘭,你還小,對感情這種深奧的東西不明白!嗨,你霜姐我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后面那頭法蘭西肥豬已經鼓著眼睛在憤怒了,朱若蘭連忙拉著魔女和梁爽一起退場。魔女還在自稱自贊:“剛才那位老大爺的眼睛看得都要鼓出來了,看來本小姐的屁屁魅力果然厲害!嗯,下次見著小羽哥哥,一定要讓他見識一下本小姐屁屁的魅力。呃,是跳新疆舞呢,還是肚皮舞?”

“我看你跳芭蕾舞最好!”朱若蘭說。

“芭蕾?我小時候跳過,動作倒是記得一些,足尖舞、空中飛躍也勉強做得出來,不過難度太大,美感沒法呈現。咦,蘭蘭你是不是一直在戲弄我?剛才那老頭的眼光好像和贊美沒多大的關系啊!”

“那個啊,畢竟西方人表達情感的方式與我們東方人不同嘛!霜姐,他們表達的方式很直接,很裸……”

“是不是就像他們一樣……”忽然梁爽顫抖著聲音低聲說。

“呃……”朱若蘭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登時毛骨悚然。原來三女無意中逛到一處相當僻靜的街道死角,三個鼻子、耳朵、嘴唇穿著環環,著光頭,而且頭皮上印染著奇怪刺青的青年帶著一臉賤笑,正向三女走來!

“貌似,他們是流氓……”北宮靈霜的聲音也顫抖起來。

“就是跑,我們走錯路了!”朱若蘭一聲斷喝,拉了拉二女,轉身往外面就沖。

三女呼地往外沖去,然而后面那三個青年卻怪笑著追了過來,一邊追還一邊狂吹著口哨!

“啊——”朱若蘭人小腿短,第一個被擒獲出驚叫。

北宮靈霜倏地止步,竟然不顧一切地轉身沖了回來。

“嗨,漂亮的東方小妞!”為首那個光頭胖子大笑著用魔女聽不懂的法語在打招呼茸茸的怪手向她抓來。

“啪!”

然而魔女突然躍身而起,一個異常強悍的腿鞭打在那家伙的身上,將他打得幾個踉蹌!

“小妞找死!”

胖子咆哮著猛撲過來被身體敏捷的魔女躲閃過去。

“站住,否則我割斷她的喉嚨!”忽然抓住朱若蘭的那個家伙暴喝起來。

雖然聽不懂法語,但

霜還是情不自禁地朝那邊一看,果然一把明晃晃的彈朱若蘭的脖子上。小女孩並沒有害怕是不斷使眼色讓她逃走。

但北宮靈霜卻並沒有逃走,甚至就連遠遠的梁爽也在走回來。

“你們……你們都是笨蛋!”小女孩哭著叫了起來。

光頭胖子大喜將北宮靈霜擒住,拉到小女孩身邊,轉頭另一個家伙沖過去將梁爽也抓了過來。

“亨利,這三個東方的小女孩好漂亮,今天我們有艷福了!”

在抓到三個女后個胖子地笑了起來,另外兩個也得意地點頭。

這時朱若蘭忽然用流利法語說:“您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來歐洲嗎?”

“嗯子打量一眼,“當然是來旅行的!”

“旅行?”朱若蘭冷笑起來“不,我們是治病的且是治療一種非常可怕的病癥,HIV!”

三個光頭一驚,隨即齊搖頭不信。胖子呵呵笑道:“小妞,別騙我們,你們這樣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是HIV攜帶者!”

朱若蘭忽然淚流滿面抽泣說:“我們從家人那里傳染的!我是印尼人,您知道那里的吸毒者很多,AIDS患者也很多,我們的家人都是HIV攜帶者,所以我們從出生就攜帶HIV!如果您不信的話,我這里有醫學證明!”

著小女孩掙開他的手,真的從口袋里摸出三份英文醫學證明!

雖然對英文不是很在行,但三個法國流氓還是看懂了內容,登時面面相覷,隨即一個個面如土色,丟下三份醫學證明嘰里咕嚕幾句,呼哨一聲將三女拋下,轉身搖擺著走開了。

北宮靈霜和梁爽將那三份東西撿起來,仔細一看,還真的是三份醫學證明,甚至貼有三人的照片!

二女不由面面相覷,詫異地問:“你這是搞什麼名堂?”

朱若蘭得意地一笑,將三份文件接過:“這可是我早就準備好了的秘密武器,對付的就是這些流氓!走吧,別讓那三個流氓回過神來!”

三人飛速出來后,又跑到里沃利路上購物,三人每人一瓶極品香水,每瓶歐元;每人一件飾物,共1500歐元。

在出國前,三人在機場兌換了20000歐元的現金。不能不說直到現在為止她們的運氣實在很好,身上帶著巨額的現金竟然沒有被巴黎著名的盜賊群光顧!

幾天來,由于幾乎毫無節制的購物、消費、飲食、玩樂,外加酒店住宿,2000歐元竟然花個精光!

朱家小公主取出金卡:“我這個可是瑞銀金卡,世界通用,先去取10000歐元出來。嘻嘻,我的壓歲錢好像還有30多萬歐元呢!”

當交易成功的時候,一個緊急電話立即打到巴黎第三區警局,隨即埃米莉矯健地跳了起來,撥通之前給公孫羽辦好的電話:“親愛的羽,您的三個小甜心出現了,剛剛在在里沃利路使用了瑞銀金卡!”

“多少號?”公孫羽平靜地問。

號,交易時間是三分鐘之前。”

“謝謝。我馬上去!”

男人距離里沃利路不遠,打了車飛速前往那條著名的購物街。十五分鐘后,男人出現在瑞銀辦事處,隨即出門四處眺望。

三個小女孩已經取錢離開,她們會去哪里呢?

忽然他眼睛一亮:春天百貨!

不顧人流如織,飛步朝春天百貨而去,一路上左閃右避,速度半點不減。大約三分鐘后,來到春天百貨。春天百貨共有三棟營業樓,分營香水、化妝品、家居用品和服裝、配飾、箱包以及男裝,她們會先去哪一棟?

公孫羽想了想,徑直朝化妝品大樓而去。化妝品對女人的吸引力幾乎無窮,就算北宮靈霜三位的年紀不大,但她們依然是女性!

他沒猜錯。此刻三個女孩子正在化妝品櫃臺上瘋狂血拼。這里竟然專門聘請了華人留學生作為櫃臺小姐,雙方交流起來分外容易和順暢。那位櫃臺小姐對三位是驚為天人,自然一番猛誇,隨即大肆宣傳皮膚天生麗質與保養之間的關系,理論知識頭頭是道,聽得三個女孩點頭不已。

最后三女不但購買了1800歐元的化妝品,而且還給了那位嘴皮子順溜的華人女櫃員1歐元小費——所有售貨員登時眼紅不已!

要知道,在巴黎一般顧客滿意后給的小費大多是1歐元或2元。畢竟像切爾西老板阿布那般吃頓飯給元小費的人,天下才獨一個!

購買好化妝品后,三人拎著小包大包的準備朝皮包區殺去,然而一個紅頭發的男人盯上了她們。

這是一個慣偷,而且一直專門在購物街附近找亞洲人下手。很簡單,亞洲人,尤其是華人,最喜歡帶著現鈔購物,而且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也特別多。另外,由于語言不通,一般來說亞洲人被偷后很難及時求助。

1800歐元的化妝品,1歐元的小費,顯然這是三頭絕美的肥羊!

紅頭發的男人吐出舌尖在干枯的嘴唇上舔了一圈,口水貌似開始失禁。悄然逼近,再次逼近,鋒利的刀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懾人的寒光,朝三女的皮包挪去,瞬間便只剩三公分。

然而就在他興奮得機會喘出粗氣時,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掙扎,對方的手腕竟然變得鐵鉤子一般堅硬無比!

“啊——”慣偷終于慘叫起來。

公孫羽輕輕地放開他的手。三天后,這只也不知道竊取過多少華夏人錢物,害得其實並不太富裕的華人痛哭流涕的手將徹底癱瘓,再也無法作惡。

偷丟掉手中的刀片,狼狽逃走。

“小羽哥哥……”

三個女孩子輕輕地叫了起來。

公孫羽臉一板,正待訓斥魔女一句,魔女突然丟下手中所有東西,呼地撲過來死死地抱著男人的腰身,嗚嗚哭道:“小羽哥哥,你……你終于找到我們了!我,我好想你和姐姐!嗚嗚……”

朱若蘭也紅著眼睛走過來抱著男人的一支胳膊,讓男人苦笑不已。

忽然看到那個纖瘦的女孩子一臉艷羨地站在那里,眼眶也紅紅的。對于這個女孩子,公孫羽莫名的有著一絲憐惜的心情,或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過父親,相當于半個孤兒吧?

于是微微一笑,向她伸出另一支手。女孩驚喜過望,半晌后在男人鼓勵的目光中撲了過來,死死地抱住。

如果男人能猜到后來的變故,或許三個女孩子他一個都不會讓沾身吧?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9:21 PM

第五卷 子衿 第九章 初吻

公孫羽將這三個小鬼頭帶回酒店后,北宮靈雨自然將她們一頓好批,然后迅速將這個消息傳回國內,讓朱家和梁爽的母親放心。

隨即北宮靈雨又讓覃雅玫陪她們去退房,再在自己居住的酒店同一樓層開了一間大套房讓她們住。

“你們這幾個小鬼,我要帶著身邊,讓你們再也不了!”

當然,魔女等幾個絕對沒有將北宮靈雨的話聽在耳中,興高采烈地蹦跳著退房去了。為保證她們不再出事,北宮靈雨又讓雅玟跟在后面。

“嗯,現在沒人了,你來仔細說說那位埃米莉警官的故事。”送走所有人后,北宮靈雨將男人逼到了墻角,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男人苦笑著搖。

“為什麼不要?”女人撅嘴佯裝真無邪的模樣,黑珍珠似的眸子溢滿嬌屈,“小羽,我沒有要吃醋的意思,你知道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作為姐姐,我關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可以吧?”

姐姐?公羽哭笑不得,只得說:“埃米莉是我三年前認識的國際刑警,當時我們共同參與解救法國被海盜劫持船只的船員。”

“就這麼簡單?”女人盯著他的眸子。

男人遲了片刻,續道:“在執行任務我救了她的性命。”

“哦!”女人釋然地了起來。然而這美麗地笑容卻讓男人心涼涼地感覺到此刻地她貌似那種渾身毛都豎起來地斗雞。

吃醋中地女人從來不說自吃醋。但渾身地敵意卻無法掩飾。

“我想她很美地聲音很有磁性。”女這樣總結。隨即拍了拍他地肩膀。從他地衣領上捻起一根纖細修長地金黃色毛發。嫣然地笑了。

公孫羽一直簡直連哭地心都有了:這個埃米莉然留下了這麼一個大證據!

然而女人並沒有窮追猛打。笑道:“我知道她們歐洲女人喜歡擁抱為禮。這根頭發並不能代表什麼。小羽。我相信你。”

忽然女人想起什麼說:“對了。小羽。埃米莉警官幫我們這麼大一個忙。什麼時候我們請她吃頓飯。送她一份聖誕禮物。好不好?”

公孫羽點頭:“我聯系一下。”

正在此時忽然放在酒店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滴滴地響起,北宮靈雨過去一看,登時笑逐顏開,轉頭對公孫羽說:“小羽,和我去接人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英倫美女,和你那位法蘭西美女比較一下!”

在酒店外,二人見到這位剛剛從英倫來的美女宮靈雨在歐洲最好的朋友貝芙麗,二女的交情可謂親厚有加。

有一點可以肯定是一位頂級美女,絕不會比埃米莉遜色。

相對埃米莉的矯健英挺而言貝芙麗是那種十分纖瘦的女人。她舉止優雅,整個人顯得神秘而美麗。

裸露出來的驚人的修長,圓潤但纖細,貌似一觸就可能折斷。

但無她很美,而且是典型的西方美女,淡褐色的絲發一直披散到了小蠻腰,五官異常精致,肌膚晶瑩剔透,毫無瑕疵,就連一個斑點都沒有——這一點顯然在歐洲女郎臉孔上算得上奇跡。

脖子也相當細幼,修長而雪白,如天鵝般高高昂著,美感十足。酥胸雖然小巧卻足夠挺翹,如含苞欲放的花蕾般有著纖秀之美。

“哦,親愛的小雨點!”

在酒店入門處,二女大肆上演感情戲,貝芙麗甚至在蜜友秀臉上狠狠地親上幾口,隨即咯咯笑道:“小雨點,您的皮膚是越來越好了,真讓人妒忌!”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您的皮膚也很好啊。不過,您還是那麼纖瘦!”

貝芙麗裝作一個捧心的動作:“聽您說過華夏有個美女也很瘦弱,經常捧著胸口,很美很美的樣子,您看我像嗎?”

公孫羽聞言不由莞爾。北宮靈雨笑道:“像,真的很像!您就是西方版的西施,一個很神奇的美女!”

“希絲?哦,很美的名字,以后我一定去她的故鄉旅游。親愛的小雨點,我決定了,我的華夏名就叫希絲,希絲宮!”

此言一出,北宮靈雨掩嘴不迭,偷笑出來。

“這個名字很美吧?”貝芙麗還追問著。

“很美,不過依照華夏名字的習慣,姓在前,名在后,應該叫北宮希絲。”北宮靈雨一邊笑,一邊予以糾正。

貝芙麗連連念叨著自己的華夏名,無意中瞄到北宮靈雨身后冷峻的男人,秀眸登時一亮,嘴角翹了起來:“親愛的小雨點,您竟然將這麼一位東方美男子藏匿在您身后不給我引見,很失禮哦?”

北宮靈雨于是將她介紹給公孫羽。

“親愛的小雨點,他真的只是您的助手?”貝芙麗認真地問。

“嗯!”北宮靈雨

幽怨地望了男人一眼,點了點頭。

“非常好!”貝芙麗竟然一把將男人粗壯的胳膊抱住,“聽說華夏男人非常體貼,非常優秀,親愛的小雨點,您說如果我嫁給他會不會很幸福?”

北宮靈雨無奈了,盯了男人一眼。

公孫羽的笑容已經很勉強,但他依然彬彬有禮地朝西方美女說:“對不起,請問能讓我的胳膊更自由些嗎?”

貝芙麗一怔,隨即咯咯笑說:“親愛的小雨點,您放心,您的甜心對我不感興趣,我將他還給您!”

著她將公孫推到北宮靈雨身邊,托起下巴點頭說:“嗯,還是你們般配,就像……對了,親愛的小雨點,你們華語是怎麼說的?‘天上、地下,樹枝、小鳥’,您以前給我講過的,可我忘了!”

二人哭笑不得。北宮靈雨只解釋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對!你們像‘連在一起的樹枝、一起飛的小鳥’那麼親密!”

北宮靈雨玉臉一紅,白了男人一眼,了一聲說:“才不和這種花心大籮貝連理比翼呢……”

男人聳聳肩膀然。

在酒店大堂給貝芙麗開了層一間套房后,北宮靈雨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在旁邊接聽不短時間,臉色顯得很無奈。

“親愛的小雨點,今晚您有安排嗎?”貝麗問。

北宮靈雨點了點頭說:“親愛的貝芙麗,如果願意您可以我和一起去參加一個聚會嗎?一個華人的聖誕聚會,我想應該不會很無聊的。”

“當然,親愛的。”貝芙麗挽起北宮靈雨的手向電梯走去,“不過,難道您不和您的甜心一起去嗎?”

北宮靈雨臉一紅,白了她一眼:“他去不去關我什麼事?您能不能不說甜心?他才不是我的甜心,他的甜心另有其人。”

大約一個小時后羅筱惠、覃雅玫、北宮靈霜、朱若蘭、梁爽五女回到酒店,自然又是一番親熱。倫敦女人嘴本來就甜,加之五女一個個美麗動人,幾大碗英格蘭迷湯灌下去,大家登時親密如姐妹,其樂融融。

根據商議,眾人晚上分成兩伙行動。北宮靈雨、貝芙麗、公孫羽前往歐洲華人留學生聯合會參加提前舉辦的聖誕酒會,而羅筱惠、覃雅玟、魔女等五女則前往市中心觀賞美麗的巴黎夜景。

晚八點,北宮靈雨一行坐著酒店提供的奔馳房車來到南巴黎的一個俱樂部。

舉辦這次晚會的倡議人是杰克,他來自蘇州,是北宮靈雨正宗的老鄉,同時已經拿到博士文憑,正在巴黎找工作的他也是華人留學生巴黎協會負責人。

這次晚會原定規模很小,僅僅只限于在歐洲求學的華人學生,但后來聽說北宮靈雨將出席后,她的一些在國內相識的熟人、甚至一些熟人的朋友也慕名而來。畢竟華人圈還是相對封閉的,大家又本著“多一個朋友就是多一份資源”的心理,更何況像北宮靈雨這樣身家數十億歐元的朋友絕對可稱之奇貨可居!

當三人進入俱樂部時,里面已經是燈紅酒綠,熙熙攘攘。

“嗨,靈雨!歡迎您!”

杰克和他的女友張曉璐迎了過來,張曉璐和北宮靈雨親熱地擁抱了一下。隨即北宮靈雨又將公孫羽和貝芙麗給二人介紹一番,雙方寒暄幾句,隨即端起酒杯相互碰了碰杯。

很顯然,二人都看出北宮靈雨與公孫羽之間的親密關系,公孫羽甚至看到杰克眼中瞬間閃過一抹艷羨的目光,心底不禁苦笑起來。

這家俱樂部面積不大,不過今晚客人也不算很多,大約百十位。

由于是華人聚會,故而這里的布置顯得相當華夏化,火紅的燈籠、對聯、彩紙扎的獅子和龍、飄帶、彩燈,顯得十分喜氣。

當然,聖誕樹也是免不了的,四棵相當高大的聖誕樹矗立在大廳,分別代表春夏秋冬,隱喻四季發財的彩頭。

杰克走到臺上大聲咳嗽一下道:“朋友們,同胞們,同學們!請靜一靜,現在請我們一起歡迎我們今晚的第一主賓:高貴美麗的北宮靈雨小姐!”

掌聲雷動,甚至有人歡呼起來。

隨即部分北宮靈雨的熟人圍了過來,大家寒暄起來。而在寒暄的時候,北宮靈雨一直左手挽著公孫羽,右手挽著貝芙麗,言笑自若,顧盼生姿。

倒是公孫羽頗為尷尬,男人艷羨而妒忌的目光,女人打量欣賞的目光,林林總總,讓他多少有種不自然的感覺。

◇◇◇◇◇◇◇◇

很快,舞曲響起。音樂是Groovee Coverage的【Moonlight Shadow】

大家開始放下酒杯翩翩起舞。

貝芙麗笑道:“親愛的小雨點。您不邀請您的甜心跳舞嗎?”

北宮靈雨氣的松開挽著公孫羽的手來捂她的嘴。這時一個染著金發的瘦高個突然大步如流星般走過來。十分粗魯地一把抓住北宮靈雨的小手:“學妹。我們跳一支舞吧!”

北宮靈雨一怔。這才認出此人竟然是自己在劍橋時代的學友李志!

李志的家境應還錯。記當在英國留學時就每天開著一輛極其拉風的蘭博基尼去上學。同時這也是一個令北宮靈雨,惡的人。自某次留學生聚會中結識北宮靈雨后。這位花花大少便正式宣布改邪歸正。從此開始糾纏北宮靈雨的生涯。直至一年后北宮靈雨提前畢業離開劍橋。

不期然竟然在這里再次到這個家伙!北宮靈雨一時有了后悔今晚參加這個聚會的念頭。使勁掙掙手。而對方的手很力。甚至將她的手的生疼!

“放開!”公孫羽忽然走上一步。一股凜寒氣倏地侵入李志的身體。令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隨即手一松北宮靈雨已經退到了公孫羽的身后。

“這位先生。您很沒有禮貌。邀請女士怎這麼粗魯?”貝芙麗也皺起眉頭出言指責。

李志沒有理會貝麗盯著公孫冷冷道:“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公孫羽逼視著他:“我管你是誰。請你離北董遠一點!”

“你是她的保?”李志瞇縫起雙眼。

“可以這麼說。”公孫羽淡淡說。“旦有必要我會采取某些暴力行動。”

李志陰陰地笑著:“`手先生。你說這話之前最估量估量自己的斤兩小心出門的時不小心被人撞死了!”

北宮靈雨怒斥道:“李志。你威脅誰呢?”

公孫羽說:“李先我想你的威脅對我來說就如同一股濁氣。我勸你現在離開離北董遠的否則會讓你知道哪些人是不可以糾纏的!”

這時杰克陳和他的女張曉璐快步走了過來。杰克陳拍了拍李志的肩膀:“學長。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志倏地將他的手甩開盯著公羽冷笑一聲。然轉頭盯著北宮靈雨道:“學妹。聽說您還是單身吧?我有權力追求您嗎?”

“沒有!”

北宮靈雨冷冷說。隨即一把抱住公孫羽。仰起螓首朝公孫羽湊來。

剎那間。公孫羽感到自己的心弦嗡”一聲被撥動整個人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魔爪所攝竟然連動彈能力都瞬間失眼睜睜地著那張傾城的臉龐在眼漸漸擴大。

肌膚光澤細膩。眼睛線條流麗。黑與白的界限格外分明黑是最純粹的墨黑。白是清亮的透白。羽翼般的長長睫毛在臉頰投下夢一般的陰影。嘴唇卻是潤澤的粉色。泛著神秘的水光。

湊近。再湊近!

所有人的呼吸不促起來就連李志也紅著眼睛盯著這一幕。就像被定身法定住一般。

濃濃而馨香的鼻息灑在公孫羽的臉上。然后一雙玉臂纏住了他的脖子將已經僵硬的男拉的低了些。兩人的黑眸相對一時深情無限。

“羽。如果沒有你。我將會迎來怎樣的凄慘?難道你不知道有了你。我的心終于有了歸宿……”

女人柔情蜜意地低呢喃然后片薄薄而冰涼的唇輕輕地貼上了他的唇。很冰。很涼但也出奇的柔軟。縈繞著花的淡淡香氣。剎那間貌似整個天地已經成為天堂。一切白的耀眼。亮的炫目。

輕輕往后仰起。女人凝注目他那毅的臉龐片刻。用從心吐出的輕聲說:“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隨即又一次吻了上堅決而果毅倔強而不留地。

那吻冰涼。涼意甚至沁透了他的心。就像雪花飄落在花瓣上。瞬即凝華。

她的眼簾已經閉上。長長的睫毛卻眨動的厲害。不斷掃在他的眼上。

溫度逐漸在升高就像那本來搖曳不定熾烈陽光的盆景突然被人移開。隨即炙熱的艷陽拋灑而下。激蕩火熱。甚至令人衰竭!

這一吻。不知道時的長短。好在這一刻天地日月在圍著二人轉。只是純純的吻。卻如此動人。

終于北宮靈雨松開了玉臂。輕輕地伏在公孫羽那寬厚的肩膀上。“嘩——”

在場所有人頓時爆發出熱烈的雷鳴般的掌聲。而芙麗更是跳了起來。

“哦。上帝啊我平第一次這麼激動!他們的愛。萬歲!”

倫敦姑娘尖聲叫著。隨即沖到桌子旁。將瓶中插著的鮮花花朵全部捋了下來。隨即又跑過來。拋灑在

音樂再次響起。這次響是臺灣組合五月天的《天使》:

你就是我的天使

保護著我的天使從此我再沒有憂傷。

你就是我的天

給我快樂的天使

甚至我學會了飛翔。

飛過人間的無常

才懂愛才是寶藏

不管世界變的怎樣

只要有你就會是天堂。

像孩子依賴著肩膀

像眼淚依賴著臉龐

你就像天使一樣

給我依我力量;

詩人依賴著月亮

像海豚依賴海洋

你是天使你是天使

你是我最初和最天。

“羽。你也是我的天使!”北宮靈雨忽然微抬起螓首。俏皮地說。

公孫羽心情有些復雜地一笑。今晚北——靈雨的襲有些突然。但他卻沒有任何抵觸。或許對她的感情。己也不是無于衷吧?一直以來她都是夢中的主角。感情這東西果然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

當幾乎所有人都乎在慶賀一對人的誕生時。卻沒有人意識到一條毒蛇正死死地盯著他們不放或許是太震撼了甚至就連一向敏感之極的公孫羽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竟然被一個低賤的`手羞辱了。且他奪去的還是北宮靈雨這朵絕世名花!”毒蛇的心被揪的緊緊的。陰狠的目光牢牢地鎖定二人。

“我不會輸給的。不會輸給這個徒有其表的打!”

毒蛇悄然地朝場外溜去。手機輕輕地滑到手中。嘴角沁出一抹歹毒的笑意。

而此刻。晚會因為這個吻而瞬間升到。《天之后便是舞曲。杰克陳和貝芙麗等拍手笑道:“請吧!”

公孫羽忖了忖。于微微退后一步單手橫腰鞠躬道:“尊敬的公主。您能賞臉和您虔誠的仆人跳一支舞嗎?”

“呃。這個嘛……”宮靈雨托著圓潤的下巴嬌俏地笑了起來。“好像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跳舞。羽你應該不是第一次和女生跳舞了吧?”

公孫羽道:“除了臣仕雅歌那次……”

“我原諒你!”北宮靈雨上前一步挽起他的胳膊。凝視著他笑道。“因為我是一個大度的女人。而且是你姐姐!”

二人滑進舞池。配合的天衣無縫。她的腰肢是如此的細柔軟。同時又是如此的堅韌和有力前進后退旋動。比風還烈。比雨還急時而狂野如暴雷。時而溫柔如春波。

一曲盡一曲始。

音樂變的溫柔起來。許多情人甚跳起了貼面舞。北宮靈雨將嬌軀縮在男人寬厚溫暖的懷中。雙臂輕輕地繞在他那粗壯的熊腰上。

心是如此的坦然和安全就像幼兒躺在父親的懷。貝芙麗雙臂緊抱依靠在一張桌子邊緣。緊緊盯著舞池中二人眼眸中瀉出一抹艷羨的光芒。她已經拒絕五個邀舞的男人了。畢竟她可是這個晚會除了北宮靈的絕色。

然而她沒有跳舞的心思。她已28歲了談過整整八次戀愛。但卻是純戀。受祖母的影響。她很小就加入了英格蘭處:騎士團。故而每當戀人要求深掘的歡樂時。都被她嚴厲地拒絕。隨即她會迅速通知與他終結戀愛關系。即使那些男人如何哀求都無動于衷。

或許她已經形成了癖。對性癖當男人表露出對性的興趣時都會讓她感到骯臟和罪惡。

孫羽走下舞池來到女友身邊。挽起她的手。“您怎不下舞池?這里的音樂真是棒極了。直和我小時候學舞蹈時候的音樂一樣美!對了您一直在盯著公孫難道您喜歡他?要不我將他送給您怎麼樣?”

貝芙麗笑了。竟然一把挽起公孫羽的手:“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他的話。或許我會借用一下不過。現在他是您的。誰都奪不走。”“誰知道呢?”北宮靈雨嫣然說。“男人的心就像天上的雨云。說變就變。小羽。你說呢?”

公孫羽被她捉弄的哭笑不的。搖頭不語。

大約十點半時。公孫羽看了看手表。對北宮靈雨示意了一下。女人卻對這個晚會頗有些戀不舍。這她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晚會的可愛。

“學妹。你要走嗎”杰克陳攜著女友走了過來相送。而舞蹈音樂也逐漸停息。所有人都開始與北宮靈雨等三人告別。

“兄弟。你要好好珍惜北宮小姐。她是一個絕世難逢的好女孩!”

臨告別時傑克盯著公孫羽囑咐。公孫羽淡淡一笑,點頭默然。

◇◇◇◇◇◇◇◇

依然挽著男人的手,女人將小嘴湊近男人的耳垂。男人身上登時一緊,貌似被噴灑過來的溫熱氣息所炙傷。

女人噗嗤一笑:“想得美,你以為我還想吻你啊?小羽,剛才那個吻是為了甩掉李志那個變態!我們還是好姐弟哈,你別想歪了,要‘思無邪’!”

男人被逗得無可奈何,只得緊閉著嘴巴。

“親愛的小雨點,您在說什麼?”聽不懂華語的貝芙麗挽著女人的另一支胳膊,好奇地問。

女人靈眸一轉,一本正經地說:“我告訴他,其實你也很想和他親吻。如果他願意的話,我不介意。”

貝芙麗的玉臉:微一熱,清;的麗容泛上鮮艷的紅霞,搖頭認真地說:“親愛的小雨點,吻我的臉龐可以,那是禮貌。不過吻嘴唇,只有親人和愛人,還有最好最好的朋友才可以。我還不了解你的甜心,不能吻嘴唇。”

女人聞言不由莞爾,湊近公羽說:“小羽,她說可以吻臉龐哦?”

然而公羽的臉卻嚴峻起來,女人不由詫異地說:“小羽,你生氣了嗎?”

這時三人已經走到距離俱樂部1米右的地方,正在等待酒店安排的那輛奔馳房車從停車場過來。這里距離巴黎市區主街道相當遠,四周顯得十分冷清,就連來往也不多,倒是有幾個流浪漢偶爾搖搖擺擺地溜過。

二女顯然覺察公孫羽的不尋常,明智地沉默了。

片刻之后。忽然十來人分別街道兩端拐角處晃蕩出來。而那輛奔馳房車卻遲遲沒有開來。電話也打不通。

志。這個名字從公孫羽地心底浮現。來到巴黎。唯有和他結怨而剛剛離開地他。絕對有最大地嫌。

不過。這樣地手段未免太過低劣。不像是那個有著陰毒眼光家伙地手段。難道。他還有更惡劣地手段?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十來個小混混分成兩批走進了。隨即盯著二女吹起口哨。

其中一個爆炸頭地褐發男子大笑道:“he。mabelle!”

一群混混登時爆笑起來。

公孫羽冷笑不語,貝芙麗卻略微懂一點法文,氣憤地用英文說:“Politenessgentlemeen(注意禮貌,男士們!)”

“哈哈位苗條的英格蘭女孩竟然讓我們注意禮貌!喂,我們可是誇你美貌,你確實很標致嘛是小了點!”

另一個紅毛混混笑道:“比利你個白癡,小怎麼樣?關鍵是漂亮!我喜歡她,她的皮膚比牛奶還細膩,她的臉蛋就像玫瑰花那樣嬌艷!”

一個黑人大個指著北宮靈雨道:“我更喜歡她東方美女!我相信她是deesse(女神)化身!”

紅毛混混笑道:“圖本,你個未進化完全的黑猩猩,倒有些眼光,這個東方女人確實很美,甚至比英格蘭女人還美!”

一群混混越來越近,甚至開始將三人圍在一起漸靠攏。

貝芙麗臉上微微露出驚惶的顏色,叫道:“你們再過來,我……我報警了!”

混混們“哦謔謔”地胡亂爆笑,紅毛混混伸手去摸她的下巴:“我說英格蘭的小妞,你相信嗎?如果你報警的話會捏爆你的乳……啊——”

那個“mamelle”單詞發音剛到一半,這個家伙突然慘叫起來,一支鋼鐵般的巨手將這只惡心的爪子牢牢捏住骨頭都貌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響聲。

褐發混混一聲不吭,突然揮揮手即所有人或許取出彈簧刀唰唰地耍著刀花,或許取出鐵棒扛在肩膀上許取出高爾夫球棒不斷揮舞。

“喂喂,請馬上停止,你們是在犯罪!我會報警的!”貝芙麗再次叫起來。

“Putainn!”褐發男子罵道。

“嘭!”很干脆的一腳,那家伙被踹出去幾乎十幾米,倒撞在墻上慢慢地滑下來,頗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Heeted’oeuf(混蛋)們過來吧!”

公孫羽一把將黃頭發混混舉起呼地向天上高高地拋去!

所有人震驚地“啊”的仰頭望去,然而就在這瞬間公孫羽如突然毫無征兆地如同一支勁弩般彈射而出,隨即撩起一片腿影。

繼而是非常簡單的一連串慘叫,十來個混混全部被踢得倒飛出去,而同時公孫羽返回原地舒臂接過從空中墜下正慘嚎不已的黃頭發混混,隨即將他當成足球,“嘭”的一聲踢了出去,陪那幫難兄難弟去了!

“哇!親愛的小雨點,您這位甜心真的太棒了!他是Arnoldchwarzeneggerr還是SylvesterStallone?他簡直就是真正的終結者和蘭博!”

貝芙麗雙眸暴閃小星星,捧叫了起來。

然而這時的公孫羽的臉色卻半點松懈,他的手在口袋中按下一個已經事先設定的號碼,發出一條短信。在短信發出后,隨即開始啟動手機錄音功能。

手機按鍵極其之小,雖然沒有看到手機屏幕,但每一步操作都準確無誤,這是一個高強武者的境界,較之普通人的所謂盲打高出百倍。

果然,十秒鐘后兩輛警車飛馳而來,五六個法國白皮豬警察人手一槍竄下警車,一邊暴喝著一邊逼近。這時,那群挨打的混混一個個忍痛爬了起來,悄然溜走。但奇怪的是,這些警察卻並沒有施加任何干預。

這次就連北宮靈雨的臉色也大變,貝芙麗更是倏地蹲下,舉起了雙手。

“羽,他們不會……不開槍吧?”北宮靈雨顫聲問。

公孫羽冷冷點頭:“會,至少朝!至于你們,暫時很安全。你放心。”

北宮靈這才點了點頭,與貝芙麗一般蹲下去舉起手。

六支槍對準他一幕公孫羽經歷無數次。如果願意,他可以在半秒內將這群白皮豬的手腕全部砸斷!

“蹲下,舉起手,黃人!”一個身材高大,滿臉都是雀斑的警察暴喝道。

公孫羽舉起雙手,卻並沒有下,淡淡問:“請問誰讓你們來的?”

一個身高不到170公分的黑發矮子逼了過來,猛地一腳朝公孫羽的腿彎踹來。隨著硬邦邦“嘭!”的一聲,矮個子低聲慘叫起來:“他腿上藏了鐵塊!”

滿臉雀斑的大個子臉色陰沉地舉起手槍指著公孫羽喝道:“立即蹲下舉起手來嗎,否則格殺勿論!”

公孫羽慢慢地彎下腰去窺中卻看到身后一個臉猙獰的黑人警察正舉起電棍滿朝自己的后腦惡狠狠地來。

看來,這伙暴徒警察必然收受了大筆錢款,否則不會如此歹毒!

“砰!”公孫羽忽然腰身伏到地上即一個掃堂腿將那個黑人龐大的身軀掃了起來,隨即閃電一腳踹在他的腰身上。黑人登時“哇哇”大叫撲向滿臉雀斑的大個子,二人滾成一團!

另外幾個警察大驚,一個個舉槍就待射擊而公孫羽早有準備,手中硬幣齊齊射出,發出“咻咻”的破空嘯聲,精準地擊中四人手腕,隨著四聲慘叫,四支警用配槍掉到地上。

“這個華夏人會華夏功夫!他在襲警請求支援!”矮個子警察大叫起來,隨即就待拔身上的步話機,然而公孫羽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拎起,隨即一個180旋轉狠地砸在剛剛回過神來,準備摸地上槍支的雀斑大漢身上!

“哦,我的上帝!親愛的小雨點的甜心,他……他襲警!我們今天一定會遇到麻煩了里可是法國,可是歐洲是華夏!”

貝芙麗驚叫起來。但北宮靈雨卻信心滿滿地搖頭淡笑,不以為然。這個男人很少去做過分冒險的事情,他講究的是后發制人,如果沒有萬全之策,他絕對不會拿自己去冒險!

當然,如果是他一人,冒冒險對他來說就不是問題了。

“黃種人,你……你襲警,你必須承受后果,你死定了!”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滿臉雀斑的大漢還不知死活,躺在地上叫囂著威脅男人。公孫羽走了過去,一腳將他的警帽踢飛,踩在他頭發稀少的肥腦袋上,一字一頓地問:“你收了誰的錢來找我們的麻煩?”

“沒有!華夏人,你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白皮豬還在威脅。公孫羽突然將他挑起,隨即信手舉起朝一個試圖獲得地上槍支的警察砸去,二人滾成一團,呻吟著再也爬不起來。

公孫羽瞇縫著眼睛看了看左右。但那人很聰明,並沒有如蠢蛋般藏在左右偷窺,這讓始作俑者逃過這一劫。

取出手機,直接撥通埃米莉的電話:“您在哪兒,我的事情已經搞定。當然,有一個爛攤子需要您收拾。”

電話中傳來埃米莉銀鈴般的笑聲,法國女警笑說:“剛剛接到線報,有市民報案說看到有人在南區襲警,我就猜是您,于是壓下來了。三分鐘后就到,之前控制住他們的槍支,我會解決一切問題。”

將電話掛斷后,公孫羽將六名警察的槍支全部踢到一處,然后拾起一根警棍冷笑道:“各位,我已經報警了,所以請你們安靜地等著,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這時北宮靈雨挽著貝芙麗走了過來,微微有些擔心地問:“小羽,你那位埃米莉警官搞得定嗎?”

公孫羽點頭說:“沒問題。我再給酒店打個電話,讓他們再派一輛車過來,那輛奔馳房車應該被剛才那些混混們搶劫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9:27 PM

第五卷 子衿 第十章 聖誕

三分鐘后,埃米莉準時到來。她帶著整整三十名全副察,地上六人登時好像看到救星,哇哇大叫起來。

然而女警過來后卻首先給了公孫羽一個熊抱,在他耳邊低聲說:“親愛的羽,您昨夜為什麼不找我呢?難道因為您身后那兩位美女嗎?”

男人已經感覺到背后嗖嗖而來的冷箭,苦笑道:“埃米莉,我給您介紹兩個朋友,我想你們一定能夠聊得來!”

埃米莉在夜色的掩護下,身體交錯時突然大膽地伸出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舔了一下。男人大驚,連忙一把將她推開,臉上微微有了慍色。

“您是我永遠的華夏情人!”埃米莉輕輕地說,隨即朝北宮靈雨二女走去。

而同時,那三十警察並不是那些地上白皮豬的救星,他們如狼似虎地撲了過去,粗手粗腳地將六人的手扭到背后,隨即異常麻利地上了手銬。

那個滿臉雀斑的大漢暴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我是法蘭西警察,你們竟敢將我銬了起來!我要投訴,我要去法院控告你們!”

為首一個白發的大個子警察呼地給了雀斑男一巴掌,扇得整個臉孔通紅一片,冷冷道:“我懷你們危害國家安全,現在馬上跟我去第三區警局接受調查!”

“第三區?”雀斑男又叫了起來,“你們區行動,我要上訴!”

“見鬼怎麼就能聰明,屁眼兒!”大個子一拳打在雀斑男腹部,揪住他的頭發不讓疼極的他躬下腰去,冷笑說,“我們第三區警局直屬法蘭西警察總部統轄,豈是你們這些笨蛋能比的?”

“帶!”大個子隨即揮了揮手。幾名警察將雀斑男抬起往往警車丟去。

所有警察上車時米莉已經和北宮靈雨、貝芙麗二女寒暄完畢。北宮靈雨一再感謝后說:“明晚我們聖誕晚宴。希望您能光臨。”

埃米莉笑道:“我十分期待。北宮小姐。不過。您地保鏢先生好像不太樂意。雖然我們之間地關系十分密切。”

“不會。他哪敢不歡迎您啊可是我們地貴賓!”北宮靈雨挽上公孫羽地胳膊。嫣然笑問:“親愛地羽。您說呢?”

“當然。”公孫羽無奈頷首“不過埃米莉。明天可是聖誕節。您不需要和家人一起度過嗎?這可是你們西方人最重要地節日。”

“一般來說,當然和家人一起度過。”埃米莉露出狐貍般的微笑“不過,如果我告訴家人我是去解決‘人生大事’的話,他們會非常贊成的。親愛的羽,我的華語用得很合適吧?人生大事!咯咯!Aurevoir(再見)!”

嬌俏美艷的法蘭西絕色佳人跳進汽車里,隨著揮手汽車發動迅速地馳去。

北宮靈雨頂了頂公孫羽的肩膀:“小羽,法蘭西女人浪漫多情要不要留下來,和她浪漫一輩子呢?呃生大事,你可得想清楚哦!”

公孫羽忽然轉頭盯了酸溜溜的女人一眼說:“我的人生大事是什麼,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清楚?”

北宮靈雨嬌軀頓時一震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他。然而男人卻徑直走到一旁取出手機再次和酒店方面聯系起來。

五分鐘后,另一輛奔馳車前來,將三人載走。在車上,北宮靈雨一直沉默不語,偶爾朝男人凝睇片刻,忽而又霞生雙頰,輕輕地垂下螓首。

而貝芙麗則好奇地時時瞧瞧北宮靈雨,時而瞧瞧男人,對東方人這種含蓄的感情流露感到十分新奇,偶爾捂嘴偷笑。

回到酒店后不久,北宮靈霜一行人也回來了,三個小女孩興致勃勃的,談論著夜里的埃菲爾鐵塔是如何的壯觀美麗、光芒四射。

“姐姐,給,這是我帶給你的炸蝦,很美味哦!”

魔女將一串翡翠遞了過去,翡翠被活靈活現地雕琢成青蝦模樣。乃姐接過,竟然看也沒看,就傻乎乎地朝小嘴塞去,驚得魔女一把將翡翠搶了回來。北宮靈雨也沒在意,卻依舊依在床上癡癡地看著一部英倫愛情劇。

“咦,蘭蘭你說我姐是不是傻了!”魔女詫異地轉頭問朱若蘭。

朱家小公主敏感地瞧了正往外走的男人一眼,凝視北宮靈雨片刻,隨即將英國女人拉到一邊:“親愛的貝芙麗姐姐,今晚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貝芙麗凝思一會,回答:“如果說特別……應該是超級羽動用華夏功夫教訓了一伙混蛋,還有幾個法國警察。”

“靈雨姐姐呢?”

“親愛的小雨點?她失去了初吻。”英格蘭女人俏皮地一笑。

所有女人震驚了!失去初吻,對于北宮靈雨這個冰山美女來說意味著什麼很清楚,難道……

“不會是和你說的超級羽吧?”朱若蘭一字一頓地問。

英國女人搖頭:“不,當然是!為什麼不會?你們不覺得他們很般配嗎?‘在天、在地、樹枝小鳥’……該死,我總是記不住這句華語!”

“在天願作比翼鳥……”小女孩失神地呢喃著。

“對極了!就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意做連在一起的樹枝’!后面一句好像不對……咦,你們怎麼啦?”英國女人轉頭看這些華夏女人,忽然感覺到氣氛怪怪的。

魔女異常緩慢的蹲坐在地上,雙手捧著臉龐默然;而朱家小公主跌坐在座椅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女保鏢已經臉色鐵青,轉身離去。

至于羅筱惠和梁爽,也是滿臉的震驚。

英國女人望著一屋子或癡或呆的女人女孩聳聳肩膀,云山霧罩,不知就里。

“是他先吻的她,是她先吻的他?”良久后,小女孩才幽幽地問。

“當然是她。親愛的小雨點勇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親吻下去,所有人都為他們鼓掌實在太美妙,太浪漫了!”

女孩眼睛亮,頓時恢復了神采:“后來呢?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后來?后來他們跳舞,然后離開晚,遇到哪些混混和警察,超級羽施展了他的華夏功夫敗了他們!”

雖然英國女人說得有些糟的,但聰穎的小女孩卻清楚地體味到她所想表達的內容,蹲下身子去在魔女的耳畔輕輕地說了幾句話。

“真!?”魔女倏地站起來了看遠處正靠著床發呆的姐姐。

若蘭點了點頭,將魔女拉到陽臺外,低聲說:“霜姐,現在正是一個關鍵的時刻。很顯然雨姐姐在對小羽哥哥發動猛烈的攻勢!你也知道小羽哥哥其實一向對雨姐姐有感覺果一旦讓他們擦出火花,那麼……”

“奸夫淫婦?”魔女接道。

女孩暈倒,被魔女的胡說八道雷到了:“杯具啊,霜姐,選擇跟你做姐妹,真是本小姐人生最大的杯具!”

魔女俏眼一橫:“小妞跟你姐姐玩杯具派!姐寂寞的時候哦你還流鼻涕滿地爬呢!”

女孩暈死:“霜姐,你別打擊我年齡了行不?寂寞黨也是今年才流行的好不好?”

魔女一愣即眼一瞪說:“喂喂,討論超級羽和我姐姐的事情呢怎麼拉扯到什麼‘杯具’、‘寂寞’去了?”

于是二人拋棄爭端,再次回歸正軌。

“俗話說‘先下手為強下手遭殃’,雨姐姐現在已經占了先機,我們怎麼辦呢?”

魔女摸了下巴良久沉吟道:“難不成……我們下藥將小羽哥哥迷倒,然后再將他衣服脫光光,直接OOXX?”

女孩再次無語了。自己才13歲,發育都沒有完全,這OOXX的事情,也實在是太早了!

“不對嗎?”魔女噗嗤一笑,“也是,就你這身材,只怕小羽哥哥……不過,聽說有人就喜歡你這樣沒發育的兒童呢!”

“你!”小女孩從郁悶發展到憤怒了,“霜姐,如果你再笑一句,我發誓一個月不和你說一句話!”

“呃,我不笑你了,說出你的辦法吧,別賣關子了,蘭蘭!”

“明天不是聖誕節嗎?我們自然會舉辦一個小小的聖誕晚會,到時候我們將小羽哥哥拉出去,然后向他表白!”

“表……表白?如果他不答應怎麼辦?我……我怕到時候反倒……”

魔女不禁患得患失起來。

女孩冷笑道:“霜姐,我們表白不完全是為了讓小羽哥哥,而是為了讓小羽哥哥心亂亂,在明天那個特殊的日子里不會徹底接受雨姐姐的感情!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只有退出一途了!”

魔女的眼神頓時堅定了:“永不退出!蘭蘭,就算小羽哥哥到了八十歲,牙齒掉光了,頭發白了,背也駝了,我也要做他的新娘!”

“好志向!”小女孩鼓勵說,“我們就相互鼓勵吧!咱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運籌帷幄。不過,抓住關鍵的時機才事半功倍。霜姐,明晚呢,咱們一起上,如此如此……然后再這般這般……”

“如果他一概不答應呢?”

“再次出走!讓他們也沒有心思談戀愛!”小女孩斬釘截鐵地說。

“后天早上就出走嗎?”魔女有些遲了。

女孩搖搖頭:“元旦巴黎還有一個盛大的焰火宴會,據說耗資超過1億歐元,堪稱本世紀最大的焰火表演。現在離開巴黎,太可惜了!”

“你是說要離開巴黎?”魔女睜大了眼睛。

“當然!”小女孩斬釘截鐵地說,“你也看到了,小羽哥哥在巴黎還是有些勢力的,我們在這里根本沒法逃脫他的魔爪!只有離開巴黎,離開法國,我們才安全地躲起來,讓他們焦急,讓他們知道失去我們的可怕!”

離開法國?魔女更驚訝了:“去哪兒?”

“德國,法蘭克福。聽說法蘭克福車展正好那個時候舉辦,我們為什麼不去看看?”

◇◇◇◇◇◇◇◇

聖誕之日的巴黎相當陰冷,寒風嗚咽著刮過大街小巷,內,無一處不閃耀著聖誕的光芒——專為佳節設立的花樣溜冰場,街上到處溜達著抖摟著禮物口袋的聖誕老人,所有商店門前都掛著精緻的聖誕燈飾……

最矚目首推廣場上一個個巨型聖誕泡泡玻璃球,不但每個泡內也藏有一株聖誕樹,透過光的折射,似將整個廣場藏于泡內,很有童話色彩

魔女和朱若蘭顯得十分開心活潑,不斷拉公孫羽和北宮靈雨等在巨型玻璃球前合影,而所有人都感染了節日的氣氛,笑容時時掛在臉上。

“去年這個時候你在干什麼?”

當一行人來到協和廣場,魔女、貝芙麗等坐上了專為聖誕搭建的巨型摩天輪,登高遠眺巴黎市景。北宮靈雨和男人並肩站著凝望摩天輪時,她忽然問。

去年1.月嗎?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喃喃說:“去年這個時候,我和戰友們正窩在阿國一個小山洞里……”

“阿國的山洞?”北宮靈雨詫異地問。

男人默然點頭,仰望巨大的摩天輪,墨黑的眸子溢出淺淺的痛楚。

顯然,那不是一段愉快的記憶,而這種記憶在男人的近六年龍魂組生涯中比比皆是,以至于他不願意回憶,也極少提起從前。

然而,即使回避,但那濡血的記憶、刻骨的傷痛又如何能泯滅?

“小羽!”

雖然並不知道內情,但北宮靈雨還是看出男人心中的痛楚,于是脫下手套,握住他的手。一絲溫暖瞬間沁透男人的心,他淡淡一笑:“你放心,昨日之日對我的影響不會太長!畢竟,人需要向前看。”

北宮靈雨聞言不由啟顏一笑,手指向內收攏一下,表示支持。男人虎軀微微一震,但卻沒有掙扎,任憑她抓住自己的大手。

這一刻,一雙俊男美女並肩而立,分外賞心悅目,然而摩天輪上魔女、朱若蘭、覃雅玫看到這一幕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蘭蘭,愛的味道為什麼這麼苦澀?”

“霜姐,不經歷苦寒,哪來梅花的撲鼻異香?小羽哥哥是一個值得付出一輩子的男人,所以我們才一個個愛上了他。”

因為心底抑郁所以魔女在離開摩天輪時有些心煩意亂,腳步被某個坎子一帶,不由自主地撞在一個粗壯的矮子身上。

那子雖然皮相黑點,看起來倒是亞洲人,被魔女這麼一撞微微跌出半步,但他下盤極穩,隨即定住身體,大怒下轉頭,卻看到一個靈秀的東方絕色,眼睛登時一亮,哇啦啦的叫了幾句。

魔女莫名其妙,用英文問:“?”

子一把拉住旁邊一個黃皮膚的男人,哇啦啦地一通好說。那高個子的男子看了看魔女,又看了看子,臉上微露難色,無奈子一再催促,于是用英語問:“小姐,您韓國人嗎?”

“我不是高麗棒子!”魔女不耐煩地說。

高個子眼睛一亮,用還算標準的華語說:“您是華人?呵呵,我中文名字叫柯美標,也是華裔……”

“有什麼事嗎?”魔女淡淡問。

這時朱若蘭、覃雅玫、貝芙麗幾個走過來,子的眼睛越來越亮。

“這位素猜先生是泰國的新科拳王,他想和小姐您交個朋友。”高個子臉上微帶尷尬,隨即補充道:“素猜先生很富有,在泰國擁有很多資產!”

“蔬菜?”北宮靈霜冷笑著打量了一下那身材極其粗壯的子,“這個叫蔬菜的黑皮佬就是那什麼新科泰拳王?你告訴這把蔬菜,叫他有多遠死多遠!”

那子聽不懂魔女的話,但聽到她貌似連續三次提到自己的名字,大喜過望,連連詢問高個子結果。高個子頗有些尷尬,只得嘰里咕嚕幾句。那子驚訝地盯了北宮靈霜一眼,隨即又朝高個子哇哇幾句。

高個子轉身說:“這位小姐,素猜先生說您的國色天香已經打動了他的心,他一定要邀請您過夜,為此願意付出一萬泰銖……”

“啪!”

話音未落,這個家伙就挨了北宮靈霜狠狠一耳光,被打得頭昏目眩,往后就倒,萬幸被那子扶住。然而魔女一不做二不休,一腳便朝那子踹去。

由于地勢緣故和人流擁擠,公孫羽那邊看不到這邊,但跟在北宮靈霜身后不遠的雅玟卻並非庸手,看到魔女的動作以及那子的瞬間暴漲的身體,登時叫聲“不好”,騰身向這邊撲了過來!

然而還是晚了,北宮靈霜那凌厲的一腳確實踹中了子的身體,但隨著硬邦邦“嘭”的一聲,女孩的腳腕疼痛欲斷,隨即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呼地扯了過去!

“放開她!”

訴覃雅玫這個子很危險,但此時已經容不得她遲他腦袋轟去,同時飛腿迅疾地朝他胯部兇狠地撩去!

雅玟的動作非常迅疾,朝子臉上去的那一拳擊打在他的腦門上,但另一記撩陰腿卻被子那鋼鐵般的腿架住!

雅玫往后一退,俊臉瞬間掠過一抹痛楚神色,顯然這一拳一腳非但沒有占到便宜,而是吃了暗虧。

萬幸這個泰國子依然一手揪住北宮靈霜,並沒有追擊。她稍稍調整后再次撲上,這次用上了在警官學校學到的致命招數,拳、腿肘,象暴風一樣的擊向子的頭、腹。

子不願意放開北宮靈霜,正好魔女趁他不注意一腳跺在他腳背上!

尖尖的鞋跟跺腳背,就是公孫羽都得皺眉,泰國子雖然經過長期的苦練,身體各攻擊部位都鍛煉得堅硬如鐵,尤其是膝、肘和腿等部位,但也不由吃痛將少女一把推倒在地,不由自主地俯身意圖查看自己腳背的傷情。

然而這家伙也實在太狂妄了,竟然如此無視美女保鏢!

結果女保鏢連續幾下肘擊、腿蹬都打在他那大腦袋上,子的額頭登時被鞋底踹出一道血痕!

子大怒,“嗷”的一聲站直了身子,飛腿如鐵鞭般向覃雅玫掃來,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無與倫比,竟然帶著一絲破空聲音!

雅玫凜然,但已經沒法避開,只得雙臂立起,硬著頭皮一架。

“嘭!”

隨著一聲悶響,覃雅玫向后跌去,嘴角頓時沁出一抹鮮血!

子被激起兇性,眼珠子暴突,竟然如影隨形,撲了過來,又是一腿鞭!這一腿之沉重只怕至少有幾百斤,如果打在人身上,絕對不堪想象!

“啊”

幾個女孩子驚嚇得叫了起來,而雅玫則慘然一笑閉上眼睛。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黑影掠了過來,竟然一把將這個所謂的泰拳王兇悍的腿鞭抓住,隨即將這個家伙化成一條人鞭,呼地掄圓狠狠砸在地上!

“嗚……”

雖然捱打功夫極強,但被如此掄圓在水泥地面上抽打,泰國子也受不起,趴在地上幾次沒能爬起來。

魔女這時沖了過來,狠狠一腳提在子的臉孔上,隨著“吧唧”一聲脆響,子的鼻子爆出一團血污!

子怒嚎一聲竟然呼地坐了起來,雙手朝魔女的腿部抓去!

魔女嚇得驚叫起來,然而一條腿襲來,子被踩在腳板下再也不能動彈。男人冷冷地盯著他:“就憑你也敢號稱泰拳王?廢物!”

說著他一腳將這個家伙踢出老遠,隨即帶著數女排開眾人乘坐出租車往酒店趕去。畢竟這里是個法治社會,搞出事情來還得再次求埃米莉幫忙,而男人現在對埃米莉已經存有很大的戒心。

法國女人實在是太火辣了,這讓內向的男人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回到酒店后,公孫羽給雅玟看了看手臂。很顯然,女保鏢雖然架住了素猜那沉重的腿鞭,但雙臂卻齊齊呈現出輕微骨裂,至少三五天不能用勁。不能不說那個家伙還是略有幾分本事的,雖然在公孫羽面前簡直如同嬰兒一般脆弱。

公孫羽從旅行包里取出一向隨身帶著的療傷藥物給女保鏢敷上。女保鏢的皮膚很不錯,很干凈,膚質白皙柔嫩,保養很好。

在療傷期間,女保鏢的眼一直盯著男人沒放,這讓男人頗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觸,尤其那邊幾個女孩子還在若有若無地掃視著這邊。

“什麼破泰拳王,連小羽哥哥一下都架不住,甭提多菜了!小羽哥哥拎著他就像拎棵包菜,順勢就這麼玩地上一摜,摔得他都爬不起來了!”

雖然心有牽掛,但魔女還是在手舞足蹈地給沒看到當時場面的姐姐形容著男人的威風,臉頰上掛著甜甜的笑。

“后來我沖上去就是一腳,將這個家伙踢得鼻子都裂開了!嘻嘻!”

“還說呢,”朱家小公主揭她的短,“你上去搞這麼一下,差點被那個家伙抓住了,不是小羽哥哥,霜姐你慘咯!”

魔女強嘴說:“哼,本小姐就是看到小羽哥哥在才上去打的嘛!這棵爛蔬菜,竟然想吃本小姐的豆腐,這麼打他一頓都是便宜了!”

便宜?

那廂正在使用酒店醫療室提供的夾板給覃雅玫固定雙臂的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最后那一腿雖然看似不重,不過卻蓄有暗勁,傷了他的心脈,那個家伙一輩子是再也不可能從事任何劇烈運動,否則就會因為供血不足而暈厥!

對于一個以泰拳為生的武者來說,還有比這更悲慘的命運嗎?

◇◇◇◇◇◇◇◇

“小羽哥哥,那個傢伙說他是什麼泰拳王,泰拳是不是很沒用啊?”
  
魔女在吹完牛後,跑過來開始騷擾公孫羽。

公孫羽待不理,魔女竟然在眾目睽睽下一把抱住他的虎腰,撒嬌弄痴的,搞得男人被幾個心有所依的女人萬箭穿心,只得將她的手輕輕扳開,答:“也不能說泰拳完全沒用。泰拳脫胎於華夏八臂拳,還是有其相當可取之處。不過今天這個素猜,實在是浪得虛名。”

“切。還自吹是新科泰拳王。我就是牛皮大王!”

“呃。或許他說自己是新科泰拳王也沒錯……”男人淡淡說。

“咦!”魔女大惑不解。“你當不是罵他是廢物。諷刺他不是泰拳王嗎?”

公孫羽解釋說:“國泰拳組織對拳手等級劃分極其細致。每個等級的冠軍都稱作泰拳王。以全國獲過這個稱號的拳手著實不少。不過他們之間的水準有時候卻天差的遠。而這個素猜就是一個庸才。”

“那小羽哥哥你如果和泰拳第高手比比。結果會怎麼樣?”

公孫羽淡淡一笑默然。

“說嘛!說嘛。小羽哥哥!”魔女使勁抱住男人的胳膊。發育良好的堅挺酥胸不斷在手上挨蹭。男人的下體竟然隱隱有了奇異的反應!

男人再次無了。只的說:“從理論來說。外功夫就算達到最高境界。也僅僅只能算的上在武學上初窺門徑。”

女孩盯著他片刻。然笑:“我發覺原來小羽哥哥挺自戀的。”

男人手微微一顫腦門閃道黑線。

在給覃雅玫療傷后眾人開始商聖誕晚宴的事。由于有了埃米莉貝芙麗兩名歐洲人。晚宴自搞的隆重很多。

首先在酒店訂了一間大包廂。並訂購兩株華美的聖誕樹而酒宴也相當奢華。當大家開始裝扮那兩棵聖誕樹時。朱若蘭忽然嗤的一笑說:“霜姐小羽哥哥你們過來這是什麼志?”

眾人攏過來一看原來下面竟然掛著一個小小的銘牌:Madeinhuxia!

北宮靈雨仔細看了看。不由失笑起來:“這個我知道。是臣仕集團下屬一家寧波工廠的產。我們去年過聖誕還是他們廠直接送過來的!”

,,女笑了起來:“我說有些眼熟呢。原來是他鄉遇故知!”

大家聞言都不由莞爾。

貝芙麗說:“華夏的產品無處不在。你們是世界工廠!”

隨即大家又再次布置起聖誕樹。在上面掛滿自己包好的小禮物。

“小羽哥哥。今晚你給我的禮物是什麼?”魔女手腳快。第一個完成蹦蹦跳跳的走到公羽旁邊。雙背在身后。挺著。

公孫羽訝然:“我不是正在掛禮物嗎?”

,,女連連搖頭:“這禮物都是隨大流。不算數的。小羽哥哥。我要一個獨一無二的禮物。不然的話…”

說著魔女彎下小蠻腰:“我就和姐姐一樣。在大庭廣眾下親你!”

男人額頭登時涌瀑布汗。這個膽大包天的魔女

“知道了!”看到她一臉的堅決。男人知道她能做到只的屈服了。

“我也要!”不料古靈精怪的朱蘭從旁邊摸了過來。搖著男人手撒嬌。

男人點頭。但嘴角同時卻沁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女孩們自以為撒嬌逞的同時。其實也墮入男人的精明算計中。

“我們也會給你禮的哦。小羽哥哥!”

全然不知的朱若蘭若有深意的嬌笑著說。而魔女也連連點頭。

晚六點。埃米莉警官一身戎裝來到酒店。

“對不起。剛剛執行完任務。就連家都來不及回了!”法蘭西女警端著警帽笑著給眾人道歉。隨即贊賞眾人裝扮的聖誕樹起來。

客人都到齊了于是大家開始入。大量精美的肴被端了上來。由于覃雅玫手臂有諸多不便。于是便安排細心的羅惠坐在她身邊。專門給她夾菜。

按照法式上餐習慣。一道是開胃菜。主要是沙。計有魚子醬沙拉煙三文魚鵝肝醬凱薩沙拉。

法式沙拉制作的相當精致尤。其喜好以蔬菜顏色調配。色調其鮮艷。或嫩黃。或蔥綠。或雪白。或紅。十分賞心悅。

而且沙拉營養也相當豐富。從挪威空運來的新鮮魚子醬煙熏三文魚都屬上品。調料也很多。意大利汁橄欖油培根法式芥末巴瑪臣芝士等。

隨即上的是熬的很濃的熱氣騰騰的湯。這是一道法式牛尾番茄湯。在法國相當有名。猶如佛跳墻之于閩菜。據埃米莉介。法式牛尾湯是國宴主湯。一般高級廳的牛尾湯原料都采自波爾多的區。

隨后逐步開始上主。芝士蝸牛白葡萄酒奶三文魚黑菌鵝肝少司牛扒。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

然而在聽說第一道是蝸牛時。幾個小女孩還是微微遲疑了。朱若蘭在看

孫羽大口吞吃后。也慢慢的咀嚼起來。隨即點頭:“呃。不錯耶。以前每次出國我都不敢嘗試這樣的東西。”

北宮靈霜猶豫了片刻。也吃了一口。連忙吐出來。隨即將自己的菜碟移到公孫羽面前:“羽哥哥。我的給你吃好不好”

公孫羽默然點頭。魔女大喜。竟附到男人的耳低聲說:“謝謝你小羽哥哥。我好愛你哦!”

男人虎軀一震。臉上閃現一片尷尬的赤紅色。隨即窺見纖瘦女孩梁爽正盯著自己。小手捉住菜碟頗有移過來的意思。沒敢付諸行動。男人一嘆于是伸手將她的菜碟端了過來朝她溫的一笑。

女孩驚喜不已。于是席間熱的光一直盯著男。這個纖瘦的少女一直因為家庭緣故而相當自閉。男人對她的好讓少女的芳心在暗中第一次萌生愛意這是男人絕對意不到的……

隨后是熱盤冷盤。熱盤法式酒雞鴨牛柳;由于是冬季冷盤不多。唯有北極貝生凍蟹三樣相當有特色的海鮮。

最后是甜品和湯。其中有一味果雪相當受歡迎。雖然天氣寒冷不過女孩子對雪的喜愛卻不減分毫。而雪口味與雪糕無異。卻更健康。餐后自然是消閑。畢竟吸入大的熱量。如果不運動一下。女孩們的纖腰絕對會豐盈起來。而在場的可都是少女或未婚女性!

最好的消閑運動是舞蹈。場的男性唯有公孫羽一人。而女伴卻多達八人!

一對八八個孩人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他如何選擇第一個舞伴。

男人遲疑了。猶豫了。感到煩了!

選擇北宮靈雨。顯魔女朱若蘭女保鏢。甚至埃米莉都會爆發。而不選擇女皇大人。后果更是不堪設想!

男人穩穩的坐著。望八位女孩或許女人自己組成四對。而饒過自己。然而所有人都盯著他竟然就連置身事外的貝芙麗羅惠在內!

男人一咬牙。終于作出了一個出意料自以為聰明的舉動。倏的站起來。走到梁爽身前。微弓腰笑道:“可愛的女士。我能請您跳一支舞嗎?”

震驚!絕對的震驚!而纖瘦的少則幾乎被幸福所擊倒。但小手伸到男人的大手中時。她的心跳加速到嫩白的小臉一片嫣紅。如北宮靈雨朱若等冰雪聰明的女子倒是片刻后體味到男人的心。但魔女卻跳了起來。一把揪住公孫羽:“小羽哥哥你不能選她!”“為什麼?”男人異的問。

“因為……因為她和你什麼關系都沒有!”

北宮靈霜急眼了。說出這樣不知謂的理由。北宮靈雨連忙過來將乃妹拉到一旁。低聲:“霜兒。今天可是聖誕。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了!”

,,女跺腳發怒。淚盈盈。卻什麼都說不出

隨著男人輕擁著纖瘦的少女下了池。除了安的坐在桌邊托腮凝目男人的北宮靈雨外所有人終究一個成對開始運動。

“蘭蘭。他為什擇梁爽。難道梁爽有什麼奇怪的魅力吸引了小羽哥哥?”

舞蹈中。北宮靈霜小聲問舞伴朱家小姐。

朱若蘭淡淡笑道:“霜姐。你還沒看出來小羽哥哥是在避禍啊?他是在選擇一個毫不相干的局外人。而這個局外人如果是個小女孩自然更好!”

北宮靈霜恍然點頭:“。我怎麼沒想到?無論是小羽哥哥選擇我姐姐我和你。都會破壞今晚的氣氛。只有選擇梁爽才最合適!”

雖然明白了男人的苦衷。但魔女畢竟還是心氣難平。趁與公孫羽錯身的機會。狠狠給男人的腳背來了一下。這才罷休。

梁爽之后。魔女又一個沖過去住男人粗壯的腰身:“小羽哥哥。這支舞是我的。誰也不能搶!”

男人無奈苦笑了。只的一個個輪著來。在將所有都打發后。他這才走到一直端坐在北——靈雨的身邊。弓腰伸出手。默然無語。北宮靈雨嫣然一笑。握住他的大手站了起來。二人輕輕相擁進入舞池。

“你知道嗎?我一直沒有下去就是為了等這最后一支舞曲。最有耐心的人才能擁有最后的笑容。”

在輕緩的音樂中。女人呢喃著。貌似自言自語。然而男人卻聽到其中的堅決和一往無前。

我是最有耐心的。而耐心也表明我的決心!

女皇在這麼告訴男人。在維護著二人間的曖昧和情愫——雖然這份感情直在還沒有被她徹底承認。但昨晚的初吻早已說明了一切。

男人忽然苦笑起來。雖然自己對她的情感也早在一個個綺夢中確定無疑。但對后續的生活他卻困惑不已。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男人生平第一次有種猛灌烈酒的衝動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2 09:32 PM

第五卷 子衿 第十一章 表白

舞會後,大家一起來到聖誕樹前,分享了掛著的禮物。大的有諸如刀片攝像機、新款蘋果手機,小的諸如歐洲各國新款糖果、睫毛膏、香水、MP3等。

很不幸的是,公孫羽在魔女的慫恿下摘取的一個包裝盒里,竟然是一條粉紅色的丁字褲!

在所有女人或女孩轟然大笑中,明白過來手中是什麼方小說方小說的男人則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將那條粉色丁字褲丟出去老遠,一時臉紅耳赤!

大家笑過后,分別拿著禮物回到酒店房間。基于守夜的風俗,所有人都聚集在北宮靈雨那間大套房中,叫來幾瓶極紅酒,一面欣賞電視節目,一面交談著等候聖誕倒計時的開始。

“您在女孩子果然很受歡迎!”

埃米莉和公孫杯后嫣然笑說,“而且北宮小姐姐妹對您都非常傾心。如果我是您,寧可冒著重婚罪也會將這里所有愛您的可愛女人擁入懷中。”

“然后去監獄呆上五年?”公羽淡淡一笑。

法國美女了起來:“如果其中有我,您不必考慮監獄的事情,即使你和1個女人重婚,因為我有一個很美妙的辦法讓您規避法律的制裁。”

男人笑搖搖頭。

埃莉驚訝地問:“您不想聽我的主意?”

“有必要嗎?您放心。我沒有那方面地危。”男人毫不在意。

“看來您想做一名紳士。”埃莉笑道。“不過我打賭您必然失敗。”

在感情上堅定地男人不是意志足夠堅定。而是受到地誘惑還不夠。

雖然法國女人因為工作關系和三年前對男人產生地感情而一直沒有過戀愛。但她這麼堅信著。她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威脅到北宮靈雨地地位。故而竟然開始在男人心中布下某種誘惑地種子

隨著大家聚在套房巨大地陽臺上地吶喊。遠處巴黎市中心無數艷麗地焰火沖天而起。而幾座巨大地鐘樓也響起嘹亮清脆地鐘聲!

當幾乎所有人注目這些盛況時,兩個女孩子一左一右悄然夾住了正伏在陽臺欄桿的男人,隨即兩個火辣辣的熱吻印在男人的臉頰上!

“小羽哥哥是我們的聖誕禮物!”

小女孩笑瞇瞇地說,隨即挽住他的胳膊,將天使般的臉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挨蹭一下,表示自己對他的依戀。

“小羽哥哥,你答應我們的禮物呢?”魔女則撅著鮮嫩欲滴的唇瓣問。

男人無奈了,只得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從隨身行禮中摸索一下,取出兩個彈殼打磨雕琢的工藝遞給二女。

其一是以微雕技術刻成的一個舞蹈的少女,少女腰身如束,體態輕盈帶飄飄,竟然在一支手巨大的掌上揮灑自如地躍動!

其二是同樣是以微雕技術刻成一個少女托腮仰望天上明月狀,少女衣衫隨著清風飄拂,雖然彈殼面積極小,但仔細看去,少女的面目神情竟然栩栩如生!

“我要這個!”魔女一把便將第一個攝在手中。

“霜姐,你確定?”小女孩笑了起來,將第二個取到手中愛不釋手,“你那個應該是小羽哥哥的初期作我這個才是大乘期的作。小羽哥哥,我說的沒錯吧?”

男人點了點頭:“三年前我從戰友那里學到了微雕技術,霜兒手里的是我兩年前的作,蘭蘭手里的是我去年的作。”

北宮靈霜聞言秀眉一蹙,但隨即看了看手中的彈殼藝術,又露出喜愛的神色:“我不管了,我就喜歡這個!”

朱若蘭向魔女打了個眼色,忽然問:“小羽哥哥,你今年26歲了吧?”

男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呃,我的意思是你是大齡青年了哈”女孩撲閃著亮晶晶的黑眸異地一笑,“小羽哥哥有沒有考慮過該交一個女朋友了呢?”

魔女激動地一把抓住公孫羽的胳膊:“是啊,小羽哥哥,就我們學校初中部那些小籮卜頭都開始談戀愛了呢!”

男人暈一個先,很無奈地說:“你們年紀還小,能不能不談這個?”

“小羽哥哥在歧視我們!”北宮靈霜昂起小腦袋,“難道我們就沒有了愛的權利?難道因為年齡就局限了我們相愛的可能性?”

“因為你們在心智上並沒有成熟!”公孫羽發現自己貌似即將進入泥沼。

“心智?”小天使般的女孩這時挺身而出她的額頭已經長出了一對黑色的犄角,“小羽哥哥又能測定心智成熟與否?譬如有的人六十歲了,但還是老頑童的心智成熟了嗎?有的人才十多歲心智就像四十歲的成

能否認她的心智已經成熟了?”

好剛的一張小嘴!

公孫羽無奈說:“我補充一下,戀愛除了需要心智成熟外還需要身體上也同時成熟!至于你所說的老頑童屬于特例,不在此列。”

小女孩睿智地一笑,盯著他問:“小羽哥哥,你是在認為我和霜姐至少在暫時沒有戀愛的權利了?”

公孫羽認真地點頭。

“你在限制我們!”女孩斬釘截鐵地說,“那請問你憑什麼限制我們呢?憑你對我們的感情還是憑你的年齡和閱歷?”

魔女也醒悟過來,笑道:“小哥哥,你對我們的是有感情的吧?即使你認為對我們的感情是兄妹親情,難道就不能轉化成愛情?”

小女孩點:“感情是最玄奧難測的方小說西,所有偉大的愛情從來不符合世俗的道德。楊過和小龍女,羅密歐與朱麗葉,他們就擺脫了年齡、身份、仇恨的梏,成就了偉大的愛情傳奇!”

男人乎被女孩雷倒,對她的幻想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但魔女卻並沒有這份覺悟,倒被小女孩蠱惑了,黑眸露出璀璨而迷幻的光芒,顯然對所謂的“偉大愛情”憧憬不已。

“小哥哥,如果我說我愛你,你相信嗎?”

忽然小女孩正色地盯著男人問,這一,這個才13歲的女孩子臉上竟然露出某種神聖的光芒,眼中氤氳著純凈清正而含情脈脈的意蘊。

愛情對于一個女孩子,尤是一個未諳世事的初長成的少女來說,不啻于與生命等同,甚至超乎生命本身!

這一刻,公孫羽忽然被這個小女孩的感情本身所感動。

“我也是,小羽哥哥!”

魔女這次沒有了焦躁和憂慮,按著的小臉溢滿真摯和深情,“小羽哥哥,我永遠也忘不了你那夜抱著我從車里下來,更忘不了你為了我在雨夜中狂奔不舍!小羽哥哥,我曾經發誓過,即使是死,我也要葬在你公孫家的祖墳里!”

男人再次被女孩的誓言雷得眩暈中,這個家伙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

萬幸這個時候覃雅玫走了過來,奇怪地看了看三人:“你們在干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兩個女孩子連忙擺擺手說:“沒什麼,我們在找小羽哥哥要聖誕禮物啦!”

美女保鏢盯著三人狐地看了半晌,不過在看到二女手中的禮物后這才釋然離去。

“雅玫姐姐其實也是勁敵呢!”

在美女保鏢離開,小女孩忽然說,“最主要的是她夠倔強,夠堅持!”

北宮靈霜也深有體味地說:“嗯,堅持就是力量,就是強大,所以我對小羽哥哥的感情一定會堅持。小羽哥哥,你說呢?”

男人額頭閃現一抹黑線,默然苦笑。

朱若蘭詭秘地一笑:“小羽哥哥,別以為裝聾作啞就能萬事大吉。凡事都需要直面,不是回避就能解決一切的。我們兩個的問題,限定你在元旦前答復哦!”

魔女點頭說:“小羽哥哥,如果不回答,一切后果由你承擔!”

公孫羽並沒有將兩個女孩子的威脅放在心中,更沒有準備給她們任何答復。

聖誕過后第二天,北宮靈雨送走了貝芙麗,正式開始工作。此前由于三個女孩出走的緣故,工作一直被停頓下來。

12月27日。

北宮靈雨來到金鼎歐洲分公司總部,並會見了分公司幾名高層主管,聽取了他們在工作上的匯報。

蔣思歲,擁有巴黎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早前曾經在法國歐尚集團超級市場部門就任銷售主管,對法國的物流、銷售頗有心得,而且辦事非常有開拓性;納瑟里歲,德國人,嚴謹而能干,曾經在林德化工就任高管。

歐洲分公司在這二人的緊密配合下,運轉非常正常,甚至稱得上給人驚喜。

和拜耳制藥達成的合作意向使金鼎白玉堂將成為拜耳公司華夏區的總代理,而向意大利合作方達成了商務合同更是將為金鼎帶來5000萬歐元利潤,至于與羅馬尼亞達成的建筑合同將是仙源地產轉型的一個契機。另外像小合同、小成果更是多達十多項。

對一個成立不過數月的企業來說,還能要求更高嗎?

也正因如此,北宮靈雨這次帶來了價值500萬歐元的巨額獎金,頒發給十名高管。如此巨額的獎金在國內當然駭人聽聞,但在歐洲卻司空見慣,那些大公司的高管年終獎金池有時竟達上億歐元!

這也是一種激勵機制,畢竟歐洲分公司表現實在太出色了。

◇◇◇◇◇◇◇◇

聖誕後,北宮靈雨、公孫羽、羅筱惠三人在蔣思翰的帶往分公司所屬的工廠和主要營業廳進行視察,並且與歐洲各地大的代理商、經銷商進行了幾次會談和交流。

其中北歐瑞典、挪威兩國在電動汽車上的技術相當先進,北宮靈雨意思是能否找到一個合作伙伴,在華夏新建一家新能源汽車,生產電動力或混合動力汽車。

或許是北歐與華夏的距離實在太遠了,雙方交流起來十分困難。

瑞典企業代表史蒂文森的對華夏的知識產權保護系統相當困惑,所以對合作建議不大感興趣,他最感興趣的還是貿易。

至于挪威企業代表丹妮則很直接地說:“你們華夏模仿能力太強了,我們擔心一旦在華夏建立企業,幾年內我們的所有技術優勢將一去不返。所以,對這樣的建議,我們暫時不會予以考慮。”

北宮靈雨雖然在微笑,但公孫羽卻看出她眸光中蘊含的惱意。回到斯德哥爾摩的酒店后,她苦笑著對男人說:“其實關于新能源汽車合作事宜,我已經和通用、豐田兩家大公司的管理層聯系過,不過他們要價都太高,所以我想另外找些不那麼強勢的合作伙伴。”

公孫羽沉吟片刻說:“我看他們主要是對我們的技術力量有猜疑,所以才認為我們和他們的合作會損害他們的核心利益。記得我們國家其實在燃料電池方面也有幾家相當不錯的企業,我們為什麼不首先收購一家電池企業,然后再進入新能源汽車領域?”

北宮靈雨搖頭說:“那些企業的要價也不低。譬如比亞迪的王傳福,要求就有十二點,其中包括不得控股、十年內持續強勢注資、由他完全掌控公司等。這些要求我們不可能接受,否則相當于白送錢!”

公孫羽遲疑一下忽然說:“我知道一家相當不錯的企業,擁有的技術應該比比亞迪更強悍。不過……”

“真的?”北宮靈雨眼睛一亮,“不過什麼?”

“那是一家軍工企業,最近才準備改制。他們的要求是,必須給軍方提供最先進的電池產品。”

北宮靈雨的秀眉緊緊地蹙起。作為一家華夏民營企業,對與軍方相涉可謂是愛恨交加。愛者,這種交易意味著特權和利益;恨者,一旦與軍方相涉,企業在國外經營時絕對受到極大的制約和猜!

這就是現實,華夏與西方發達國家確實存在著巨大鴻溝的殘酷現實。西方對華夏保持著森嚴的技術壁壘,而對華夏涉軍企業更是筑起一道銅墻鐵壁!

在這種現實面前,如果金鼎一旦涉及與軍方有來往,對企業實施“走出去”戰略顯然有著極大的破壞力而這也是公孫羽遲的緣故。

“能不能購買他們的技術呢?”

“恐怕不能。那家工廠提供的電池不但供給海陸空三軍,而且對航天航空也有一定意義,所以徹底購買然后與他們脫離關系這種做法是行不通的。”

北宮靈雨托腮沉思良久,凝目男人:“小羽,如果我出資金,你獨立去運營這家企業,脫離與金鼎的關系,我們再合作,是不是可行?”

公孫羽虎軀一震,隨即搖搖頭。

“就當我借給你的!”北宮靈雨斷然說。

公孫羽遲片刻,緩緩搖頭,態度相當堅決。

“為什麼?”北宮靈雨沒有氣惱,笑吟吟地問。

公孫羽苦笑道:“不是不接受你的條件,而是我現在還沒有能力獨立運營一家企業。至少在半年內,我不會去做那種無謂的嘗試。”

北宮靈雨秀眸中剎那閃現靈光:“你的意思是半年后會嘗試?”

公孫羽緩緩說:“如果是你的意願……”

北宮靈雨再次驚喜不已,隨即卻緩緩搖頭:“小羽,不是我的意願,而是你的意願!你不可能是我的附庸,這一點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很清楚。”

她是一個穎慧的女人,深深知曉如果想握緊一件滑溜的東西,最好不要用太大的氣力,否則可能會適得其反。

對于公孫羽,除了其他女人的感情,她一律支持,甚至可以寵溺到用自己畢生的所有去為他付出……

這一點,到現在男人還沒有意識到,而女人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心。

但至少此刻男人被她的言語所感動,默然片刻后說:“在割掉王家那顆毒瘤前我不會離開。至于之后,我會慎重考慮你的建議。”

北宮靈雨甜甜地一笑,“嗯”了一聲,忽然伸手親昵地為男人拂去一僂亂發,低聲問:“小羽,那夜你和葉紅菱獨處一室的時候,有沒有動過心?她那麼美,就連我看了睡在病床上的她都我見猶憐……”

公孫羽苦笑,他早就知道葉紅菱是橫亙在女皇心中一根刺,但卻無法

剔除,只因他們之間的關系本身就沒有明了。

“沒有。如果說在某一瞬我對她有異樣了,那也是月亮的惹的禍。”男人竟然脫口而出生平第一句俏皮話。

女皇不由笑了出來,隨即低聲問:“為什麼是月亮惹的禍?”

男人遲疑了好久才老實地說:“那晚沒有月亮,所以有一瞬我竟然覺得好像面前站著的是你……”

女人震驚地捂住了小嘴。對于一個木訥的男人來說,無疑這是一種表白,間接但清晰無比的表白!

等待這個表白有多久了?女人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良久后喃喃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一直不接受我的幫助……”

男人皺眉苦笑:“如果一份感情有了交易在其中,還能生存嗎?”

女人頓時如被雷亟,凝視著男人默然無語,但眼波流轉中再也無法掩飾蘊含的無限深情,雙手輕輕地放到男人的大手中。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個木頭一定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吧?女人霞生雙頰,情不自禁地垂下了螓首,臉孔火熱一片。

二人就這麼拉著手呆呆地坐著,無限的曖昧和情愫貌似流溢在空氣中的每一顆細微的塵埃表面……

元旦前那天北宮靈雨和公孫羽才從北歐回來,一直在法國四處旅游的幾女也剛剛回到巴黎的酒店。

雙方會面后,敏感的朱若蘭忽然發覺他們之間的異樣。

確實非同尋常,無論是雙方眼神的交流和對視,還是身體間的無意碰觸,都顯得與以前有了些微的不同。

什麼不同呢?聰穎的女孩微微蹙起眉頭,片刻后恍然:親昵而自然。

是的,他們做這些不經意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理所當然和習慣。很顯然,這次他們去北歐在感情上有了更進一步的交流!

女孩頓時憂心忡忡起來,甚至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北宮靈雨絕對是最大的對手,她最可怕的地方是她的獨占性和排他性,這讓女孩無法接受。

女孩並不在乎和北宮姐妹共享一個男人。這是很古怪的思維,但卻是很自然地形成的她父親其實就並不止母親一個女人,暗里至少有五個以上的情婦!

而且這一點在朱家甚至是半公開的,只是出于顏面朱向東才從來沒有將那些女人帶回家過。

奇怪的是,朱若蘭並沒有因此恨父親,而是接受了父親的某些思維強者思維。也就是說強者占有更多的物質或女人都是理所當然的!

在朱若蘭眼中,公孫羽無是強者,而且是對她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強者。無數次她幻想著自己伴隨著這樣的強者創建屬于他們的帝國……

正因如此,這個早熟的女孩才處心積慮地接近公孫羽,並設法得到他的好感。

“什麼?我姐姐和他真的……不!”

魔女在聽取朱家小公主的想法后,急得珠淚盈盈,直跺腳。待去找公孫羽問個清楚明白,卻被小女孩拉住:“霜姐,你這麼去找他,有用嗎?”

“怎麼沒用,我們的事情他還沒給個準信呢!如果他不答應,我……我跟他拼了!”

“拼什麼?怎麼拼?”朱若蘭不由失笑起來。

北宮靈霜眼珠子一轉:“我拼上我一輩子!就算小羽哥哥和我姐姐結婚,我也不放棄。

我和他們一起住,一起吃,一起睡,看他們怎麼辦!”

朱若蘭噗嗤一笑:“霜姐,強扭的瓜不甜,難道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北宮靈霜說:“那你說怎麼辦?”

“先下手為強!”小女孩一字一頓地說。

“什麼意思?”北宮靈霜大惑不解:“我們不是已經想他表白了嗎?”

小女孩盯著她問:“霜姐,你有沒有犧牲的決心?”

北宮靈霜低頭片刻后黯然笑道:“如果得不到小羽哥哥,我確實生不如死。蘭蘭,你說吧,就算是死我也無所謂了!”

小女孩再次失笑起來:“霜姐你好搞笑哦,人家哪里是要你犧牲生命了,難道別的就不能犧牲?譬如處女……”

“不可能!那是小羽哥哥的!”

魔女倏地站起來,橫眉怒目:“蘭蘭,你就別出餿主意了!我北宮靈霜生是公孫羽的人,死是公孫羽的鬼!任誰膽敢沾我一根手指頭,我砍死他!”

小女孩簡直被這個沖動的魔女給雷倒,哭笑不得地將她拉著坐下來:“我是說犧牲你的處女給小羽哥哥!”

魔女“啊”的一聲,小臉瞬間緋紅如酒酣欲醉,伸手拍了朱若蘭一下,嬌嗔地說:“你胡咧咧什麼呢?小羽哥哥才不是流氓呢……”

◇◇◇◇◇◇◇◇

這和流氓有關係嗎? ”朱若蘭狡譎地笑了起來,“你知道小羽哥哥絕對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如果和你發生了某種不可逆轉的關係,我想……”

“不,讓我想想……”

魔女雖然膽大妄為,但畢竟還是一個純真的少女,這時不由遲起來,清麗的小臉微微有些蒼白。

忽然她懷疑地看了看小女孩:“你怎麼不將自己的處女獻給小羽哥哥呢?”

朱若蘭跺腳嗔道:“拜托,霜姐你說話講道理些好不好?人家……人家才13歲,怎麼獻啊?如果過了十六歲,我還用得著你說?”

北宮靈霜打量小女孩平坦的胸部和瘦小的臀部,點頭說:“嗯,也是,除非是戀童癬,不然沒男人會……”

“霜姐!”受到打擊的女孩氣轉身就待離開。

北宮靈霜忙將她一把拉住,嘻嘻笑說:“蘭蘭,我們是好姐妹,別生氣好不好?你再說說你的計謀嘛!”

女孩無奈地點頭,隨即正色說:“霜姐,你覺沒有,小羽哥哥其實一直在自己和他人之間設了一道心防?”

“心防?”北宮靈霜沉思起來,良久點頭:“你說的沒錯,雖然小羽哥哥對我很好,可從來不願意和我親近。”

“小羽哥在感情上是挺木訥地。這道心防也筑得挺嚴實。到現在為止好像只有雨姐姐費盡千辛萬苦才打開那麼一個小小地缺口……”

魔女默然點頭。秀皺了起來。

小女孩騰出狐貍般地微笑續道:“俗話說重病須猛藥。所以我才出這麼個主意。讓你將處女之身交給小羽哥哥。一旦發生了那種事情小羽哥哥地心防自然而然徹底崩潰。到時候我們……”

不曾想魔女不干了:“喂喂。犧牲地是我。怎麼和你扯上關系了?”

“霜姐。有我這個好姐妹一輩子一起很苦嗎?”女孩泫然欲泣起來。

魔女搔了搔小腦袋。“呃”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那倒不是和小琪、小喬。我倒能接受……”

“真的?”女孩詭異地笑了起來,“連小琪、小喬也能接受?”

魔女想了想點頭說:“我們這麼好,一輩子在一起也沒什麼啊!想想哦,要是我們每人都抱一個小羽哥哥的孩子,會多快活啊!嘻嘻。”

“要達成這個理想就需要付出!”小女孩的額頭再次騰出黑色的犄角,“霜姐,我會讓小琪、小喬也參加這個計劃的,這樣的話哥哥就更沒法推脫了!”

“嗯,有道理!”

魔女被狐貍馴服了,而狐貍的背后扇動著天使的翅膀,額頭長著黑色的犄角。

門戶開放、利益均沾——這便是這只小狐貍的底牌。

她不在乎和朋友分享自己的男人,就算朋友的數量在世人眼中難以接受,她在乎的是自己對男人的影響力和男人一起建立最終的帝國。

她是一個有著絕對自信的女孩,並且智慧在隨著年月的推移而增加。她相信自己,而且沒有任何理由不相信。

當然要的不光光是強者,而且這個男人還必須符合她所有的條件:智慧、道德、善良,還有打破道德的決心以及冷酷的另一面。更重要的是,她必須對他有感覺,有一種心悸、心動、心跳的感覺。

而公孫羽符合她所需要的所有條件簡直是上天賜予她的最寶貴的禮物。

“我家不是和東瀛合作在美國開了一家醫藥研究中心嗎?來歐洲之前我入侵爸爸的電腦,發現他們研究出某種神奇的藥物……無色無味無影無形……呃,說錯了!反正是居家旅行……呃某種職業的最佳裝備。更讓人興奮的是,這種藥物是專門為男性準備的本就是為了研究出某種神奇的壯陽藥……”

“又是下藥?”北宮靈霜的臉都白了三分,顯然此前幾次下藥失敗的經歷對她的刺激很大,“小羽哥哥不怕藥物的!”

“他那是不怕毒藥!我這種神奇的藥物,越是強壯的雄性反應就越大,就連大象都是如此……呃,貌似小羽哥哥的強壯和大象有得一比哦!”

“他那麼強壯,又吃了藥……蘭蘭,我、我有些害怕!”

“呃,不是還有小琪、小喬在嗎?霜姐,你放心,這種藥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春藥,小羽哥哥絕對不會獸性大發!只是小小的刺激他一下,讓他產生某種幻覺,然后發生某種不能逆轉的變化……”

“你確定?”

“當然!我們可是一輩子都在一起的好姐妹,如果我害你,還不得被你惱上一輩子?再說了,一旦出了事小羽哥哥也饒不了我!”

“蘭蘭,我知道你很聰明……”魔女正色說,“不過這次我可是付出最寶貴的東西放手一搏,如果失敗了,我……我就是做鬼也饒不了你!”

朱若蘭哭笑不得:“喂喂,霜姐你別說得這麼悲壯好不好?簡直搞得像狼牙山五壯士似的,你以為前面是萬丈懸崖啊,是小羽哥哥耶!”

魔女訕訕一笑,

:“那我們還出走嗎?”

“呃,既然小羽哥哥和雨姐姐都發展到這一步,出走好像沒什麼用處了。不過為什麼我們不領略一下阿爾卑斯山的雄壯和滑雪的樂趣呢?要不我們現在就逃,不然被小羽哥哥發覺了,我們就逃不走了!”

雖說在魔女的膽大妄為和朱若蘭的智慧下,覃雅玫再次一敗涂地,氣急敗壞地給公孫羽打電話求援,但男人這次卻好整以暇地在等候在機場大廳里,手中握著一部手持計算機模樣的東西,仔細觀察著三個女孩的移動速度。

任朱若蘭如何聰慧也不曾料到,男人贈送給她和魔女的那兩件被她們視若拱璧的禮物然匿藏著世界最尖端的追蹤器!

當三個女孩子走進機場大廳時,第一時間看到男人寒著一張臉盯著她們,渾身冒著冷氣。

“小羽哥哥……”

三個女孩臉色那蒼白起來,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朱若蘭一時都驚慌失措,而膽怯的梁爽更是揪著北宮靈霜的衣袖在顫抖。

“小羽哥哥,一切都是我的,我是這次計劃的主謀!”

魔女那粉_的唇瓣雖然有些哆嗦還是挺身而出,將所有的責任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

公孫羽的臉色有些鐵青起來,雙目射:凜然寒光。

“小羽哥哥……我只是想讓你對姐姐愛分一點點給我!這很難嗎?”魔女哭著叫了起來,玉嫩的小臉上淚痕點點。

公孫再也無法維持自己那冷硬的外殼,扭過頭去,良久才驀然一嘆,將三女帶著走出了機場大廳。

剛剛上那部租來加長林肯,公孫羽忽然將魔女按倒在座位上。

魔女大驚失色,叫了起來:“小羽哥哥……你想干什麼?”

“啪啪!”

話音未落,魔女的屁屁傳來清脆的巴掌聲。打完后,公孫羽板著臉孔坐在司機座位上發動了引擎,而魔女則依舊以某種絕對令男人遐想不已的姿勢,翹著小屁屁跪趴在座位上,雙手捂住小臉一動不動。

“霜姐,霜姐!”

梁爽小心翼翼地低聲叫著,一邊還擔心地瞄了瞄男人。

“嗯……”魔女從精致的鼻翼哼出低低的聲音。

“很疼嗎?”梁爽輕輕地在她的翹臀上摸了摸。

魔女渾身一哆嗦動幾下,聲音都好像變調了:“別……別亂摸……”

梁爽卻誤會了:“真的好疼是吧,要不要去醫院?”

這時人小鬼大的朱若蘭不由噗嗤笑了起來,將魔女一把拉起來:“霜姐,別裝模作樣了哥哥的手是舉得挺高的,落下來氣力卻不大哦!”

魔女的臉蛋微泛暈紅著天然的少女嬌羞,沒有驚怯忸怩卻微蘊是一絲淡淡的竊喜。冬日的陽光清晰的灑在她臉上,倍顯她的膚色稚嫩如嬰兒。

“霜姐好漂亮哦!”梁爽情不自禁地贊嘆。

魔女嬌羞脈脈地瞟了男人一眼,頗不好意思地推了她一把。

“霜姐,小羽哥哥的著,屁屁一定很舒服吧?”朱若蘭蹴了過來,附到小耳便低聲問。

魔女更是大羞,將小丫頭揪得唧唧直叫,扭轉小腦袋怎麼也不敢看男人一眼。

從后視鏡看到這一切的公孫羽忽然后悔起來。他剛才打那兩下實在是沖動了,一直以來他便有揍這個家伙屁屁的沖動,不料今天竟然發作出來,怎麼也抑制不住,竟然真的做了!

當女孩撅著屁屁趴伏在那里的時候,姿態誠然性感之極,以至于處男同志可恥地有了反應!

自制能力是越來越差了!

男人心底不由一驚,連忙收回視線,再也不敢多看迷人的少女一眼。

回到酒店后,自然又是一頓刮鼻子。而出了此事后,北宮靈雨不敢再將這三個活寶丟開,干脆和分公司高層開了個會議后就匆匆訂機票回國。

飛機起飛時,魔女還在嘀咕:“哼哼,還說在巴黎過元旦,看百年一見焰火表演的,這下泡湯了!”

元旦?公孫羽聽到后渾身猛地一震。現在是巴黎的晚上,那麼華夏已經迎來了第二天。新的一年,其實在悄然中已經來到……

過去的一年中,自己從人生的高峰墜落下來,甚至無奈地離開部隊那個大家庭,留給自己唯有一身的傷痕和無盡的酸楚。

劉運哲的家人自己一直沒有去探望,仍然留在龍劍和龍魂組的戰友自己也刻意地淡漠了聯系,然而軍人留下的深刻印記卻至今也無法徹底泯滅!

而同時,在過去一年中自己從出世到入世,最終逐漸溶入社會這個復雜的大熔爐中,甚至逐步與社會某些勢力在同化。

一切如夢似幻……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12 AM

第五卷 子衿 第十二章 亂局

2008年是奧運年,本應萬眾喜慶。然而開年便迎來了華夏股市崩盤了!

而且是徹底的大崩潰。不但沒有如許多所謂的經濟學家預言的沖上一萬點。而是從60點開始跳水。狂崩飛瀉。

一夜多少人破產。多少人成為“負翁”實在無法統計。但據說這些倒霉者絕大部分都是0年大牛市中加入大潮撮蝦子的新股,。至于那些股市老狐貍。早就賺的盆滿缽滿的收山坐看洪水滔天。

“管他洪水滔天。只要我安全。”

這是某資深股民在他的博客上公開宣揚的一句自私而實在的話。

金鼎此刻站在上。不能說沒受影響。但幾個以來金鼎一直全力以赴準備迎接這個大潮。一直在規避股市崩潰經濟危機的種種風險。不過是一個股災而已。對金鼎的響可說完全被制在相當有限的范疇之內。

畢竟。金鼎自建以來。對上市便相當謹慎。甚至主要資一游離于股市之外。故而這波股市影響的主要是金鼎的合作方。而非金鼎本身。

時。在股市崩潰的同時。據內線報洪幫也在蠢欲動。貌似意圖發動某個大規模的襲擊。至于目標應該不是金鼎方面。而是敵對的幫派。

元月八日。抗洪陣營的幾巨頭命人請公孫羽與會。而在與會前。公孫羽忽然接到蝴幫幫主花幽蘭的電話。二人竟然長達一個小時。很顯然花幽蘭在勸說他作出某個重要決定。在密議后。公孫羽的眉頭緊皺良久。最后才毅然起身會議的點而去

出于保密緣。這密會的點改龍華一家茶樓。與會者除了原先幾巨頭外另加了黑龍幫幫主金邦。

根據先前的協定。龍華經徹底了黑龍幫的大本營。故而這次金邦可謂是東道主。所有安全組織協調都主要由他負責。

這可是他第一次全責這樣的事更何況他中的真龍天子公孫羽剛剛從歐洲回來不。這次將與會。

說來有些詭異。公孫羽那狠辣的一招竟然將這個主求榮的家伙給徹底征服。后來這家伙逐步成長為公孫羽最忠心耿耿的鐵血部下之一。畢生誓死追隨。數十年后——介那個大嘴巴總結為:緣分吶。

當公孫羽來到時。一身嶄新名牌黑西服的金邦連忙迎了上來。點頭哈腰如果不是有手下在場簡直連“爺”都叫出來了。

公孫羽眉頭一皺。將他叫到一旁:“聽說最近們傳出一個什麼“羽爺”?”

金邦焦黃的臉孔頓煞白。腳下一軟就待跪下。但卻被公孫羽一把拉住。他低聲喝道:“你現在是一幫之主。腳下有萬金之貴大庭廣眾下怎麼能跪下。”

“是。是。”金邦顫悠悠的站住。在男人陰冷的眼神下抹了抹額頭的汗訴苦:“爺我怎麼敢傳您的名。其實。其實完全是斧頭幫一個臥底傳出來的。我經將他趕回去了。”

“嗯。”公孫羽思忖片刻。冷笑:“那些幫派在黑龍幫安插的樁子都摸清楚了沒有?”

金邦連忙點頭:“應該摸清楚了。一共是15人。不過為了防止有遺漏。所有的措施我還在繼續施行。”

公孫羽點了點頭:“人之心不有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他們之中有任何一人異動。”

他的大手輕輕的往一劈:“一切都有我做主。如果誰膽敢為難你。讓他來找我理論。”

金邦會心的點頭:“是爺。我知道怎麼辦了。”

突然公孫羽淡淡說:“不過。羽爺這種叫法在外面雖然不可傳開。但在下面的會議中。你知道了?”

金邦驚喜交加的連點頭:“是是。爺。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辦事。您可是做大事的人誰膽敢擋您的道。我金邦第一個劈死他。”

公孫羽照例是最后一個到達。所以當他在金邦的陪同下進入茶樓時。四巨頭已經端坐一盞茶飲完。

“老弟。請坐。”洪家勝笑著拖開自己身邊的一把座。

然而幾乎在同時。神秘的蝴蝶幫幫主花幽蘭也拖開身邊一把座椅。示意公孫羽坐到她身邊。

“呃。”洪家勝色一僵。呵呵笑著坐了下來。“也是。英雄配美人我這個風干子湊什麼熱鬧自討沒趣。”

“你什麼意思?”不料花幽蘭竟然站了起來。

她身量很高。身姿之曼妙簡直超乎公孫羽以前之所見。唯有梁爽母親梁宛若差可比擬。而聽她的聲音。甚是清脆嬌柔。紀看來也不會超過三旬。但身為蝴蝶幫之主。自有其威嚴之處此刻逼問洪家勝邃雙眸中寒光凜然。然令在場所人幾乎都為之悸。

“哦。那個我開個玩笑…”洪家勝一時赤紅著臉孔。支吾的答。

年長者許開山連忙出來轉圜。當然他也唯有斥責洪家勝:“家勝。怎麼跟花幫主說話呢?這

笑的的方和時候嗎?更何況。花幫主是你開玩笑的對直不知所謂。”

洪家勝只的借梯子下樓。連連向花幽蘭道歉。

花幽蘭接受道歉后。仍然習慣性將身邊的座椅拉拉:“公孫先生。請坐。”

公孫羽默然頷首坐了過去。貌似剛才那一幕完全沒有發一般。

插曲過去后。許開山咳嗽一聲說:“本著情報共享的原則。最近花幫主的了一個重要情報:洪幫即將展開節前攻勢。我們抗洪聯盟發動行動。今天召集大家來。也是為了商議一下對策”

公孫羽問:“弄清敵人攻擊對象沒有?”

花幽蘭微微頭:“我的手下能涉及的情報層次不夠。不過。依照敵人調兵遣將的規模。這次行動應該不小。”

`孫羽濃眉微微一皺:“敵人如規模很大的話。是不是可以用警方來對付?”

此言一出。所有人盡皆愕。包括花幽蘭。

“那個。”許開山須搖頭苦笑。“小老弟。我們黑道的事情。如然求諸警察豈不是笑話?一旦傳出去。以后我們還怎麼在上混?”

“是啊。”曾勝彬尖著嗓子道:“道上有道上的規矩。警察可以勾結。可以利用來打擊方的場子。可是一旦雙方對。竟然叫警察。我們的面子要丟盡。”

洪家勝也點頭說:“公孫弟。你不是道上的人所以對道上的規矩不太懂。盜亦有道。如果我們背離個道。以后日子是沒法混下去的。”

公孫羽冷笑起來:“洪幫有道嗎?如果打擊敵人還要顧忌到所謂的道。我看你們干脆投降了。洪幫財雄勢大。與官場勾結遠遠不是你們能比擬的。如果不采取特殊手段怎麼抗?”

這話說的很不留面子。除了一直沉默的金邦和花蘭外。其余三人臉色頓時一變。許開山咳嗽一聲鐵青著老臉背轉身子;洪家勝赤紅了臉孔。一言不發;至曾勝彬徹底按耐不住。跳了起來指著公孫羽叫道:“公孫羽。做人不要太囂張了莫說你不過是個保鏢。就算你坐上宮靈雨的位子。你也沒資格在老子面前指指點點。”

“嘭。”話音剛落曾勝彬就被公孫羽一腳掃了出去。身子還落的一道黑影一閃。這家伙落入公孫羽手中。被他猶若舉柴禾般輕輕擎起。

“囂張。當然的有實力。”公孫淡淡一笑。

金邦這時突然站了起來在桌子上惡狠狠的一拍:“誰他媽膽敢說羽爺沒有實力?我黑龍幫幾百幫眾力挺羽爺。我金邦就是羽爺的一條惡狗。羽爺要我咬誰就咬誰。”

隨即花幽蘭也輕輕笑了起來:“我們蝴蝶幫是羽爺永遠的朋友。”

金邦這個初上臺的骨仔也罷。以花幽蘭身份之尊。竟然也改口叫公孫羽作“羽爺”。這讓其他三人包括海懸在半空中的曾勝彬心中大驚。臉色都變幻不定起來。

公孫羽輕輕將曾勝彬放下。淡淡一笑:“羽爺這個稱號實在不敢當。畢竟在座年紀都比大。許老爺子甚至比我大一倍都不止。”

這時洪家勝忽然笑:“能者為在我們道上也是個規矩。既然蝴蝶幫和黑龍幫都力羽爺。我洪家勝也算一個。”

瞬間許開山的臉色從青色到紫。而剛剛和公孫羽發生過沖突的曾勝彬則由醬紫到蒼白。

會議室頓時寂靜起來。唯有公孫在不斷輕輕敲擊著桌面。那一下下極富節奏感的聲音如洪鐘大鼓般撼著人的心。

“羽爺。我曾勝彬剛才多有的罪。”

十分鐘后曾勝彬忽然拱手道歉。

公孫羽淡淡一笑:“曾堂主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一條戰線上的人。剛才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有道是“不打不相識”。”

隨即又再次陷入沉寂。這次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許開山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斧頭幫雖然近年有所衰落。勢力甚至比不上蝴蝶幫。但卻是一個古老到幾百年的幫派。名聲甚為卓著。這個老頭子甘願在公孫羽這個小毛頭面頭嗎?

雖然這聲“羽爺”並不代表任何權力。但卻是一種象征。一種公孫羽君臨所有人上面的象征。

而此前。由于他手貌似沒有一兵一卒。甚至沒有人將他當做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

“我今年六十有二了。”許開山忽然長嘆一聲說。“叫人一聲爺。只怕沒多少人受的起。”

“當然。”公孫羽淡淡笑了起來。“我從來就沒有逼任何人這樣叫過。”

“羽爺。你能帶著抗洪聯盟打敗洪幫。為我兒子報仇嗎?”許開山石破天驚的問。

“當然。”公孫羽正色說。

或許洪幫並沒想到。正是因為他們的一次進攻計劃。竟然給公孫羽一個合並洪幫敵對勢力契機。

◇◇◇◇◇◇◇◇

雖然被尊稱為“羽爺”讓公孫羽隱隱控制住這個所謂的盟”,但他並沒有獨斷專行,而是從善如流,聽取了大家的意見,放棄了以警方打擊洪幫的計劃。畢竟警方裡敵人的內鬼也相當多,打擊計劃成功率並不高。

根據大家商議的結果,五家黑道聯盟訂立了“分區防守、相互支援、優勢互補、居中協商”十六字合作方案。而居中協商者,自然是新晉“羽爺”是也。
  
就在山雨欲來風滿樓時,公孫羽忽然接到女警的電話。
  
自從醫院事件後,二人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葉紅菱的聲音中溢滿疲憊和淡淡的憂傷,但話語的內​​容卻前所未有的嚴峻。
  
她在警告他,如果繼續與黑道同流合污,有一天她會親手將他送入監獄!
  
看來,五派聯盟有內鬼,警方的內鬼,而且身份並不簡單,否則也不會知曉這次相當隱秘的聚會。公孫羽沉吟未語,並沒有將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忽然女警放緩了聲調,低:“我們見一面吧……其實,我真擔心……”
  
  “有必要嗎?”公羽淡淡問。
  
女警沉默了,良久忽然冷道:“我在你們公司附近以前那家咖啡廳等你,你來不來自便!”
  
  她立即將電話掛斷。
  
  接到這個電後。一上午公孫羽都顯得精神頗有些恍惚至出了一件小差錯。對於一個異常謹慎、細心地人來說。顯然有些異常。以至於北宮靈雨用某種目光在詢問他。
  
  臨近午餐。公孫羽終於給北宮靈雨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來到那個咖啡廳前。他遲了大約三分鐘即走了進去。
  
  裡面人不少。白領女性居多。而且不乏打扮精緻地時髦女郎。然而公孫羽還是一眼看到了她。
  
  雖然在冬季。但她今天罕有地穿著一套粉紅色地皮衣裙。酥胸傲挺如山巒將皮衣高高聳起。頗有些驚心動魄地意蘊;而下身皮裙外圓潤修長地腿上竟然裹著一件黑色地厚絲襪!配合絳紫色地高跟皮靴。越發襯托出她身姿之美。可謂是迷死人不償命。
  
  更讓公孫羽吃驚地是。幾乎從來不化妝地她今天顯然經過精心地妝扮。黑寶石般眼睛邊緣畫了淡淡地粉色眼影。俊俏筆挺地鼻子描上了線條。薄薄地嘴唇是如此地鮮豔欲滴。而她地每一舉手投足都流露出千般嬌媚、萬種風情。令人神魂倒、心猿意馬。
  
這還是那個冰山般冷艷地女警嗎?一時公孫羽恍惚覺得她陌生起來。
  
餐廳裡唯有的幾個男人都在偷眼瞄著這個美艷絕倫的女郎那女郎眼中卻唯有他——那個令她恨,令她苦她惱,令她憂,令她懼,令喜的男人。
  
  女為悅己者容。木頭,你還不明白?
  
“我等了你整​​整兩個小時零十五分鐘。”
  
女警垂下螓首,一滴可的液體從墨黑色的短髮中漏出。隨即她自嘲地一笑:“今天我的模樣很醜吧?濃妝豔抹自作多情。”
  
  “不。”男人簡單地回答。
  
葉紅菱黑眸閃過一抹喜意:“真的?我可是第一次這麼打扮……”
  
公孫羽默然,隨即轉移話題問:“對了好像有話對我說。”
  
葉紅菱點了點頭問:“你今天是不是參加了一個黑道會議?”
  
公孫羽眯縫了一下眼反問:“你知不知道,以製黑是一個治理所謂黑道相當好的方法?”
  
葉紅菱嬌軀一震著男人問:“什麼意思?”
  
公孫羽淡淡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東海黑道現狀你應該很清楚,蝴蝶幫、斧頭幫不過是疥蘚之患幫才是真正的城市之癌。拉攏那幾個黑幫,只是為了對抗洪幫,能限制這顆毒瘤繼續發展,不至於無法控制。”
  
葉紅菱震驚了,良久後問:“然後呢?”
  
公孫羽沒有回答,卻問道:“你相信我嗎?”
  
葉紅菱默然片刻後正色說:“就人品來說,我相信你。不過我是一名警察,講究的是證據,至少現在你還沒有完全說服我。”
  
公孫羽微微苦笑說:“其實,這些想法是最近才慢慢產生的,甚至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你是說我第一個知道?”女警嘴角翹了起來。
  
公孫羽點了點頭:“是。對於剷除洪幫,我一直沒有好的主意。畢竟這個幫派經營了這麼多年,在東海可謂是根深蒂固,加之以金凱迪為紐帶,勾結了大批黨政官員、名流富商,甚至所謂的民主人士。在東海,任何一個人想搞垮它,無異於蚍蜉撼樹。”
  
“所以你想控制其他黑幫,有足夠的實力與洪幫抗衡?”
  
  “不完全。
  
公孫羽補充說,“控制這種手段其實警方也一直在用,不過你們主要是通過線人以及種種
  
至於我,控制幫派當然是為了對抗洪幫,但光憑這依然不能產生致命打擊。 ”
  
  “你的計劃是什麼?”
  
“計劃?”公孫羽苦笑起來,“還在腦袋中。如果有一隊特種兵在手,然後得到官方的支持,我相信一個月內我就能拿到洪幫確切的犯罪證據,將這顆東海最大的毒瘤給剷除!”
  
“這一點我相信。”女警點頭,“不過,洪幫的保護傘非同小可,就算我父親和姜伯伯也動不了。沒有東海1號點頭或中央階層出面,我看……”
  
公孫羽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1號的態度很可疑……”
  
  “怎麼這麼說?”
  
公孫羽審慎地:“應該來說這位1號與北宮家交情不淺。其女白妃櫻與北董交情親厚,而據說北董父親生前與1號關係也甚篤。為什麼在洪幫問題上,他一直採取放任自流的態度?我想以他在東海的威信和權力,只要有決心,剷除這顆毒瘤未必是難事!”
  
“你意思是1號可能與3號一,同流合污?”
  
“不大可能。”公羽搖頭,“如果那樣的話,洪幫早將東海黑道一統天下,而北宮家幾個月前就無路可走了!”
  
  女警默然點頭。在公權下,即使是再富有的商人,再囂張的黑道也是脆弱無比——至少在華夏,這一點顯然更加突出。
  
忽警說:“聽我爸爸和姜伯伯說,1號近年上調的可能性很大。
  
你說會不會了保持一個安定團結的局面,他特意如此維持現狀? ”
  
公孫羽沉片刻說:“不是沒可能。如果洪幫這個膿包一旦被徹底捅開,在政治上的影響極其惡劣,我想任誰動手也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二人沉默片刻,女警問:“你午餐吃了沒有?”
  
  公孫羽老老實實地搖頭。
  
女警嫣然一笑,臉色紅如霞,這一刻笑起來,竟如四月的春光,如花樹堆雪,整間咖啡廳那間被她一個人的光芒照滿,一時明媚無限。
  
這間異常雅緻的咖啡廳同時也提供附近白領階層的飲食,故而她招手叫來招待生,讓上兩分西式套餐。
  
“呃……”公孫羽遲疑一下,實在地說:“能不能給我上三份?”
  
“怎麼,你要打包帶給誰?”女警倒詫異了。
  
公孫羽苦笑說:“對不起,我胃大。”
  
女警不由摀嘴噗嗤一笑,風情蕩漾地說:“這個我倒不曾想。嘻嘻,誰以後敢和你一起生活啊?吃飯都得吃窮!”
  
待套餐上來後,女警一面非常淑女地吃一面問:“對了,你的計劃還沒告訴我呢!”
  
公孫羽遲疑了一會說:“我的話在出門後你能忘記嗎?”
  
  女警一怔,隨即點頭。
  
“我有個計劃是召集幾個龍劍出身的戰友,以軍刀社為框架,配合黑道勢力,徹底抓住洪幫的小鞭子,然後將證據通過關係交給中紀委!”
  
  “交給中紀委?”
  
“是。既然1號獨善其身,2號獨臂難支,3號已經漆黑一團,我想東海本身是絕對不可能處理了。在這方面,你父親或姜書記能幫上忙嗎?”
  
女警遲了,默然吃了幾口才說:“你知道,這種事情我沒法做主。我會試探他們的口吻,不過我看希望不大。他們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這種得罪人的事情,要他們出頭相當困難……”
  
  “我理解。”公孫羽微微苦笑。
  
在華夏官場上能上到葉祥東、姜劍鋒這個位置已經屬於鳳毛麟角的人物了,他們自重羽毛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一旦出面,就代表著得罪前途無量的白路強,甚至是白路強身後的超級巨頭!
  
只要那些巨頭對自己產生了任何反面的看法,就代表著自己的仕途走到了盡頭——而這也是所有政治老狐狸所極力避免的。
  
“在取得證據方面,需要我幫助嗎?”
  
“謝謝,不過我想只要我找來了戰友,問題不是很大。”公孫羽風捲殘雲般吞嚥著食物,間歇期點頭說,“如果可以,在我控制黑道方面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幫助,那樣的話,對抵抗洪幫進一步侵吞整個東海地盤有很大的裨益。”
  
女警對男人的吃相不但不以為忤,反倒相當感興趣,甚至笑吟吟地將自己盤中的食物也挑了一半過去:“我最近在減肥呢!”
  
男人驚訝地看過去:你需要減肥嗎?
  
  女警則幽怨地盯了他一眼。男人所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以來,女警一直在思考這段感情,卻怎麼也無法袪除他的影像,最後決定採取某些行動。或許清楚敵人的強大,所以她才加倍努力在增強自己的實力……

◇◇◇◇◇◇◇◇

剛用完餐走出咖啡廳大門,公孫羽的眼睛忽然瞇縫一情自若地與女警告辭。女警在皮衣裙外套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加上異常挺拔的身姿,整個人顯得光彩四射、美不勝收,在大街上撞頭率之高幾乎創下東海記錄。

公孫羽默然回到金鼎。女皇端坐在座位上正忙活著工作,窗子拉開著,陽光照在她那膚色晶瑩剔透的臉龐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恰若天使般純凈美麗。

公孫羽看了她整整五分鐘,但她卻連頭都沒抬,手指敲擊在鍵盤上如珠落玉盤,緊湊有致,沒有絲毫紊亂。五分鐘后,公孫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工作,很快沉浸進去。

下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整整三個多小時北宮靈雨沒和他說一句話,就算有事情也是叫羅筱惠或榮曉曦幾個。不過男人並不露聲色,異常沉靜地忙自己的。

在回莊園的汽車里,北宮靈雨依然默然無聲,戴著眼鏡就著車內的小燈翻看一本經濟方面的書籍。昏黃的燈光下,美人如玉。

直到回到山莊,二人還是未言一語。

北宮靈雨今天的耐心特好,以至于公孫羽下車給她開門的時候不由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在下車時,女忽然全身晃蕩一下,差點摔倒。公孫羽吃了一驚,連忙將她扶住。女人撅嘴小嘴將他推開,腳步有些凌亂地朝前頭也不回地走去。

公孫羽怔怔地盯著她的背影,一呆在那里。

晚餐時分,公孫羽沒有餐廳就餐,而是呆呆地坐在桌子面前,盯著窗外那顆已然光禿禿的梧桐樹臉上露出淡淡的茫然。

他知道北宮靈雨脾氣。原因只是他和葉紅菱地見面。然而這只是初層原委不是那麼小心眼地女人。深層原因是她一直在等待他地承諾。某種實質意義地承諾。一生地承諾。

但他並沒有做好準備。雖然付出了吻。也生平第一次動心。但男人依然在猶豫直是她在推著他走。但或許是她累了。或許是覺得委屈。于是要求他自己向前走且走出那實質地一步——確定關系!

記得從歐洲回來地那天晚上。她便若有深意地說:“小羽。希望我不需要等候那麼久……”

無聲地催促沒有得到回答。而最大地威脅卻再次降臨讓女皇驚惶而不知所措。高傲地她便采取了冷卻法。采取了沉默。

背后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不過通過淡淡香味就知道是魔女。

“小羽哥哥。大家都在等你……”

女孩弱弱地說,沒有了過去的囂張和開朗也被壓抑的氣氛感染了。

“你姐姐,她下來了沒有?”

“沒有。姐姐說她不舒服睡覺,不吃晚飯了。”

公孫羽苦笑道:“知道了馬上去。”

飯桌上,氣氛非常壓抑。梅管家素來就沉默寡言而雅玟最近也非常抑郁,至于本來活潑的魔女則一直在沉默——或許,她也意識到即將會生什麼事情。

三分鐘后,公孫羽放下飯碗,今天的他飯量僅僅為平時的一半左右。

“您上去嗎?”梅管家忽然問。

公孫羽遲片刻,點了點頭。

梅管家起身從烤箱里端出一疊精致異常的糕點,然后又從咖啡壺倒了一杯咖啡,最后將兩樣東西放在盤子上遞過來:“請端上去,大小姐沒有用晚餐。”

公孫羽默然點頭,端坐盤子走了上去。

輕輕推開塑滿天使的門,女人正背對著房門站在窗戶前,窗戶玻璃打開著,涼涼的夜風將她的萬千絲吹拂得漂浮起來,猶若神女般瑰麗。

“小羽,你知道嗎?這個世間,只有你才能傷我最深!”

女人呢喃著,慢慢地轉過嬌軀,無暇的玉臉上溢滿愁緒,輕蹙的峨眉讓男人的心剎那被揪得緊緊的。感情,誠然讓人脆弱!

“今天中午我……”男人終于投降,主動解釋。

但女人伸手止住他的話頭,淡淡說:“你知道我不需要解釋。小羽,如果你給我一個承諾,那麼就算你天天和葉紅菱見面,我也不會半點脾氣。”

“你相信我的承諾,卻不相信我?”公孫羽眉頭皺起來。

女人凄然搖頭:“小羽,女人對承諾看得更重,就算是一個空幻的承諾,像玻璃珠一樣折射陽光的色彩,我也會將它當做一顆價值萬金的彩鉆!”

公孫羽眉頭皺得更緊,半晌后說:“如果你需要承諾,我給你。不過,我希望自己的人格是獨立的……”

然而男人的話音未落,女人已經飛奔著撲了過來,甚至纖盈的嬌軀就那麼凌空撲來,顯然已經等待著男人的擁抱。

如果這便是命

承受!

男人臉上霎時閃過一抹堅定,展開強壯的雙臂將女皇的嬌軀擁入懷中,將頭埋進馨香撲鼻的秀中,第一次深入地體味和女人的親近。

“小羽,沒有任何人逼迫你脫離人格獨立,沒有。”女人伏到他的肩膀上低聲說,隨即舒服得輕輕地呻吟出來:這個肩膀和胸膛,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寬闊、堅實、溫暖,甚至超乎父親的肩膀和胸膛!

而這個肩膀自己等待了多久?自從父親去世后,自己便一個人苦苦支撐著金鼎這個大局,有時候真的很累很累。萬幸上蒼憐惜自己,派遣這麼一個人來到自己的身邊,從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女人想著,環在男人腰身上的纖臂不由緊了緊,呢喃道:“羽,你知道嗎?今天中午看到你和那個女人從里面出來,親親熱熱的樣子,我……我當時就連死的心都有!”

女人的聲音哽起來,火熱的淚水炙傷了男人胸口的肌膚。男人終于將她的嬌軀緊了緊,二人相擁得更緊密起來。

女人抬起手拭去淚漬,噗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嘲說:“我真可笑,這麼大了還哭……”

男人也抬起幫她擦拭淚水,粗糙火熱的大手撫摸在她那牛奶般細膩的臉上,女人的心忽然砰砰亂跳,一種心悸的感覺讓她霞生雙頰。

“以后我再也不吃醋了……”女人輕聲。

公孫羽一怔,忽然輕輕嘆:“有時候我會想,我值得你愛嗎?”

北宮靈雨一驚,將推開一點,伸出雙手抱著他的腦袋認真地審視他的面容,然后盯著他說:“羽,你為什麼這麼質?你曾經那麼驕傲,那麼自信。而且愛能分值不值得嗎?愛了就是愛了,我只聽從心底的安排,沒時間也沒空隙去想值不值得,對你愛填滿了我每一分鐘!”

“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女人總結說,后再次心滿意足地伏到男人的懷中,將他的手環在自己纖細的蠻腰上,輕輕嘆了一口氣:“羽,你真的是最好的,不止是因為我愛你,就從小柔、葉紅菱這些頂尖兒女孩對你的態度就知道了。小柔最近和你打了很多電話吧?”

男人微微苦笑。女人的吃醋果然是天性,剛才還在說再也不吃醋,此刻卻情不自禁地犯規了!

女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泛紅霞地強調說:“我不是吃醋啊,我只是說說嘛,你要承認我沒吃醋哦?”

雖然是初戀,但女人還是非常熟練地運用起撒嬌的本能。

“嗯。”

實誠的男人被她吃得死死的,這讓女人狐貍般興奮地偷笑起來。

“我妹妹怎麼辦?”女人又問。

男人遲疑了:“拒絕她?”

女人搖頭:“那個倔強的丫頭,要是直接拒絕,還不得從國際金融大廈跳下來?喛,小羽,你可是我們北宮家的魔星呢,專門降下來收服我們姐妹的!”

男人不好意思了:“大小姐,那你說怎麼辦吧?”

不料這聲大小姐卻讓女人生氣了,輕輕揪了:“叫誰大小姐呢?還怎麼生分!哼,給一個特別的叫法——雨兒,知道麼?”

男人遲疑了好久才赤紅著臉孔低聲叫道:“雨兒……”

女人“嗤”的一笑,親昵地揪了揪他的耳朵,又伏到他懷中,笑吟吟地說:“我真是揀到一個寶了,這麼老實!”

男人不由苦笑起來。

“對了,小羽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和蝴蝶幫那幫女子打得火熱?哼,什麼白蝶啊,紅蝶啊,藍蝶啊,她們可都是妖精……呃,我不是吃醋哦,我是關心你嘛,她們都是黑社會,咱們利用她們可以,千萬別牽扯下去了……”

男人再一次苦笑。

“哼,就知道裝聾作啞,臭家伙!”

雖然這麼說,但女人還在死死地抱緊他的腰身,螓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輕輕挨蹭,求得他的愛戀。

愛,有時候真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在將一切謎底揭開的時候……

男人這麼想著。然而初涉情場的他,顯然低估了感情陷阱的危險性,完全不曾料到一旦陷入后,將帶來的種種后果。

二人就這麼相擁著。他們的愛還很單純,男人是木訥,雖然經歷綺夢的熏陶,但在師傅的教育下對還微帶懼意;而女人一般在這方面較成熟,但卻有一份女孩的羞澀和純真存留,上次的強吻已經到了極致,所以也不會主動。

但就算如此,兩個情場初將貌似也心滿意足了,好像就這麼天長地久也是世界上最令人快樂的事情!

◇◇◇◇◇◇◇◇

一瞬間,抑或很久,忽然公孫羽耳中傳來輕巧的腳步聲,男人連忙鬆開手臂,將她推開一些。女人不樂意了,再次擁緊雙臂,小巧玲瓏的鼻翼哼出異常性感的嬌吟聲。

“有人來了!”

男人無奈了,低聲在她的耳畔提醒。女人吃了一小驚,連忙慌亂地松開手臂,走開幾步向門口望去。

門被推開一條極小的縫隙,隨即一雙黑幽幽的眸子盯了過來,正對著房內二人的眼睛,一時三人大眼瞪小眼。

魔女將門徹底推開,呵呵笑著進來了,隨即看到桌子上的糕點和咖啡,驚訝地問:“姐,你怎麼沒吃?”

“啊?吃……”北宮靈雨然,隨即有些尷尬地說:“我不餓啦!”

“小羽哥哥你在姐姐房里了整整一個小時,都干什麼啦?”魔女忽然將火力對準公孫羽。

男人不會撒,頓時老臉赤紅,支支吾吾無法回答。

“你們不會……”魔女竟然狐地朝大床瞄去。

“臭,你……你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乃姐頓時大怒,沖過來一把就丫頭的耳朵給輕輕擒住,“我們在談工作,知不知道?都像你那樣就知道吃喝玩樂,大家都喝西北風去啊?”

魔女連忙推開姐地手:“喂喂。姐姐你能不能不揪我耳朵啊?要是被你揪得像劉備一樣丑死了。我可不依!”

北宮靈雨噗嗤一笑。向男人使個色。男人不解。莫名其妙地問:“雨兒。干什麼啊?”

雨兒?北宮靈霜地眼珠子頓時差點沒爆出來!

“姐姐。你……你們……”女孩泫然欲泣。

北宮靈雨氣得給笨男人一腳隨即抱住妹妹:“呃。他是說要下雨了!”

“你別騙我。姐姐!”魔女淚水終于爬滿了玉嫩地小臉。“剛才你們一定發生了什麼!我……我恨死小羽哥哥這個臭家伙了!”

男人無奈了。

“你為什麼要恨死小羽哥哥?”北宮靈雨一邊向郁悶中的男人調皮地做怪臉,一面笑吟吟地問乃妹。

這個女人今晚怎麼好像突然小了十幾歲?男人更郁悶了。

“壞蛋,初吻不留給我,初戀不留給我后我80歲當新娘的時候,他都有些什麼啊?我……我想著就生氣!”

女人和男人都被這個女孩雷倒了!

好一個生氣的理由!竟然一下子扯到80歲去了!果然是魔女的性子,簡直是不知所云外加異想天開!

女人小心翼翼地說:“霜兒,你就這麼篤定你小羽哥哥會娶一個80歲的老太婆?呃,到時候你滿頭白發,牙齒都掉光了……”

“他比我還老呢!說不定都走不動了,還得我穿著婚紗推著輪椅去教堂!”

女孩振振有詞,就連哭泣都忘卻了,隨即想起委屈的事情,又恨恨地盯了男人一眼“到時候我天天騎在他身上壓他,壓得他直叫喚,疼死!”

二人再次昏厥中。如此報復,還真是很可怕!想象一下個80歲的老太婆,惡狠狠地壓在一個90歲的癱瘓老頭身上頭慘不堪言,疼痛不已,卻連掙扎都無力……

極富惡魔式的報復手段。男人聳聳肩膀,端起冷卻了的糕點和咖啡出門,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這個小家伙!

而北宮靈雨的眼光朝男人背影瞟來時,卻微帶遺憾地想:貌似這個家伙還沒Say“愛老虎油”。

呃看來調教還得繼續……

定情夜轉點后兩個小時,靜安區近郊夜帝豪華洗浴中心。

已經是深夜。由于客人已經很少留宿的客人也逐漸就寢,故而看場的人大都四處廝混著躺倒入酣眠中,門廳櫃臺處唯留兩名女招待睡眼朦朧地站在那里打哈欠。

突然幾個墨鏡大漢走了進來。

“先生問您需要服務嗎?”一名稍稍清醒的女招待連忙拱了拱同伴的胳膊,微微鞠躬笑著問。

“呵呵,老子們來這里當然是玩的,要不然來干嘛,小妞?”為首大漢賤笑伸手來去摸面容姣好的接待小姐。

女招待一驚,連忙往后退一步。

另外一個剛剛從瞌睡中醒過來,看到后勃然大怒,冷笑道:“這位先生,請放尊重點,我們是櫃臺接待,不是陪客的小姐!”

為首大漢給后面幾個使個眼色,呵呵笑道:“招待?洗浴中心的招待還他媽清純起來了?媽的,老子給你一萬,賣不賣?”

兩名女招待大怒,正待張口呼叫后面幾個睡著的看場混混,不料幾名大漢撲了過來,將兩方浸透乙藥液的手帕按在女招待的口鼻上,女招待拼死掙扎幾下,但均被身強體壯、早有防備的大漢給按住,隨即暈厥過去。

半分鐘后,兩名女招待被放到櫃臺后,乙手帕依然覆蓋在口鼻處。隨即為首大漢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老虎哥,門廳已經搞定,可以進來了!”

三分鐘后,上百名手持棍棒、刀具甚至雙

的黑衣大漢沖進洗浴中心,為首一人身高接近兩米,,額頭皺紋極深,隱約形成一個王字。此人正是洪幫著名打手,外號“銅老虎”或“老虎王”的王家川。

王家川沉聲道:“按照原計劃行事,鐵拐李帶人從左面上去,刀疤劉帶人從右面上去,我帶人從正中上去,先解決看場子的,然后砸場子,二十分鐘搞定!”

幾個大馬仔低聲應是,帶領手下朝樓梯奔去,令人奇怪的是其中二十來人手中均提著一個方桶。

隨即王家川又對之前迷倒女招待的幾人道:“一樓后面幾個看場子的交給你們了!”

“老虎哥放心,我他媽搞死他們幾個就像玩兒!”為首墨鏡大漢拍著胸膛打包票,隨即帶人往后摸去。

五分鐘后,沉寂洗浴中心突然沸騰起來。“嘭嘭”的撞擊門戶聲,尖叫斥責怒罵聲,啪啪的打擊聲嘩啦啦玻璃器皿或物品被鐵棒敲擊聲,哢嚓的大宗家具被敲斷聲,沸沸揚揚,密集而尖銳。

十分鐘后,大量或穿著內,或披著毛毯,或干脆裹著棉被的××或半××的留宿顧客及洗浴中心小姐被趕了出來得直哆嗦的叫爹罵娘。有不少顧客甚至因此前出言不遜或反抗而被打傷,輕者鼻血長流,重者骨折或被砍傷。

十分鐘后,二多名被捶得爬不起來的看場子混混被黑衣大漢扔出來。正在酣眠中的他們遭遇強敵攻擊,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十五分鐘后,洗浴中心處傳來滾滾濃煙,顧客、小姐和看場子的混混再次發出驚叫聲,但被幾十名手持利刃的黑衣大漢逼住。

隨十名黑衣大漢迅速撤離下來,這些人一聲呼哨,登上開過來的十來部面包車不到一分鐘即拋下眾人疾馳而去!

“救火!救火啊!快110、119!”

一只腳穿著皮鞋,一只腳穿著高鞋的洗浴中心經理鳳姐急得跳腳,凄慘地叫了起來。然而所有人的通訊工具或被黑衣大漢砸碎,或干脆沒帶出來個個面面相覷,驚慌失措。

在鳳姐的威逼利誘下二十幾個混混連忙組織起來意圖進入房屋內救火,卻被一股噴涌而出的巨大濃煙給逼退!

火勢很快大了起來,不少窗戶甚至吐出暗紅色的火舌,房內傳出燃燒的劈啪聲。

鳳姐絕望地朝遠處一家還亮著燈光的超市跑去,意圖打通11C、119的電話。

“盈盈她們呢?”忽然一個洗浴中心管理人員叫了起來。

馬盈盈是洗浴中心的前臺接待,正是被黑衣人迷暈的兩個之一此人正是馬盈盈的男友。

“盈盈——”男人慘叫起來,呼地沖進洗浴中心連同伴都來不及拉住他。

“阿高,阿高!”

幾個和他相好的同伴急得叫了起來而大門處濃煙滾滾,無人應答。

“完了!”

當所有人都冒出這個念頭時然一個一人夾著滾滾濃煙沖了出來,隨即癱倒在地上,大聲咳嗽起來。

大家連忙圍上來一看,發覺阿高竟然真的抱著一個女人沖了出來!

“咦!是,是玲玲……盈盈!”阿高勉強止住咳嗽,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人,頓時慘號起來,掙扎著就待再次沖進大廳,卻被同伴死死拉住。

“轟隆——”

正掙扎間,忽然里面傳來坍塌聲,隨即一道巨大的火焰噴射而出!

所有人都被這道火龍驚得倒退幾步,站得近的甚至就連眉毛頭發都被炙熱的空氣燙得卷曲起來!

“不——盈盈!”阿高慘叫著趴在地上哀嚎起來。

幾乎就在同時,公孫羽再次從綺夢中驚醒。

讓他為此驚恐的是,自己的綺夢主角並沒有因感情的確定而幻變成女皇一人,而是再添埃米莉的英挺、貝芙麗的纖柔。

如果說埃米莉的入夢與她幾次擁抱自己有關聯的話,那麼貝芙麗是怎麼回事?這個纖瘦的西方絕色與自己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褲襠依然一片潮濕,更恐怖的是在下腹某股沸騰的熱潮鼓蕩下,小龍竟然依然昂首挺胸,怎麼調戲也無法平息。

以前的綺夢中只是一個融合北宮姐妹、關玉雪、小琪、女警、程雨柔諸女特色的女人,而今晚第一次出現了多個女人,雖然面貌似乎在變幻不定,但每一個都是如此的清晰和真實,以至于直到現在他的精神都頗為恍惚。

乳波臀浪依然在眼前漂浮不定,男人緊緊地皺起眉毛,手心已經無意中被指甲摳出血絲。

三九之初,歷劫如新!

師傅的偈語如洪鐘大鼓般在耳中轟響……

◇◇◇◇◇◇◇◇

什麼!?”

當公孫羽剛剛從浴室回來的時候,便接到藍蝶打來的電話。蝴蝶幫遭襲,靜安區近郊三處場子、徐匯區七處場子遭不明敵人襲擊,損失慘重,其中靜安近郊夜帝豪華洗浴中心更是被徹底焚毀,一名前臺女招待死亡。

按照作案方式和各種蛛絲馬跡看來,這幾起襲擊,絕對是洪幫所為。大約在出事二十五分鐘后,市局直屬警力竟然如天降神兵般出現,隨即排開靜安分局接受案件。但奇怪的是,這些警察沒有緝拿兇手,反而拘捕受害方管理人員,甚至叫囂要追捕幕后老板!

很顯然,敵人行動了,而且是警匪合作!

公孫羽冷笑起來,問:“其它幾個幫派情況怎麼樣?”

藍蝶道:“斧頭幫幾個場子遭到襲擊,不過情況比我們的輕。”

看來敵人這次是對準抗聯盟中實力最強的蝴蝶幫火力全開,意圖打擊掉這個最棘手的對手。

“你們目前沒麼危險吧?”公孫羽沉聲問。

“沒有。”藍蝶說,“蝴蝶幫在海也差不多混了二十年,這點小風小浪都禁不住的話,早就被人給滅了!”

公孫沉默片刻后問:“你們有什麼打算?”

藍蝶道:“這我們地損失雖然不小。但也沒到傷筋動骨地地步。不過就是警方有些討人厭。羽爺。你是不是找找你那位警花美眉?”

她地話音微帶戲謔。口中著“羽爺”。卻沒有半點尊重地意思。

公孫羽淡淡說:“蝴蝶幫在東海二十年。難道這個小溝坎都過不去?”

幾乎是她地原話。但男人如此冷冷說出。竟然如刺刀般鋒利。話筒對面地藍衣女郎臉色頓時煞白。

顯然是對藍衣女郎戲謔口吻地無形還擊。有力而堅決。

藍衣女郎沉默了。整整五分鐘后。她才低聲說:“對不起。羽爺。”

“立即通知斧頭幫、飛虎堂、小刀會收縮力量,黑龍幫我會通知。至于警方,我會聯系葉紅菱處理。就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問嗎?”

藍衣女郎默然片刻,低聲說:“知道了,再見爺。”

公孫羽默然將電話掛上。以往的低調或許將一去不復返,故而他才如此疾言厲色非不過立威而已。如果任由蝴蝶幫這些大小姐如此笑虐,以后如何統馭黑道那些虎狼之輩?

隨即男人撥通一個電話:“金邦!”

“誰啊!,這麼深更半夜……羽、羽爺!?對不起,剛才是我……我金邦這張狗嘴瞎吧唧……”

這個家伙顯然剛剛從女人懷中爬起來,公孫羽甚至聽到話筒那端傳來女人不滿的呢喃聲即雜音被金邦給掐斷。

“金邦,蝴蝶幫今晚遭襲黑龍幫必須馬上收縮力量,就算放棄一些場子也暫時不要與洪幫相爭!”

“是,羽爺!我馬上辦得妥妥當當的,絕對不會有任何遺漏!”

將衣衫穿好后,男人再次撥通一個號碼,電話過了很久才通。

“這麼晚了還來電話,不怕北宮大小姐知道了發威?”女警的聲音異常慵懶種蝕骨的嫵媚蘊含其中。

“今晚刑警總隊有行動嗎?”

“沒有啊!”女警詫異地問:“什麼意思,你是說……”

公孫羽講述了靜安區剛發生的事情將自己的懷也毫不隱藏地說出。

女警沉吟片刻后說:“你等著,我現在就打聽一下只要市局警方有任何行動,我相信還打聽得到!”

十分鐘后,女警撥來電話:“你知道復興西路有一家叫鸞軒的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嗎?”

“復興路不大,我會找到的。”

“嗯,咖啡廳附近有一座圓形寫字樓相當顯眼,寫字樓前面1米就是咖啡廳。我們在那里見面吧,有些事情我還在問,應該見面的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公孫羽遲了片刻,女警在電話那端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怎麼,不敢來?公孫羽,你是北宮靈雨的奴隸嗎?”

“你說什麼!?”男人寒聲問。

聽著他那冰冷的聲音,女警頓時如同如置冰窖,但倔強的她也不肯道歉,就這麼沉默著。

“四十分鐘后到。”

半晌后,公孫羽丟下這麼一句將電話掛上。

啟門而出,將安子介、石矢志叫醒重新部署了一下山莊的安保事宜,然后駕駛著一臺悍馬朝復興西路而去。

當公孫羽來到咖啡廳時,葉紅菱已經坐候十分鐘。她用黑幽幽的目光盯著他,那份幽怨和氣惱顯露無。

“我都懷有一天,我們之間連朋友都做不成……”

公孫羽默然坐下,侍者適時送上咖啡。

“怎麼,

認?公孫羽,我發覺你變了!自你從法國回來以后,話給我沒有?如果不是昨天我找你有事,也許就算十年八年,你也不會聯系我吧?”

公孫羽苦笑著微微搖頭:“葉警官,能不能商量正事?”

“葉警官?”葉紅菱嬌軀一震,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眼光盯著他,“你叫我什麼,葉警官?”

公孫羽緩緩點頭,正色說:“葉警官,我們之間仍然是朋友。不過,鑒于某些原因,我想我們之間保持距離更合適。”

如同被霜打過的鮮花般,女人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風姿,傾城的玉臉上血色層層褪盡,直至唇如白紙,面色如灰。

“對不起,是我自多情。公孫羽,從此以后,我葉紅菱再糾纏你一次,我……我就不是人!”

她那雙黑寶石般亮晶晶秀眸此刻空洞洞的一片,再無半點神韻,垂首間嘴角已經沁出一抹鮮血——竟然是齒根牙因為痙攣般的狠咬而裂開!

公孫羽簡直恨起自己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眼前這個女人的心分明在破碎!

女人終于伏到桌子上,弱的肩膀微微在聳動。自長大以來,家世尊榮的她就不曾受過如此委屈,不由得她不激動失態。

沉默,一般的沉默。

咖啡廳里乎沒有別的客人,而侍者也知趣地離得很遠。

“菱菱。”男人的心終于出現痕。

女人依然伏在坐上,壓抑得極低的啜泣聲隱隱在耳。

“菱菱!”

“別這麼叫我,我受當不起!”女人頭也不抬,帶著濃重的鼻音說。

男人無奈了,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凌晨四點二十。

“如果你再哭的話,我看天都要亮了。”

“誰哭啦?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和你做朋友就不做,我憑什麼哭啊?切,本小姐……咝,本小姐只是眼睛進了沙子!”

說著,她壓抑了一下情緒,冷笑一聲說:“公孫羽,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的工具,利用完就扔!不過工具也是有脾氣的,希望這次以后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苦笑來。

“你的事情我已經打探清楚,今晚是任大膽調動他的親信寶山分局的人馬過來跨區執行任務,所以我們總隊事先並不知情。我已經向余居和姜書記打了招呼,他們對任大膽的擅自行動都十分不滿……”

“謝謝。”公孫羽真摯地盯著她說。

女人依然伏著腦袋,短發在淡黃色的燈光映射下漆黑閃亮:“你可以走了。”

男人苦笑著站了起來,但走出半步后又止住:“菱菱,有時候男人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所以……”

女人倏地站了起來,紅著眼睛問:“負責?你……你不會已經和北宮靈雨那、那個了吧?”

男人莫名其妙:“哪個啊?”

女人大惱:“你……你流氓,就是那個!”

然而木頭疙瘩還是不明白這那個到底是哪個,睜大一雙無辜的眼睛盯著她。

女人看到后終于明白了事情原委,俏臉雪白一片,黯然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已經兩情相悅了。我……我會……”

終于無法抑制情感,她哽咽著無法繼續,捂嘴跑了出去。

原來,感情真的這麼傷人!

看著她那傷心的背影,男人若有所失。

“穿越紅塵的悲歡惆悵,和你鐵了心的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涼,有你的夢伴著花香飛翔,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

走到咖啡廳外,冰冷的寒風迎面猛烈地刮來,不遠處一座24小時營業的賣場傳來張靚影蒼涼的歌聲。

天下無雙麼?男人苦笑著朝停車場走去。入世僅僅幾個月,男人身染重重桃花債。北宮姐妹、關玉雪、朱若蘭、葉紅菱、程雨柔,甚至就連小琪、小喬都無一不是第一流的美女胚子。

關玉雪最近很少見面,不過倔強的女人顯然沒有放棄的意思;溫柔嫻靜、落落大方的程雨柔雖然身處蘇州,但電話幾乎每天不斷,而且每次回東海都會拉著干哥哥打牙祭;魔女和朱若蘭最近貌似安靜了有些,但男人卻不敢放心……

一邊駕車回山莊,一邊打電話了解情況。

威權果然已經開始起效用,正在騷擾蝴蝶幫各處夜總會、洗浴中心、迪吧、酒吧的警察突然撤離。至于之前被拘留的多處被砸被燒蝴蝶幫場子的負責人,警方也打電話通知,可以派人去保釋。

突然想起什麼,公孫羽猛地調轉車頭,朝靜安郊區疾馳而去。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27 AM

第五卷 子衿 第十三章 漩渦

夜帝豪華洗浴中心的廢墟中,女招待阮心盈的屍體已經曾經嬌俏的女孩已經被烈火吞噬得面目全非,全身如焦炭。

而她的男友岳華高不顧一切地抱著那具恐怖的屍身跪在泥濘的地上嚎哭不已,而一群男女正圍在他身邊不斷勸慰。

生離死別,哀莫大如此!

雖然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考驗,雖然心已經被勒刻得十分堅硬,但坐在車上的男人還是為之黯然。

由于洗浴中心在裝修過程中大量使用了板材,而且家具也相當多,故而被歹徒澆淋汽油后燃燒得分外猛烈,多處建筑已經坍塌,到處焦黑一片。萬幸這處建筑相對獨立,而且消防隊來的速度很快,所以並沒有禍及池魚。

案件已經交由安分局處理,而警方暫時也僅僅在外圍圍了一圈紅色警示帶,有幾名警員在現場維持秩序。

公孫羽的眉頭深深皺了來。難道敵人技止于此?

作為曾經的戰之王,他有著最警醒的頭腦和敏銳的思維。洪幫這次襲擊規模雖然不小,但也不算大,甚至仍然可以歸屬于騷擾性質,以至于蝴蝶幫、斧頭幫等都來不及反擊對方便撤離戰場。然而按照情報,他們在進行著大規模調兵遣將,說明實施的陰謀不小。

而且此次任大膽出動后,僅僅上一個電話便縮回了,根本不符其“膽大妄為、不顧一切”的平素作風。

那麼,現在這一切又是麼?難道其中另有陰謀?

大約十分鐘后。公孫羽駕車始會莊園。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他撥通一個電話:“藍蝶小姐。我找你要一個人。”

對方顯然一怔。片刻問:“好。

“你知道夜帝洗浴中心那個死男友是誰嗎?”

“知道。那個人叫岳華高。今年25歲。湖北黃石市人專學歷。年開始在夜帝上班。死叫阮心盈。23歲。前臺招待。本科學歷。C年初開始在夜帝上班。”

“如果可以。讓他到我身邊來做事。”

藍蝶沉默約十秒鐘。“那是他的榮幸。我會讓他今天就去。”

“不。”公孫羽淡淡說,“過幾天吧他料理了女友的后事再說。另外,小心他單獨一人去報復洪幫。”

“知道了。”

男人正待掛電話,女人忽然幽幽問:“你為什麼會突然關心這麼一個小人物的命運?”

“從他的哭聲中我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情很忠誠,這樣的人如果培養一下,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才。”

掛了電話后男人忽然將車速提起。其實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是:剛才岳華高那痛徹心扉的嚎哭突然刺痛了他的心,讓他想起了當日從塔國回到北京時軍用機場里無數失去親人的遺屬那慘痛的悲嚎聲。

那聲音幾乎如出一轍,剎那間讓他的心靈為之戰栗!

就在快到莊園時,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很久不曾聯系的鹿小幽。

“你現在在哪兒?”

公孫羽微微遲疑:“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少女的口氣依然如故是憤憤不平。

男人沉默了。

“我提供一個消息給你,至于你相不相信完全取決于你自己。洪幫現在已經幾乎完全控制了龍華,金龍幫毀滅在即!”

公孫羽一震:“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我們軍刀社真是吃素的啊?最近一段時間我們一直在跟蹤調查洪幫大人物,雖然核心人物沒查出來,但幾個著名打手和頭目我們還是掌握了他們的所有資訊,甚至安放了一些竊聽器在那些人的居所里。今天凌晨是不是蝴蝶幫生了大事以金邦受到驚嚇,將力量收縮了?”

“是。”

“很不幸地通知你:這正是他們希望生的。當然哪果金邦不收縮,他們一樣會出擊黑龍幫過那樣的話很難將黑龍幫徹底鏟除。”

“蝴蝶幫、斧頭幫、飛虎堂、小刀會在側方掩護,一旦出事就會迅速馳援。黑龍幫就那麼不濟個小時都支撐不住?”

“你小看了洪幫,羽爺!”

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剛剛教訓了一個藍蝶,這個小丫頭又調皮起來。

“先,以洪幫實力,收拾一個今非昔比的黑龍幫實在是很簡單的事情。”鹿小幽侃侃而談,顯得相當自信。顯然經過數月歷練,這個丫頭長進不少。

“其次,龍華警方已經徹底被洪幫控制,我相信在這次行動中警方甚至會采取給封鎖外界干預的方式。至于后果,在某些勢力的影響下大不了丟官,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鈔票已經到手。”

公孫羽沉吟片刻問:“你說的龍華警方是指龍華派出所嗎?”

鹿小幽輕輕一笑說:“應該不止龍華所這麼簡單,我相信徐匯分局的某些頭頭腦腦也在其中有一份貢獻。”

公孫羽“嗯”了一聲。

“還有一個就是,聽說洪幫將在這次龍華戰役中采取無線電屏蔽技術

龍幫的求救。並且聽某些頭目提到毒氣彈,如果應該是洪幫手里有一批瓦斯催淚彈。這種東西雖然殺傷力不太強,不過使用在黑幫群毆中威力卻效果極好,是警方對付黑幫的秘密武器之一。

“另外,黑龍幫內洪幫應該安插了不少奸細,所以一旦在雙方交戰的時候那些奸細動襲擊,黑龍幫將瞬間一敗涂地。”

公孫羽沉默了一分之久,點頭說:“小幽,謝謝你,也謝謝軍刀社的各位大哥。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你們也身處龍華,注意自己的安全。”

“嘻嘻!羽爺,這次你怎麼獎賞我?”

公孫羽苦笑了。除了誇獎,貌似自己能提供的並不多。

“知道了,小氣鬼!家不過就想你送一次花嘛!2月1情人節,你能不能給我送一支花?只要一支我就心滿意足了!”

女孩的聲音很低滿了:怨,這讓男人為之心驚。

“我能得到嗎?”再一次追問。

“Mayby。”男人匆匆地說,隨即掛上電話。

已經進了莊園,胖子正大搖大擺帶著一群人在練習軍體拳,看到車輛一聲吆喝,眾人齊齊立正敬禮,倒也頗有些架勢。

公孫羽停車將安子介過來:“介子,有個任務需要你和李煦去完成此如此,這般這般……”

安子介興奮地“啪”的一聲敬,大聲道:“老大,本小弟堅決完成老大和國家交給的任務!”

“小心敵人的瓦斯彈,最好不要讓何人看出你的真面目。”

“放心吧大!呵呵,幾個月都沒打牙祭,今天終于可以威了!李煦李煦,小煦子,有好事了,快過來!”

公孫羽繼續將汽車開到綠色別墅的地下車庫剛剛準備走上門廳,北宮靈雨依在樓梯口處笑吟吟的注視著他。

“昨晚出了什麼事?”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洪幫出手了。”

北宮靈雨嬌軀一震,默然片刻后說:“小心。”

公孫羽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秀。女人輕輕依偎到他的懷中,溫香暖玉的氣息竟然讓男人有了強烈的反應!

“你怎麼啦?”

女人並不知曉得男人全身有些僵硬,于是抬起螓柔聲問。

男人垂頭凝視被那雙如夢似幻的黑眸所吸引。

深邃而神秘的剪水雙瞳內似浩無際的海洋,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微帶羞怯的淺笑使她粉嫩兩頰顯得如此醉人。

男人的呼吸忽然緊張起來,麥色的俊臉微微赤紅眸中貌似有種難以掩飾的沖動在醞釀。

很顯然,他的情緒迅速感染了敏感的女人,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小巧的鼻翼翕動著。她紅潤的唇微開,露出一點潔白整齊的牙齒,水盈盈的鮮嫩唇瓣伴隨著她喉嚨中出的絲絲干渴般的低吟聲而輕輕顫抖著,更是無比誘人。

“羽,羽,我的愛!”

女人終于再也經受不住煎熬,濃郁的男人氣息和大山的味道讓守身如玉的她渾身滾燙,一時間情不自禁、意亂神迷,濃重喘息聲伴著炙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耳垂上。

纖纖玉指劃過男人厚實而有棱角的唇:“羽,我想嘗嘗它的味道……”

男人一震,低下頭吻在她那花瓣一般的唇上,很輕很柔,就那麼淺淺的碰觸著。然而心靈的交融卻讓二人為之,尤其女人更是瞬間輕若鴻毛,整個人飄飄蕩蕩,不知魂在何方,唯有唇上那點輕軟的吻如風箏的線般牽著融化的心。

“你的吻真甜!”良久后,女人癡迷地笑著。

男人粗糙的大手從她那天鵝絨般的肌膚掠過,肌理細膩勝過世間任何絲綢。女人顯然很享受這麼親密的愛撫,輕輕地將傾城的臉蛋在他的手掌上挨蹭,緋紅的雙頰猶若要滴出血來,滾燙如火。

凝視著懷中絕世妖嬈,公孫羽的心翻江倒海,某種欲流在奔涌,而理智卻一再阻止他付諸行動。幾經掙扎,氣息更是紊亂。

終于,顫抖的手指輕輕放在了女人那深邃精巧的鎖骨上。女人因鎖骨而性感,這一點男人雖然不曾知曉,但此刻卻深切地體味到。

胯下更加昂挺如鐵,以至于不得不微微向后翹起臀部,以免某個不雅的東西碰觸到懷中玉人。

然而女人還是感覺到了,伸手探去:“咦,什麼東西呢?怪硌人的。”

男人驚恐地松開手臂向后躲去,卻砰的一聲撞到墻壁上,結果火熱的小龍很不幸地被某位高貴的女士抓在小手中。

“啊——”女人瞬間確定了自己抓到的是什麼,驚嚇地丟開,轉過嬌軀去捂住小臉羞愧得一動也不敢動。

而此刻男人的耳朵卻微微一側。

樓梯轉角處,某個小腦袋正湊在那里,一滴炙熱的淚水垂了下來。

很不幸,今天是周六的凌晨,魔女在家。

◇◇◇◇◇◇◇◇

一切陰謀都在進行,而公孫羽的部署卻在有條不紊的據鹿小幽及時提供信息,公孫羽故意讓金邦示敵以弱,而讓安子介、李煦前往黑龍幫幫助金邦在敵人進攻前及時剷除內奸,同時布下種種陷阱。
  
另外,公孫羽和花幽蘭密謀後決定由蝴蝶幫組織一批中心可靠的部下靠近龍華,一旦金龍幫遭襲即迅速馳援。
  
至於龍華警方,公孫羽聯繫了一次葉紅菱,然而冷豔女警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無奈下,公孫羽直接找到女皇大人。
  
“徐匯區?”北宮靈雨沉吟片刻,“區委衛書記和我們的關係倒一般,不過黃區長倒有些交情,我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二十分鐘後,女人掛了電話,凝視著男人笑道:“小羽,我給你走後門,你怎麼謝我啊?”
  
公孫羽忽然取:一枚玉佩,輕輕地掛在她那天鵝般的頸項上。
  
女人輕輕撫摸玉佩,眸中滿驚喜:“小羽,這是……”
  
公孫羽苦道:“我十歲那年家裡遭逢洪水,父母罹難,事後師傅帶我歸家,在坍塌的家裡唯找到這塊玉佩。”

女人一震,默然點頭,珍愛地撫摸玉佩,低聲說:“羽,謝謝你,我一定將這塊玉佩珍藏一輩子!”
  
孫羽欣慰地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離開了辦公室。
  
  兩個小時後。徐區區長黃振將區委常委、區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吳宏大叫進辦公室。二人在內密談了半個小時。
  
  吳宏大門時。臉色頗有些陰晴不定。二十分鐘後。他回到公安局。將第三責任區刑偵隊隊長羅孝剛叫進辦公室。
  
“小羅。聽說你和金鼎地公孫隊長很熟?”吳宏大揀起煙盒抽了一支丟給他。臉上微微堆笑。
  
羅孝剛受寵若驚出打火機給吳宏大點煙。然後將煙灰缸放到桌子中間。這才給自己點煙。深深吸一口說:“和公孫隊長也不算很熟。不過我和他地兄弟安子介是空降兵地戰友。公孫隊長傑!”
  
吳宏大點了點頭:“我也知道他地事情。就江那件事。至今姜書記和余局還欠他地人情。”
  
羅孝剛試探著問:“吳書記。您有什麼事情嗎?”
  
吳宏大佯裝遲的模樣,吸了幾口煙說:“小羅,有個事情我想讓你出面,或許短時間可能你會受點委屈。不過我在這裡保證:事後不但恢復你的職位且至少提升你為副支隊長!”
  
羅孝剛默然半分鐘,問:“吳書記,我一向黨性、紀律很強,您的吩咐我自然會嚴格執行。不過,您可以透個風嗎?”
  
吳宏大點頭說了兩個字:“李陽。”
  
李陽是徐匯分局副局長市局副局長程均之的嫡系,狡猾的老狐狸,在徐匯分局一向兩面三刀,而且勢力根深蒂固,就算吳宏大要動他也相當費力。
  
羅孝剛一震,按熄香煙,站起來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吳書記您下令!”
  
吳宏大滿意地笑了起來,將煙蒂按熄丟到煙灰缸中,站起來拍了拍羅孝剛的肩膀:“你是軍人出身,我知道你有正氣,所以將這件重任交給你。如此此。如果李陽問你行動是誰命令的,你就一口咬定是你自己擅自行動!”
  
羅孝剛點頭:“明白會讓李陽好好表演,然後抓住他的把柄!”
  
吳宏大強調說:“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證龍華人民的安定團結,打擊有系統組織的犯罪行為人民一個青天!”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冬日深夜的龍華,寒風嗚咽著刮過大地,所有人都龜縮到溫暖的被窩裡。
  
忽然街道陷入一片漆黑,有人從臨街店舖的樓上發出大聲的咒罵:“媽的,這麼冷,供電公司竟然停電了!”
  
當然,供電公司也相當冤枉,一切原委只是有人用專用絕緣工具將沿街的供電線路給絞斷。更讓他們事後無奈的是,他們的報修專線也被屏蔽。
  
就在隱隱咒罵聲中,數百黑衣大漢分成幾路,從街角湧出,手持利刃或鐵棒,抑或提拎著槍枝、雙管獵槍,朝某座大廈衝去。
  
大約三分鐘後,數百人在那座名為“九岩商城”的大廈面前匯合,隨即異常有秩序地封鎖附近街道,部署狙擊手,然後開始聯繫某些人,準備發動強攻。
  
五分鐘後,大約三百名大漢分成三路進入大廈。
  
在除留守人員,所有人均進入大廈後,隨著地底一陣低低的轟鳴,整座大廈突然瞬間抖動一下,隨即剛才那三處門道上方三道鐵閘呼地落下,將那些入侵者的退路給斬斷!
  
“有詐!”一人大呼起來,然而暗中傳來“”的一聲,一支勁箭射來,倏地刺穿他的咽喉,那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雙腳抽搐幾下死去。
  
  一切頓時沸騰起來,留守街
  
百來人到處尋找,而入侵大樓的數百人則拼命踢打敵人沒找著,鐵閘也極其厚重,就算有大鐵鎚在手也砸不破!
  
有聰明者,連忙選擇窗戶著手,雖然這裡的窗戶都被直徑25毫米的鋼筋徹底~死,但畢竟相較鐵閘來還是單薄得多。
  
然而一鐵棍下去,忽然一道藍色的火光倏地躥到他的身上,那人慘叫一聲往後幾個倒退,倒在地上抽搐起來,隨即口吐白沫,暈厥過去。
  
  “有電網!”
  
  所有人都往後退了一步。
  
某個自以為懂的傢伙脫下衣衫抱住鐵棍:“媽的,就這麼點電想困死老子們,休想!”
  
著他舉起“絕緣”的鐵棍力砸下。然而這裡的電壓經過小型變壓器後提升到0KVV以上,一件衣衫能起到什麼作用?
  
  “砰!”
  
隨著鐵棍鋼筋的碰觸,一道藍色的火光再次襲在他身上,這人的衣衫竟然被燒燃,不到一秒全身如火球般!
  
  “啊……”
  
他慘叫著就朝最近一人衝去,意:找人救命。然而到了之後一把抱住那人,那人推擋不開衫也被引燃,頓時一起慘叫不已!
  
有人大驚失色,往後連連倒退,其中一個與被抱住之人相親者,臉上忽然露出凶悍之色衝了上去,掄起鐵棍朝被電擊之人後腦勺砸去!
  
  “嘭!”
  
  那人頓時腦漿濺,死於非命。這時被抱住者才掙脫他的“死亡之擁”,一腳將火球人踹出去。然而他自己也幾乎成了火球,慘叫不已,踉踉蹌蹌間一不小心撞到窗戶即劈裡啪啦的放電聲,整個人頓時被電擊得活蹦亂跳,肉被烤熟的濃郁味道頓時傳散開來!
  
所有人為之噁心不已,紛紛離開這條走廊。
  
有手持槍械者意圖以子彈擊斷鋼筋求得出路,然而一來射術不夠精準來25MM的鋼筋何等紮實?就算子彈偶爾擊中也瞬即被彈開!
  
“向上沖!老子就信了,就憑我們的實力難道還滅不了黑龍會?”
  
  為首大漢怒吼起來。
  
“老大,現在已經改名叫黑龍幫了!”某小弟低聲糾正。
  
“媽的,這個時候還在摳你媽字眼!”大漢暴怒起來,一腳將小弟踹翻,隨即幾腳將他踢得鼻青臉腫,慘叫不已。
  
  “衝!”
  
所有黑衣人不顧一切地沿著樓梯間朝上沖去!
  
然而沖得幾層樓忽然一道粗大鋼管焊接成的鐵門分別攔住去路。
  
所有人頓時面面相覷,面如死灰。
  
“媽的,不……不是說有接應嗎?這……這搞什麼鬼名堂,都成天羅地網了!”
  
“老大,我們……我們是不是被人給出賣了?”
  
為首大漢沉吟片刻堅定地搖頭:“我隨飛龍哥、老虎哥十幾年了,他們絕對不會負我!兄弟們人的勢力遠遠不如我們,更何況我們還有秘密武器只要我們攻破這道門,找到他們們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給老子上啊!”
  
雖然所有人都被老大的宣傳和威逼搞得十分興奮,然而卻沒一個膽敢接近拿到鐵門的。
  
剛才在窗戶那處的慘痛場景歷歷在目,誰願意當火球,活生生被燒熟! ?
  
某個稍稍聰明者將鐵棍打橫著丟了出去。
  
  “當!”
  
清脆的聲音傳來,並沒有發現任何點擊的現象。
  
“沒電吧?”聰明者張望著同伴,笑了起來。
  
“你去試試?”所有人都盯著他。
  
臉色登時慘白如紙,腿肚子都在哆嗦,隨即聰明者竟然軟倒在地。
  
為首大漢冷笑一聲,取過身邊人手中的鐵棒,狠狠地朝鐵門砸去。
  
  “砰!”
  
巨大的聲響迴盪在樓梯間,所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為首大漢將鐵棒丟下:“光頭強、板胡、麻子,你們三個拿鐵棒去撬門!”
  
三人連忙答應,手持鐵棒衝了上去,開始撬門。
  
  “吱呀——”
  
鐵管門雖然紮實,但也禁不住幾根鐵棒的撬動,漸漸彎開一些。
  
  “可以鑽進去了!”
  
十幾分鐘後,三人汗流浹背地止住行動。鐵門果然被撬開一個可以供人進去的大洞。當然,必須是鑽進去,而且是前胸後背挨擦著鋼管的那種。
  
所有人開始鑽鐵門,七八個有槍支的端起槍警戒。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所有人都鑽進去後,為首大漢興奮起來:“媽的,我們得趕快點!三路人馬,要是我們這路先到消滅了黑龍幫,老子們的功勞就大!到時候金凱迪美女任老子們挑,大把的美鈔如任老子拿!兄弟們,給老子手腳快點,馬上就找到他們了!”

◇◇◇◇◇◇◇◇

在為首大漢的蠱惑下,所有人血液沸騰起來,一個個奮舉起砍刀、槍支朝樓上沖去!
  
  轟隆隆——
  
忽然樓道上傳來奇怪的轟隆聲,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一個個面面相覷,盡皆看到對方驚恐的眼光。
  
“這……這他媽是什麼聲音啊?”一個矮個子顫抖著聲音說。
  
“別給老子嚎喪,衝啊,上去鈔票女人都有了!”為首大漢忽然暴喝起來,隨即一腳將那個矮子踹得撞在牆上昏倒過去。
  
雖然膽戰心驚,在為首大漢的威逼下,所有人朝樓上走去。
  
剛剛走上幾步,隨著轟隆聲加大,突然十幾個直徑達80米的圓滾滾的鐵球從樓道轉角處出現,朝眾人壓了過來!
  
“啊……”當先一人這鐵球撞上,頓時慘叫著跌了下來,而後面的鐵球仍然不斷滾下,連續撞擊下,這人慘叫聲越來越低,隨即奄然停止。

“擋住!拿鐵棒頂住!”為首大漢在下吼起來。

被球撞倒十幾人,這些人才醒悟過來,連忙齊齊伸出鐵棒、鐵棍向鐵球頂去。然而這些鐵球從數層樓上沖下,力道何等之大?

被棍、鐵棒一頂登時凌空了起來。朝眾人頭頂狠狠砸下!

“啊——”

又是一片慘叫。這次更是多達十數人了輕重傷。而鐵球地勢頭猶未完全止住。依然轟隆隆地在往下滾動!

萬幸地是。這次為首大漢組織了人馬手持手持粗鐵棒斜撐在轉角處。鐵球在轉彎處自然撞擊在墻壁上有了一個小小地緩沖。然而繼續滾動時卻被大量鐵棒給頂住。

“哐當!”

隨著清脆地二者撞擊聲。所有手持鐵棒者地臉孔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下還是咬牙切齒地頂住。

“咚!咚!咚!”

隨后的撞擊一聲密集一聲,一聲大似一聲,然而大漢們就算將嘴唇都給咬破都沒有放棄鐵棒將死死地將鐵球頂在轉角處。

鐵球那轟隆聲終于止住,所有人的臉色頓時稍稍松懈。下面的不少人連連擦拭冷汗,罵道:“媽的知道哪個缺德的家伙竟然搞出這樣的東東來,要是老子抓到他,掐掉他的卵子!”

“操!一群狗東西,竟敢罵本天下第一大帥哥看老子火燒百里聯營!”忽然有人在上面咒罵起來。

“誰!?誰他媽在上面!”

十數人怒吼起來,然而上面卻沒有任何回答,一片死寂。

空氣中忽然飄散著某種極其刺激的異味。咦,難道憤怒的真的會產生氣體?而且,為什麼會有密集而連續的滴答聲音?

所有人都迷惑起來,為首大漢喝道:“張泉去看看是什麼聲音?”

一個瘦猴子應聲而上,打著手電朝上面照去。

“啊!”那瘦猴子忽然驚叫起來。

“啊你媽啊麼事情?”為首大漢怒吼起來。

瘦皮猴又照了照,突然幾個倒退倒在地上即又將手電朝地上一照,只見地上淌滿了充滿異味的液體且這液體氣味熟識之極!

“汽油!”所有人突然醒悟過來,頓時意識到剛才那人所說的“火燒連營”是什麼個意思,感情這些鐵球內面竟然注滿了汽油!

“快,快將這些鐵球放下去,敵人要放火了!”為首大漢這次也失去了冷靜,驚恐之極地大吼起來。

突然一個吐著深藍色火焰的不銹鋼打火機被人從樓上扔下!

“接住,快接住!”

為首大漢知道火焰一旦著地,以汽油的揮發性,絕對會將這條樓道變成火海地獄,到時候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危險時刻,總有人能挺身而出,只見這人身上綁著一根粗大的麻繩從樓上飛降而下,倏地將燃燒著的打火機接在手中。

“你是誰?”為首大漢拿槍指著他冷冷問。

那人將打火機湊近自己的臉孔,一張肥碩的大肉臉陰森森地顯現在藍幽幽的光芒下,他猙獰地盯著為首大漢冷笑說:“我勸你還是放下手槍的好,這里就算有一星半點火星落在地上,所有人都會同歸于盡!”

“難道你不怕死?”為首大漢不為所動。

“死?我怕,很怕!”胖子賤笑起來,揮動手中的打火機,“不過如果你拿槍打我的話,或許我會失手將打火機落下去,那后果……”

說著胖子手一抖,打火機再次朝地上落去!

“啊!”

所有人一時就連心都貌似停止了跳動,全身如剎那僵住一般!

然而就在打火機距離地面僅僅不到30公分時,一支胖手再次將其撈住,打火機顫悠悠地被擎了起來。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一時就連為首大漢都出

冷汗,手中的槍支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

誠然,如果一旦開槍,打火機落下的話,后果誠然不堪設想!

連續的滴答聲已經如水流聲,現在幾乎整條樓道都浸滿了汽油,一旦起火,那將是爆炸性的后果,這里上百號人馬,能否逃出一條活命都在未知數。

胖子把玩著這個燃燒時間據說可達五個小時以上的打火機,得意洋洋地說:“各位,其實我來不是找你們的麻煩。如果我剛才不下來接住這個打火機,后果將是什麼,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清楚!下面你們擠進來的那道鋼管門現在已經通了高壓電,我相信沒有任何人能逃出這個烈火陣!”

“你想怎麼樣?”為首大漢冷喝道。

胖子盯著他問:“是號稱洪門十八羅漢之一的斷眉羅漢占必高吧?你和玻璃刀、雞爪劉三人是今晚的主攻手,不過現在玻璃刀和雞爪劉已經答應了我的條件,撤離了這座大樓。

至于你,是最后一個,是死活在乎你一念之間!”

為首大漢一,隨即冷笑說:“玻璃刀、雞爪劉撤退了?小子,你騙人的還不夠功夫吧?誰信!”

胖子點了點頭:“你要證據是吧?”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手機打開某頻錄像。錄像很模糊,顯然位置處于某個樓道里,鏡頭對準的是某個手中持著一柄鑲滿玻璃珠鋼刀的瘦高漢子。

“我答應你!我馬上帶們離開這里,只是希望你說話算話!”

屏幕中,那漢子對著鏡頭大,臉上充滿了緊張。

胖子切換了另外一段視頻,同樣也有個瘦得雙手如雞爪的漢子答應了條件,而他的神態更是介于恭敬與敬畏之間。

“什麼條件?”眉毛上有個疤痕的占必高沉默片刻后問。

“很簡單。”胖子擺動手機的攝像頭,“只要你們一起對準手機說四句話,我就馬上放你們走!你知道嗎?要做掉你們其實很簡單:一把火,然后明天以火災名義遮掩一切。我想政府部門素來非常聰明,絕對不會將這場大火的真實死亡數字公布出來,所以一切都處在可以擺平的范疇之內。”

“別羅嗦,我知道你有那個能力。哪四句話?”

“第一句,恭敬而心明;第二句,鐸語辭舊日;第三句,芶延局已定;第四句,賊心猶不死。”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麼念一下你就放掉我們?”

“是。其實我下來就是表明自己的誠意,要不然我干嘛置身險地?”胖子賤笑說,“你們的其他兩路兄弟已經離開了,好猶豫什麼?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一旦有什麼電線短路的話……”

占必高仍然在猶豫中,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他的手下卻慌亂了,尤其頂住鐵球的那七八人褲腳都被汽油浸染,更是心慌慌的。

“老大,我們念吧,這算個什麼?幾句亂七八糟的東西,念就念了!”

“是啊,是啊!我們念吧,反正玻璃刀、雞爪劉兩路人都念了!”

“老大,今晚的任務是失敗定了,我們可不能將所有人的命都搭上!”

占必高盯了胖子一眼,猛地點頭說:“好,既然大家都贊成念,那我們就念他娘的!”

很快,手機的攝像頭開始運轉,樓道里所有的漢子開始齊聲念了起來

大約十幾秒鐘后,這幾句莫名其妙的東西就念完。胖子滿意地點頭:“很好,很好!不錯!你們可以走了。”

這樣就可以走了?也太他媽簡單了吧!

“你們不想走嗎?”胖子朝地下晃動一下手中的打火機,所有人的臉頓時為之色變不已。

這東西實在太危險了!

占必高點頭說:“朋友,我相信你的誠意,如果你騙我,那麼日后洪幫必然會為我們報仇,你們會受到更殘酷的打擊!”

胖子大怒,將手機放進口袋里,隨即將打火機向占必高擲去!

占必高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去接,但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家伙也吃驚下同時出手。幾個人的手慌亂下撞在一起,打火機竟然從手縫中跌落,直奔地下汽油而去!

“不——”

所有人都絕望地哀嚎起來。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人突然如霸王龍般沖來,將所有人都撞開,順手一撈將打火機攝在手中,隨即一把將已經徹底驚呆的占必高按倒在地!

佔必高大怒,奮力掙紮起來。這個傢伙身體相當雄壯,胖子單手竟然按捺不住,只得讓他站了起來,然而卻已經全身幾乎都浸滿了汽油!

◇◇◇◇◇◇◇◇

還敢威脅大爺,看來你需要這個!”

胖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打火機靠近了他的身體。占必高驚恐地將他的手腕把住往后猛推。雖然這個家伙在以往也是個悍不畏死的洪幫干將,但剛才那兩個被燒熟家伙的慘像讓他心悸不已。

寧可倒在槍下刀下,也不願意死前遭那份非人的罪!

胖子終于將打火機遠離了他的身體,冷笑道:“占必高,你他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已經饒了你們一命!如果要燒早就燒了,還輪得到老子下來陪你們擔這份險?媽的,也不知道什麼豬腦袋!”

十分鐘后,合作完畢。胖子安全撤離樓道,而占必高帶著上百人馬也撤到了街道上。此前玻璃刀、雞爪劉二人也分別從樓里狼狽不堪地逃了出來。

“媽的,丟個火去,整棟樓都點燃,燒死那個胖子!”

玻璃刀的臉扭曲成一團,哮著準備叫人實施放火毒計。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幾條樓道忽然“轟”的一聲燃起巨大的火龍,瞬間巨大的氣浪將所有窗戶的玻璃都炸碎,無數七八米長的火舌從窗戶吐了出來!

街道上所有都被這巨大的火龍驚嚇得往后倒退,而玻璃渣適時灑下,割得下面的洪幫幫眾鬼哭狼嚎,頭破血流。

“撤!馬上撤走!”

幾個大頭目連忙叫了起來。顯然,樣巨大的陣仗已經驚動了街道兩旁的居民,今晚的任務徹底失敗了,如果還不走的話,一旦被警方抓到就連有心包庇也不好出面維護!

所有地敵人都迅速撤。大廈地火勢越蓬勃起來。這時遠處隱隱出來警笛和救火車特有地鳴叫聲。而此時地安胖子和金邦帶著黑龍幫地所有幫眾從地道到了另一條街道地某座建筑中。

而一行人中卻挾帶著幾被五花大綁地家伙。

入這座建筑后。金邦有條不紊地吩咐手下頭目開始帶人四處警戒。而自己卻和安子介、李煦等幾人拖著那幾個五花大綁進入了一處大房間。

金邦吩咐:“將他們嘴巴地東西抽出來!”

幾名如狼似虎地大漢登時撲了過去他們嘴巴里塞著地臭襪子扯了出來。然后將他們吊在墻壁邊。僅僅腳尖能踮到地面。

“媽地。竟敢將老子地臭襪子給咬破了!”其中一個大頭目抖了抖手中地臭襪子。罵了起來。

而幾個被綁架的家伙連連干嘔不已。剛才那些襪子可是從黑龍幫兩百幫眾腳下挑選出來的絕代珍品到黃浦江立即會造成環境災難!

喘息初定后,幾個家伙就齊聲喊冤起來。

“金老大,我是冤枉的,我王老二跟了你幾年了,一直忠心耿耿麼可能投靠洪幫,賣友求榮!?”

“老大,我也是冤枉的和你可是老鄉,一素是你的鐵桿!”

“老大,我從來不認識洪幫任何人,你……你一定搞錯了吧?”

“搞錯了?冤枉?”金邦冷笑起來接過旁邊大漢手中的鞭子,惡狠狠地走過來,揮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頓猛抽!

“啊!啊!”

隨著沉悶的劈啪聲,幾個家伙被抽打得慘叫連連,由于早就被剝掉了外衣,此刻那單薄的內衣被鞭子抽打得片片飛散到片刻紫黑色的血痕頓時從肌膚下冒了出來!

“老子冤枉你們!老子還冤枉你們了!”金邦臉色鐵青,一連抽打了上百下這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媽的,老子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種反骨仔、二五仔!”

這一頓鞭子下來有綁住的家伙全身都被抽得血淋淋的一片,就連頭臉也如此中一人的眼睛竟然也被鞭子打得血流不止!

安子介站上前一步冷笑說:“如果你們聰明的話,立即將和自己聯系的洪幫人交待出來,否則我不認為你們能有活路!”

沉默,所有人都在沉默中。

安子介冷笑起來,看了看金邦:“金幫主,現在就看你的手段了!”

金邦猙獰地笑了起來:“安兄弟,如果今天老子不將這幾個反骨仔整治下來,;老子這個幫主還當個屁!”

說著他朝外面吼了起來:“黑牛!蝦子!準備滿清十大酷刑!”

滿清十大酷刑?安子介不由失笑起來,然而當那些被擦拭得锃亮的嶄新不銹鋼刑具被人抬上來時,他的笑容凝滯了。

刑具大約分三種類型,一種是電殛刑,一種是極限摧殘型,最后一種是不可逆轉型。其中第一個刑具名為“雙頸龍”,一大一小兩條不銹鋼白龍連接在一起構成一條電擊通道。

當黑牛和蝦子二人陰笑著舉起雙頸龍朝幾人走來時,那幾人頓時面若死灰,渾身都禁不住哆嗦起來,眼珠子盯著那件刑具竟然連動都無法動一下。顯然,那幾個叛徒深知這件東西的厲害和對受刑的殘酷煎熬!

“這是什麼東東?”

卻半天都沒有看出名堂。

金邦捻著小胡子得意洋洋地笑道:“其實這件刑具可是我明的。安兄弟你看,那小龍如果鉆進馬眼,大龍鉆進菊花臺,然后再通上電……”

安子介聞言不寒而栗,看了金邦一眼。靠,這都什麼人,這麼歹毒的東西都能折騰出來,真他媽天才!

“從你開始!”

這時黑牛吐出舌尖在厚實而紫黑色的嘴唇上舔了一下,指著其中一個白白胖胖的家伙說,露出嘿嘿的陰笑,甚至將雙頸龍湊到臉上挨蹭一下。

那被指中的家頓時雙腿一軟,如果不是雙手被吊著,就倒在地上了。

而蝦子則一言不,用某非常奇怪、絕對令正常男人毛骨悚然的眼光打量著這個家伙,然后伸手去脫他的褲子。

“啊……蝦子大哥,,你別碰我!”

然而他那冰冷的手才挨著他腰的肌膚,那白白胖胖的家伙就開始慘叫了。

“你皮膚很好啊,我真的喜歡呢。”陰陽怪氣的蝦子輕輕撫摸他的皮膚,甚至變態地伸出舌頭在上面舔了一下“你放心,我會好好玩你,讓你很爽……”

安子介雖然經常表演種不堪入目的惡形惡狀,但此刻看著這頭變態的淫蝦,差點沒吐出來頭對金邦說:“你手下的人才還真不少!”

邦得意地一笑,說:“蝦子和黑牛都是我手下執行刑罰最強的好手,只要他們出馬還真沒人膽敢不招!”

那邊白胖子的褲子已經被除了下來,下體那垂著的物事還不算小,蝦子的眼光更是迷戀起來然伸手去把玩起來,一邊嘖嘖稱贊:“楊老二,你的東西還真不小好可愛的蠶寶寶!呃,怎麼炮制你才好呢?可不能暴殄天物!”

“不要!不要!”白胖子驚嚇得全身都在哆嗦,一雙如豆的小眼中溢滿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

然而那東西在蝦子溫柔的把玩中漸漸挺翹起來,也粗大了不少。

“啊!好大好挺!”蝦子驚喜地叫了起來手上的動作快了很多。

一旁提著雙頸龍的黑牛已經忍耐不住了:“蝦子你他媽動作快點好不好,下面還有好幾個,樂子還多著呢!”

蝦子幽怨地白了黑龍一眼,動作果然快了幾乎一倍,但卻依然很溫柔,以至于白胖子的下體更是堅硬勝鐵且忍不住瀉出一聲呻吟,而他的眼中已經開始暴突出來孔更是扭曲痙攣不已。

“好了好了,媽的東西有什麼好玩的,死變態!”黑牛一把將蝦子推開著雙頸龍逼了過來,伸手就將雙頸龍的不銹鋼環扣吧唧一聲扣在胖子的腰身上,隨即叫道:“蝦子,你他媽過來幫忙啊!”

蝦子“哦”了一聲,笑瞇瞇地過來將白胖子翻了個身,露出碩大的肥,甚至露出相當癡迷的模樣在那白肉上嘖的一聲親了一下,然后扳開股肉,露出紫褐色的菊花臺。

雖然幾乎所有人都為之側目,但黑牛對蝦子的動作顯然已經熟視無睹,操起雙頸龍中那條大龍,噴灑一些導電液,熟極而流地朝菊花捅去。

“啊——”

雖然導電液也能起到某種潤滑作用,但不銹鋼龍軀卻雕滿了龍鱗及四足,這麼硬生生的捅進去,鮮血登時迸濺而出,可謂慘不堪言。

“還早著呢,小乖乖別叫啊!”蝦子輕輕在他的肥肉上撫摸著。

“翻過來!”黑牛一把將這家伙的身體掀過來,相當粗魯地揪住他的下體孽根,將雙頸龍的小龍從后面扯過來。這條小龍的頭部極其尖銳,而后面最粗處大約與女人小指頭相當,但這也是任何人孽根馬眼所絕對無法忍受的巨大。

黑牛熟練地將蓋一擠,就待將小龍刺入。

然而那冰冷的不銹鋼才挨著,白胖子已經徹底崩潰,全身肥肉如篩糠,就連尿液都沁了出來。黑牛大怒,還待繼續,那白胖子已經哭嚎著叫道:“金老大,我招,我招!饒命啊!”

黑牛卻暴怒起來,吼道:“招什麼招?這套刑具都沒用一半,你他媽就招,是不是想讓老子不爽啊?”

蝦子也撫摸著他的白肚皮賤笑說:“你別怕哈,黑牛哥雖然動作粗魯點,不過還是挺有技巧的。雙龍一通電的話,你就會爽得全身的肉肉都會抖起來。”

白胖子更是驚恐萬分、魂飛魄散:“不要,不要啊!金老大,我說,我什麼都說,讓這兩個變態走開!”

金邦滿意地點頭,叫道:“黑牛、蝦子,放開他。傻贛,將他拖到隔壁去錄口供,換下一個接著玩!媽的,背叛老子,老子要讓你們知道代價是什麼!”

◇◇◇◇◇◇◇◇

在慘絕人寰的酷刑下,幾個叛徒沒能熬過,就算你挺過了電刑,後面的酷刑更加陰毒:炮烙、切除某些要害器官、拉扯出肚腸、剝皮,直至剮刑!
  
所有人都直接倒在第一套刑具上,乖乖地招出自己知道的所有。

大約天剛蒙蒙亮,所有的訊息即匯總到公孫羽的案頭。通過分析匯總后,公孫羽撥通了藍蝶的電話:“藍蝶小姐,我是公孫羽。有一個任務需要你配合完成,是這樣的……”

一邊講,一邊將文件了過去:“只要是東海的網站一定得傳播,而且要大肆炒作,讓東海人盡皆知。”

“知道了。”藍蝶忽然問:“那把火為什麼不放?我想只要放下去,對洪幫的打擊絕對不小,而且也免去了現在的麻煩。”

男人沉默了,片:“那是300生命,他們罪不至死,而我也沒有權力決定他們的生死,更沒權力讓幾百個家庭嚎哭。”

女人沉默了,良久后說:“雖有時候看起來很冷酷,但其實你很善良。”

公孫羽微:苦笑默然。

在掛電話后,公孫羽將電話撥打到徐匯分局局長吳宏大的手機上:“吳書記,我是公孫羽。李明的某些東西已經拿到手,我現在是讓人送過去,還是你讓人來取?”

吳大沉默了一會說:“知道了,我馬上讓人來取。對了,李陽現在已經帶人去處理昨晚的案件了,我已經安排了羅孝剛去唱對臺戲。”

“吳書記。謝謝您。”

公孫羽道謝后將電話掛上。然而電話隨即響起來。他打開一看。眉頭微皺了起來。遲疑了片刻才在鈴聲地催促中接起。

“你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呃。打過。”

“有什麼事情?”女警地聲音當冰冷。顯然男人之前已經將她得罪狠了。

“事情已經解決了謝您。”

“謝謝您……呵呵,我們之間原來就這樣的關系!”女人低聲笑了起來,隨即將電話掛上,但她那流溢著無限痛楚的聲音卻蕩漾在男人的耳中。

男人將電話丟在桌子上,狠狠在臉上搓了一把,稍稍沉靜了一下這才收攝心神開始自己的布局。

按照計劃,昨晚那300黑衣人雖然被放走,但以后應該祖逐步被排擠、猜忌,最后甚至不得不轉投洪幫的對立面了。

這一招可謂是一箭三雕:第一無須多傷人命;第二,不必造成重大人員傷亡則就算能瞞天過海,但官方自然會對你產生某種不好的看法;第三,在洪門中打入一個楔子,一個不信任、不團結的楔子。

至于李陽,這個兩面三刀的家伙公孫羽早就想收拾他了。有他坐鎮徐匯區,無論是黑龍幫還是軍刀社都相當危險,聯合他的政敵將其打掉將徹底鞏固黑龍幫、軍刀社對龍華乃至徐匯區南部的控制。

就在公孫羽運籌帷幄的時候,李陽與吳宏大暗中派出的羅孝剛已經展開激烈的交鋒,二人之間的碰撞簡直火花四濺熱烈十分,甚至引來圍觀。

昨晚龍華這座十八層的青云大廈火災很快被聞訊而來的消防隊撲滅,畢竟這里並不是營業場所,只是一座破舊的大樓,而且可燃物在之前就被有心人移走,故而燃燒起來極快,熄滅也很快。

然而警方卻從大樓中找到五具被燒得面目全非、殘缺不全的屍體,而且也現了有汽油燃燒的明顯痕跡。

顯然,這是一起人為的縱火。萬幸這座樓已經十分破舊,故而除了幾家搬家公司、打印社之類的尚留在其中三四樓外余樓層幾乎全部空閑著,所以這場火災損失倒不大。

警方帶隊的便是副局長李陽個老狐貍帶著幾個親信干將以及龍華所的警力開始對這個案子進行了偵破。很快,他們便將目標對準黑龍幫,並且迅速開始組織人馬對黑龍幫諸多頭目進行了緝拿。

既然正面作戰失敗,便干脆直接讓警方出面,鏟除黑龍幫。

很顯然在遭受第一波失敗后,敵人至少在龍華已經是孤注一擲了。

很快龍幫的幾個主要場子均被警方所封,而捉拿金邦及手下數十名干將的命令迅速傳出即大量的警力在李陽的調派下迅速增援龍華,對龍華乃至徐匯區南部進行了拉網式的搜查。

然而當拉網拉到徐匯區第三責任區時第三責任區刑偵隊長羅孝剛忽然挺身而出,將在其管轄范圍內活動的所有干警一概趕走。

李陽聞言勃然大怒。一個小小的分區刑偵隊長竟然在大庭廣眾下駁自己的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他帶著一群手下駕車直奔第三責任區而去。

二十分鐘后,李陽指著羅孝剛的鼻子怒吼起來:“羅孝剛,你還是不是一名人民警察?你還是不是一名GCDD員?竟敢公開

社會分子!”

羅孝剛退后一步避開腥臭的口水,淡淡說:“李局,您說的我不敢當!包庇黑社會分子?請給證據!我是在依法履行自己的職責,維護轄區老百姓的正當權益!”

李陽逼視著羅孝剛,冷冷問:“羅孝剛,你是死不悔改了?”

羅孝剛昂頭挺胸道:“李局,您是上級領導,或許我應該聽從您的安排。不過一來刑偵隊並不是您直接領導,二來為了老百姓的權益,就算您是領導今天我也得冒犯了,請您原諒!”

李陽不是一個傻子,羅孝剛如此強硬誠然頗為反常。忽然想起某個細節,他登時恍然大悟,冷笑道:“羅孝剛,我知道你與某些人有特殊關系,所以才來這一招。是不是黑龍會的犯罪分子都藏匿在你的轄區內?”

羅孝剛挺著胸道:“李局,您純屬是在誣陷!請問,我與黑龍會有什麼特殊的關系?”

李陽的臉色突然一變,轉喝道:“來人啊,將羅孝剛給我銬起來!”

羅孝剛臉_也一變,往后退了幾步幾個三區刑偵隊的干警連忙將他護了起來,其中一個叫李虎的干警叫道:“李局,您雖然是上級,但羅隊可不屬您管,您沒有權力拘捕他!”

“權力?”

李陽然是老狐貍,但還是被激怒了。一直以來這是他的一塊心病,兩次往上爬不知何種緣故都失敗了,甚至讓某些剛出道不久的毛頭小子和自己平起平坐,這些讓他一直憤憤不平。

突他拔出佩槍,朝天“砰”的一槍道:“羅孝剛,我以徐匯分局副局長的名義命令你立即繳槍接受拘捕,否則我將以拒捕名義對你開槍!”

一聲令下,數十支配槍登時對準刑偵;的十幾號人馬。

“哇,快來看啊,警察內訌啦!干警察啦!”很快群眾便圍了過來,就連趕都趕不走。本來老百姓對這些強力部門的人員便沒有多大好感,此刻更是帶著坐山觀虎斗的意味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羅孝剛的臉色幻變不定,良久后忽然揮手:“兄弟們們撤!”

“撤?”李陽自以為抓住羅孝剛的把柄,自然不願善罷甘休,要知道上次抓住公孫羽時,這個特種兵出身的家伙便跳了出來,干掉了自己一個親信手下,“羅孝剛,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擺脫你罪名!來人,將他銬起來!”

數十名干警登時一擁而上,將刑偵隊十幾人給銬了起來。羅孝剛勃然大怒,吼道:“李陽別欺人太甚!我知道你在徐匯區有權有勢,但我羅孝剛行得正走得直休想一手遮天,給我羅織罪名!”

羅孝剛越是激動,李陽便越認定第三區里有鬼,于是不顧一切地命人將羅孝剛等十幾人全部丟到龍華看守所去,然后集攏所有的兩百名警力自將第三區的交通給封鎖,在數百名聯防隊的配合下對第三區進行逐門逐戶的搜查!

整整一個上午百多人便在第三區進行反復拉網排查,甚至有的地點被多次查到得里面居住的百姓苦不堪言,而經商的店鋪、企業更是受到很大的影響。很快市政府的投訴電話被打爆政府秘書長高猛將電話打到徐匯區區長黃振的辦公室。

二人談話的內容沒人知曉,但十分鐘后,黃振笑瞇瞇地背轉手走了出來,和區政府工作人員和手下打招呼時態度堪稱和藹可親,讓所有人幾乎都受寵若驚。

對于李陽的行為,區政府暫時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李陽在第三區搞得鬼哭神嚎的,但卻一無所獲。這下他的臉色開始變了,心中隱隱有了不安,但此時他已經泥足深陷,沒有收手的可能了!

沉思良久后,他一面部署人手繼續搜查,一面撥通某個電話號碼。

“程局,是我,李陽!是這樣的……嗯,您知道那個羅孝剛和公孫羽有著某種關系,所以我才……”

這是那邊傳來怒吼聲:“李陽你他媽豬頭啊!這是你政敵布的局你都看不出?你平時好像蠻聰明的,這次怎麼就像蠢驢了?是不是王家許諾的幾千萬和幾個美女燒昏了你的心?媽的,簡直氣死我了!”

李陽大驚失色,臉色鐵青,連連自責。

“李陽你聽著,這件事情里你的頂頭上司吳宏大肯定脫不了干系,而且說定區政府也有牽連,羅孝剛是他們特意拋下來引你上鉤的一枚棋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馬上就有麻煩了!”

李陽此刻已經面若死灰,連聲向那面求情。

“你立即停止行動,拉回隊伍,后面的事情我來辦!”

◇◇◇◇◇◇◇◇

很快所有警方人員均撤出第三區,隨即龍華事件也停然而漩渦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止轉動,一切依然朝既定方向前進。
  
下午三點,徐匯區委書記衛韜、區長黃振陪同著市委常委兼市委辦公廳主任羅方雄、市政府秘書長高猛、市公安局局長余昊來到徐匯區公安分局。

迷蒙細雨中,從分局局長、政委到各支隊、處室,數十名分局的大小領導均列隊站在分局大樓下歡迎上級領導的蒞臨。

五位主要領導分別和所有人握手,但每每到副局長李陽面前時,那些人卻突然笑著寒暄起來,貌似根本沒看到李陽這個人一般,信步走了過去,隨即握住下一個人的手。

李陽尷尬之極地抻著手站在那里,如霎時置身冰天雪窖,全身冰冷一片,不寒而栗。

雨勢漸漸大了來,所有人都幾乎陪同著領導人朝分局大樓而去,李陽卻依舊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貌似驚呆了一般。這時還是分局工會主席,年老實誠的張斌呈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局,馬上就開會了,上去吧!”

李陽這才回過神來,狗一摔了摔身子,將無數水珠摔到好心沒好報的張斌呈臉上,隨即默然朝樓上而去。

大會議室已坐滿了人,五位主要領導坐在主席臺上,而區法委書記兼分局局長吳宏大陪坐在主席臺一側。

李陽取出筆記本悄然坐到后排,周人看了看他,竟然如此躲瘟疫般悄悄地挪開一個位置,與他隔膜開來。

吳宏大咳嗽一聲,威嚴:掃視了下面一眼,說:“同志們,先我們歡迎市委、市府、市公安局、區委、區府的五位領導同志臨我們分局指導工作!”

熱烈地掌聲頓時響了起。

大揚了揚手將掌聲壓了下去。正色道:“今天上午。我們分局出了一件大事件駭人聽聞地事情!而五位領導來到我們分局。主要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在這里我先向上級領導道歉。是我地工作沒做好。沒做到位!”

說著他站起來開椅子向幾位領導鞠躬。

隨即他再次坐好。臉色陰沉地掃了所有人一眼道:“下面請市局余局長言!”

在掌聲平息后局長余昊淡定地瞧著下面地所有人良久。隨即站起來問:“我想問在座各位一句。我們公安干警地主要職責是什麼?”

所有人均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你你說。”余昊指了指第二排就座的刑偵支隊支隊長許建軍問。

許建軍連忙放下筆記本,站了起來大聲答:“為人民服務,維護社會正常秩序為社會主義經濟建設護航!”

余昊點了點頭:“很好,說的不錯。不過今天在徐匯區第三責任區和龍華生的事情,能表明這些嗎?這個案件的負責人有沒有履行自己身為人民警察的責任呢?沒有!甚至是與自己的職責背道而馳!”

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不自禁地朝后面的李陽望去只見李陽坐在那里,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低著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手卻哆嗦成一團。

余昊冷冷道:“我不多說,只是在這里做個檢討,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先請市委市府和區委區府的四位領導先言后面再做一個總結。”

說著他坐了下去,將面前的話筒移開似寒冰。

李陽的政治生命果然完了!所有人的第一反應盡皆如此。市局一把如此定性,性質何等惡劣果何等嚴重?

吳宏大隨即請其他幾位領導言,四人推辭一番是職位最高的市委常委兼市委辦公廳主任羅方雄接過話筒。

“其實我是被高秘書長拉來的。今天的事情,我只有一句話:開了東海市的先河,前所未有。當然,也不能否定公安局同志的成績,這些年來雖然出了不少事情,但你們的工作還是非常積極的,在某種程度還是值得肯定的。”

羅方雄不愧為老狐貍,幾句話說得滴水不漏,打了也捧了,但聰明人卻能從其中窺出一絲陰冷的殺氣:開東海先河,前所未有。

細細韻味,話很重,很嚴厲,並不像他那笑瞇瞇的表象!

接著是高猛言:“今天市府信訪辦的投訴電話被打爆了。徐匯區第三責任區的幾百家企業和商家,還有幾萬居民都在投訴。很光榮啊,還有人告訴我們,看到了警察的內訌!之前和余局開玩笑也說了,這事情要是你們公安部門自己解決不了,我們市府解決,要是我們市府還不能解決就請市委解決,所以我才特意將羅主任請來了!”

說著高猛喝了一口茶,目光炯炯地盯著臺下眾人:“剛才余局問了你們警察的職責,你們答得很好,不過在實施中有沒有履行到位?這是個問號。

不過今天上午的事情說明了,至少是有部分同志是沒有履行到位的!我希望大家一定要牢記自己的職責,做一個合格的公安干警!我就說這麼多了,羅主任是萬忙中抽空過來,隨后還有安排,所以大家都長話短說。”

衛韜將面前的話筒拉近些,咳嗽一聲說:“分局我來得比較少,分

志我衛韜也見得不多。不是我官僚,我是相信吳宏是一個老常委了,在分局也干了很長時間,一直以來工作都十分杰出。這次的事情,性質是嚴重的,影響很壞!當然,這和吳宏大同志的工作關系不大,是某些同志在思想上沒有端正自己的位置,在辦案中沒有依照法律條文行事!”

頓了頓,喝口茶后衛韜續道:“同志們,你們都是黨員,應該知道民心向背對一個黨一個政府的重要性吧?民心啊,能載舟,也能覆舟!希望你們能以此為鑒,以今天的事情為起點,做好每一件關于老百姓的事情,確實為人民服務!”

在掌聲后臉慈祥笑意的黃振將話筒移動一下,然后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幾分文件,隨即和周圍幾位領導交流了一下。

也不知道這個笑瞇瞇的黃振說了些什麼,其他幾人聽到后雙眼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隨即盡皆向會議室后面瞟了一眼。這幾眼中間有一個共通之處是相當森嚴和寒冷。

“黨員,一個神色稱謂。說它神聖,是因為它的輝煌是無數英烈用鮮血凝成的,是因為它托起了華夏幾千年來的脊梁!”

黃振隨即抖了某份文件,斂起笑容:“這是一份關于某個黨員包養情婦的確切證據。”

隨即他又撿起另外一份件:“這是他斂財的確切證據!”

“這是他與黑會勾結某賭場入股的證據!”

“這是他勾結黑社會報復某個商,將他抓到某個看守所,並讓人將他打成重傷終致殘的證據!”

“還有這些,我就一一了。觸目驚心啊,同志們!這是一個黨員嗎?他也配叫黨員?不!他是混入我黨的蟲!是我們黨肌體內的一個毒瘤!”

黃振拍案而起,毛貌似豎立起來目炯炯有神,下面所有人竟然沒一個膽敢和他對上一眼的。

“信在座絕大部分都是合格的黨員,但對那些自絕于我黨,對我黨造成重大傷害的蠹蟲,我們絕對不能姑息養奸,絕對不能寬容!腐肉必須被剔除必須治療!只有通過汰舊存新,我黨才能更健康更純正!”

如此爆料!

在座幾個高層領導其實對黃振這個動作頗有些不滿,但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只得隱忍了。當下余昊將東西取過來了看了看,然后推到吳宏大面前。

吳宏大仔細一看時震驚地站了起來,猛地一揮手吼道:“來人,來人,將李陽給我抓起來!抓起來!”

幾名持槍干警登時“嘭”的一聲將門推開,隨即一擁而上,將李陽架起來,啪的一聲銬上。

李陽在警察進來前已經緩緩放下筆,合上筆記本,神情貌似鎮定起來,被銬上后盯著吳宏大苦笑道:“你贏了!我一直以為自己很有耐心,不料今天才覺,自己的耐性還是不夠。”

吳宏大冷笑道:“李陽,你的所作所為注定了你必然失敗!和黨對著干,和人民對著干,難道不是一條絕路?”

李陽哈哈一笑道:“我知道成為王敗為寇,不過吳書記,我看你要真正勝利還早得很!而且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吳宏大臉色一變,大手一揮:“帶走!”

在將李陽帶走后,吳宏大交待了幾句門面話后便宣布散會,隨即五名高層及吳宏大、分局政委一起來到小會議室進行了閉門會議。

先黃振站起來一鞠躬道:“我在這里給羅主任、高秘書長、余局、衛書記道個歉,這個事情事先沒給各位打個招呼。不過,我也是在來分局的路上拿到東西,只是草草地瞄了幾眼。”

既然人家都做出如此高姿態,大家不得不加以諒解,畢竟花花轎子人抬人,這可是官場的鐵規則。

“在得知這件事后,先我的想法是,這件事情一旦出來,肯定會產生某些壞影響!”黃振說,“不過如果我們運作得好的話,或許壞事就能變成好事!”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黃振說:“老吳,你們分局那個分區隊長不是為了老百姓和李陽頂著干嗎?我們為什麼不宣揚這個呢?他很正直很勇敢嘛,為了老百姓和上級對著干,不怕被投入監獄,完全可以樹立典型嘛!”

吳宏大點頭說:“黃區長說的是我們第三區刑偵隊隊長羅孝剛,他是空降兵特種部隊出身的,為人剛正不阿,業務能力也很強,是我們分局重點培養對象。如果要樹立他做典型,我看分局里贊成的人會很多!”

羅方雄與高猛相視一眼后笑笑說:“特種部隊出身的嗎?不錯,部隊能鍛煉人啊,我看樹立典型這個方法很好,很不錯!”

這里以羅方雄為尊,他調門一定,所有人當然盡皆贊成。余昊則樂觀其成,畢竟這件事是屬于他直轄下的公安部門事件,如果能將影響消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一個人的命運就這樣決定于幾個領導的口中。

◇◇◇◇◇◇◇◇

當然,龍華事件的餘韻絕非至此而止,公孫羽在網絡勢很快就初見端倪,通過種種炒作,這幾個視頻竟然迅速在網上走紅,隨即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也成為網絡流行語。
  
尤其藏頭露尾語更是被有心者總結為“恭鐸狗賊,明日必死”八字讖語。
  
於是在QOO對罵中,在聊天打屁中,甚至在網絡問候中,某些無聊者均會加上這麼一句~語:恭鐸狗賊,明日必死!

不數日,這股風愈刮愈烈,甚至成為C8年初網絡紅詞,大有匯聚成“必死黨”之勢,而好事更是大肆動用種種手段狂搜“恭鐸”這條網絡紅狗到底是何方神聖,難不成是二郎神的哮天犬?

就在這股風潮勁吹時,某座裝修異常豪華的地下室,一個臉色鐵青的老揮動手中的文明棍朝身邊的幾個古董花瓶掃去。

“嘩啦”

花瓶跌在地上成無數碎片,長袍管家的腰身躬得更厲害,但風干橘子皮的老臉卻沒有一絲半點的波動。

“這群蠢貨!”老從牙縫擠:罵聲。

“老爺,我以為是敵人的詭計!”管家沉聲說。

老臉上肌肉一陣抽,冷笑起來:“我知道。可就這麼簡單的手段,他們都能夠上當,也未免太蠢了!老三這次事情沒辦好!”

“老爺。是三爺沒辦好。是敵人太狡猾。”管家依然躬著腰身說。

老不耐:橫了他一眼。隨即坐到龍椅上。將文明棍丟到一旁:“這件事情你說怎麼辦?如果一個沒弄好。我們老王家都會成為笑柄!”

“老爺。這種事情咱們不能對。最好以不變應萬變。靜觀其變。”管家聲音依然異常平靜。

老地臉孔陰沉不定良久后手一揮:“讓那些家伙去南方展。我不想再看到他們了。另外。聯絡南美那兩個青年男女。定個時間我去見見他們。”

“是。老爺。”管家躬身而去。

老盯著地上一張報紙。冷笑起來:“趙達華。你他媽也敢搞老子!日后要是姓白地走了。看你怎樣猖狂!”

其實這次老倒是錯怪了身為市委常委、市委宣傳部長的趙達華了,像這樣的小文章而且是娛樂版的大眾化消息欄目,身居高位的趙部長根本不可能去審查沒有指示任何人去表這樣的文章。

沉思片刻后,他撥通程均之的電話:“均之,你剛才說的李陽那件事情,我已經給書記說了。不過,既然有羅方雄、高猛在其中插手事情不是很好辦。而且李陽已經被人揪住了辮子,所以有時候該放棄的還是得放棄!”

“王董!”電話那邊顯然十分焦慮“李陽雖然不足惜,不過他肚子里有些貨卻不能不顧忌……”

老冷冷哂笑,道:“我知道了,撈不出來不見得等于封不住他的嘴!”

“王董您的意思是……”那邊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老淡淡道:“程老弟你放心,你不會受到任何牽累。你和我是老朋友了,王程二家百年以來相交甚歡王恭鐸絕對不會辜負老弟!”

“是,那是!”那邊笑了起來“王董的秉性我是清楚的,對待真正的朋友絕對樂于兩肋插刀!王董我掛了!”

“兩肋插刀?”

掛了電話后,老不禁陰笑起來。老王家在蘇吳數百年來曾出過那樣的蠢材!?倒是北宮家那些迂腐的家伙,一直堅守著某種可笑的信念,民國時代、建國后,那些家伙幾乎不懂得變通之處。

兩肋插刀?必要時候插朋友兩刀才是真理!

李陽突然自殺身亡!

當時市局紀委人員對其進行問話完畢,兩名警員將其押解準備送回看守所時,李陽竟然擺脫兩名警員,隨即在二人的追趕下狂奔至公安局大樓西側陽光露臺上,隨即從30米高空一躍而下!

更讓人震驚的是,隨后的解剖檢查中,在李陽胃部現了劑量不小的致幻劑!

于是性質從自殺轉變為他殺。

為什麼會有人想致李陽于死地?致幻劑是怎麼到李陽的肚子中?

局長余昊在會議中拍著桌子質問當時參與李陽案件的人員及局紀委相關人員,臉色頗為不佳。剛才姜書記在電話中語氣相當不客氣,這讓余昊心底並不是很平靜。

“有沒有可能是李陽的仇家干的?”副局長程均之突然提出這個觀點。

另一位副局長任思茅點頭說:“有可能!同志們啊,李陽雖然是個分子,但在特殊的工作崗位上還是得罪了不少人的,尤其是某些黑幫分子和某些利益集團!所以我們要從多方面去查,去找線

“仇家?”列席的葉紅菱突然冷笑起來,“請問程局,李陽正在倒霉,就連被槍斃的可能都不是沒有,為什麼他的仇家會選擇在這個時機動致命攻擊?很恰當嗎?”

程均之登時臉色鐵青。作為一個下屬對他這個副廳級上級如此頂撞,如果不是葉紅菱的身份特殊,他早就作了!

“小葉,我聽說你最近和金鼎那個公孫羽打得很火熱啊。據我掌握的情況,公孫羽和某些黑幫有著相當關系。小葉,要自律啊!”

葉紅菱拍案而起,憤然道:“程局,說話要有憑據!什麼叫和公孫羽打得火熱?公孫羽和哪個黑幫有什麼樣的關系?如果你拿不出來,我會告你誹謗!”

這下程均之掛住臉面了,被屬下如此拍桌子怒斥,如果退讓的話以后在局里還混個屁,只怕到時候所有追隨都會另擇高枝!

“嘭!”這家伙也毛了,就算你白路強的女兒,我也要將你降服了!

“葉紅菱,你怎我講話呢?你懂不懂上下級的關系,你懂不懂服從二字?簡直是目無上級,目無尊長!我知道你父親大權在握,但因為這個你就能在單位這麼囂張?我到時候倒要問問葉院長,他的女兒到底對不對!”

葉紅菱頓時眼睛都紅來,高聳的酥胸急劇起伏,冷笑道:“程局,你是拿職位來壓我嗎?是,我級別是不如你,我甚至只是一個正科,不過級別就能說明誰擁有真理?級別高的人就能誹謗下屬,而且理直氣壯?”

“坐下!”

忽然道斷喝將二人都鎮住,余昊冷冷地逼視著二人,手中的簽字筆唰地摔在桌子上,嘩啦啦打著轉:“像個什麼樣子!都是局里的干部,是革命同志,看你們鬧成什麼樣了!要是大家都像你們這樣,還有紀律性可言嗎?那我們什麼事情能辦成?每天光吵架就可以了!”

葉紅菱默坐下,而程均之則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半晌才訕訕然坐了下來,側轉身去。

表面看來,余昊十分公允,打五十大板,但這一招仔細韻味卻頗有意思。相對來說,葉紅菱的態度惡劣很多,畢竟程均之是上級,她如此肆無忌憚的頂撞,已經犯了官場的忌諱。

而且程均之素來憑借自己與市委某些要人之間的特殊關系,並不將局長余昊看在眼中,此刻被他借題如此怒斥,一時簡直顏面盡失!

“關于程局剛才所說,雖然只是一個猜測,不過還是十分值得推敲的。”

在繼續議程時,刑偵總隊情報對策處處長霍巒忽然說,“對于葉警官的意見我持保留態度。李陽與黑龍幫、斧頭幫、蝴蝶幫幾個幫派確實結仇。至于所謂時機問題,俗話說得好啊,樹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所有人為之一愣。這個霍巒什麼時候倒向程均之一派?

霍巒今年已經五十五歲,也算是局里的元老了,雖然官運不濟,到現在還是僅僅混到副處級別,不過為人卻一向謹小慎微,言也素來模棱兩可,像今天這樣旗幟鮮明地支持某人簡直是破天荒了!

程均之和任思茅相視一眼,默然點頭。

這時刑偵總隊總隊長汪泓咳嗽一聲說:“老霍的看法我不認同。事先聲明,我和公孫羽關系尚可,不過我只是就事論事。今天的事情有一點蹊蹺的是:根據審訊人員傳來的消息,李陽已經有進一步交待案情的意向了,在這個時候他卻遭到毒手。誰更有作案動機,大家應該都清楚吧?”

程均之冷笑一聲:“汪泓,有話明說,你懷誰?”

汪泓一字一頓地說:“李陽后面的人!只有李陽后面的人才害怕他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才會迫不及待地下毒手將李陽置之死地而后快!”

“汪隊的意見我不同意!”霍巒再次挺身而出,“對李陽的審訊我也在場,事情並不像汪隊說的那麼樂觀。李陽絕對是個死硬分子,這一點從留下來的筆錄就可以看到。而且他的案情十分清晰,此前上級領導就已經基本掌握了他的罪行,也沒有太多可以追究的地方。”

葉紅菱秀眉一皺,盯了霍巒一眼,卻並沒有吭聲。

這個霍巒,變化實在太大了,自己來刑偵總隊兩年了,竟然沒看出這個平素畏畏縮縮的家伙突然會如此暴。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倒向了程均之、任思茅二人?

不,不會那麼簡單。如果要倒,早就應該倒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38 AM

第五卷 子衿 第十四章 迷亂

小羽,最近我怎麼發覺你總是神神秘秘的?”

這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北宮靈雨不顧男人的強烈抗議眼光,伸手將他的頭發弄弄亂,然后寵溺笑著問。

“呃……”公孫羽無奈地撫平頭發,“這幾天徐匯區有些亂,所以我……”

男人很少這麼吞吞吐吐的,北宮靈雨詫異看了他一眼,小心地問:“羽,你是不是和那幾個黑幫達成了什麼交易?”

公孫羽默然片刻,認真地點了點頭:“雨兒,我想通過對蝴蝶幫、黑龍幫的掌控,逐步達到打擊洪幫、治理東海黑道秩序的目的。你也知道,黑幫是‘野火燒不盡’的社會疥癬,與其放任自流或拳打擊,不如加以控制。

這樣的話,就算洪幫垮了,也不至于讓另外一個黑幫乘虛而入,再次荼毒老百。”

北宮靈雨一震,伸手握住他的胳膊:“羽,難道你不準備進入商界?”

公孫羽笑了起來:“不,我並沒有加入黑道的打算。”

北宮靈雨這才放心地嗔了他一眼,嚶嚶嬌笑:“壞蛋小羽,嚇死我了!”

“咦,小雪難道從新疆回來了?”

北宮靈雨也看到了,眼睛一亮,嘴角翹了起來。隨即感的女人看了他一眼,顯然,對這位閨蜜兼情敵,人還是很在乎的。

剛剛來到客廳,便聽到大跳女孩那特有的清脆豪爽的嗓門:“霜兒,不是我跟你吹,當時我一把就將那只雪雞給抓住了!呵呵,晚餐雪雞湯那個鮮,嘖嘖,現在想起來還直流口水呢!”

“雪姐,你就吹吧!咯咯,反正雪雞的毛都不可能帶回來一根,你吹上天我們也沒法反駁!”魔女在反唇相譏。

北宮靈雨笑吟吟地走進去,說:“相信你才怪呢,牛皮大王!”

“靈雨!”關玉雪暴叫起來,丟下手中的東西,呼地沖過來將蜜友抱住,“靈雨我好想你哦,我們都半個月沒見面了吧?”

北宮靈雨也抱住她,卻湊到的耳邊小聲問:“小雪你給我說老實話,是想我多些,還是想某個男人多些呢?”

大條女孩晶瑩的小耳登時通紅起來,忸怩的羞道:“靈雨,你說些什麼呢?我才不想那個臭男人呢!”

“真的不想?小雪,謝謝你!”北宮靈雨地松開手臂,嘴角翹了起來。

關玉雪震驚地盯了她一眼,忽然說:“靈雨,我剛才已經決定了:我要搬到你這里來住!”

“嗯?”

北宮靈雨正有些詫異,那廂北宮靈霜也站了起來:“姐,我和蘭蘭、小琪、小喬已經跟學校商量好了,這個學期走讀,而且蘭蘭她們和我住在一起。“呃!”北宮靈雨終于無法隱忍:“霜兒,你的學業……”

“雨姐!”朱若蘭站了起來,“你放心,我已經給霜編寫了一套學習計劃和復習提綱。相信這次期末考,霜肯定進入全部前十五名!”

“才15?”魔女不滿意了,“蘭蘭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按照你的計劃,起碼也得進前十吧?”

“前十……呃,霜兒,果到時候達不到的話,高中剩余時間再也休想回家住了,聽到沒有?”

面對信心滿滿的魔女和胸有成繡的才,北宮靈雨無奈地放棄了對妹妹的狙擊,“霜兒你和小姐妹們住在家里可以,不過你的房間……”

“我的房間夠大呢!”魔女笑著說,“我的床也很大,小羽哥哥是吧?”

公孫羽默然點頭,不敢抬頭看某個正兇悍地盯著他的大條女孩。畢竟她才是第一個向自己表白的女孩子,然而自己卻接受了北宮靈雨的愛……

晚餐的氣氛和詭異。北宮靈雨和公孫羽相當緘默,而關玉雪和覃雅玫雖然在竊竊私語,卻並沒有和其他人交談的意思。至于魔女和小琪、小喬,不知什麼緣故,頗有些惴惴不安的意味,目光偶爾瞟到男人的身上,也立即閃電挪開。

至于魔女組合的小軍師朱若蘭倒是坦然自,甚至和男人的目光交接時會甜甜一笑。

然而不知何故,男人看著這個小女孩的笑容,心底竟然微微有些驚悸的感觸。這只小狐貍今晚貌似有些不對頭,以的年紀那笑容也太嫵媚了,清水一般的柔柔波光像透過自己衣衫一般。

就在他即將放下飯碗的那一刻,梅管家讓人送上一碗熬香

羹湯放在他面前。“咦,怎麼就他有,我們卻沒有?此薄彼,我不依哦!”大條女孩笑了起來。

梅管家彬彬有禮地微微鞠躬:“關小姐,這是以十三種藥材外加烏雞、甲魚熬成的男性大補湯,您不適合喝。“不……不會吧,他還需要進補?”關玉雪睜圓了秀目,“他壯得就像頭大象,再進補會不會七竅流血?”

公孫羽苦笑了,捧起湯碗一飲而盡,隨即對梅管家頷首說:“我確實不用進補,以后請不要再熬這種東西了。”

梅管家遲疑了下:“這個……”

這是朱若蘭忽然站起來笑道:“小羽哥哥,食補是固本培元,絕對不可能像雪姐說的那樣七竅流血!”

“你怎麼知道?”關玉雪不服氣地問。

魔女憤然說:“你才不知道呢!那可是我……”

這時朱若蘭連忙將拉了拉,魔女這才恍然大悟,哼了聲坐了下來:“反正你不對,上次我姐姐不就給他喝過?也不見他怎麼樣了嘛!”

由于今晚進駐數女,以至于北宮靈雨和公孫羽二人的空間被迫大幅擠占,甚至沒有時間說上半句私密話。

公孫羽一直覺得這幾個孩子進駐山莊用心不簡單。難道就是為了擠占他和北宮靈雨的空間,讓二人無法加深情感?

在洗澡時,不知是水溫過高還是晚餐過飽,公孫羽的腦袋竟然微微有些眩暈的感覺,而身上隱隱有些燥熱的感覺。無意中低頭,卻發現那孽根已經鋼似鐵,高高矗起。

男人苦笑一聲,暗運內息,然而內息卻異樣地沸騰起來,瞬間甚至令男人血液翻涌,某種只有在綺夢中才出現的感覺竟然令他幾乎噴薄而出!

暗運內息良久,這才勉強將那種可恥的感覺壓了下去,公孫羽幾下將身子擦拭干凈,穿衣衫。

“補藥絕對不能再喝了!”他搖了搖頭,擦拭著頭發走出浴室。如果再補下去,會不會流鼻血還真是未可知了!

剛剛走到房門口,腳步突然止住,輕輕推開門,從門縫望去,頓時吃了小驚,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一個穿著睡袍的俏佳人正倚在床上,翻看著一本書,邊咯咯嬌笑著。

默然片刻,還是推門而入。

“咦,小羽你來了?”大條女孩睜著明亮的澄眸,跳了起來。

這個大條女孩可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竟然也叫他小羽,這讓公孫羽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關玉雪一把將他拉住:“怎麼啦!嗨,總是補,給補暈了吧?”

公孫羽翻白眼無語中。

“這是什麼?”關玉雪將剛才翻看的那本畫報丟到公孫羽面前。

畫報的封面上是一個火辣的女郎:暴突的雙峰直插云霄,兩條大腿雪白豐滿,身上唯留一條線一般的丁字褲。

“咦!”公孫羽奇怪地看了看這本完全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小羽,你墮落了!”大條女孩傲挺著酥胸去揪他的耳。

男人苦笑讓過:“關總……”

女孩逼了上來,目光灼灼:“如果你再叫我關總或者關小姐的話,我立即脫下衣服大叫。你說靈雨是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我?”

“呃……”公孫羽被他再次雷倒。

“雪兒,小雪,二一你難道不會?”大條女孩得意洋洋地盯著他。

“小雪。”男人異常老實,沒有任何羅嗦。

關玉雪滿意地點頭,隨即戳戳畫報,瞇縫著鳳目盯著他:“小羽,你是不是心里像有一團火在燒,所以才看這種骯臟的東西?”

“不是!”男人被毒蛇咬了口似的,縮了下,“這本東西我根本就沒看過,應該是……”

“沒看過?”大條女孩冷笑起來,“那才笑呢,你房里的書,放在枕頭下壓得好好的,你竟然沒看過?小羽,我知道男生都有那方面的需求,所以看看圖片幻想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你怎麼說謊起來了?”

公孫羽無奈聳聳肩,接過那本相當火辣的畫報,走到字紙簍,然后雙手一搓,那本畫報頓時裂成無數碎片,紛紛揚揚落在簍中。

“咦,你毀屍滅跡!?”

大條女孩沖過來抓住他的袖子,俯身去揀拾紙片。然而這個動作卻讓男人的鼻子終于可恥地溢出了鮮血由于俯身的緣故,寬大的睡衣微微敝開,淡綠色的Bra間,飽滿的雪峰擠出深邃的凝脂溝壑,耀眼奪目!

男人往后退了步,倏地轉過身去,在桌上抽了幾張面巾紙捂住鼻子,而下體的堅硬已經死死地頂在抽屜上。

◇◇◇◇◇◇◇◇

刺啦——”
  
忽然一聲奇怪的脆響傳來,令大條女孩放棄了研究那些碎片,站起嬌軀奇怪地問:“小羽,你將什麼撕破了呢?”
  
男人不敢回頭,臉孔已經可恥地憋得通紅,丹田血氣竟然同時劇烈翻湧起來!
  
  “咦,好像……你在撕衣服?”

關玉雪抓住男人的胳膊,想將他扳轉過來,卻沒能扳動。然而男人粗濁的氣息她吃了驚,貼著他的身子探頭過去,卻看到男人臉孔赤紅,臉部肌肉貌似在微微震顫。

“走,你走開!”男人顫抖著聲將輕輕推開,人那傲挺的嬌乳挨蹭在身上,使得本就丹田沸騰的油鍋的他更是加倍的煎熬,一股股灼熱的洪流在沖擊著他的靈,讓他如置身煉獄。

如果關玉雪仔細看他的臉的話就會發覺他的雙目已經血般通紅,正噴出炙熱的垃圾書過濾詞之火。

“三九之初,歷劫如新!”

師傅的話再次洪鐘大鼓,在公孫羽的耳中轟然作響。今日剛剛進入三節氣,難道劫難即將來臨?

男人的血氣動蕩不已,甚至感覺到自己一根毛發都在迸濺無限的熱力!

熱,十分的燥熱!

這種感覺讓他有種解除身上所有衣衫,然后抱著眼前絕麗玉人一泄為快的沖動,甚至他的雙目漸漸蒙上一層奇異的霧靄,一切在他眼前都開始迷幻起來,貌似突然闖進了最近夜夜發生的夢魘。

而在那綺麗的夢境中,他和諸女纏綿不休,癡如醉……

“你怎麼啦?”關玉雪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撇嘴說:“都說不能補了,你這麼強壯還進什麼補啊,要是……唔!”

男人突然倏地轉身,將眼前粉嫩的女體強行擁入懷中,然后低頭索吻。

大條女孩頓時驚慌失措,的第一反應是拼命掙扎,然而男人野獸一般的力量讓她屈服,加之他那雄壯軀體上傳來陣陣濃郁的男人氣息,更讓她血氣奔騰,全身酥軟,心神也恍惚起來。

雖然瞪他一眼,那一眼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撒嬌,女人驀地俏臉一紅,微微別過螓首。

少的嬌羞之態令男人越發垃圾書過濾詞熾烈如火,粗壯的手臂一緊,這時女人也恰到好處地手臂一軟,二人緊密契合在一起,人的嬌吟被男人的嘴唇所封印。

“如果這是你的真心,那麼我願意付出一切……”她在沉淪時忽然這麼想,粉臂于是有力地環上男人的脖子。

然而親吻不但沒有消彌心中的燥熱和身體的沖動,男人的腦袋反倒轟一炸,徹底在夢境中迷失,除了拙劣而貪婪啃噬著的香唇外,雙臂也越摟越緊,以至于人發出不滿的嗚嗚聲,使勁掙扎了幾下。

或許是潛意識覺察到自己行為的不妥,男人將大手從纖腰下移,不料卻逐漸貼上了個高翹而綿軟的地方,人登時全身震顫,發出魂蝕骨的吟。

雖然從來不曾有過這方面的體驗和知識,手中美好的感覺卻讓男人無師自,魔手漸漸著力在那處綿軟的高肆虐起來,而人的嬌吟則因之而忽高忽低,若有若無。

或許心中的燥熱依然無法宣泄,男人的身體開始全面而有力挨擦起少女的嬌軀,大條女孩的氣息頓時急促起來,某種羞人而奮的感覺迅速在醞釀。

“啊!”眼看事情即將向某種不可控的情形發展,半開的門戶處突然傳來孩的尖叫聲,隨即魔女帶著小琪、小喬闖了進來,一把將纏綿中的二人拉開!

為他人作嫁衣裳,可忍孰不可忍!?

男人貌似醉酒般跌跌撞撞地倒退幾步,雙目通紅望著幾。

“小羽哥哥,你怎麼啦?”

魔女吃了驚,焦慮不安地問。

琪、小喬也關地注視著心中的白馬王子,唯有關玉雪卻因為遭受巨大的沖擊而直到現在都暈乎乎的貌似靈已不在塵。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粗重,另個少惴惴不安起來:他會不會就像野獸一樣撲上來?蘭蘭不是說這藥很安全嗎,怎麼現在小羽哥哥就像野獸一樣?

男人忽然掃視了她們一眼,隨即朝門外走去,雖然有些踉踉蹌蹌,步履卻極快,孩才一怔間,他就已經消失在門口處。

魔女幾步沖了出來,依稀看到他的背影在門廳處一晃即逝:“小羽哥哥,要去哪兒?”

女孩焦急咽起來,隨即意識到不對頭的關玉雪和小琪、小喬也跑了出來。

或許聽到叫聲,北宮靈雨和朱若蘭、覃雅玫也披著睡衣沖下樓。

“怎麼啦,霜兒?”

“啊?沒……沒什麼!”

北宮靈霜不敢將事情說出來,今晚此事絕非尋常,如果一旦事情敗露……

朱若蘭的眉頭皺了起來。下藥,帶色彩的畫冊引誘,然后三名忐忑不安的少準備前往房間獻身,一切貌似很合理,卻不料出了差錯。是因為關玉雪在房間的緣故嗎?

“你剛才像叫小羽哥哥?他去哪兒了?”北宮靈雨走了下來問。

?”北宮靈霜臉色微微蒼白,一時呆在當地。

“他去夜巡了。”這時關玉雪卻挺身而出,為魔女圓了這個謊言。

北宮靈雨掃了眾女一眼,徑來到公孫羽房前。一切貌似很正常,唯一異樣的是幾個孩子的神色,尤其小琪、小喬頗有些畏畏縮縮的模樣。

他到底去哪兒了?北宮靈雨心中忽然有些怔忡不安,于是默然上樓更換好衣衫,啟門而出。

“姐,你去哪兒?”北宮靈霜跟在后面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瞧著乃姐。

“你願意和我說實話嗎?”北宮靈雨問。

“我……我……”少還是不敢將事實說出來。

北宮靈雨恨恨跺了跺腳,轉頭而去。

“怎麼辦?”魔女無奈了,問朱若蘭,“蘭蘭,你可打包票了的,現在……”

朱若蘭若有所思:自己提供的藥物是經過千百次試驗的成品,應該很安全才是,難道是因為小羽哥哥的特殊體制才產生了變?

幾個人來到湖邊時,只見安子介帶著王杰幾個正在那里嘰里咕嚕的說得帶勁,看到北宮靈雨一行,連忙打著招呼迎了過來。

“你們在這里干嘛呢?”

“大小姐,您這湖里不是有上百斤的大魚?”

“大魚?應該沒有吧!這個湖才開挖不到20年,什麼魚也長不了那麼快。”

“我估計有!”安胖子信心十足地說,“剛才我們可都看到這湖里嘩啦一聲大響,隨即一條至少有這麼長……呃,這麼長的大魚向湖心游過去!”

胖子伸手比了比,感覺好像短了,于是又加上一尺左右。王杰幾個連連點頭:“是啊,大小姐,那黑色的尾鰭還不斷擺動呢!”

北宮靈雨眉頭微微皺了皺,並不相信“大魚說”,卻不習慣與人爭辯,于是問:“看到公孫隊長嗎?”

“老大?他應該在休息啊!”安胖子一怔。

“嗯,你沒看到他剛才出來?”北宮靈雨嚴厲地掃視了乃一眼,魔女驚悚地縮縮小腦袋。

“沒有啊。喂,你們看到了嗎?”

王杰幾個無辜地搖搖頭,齊齊說:“沒有。”

北宮靈雨向他們點了點頭,隨即順著湖邊走了下去,一邊取出手機來撥打公孫羽的號碼,電話通了,卻一直沒人接聽。

女皇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這一刻甚至就連朱若蘭都開始戰栗了。

終于,臉色青轉過身來,靜靜地盯著眼前的五足足有三分鐘之久。

“誰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一片死寂,貌似就連呼吸都屏住。

“誰能告訴我!”北宮靈雨叫了出來,隱隱的霧氣在秀目中醞釀。

所有人都在戰栗,甚至包括無辜的覃雅玫在內,一個個畏縮縮的往后在退。

“你們知道他對于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北宮靈雨凄然一笑,“霜兒,對于你來說,或許他更多的是一個貼心的大哥;小雪,對于你來說,他是一個白馬王子。而對于我來說,他……就是一切,是我的一切!”

六女心中為之猛然一震,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感情面臨的最大困境:不是取悅和收服公孫羽,而是怎麼攀越北宮靈雨這座高峰!

很顯然,剛才那番話她是在向眾女宣戰!

對眾女的心,雖然一直心知肚明,卻從來沒有挑明了說,今晚焦急之下卻沒有了任何顧忌,直接吐露出來。

“所以,請你們說出今晚的真相,他……到哪兒去了!小雪,你先說!”

“那個,呃,這個……”大條女孩膽怯地囁嚅半晌,結結巴巴說:“我去找他,后來他突然抱住我親了……”

到這里,的俏臉紅得就像燃燒的蠟燭,小手也情不自禁在鮮嫩的紅唇上輕輕撫摸,顯然對那個吻記憶猶新,回味悠長。

“還有,他眼睛紅紅的,好像呼吸也……再后面霜兒她們幾個突然闖進來,將我們拉開,他就跑掉了!”

雖然結結巴巴,關玉雪還是將事情大概說了出來。北宮靈雨默然點頭,隨即將嚴厲的目光盯住魔女。

“沒有……那個,我們今晚……嗚嗚,姐,是我不好,我……”魔女終于招架不住,哭著叫了出來。

朱若蘭深深吸了口氣,站了出來:“雨姐,一切都是我的錯!今晚的事情是這樣的……按說不會出差,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異變。雨姐,果小羽哥哥出了事情,我願意負責!”

北宮靈雨氣怒之下怨憤地叫道:“要是真出了事情,你負得了嗎?這個責你怎麼負!?”

“如果小羽哥哥出事,我願意用我的生去抵償!”

孩眼中亮晶晶的。所有人頓時一震,這是她們第一次看到流淚。

◇◇◇◇◇◇◇◇

當北宮靈雨和關玉雪、北宮靈霜幾個發生衝突時,某個男人早就從湖的另一端上了岸。

朱若蘭所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內息最近正遇到某種相當麻煩的變故,而提供的這種藥物對男人的卻恰如烈火澆油,于是一切遂不可收拾!

炙熱的火流如地底的巖漿,並沒有因為冰冷的湖水而凝固,反而有種暴發的趨勢,整個人的身體貌似充溢著火焰,一個毛細孔都意圖往外噴吐熱力。

然而這些火焰和熱力卻怎麼噴吐不出去,在他的體內不斷來回沖蕩。男人已經逐漸失去了理智,整個人渾渾噩噩超前踉踉蹌蹌地跑著,唯有耳中還在響著師傅那巨大的聲:

“三九之初,歷劫如新!”

“師傅!”男人低低慘叫一聲,突然身形暴突起來,隨即虎軀一振,全身衣衫竟然盡皆片片裂!

隨即他飛身一躍,直接越過整整三米多高的院墻,落在了莊園外,隨即飛奔起來,在黑暗中就像一道白色閃電。

不到數百米,突然前面隱隱傳來亮光,那是新建成了個別墅區,而且貌似里面現在入住的戶數極少。男人一陣迷糊,飛身越過圍墻……

“姐,我給你介紹的這座別墅不錯吧?風景秀麗,附近除了幾個小村子就連一家工廠都沒有,比市內的公寓強多了!”

某座剛剛交付使用的豪華別墅內,絕世妖嬈的女警正用毛巾撫弄著短發,雪白晶瑩的修長暴露在空氣中,吸人眼球之極。

而另一位女郎穿著相當暴露的睡衣,正半在沙發上看電視。烏黑亮澤的披肩秀發散落在胸前背后,發絲纏繞在雪白的肌膚上構成了惑人的圖案;細長的丹鳳眼半瞇縫著,睫毛濃密,其間忽閃著一點水樣光線,深潭迷霧蒙蒙迷離,給人某種難以言喻的刀一般的冰亮美態,使人不能或忘。

從胸前睡衣聳起的高度和暴露出來的嬌嫩看來,的身材顯然也極其有料這是一位姿色絕對不下于警的絕色佳人!

“環境倒還可以,不過這里冷清,全方面……”

云從沙發旁的茶幾端起紅酒品了口。

“有本小姐在怕什麼怕?”

女警強悍地一個高踢腿,很不幸地露了底,淡粉色的小可愛讓云看了個準。她不由失笑起來:“菱菱你現在還穿凱蒂貓小褲褲啊?好幼稚哦!”

女警嫵媚的俏臉頓時微微一紅,連忙並住筆直的雙腿,嘻嘻笑說:“偶爾穿穿啦!像你那種丁字褲,我才不要呢!”

佳人也玉臉一紅,拂了拂秀發:“我也只偶爾穿穿啦,你知道穿晚禮服或貼身絲綢裙子的話,果穿普通的褲褲會印出很明顯的痕跡,那才尷尬呢!”

“切!那種衣服我才不穿呢!”女警不屑昂了昂小腦袋,隨即也坐到沙發上,舉起另一杯紅酒灌了口。

“菱菱,你最近像心情不好……”

“誰說啊!”女警嘻嘻地笑了起來,拍拍挺拔的酥胸,“本小姐不知道心情多呢,最近放了大假,可以美美地休息,姐你又從杭州入駐東海,我高還來不及呢!”

“笨丫頭,撒謊都不會!”佳人寵溺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就算是笑,你的眼睛都含著酸楚!”

“姐姐!”女警終于再也無法維持假面,將螓首伏到云豐腴的大腿上,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一個多月以來的抑郁,七八天以來的傷痛,還有今天在會議上受到的委屈,都在這一刻盡情迸發,無法掩藏,也無須掩藏。

那個該死的家伙,竟然那樣對待自己,而自己卻還這麼沒用牽掛著他!

最重要的是他的神情,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深深傷害了自幼就是嬌嬌女的她:在你眼中,我就那麼不屑一顧?我的感情對你來說真的只是一種負累多?

云輕柔地撫摸著的短發,雪白的小手和漆黑的秀發對比起來,分外嬈。

“菱菱,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個大壞蛋!”女警哽咽著說,“壞死了他,我……我恨不得咬死他!”

云不由莞爾,隨即幽幽一嘆:“菱菱,看來你是真的戀愛了。初戀,畢竟是刻骨銘心的!”

“云,你想起了以前的那個他?”女警一怔,低聲問。

云微微搖頭:“不,他早就從我的心里驅趕出了,那樣的男人不值得去愛。菱菱,你愛的人,值得你去愛嗎?”

“他?”女警骨碌碌轉動著黑眼睛,一時竟然癡在那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值得去愛嗎?但這句話如同生硬的鋼鐵,卡澀在胸口就是無法說出口;值得愛嗎?可他對自己……

“壞蛋,我……我才不稀罕他呢!”女警再次被巨大的委屈擊倒,嬌軀伏到蜜友腿上,削瘦的肩膀隨著抽搐而輕輕聳動。

愛情,總是這麼傷人至深!

苦笑著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動,思緒卻情不自禁地去。

“姐姐,他為什麼那麼壞?人家對他推心置腹的,那次還得了病……他,他一點都不念著我的好,壞死了!”

“他很俊嗎?”

“嗯,第一次看到他,我的心就怦怦的跳,氣兇了他。可他很傲,就是那種天下舍我其誰的傲氣……”

“嗤,就這樣你就被他收服了?”

“才不呢!后來幾次接觸,還有濠江那件事情以后,我才……姐姐,當時我的腦海里全是他,一眨眼就看到他,就像中邪一樣!”

“愛本來就是中邪!”云微微一嘆。

“這次我一定要忘記他!哼,換手機號碼,再換住處,明兒再換工作單位……我讓他再也找不到我!”

“忘記他也好,既然他心里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何必強求?菱菱,我們浙江自古多俊杰,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浙江小伙子?”

“才不要呢!”女警倒羞了,“云你可是浙江第一美女,有小伙子是你的裙下之臣吧?”

聊句,云也沒有看電視的心思,于是二收拾一下來到臥室里。

輕輕一按,一切沉浸入黑暗中。

一張俊朗的臉孔再次浮現在女警的腦海中,拂不去,趕不走。

壞蛋!壞蛋!警屈地盯著他在心中恨恨罵著。

大約十分鐘后,那個臉孔不但沒消逝,反倒越發清晰起來。女警煩惱地坐了起來,悄然看了看蜜友,已經入睡,氣息十分平緩。

輕輕地下床,披了件外衣打開陽臺門,一陣冷風侵襲,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縮了縮軀,還是走了出去。

晚風很冷,夜其實並不晚,遠處那座莊園依然燈火通明。

“壞蛋,你知道嗎?我勸云買這座別墅就是為了離你近一些!這個狠心薄的家伙,卻對人家那麼冷漠!”

忽然一道黑影從遠處一閃而近。女警的視力很好,恰巧看到:咦,那是什麼,難道是什麼野獸?人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

然而那道黑影竟然直接朝陽臺電射而來,甚至身形帶著某種輕微的利嘯聲!

“誰!”女警將身上披著的衣衫丟棄到地上,擺出狙擊的架勢。

呼!那黑影一腳跺在地上,整個人頓時冉冉升起,瞬間侵入陽臺!

雖然光線很暗,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女警還是看到那影子竟然一個裸裸什麼都沒穿的男人!

一個挺翹著骯臟而巨大物事的男人!

“!”女警勃然大怒,惡狠狠地一腳朝那傲挺著的襲去。

然而這迅疾的一腳卻踢了個空。不好!警心底頓時大驚,后就退。然而一切都晚了,那人身形一閃,嬌軀已經被他抱在懷中!

女警大怒,正待一拳擊在他的臉孔上,打爆他的眼珠子,不料就著微光卻看清楚了抱著自己的男人,登時露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神色,嬌軀一軟。

“公孫羽,你……你怎麼……”

“熱!”男人使勁抱緊懷中嬈的女體,一絲冰涼氣息從她的嬌軀傳來,他心中一喜。

二人拉扯間卻從陽臺的房門處跌進了房內床鋪旁邊。

這時房中的云也被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模模糊糊地看到此情景,大驚失色,正待尖叫,卻被女警一把捂住小嘴:“云,別叫,是他!”

“他?就是那個木木的保鏢?他……他好像是光著身子!”

云驚得簡直要暈厥了,這麼一個光身子的男人在自己的別墅房間里抱著蜜友,成什麼體統?

雖然熱流有所宣泄,體內依然沸騰,男人急不可耐地朝她那鮮花一般嬌的香唇吻去。

“壞蛋!不要,唔……”

女警象意義推拒一下,隨即獻出自己的初吻,在幾番逗弄后甚至吐出粉色小送到男人的大嘴中,畢竟她早已不是小女孩,已經23歲了……

男人的在不斷升高,炙熱的體溫蒸發出的雄性氣味讓女警軀哆嗦不已,像整個人都在急劇融化。

“不要,壞蛋,不能呢!”

當男人的大手撫摸到挺翹的香臀時,警再次象性推拒了下,隨即將雙臂掛在他的脖子上,任憑熱血在頭腦翻涌,聽憑意識混亂一團,唯知陶醉在著熱力十足的親吻和撫愛上。

而那廂從未目過此勁爆場面的云依然呆在床上,雖然腦海中想著離開,全身竟然就連動彈一下都不能,恰如陷入了怖的夢魘。

女警的身體終于從癱軟變得緊繃起來,因為男人已經不在滿足于簡單撫摸和挨擦,一雙魔手在她身上四處探尋,意圖找到宣泄自己的渠道……

◇◇◇◇◇◇◇◇

不要!”

當男人的魔手侵襲到女體睡衣內時,敏感的葉紅菱終于低聲驚叫起來。守身如玉整整23年,難道今天終于要將自己的處女豬奉獻給這個壞蛋?

綿軟的推拒完全無法抵抗男人有力而堅決的入侵,她終于意識到男人的不對頭:“公孫羽,你怎麼啦……唔……”

剛剛問出那麼一句,香唇再次失守,已經嘗到滋味的男人將舌頭侵入葉紅菱的小嘴,剛剛清醒片刻的她再次暈厥中,心醉神迷、魂飛天外。

他的唇線條好美,當二人唇舌相交時,她癡癡迷迷地想,然后摟緊男人,將自己的嬌軀在男人的身上輕輕挨蹭,隨著火熱的觸感,一股陌生的春潮在胯間縈繞而生,羞得她嬌吟起來。

“壞蛋,你壞死了!”紅菱附到男人的耳畔低聲呢喃著,隨即迷亂地用粉色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輕輕舔舐,炙熱的氣流噴灑在男人的耳孔中。

男人的小龍已經堅硬如石,每每頂得她下體生疼。

“疼死了!”葉紅滿地伸手去握住那孽根。

男人猛地全身一震,當紅菱驚覺地往后縮手時,一只大手卻包住了她那綿軟的小手,然后緊緊套在其上。

觸感,就像夢境一般……

人無法抑制地在她地小手中輕輕聳挺下體。一切都無師自通。隨即火熱地吻落在她那天鵝般地玉頸上。于是一朵淡紅色地草莓種了下去。

葉菱興奮地昂起螓首住自己地手指忍著難以言喻地快感。

他是愛我地!她癡癡地想著。于是欣然接受男人地愛撫和親吻。並且另一只手不斷在他地虎背上撫弄。其實對一個純潔地女孩子來說。身體地接觸只是感情地延伸而已。絕對不占有主要地位。

雖然小手在孽根上地套弄減輕了心底地火熱。但時間稍長男人再次不滿意起來。地獄熔巖般地熱流並沒有宣泄出去他燥熱不已。

冰冷地女體身上貌似有一股陰涼地氣息在誘惑著他。而衣衫地隔膜讓他相當不耐。于是伸手呼地將睡衣猛地一扯。

“刺啦!”

隨著幾聲脆響,葉紅菱不禁再次驚叫起來白玉般的嬌軀頓時暴露在冬夜寒冷的空氣中。

這時在床上呆愣著的云姐忽然醒悟過來,驚慌下沖過來就待分開二人料男人竟然不耐起來,伸出另一支胳膊將她也抱住!

“不要,壞蛋,那是云姐!”雖然迷迷糊糊的,葉紅菱卻自覺地吃醋起來,松開抱在他脖子上的粉臂將他的那支胳膊扳開。

但那支胳膊是那麼的堅強有力,以至于二女的掙扎猶若蚍蜉撼大樹。

云姐惱了張開小嘴兇狠地朝男人的肩膀咬去。

然而男人的肌肉如鐵般堅硬,就算貝齒生疼也只能在上面留下幾個淺淺的印痕。男人忽然一把將二女抱緊那炙熱的體溫燙得她們呻吟出來。

“菱菱,這就是你的心上人?”云姐拼命掙扎卻毫無效果時簡直欲哭無淚,衣著淡薄的嬌軀和男人滾燙的裸軀幾番摩擦下,某種感覺卻暗涌潛生。

“壞蛋,放開我們!好疼!”

葉紅菱再次警醒,在他的裸軀上拍打幾下,但男人卻混不在意,他只在乎自己身體的感覺。不過二女的強力掙扎也並非完全沒有效用,男人的腳下在床邊一拌,隨即三人一起倒在大床上……

男人的動作突然瘋狂起來。

對床的熟悉感讓男人再次沉浸入夢境中,一切動作熟極而流,片刻間就連云姐的香唇也告失守!

“公孫羽,你干什麼?啊……不要啊……公孫羽,你怎麼了?啊……你,你不能動云姐的……”

云姐瘋狂地反抗著,但在強壯到令人發指的男人鎮壓下幾乎毫無效果。很快,隨著撕裂聲,單薄的睡衣變成僂僂碎片落在地上,男人將驚慌得像可憐小綿羊般瑟瑟發抖的二女摟在懷中。

“公孫羽……你不是公孫羽……救命啊……救……唔……唔唔……”葉紅菱就要大聲叫喚的時候被男人粗暴地吻住。

當葉紅菱徹底失去抵抗力后,男人擁過另一個一直在掙扎的絕色妖嬈,貪婪的吸住她的小嘴,舌頭胡亂的攪到她的嘴里去。女人開始還在他懷里使勁捶打著,不一會卻被那野獸般的灼熱給融化掉了,整個人柔軟無力。

二女的香津讓野獸般的男人感受到絲絲的馨甜,清醒了一點。

“我……是我,我需要你,現在,給我,快給我!”他的臉孔痙攣起來。

“公孫羽,你怎麼了,啊?你怎麼沒穿衣服?你干什麼?”葉紅菱焦慮地叫著,而云姐則依舊在掙扎,不屈地用小嘴和指甲抗爭。

公孫羽的理智再次消逝在黑望浪潮中,雙手扣住二女飛要害部位。

“公孫羽,求你不要這樣!嗚嗚……嗚嗚……不要啊,你不能動云姐……嗚嗚……”葉紅菱已經哭了。

這一刻的公孫羽已

是人,而是獸。人能控制住自己的,一旦人失就會變成野獸、畜生,不再具有任何人的本能。

然而現在的公孫羽,已然被所徹底控制。

鼓騰騰的高聳雪峰,少女浴后酣眠的濃郁體香讓他的倍加升騰。五指箕張,用勁的揉捏著那剛綻放的花蕾,硬中帶軟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

葉紅菱意思到某種可能性,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而云姐邊哭邊掙扎,試圖要脫離他的懷抱,但男人怎會讓她如意?

而且雙方的摩擦不斷助長了他的獸性,甚至乎就連綺夢中的每一個細節竟然如放電影般在腦海中一一浮現而他則不由自主地依照著那夢中的動作在重演著那一幕幕……

親吻、撫摸當水渠成時分開女人的雙腿壓上去……

“啊……”

隨著凄慘的一聲厲叫,隱間男人感到心頭有種刺傷,恢復了一絲理智,稍稍放松了雙臂,身子往后退了一些。

“公孫羽,我恨,你……你害了云姐!”女警坐在一旁抽泣著叫了起來。

雖然這麼叫著她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更沒有如云姐先前那樣極力攻擊男人。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摯愛,而且貌似他現在遇到了麻煩。

醒是短暫的,很快黑色的浪潮再次將男人蓋頭打入深淵……

“孫羽輕點!云姐她,她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動作異常粗野警卻焦慮地叫了起來,還推了他一把。

“別……求他!”云姐緊皺著眉頭,恨恨地盯著男人。

然而隨著下體的適應,某種快感卻油然而生,讓她不禁對男人更恨之切骨!

大約半個小時后,云姐徹底被男人蹂躪得如棉花般至就連嬌吟聲都無以為繼。女警見勢不妙,連忙將男人一把抱住即拉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你需要,我給你!”

雖然淚眼盈盈她還是異常堅定地凝視著男人,喃喃自語。

“啊……”驀然而來的撕裂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

但處于獸化的男人卻毫不憐香惜玉望蜀,一探到底。

“嗚嗚……”葉紅菱忍不住疼痛低泣起來。

隨著雪雪呼痛之聲,猩紅色的液體滴在了潔白的床單上,就像一朵盛開的雪中紅梅,瑰麗醒目,明艷耀眼。

“公孫羽,我終于是你的女人了!”葉紅菱抽泣著摟緊男人的脖子,

芳心忽然為之抽搐起來。

這時一旁的云姐微微睜開眼睛,苦笑著悄然望過來:這個癡心不改的女人真是太傻了,傻得讓人難以忍受!如果自己是那個男人,一定將她當做上天賜予自己彌足珍貴的寶貝!

“羽,你還愛著北宮靈雨麼?我現在能替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麼?”葉紅菱淚眼蒙朧地盯著男人呢喃道。

北宮靈雨?忽然間男人動作一頓,顯然那個曾經在心中深深銘刻的名字對他影響頗大,以至于獸化后依然受到了影響。

女警露出失望至極的眼神

,隨即閉上了眼睛。

身體劇烈的摩擦帶來一波勝過一波的強烈快感,喘息和呻吟聲交織纏綿,讓人有一種時空錯亂的奇異感觸。

心靈和的放縱,女人的嬌吟刺激、撩人、令人迷醉,使得男人更是熱血沸騰,獸欲瘋狂地充溢著他的全部。

不過,女孩畢竟尚是第一次,不過在欲海中沉浮幾次之后,就嬌呼不行,柔弱的玉臂開始推拒身上的男人。

初夜就逢迎如此強悍的男人,實在有些過猶不及的滋味。

然而男人體內的黑色浪潮卻並沒有完全消退,女孩的秀眉開始緊緊皺起來。

萬幸此時云姐忽然挺身而出,將男人拉到自己嬌軀上。

于是在暗夜之中,黑色的地下之火再次炙熱無比地繚繞著年輕的男女……

就像長了黑色翅膀的惡魔在飛舞著、叫囂著,無情地吞噬了男女所有的靈智和。最激烈的戰爭在男女之間暴發,沒有午夜玫瑰的溫情,只有無限的肉欲如黑色的火苗般將男女在燃燒……

那張名貴的大床依然在有規律地劇烈震動著……

濃濃的曼妙春情不斷的從別墅里溢出、奔涌,迅速的散發到已經是深冬的荒涼野外……

躁動的心徹底失去,狂飆在錯亂的時空中……

無須遮掩的如潮水般歇斯底里地充溢著這里每一個地方,就連沉悶的黑夜也無法遮掩……

暴虐不羈的蹂躪下,花朵那不斷的嬌吟聲如同世間最動聽的歌聲在頌唱……

此時的人兒沒有了任何時間和空間的觀念,只有那海嘯般的浪潮不斷絕地沖擊著女體的靈魂……

一次次巔峰飛升的極度歡吟……

一次次跌入萬丈深淵般沉淪……

◇◇◇◇◇◇◇◇

當霞光映照在冬日的草地霜棱上煥發出璀璨彩光時,別墅里某個女性倏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自己和葉紅菱那嬌軀和被摧殘得不堪入目的下體,還有床上那兩朵刺目的桃花和大片污漬。

女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昨夜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腦海中重現,晶瑩的熱淚從眼眶中迸濺,順著玉嫩的臉頰緩緩流下。

良久,她坐了起來,強忍著下體的劇痛輕輕挨到床邊,探出一條雪白渾圓的,隨即將床邊的一件完好的睡衣披在自己的嬌軀上。

當勉強站起來時,她幾乎一個踉蹌,貌似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觸,被那頭野獸折磨了整整一夜,身體實在太虛弱了!

恨恨地盯了那頭裸的野獸一眼,俏臉卻同時一紅,野獸下體那壞東西竟然依舊直挺挺的昂揚在空氣中。他是人嗎?女人思忖片刻,忽然艱難地挪著腳步朝桌子摸去。

三分鐘后,女人中已經握住一柄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她看了依然酣眠中的葉紅菱,凄然一笑:“菱菱,對不起,我最不能原諒的就是這種強行奪取我的清白的男人。你知道我母親是怎麼去世的嗎?”

再次挪近床邊,男人依舊著眼睛。以往極其警醒的他此刻卻如死人般躺在床上,並不知曉利刃即將加諸自己的。

當利刃倏:插下,即將捅向男人心臟部位時,突然一支纖纖玉手呼地握住了利刃,炙熱的鮮血頓時順著匕首淋漓而下!

“菱菱!”云姐吃了一驚。

“不要!”

曾經倔強冷傲地女警。這時卻柔弱得同嬰兒波中盡是凄楚地哀求。

“你放手。菱菱!”云姐秀眉皺成一團。

“不。云姐你先殺了我吧!”雖然在哀求。女警地神情卻堅決如鐵。

鮮血在流溢。滴在床單上。鮮艷地色彩在迅速擴大自己地地盤。云姐無奈松開手。葉紅菱將匕首丟出老遠而這個動作牽動了傷口。她地俏臉不由微微抽搐起來。

“你!”云姐氣得眉毛豎起來。鳳眼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只得勉力起床找到藥箱為她那血流如注地手包扎。

“云姐。饒了他吧。就當菱菱欠你一條命!”

包扎完后,葉紅菱倏地跪在洛云面前,淚流滿面。“他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平素他很冷靜,很君子的!”

洛云的俏臉寒冰凜然輕而決然地搖頭:“對不起,菱菱。我不能饒他,他強行奪取了我最寶貴的東西,你讓我怎麼原諒他?”

“不!云姐,看在我們十幾年的交情份上,你饒了他吧!”葉紅菱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

洛云也流下晶瑩的淚水:“菱菱,你我一直情同姐妹,如果別的事情這樣求我算讓我傾家蕩產姐姐也在所不惜。可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姐姐,你就那麼狠心?”葉紅菱坐在地上抹去淚水。

女人再次堅決地搖頭:“菱菱,如果是我的愛人強暴了你,你會怎麼樣?”

葉紅菱嬌軀一震。以她的烈性子果發生那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或許同歸于盡是最好的選擇!

她默然站起來,將地上帶血的匕首拾起頂在自己的胸膛上頭凄然一笑道:“云姐,你告訴他個女人愛他,願意替他死!”

“菱菱!”洛云倏站了起來。

“你……你這個笨蛋!”云姐氣得鳳目圓睜,“什麼一命換一命,蠢丫頭你以為這樣能解決問題?快將匕首放下!”

“那你是不是不殺他了?”葉紅菱追問。

云姐艱難地點頭。

“當啷!”

匕首掉在地上,女警捧著受傷的手修眉皺了起來,剛才她情急之下用傷手握住了匕首,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鉆心般的疼痛。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會去法院起訴他,相信十年牢獄少不了。”云姐一字一頓地說。

她有能力做到,這一點葉紅菱相信。作為浙江第一豪門繼承人、浙省商會會長的女兒,作為浙省省委書記的世侄女,如果她想要懲治一個犯,很顯然沒人能阻攔。

葉紅菱的臉蒼白起來。十年牢獄,對于一個曾經的特戰之王,或許這種折磨更甚于死亡!

“不,云姐,你不能這樣做!”

號稱浙省第一美女的洛云冷冷盯了蜜友一眼:“菱菱,難道你就知道有他,不要姐姐了?”

“他不能去監獄的,如果那樣的話,命運也未免太刻薄了!”葉紅菱哀婉搖頭,“云姐,我用自己的命換取他的自由,好嗎

“菱菱,你這是在逼我!”洛云臉色鐵青。

葉紅菱直直地盯著她:“云姐,你知道我葉紅菱言出必踐。”

“他就那麼值得你去愛?”洛云痛心疾首地問。

“是。”葉紅菱不假思索地點頭,“云姐,他值!”

洛云閉上眼睛片刻,慘笑說:“你贏了!”

葉紅菱頓時全一松,坐倒在地上,兩顆碩大晶瑩的淚珠溢出眼眶。剛才實在太緊張了,如果洛云不答應,這個倔強的女人或許真的會豁上自己的生命!

“謝謝你,云姐!”

洛云走了過去,將她扶起:“菱,他能有你這樣的女人愛著,是他一輩子最大的福分。不過,他已經另外有了女人,真的值得嗎?”

“云姐,我沒;過值不值!”葉紅菱凄然一笑,隨即撫著自己的胸口說,“可當他受到任何傷害,我這里都疼,疼得裂開了!”

“傻丫頭,你真夠蠢,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笨啊!”洛云臉上淌滿了熱淚,將嬌軀冰冷一片的她抱進自己的懷中。

女警在她的懷中孩子般哭了起來。

洛云微微一嘆,隨即起身為她找了件睡衣。

女警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著嬌軀,俏臉不由一紅,覷了男人一眼,不由訝然:“云姐,他怎麼一直沒醒過來啊,按說我們……”

洛云也有些詫異,才她們鬧成那樣,就算是昏睡也該驚醒過來。取過一條嶄新的被單蓋在男人的身上,隨即拍打他的臉頰幾下。

“云姐,你輕點!”女警嗔怨地白了她一眼,隨即伸出完好的左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推動:“公孫羽,公孫羽!醒醒!”

然而男人隨著手掌擺動幾下,依然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的臉色頓時大變,倏地將手伸到他的鼻翼下。然而氣息卻平緩而悠長,沒有任何異樣。

“咦!”

女警的左手加了幾分氣力,“公孫羽,起來啦!”

然而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臉色微微蒼白,抬頭問:“云姐,他……他這是怎麼啦?昨晚他不是還生龍活虎的……”

洛云過來在男人的人中狠狠一掐,然而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她想了想,讓葉紅菱幫忙將男人拖到床邊,垂下兩條腿,隨即在他的環跳上踢了幾腳。

然而男人依然一動不動。

“難……難道是那個……”葉紅菱喃喃說。

“哪個啊?”洛云倒訝異了。

“傳說,有人會在女人身上……就是那個馬上風!”

洛云倒是略略懂些醫學理論,聞言簡直哭笑不得,輕輕拍了女警一記:“胡說八道什麼呢?還警察,簡直就是女流氓!他這麼年輕,而且身體也很強壯,怎麼可能那個呢?”

葉紅菱羞得小臉緋紅一片,縮縮腦袋,不服氣地說:“怎麼沒可能?昨夜他那麼瘋,簡直就像野獸一樣,下面瀉得太多……”

“越說你還越流氓了!”洛云瞪了她一眼,“給他將衣服穿好,我們再將他抬到客廳去,然后打120。你的手也必須去醫院看看,傻丫頭!”

“哦。”葉紅菱點了點頭。

二女換上日常衣衫,然后葉紅菱開始給男人著衣。然而她的手上帶傷,根本搬不動男人的身軀,急得滿頭大汗。

“云姐,幫幫我!”

洛云過來看她束手無策的模樣,不由得苦笑出來。

“這個家伙,身上怎麼那麼多傷疤?”

由于之前情緒十分極端,一直沒注意到,這時給男人穿衣,洛云無意中目光落在他那的身軀,這才駭然。

“他以前是特種部隊的軍官,為國家執行過很多任務。這些,都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留下來的。”

葉紅菱癡迷地撫摸著男人那一道道傷疤,“云姐,他曾經是一個英雄,是特種兵心中的傳說。他很驕傲,骨子里透著自信和驕傲。如果你讓他以犯的身份去坐牢,會比殺了他還難!”

“他昨晚怎麼……”洛云有些奇怪了。

這個男人此刻的臉上平靜如嬰兒,怎麼也和昨晚那頭狂暴的野獸聯系上。

二女含羞配合著將的男人穿好衣裳。萬幸這里還存了洛云父親的幾套衣衫,不過很不合身,尤其褲子甚至連鏈子都拉不滿,唯有用皮帶扣著。而手、腳都伸出袖子、褲管一截。

勉力將男人抬到客廳后,二女休息了一會,這才開始打120。20鐘后,120的急救車來到,將男人拉走,二女跟著去了。

洛云雖然心底依然暗恨這個男人,但卻放心不小女警,畢竟她的手上還帶著傷……

◇◇◇◇◇◇◇◇

然而經過多種非常詳細的檢查,並經專家進行會診後,確定自己不能解決公孫羽的問題。

這位先生的癥狀很奇怪。腦電波身體各方面機能都十分正常……呃。甚至可以稱作太正常了!他很健康……不。或許用健壯更適合。嗯。很健壯。各項身體指標堪稱完美!請問。他從事的是什麼職業?是運動員嗎?不。不。運動員一般會出現韌帶磨損。他卻沒有。”

“那他為什麼不來?”

老醫生眉頭微微一皺。沉吟片刻說:“這位先生絕對不能稱之為昏迷。而是睡眠。正常的睡眠。或許是為身體某方面。或腦袋某部位有某個用現在手段還無法檢測的暗傷。以前我也接觸過某些嗜睡綜合癥患者。那些病人絕大部腦部有損傷或缺陷……”

“危險嗎?”

“不。應該沒有。甚至他現就可以醒過來。”

“那……我們該怎麼辦?”葉紅菱情不自的在男人那刀削斧刻般的面部線條輕輕撫摸起來。“會不會很長時間都不醒過來?”

醫生點了點:“不是沒有那種可能。所以。這位先生最好留院觀察。”

葉紅菱默然點頭。在走醫生后。坐到男人的床頭邊。給他掖掖被子。

洛云忍不皺眉說:“菱菱。你是準備留在醫院照顧他?”

“嗯。”葉菱拂拂額上的秀發。淡淡一笑。“正好我放大假呢!云姐。你說人的緣分是不是很奇怪?上次是我病了。他照顧我;這次倒過來。我照顧他。”

洛云沒理會她的“緣分說”質問:“為什麼不通知北宮靈雨?我想這個男人心底更需要他吧!”

“云姐!”女警潸然淚下。撫摸在他臉龐上小手微微顫抖。

“菱菱……”洛云有些不忍。“你別猶豫了。如果真愛他。就奪過來。要不早放棄早了否則你會的更深!”

“云姐。以前你和學長分開后是麼的傷心欲絕。時我不理解。一個。值嗎?”女警凄然一。“可現在的心沒了。真的沒了!云姐。其實我幾次想忘記他。可他總是鉆進我的夢鉆進我的心。讓我怎麼忘!”

洛云黯然她也曾愛過。雖然至于如此刻骨銘心卻深知個中滋味。

“傻丫頭。當斷不斷。你這是在害自己一輩子!”

“一輩子就一輩子!我現在也不了那麼久遠。就知道自己的心不能離開他。或許我是中邪了吧……”

“如果個負責任的男人的話……”

“云姐!”葉紅菱的抬起首猛的搖頭:“不我不希望他知道。我不需要靠這個維系我們的關系!”

“你!”洛云簡直氣的無話可說再次認清這個丫頭的蠢笨本質。看起來她挺聰明挺。甚至一般人眼中有些冷傲兇悍的啊。怎麼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就這麼不顧一切!

“我希望他的愛能粹點……我知道自己不如北宮靈雨。她是東方第一美女。她家資幾億……我會力的。我會讓他愛上我……”洛云徹底無奈了。她也知道北宮靈雨的名頭。更知道北宮家族掌門人的顯赫和尊貴。北宮家絕非洛家這等暴富門戶所相比。而是幾百年的著名世家!

著男人:除了相貌。你哪一點配的上這些天之驕女的愛?

當葉紅菱在醫院病床守護著公孫羽時。北宮家已經亂成一團。

北宮靈雨第一次因為私事上班。通宵未眠的她秀眸通紅。茫然站在湖邊。雖然不斷有人和她說話。卻什麼都聽不清。

至于安子介石矢志更是分批帶穿著租來的幾件潛水服。下湖搜尋。

小湖不大。方圓僅六七十畝水面。水質極好。能見度非常高。而且今天陽光明媚。照射在清澈的水中。一可望去數十米遠。

休說一個百數十斤的爺們。就連一條超過十斤的大魚都沒瞅見!

當這些家伙冒著嚴寒在水里忙活的時候。關玉雪北宮靈霜朱若蘭小琪小喬覃雅玫幾個也同樣心如焚的盯著面。

朱若蘭的臉色蒼白如紙。血色盡。小羽哥哥。如果你真的遭遇不測。我一定下來陪你。誰也攔不住!

至于北宮靈霜和關玉雪已經徹底慌了神。一個神神叨叨。一個目光呆滯。曾經活潑的魔女過一夜的熬后眼窩都凹陷去。手心被自己掐血淋淋的;而大:女孩則盯著兩個熊貓眼惶然瞪著湖面。臉色如灰。

而小琪和小喬二女盡皆然欲泣。嬌軀在寒風中顫抖不已。

此時相對冷靜的唯有梅管家。她在打理著一切。吩咐人在岸邊設了幾處火。不但可以供下湖的人取暖。時也讓嬌嬌女們不患病。

幾個小時過去了。安子介石矢志他們徒勞無功的爬起來。摔摔頭上的水珠。苦笑道:“根本不可能在水里!老大是什麼人。這麼簡單就能掛?”

“那請問。您認為公孫先生哪兒?”

梅管家依然彬彬有禮。但她的問題卻讓二男面面相覷。

“呃。老大這個人神出鬼沒。我哪里猜著!呵呵!”安胖子尷尬的笑笑。隨即顧左右而言之。“王杰那個家伙也不知道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說曹操曹操就到。安胖話音未落。王杰已經遠遠沖過來。一邊舉著一片碎布叫道:“有線索。在南300多米的方發現了隊長的衣服碎片!”

所有人的精神一振。就連北宮靈盯著王杰跑近。癡呆的秀眸也漸漸清明起來。一把抓住他:“你……你說什麼?”“看!”王杰舉著中的碎片說。“這應該就是長的衣服。藍灰色的。隊長昨天還穿著呢!”

北宮靈雨一把將碎搶在手里。淚水掉了下來:“在哪兒。帶路!”然而她走幾步。卻嬌軀一晃倒了下去。萬幸被梅管家扶住。

“大姐。您一夜都沒睡了。休息一會吧。讓他們去找就是了。”梅管家擔心的勸說。

“不!”北宮靈雨倔強的昂起首。開梅管家的扶持。朝前走去。

于有了這個變故。其他幾女的精神也振奮了很多。一個個追著北宮靈雨朝停車場而去。

果然是公孫羽的衣衫。而且這件休閑裝是北宮靈雨親手購買的。

“安子介。立即聯系靜安分局刑偵支隊胡隊長。讓他派幾條警犬來!”

北宮靈雨蹲在的上仔細察看碎片后吩咐公孫羽。隨即揪著這些碎片站了起來。不料身體過于虛弱。再。差點摔倒。這次是北宮靈霜給扶住。

“姐姐。起。姐姐!”

,,女欲哭無淚。昨夜她的淚水幾乎流干了。對男的愛和對姐姐的歉不斷在折磨著她。讓她幾乎就連跳到湖里去的心都有了。

“奇怪了哈。老大干嘛脫衣服啊。還不好好脫。一點點撕碎了……”石矢志倒是百思不的其解。盯著滿的碎片喃喃自語。忽然他眼睛一亮。指著不遠處一個淺淺的腳印說:“。那是老大的腳印!他。他在朝那個方向走……不。是跑。步伐很大步跨出去兩米多!”

北宮靈嬌軀一震。一抓住他的胳膊:“沒搞錯?”

“當然。大小姐!”石矢志點頭自信的說。“我可是偵察兵出身的。眼睛很好。記憶力也不差。這一點絕對沒錯!”

安子介也點頭說:“石頭別的還猶自可。這方面倒是他的特長。大小姐。我看咱們先別靜安分局聯系。往下找找看”

眾人于是順著腳印往下走。不過二三百米就看到一處別墅區。而公孫羽的腳印消失在別墅區的院墻外。

“這個別墅區好像剛剛建成不……”安子介眉頭一皺。

當眾人來到別墅區門處要求進尋找時。碰了一頭包。那些安保人員一口便回絕了所有請求。口氣相當強硬。貌似他們有些后臺。

北宮靈雨秀眉一皺。撥通了集團主管信息的榮曉曦:“小曦。我是北宮靈雨。嗯。你給我查個資料:京別墅區是那家的產公司開發的?”

39;鐘后。榮曉曦來電:竟然是華普集團下屬的產公司!朱若蘭臉色一變。不待北雨吩咐立即撥通父親電話。三分鐘后。那些安保人員媚笑著不斷鞠躬將眾人引進去。

然而到了院墻處。痕跡卻消了。來今天別墅已經對所有道路進行了灑水清掃。一切腳印都不可能存在。更何況這里是水泥的面。腳印較之外面淺很多。

“我們這座別墅區一共有一百五十座別墅。基本賣出去了。不過由于新建成不久。入住的倒只有七八家……”

這里的物業經理這麼解釋。北宮雨眼睛一亮:“能不能將他們的資料給我們查查?”

物業經理登時為難了。不過在朱若蘭再次聯系下。這些所謂的絕密資料還是公諸眾人面前。

“咦。她也在這里置業了?”

“誰?”大條女好奇的問。

北宮靈雨將纖纖玉指點到一個名字:“浙江商會長洛名棟的女兒。據傳她可是浙省第一女……”

無心議論時。這女人們卻並不知道。她們所提到的洛云此刻卻正坐在病房中。看著女和男人而發愁。

正是:眾人尋他千百度。那人卻燈火闌珊處。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52 A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3 12:11 PM 編輯

第五卷 子衿 第十五章 驚變

然而女警此刻卻也遭遇了麻煩。父親一直在尋找她,理由拖延,但後來卻連母親都開始聯絡她,讓她回家。

“菱菱,我知道那些警察都委屈你了,咱們以后不干那個勞什子小警察了好不好咱們托關系調部門,市紀委馬副書記已經答應了,只要你願意,下周就去他那里報到,比公安局強一百倍!”

母親苦口婆心地勸說,“菱菱,你回來吧,爸爸媽媽都擔心你!”

“媽,我沒事。其實局長給我放大假不是在處分我,只讓我冷靜一下,休息一下。畢竟那個程均之是副局長,是我的領導不是”

“程均之那個扁毛畜生,自己不清不白還敢誣陷我女兒!”護短的母親咒罵著程副局長,“到時候他要有什麼案子犯到我們家老葉手里,哼哼!”

葉紅菱唯有苦笑,敷衍幾句將電話給掛了。

然而幾分鐘后,電話再次響起,這次北宮靈雨的。

“你找我干什麼,北宮大小姐”

那邊女人顯然在強自壓抑著抽泣,半晌才說:“葉警官,公孫羽……他,他不見了,我們找到了京湖別墅區……”

葉紅菱一驚,情不自禁站了起來:“你……你們找到了什麼”

“線索就是在京湖別墅區失去的……”那邊女人繼續說,“葉警官,我知道你和公孫羽好朋友,你能幫幫我嗎”

葉紅菱幾乎被驚出身冷汗,此刻才放下心來,淡淡道:“北宮大小姐,您不是一直在禁止他和我交朋友嗎而且上次在醫院……”

“對不起,上次我錯了!”北宮靈雨斷然道歉。

葉紅菱軀一震,再次深切地感受到北宮靈雨對男人那刻骨的愛絕對不下于自己,故而才毫不猶豫地降尊紆貴向自己道歉。

“如果你再也找不到他……”

“就算是屍體我也會找到,然后……一輩子抱著他……”那邊的女人再也無法壓抑,顫抖著聲抽泣起來。

葉紅菱眼眶忽然猛一熱,對男人共同的摯愛讓她瞬間理解了她。愛情本來就是獨占性的,過去那般敵視自己其實並沒有,事實上自己真的愛上了男人,而且愛深很苦!

將他還給她嗎葉紅菱轉頭注目著深睡中的男人,心都開始抽搐起來。

我的愛,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洛云顯然也猜測到們之間的交鋒,連連向搖手,后來見她仍舊傻呆呆的,幾步過來將的電話給直接奪過掛了:“傻丫頭,你……你不會真想將他就這麼交給北宮靈雨吧”

“或許交給他,才最合適……她也那麼的愛他,而且他不愛我……”

女警茫然失措,秀目眸光微微有些散亂。

“你傻啊!你……你的處女豬就那麼不值錢”洛云戳了她腦門一指頭。

葉紅菱一震,隨即疚地說:“對不起,云姐,是我害了你……”

洛云無奈地長嘆:“我的處女豬是你用換的,菱菱,以后你欠我一條命,記得有什麼事情萬萬不可想不開,你的命可是我的!”

葉紅菱知道洛云只在開玩笑,心中不由歉疚更深,抱住洛云低聲說:“云姐,下一輩子果你變一個男人,一定將自己交給你,不給那個沒心沒肺的壞蛋木頭,氣死他!”

洛云不由失笑,隨即卻笑不起來:這個傻丫頭,就算下輩子,原來也離不開他,看來這段感情真的侵入骨髓去了!

這時電話再次響起,葉紅菱神情堅決地從洛云手中接過電話。

“葉小姐,我求求你幫幫我,小羽他……他已經失蹤十幾個小時了,當時他……他誤食了些東西,我……我怕他會出事……嗚嗚!”

一直堅強的女人終于在電話中柔弱哭泣起來,哭得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對男人的愛,誠然能傷她最深,也能讓她放棄所有的面子和自己擁有的一切!

誤食東西!

葉紅菱秀目登時睜圓。果不其然,非怪男人昨夜就像野獸一般!

“他誤食了什麼要緊嗎”

“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那個叫什麼本非他命……好像是外國生產的一種藥,效力有些像……春藥!”

春藥!

葉紅菱再次被擊倒,原來此。

不過依照她為警數年的經歷,貌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麼強力的春藥,竟然可以使得人完全失去神智,甚至徹底變一個人般。那種情形只是在武俠中出現過,應該現實不存在的。

“他在我這里。”

女警淡淡說。洛云大吃一驚,猛地捂她的小嘴,然而話音已經傳了過去。

話筒那邊沉寂了幾乎三十秒,隨即隱隱的啜泣聲傳來,然而這次警卻清晰感知到那是喜極而泣。

她,真的很愛他,很愛,就像我一樣愛到骨髓里。

女警再次留戀轉過頭去看了看病床上昏睡的男人,目光如鉤,恰似要將他刻進自己的腦海深處。

如果下輩子相遇,請你一定要第一個愛上我,壞蛋!

洛云已經徹底無奈了,氣到窗邊,盯著窗外的大樹懶得瞧這個傻丫頭。

半個小時后,北宮靈雨以飛車黨的速度來到醫院,見到了自己牽夢系的男人,撲在他身上失聲痛哭。

而北宮靈霜、朱若蘭、關玉雪幾也軟倒坐在地上,一時竟然就連起身都不可能,從昨晚以來的十幾個小時已經徹底耗盡了她們所有的精氣神!

而洛云則盯著滿屋子的絕色冷笑起來,拉著葉紅菱往外就走,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注在公孫羽身上,竟然對他們的離去毫不知覺。而警直到墻壁隔開他的身影這才全身一軟,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洛云大吃一驚,連忙叫醫生護士將送進病房。萬幸經過檢查后認定她不過是精神過度疲乏緊張,才導致短暫性休克。

“走吧!”

清醒過來的葉紅菱淡淡地說,隨即拉著洛云去結賬,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一路上一言不發。

“忘記他了”洛云稀奇問。

葉紅菱咬了咬紅唇,一抹淡淡的鮮血從唇上悄然沁出……

公孫羽蘇醒了,在女皇的親吻中醒來。

那熟悉而甜美的吻和酸澀的熱淚讓一直沉浸在夢鄉的他心中忽然驚悸起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浮腫的臉蛋驚喜交加地凝視著他。

秀發蓬亂地披散著,兩個眼睛腫得就像桃子,臉色蒼白,唇色褪盡,眉梢眼角的喜色卻如水底壓抑已久的泡沫般不斷泛起,隨即暈厥過去。

20多個小時的煎熬,讓她從精神到肉體都衰竭了。

在醫生的護理下,北宮靈雨很快蘇醒過來,在男人的撫慰下再次陷入沉沉的酣眠,那只小手卻一直死死地抓住男人的大手不放。公孫羽起身待去找條熱毛巾擦擦臉,她的手卻攥得緊緊的。

由于其余六女也在驚喜過后心神為之一松,紛紛陷入睡眠,故而男人只諸一直羞紅著小臉悄悄偷覷他的小護士。

突然北宮靈雨的電響了,公孫羽連忙將電話掐斷,看了看號碼眉頭一皺撥打過去:“喂,您,北董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我是他的助理,請問您有什麼事”

電那邊沉寂了幾乎整整一分鐘,當公孫羽莫名其妙地準備掛上電話時,一個陌生而輕柔嬌脆的女聲問:“你是公孫羽吧”

“是。請問……”

然而那邊的聲再次沉寂了整整一分鐘這才說:“公孫羽,果你有半點良心,就應該負起自己的責任……啊”

忽然那女子一聲尖叫,隨即電話被掛斷。公孫羽將電話放好,濃眉緊緊地皺起來:是誰,讓我負什麼責任

昨夜那個夢,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狂

然而一夢醒來,自己卻在醫院中,直到現在下體依然隱隱有些異樣的快感留存,而田那股躁動的熱流已經幾乎消彌,僅僅殘余些許渣滓。

難道夢境里出現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公孫羽為之驚悚,一時竟然連汗毛都倒豎了起來。沉思良久后他取過手機撥打剛才那個電話,然而電話已經關機。他在床邊小幾上輕輕敲了幾下,隨即撥打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號碼。

電通了,然而片刻之后被掛斷,再次撥打過去,已經關機。

難道真的是她公孫羽眉毛擰得就像繩結般,片刻后撥通了刑警總隊總隊長汪泓的電話:“汪隊,你好,我是公孫羽……呃,請問葉警官今天上班了嗎……哦,知道了,謝謝,再見。”

她被放大假了,而且是因為自己而頂撞副局長程均之的緣故。

這一刻,夢中那火熱的纏綿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而下體竟然因之有了反應!

赤裸的嬌軀、急促的喘息、痛楚而愉悅的呻吟……

那一切,難道是真的但奇怪的是,貌似夢中另外有一個嬈,不斷在自己的軀體下掙扎,后面卻興動潮,轉逢迎。她是誰

如果是真的,我該怎麼辦

男人凝視著酣眠中的北宮靈雨,那傾城的臉蛋因為睡眠而泛出淡淡的紅霞,浮腫已經消退,或許因為找到男人的緣故,嘴角掛著甜美的淡淡笑意。

他輕輕伸手為拂開額上的秀發,微微痛苦地閉上眼睛。雖然自己深愛著,如果那件事情不弄清楚,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心安。

◇◇◇◇◇◇◇◇

回到山莊后,北宮靈雨等六女進餐后由于睡眠不足,再補休。公孫羽終于有空閑進行自己計劃中的調查,然而一個電話卻讓他將安全事務交待給安子介、石矢志二人,自己駕車來到華萱住處。

“表姐,你要結婚?”

公孫羽心中微微一驚,有些不自然地問。對于張起運,他一直沒什麼好感,他並不怎麼看好這門婚姻。張那個人的心胸實在過于狹隘,在金鼎幾次三番針對自己發難,如果不是沖著表姐的面子,或許自己早就出手。

“嗯。”華萱微微有些忸怩,“我和他已經談了三年戀愛,起運那個人雖然小心眼,不過對我還算可以。這次他在浙大進修,時間也很寬裕,所以想將婚事給辦了……”

“哦。”公孫羽若有所失,隨即問:“表姐,還差什麼嗎?”

“不差!”華萱寵溺:踮起腳尖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笑說:“到時候你帶一張嘴來就可以了,禮都省了知道嗎?你的錢還得留著娶老婆呢!嘻嘻,表姐今年的獎金不少,算得上一個小富婆哦!”

公孫羽心中一嘆,忽然想,又問:“姨、姨爹他們什麼時候來?”

華萱笑了起:“我爸媽他們早就想來東海看看你,不過他們身體不好,所以一直沒能成行。昨天打電話還記掛著你呢,說在我婚禮前一天過來。”

公孫羽神色忽然黯然,頭說:“表姐,到時候讓姨他們多住幾天吧,我也會過啦陪陪他們。”

華_看到他的神色,立時心里明了,一把將他抱入懷中輕拍打他的虎背,低聲說:“小羽,你這麼出息,姨媽、姨爹在天之靈一定很欣慰!”

欣慰嗎?

公孫羽嘴角沁:一抹苦笑。那個夢是不是真地?為什麼一切都那麼逼真。而且北宮靈雨、朱若蘭、關玉雪、魔女她們地神情為什麼有些怪怪地?

如果是真地。我到底該怎麼辦?想這里。他有些魂不守舍起來。

“小羽怎麼啦?”華萱敏感地察覺到他地不對勁。

“沒什麼。”他平靜地說。但心底卻仍然在震顫著。

昨夜一定發生了什麼。丹田那股邪火已經徹底平息。而且自己地身體貌似也有些非同尋常。而且那綺夢前所未有地清晰。

告別表姐后,公孫羽獨自駕車在高架橋上狂飆。

片段一:嬌嫩的女孩雙臂圈住自己的脖子,二人口舌纏綿……

片段二:光滑的女體在懷中極力掙扎,而自己竟然強行將她壓在體下!

片段三:女孩發出低低的慘哼,而自己的炙熱卻隨之而狂泄……

如果是真的,她是誰?

公孫羽一一在腦海中梳理認為可能的女人一一否定。她們的表現都太正常了,就算是奧斯卡獲得者也不可能有那份演技。唯有她……

一個冷艷的面孔浮現在腦海中,深情而幽怨的神情讓他驚悸不已。

“雨兒,我該怎麼辦!”男人閉上眼睛孔溢出一抹罕有的痛楚之色。

這時電話忽然響起,接過一看身登時為之一震,沉吟片刻后接起。

“剛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她的聲音很冷,很冰,而且蘊含著某種隔膜,“剛才我在和一個相親對象約會,所以……對不起。”

相親對象?公孫羽的心忽然抽搐一下一刻,他才醒悟到自己原來對這個女子並非真的無動于衷是一直在自己欺騙自己。

“你有什麼事情嗎?二十分鐘后,他會來接我去吃法國菜。

“你在哪兒?”男人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某種情緒。

沉默了三十秒后她淡淡說:“你什麼意思?我……我現在不想見你。”

“昨晚……昨晚你在哪兒?”

她再次沉默了三十秒,隨即冷冷道:“在家。公孫羽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我一相親就會和某個男人……”

“我們見面好嗎?現在。”

“不可能!”

“因為那個相親的男人?”公孫羽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抽搐。

“你管呢!公孫羽,如果我現在讓你放棄北宮靈雨,你願意嗎?”

公孫羽心中猛地一震,腳下一緊,汽車在狂奔中忽然被踩到剎車,輪胎與地面頓時發生劇烈摩擦,隨著一聲尖利的響聲,汽車飆出幾十米停了下來。后面緊跟著的車輛差點沒撞上,無數國罵于是噴灑過來。

“沒可能吧?既然如此,你我相見又有什麼益處?公孫羽,我說過我再也會糾纏你,再也不會下賤地求你。我們……以后就連朋友都不是了!”

由于這一腳猛剎車,二十分鐘后公孫羽被交警帶到交警支隊,扣分、罰款,然后是口頭警告。

男人一

不語,精神微微有些恍惚。剛剛走出交警支隊大門睛突然瞇縫起來,微微退了幾步讓到一根立柱后:李志!

只見李公子摟著一個美艷的女郎從一輛蘭博基尼跑車跨下來,一邊和什麼人打電話,一邊在肆無忌憚地大笑。

這個家伙來東海干什麼?上次在歐洲他竟然收買巴黎警察對自己發動襲擊,后來他溜得快,在巴黎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呵呵,曾少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嗯,上次說定的事情價格談好了沒有?我可急著享用那道大餐呢!良家?當然哪,良家才有味道嘛!”

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待他走遠后才閃身而出。最近事端很多,暫時他還沒有興致對付這只小爬蟲。

剛剛回到山莊久,北宮靈雨將他叫去。良好睡眠后,佳人的臉頰紅暈而煥發著某種瑩然的光彩。

“小羽,剛剛聽說萱表姐要?”

“是,我才從表那里回來。”男人知道定然是張起運開始在集團散發請帖了,故而才有信息迅速匯報到女皇大人這里。

“呃,小羽,你說我們送她麼好呢?”北宮靈雨托著圓潤的下巴笑吟吟盯著男人問。

我!?男人眉頭輕輕皺了皺,但話尚未出口嘴巴卻被她捂住,而她的神情堅決無比,甚至帶著某種可愛的威脅意味。

男人聳聳肩膀,奈地屈服。

“呃,最近仙源地產在閔行區東部了一百套別墅,其中一套位置很好的我讓他們留下來了,而且剛剛裝修好。萱表姐現在住的那套房子雖然是在市中心,可面積很小吧?才兩房一廳的布局,而且房間和客廳面積都非常小,當新房實在有些不當……”

公孫羽眼睛睜大了。閔行區北部那個別墅群自己清楚,售價統統超過五百萬,裝修精美,環境幽雅,而且小區服務更是一流。這份禮物也實在過逾了!

“對不起,雨兒,這份禮物我不能接受!”

北宮靈雨嬌俏地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呢,誰送給你啊,人家是送給萱表姐!小羽,難道直到現在你還要分出一個彼此你我來?”

女皇裝出深受打擊的受傷模樣,讓男人苦笑不已,但他還是堅決地搖頭,不願意接受這份禮物。

雖然他現在和女皇的戀情已經逐漸明了,但畢竟還沒有徹底公開,如果這麼一送,一切將真相大白,而他這個吃天鵝的癩蛤蟆將美名遠揚,與定居北京的李春平一般成為某種類型人物的典范——這是骨子里透著驕傲和自尊的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北宮靈雨敏感地意識到這一點,沉思片刻后說:“小羽,我們讓萱表姐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得到那所別墅,然后再以中獎的名義……”

公孫羽就苦笑點頭。

在女皇的堅持下,最終這個方案得以實施。華萱和張起運很快接受了分付款的方案,畢竟華萱的薪水今年大幅上升,而且剛剛得到一筆不菲的獎金;至于張起運,多年來他收入也頗為豐厚,雖然不足以購買豪宅,如果賣掉之前地處市中心那處寓所,加起來倒也能湊出一百幾十萬巨款。

婚禮在年前舉辦。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讓所有人措手不及,首先華萱的父母因為家里遭到雪災的緣故不能如期來到東海,其次雪災造成了交通的阻斷,導致新娘、新郎的親屬很多不能前來。

華萱提出了延期舉辦婚禮的建議,但被張起運否決。

婚禮改期涉及到方方面面,而且還有迷信方面的問題。按照他的意思,婚禮按原計劃進行,至于親屬方面,到時候補辦一下就可以了。

二人討論了幾次,然而張起運和他的父母兄妹等均非常固執地堅持己見,最終華萱還是退讓了,畢竟自己即將嫁入張家,如果與張家人爭吵對于以后相互間關系處理十分不利。

婚紗照、結婚所有的電器和家具等,一切都齊備了。

這幾天公孫羽只要有空便在表姐的新家忙活,而他無暇時安子介、石矢志兩個家伙則跑去幫忙,表姐、表姐的叫得蜜甜——其實他們與華萱同齡,甚至月份還要大上一些。

在婚前兩天,一切都齊備了,所有裝飾、家具、電器、家居用品等等,整座別墅顯得溫馨而素雅,相當有檔次。

8年1月底,婚禮如期舉行。

雖然天氣十分寒冷,但華萱還是穿著婚紗出現在教堂。

看著一身素白婚紗的女郎盈盈走出,北宮靈雨眼中微微露出一絲迷醉之色,斜眼覷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什麼時候,自己能像她一樣穿著婚紗走上教堂?

◇◇◇◇◇◇◇◇

婚禮很成功,而張起運也表現得也相當好,這讓公孫羽對他的看法有了些微的改變。 “張哥,你一定要好好待我表姐!”臨別時男人握住他的手囑託。

張起運漫不經心地點頭,眼神貌似頗有些復雜。

公孫羽微微皺了皺眉頭。從新房出來后,他轉頭凝視著那座別墅默然良久:表姐,你一定要幸幸福福地過日子!

“小羽,回去吧。”

北宮靈雨拉了拉他的袖子,而她的身后站著一眾前來捧場的美女,就連程雨柔在得知這個信息后也從蘇州火速趕來。

“小羽,小羽!”

忽然依舊穿著紗的華萱蹬著一雙粉色高跟鞋從別墅里跑了出來,公孫羽連忙迎上去:“表姐,你穿這麼少,外面很冷,你就別出來了!”

華萱笑著伸手寵溺地拍他的臉,說:“傻小子,姐不冷。”

隨即她將一紅包塞到他手里:“小羽,今天你是我這方唯一的親人,這個紅包你收著。”

公孫羽還待推脫,但華_強行塞到他手里:“小羽,這個你一定要收,這可是我們那里的規矩!”

即她又塞給北宮靈雨一個紅包:“妹子。我這個表弟傻呵呵地。有時候脾氣倔點。你就多讓讓他!”

靈雨紅著小臉接過。羞澀地白了男人一眼:“謝謝表姐……”

華_欣慰地一笑。隨即將公孫羽一把抱在懷中起腳尖在他頭上輕輕撫摸一下即在他地耳邊小聲說:“小羽。有北宮小姐這樣地女孩子喜歡你。是你地福分。千萬別錯過了!”

當華萱離開后。北宮靈霜幾個一臉妒色地走了過來。魔女氣呼呼地問:“姐。剛才萱表姐都說些什麼了。怎麼紅包就你和小羽哥哥兩個有啊?”

“她啊說什麼啊!至于紅包。是他們那里地規矩吧。”北宮靈雨芳心溢蜜。對乃妹地挑釁並沒有予以還擊。

“什麼規矩啊。我也要!”魔女說著將公孫羽手中那個紅包給搶奪過來在小手中不放。“小羽哥哥是給我地。是吧?”

公孫羽無奈了,只得點頭了事。

回山莊的路上,北宮靈雨的情緒顯然相當不錯,甚至罕見地哼起歌來。雖然她的聲音條件絕對一流,卻是個跑調大王。男人不由為之莞爾。

“不準笑!”她嬌俏地白了男人一眼道,“罰你唱歌給我聽!”

公孫羽無奈了只得閉上嘴。當然,男人還是有相當“骨氣”的皇大人逼他唱歌的企圖直到車隊進入山莊也沒能實現。

是夜,正沉沉酣眠的公孫羽突然間被電話鈴聲給吵醒過桌子上的手機時,電話卻被掛斷。

翻開一看,卻是華萱的號碼。公孫羽眉頭一皺,回撥過去,然而響了幾聲后卻被掐斷,隨即再次撥打時語音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怎麼回事,難道是表姐無意中碰觸到手機,所以撥通了這個號碼?但她為什麼不接電話,而且隨即關機?

滿心竇地再次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后,公孫羽卻失眠了。坐起來再次撥打她的手機,依然關機。某種不祥的感覺忽然充溢著他的心,讓他怔忡不安。

取過衣衫穿好,公孫羽默坐片刻,還是頗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一向對自己直覺極其迷信的男人倏地站了起來,啟門而出。

駕車朝華萱所在的閔行區疾馳而去。由于時值深夜,高架橋上車流極少,公孫羽將汽車時速迅速提到180公里以上,以卓絕的車技不斷地超越前方的車輛,甚至幾輛正在發飆的跑車都被甩得遠遠的。

大約半個小時后,公孫羽將車輛停靠在小區圍墻外,隨即下車覷準一個沒有安裝攝像頭的地方,助跑幾步,咻的一聲直接越過3米高的圍墻落在院內。

稍稍辨認方向,兩分鐘后公孫羽即來到華萱那座別墅附近。別墅燈火通明,門戶甚至都洞開著,然而里面卻一片死寂。

公孫羽悄然走近,忽然他的眼收縮一下。別墅左側的一處地磚上,大塊紫黑色花瓣模樣的色彩涂染其上,他走上前去確認了一下,不料竟然發現一只粉色高跟鞋摔落在附近。

男人的虎軀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隨即閃電般掠入別墅中。別墅里四下一片狼籍,但奇怪的是一個人都沒有,而新房內的景象更讓男人睚眥盡裂!

被碎的藍色滑蓋手機、另一只粉色高跟鞋、撕裂的白色婚紗,而且那件曾經純潔無暇的婚紗上還被七八只凌亂的腳印所覆蓋。

讓男人怒火中燒的是,這些腳印顯然是數人所留下。這里曾經發生過什麼事,表姐她到底遭遇了怎麼的事情?

男人幾乎不敢想象,下樓迅步朝別墅區管理處沖去。三分鐘后,臉如死灰的公孫羽從管理處走了出來,雙目陰沉中帶著無盡的寒氣。

從別墅區出來后,公孫羽撥通了兩個電話。

“介子,立即加強山莊的安保,將警戒級別提到最高。在我沒回來之前,大小姐、二小姐她們哪兒也不準去!”

“金邦,立即

個可靠的兄弟過來,我有急用!”

打完電話后,公孫羽駕車朝此處最近的120急救中心疾馳而去。剛到急救中心門口附近,公孫羽一眼便瞅見張起運走了出來,但他並沒有上前,而是遠遠站著盯住這個家伙。這家伙拿著手機顯然正在聯絡什麼人,一邊走一邊看了看左右,這才蟄到一個角落壓抑著聲音說了起來。

“李公子,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履行承諾,我連綠帽子也願意甚至幫您抓住她的手……沒料到她性子那麼烈然跳下去……那個,現在我必須得到剩下的錢,您知道她那個表弟是個亡命之徒,萬一他懷疑……李公子,請您明天一早務必將那筆錢打進去,然后我再以給妻子治病的名義賣掉別墅籌一筆款子離開這里……”

公孫羽如被電亟,往后退了幾步隱身在黑暗中,雙目已經血紅一片,虎軀在微微震顫中。

李公子——李志!?

忽然一個念頭腦海中蹦出,一時后悔莫及疼得裂開!

如果前些天看到那頭畜的時候,順手將他收拾了對不會出現今天的事情。表姐,她是在代我受過!

傷我親人者,無赦!男人渾身冒著陰寒之氣,就像地獄惡魔般矗立在暗處,用刻骨仇恨的目光盯著那個家伙——而對于這個家伙,僅僅殺他一人已經完全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于今天大婚天張全家都來到東海。不過或許是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張起運並沒有讓他們住在別墅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酒店安置,巧合的是當時公孫羽無意中聽到了他聯系酒店事宜的電話。

運在得到允諾后便朝醫院走去然這個家伙心情相當愉悅,一路上步伐輕快甚至輕輕哼起黃腔野調起來。

華距此地不算很遠,大約二十分鐘后,金邦便帶人趕了過來。速度很快,深更半夜幾分鐘便將人手糾集完畢,這一點讓公孫羽十分滿意。

“羽,您有什麼吩咐!”

金邦喘著長長的白氣,微微躬下身子。這家伙趕急了,呼吸沒能調整過來。不過看到公孫羽的臉色,立時知道事情不小,臉色相當慎重起來。

公孫羽附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隨即森然道:“不要驚動任何人,而且抓到的男女立即封住嘴巴沉到黃浦江去,隨后回來見我!”

金邦臉色凜然,隨即陰陰笑道:“羽爺,我知道了,您就看我的!馬拉戈壁,竟敢害羽爺您的親人,那個畜生的全家大小老子給他一鍋!”

金邦離去后,公孫羽依然站在醫院附近。他的耐心很好,也知道表姐至少暫時沒有多大危險,故而就像草原的獵豹般潛伏在暗處。

一個小時后,金邦來電話,那七個男女老少已經到手,現正向黃浦江某碼頭路途進發中,一切十分順利,沒有驚動任何人,所有痕跡也認真抹去了,20鐘后那七個人應該從此自世間蒸發。

大約凌晨四點時,金邦悄然回來。這時公孫羽已經提著一個人在暗處等候了大約五分鐘左右。他剛剛去醫院里摸過情況,表姐的傷勢顯然非常嚴重,直到現在還在急救室進行手術,甚至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這讓他怒不可遏,終于出手將那個家伙暗中打暈,提拎出來。

部署七八個人暗中監控醫院后,公孫羽和金邦帶人朝金華而去。

“今晚帶來的人嘴巴牢靠嗎?”

“羽爺您放心,這批人絕對可靠,是我最近培育起來的。那些不可靠的家伙,最近逐漸被我打發到邊緣位置,現在一般都不會勞動他們。”

“斧頭幫還算可靠,畢竟許開山與洪幫有血仇,所以就算我們之間有心結,也可以信賴。倒是小刀會、飛虎堂你需要警惕。”

“羽爺您放心,我會謹慎應對。那,蝴蝶幫呢?”

公孫羽沉吟片刻說:“蝴蝶幫應該比斧頭幫更可靠。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摸不著花幽蘭的底。這個女人很低調,一般也極少出面,主要由七蝶做事……”

不知道觸動那根神經,金邦忽然憤憤然地說:“女人最不可靠,說變就變,沒有一點……呃,羽爺,對不起!”

公孫羽知道他曾經受過前妻的傷害,于是苦笑一聲默然未語。

大約三十分鐘后,眾人回到龍華黑龍幫總部地下室。

將張起運丟到地上后,公孫羽找出他的手機,隨即翻出某個號碼,檢索出幾條短信息。

看到這些短信,公孫羽的臉上騰出刀鋒一般的微笑,看得一旁的金邦打了個寒噤,情不自禁地退縮幾步。

媽的,這才是身經百戰,殺人無數,闖過血海的殺神啊!就這麼一笑,怎麼我的心里冰冷一片,就像掉進冰窖子一樣!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帶個人過來。”公孫羽淡淡說,隨即獨自離開龍華,駕車朝市區某大酒店而去。

◇◇◇◇◇◇◇◇

晨曦初染大地如血時,公孫羽再次回到龍華,人從他的座駕後備箱搬出三個人,直接送往地下室。

首先對付的自然是罪魁禍首張起運。當兩名大漢將昏迷中的張起運架到行刑室時,公孫羽、金邦二人走了進來。

“金邦,今天就看你的表現!”

公孫羽的臉孔微微有些扭曲,神色森然,渾身罩著一層寒冰。對付張起運,他不需要任何口供,只需要折磨,無止境的非人折磨!

“老大,交給我好了!這個家伙竟敢冒犯您的親戚,我要讓他知道十八層地獄是什麼滋味!”

金邦咬牙切齒,雙目吐出熊熊怒火,簡直親娘被人OOXX都要憤恨。

“黑牛!蝦子!們兩個今天果不將那個雜碎給我虐慘了,讓他后悔做人的話,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黑牛嘿嘿舔自己厚實嘴唇:“老大,要是不虐慘了,不用你動手,我自個就割掉自個的腦袋當夜壺!”

蝦子則用某種癡迷的目光盯著赤條條的張起運:“他很可愛呢,老大我一定好招呼他,讓他愛上獄!”

“干娘,竟敢動羽爺的親戚!上刑具!”黑牛一聲吆喝,一群大漢將十八地獄刑具盡數搬上來。蝦子在那些刑具中挑揀了晌,忽然笑瞇瞇地取了柄鉗子,對黑牛說:“牛大,我最不喜歡寶寶在行刑的時候亂叫,要不先給寶寶做個小手術?”

黑牛點頭,揀起一柄鋒利的匕首別在腰間,二人一起走了過來。

首先將他的衣衫全部脫光,將滿是贅肉的肥白身軀綁在鋼制十字上,桶冰冷的水潑在張起運的身上,他呻吟著醒轉過來,待張嘴大叫,然而嘴巴卻早被人用塞口球給堵著,怎麼叫不出來。

“呵呵!”

看到四周站著的人,這家伙驚恐萬分,雙目暴突,喉嚨不斷作響。

“拔牙啦,寶寶不要怕疼哦!”蝦子扭捏地走了過來,輕柔地掀開張起運的嘴唇,隨即用子夾在牙齒上。

“嗚嗚!”張起運掙扎起來,雙腿不斷擺動。

“嗨!”隨著蝦子一聲斷喝,一顆牙齒隨著鮮血噴濺出來!

“走開!”黑牛將蝦子推到一旁,伸手在張起運臉頰狠狠一捏,隨即將塞口球抽出丟到一旁。

“吼吼”張起運眼珠子貌似都要掉落,喉嚨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這時一邊的蝦子忽然閃電伸手用子將他的舌頭給夾住往外一拉,而幾乎就在同時,一道白光閃落,隨著“唔”一聲慘哼,舌頭已經齊根被斬斷!

“疼嗎,寶寶?”蝦子溫柔地掏出一包云南白藥,“喛,你放心好了,羽之前說過了,還要你活上十年呢,我會一直陪你的!”

說著他將云南白藥倒入張起運的口中,隨即取出一張膠布封在他嘴上。

“嗯,這樣就乖很多了!”蝦子滿意地端詳著自己的杰作,點頭陰陰地笑了起來。

而此時,黑牛已經取出一套炮烙刑具,隨即對公孫羽說:“羽爺,等候味兒大了些,您老擔待一下。”

公孫羽冷冷點頭。金邦則笑罵道:“辦你事情,羽爺經歷過的風雨是你們這幫小兔崽子能想象的?”

在通電后,不到幾鐘刑具便通紅起來。蝦子取過一個手柄將其中一根簽套上,隨即舉起拿到張起運面前晃晃,笑道:“寶寶,你的菊花有福氣了,這招叫做‘菊花香飄十里紅’,給你通通腸。咯咯!”

張起運嘴巴被徹底封死,就連喉頭的聲都發不出來,只嚇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腦袋中覷見公孫羽,不由大驚,隨即露出哀求的顏色。

公孫羽冷冷地盯著他,眼神中刻骨的仇恨毫不掩飾。張起運這時候才清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絕望閉上眼睛。

然而當黑牛扒開他那肥碩的股肉時,張起運還是驚嚇得拼命掙扎起來。黑牛老大不耐煩,順手幾巴掌狠狠地拍了下去:“媽的死賊球,給老子老實點!”

這幾巴掌著實落力,血紅的顏色迅速浮現起來,張起運疼得扭動著身體,一時倒老實了,順從地讓黑〕

“媽的,次洗澡都沒搞干凈,臭死了!”黑牛皺眉罵道。

然而蝦子卻用溢滿憐愛的目光盯著張起運,嚇得這個家伙毛骨悚然。

“茲茲……”

隨著蝦子手一送,那根通紅的鐵簽直接捅進菊花臺,張起運登時如大肉蟲不斷蠕動起來,雖然身上依然殘留著冰冷的水,劇痛瞬間讓熱騰騰的汗水蒸發出來,渾身冒著騰騰熱氣。

公孫羽逼近過去,盯著那雙暴突而瘋狂的眼睛冷笑道:“張起運,我曾經警告過你,讓你一定要好好待我表姐。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用你說,現在我只要你承擔所有后果!的家人已經在黃泉路上

,不過你想死也沒那麼簡單,我會讓你死之前好好體間地獄的滋味!”

雖然張起運正處于劇痛的無限混亂中,公孫羽卻運用內氣,將話一字字釘子切入他的耳膜,讓他更是在極限垃圾書過濾詞痛苦上再添精神上的痛苦!

“十里菊花紅”后是“炮烙明蝦”、“垃圾書過濾詞垂淚到天明”、“垃圾書過濾詞羔羊”,這些刑罰每沖著人體最薄弱的如下體、垃圾書過濾詞、臍眼而去,張起運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每大小便失禁,搞得一片藉。但黑牛、蝦子早有準備,取水管沖洗干凈后,繼續沖擊他的極限忍受能力,甚至將他吊起將股部放置到一口燒得通紅的鐵鍋中……

就在張起運墮入人間獄時,隔壁三個家伙被人揪在單向透光大玻璃前觀禮,看到此慘像,一個個全身簌簌發抖,小便也失禁了,熱騰騰的順著大腿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當公孫羽帶著金邦走到隔壁時,其中一個帶著眼的瘦高個子十分強硬叫道:“公孫羽,馬上將我們放了!我們李家在廣東那可是……”

“啪!”

金邦一步竄了過去,掄開膀子一巴掌抽了過去,李志那張瘦臉被扇得整個擰了過去,眼鏡飛出去幾米開外,當臉孔轉過來時,整張臉都赤紅一片,鼻子、嘴巴淌著淋漓的鮮血。“媽的,到現在還敢向羽爺叫囂,你個狗崽子活耐煩了!”

李志垂頭大聲喘息幾下,呸的一聲吐出七八枚牙齒,用陰毒的目光看了邦一眼,又抬頭盯了男人一眼,竟然依舊在威脅:“公孫羽,我妹夫是廣東省委副書記的兒子,我們李家在廣東是有頭臉的人物,別以為我像張起運一樣!要不然我出去了……”

“啪啪!”又是掄圓膀子的抽打,李志的臉孔腫脹得頓時豬頭一般,就連眼睛都瞇縫起來,至于牙齒則一顆不落的掉在地上。

“來到這個方,還想活著出去?”金邦揉揉打疼了的巴掌,陰笑道。

“呵呵!”

李志拼命喘著氣,由于牙齒掉光,而且嘴巴腫脹,聽起來頗像野獸的氣息。

“你說說,今天凌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公孫羽點了點另外一個個子,目光之陰冷讓矮子不自禁打了個寒噤。

矮子正待開口,李志忽然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這下金邦倒毛了,罵道:“媽的,死不悔改!蝦子、黑牛!”

剛剛給張起運作了消炎處理的蝦子和黑牛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的站在金邦面前:“老大,您老有什麼吩咐?”

“剮刑,對付這個瘦猴子!”金邦倏地指向李志。對于李志,公孫羽同樣徹骨痛恨,根本不準備要他的招供。

剮字一出,黑牛的眼睛一亮,而蝦子這迷戀盯著李志,口水貌似都開始失禁:“咝咝,一具模特身材,牛哥,你的拿手好戲可以上演了!”

至于李志,聽到“剮刑”二字,全身登時秋風的樹葉般簌簌抖起來,當黑牛、蝦子二人上前準備剝他的衣衫時,這家伙再也不敢硬氣,慘嚎著哀求起來。

然而黑牛、蝦子二人依然狼似虎般將他的衣衫給剝了下來,隨即架起朝行刑室而去,一路上這家伙嚇得小便再次淋漓而下。

“你們哪個先說?”公孫羽掃視剩下兩人。

“我先說!”

矮子和另一個胖子齊齊叫道,這兩個家伙被嚇壞了,臉色一片慘白。

“你們輪流說,果誰膽敢隱瞞一星半點,張起運、李志就是他的榜樣!”金邦在一旁吼道。

“我說,我說!這次李公子……不,李志來東海是來報仇的,說公孫羽……不,羽爺落了他的面子,所以……”矮子搶先道。

胖子不甘落后,搶著說:“后來李志結識了章魚哥,章魚哥出主意說:羽爺很厲害,找你報仇只怕行不通。不過羽有個表姐叫華萱,他還認識華萱的男友張起運……”

“章魚哥?他是什麼人?”公孫羽眼睛再次瞇縫起來。

矮子答道:“章魚哥是飛虎堂堂主曾勝彬的弟弟曾瑜,諧音叫他章魚哥!”

曾勝彬!?公孫羽的眼再次瞇縫了下,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雖然曾瑜有牽涉不等于曾勝彬參與了這件事情,要動曾瑜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然會與飛虎堂之間發生沖突。

“后來呢?”公孫羽冷冷問。

“后來通過章魚哥……不,曾瑜的拉線,李志和張起運接上了頭,幾次后張起運答應以500萬的價格將娘子的初夜權賣給李志……”

“初夜權?”公孫羽一時睚眥盡裂,渾身巨震。

“是啊!”矮子在他的逼視下哆嗦說,“張起運說那個子很保守,雖然和他同居了幾個月,可二人一直分房間睡覺,那個子說要到婚晚上才……”

張起運你這頭畜生,竟然出賣我表姐的初夜權!公孫羽在心中痛苦地怒吼一聲,恨點牙齒沒咬碎!

◇◇◇◇◇◇◇◇

按照張起運的意思,收了這500萬,然後在婚後以某個理由甩掉華萱,再變賣房產去南方跟李志混……而且,他說很多亂七八糟的話,好像是非常仇恨羽爺您,說您癩蛤蟆吃天鵝肉……”
  
公孫羽默然良久,冷冷道:“繼續。”

“李志付了00萬的定金,然而催促張起運加速舉辦婚禮,所以……”

公孫羽的虎軀微微顫抖起來。00萬定金就出賣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張起運,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昨晚,依照計劃應該是張起運將新娘子迷倒,然后由李志去洞房……可不知道為什麼,張起運下藥失敗,新娘子竟然沒有昏倒。于是……”

“于是怎麼樣?”公羽淡淡笑了起來,他的笑有種刀鋒的特質,銳利而冰冷,直刺人的神經。

“于是大家一起上去,想抓她,讓李志……”

“包括張起運內嗎?”

“是……曾瑜也在。后來新娘子拼命抵,逃到陽臺上跳了下去……”

公孫羽已經出離憤怒了。不敢想象那種場景,不敢想象表姐當時面對這一群畜生苦苦相逼時的絕望。而婚紗碎片和房間的一片狼藉可以明證當時她的抵抗是多麼堅決、絕望和艱苦。

而一切是自己帶來地。是因為李志這頭想報復自己地緣故。說起來。或許張起運賣妻也有對自己報復地一方面個心胸狹隘地家伙一直便憎恨自己。不忿自己這個“四肢達、頭腦簡單”地家伙竟然騎在他地頭上!

切事情已經明了。公孫羽閉上眼睛良久。臉孔微微抽搐。隨后他睜開眼睛:“你們先在這里看一場大戲。然后上路吧。”

上路?二人大驚失色。慘叫起來。但公孫羽已經手一揮走了出去。

“羽爺。看來飛虎堂……”剛剛走出房門邦微微弓腰說。

公孫羽嚴厲地盯了他一眼:“這個我自有安排。你先給我將李志給剮了。然而將他地肉全部拿去喂狗!”

“是。羽爺!”金邦雖然被訓斥。卻並不以為忤。躬身應答。被男人全身散地寒氣所籠罩。雖然對男人忠心耿耿金邦依舊有種背心涼颼颼地感觸。

傷我親人,雖遠必誅!

這個時候的公孫羽被觸動了逆鱗,整個人如同惡魔一般獰而恐怖!

一個小時后,公孫羽直接來到蝴蝶幫總部所在地——東海著名的海上花娛樂集團旗下的海上花娛樂大世界。

海上花娛樂大世界是華東地區最著名的三大銷金窟之一,其名氣甚至不遜于金凱迪。當然,二最大的區別是毒品。海上花拒絕毒品包括軟性毒品、冰毒、、大麻、麻醉劑、致幻劑在內。

另一個區別就是強迫性。這里的女性是自願提供性服務,而且報酬很高;至于金凱迪,那絕對是一個黑暗的魔窟,女性的地獄。

而海上花最大的亮點是這里擁有華東地區最頂尖的賭場,無論是荷官、賭具、安全性、公正性、名氣都在華東鼎鼎有名。

華東地區富豪、港澳臺人士、外籍人士均喜歡來此摸上幾把。

“羽爺,您老來我們海上花有何貴干?”

藍蝶得知消息后將公孫羽迎進一間密室。或許出于對上次公孫羽冷淡的報復山女面容越冷淡,就連美眸中都透出冰雪的顏色。

“求見花幫主。”公孫羽冷冷道。

藍蝶一愣即搖頭說:“對不起,我們大姐不在東海……”

“你們幾個誰能主事?”公孫羽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

藍蝶玉容一滯,半晌才咬咬紅唇道:“羽爺您是有急事?”

公孫羽點點頭:“如果不出我預料的話事關抗洪聯盟生死存亡。”

藍蝶嬌軀一震,點了點頭說:“那好,我讓紫蝶過來,她能做主。”

五分鐘后,一個年紀不大,但頗具古典韻味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緊身紅綢面料的對襟小棉祅、一條白色筆挺牛仔褲,或許是乍從冰冷的室外進到了這個開著空調的房里,凝荔的腮邊浮現一片淡淡紅暈,櫻唇潤極了,明眸亮齒,胸部圓聳,頗有傲人的資本。

這是公孫羽第一次見到這個神秘的女子。紫青白藍綠紅黃,青蝶在杭州主事,黃蝶在蘇州主事,其余幾位公孫羽已是多次見面。不知何故,紫蝶這位七蝶至尊卻一直與他緣一面。

“紫蝶拜見羽爺!”

這女子進門便依照江湖規矩施禮,隨即請公孫羽坐下,讓人送上茶水。

“羽爺,聽藍蝶姐姐說,您有要事?”待公孫羽抿了一口茶水,她這才頷問道。她的聲音很純,純得猶如山間清泉。

藍蝶姐姐?公孫羽一怔,看了她一眼,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子的年紀比自己想象的更小幾歲,從稚嫩的面容看甚至可能不足十八。

“是。”公孫羽以相當平靜的語氣將表姐的事情說了出來,隨即道:“如果一旦我動了曾瑜,曾勝彬可能立即會反撲,到時候抗洪聯盟自然而然地瓦解了。”

紫蝶眸子中閃現一抹贊賞之色,顯然對男人的平靜相

隨即看了看旁邊的藍蝶:“姐姐,我的意思是蝴羽爺馬是瞻。你說呢?”

藍蝶淡淡一笑:“妹子,你可是大姐的繼承人,你說的就相當于大姐說的。”

“謝謝姐姐支持。”紫蝶隨即轉頭向公孫羽微微頷,“羽爺,您需要我們蝴蝶幫干什麼,請盡管吩咐。”

“先召開一次抗洪聯盟會議在會中我會出手……然后視曾勝彬的態度,是否進行下一步行動!”公孫羽將自己的計劃幾乎全盤托出。

紫蝶忽然盯了男人一眼,淺淺一笑:“看來羽爺還是信不過小妹,所以話中留了一半。您的計劃中,根本不存在視曾勝彬態度而做決定這個問題吧?”

公孫羽虎軀一,眼睛情不自禁地微微瞇縫了一下。這個年少的女子果然不愧為七蝶之,至少她的智慧在七蝶之中無人能出其右。

“您說得很對。”公孫羽嘴角:微彎了起來。他用了“您”這個尊稱和這位十幾歲的小女子說話顯然是告訴她:你的智慧我非常贊賞敬佩,也希望你明白我不可能變更的立場。

紫蝶和藍蝶換了一個眼色,淡淡笑道:“羽爺,既然剛才我已經答應唯您馬是瞻,所以您不用隱瞞什麼,一切我們蝴蝶幫都聽您的指揮就是了!”

“那好!”公孫羽慨然站了起來“明日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飛虎堂給滅了!我相信只要蝴蝶幫、黑龍幫精誠合作,這一點並不是很難做到!”

紫蝶和藍蝶雙雙站了起蝶道:“羽爺,要不要我們先和斧頭幫、小刀會打個招呼?尤其斧頭幫,我想許老爺子應該知道何取何舍!”

“許爺子自然值得信賴,但他的手下呢?所以與其信賴他人如信賴自己!至于小刀會洪家勝,我會考慮……”公孫羽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萱受重傷的消息很快傳到北宮靈雨耳中,她帶著一眾姐妹前往醫院探視。但奇怪的是華萱的丈夫失蹤了,而據醫院護士長回憶說當時他表示自己去取錢,隨即一去不復返。

而更奇怪的是,華萱居住的那所新婚別墅房門洞開里面一片狼藉。

北宮靈雨憤怒了,對一臉寒冰的公孫羽道:“小羽個張起運會不會就是傷害萱表姐的兇手,所以畏罪潛逃了?”

公孫羽冷冷一笑:“你放心已經派人去追查了。相信不要幾個小時,事情就會真相大白。”

“要不要報警?”北宮靈雨皺起輕眉“最好讓警方插手,否則……”

公孫羽默然點頭,凝視著仍舊昏迷中的表姐,心情極其復雜沉重。她的臉上有多處瘀傷,顯然那是在昨夜反抗的過程中被人毆打留下的痕跡。

李志已經被施以剮刑,然后制成飼料喂狼狗了,而張起運則被截斷五肢變:,留給蝦子那個變態取樂。

雖然如此,但公孫羽心中依然十分沉重,畢竟表姐的苦難是自己帶來的,如果不是自己大意,李志絕對沒有可能去勾結張起運傷害表姐!

警方很手案件。經過迅速的取證,現張起運有重大犯罪嫌疑,而且此人偕家人已經潛逃,並且他的賬戶也被人提走了15C萬巨款!

更有明證是:華萱這座新婚別墅已經被張起運在網上掛牌出售!

于是一場缺席審判開始,在某些勢力的干預下,警方行動異常利落。到了第二天上午,警方即對這起案件進行了定性,而且上報市局,準備報備公安部,將對張起運實施全國網上通緝。

從快從簡從嚴,這次行動具備此三點特色,而這也給公孫羽制造種種假象帶來了便捷,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走。

當然,並不是世間皆是蠢人。這天上班途中,北宮靈雨便一直奇怪地盯著公孫羽不放,良久后低聲問:“小羽,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公孫羽默然片刻后一嘆:“雨兒,有些事情,我想你不知道會更好。”

北宮靈雨嬌軀為之一震,捂住小嘴盯著他,半晌才問:“小羽,你是不是已經將張起運……”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隨即盯著北宮靈雨道:“雨兒,如果我不但將張起運殺死,而且將他全家全部沉江,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劊子手?”

北宮靈雨聞言眼睛頓時睜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孫羽苦笑起來,但笑中的澀意是那麼的明顯,而微微翹起的嘴角更是有種淡淡譏嘲意蘊在流淌。

“笑什麼笑!”北宮靈雨惱了起來,打了他一下,“小羽,萱表姐是你世間最后幾個親人之一,其實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這樣做得冒多大風險!”

公孫羽的心一暖,知道她並不是嫌棄自己,而是在關心自己。

“其實,如果有人傷害你,我也會……”公孫羽淡淡說。

北宮靈雨嬌軀再次一震,凝視著男人的目光頓時溫情脈脈起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20 PM

第六卷 月出 第一章 雷霆

在蝴蝶幫、黑龍幫的倡議下,抗洪聯盟會議再次召開。由於蝴蝶幫幫主花幽蘭不在東海,故而由紫蝶替代參與。

或許為了遮掩自己那稚嫩的面孔,紫蝶也同樣掛著一幅面紗,不過有別花幽蘭的是,她這幅面紗是絳紫色的,而且面紗下貌似還戴著一幅非常誇張的紫色平光眼鏡。同樣,她的妝扮也異常老成,一套干練的紫色西服讓人不能辨認她的真實年紀。

“羽爺,有什麼事非得召開這麼一次會議嗎?”

曾勝彬貌似在發脾氣,然而他那雙眼睛卻微微閃爍著一抹警惕的寒光。公孫羽在心底冷冷一笑,知道至少他已經清楚自己弟弟參與到謀害表姐的事情中。

如果他此刻將弟弟綁著帶過了任由公孫羽處置,或許公孫羽會另加考慮,然而這個家伙直到現在還不到黃河心不死!

“幾天前,洪幫針黑龍幫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襲擊,最后以失敗告終。這一點大家應該都看在眼中吧!”公孫羽緩緩道。

許開山和洪家勝相視一,點了點頭,說:“黑龍幫最近在羽爺的調教下進步很快啊,竟然能擊退洪幫!”

公孫羽淡一笑:“其實不是我公孫羽能耐,勝在信息靈通。當時黑龍幫內有奸細,外有強敵,但我們事先得到了敵人進攻的準確信息,然后便宜行事,自然一擊即中,將敵人輕易打退。”

金邦適時站出來道:“羽爺意思是,我們幾家要創建一個聯盟信息溝通處理系統,大家互通有無,同時加大情報處理力度,從中找出對我們有益的東西!”

“說……”公孫羽忽然冷冷笑了起來,“和曾堂主之間的信息溝通便很不夠。曾堂主說是不是?”

“啊?”曾勝彬尖喉嚨吃了一驚。隨即訕訕笑道:“我們飛虎堂地處西北。素來信息蔽塞。哪里比得上羽爺和蝴蝶幫?”

“那也不盡然。曾堂主說你位嫡親弟弟叫曾瑜?”

曾勝彬臉色大變。他自從出席會議以來便一直因為弟弟地事情而有些提心吊膽。這時被公孫羽直接提起。頓時驚嚇地了起來。指著公孫羽怒道:“公孫羽。你什麼意思。我是有個弟弟叫曾瑜又怎麼樣?”

“沒怎麼樣。我是說你這個做哥哥地很合格嘛!”公孫羽陰沉著臉孔冷冷說。

“我合不合……呵——”曾勝彬叫到一半突然止住。隨即生硬地轉過頭去只見他身后站著地洪家勝正一臉陰沉地笑意。手中一柄尖刀猶自插在他地腰部。

“為……什麼?”曾勝彬盯著他一字一頓艱難地問。

洪家勝陰陰笑道:“對不起,曾老弟,你犯忌諱了!如果你今天自己主動將曾瑜交出來的話,或許羽爺會寬宏大量饒過你!”

曾勝彬怒吼一聲,還待搏命而作為小刀會的大當家,洪家勝玩刀是何等行家?

那柄鋒利的短刀插中的絕對是人體最要害部位之一,只見他橫著一切,彪悍得如標槍的曾勝彬便慘嚎一聲撲到在地上,抽搐幾下,再也沒有起來的可能了!

在這個過程中邦得意地冷笑著,公孫羽默然無視中。

而紫蝶年紀雖小,但覷著如此血腥的場面卻也不露半點聲色。

至于場中獨特存在的許老爺子,雖然臉色微變,但卻一直保持緘默至手中的鋼球當啷啷的聲音節奏都沒有多大變化。

“老爺子,如果寶山區南部全部歸屬您的勢力范圍您認為怎麼樣?”

在曾勝彬抽搐著咽下最后一口氣時,公孫羽忽然站起來淡淡問。

許老爺子全身一震臉上深刻的皺紋微微一抖,隨即淡淡一笑當啷啷地繼續轉動鋼球:“無功不受祿,斧頭幫沒有這份貪念。”

公孫羽掃視眾人一眼:“飛虎堂地盤以寶山為主,正是東海北部門戶,如果鏟除飛虎堂后不能迅速占住寶山地盤,將造成洪幫占據東海西部、北部、中部的局勢,到時候各位的利益……”

許老爺子的眼皮跳了一下:“羽爺您的意思是……”

公孫羽笑了:“很簡單,寶山最富庶的南部歸斧頭幫,西部歸黑龍幫,東部歸小刀會,中部歸蝴蝶幫。不過,在馬上進行對飛虎堂的打擊中,請斧頭幫派人協助!”

許老爺子閉眼冥思大約五分鐘后,突然起身將手中鋼球“砰”的拍在桌子上,慨然道:“好,既然如此,為了維持抗洪大業,我斧頭幫願意聽從羽爺的調遣!只要能打擊洪幫,我許開山在所不惜!”

洪家勝也笑了起來:“好,這樣好!從此以后我們抗洪聯盟就是一家人,有肉大家吃,有酒大家喝!”

在會議后幾個小時內,飛虎堂便遭到毀滅性打擊。由于幾派聯盟的處心積慮,加之曾勝彬死后群龍無

得數百名混混在瞬間土崩瓦解,絕大部分在對方絕對壓迫下臨陣倒戈。

這次事件后,黑龍幫勢力得到長足的發展,控制范圍從龍華一地而延伸到了寶山西部、青浦北部、松江北部等地。而斧頭幫、蝴蝶幫、小刀會也得到了相當實惠,抗洪聯盟總體勢力非但沒有消退,反倒有所增長。

曾瑜被金邦命人擒獲。這個蠢貨獻計于李志僅僅只是聽兄長說公孫羽如何囂張,于是意圖借刀殺人,報復一下公孫羽而已,料最后卻引來殺身滅家之禍!

就在飛虎堂覆滅的那個晚上,公孫羽接到女警的電話,她的聲音很嚴厲。正好公孫羽也想找她印證某些事情,二人于是約定在某咖啡廳的一個包間見面。

當公孫羽進門時,一眼就看到了她。女警穿著一身灰色的呢子套裙,靜靜地坐在桌子旁,或許是若有所思,竟然連公孫羽走到身邊都沒能察覺。

她消瘦了!清臒臉頰微微有些蒼白亮的秀目蒙上一層陰郁之色。

當公孫羽默然坐在她對時,她才驚醒過來,凝視著他良久未語。

“那天晚上……”孫羽問。

“沒那天晚上的什麼事,那兒我已經說清楚了。雖然那晚我和男人相親了絕對不可能一見面就留宿!”女警伸手止住他的話頭,根本不給他插嘴的余地,“我今天找你來,是因為飛虎堂的事情!”

公孫羽苦笑一聲,端起咖啡抿了一:“我記得和你解釋過自己的理念。”

女警冷笑一,盯著他道:“其實我還在放大假,這些是汪隊讓我告訴你的。如果消息沒錯的話,程鈞之和任大膽正在整你的資料,準備上報市委……”

公孫羽雙目寒光一閃角出一抹冷冷笑意。

“你能不能不再牽涉道黑道斗爭里去?這里其實蘊含著一場殘酷的政治斗爭,遠比你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如果一旦需要某個犧牲品,或許你……”

女警秀眉一挑,扭過螓首,削瘦的肩膀微微聳動。

公孫羽默默地盯著她。對于眼前這個女子,他的感情十分復雜熟悉、親昵、愛憐,甚至還有一抹淡淡的歉疚。

良久后,她調整過情緒,俏生生地白了他一眼:“看什麼看,不認識了嗎?到底我剛才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公孫羽微微苦笑,說:“我知道你在關心我會注意的。”

“怎麼注意?”女警著急地說,“如果一旦被他們整了材料,經由系提出,由于證據確鑿,甚至就連肖系為了擺脫自己的責任都可能會踩上一腳!到時候別說是北宮靈雨算是姜伯伯都救不了你!”

“從此不再牽涉抗洪聯盟,任其被洪幫吞噬就可以獨善其身了嗎?”公孫羽搖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這其實不但牽涉道黑道斗爭問題,政治問題牽涉到王家和北宮家幾百年世家斗爭的問題!更何況,就算我現在抽身鈞之、任大膽會放過我?”

“如果……我們結婚呢?”女警忽然羞紅了小臉,低聲說,“我會讓我爸爸和姜伯伯出面,將你的事情擺平……”

公孫羽全身一震:“那晚,是你嗎?”

“哪晚啊?”然而一提到這個事情,女警便裝起糊涂,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溢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她的演技很好,但心跳卻在加速。

公孫羽閉上眼睛,良久后淡淡道:“如果你要我負責,我會……”

“啪!”女警突然站起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公孫羽,別將你自己想得多偉大,多了不起!什麼這晚那晚的,我不需要你負責!既然……既然你不愛我,我……我也不會哀求著你娶我!”

說著女警轉身便走,然而走得幾步卻止住步伐,轉頭用含淚的眼睛凝視著男人說:“公孫羽,你記住我剛才的話,程鈞之和任大膽那兩個家伙真的在整你的資料!你……你一定要小心!”

公孫羽的心忽然劇烈地波動起來,凝視著這個對自己癡心一片的女子,目光微微露出痛楚之色。

“菱菱!”當她再次轉身準備離去時,他終于無法抑制心中的情感叫了出來。

女警嬌軀一顫,伸手扶在包廂門框處,低聲道:“公孫羽,或許北宮靈雨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應該知道她不能沒有你……至于我,我已經在相親……他的身材很高,很俊,也很傲氣……”

說著她向后擺擺手,啟門急急而去。如果再耽擱一刻,或許她便再也不願離開,即使從此做他的地下情人也在所不惜!

◇◇◇◇◇◇◇◇

公孫羽的臉部肌肉微微抽搐起來,那夜的纏綿是那麼真于刻骨的快感猶自在骨子里縈繞,然而他卻無法給她任何允諾,因為每每在作出這樣決定前,一個擁有著絕代風華的女子影像立即從腦海中浮現。

“雨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在離開咖啡廳后,公孫羽的思維急速運轉。程鈞之、任大膽如果要搜查證據,會從哪里著手?單憑幾個警方的線人顯然不夠,畢竟自己一向行動謹慎,底層線人不可能掌握自己參與黑道的鐵證。

而程鈞之、任大膽一旦拿不出鐵證,對自己的打擊將不但不能取得效果,而且會被政治對手利用,加以猛攻,甚至會自身難保。

“難道是他?”公孫羽眼睛一亮,嘴角沁出一抹冷笑。

幾天以來,公孫一直在心頭有個結。首先,那個人對自己的條件答應得實在過于爽快;其次,那人在后面行動中的表現甚至超過了自己的想象,一切貌似太過順理成章了!

剛剛處理完曾勝彬和飛堂,如果再次發生內訌,對抗洪聯盟會不會造成實質性打擊,甚至使得聯盟徹底崩潰?

公孫羽的眉緊緊皺了起來。大約十分鐘后,他取過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公孫大哥,你終于知道給我打電了?咯咯!”

離開校園幾個月后,鹿家小姐顯然已經逐漸擺脫喪父之痛。

“上次你提供地消息。小幽。你對小刀會地信息有沒有涉獵?”

“小刀會?”鹿小幽沉吟片。“公孫大哥。因為現階段我們地情報主要針對洪幫。所以對其他幾個幫會收集地情報很少。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馬上……”

“如果我派安子介、石矢志來幫你天內能搞到小刀會有價值地情報嗎?”

鹿小幽一怔。隨即關切地問:“公孫大哥。出了什麼事情嗎?”

公孫羽“嗯”了一聲說:“小刀會洪家勝可能有變。”

鹿小幽道:“大哥。那我們馬上行動。你讓安子介、石矢志來龍華找我們。我們先商定方案。晚上就可以潛入小刀會安放。相信明天就會有斬獲。”

公孫羽道:“好,就這麼說定了。謝謝你!”

鹿小幽嚶嚶一笑,說:“人家才不要謝謝呢,記得給人家一枝花哦!”

公孫羽苦笑一聲。最近事端極多,如果不是她再次提起,自己差點將那件事情給忘卻!

“會的,小幽。”公孫羽微帶歉疚道。

在掛電話后公孫羽馬上回到金鼎,將安子介、石矢志二人叫出,秘密囑托一番。安、石二人得知事情原委后個個怒不可遏。安子介拍著胸膛叫道:“老大,這事情就交給我和石頭了!奶奶個熊,那個洪家勝膽敢出賣老大,老子要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當尿壺!”

石矢志也笑道:“老大放心,取幾個小蟊賊的情報,還不是手到拈來?你就在家里等候我們的佳音!”

剛剛送走安、石二人,李煦突然敲門而入,他帶來了一個讓公孫羽精神為之一振的消息:吳昊、李謙剛剛已經到了東海。

然而李煦帶來的另一個消息是:這二人已經加入了南通黑幫“英雄社”,而英雄社的老大正是吳昊的表兄郝勝文。

公孫羽默然良久:“李煦,我這里暫時不能離人去將吳昊、李謙他們接過來,我們在下面的咖啡廳見面。”

“是大,保證完成任務!”李煦雖然跟隨公孫羽時日尚短已經深得安子介的精髓。

半個小時后,三個大半年未見的兄弟在金鼎大廈左側一個茶座的單間里抱成一團。吳昊淚流滿面的道:“對不起,隊長,我們一直沒能來看你!”

公孫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耗子,這次能來就好!”

三人坐下后,李謙慨嘆道:“從塔國回來后,我幾乎幾個月都沒能睡好覺,尤其許建,我一直不能忘記他那血淋淋的身體!”

吳昊心有戚戚焉,道:“我何嘗不是。隊長,你的壓力更大吧?”

公孫羽苦笑道:“我曾經答應劉運哲回國后去他家里探望,可直到現在還沒能兌現,說起來真的很慚愧!”

李謙道:“隊長,我聽介子和石頭說過,你將自己全部身家都捐給死去的兄弟們家里,已經是盡力了!”

三人敘舊片刻后,吳昊突然問:“隊長,聽介子說,你在東海黑道還能說得上話?”

公孫羽一怔,淡淡笑道:“耗子,你們英雄社有什麼打算?”

“入滬!”吳昊斷然道,“東海是華東的首腦,如果一直窩在南通,英雄社永遠只可能是一只小毛蝦,只有入滬才能得到長足發展,西通太湖,南至錢塘!”

公孫羽盯了他一眼:“耗子,你志向不小。不過東海黑道紛雜得很,絕對不比南通,如果想得到必然有失去。另外,英雄社作為外來勢力,浮萍無根,必然會遭到種種勢力打擊,這一點你想到沒有?”

一笑:“所以我來找隊長,從今往后,聽憑隊長的調

公孫羽苦笑道:“其實,我並不想你們入這一個行當,我也只是暫時與黑道有些牽連。從長遠來說,我絕對不會成為黑道老大。”

吳昊正色道:“隊長,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你的聰明才智足夠讓你短時間在商業或另外的行業里有所成就。可我和李謙不同,除了在軍隊里學到的東西,我們無一技傍身。進入黑道,是我們經過長時間考慮后作出的決定。”

李謙也道:“隊長,我知道國家培育我們這麼多年,我們剛剛一退伍就入黑道,實在有些不妥。不過你放心,我們就算身入黑道會聽從隊長的調遣,決不作出有悖良心之事!”

公孫羽雙目忽然寒光一閃,道:“耗子,李謙,你們在英雄社能做主嗎?”

吳昊一怔,愣了刻道:“我表哥那個人為人實誠,這次如果不是我和謙子加入,英雄社早就被當地另外一個幫派吞並了,所以……”

李謙也道:“隊長你就放心文哥對我們很尊重,而且他這個人心眼不多,話也很少,不會駁我們意見的!”

公孫羽微微疑道:“那就好。這次我們正好要攻打小刀會,如果有你們這支奇兵,絕對可收到奇效。而且攻打下小刀會后們英雄社正好有了棲身之地,不需要與其他幫派發生沖突了!”

“這樣最好!”吳昊大喜,“隊長只要你旗一揮,我們英雄社立即鞍馬相隨,為隊長控制東海黑道!”

隨后公孫羽與吳昊、李謙劃了一下奇襲小刀會的方案。三人均是軍事人才,尤其公孫羽、吳昊的軍事素養更是相當高議起來十分契合。

據吳介紹,英雄社規模雖不大,不過在他兩個月前入社后,引入軍事化管理,現在已經初見成效,戰斗力相當可觀且經過種種手段實施洗腦,成員的忠心程度更是第一流對不是一般黑道幫派所能比擬。

或許也正是因為手中了這麼一把好牌,吳昊和李謙才不甘蟄伏在南通那個小地方而是要到東海來闖一闖。

軍刀社在收集情報方面誠然有一手,而在安子介、石矢志臨時加盟后是如虎添翼,很快便見了成效,對付小刀會那些;賊簡直是游刃有如。

第二天,鹿小幽便將情報交到公孫羽手中,笑吟吟地盯著他。

公孫羽接過情報仔細地翻看了一遍,不由冷笑起來,隨即對鹿小幽道:“小幽,你做得很好,謝謝!”

鹿小幽撅嘴道:“羽大哥,人家可說過不要你道謝的!”

公孫羽一怔,隨即恍然道:“我知道了,到時候一定送你一束玫瑰花!”

“朵怎麼樣?”鹿小幽黑眸中閃現亮晶晶的星星。

公孫羽苦笑起來:“小幽,你是不是成心讓我破產?”

“要不……”鹿小幽咬咬紅唇,“我替大哥你付錢,你再送給我?”

公孫羽被這個異想天開的女孩子雷倒。

一個小時后,公孫羽與許開山在斧頭幫地盤秘密會面。

當許老爺子將情報看完后,臉色幻變不定起來。

“老爺子,您是不相信我情報的準確性嗎?今晚那些設施還在,您可以親自聽聽!”公孫羽淡淡道。

許開山頹然一嘆道:“小刀會和斧頭幫自本世紀20年代就開始在東海相交,一直以來相處甚好,不料這次……”

公孫羽淡淡一笑道:“按照洪家勝和洪幫的約定,第一步是鏟除我,繼而便是老爺子的斧頭幫。至于蝴蝶幫、黑龍會倒在其次!”

許開山渾濁的老眼閃過一抹寒光,冷冷道:“這就是利令智昏!早在去年我就發現小刀會有販毒的跡象,當時便勸告了洪家勝幾次。他當面答應得很好,不料現在看來他是變本加厲,甚至被洪幫毒品分紅所收買!”

公孫羽說:“洪家勝此人相當有城府,上次我和他商定對付曾勝彬,他當時雖然答應了,卻並不積極。然而到了聚會時,竟然對曾勝彬遽下毒手,當時連我都始料未及!”

許開山冷笑道:“既然膽敢靠攏洪幫,就必須承擔相應后果。不過羽爺,小刀會一旦事了,我們抗洪聯盟可勢單力孤了!”

公孫羽道:“勢單不見得力孤,純正有時候比勢力更重要。老爺子,您的斧頭幫這些年來不是一直注重血統的純正嗎?”

許開山雙目閃現一抹精光:“那你說,我們斧頭幫的血統是不是純正?”

“當然!”公孫羽頷首道,“許老爺子與洪幫有血仇,您絕對是最純正的血統,我們才是天然盟友!”

許開山緊緊盯著公孫羽良久,忽然將鋼球丟到一旁桌子上,舉起手。

公孫羽淡淡一笑,也舉起手來。

二手相擊,東海黑道勢力范疇再添一份變數。

◇◇◇◇◇◇◇◇

雖然與斧頭幫再次盟誓,但滅掉小刀會公孫羽沒有動n兵一卒,甚至連蝴蝶幫都沒有驚動,只是事先通告了一下主事者紫蝶。
  
英雄社出動150精銳,黑龍會也出動了100最近訓練出來的精銳,二者組成一支特混隊,分別在吳昊、李謙的指揮下,對小刀會進行了手術刀式的打擊。
  
由於此前對小刀會的信息戰十分充分,特混隊甚至對其每一個頭目居所和棲息地都瞭如指掌。按安胖子的說法是:耗子,這一戰如果不能完勝,你就丟了俺們龍劍的臉!
  
胖子和石矢志都想參與這場戰爭,但被公孫羽所阻止,他不想這兩位至今清白的兄弟染黑。
  
“介子,石頭,以後我在白道事務上還有很多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

胖子賊忒兮兮笑起來:“哇哢哢。老大。你這是不是在挖我老舅的墻角?要是我們玉雪表妹知了。會不會沖過來戳著你的鼻子大叫“吃里扒外”?”公孫羽無苦笑了。最近大條丫和朱若蘭幾個一直呆在莊園沒走。顯然她們並沒有放棄對自己的某癡念。是夜。在公孫的全盤操控下。小刀會殲滅戰正式展開。

由于近年洪幫的擠壓。小會被迫盤踞在東海東北部兩個小鎮子里。最近由于吞並了飛虎堂部分的盤。而勢力也發展到寶山區東部。

按照計劃。特混隊將對小會老巢——浦東新區部高橋鎮某賭場進行閃電戰。首先將家勝及其親擒獲。然后再其余幾家場子進行掃蕩。一旦洪家勝被擒小刀會余孽自然樹倒散。當然。小刀會也的上是百年老,為防萬一公孫羽讓李煦帶著幾名軍刀社成員發動無線電干擾。阻止小刀會遇襲信息外傳。

經過周密的署后。公孫羽淡定自若的呆在莊園等候佳音。

不過安逸很快被打破。出于某種故。剛剛回到東海的程家大小姐竟然也搬進綠色別墅。至此。綠色別墅里已經居住了一九女。顯的相當擠起來。為了慶祝程家大小姐入住。綠色別墅特意舉辦了一個小型酒會。唯一的男人成為香。所有美女都圍著他轉。

跳舞自然免不了。這次甚至就連梅管家都沒放過他。梅管家的腰肢極其柔軟當公孫羽手搭上去時。雖然隔著衣衫。竟然有種觸手欲融的感覺。不知為何這種感覺貌似瞬間喚醒了男那沉睡的。讓他下體某個部位開始常起來。這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

“您好像有些謹與我跳舞很辛苦嗎?”金發郎用她那深邃的蔚藍色眼眸盯著他。小聲問。

公孫羽苦笑道:“不。您的很好。”

“僅此而已?”金發女郎嫣然一笑。“難道我不性感嗎?”

公孫羽面容一僵。誠然。今晚的她性感異常。露小晚裝將她的身材最好的襯托出來腰翹臀碩乳花容雪無一煥發頂尖的媚惑力。男人已經不再是那個涉世不深心如水的木頭。面對誘惑的抵抗力已經幾弱不禁風。

“您變了。”金發女郎忽然收斂笑容淡淡道。“您的變化對大小姐來說。或許是一個可愛的煩惱。”

公孫羽一怔間。舞曲已經變換。舞伴換成了程家大小姐。鑒于男人體力極佳。眾女采取了車輪戰。然總會有兩三盈盈走下舞池。但卻一直不放過他。

“大哥。剛才梅小姐和你說什麼了?你臉色好像變了。”程家大小姐將小手直接圜住他的。別轉螓首俏皮著他問。

雖然有些不自然。但男人卻並沒有拒絕她的親昵動作。對于這個性格溫柔似水的女孩子。一直有種寵溺的心理。貌似看到自己的妹妹般。

“大哥。我問你呢”男人的緘默讓她嬌嗔起來。然而這時客廳猛的一暗。竟然罕有的電了。

公孫羽正待松手前去查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突然女孩將手臂一收。隨即芳香柔軟的紅唇的湊了上來。在他的唇上輕一觸。由于猝不及防。公孫羽竟然不及作出任反應。女孩的偷襲大獲成功。

“大哥。我的初…”

女孩嬌羞脈脈的將軟的身體依偎在他的懷中。大蓬順滑的秀發披散在男人的身上。馨香撲鼻。讓男人苦笑不已。“我去看一下為什麼會停電。”人低聲交待了一句。輕輕松開她的腰身。隨即快步離開。

女孩在后面嬌嗔跺腳不已:“大哥。我們的舞還跳完呢。”

走出綠色別墅。整北宮山莊一片黑暗。隨即十數道手電光柱照來。

“介子。立即啟動電機。查找停電原因。”

公孫羽一眼便看清來人。隨即帶著石矢志和王杰幾個打著手電開始在莊園巡邏起來

敵人趁這個機會對莊園發動襲。

五分鐘后。備用電源啟動。山莊次恢復了光明在隨即的檢查中發現。這次停電的原竟是一百多外的一萬伏特輸電線路被某個小偷破壞。那個小偷被電擊后墜落在的面上。簡陋的作案工具散落一的。

公孫羽苦笑著命人他送往醫院。同時撥打了110案。

由于這個插曲。酒自然中斷了。看來。莊園的電系統是的加以改造了。否則可能被敵人利用。按公孫羽的想法。通過改造。增加一套備自投系統。一旦供電線路切斷。備用系統便應該立即啟動發電機。自動投入運行。讓人無機可乘

午夜三點。公孫羽的電話響起。

“隊長洪家勝已被擒。小刀會幾個主要頭目正好都在一家洗浴中心鬼混結果被我們費吹灰之力一網打盡。”吳昊的聲音顯的相當興奮。顯然戰果相當碩。

“很好。”公孫道:“按計劃繼續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刀會幾個主要駐點給拔掉。注意不驚動警方和附居民。”

“是。隊長。保證成任務。”不知不覺中。吳昊用上了過去在部隊的口吻。

當天色剛剛蒙蒙亮時。特隊對小刀會的打擊徹底完成。由于所有頭目被擒獲。使后的行動異常順利。幾個小時后。一個東海根發芽上百年的老幫。竟然在一夜間就化為烏有這在黑斗爭中難以想象的。小刀會比不飛虎堂。洪家勝心機深沉。屬下有些人才勢力不小。就算洪幫也無法一夜將其剿滅。

洪幫雖然勢大財雄。但幫眾魚龍雜除非出動大量持槍殺手。否則在行動中絕對不可能到如此干凈利落。毫無痕跡。

至于蝴蝶幫頭。勢力更是遜色不少。如果要殲滅小刀會。只怕會“殺人一萬自八千”。

這次特混隊行動充分利用了特種兵的戰法。從信息保障到電屏蔽從閃電戰到斬首等。這些都是特戰的典型科。而運用到黑道戰爭來。其效果自然言而喻。以于產生了影響相當大的震撼性戰果。

而英雄社的入滬。也使公孫羽下黑道聯盟第一在實力上有了與洪幫相抗衡的能力。

在徹底將小刀會殲后。為了迷惑敵人。特混隊迅速撤離小刀會的盤。暗中潛伏到寶山區中部部。不至于使的警方發現這批黑道精銳。

至于洪家勝。則已經被李謙帶人沉入長江。在洪勝的別墅里。吳昊搜到了大量關于他販毒走私和勾結洪幫的證據。

說到勾結洪幫。其實倒是近期的事情。洪家勝販路線被洪幫發現。隨即遭到警方毀滅性打擊。斷了他最大財路。大約0年底。洪幫三當家的線人找到了他。出了條件。洪家勝在掙扎久后。最終答應了條件。並且為洪幫販毒銷毒的幫兇。

而其中部分資料是有關公孫羽掌控黑道聯盟的各種證據。甚至有少量聲音文件。是數天之前擊斃曾勝彬那次會議中錄下的。如果這些資料落入洪幫的手中。然后被程鈞之任思茅等所的。顯然后果不堪設想。看。紅菱的警告並非無的放矢。

在此前李謙對洪家勝的訊問中。公孫羽已經的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這家伙為了向洪幫價還價。暫時並沒將這些交給洪幫。

“隊長。以后這些事情你少出面。一切交給我和邦去做就是了。”吳昊皺眉道。“樣的話。以后敵人休想抓住你的證據。”

公孫羽苦笑點頭:“耗子。我會將你給引見斧頭幫許幫主。蝴蝶幫花幫主。金邦可信。花幫主更是我們絕對助力。至于斧頭幫。許幫主與洪幫有殺子之仇。該也可以信賴。只要你們抱成團。我相信洪幫絕對占不了便宜。”

吳昊啪的一聲敬禮。笑道:“。你就看我的。保證將洪幫打個落花流水。絕對不會低了我們龍劍的。”

龍劍麼?

公孫羽微微一怔。僅僅幾個月。這個稱謂已經恍如隔世。而自己也由正義的執法者為色的帶的獵食者。

忽然想起那個傻傻的女警。為了諫自己她可謂是精竭慮。良久后。他淡淡說:“耗子。盜亦有道。我希望你雖然從事灰色事業。但不要涉毒。不要欺負良善。不要違背自己做人的良心。”

吳昊一愣。隨即點正色道:“隊長。你放心。雖然入了黑道。不過兄弟的良心沒丟。咱們以前是維護人民利益的人。現在就算在墮落。也絕對不會站到人民的對立面。”

◇◇◇◇◇◇◇◇

小刀會一夜之間無聲無息地覆滅的事實震撼了東海黑道,而陳鈞之、任思茅未能得到自己所需的東西,更是暴跳如雷。拔掉公孫羽這根眼中釘已經成為洪幫要任務,但從白道黑道兩端著手卻均未能實現。
  
至於斧頭幫和蝴蝶幫則顯然被這雷霆一擊給驚呆,斧頭幫立即要求公孫羽提供小刀會被殲滅的過程,而蝴蝶幫主事紫蝶直接求見。
  
“我聽說最近有一股新勢力進入東海。羽爺,作為盟友,您是不是該給我們打個招呼呢?”紫蝶嫻靜地為公孫羽倒上咖啡,小臉上雖然淡淡的,但睫毛很長的秀目卻露出逼人之色。
  
公孫羽淡淡一笑,抿了一口咖啡:“如果我事先說了,能起到什麼作用?”
  
  “那是對朋友起碼的尊重!”

或許是被他的容所激,紫蝶突然極罕見地惱怒起來,小臉紅彤彤一片,讓坐在一旁的藍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公孫羽一怔,隨即道:“紫蝶姐,對蝴蝶幫我一直很尊重……”

“那你就是不重我,欺負我年紀小!”紫蝶的小臉失去了素日的冷靜。

公孫羽無奈苦笑起來:“果您這麼認為,那我唯有道歉!”

嬌哼一聲默然。一旁的藍蝶若有所思,轉頭說:“紫蝶妹子,咱們不是有個要求嗎?如果羽爺做到了,正好算是給妹妹致歉。”

孫羽心中忽然冷笑一聲。二女這等小手腕自然瞞不過智商180地他。不過他卻並沒有挑明只是一笑了之首默然。

紫何等聰穎之人。更何況自小成長在蝴蝶幫這等場所。最擅察言觀色。登時覺到公孫羽地神情變化。不過她目地已到。情知男人絕不會發作。于是嫣然笑道:“羽爺。我們蝴蝶幫幫眾戰力低劣質駁雜不純。您既然有高手助陣。能不能請他們為蝴蝶幫訓練一批精銳?”

公孫羽站了起來:“好。一言為定明天我讓人過來。不過。這樣地事情下次紫蝶小姐可以直接提出用轉彎抹角。”

說著男人頭也不回地徑直而去。

雖然受到奚落。但紫蝶卻並沒有怨憤。紅蘋果似地小臉溢滿了欣賞之色。

“藍蝶姐姐。這個男人很不錯。靈雨姐姐。她真地有眼光!”

藍蝶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摸了摸,低聲說:“紫蝶直以來你只能生活在陰影里,心里很苦吧?”

紫蝶淡淡一笑:“靈雨姐姐才苦呢個月來她支撐著這個大家庭,承受著所有的壓力和重擔甚至要遭受敵人襲擊的風險。我在這里安逸的長大,一帆風順的又算得了什麼?”

藍蝶輕輕一嘆道:“其實大家都各有各的難處。大姐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讓你認祖歸宗的吧?”

紫蝶的俏臉微微黯然……

不到十天時間,飛虎堂、小刀會相繼成為歷史名詞,但抗洪聯盟的勢力卻不退反進。在占領寶山區西部、東部后,黑龍會得到了極大的加強;而英雄社入滬也初步站穩了腳跟,其特種部隊戰法極其凌厲,頗現咄咄逼人之勢。

在小刀會成為歷史名詞第二天,東海警方對寶山、浦東北部進行了大肆搜查,但一無所獲。在公孫羽的授意下,黑龍幫、英雄社避實就虛,並沒有乘虛而入,占領小刀會的地盤,這使得敵人借用警方打擊對手的如意算盤落空。

當程鈞之暴怒地摔碎手機時,抗洪聯盟會議再次召開。這次公孫羽接受了吳昊的建議,不再出席,而是授權吳昊代表,而郝勝文自然代表英雄社出席。

至此,六家聯盟演變成四家聯盟,吳昊、金邦受公孫羽的遙控,而蝴蝶幫是北宮家的天然盟友,至于斧頭幫幫主許開山也與公孫羽達成協議。故而公孫羽雖然缺席,卻牢牢掌控著局勢。

小刀會、飛虎堂的清除,無純潔了抗洪聯盟內部各派的關系。

雖然蒙著面紗出現,但紫蝶顯然牢牢吸引住了吳昊的目光,這是一個絕對可以顛倒眾生的妖嬈。斜著目光盯著那條裊娜的水蛇腰,和豐盈的翹臀,吳昊的心忽然劇烈震蕩起來。

在這次會議中,四方達成了合作協議,主要是英雄社幫助其他三家訓練精銳死士的事宜和地盤再次瓜分和確定地界問題。

此次會議后,吳昊竟然親自帶五名手下前往蝴蝶幫培訓死士,顯然這個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接待他的並不是紫蝶,而是冰山美女藍蝶。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到來前幾分鐘,紫蝶、藍蝶曾經有過簡短的對話。

“紫蝶,你確定不出去招待吳昊?”

紫蝶明眸流轉,道:“藍蝶姐姐,那個吳昊在上次會盟的時候,眼光有些怪怪的,我還是不出去的好!”

藍蝶嫣然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紫蝶,如果你生在古代,就是西施、貂蟬,人家多看幾眼也是正常的嘛!”

紫蝶淡淡道:“那公孫羽為

多看半眼?難道我在他眼中就那麼不堪,連靈雨姐姐頭都比不上?”

藍蝶一怔,凝視她的目光中突然有些復雜起來……

這次蝴蝶幫一共挑選了三十名死士。精銳在精不在多。這三十人盡皆是精赤大漢,而且全部孤兒出身,由花幽蘭十幾年前收養,對她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絕對是蝴蝶幫的中堅力量。

吳昊將三十人分成五隊,每隊均由一名英雄社過來的頭目負責,隨即他將訓練科目安排好,讓這三十人按軍事化標準進行操練。

黑社會成員一般來說均是由社會閑散人士組成練成精銳極難。不過吳昊自有方法就是極其嚴明的紀律和犯禁必重罰的鐵腕政策。

在鐵腕治理下,雄社那幾百名閑散人士經過不斷的汰舊存新,短短兩個多月便成為一支有相當戰斗力的隊伍;而蝴蝶幫這群漢子素質本身就不錯,在他的調教下戰力更是數日內便倍增。

“藍蝶小姐,你看怎麼樣?”

吳昊得意洋洋地觀看著;伍的操練,在藍蝶面前誇耀。藍蝶雖然不像紫蝶那般令人驚艷,卻是一名極其耐看的女子加之清冷如水的淡雅氣質,倒也不失為第一流美女。

藍蝶淡淡一,點頭道:“吳教官辛苦了。”

吳昊微微遲,忽然問:“紫蝶小姐……最近不在幫中嗎?”

_蝶點了點頭:“紫蝶小姐尚在求學階段所以……”

昊眼睛睜大了:“紫蝶小姐還是大學生?”

藍緩緩搖頭:“不……對了,吳教官近時近年關,是不是放幾天假,大家休息一下?”

很顯然,藍蝶在顧左右而言他。吳昊頗有些失望地咂咂嘴,點頭說:“好吧,我看這里的訓練成果相當不錯只要按照我留下來的大綱堅持進行訓練,效果一定不錯!”

藍蝶微微欠欠小蠻腰道謝即奉上一份禮金。吳昊萬分推辭不過,只得收下回家途中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300萬的現金支票。

“呵呵大手筆!想當年在南通,我們一個月毛收也不過兩百萬左右!”

吳昊自嘲地笑了起來,但神情卻頗有些失落。

2007年的年關,終究來臨。

華萱一直沒能醒過來。雖然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經無大礙,但腦部受到的撞擊卻讓她一直昏迷不醒。公孫羽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姨、姨爹,而是聯系到他們后謊稱因為大雪的緣故,表姐的婚期推遲了。

由于自己是個無牽無掛的人,故而公孫羽讓安子介、石矢志、覃雅玟全部回家過年。女保鏢頗有些不願,但公孫羽臉一沉,女孩只得怏怏地離去。

大年三十,公孫羽前往醫院探望表姐,北宮姐妹自然也相伴左右。在病房區,公孫羽卻碰到一個令他怦然心跳的女人,那個穿警服的女人顯然也看到了他,冷艷的玉臉微微變色,隨即閃身躲進了消防通道。

“羽,怎麼啦?”

察覺到他的腳步一頓,敏感的北宮靈雨立即問道,魔女也轉過小腦袋。

“沒什麼。”公孫羽心中苦笑起來,走過去后仍然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那個人的身影早已消逝。

然而剛到病房,公孫羽卻不禁苦笑起來。

病房中擠滿了女孩子,也堆滿了鮮花。關玉雪和程雨柔相約而至,朱若蘭和小琪、小喬、小眉、梁爽等八女也是和魔女事先約好的。

萬幸在北宮靈雨的強烈主張下,華萱遷入櫻花醫院最高級的病房,這里面積夠大,倒是不虞無立錐之地。

看到公孫羽進來,所有女孩都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來!”大條女孩一把抱住北宮靈雨,眸子卻情不自禁地瞟向男人。

“小羽哥哥,我們給你拜年了!”而朱家小公主卻伙同聖安七仙女、梁爽給公孫羽出難題了。

拜年自然得給禮物,可這里……

公孫羽無奈了。忽然他眼睛一亮,在眾女送來的花束花籃上摘下九朵鮮艷的郁金香,分別簪在九女的發鬢身上。

名花美女,相得益彰。一時九個女孩子倒羞澀起來,就連個性囂張的魔女和素性大方的朱家大小姐也例外。

“花心賊!”關大小姐看了不忿地嘀咕起來。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順手也摘了一支簪在她的短發上,笑道:“小雪,你就不要妒忌了,我給你也插上一朵!”

關玉雪摸摸發鬢上的鮮花,俏臉一紅,撅嘴道:“誰稀罕花啦?”

“那你稀罕什麼?稀罕大哥給你插?”程雨柔在一旁促狹地問。

關玉雪大羞,沖過去便要掐程雨柔的嘴,結果被北宮靈雨攔住,她嗔道:“小雪,這里可是病房,別鬧得太兇了!”

關玉雪嘀咕幾句這才罷休。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30 PM

第六卷 月出 第二章 出海

公孫羽坐到表姐的病床前。由於受傷緣故,華萱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不過這卻為本就清秀溫婉的她增添幾分楚楚可憐的氣質。
  
他為表姐拂開額上一縷秀,凝視著她的臉,眼中溢滿歉意。
  
“羽,給!”北宮靈雨適時遞上一方熱毛巾。每次公孫羽前來探望表姐時,她就算萬忙中也會擠出時間陪同前來,故而做這些事情已經熟極而流。
  
公孫羽接過毛巾,仔細地為表姐擦了擦臉和脖子、耳後。
  
程雨柔站在一旁看了看,忽然道:“雨姐姐,今天可是年關,要不我們為萱表姐洗個澡?”
  
公孫羽一怔,搖道:“平素有醫院護理人員給她定期清洗身體的。”
  
關玉雪在男人的肩膀上推道:“你知道什麼啊,那些護理人員就算再負責,有些地方也洗不干淨的!去去,一個大男人,談論什麼女人的身體,羞不羞?”
  
公孫羽簡直冤枉死:我什麼時候談論女性身體了!

于是在程家大小姐建議下,在關大小姐的鼎力支持下,為萱表姐洗澡的事情迅速被定下來,並且很快付諸了行動。

男人被趕出去,幾個小女也被關玉雪以“不諳家務事”為由趕了出來。魔女氣哼哼地叫道:“雪姐,你難道做過家務事?”

關;伸出腦袋:“我做家務事地時候你還吃鼻涕呢孩!”

著她“砰”地一聲將房門關嚴。魔女就連反駁地機會都沒有。氣得直跺腳。

朱若蘭則在一旁嚶嚶直笑:魔女可多次罵她小屁孩。這次終于得到報應了!

忽然想起什麼。朱家大小姐突然將公孫羽拉到一旁:“小羽哥哥。我們剛才來病房地時候。發現一個奇怪地事情。”

公孫羽“嗯”了一聲。

朱若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男人道:“我第一個進去地剛剛到外間我就聽到里面好像有個女子在哭。待我進去。發現一個女警察……”

說到這里,她盯著男人,果然發現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小羽哥哥,你認識她嗎?”

公孫羽臉部肌肉情不自禁地抽搐一下,不自然地笑笑說:“如果你說的那個女警叫葉紅菱的話認識。”

“葉紅菱?”朱若蘭眼睛一亮,“哦,上次在住院的時候們還晃過一眼。她為什麼會在表姐床頭哭泣?她為什麼看到我們進來就像被抓到的小偷一樣,驚嚇地逃走了?小羽哥哥,你……你怎麼啦?”

當女孩子在述說的時候,公孫羽的心忽然裂開了一般。

隨著時日的推移夜的痕跡貌似在悄然消逝,但在男人心中留下的烙印卻永遠也不能泯滅。其實從男人腦海的印象和從葉紅菱種種反常的舉止中,男人已經得到了某個確定了結論。

但那又能怎麼樣?

女警並不承認,而自己能夠辜負北宮靈雨嗎?

矛盾讓男人最近時時生活在某種莫名的痛苦中。當然,對于絕大部分男人來說,或許這是一種幸福的痛苦。

而另外一個令男人迷惑的是個如夢幻一般的夜里,另外一個付出自己身體的女人又是誰?

“葉紅菱……這個女人很有趣……”朱若蘭那狡黠黑亮的大眼睛盯著男人忽然:“小羽哥哥,那夜你是不是和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公孫羽全身劇震時驚得呆了。

“小羽哥哥,那夜你離開莊園之后消失在一個別墅區里第二天卻出現在醫院,而當時在你身邊的就是葉紅菱和另外一個美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叫洛云,而且在你消失的別墅區里擁有一棟房產……”

洛云!?公孫羽心中再次劇震,情知自己苦苦思索的第二個女人或許就是她,而她也正是那個莫名其妙地來電話,要求自己善待葉紅菱的女人!

一切如一串散落后被拾起重新穿好的珍珠一樣,終于完整無缺……

男人的表情被穎慧的女孩看在眼中,她不由警惕起來。很顯然,那個叫葉紅菱的女警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分量不低。

女孩不在乎男人身邊有多少女人,但在乎自己在他心里將是什麼地位。如果他心里分量重的女人多了,即使自己再努力,分量也不可能重到哪里去!

一個北宮靈雨已經夠了!女孩秀眉微微蹙了起來。

“你們在說些什麼,鬼鬼樂祟的!”

這時魔女突然跳了出來,急切地問道。朱若蘭靈眸一轉,嚶嚶地笑說:“霜姐,我們在商議大年初一的活動安排呢!”

“活動安排?”生性好動的魔女眼睛一亮,笑道:“小羽哥哥,我們明天坐船出海玩兒吧,我們

可大半年沒有啟了!”

“出海啊,我也出!我今年都沒出過海呢!”朱若蘭聞言也拍手贊成起來。

二女都是絕對的行動派,立即商議起如何勸說北宮靈雨,最終實施出海計劃。

出海嗎?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表姐躺在病床上,自己如何能心安理得出海游玩?一旦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一時回不來,又該怎麼處理?

聰明的二女看到男人的神色,頓時知曉他的憂慮所在。魔女秀眉一皺,向軍師擠了擠眼睛。

朱若蘭沉思片,忽然笑道:“小羽哥哥,我看萱表姐最近的臉色好蒼白,沒半點血色。要是我們將她移到游艇上,給她曬曬日光浴,會不會對她的健康有好處呢?”

公孫羽正待皺眉斥責她思亂想,然而兩個行動派的女孩已經飛也似的朝醫生辦公室沖去,就連留給他說話余地都沒有。

五分鐘后,歡雀躍的二女沖了回來。北宮靈霜拉著公孫羽手樂得直蹦,說:“那樣很好呢,有助于病人血氣循環,對她的身體有益!”

朱若蘭也笑瞇瞇的點頭:“霜姐說沒錯。醫生還說了,病人在病床躺臥久了,身上皮膚容易出現敗死,肌肉可能萎縮,所以出海兜兜風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情!”

“你們確定自己沒有遞支給醫生?”

“小哥哥,你不能這樣侮辱我的正直和誠信!”魔女聞言不忿的叫了起來。

孫羽只得無奈地向憤怒的魔女道歉,隨即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想必須得到你姐姐的同意……”

話音未落,魔女搶白道:“小羽哥哥,貌似我姐姐還沒嫁給你呢,你現在就開始妻管嚴,是不是有些早了呢?”

公孫羽額頭上閃過幾根黑線,臉色一沉,轉身就走。這下反而將魔女嚇得夠嗆,沖上去一把就抱住男人的腰身不放,連連道歉。

雖然只有16歲,可女孩的發育已經相當充分了,這麼抱著對男人絕對是一種折磨,更何況女孩在道歉時,一雙淑乳還不斷在男人的后背輕輕挨蹭!

男人可恥地發現自己竟然有了反應,驚嚇地扳開她的手,接受道歉了事,否則反應一旦明顯起來,讓兩個女孩看到,簡直跳到黃浦江都洗不清了!

然而男人這些微妙的神情和反應魔女雖然沒有發覺,卻被一直冷眼旁觀的精靈女孩覷在眼中。原來小羽哥哥對我們也是完全沒感覺的!

小女孩興奮地在心里笑了出來,看著男人的背影,嘴角沁出一抹魔鬼笑意。怎樣才能打破他的心防呢?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自身的劣勢很明顯,年紀太小,而且與男人之間的交集也不夠。

如果想要打入男人的生活,甚至在他心中占據一個重要的位置,實在是很難,更何況眼前這位簡直是根倔木頭!

除非……

天資穎慧的小女孩心中忽然一亮。除非他的心防已經被其他的女人沖破,到那個時候自己再協同霜姐、小琪、小喬聯手進行沖擊,未免沒有機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女警不但不是威脅,而是一個機會,一個破除雨姐姐獨霸小羽哥哥,和小羽哥哥無法為小雨姐姐守身如玉的機會!

那麼,這次出海是不是可以利用起來?關姐姐自然算一個,她雖然沒能沖破小羽哥哥的堤防,但她的沖擊力還是挺強的;柔姐姐也算一個,她最擅長以柔克剛,而且小羽哥哥每次看她的眼光都柔柔的,貌似也並非無情……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將葉紅菱哄上賊船……

這個姓葉的女人雖然是威脅,但也絕對是大好的機會,我一定要利用起來。

“咦,蘭蘭,你笑什麼啊,挺陰險的!”

魔女忽然拍拍她的小腦袋,打斷了她的遐想。朱若蘭嫣然一笑:“霜姐,看來我們要執行一個計劃了!”

“什麼計劃?”魔女莫名其妙。

朱若蘭湊到魔女的耳邊,低聲的嘰里咕嚕起來。

半晌后魔女遲地盯著小女孩:“你這計劃聽著挺玄乎的,什麼心防,什麼刺激,行不行啊?哼,上次就因為你那破計劃,我的小屁屁差點被姐姐打了!”

朱若蘭惱了,嬌嗔地白了魔女一眼道:“第一,上次的計劃並沒有完全失敗,而是另有人揀了便宜!第二,請不要質本小姐的智慧,否則我大可以聯手小琪、小喬,甚至梁爽單獨行動!”

◇◇◇◇◇◇◇◇

“另有人揀了便宜?什麼意思!”
  
朱若蘭湊到魔女耳邊小聲嘀咕幾聲,又叮囑震撼中的魔女說:“我這個可是猜測,千萬不能傳出去,要不然……”
  
魔女震驚地盯著小女孩嚷​​道:“蘭蘭,你……你可別瞎說啊,小羽哥哥他……他這麼可能!”
  
朱若蘭連忙一把摀住她的嘴巴,低聲道:“叫你別說出來你還嚷!哼,就是不相信本小姐,以後我再也不跟你說這些了!”
  
魔女只得訕訕一笑,抱著小女孩的肩膀一用力,將她|U得唧唧直叫,討好地在她的腦門上親了一下:“蘭蘭,人家可是最信任你的,要不上次聽了你的計劃,連處女豬都準備拿出來賭了呢?”
  
女孩使勁掙她的雙臂,揉揉生疼的肩膀,氣哼哼地說:“相信我就好,按我的計劃進行絕對沒錯,我就不相信小羽哥哥能逃出本小姐的手掌心!”
  
  “您是葉警官吧?”
  
朱若蘭、北宮靈霜都是絕的行動派,只要有了計劃,絕對會迫不及待、不折不扣地開始行動,絕對不會有任何拖延。更何況,這些小妞自幼嬌生慣養,遭遇挫折極少,所以勇氣也極為可嘉。
  
所以當在醫;打定主意並遊說北宮靈雨明天出海大獲成功後,二女立即以購買禮物的名義脫離了姐姐和公孫羽的視線,在保鏢王杰的幫助下開展陰謀活動。

由于曾經受公孫羽指與公安局刑偵總隊進行過聯絡,故而王杰經過幾番輾轉,倒是打聽到葉紅菱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

在得這些后。二女悍然來到葉紅菱寓所附近。由于這處乃是市委家屬區大院。門禁森嚴。二女進不去。于是由朱若蘭給她去了個電話。

“是。您是……”電中傳來女警那清泉般地聲音。

魔女聽到這個話音。心中就有恨。氣道:“狐貍精!一個女警察聲音這麼嫵媚是引人犯罪!”

朱若蘭嚇得連忙捂住話筒。責怪道:“霜姐。你還想不想成事啊?”

魔女憤憤然道:“一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揀了我們地便宜。搶去了原本屬于我地小羽哥哥地處男小豬豬。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朱若蘭狠狠地盯了她一眼。隨即松開手道:“葉警官。我是朱若蘭。我舅舅是紀委藍副書記和您父親可是好朋友。您認識他嗎?”

“朱若蘭?藍書記我認識找我有什麼事情?”女警有些訝異。

朱若蘭笑了:“葉姐姐,我父親是華普的朱向東。我現在和北宮靈雨的妹妹北宮靈霜在一起,我們想和你做個交易。”

女警在那邊沉默了,良久后說:“對不起,我家里很多親戚都在麼事情以后再說好嗎?”

感覺到女警便要掛電話,朱若蘭忽然冷笑起來:“葉姐姐實我們今天是見過面的。

請問,您為什麼會在萱表姐床頭哭?”

電話突然啪的一聲被掛上。

魔女一臉的驚愕,隨即譏笑道:“蘭蘭,你的計劃也有不靈的時候吧?嘻嘻,人家根本就不理你呢!”

“未必!”朱若蘭咬了咬鮮嫩的粉唇,正待再撥打某個號碼機卻突然響起來,她一看號碼頓時樂了不住得意向魔女擠擠眼睛,接起來道:“葉姐姐剛才您好像將電話掛了。”

“我家里人很雜,所以回房間給你打過去。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女警的聲音很冷但朱若蘭卻笑了,笑得猶若小狐貍。這個女警雖然口氣很硬,但底氣卻明顯不足,顯然她對小羽哥哥不是一般般的迷戀,而是刻骨銘心的那種。越是這樣,自己的計劃便越發容易實現。

“葉姐姐,如果有一個辦法,能讓您實現自己畢生最大的理想,您想聽嗎?”

女警再次沉默了,直到朱若蘭惑地看看手機屏幕,她才冷笑道:“聽說華普朱總有個女兒,才13歲!”

朱若蘭笑了,然而這次的笑意很冷很淡,年齡正是她的逆鱗,也是她與公孫羽之間的隔膜之一。“葉姐姐,有志不在年高。您不會有年齡歧視吧?”

女警輕輕一笑:“不過,我聽說她年紀雖然小,卻是東海最著名的神童,智商測試排名東海第一!”

朱若蘭這才知道女警並非省油燈,無奈直接道:“葉姐姐,如果您相信我,請到外面一會。我和霜姐就在您家的小區外面,我們在這邊一個叫做‘一品香’的茶樓等您!”

說著她嘭的一聲將電話給掛了。魔女愕然道:“她還沒答應呢,你怎麼就掛了,要是她不答應怎麼辦?”

“走,去茶樓!”朱若蘭挽著魔女的胳膊笑了起來,“霜姐,她剛才能掛我的電話,為什麼我不能掛她的電話?再說,其實這個時候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也是一種心理戰,只要她對小羽哥哥的感情足夠深厚,就斷然不會不來!”

不能不說朱家小公主的小腦袋上確實閃爍著女神的智慧光芒,

剛坐定沒有十分鐘,女警便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怎麼樣?”坐在茶樓二樓上,看到女警進入大廳,朱家小公主得意了。

“牛!”魔女服了。

女警依然一身警服,然而那傲挺的身材和驚人修長的腿讓茶樓僅有的幾個客人一個個眼珠子都差點爆了出來,但因為身上那身警服和玉臉上冰冷的神色,卻沒有任何男人膽敢直視她。

“她真的很漂亮啊!”朱若蘭點頭贊嘆說,“那天我就發現了,這個女人萬幸不喜歡打扮,要不然要將小羽哥哥給迷死!”

“再漂亮能比得我姐姐嗎?”北宮靈霜不樂意了。

“呃,就姿色來說,你、我、關姐、柔姐姐貌似都不下于她。不過,我們之間哪個有她那身材?而且這個女人……怎麼說呢?有一種天生吸引男人眼睛的東西……”

“切!”妒忌的北靈霜不服氣地扭轉嬌軀,然而看看自己的胸部,卻微微有些泄氣,雖然在同齡女孩中也可以驕傲一下下,但與女警那偉大的胸懷卻相距甚遠者間幾乎有著不可彌補的鴻溝。

如果小琪再補補,或許能和她一爭高下!魔女氣哼哼地盯著她想。

當三面對面坐下時,魔女忽然露出可愛的笑容:“葉姐姐,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您怎麼穿著警服啊?為了制服誘惑嗎?”

葉紅菱雖神經相當堅強,但也不由額頭閃現幾根黑線,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默然。

朱若了搗蛋的魔女一眼,笑道:“葉姐姐們來這里,其實是為了約您明天一起出海。聽說山附近冬日垂釣,可大有斬獲。不知葉姐姐意下如何?”

女警未置可否,卻淡淡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出來嗎?”

二女一怔,均凝視著她。

“很簡單,我家里來了幾個我相當不想見的人以我拿你們當借口逃了出來。而且我準備今天去局里值班,不回家吃大飯了以才穿著警服出門。”

女警的聲音清冷自若,充滿了隔膜。魔女驚愕,而朱若蘭卻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葉姐姐,您還是不相信我。”

“你讓我相信我什麼,朱小姐?”女警淡淡問。

“相信我能達成您的理想。”朱若蘭凝視著她,“您心中最大的理想。”

女警笑了搖頭:“真是個孩子!理想……呃,所謂的理想只是心中一個虛幻的泡影,真的那麼重要嗎?而且能知道我有什麼理想?”

朱若蘭凝視著她,清麗脫俗的小臉上並沒有任何怒氣定自若,良久低聲嘆道:“葉姐姐,如果我說,那個晚上您和小羽哥哥之間有故事……”

“你是什麼意思?”女警失態地站了起來,手揮動間茶壺傾覆,茶水在茶幾上淌得到處是。

“你們之間有故事。其實,這一點甚至雨姐姐都隱約知道一點,但她不敢深究,甚至不敢多問一句。為什麼?因為她害怕,她害怕失去小羽哥哥!”

女警臉色大變,頹然坐下,澀澀的苦笑說:“小丫頭,有些事情是不能亂猜的!我和公孫羽,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故事,以后也不會發生。

“您這話說給雨姐姐聽,她會相信嗎?”朱若蘭淡淡笑了起來。

一直沉默的魔女也叫道:“我姐姐當然不會相信!”

女警盯了魔女一眼,默然。

朱若蘭讓服務員將桌子收拾一下,再上一壺茶,親自給女警斟滿:“葉姐姐,我們真的是誠懇邀請您參加我們出海活動!其實,您這樣一直躲避,要躲到什麼時候?而且,您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要躲?”

葉紅菱轉動著杯子,素手微微有些顫抖。

“另外,我奉告一個消息:其實小羽哥哥挺在乎您的,今天我故意試探一下他,他的反應非常劇烈。其實,您未必沒有機會,只是在乎策略!”

“你為什麼要幫我?而且她還是北宮靈雨的妹妹!”女警冷笑起來。

“原來葉姐姐是因為霜姐才一直不信任我!”朱若蘭失笑起來,“其實我帶霜姐來是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您問我為什麼要幫您?不,我沒有幫您,我是在幫小羽哥哥,讓他能按照自己的真心選擇愛人。”

女警那秀美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如果您還不相信,那麼……”朱若蘭忽然走到她耳邊,小聲嘀咕幾句。

女警睜大了黑眸,用探尋的目光盯著二女。

“您不敢嗎?”朱若蘭冷笑道。

女警默然站了起來,轉身而去。

“如果明天沒看到您的來電,我將會質我對您的判斷,原本我以為您是一位巾幗英豪!”朱若蘭在她身后淡淡說。

◇◇◇◇◇◇◇◇

“你怎麼不說話啦,她會不會去啊?”

在走出茶樓的路上。,女著急地問道。但朱若蘭依然默然無語。直到魔女使出殺手锏。將小女孩抱的喘不起來。唧唧亂叫時。她才不不投降:“霜姐。你……你這麼老是來這麼一招。就知道欺負人家小!”

“誰讓你裝腔作勢的?”魔女的意洋洋地說:“會不會去?”“會去!”朱若蘭無奈地說。

朱若蘭道:“我就道你會打破沙鍋問到底。所以才懶說。葉紅菱是個面冷心熱的女人。而且她對小羽哥哥的感情出乎我們預料的深厚。所以她會去。”

深厚?”魔女不服氣地問。

“你仔細看她的眼睛沒有?”朱若蘭問。

“眼睛?呃。很嫵媚。有狐貍精味道……”

朱家小公主氣在,女的胳膊襲那麼一下:“你沒仔細看就直說!哼。她嘴里雖然很冰。但眼中卻有一股炙熱的感情。人一般都是面冷心熱的典型!”

“什麼時候你成看的?”魔女氣哼哼地揉著被揪疼的胳膊。白了她一眼。

朱若蘭沒理她的胡言亂語。道:“另外。每次當我提到小羽哥哥的時候。她的手就顫抖。眼睛也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你說她是不是對小羽哥哥很癡迷。很深情?”

魔點了點頭。隨忽然蹙眉一嘆:“蘭蘭。你說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在幫其他的女人害我姐姐?”

“你準備放棄小羽哥哥了嗎?”朱蘭冷笑問。

“當然不!”

不過感情再深姐妹。一也分別嫁給不同的男最后不是因為利不同。就是因為長時間分離。感情都變的淡薄起來。我們這樣做。你們姐妹倆都嫁給小羽哥哥。一輩子生活在一起。豈不是很好?”

“可是……可是華夏的法律只能娶一個!”

“法律?哼哼!”朱家小公主冷笑起來。“法律從來都是利益既的者約束普通民眾用的。看看哪個有權勢的男子。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的?”

服氣了。

朱若蘭淡淡一笑:“周當然是個不起的男人。以這幾十年來再也沒有出現第二個周!”

“那小羽哥哥呢?”魔女問。

“他啊?”朱若蘭笑吟吟地說。“他當然不是周那樣的聖人。不過。他在我的心中可的多。嗯哼。那根木頭總有一天我會將他雕琢好!”

魔女不忿了。在小孩的腦袋上了一記:“誰讓你雕琢啊?就是事情成了。他是咱們大的。你憑什麼一個人去雕琢啊?雕成你喜歡的模樣。可我們要是不喜歡那怎麼辦?道還能退貨?”

朱若蘭被魔女的這混話搞哭不的。二人隨即各自分開朱若蘭被父親派來的保鏢接。而魔女則坐著王杰的車回莊園。

第二天一早在一絕色女孩簇擁下。一個男人推著一輛被裹的緊緊的輪椅來到長江邊一處碼頭。碼頭停靠著一艘豪華游輪。這艘游輪名為“紫竹苑號”。003年北宮歸從英國普利茅斯名的游輪制造商Princess處訂購並004年10月份歐洲取回。紫竹苑是北宮歸蘇州老家的一處園林。以之名也是紀家鄉的意思。

這艘游輪滿載排水大約在20噸左右。高三層長55米。寬18米。有著流線型的船體和瑰麗雄奇的后掠翼式設計。有五十間豪華客房。可同時容50100人在船居住。

這艘船的造價據說是個天文數字。單單北宮家每年為其付出的維修護理費。以及停靠港口費用便達到近千萬!

但近年金鼎事繁忙。這艘游輪幾乎有一年多沒有出海了。

“好漂亮啊!”

第一次見到這艘游輪的小琪小喬梁爽贊嘆不已。黑白兩色的船體讓人感覺這是一條巨型海豚。而尾和船體尾部的獨特設計則使的整艘游如同飛躍起來一樣。有種未來時代超級戰機的感覺。

這艘東海最豪華的游輪誠然值的驕傲。里面的配套設施絕非等閑游輪可比。游泳池健室六洞微高爾夫模擬球場小型影院小型網球場酒吧舞廳等設施無不健全。

在以游輪為背景拍了不少照片后。魔女不安悄聲問朱若蘭:“蘭蘭。她到底會不會來啊?”

朱若蘭胸

地說:“我早就地址發給她了。應該在咱們上船!”

這時關玉雪從船上遠遠叫道。這艘游條女孩倒是上過一次。但這次上來還是相當興奮。正在和程雨柔商議去恒溫泳池游泳。

“再等會啦。還沒夠呢!”魔女大聲回答。雪白的小臉上已經有了些焦慮。

“她來了!”忽然朱若蘭笑了起來。

“在哪兒?”魔女急地問。但隨即看到一個戴著軟呢帽和大墨鏡的女郎從遠處走來。之所以確定她是警。是因為她傲人身材和絕世美——在換掉警服后。那修長渾圓的腿有著令人驚心動魄的魔力。一路上行來。碼頭上所有的男人無不眩神迷。

“葉姐姐!”當女警走的近了。朱蘭和北宮靈霜走了上去。雙雙甜甜地叫著。按照計劃一左一右抱著她的胳膊。

“葉姐姐。您的身材真好。我可一輩子追不上您!”朱若蘭打量著她。誇贊說。誠然。朱若蘭是那種小巧的女孩。就長大。個子也不會很高。

女警正待回話。忽嬌一顫。停住腳步。

那個男人正站在遠遠的船上。身形如山般冷峻。雖然不能看清楚。但她卻清晰地感受到他那鷹一般的雙目正緊緊盯著自己!

只注視而已。為麼自己的心會怦然跳動?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發熱臉上會火辣辣的。就像灌似的一步都挪不動?

“葉姐姐。走吧!”還是兩個女她簇擁著往前走。

這時小琪小喬梁爽三女過來奇怪地看了看女警。魔女大咧咧地說:“小琪。這位是姐姐。她可是警察呢以后你們要是犯事了。就找她去!”

三女哭笑不的。小琪嗔道:“霜姐你就知道瞎說。我們能犯什麼事啊?”

小喬也笑說:“霜姐你自己犯事還有可能哦。記的上學期。一個新來的男生多看了你一眼。你一腳踢過去。差點沒讓他變成岳不群!”

,,女尷尬起來。辯道:“小喬你就知道瞎說。他哪里只看一眼。一直盯著人家不放。還邪里邪氣的說些流氓話。該打!”

這時梁爽忽然道:“其那個男生想欺負我。霜姐看到了才幫我打他的!”

“還有這個事情。霜姐你怎麼沒說過?”小琪小喬倒訝異了。

朱若蘭笑道:“當時你們霜姐和我關系不好嘛。和梁爽經常在一起。所以好面子的'姐才不說出去。免的低了她的名頭好像向我投降似的!”

眾女終于全部上了游輪。

“是你?”北宮靈看到女警時。雖然戴著軟呢帽和墨鏡。但她還是一眼給認出來。

畢竟這可是一個威性甚至超乎關玉雪程雨柔的競爭對手!

“你好。你妹妹和小姐邀請我過來。我便冒昧登船了。”

羽。你能來船上我很高興。希望我們能做朋友。”

“謝謝。”女警微微欠身。

在確認所有人登船,北宮靈雨向游輪船長發出號令。隨即游輪的汽笛發出巨大而悠遠的叫。開始起錨。船艙尾部的內燃機低沉地咆哮起來。

這次航程將由長江入海。隨即沿著海岸線南下。進入浙江地界。在舟山群島玩上一天隨即繼續南下進入福建地界。廈門附近逗留一天。然后返航。

在出了長江口后。有女孩都站游輪前甲板上看大海。

“夏天的時候。'可以直接坐船去海南玩兒!”魔女憧憬地說“記大前年。爸爸帶著我們去過一次。我們將船停在一個珊瑚群附近。然后到珊瑚群附近的淺海游泳潛水……爸爸帶著我潛入水里。海底好美。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魚兒…”

女孩的聲音忽然溢滿了悲傷。顯然想起了故去不到一年的慈父。

北宮靈雨抱住乃妹。默然凝望遠方……

“我們去游泳吧。溫應該起來了!”感覺到氛圍貌似有些壓抑。大條女孩連忙叫道。隨咯咯笑說:“咱們這麼大群美女。穿著泳衣。你們說那根木頭會不會鼻血狂噴死?”

被她這麼一攪。北''姐妹的心情倒頓時晴朗起來。魔女笑道:“小羽哥哥才不會那樣沒用呢。不過我猜口水瀑布噴倒是有可能!嘻嘻!”

由于七名機組成員均是女性。而公孫正在后甲板和梅管家安置華。以眾女便直接艙內更換了泳衣。朝已經封閉的恒溫泳池而去。

◇◇◇◇◇◇◇◇

如果將美女譽為名花,那麼現在的恆溫泳池中絕對是艷絕寰宇。
  
猩紅的牡丹高貴而憂鬱,嫩紅的芍藥熱烈而優雅,鵝黃的玫瑰嬌弱而明艷,潔白的百合純淨而飄逸,粉豔的櫻花爛漫而淒麗……
  
眾女魚列而出,年紀稍長的穿著較為保守的短裙連體泳裝,而年少的幾個女孩子卻勇敢地穿起三點式的比基尼。
  
魔女秉承了一貫的風格,一套嫩紅色的比基尼,將少女育良好的身材毫不吝嗇地展露出來,秀束成馬尾,完美的臉部曲線和優美的脖頸連成一片,肌膚白皙而幼嫩,剛剛衝過溫水,故而顯得亮晶晶的,貌似籠罩在耀眼奪目的光彩中。
  
尤其是她運動神經達,當她躍入游泳時,姿勢極其優美,簡直就是一條絕妙的美人魚。
  
幾個小女孩中形能和她媲美的就只有小琪了。雖然小琪沒有她身材比例那麼完美,但個子也不矮,傲人的酥胸被窄小的比基尼勒出一道耀眼奪目的深邃溝壑,而且半個雪白的暴露出來,配著她那潔白的泳衣,整個人在水中猶如一朵性感而清純的白蓮。

至于小喬和梁爽和小若泳衣也同樣大膽,少女嬌嫩的大部分都裸露在外,羞澀的表情既清純又可愛,不過三個小妮子都圍了一條像紗巾在腰間,卻多了一層影影綽綽的蒙朧誘惑。

相對小女孩,幾個大姐姐的打扮就保守了一些,性格豪放的關玉雪還好,白色的抹胸式上衣,露出肩膀和掛著亮晶晶臍環的圓潤肚臍,下身的裙裾極短,一身的純白色以及別致的花邊設計倒也符合她爽朗的氣質。

至于程雨柔,其實這個丫頭並不守,而且年紀也不大為了保持某種溫婉的氣質,她還是選擇了一身鵝黃色的連體泳衣,大篷秀發也用皮筋扎起。當然,她的身材也是相當有料,小胸脯脹鼓鼓的屁的優美弧線也被緊繃的小泳衣給勾勒出來,十分性感。

至于女警,她則選擇了件嫩綠的連體泳衣,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然而如此打扮絕妙身姿自然顯露無遺,接近1公分的修長美腿瑩白而圓潤,傲挺無雙的酥胸雖在花邊的掩映下依然魅惑無比花邊的縫隙窺去,一抹淡粉色的乳線在雪膩的膚色襯托下分外妖艷。

最后下水地是女皇。她身紫色地連體泳衣。步步蓮華曳生姿。秀發高高盤起。發髻上插著一支天藍色地玉簪。純凈完美地俏臉流瀉著瑩然地光澤。秋波瀲灩地秀眸顧盼間流光溢彩。更顯得明艷貴秀淡雅如仙。

女撲騰著連續游了幾個來回。奇怪地問:“小羽哥哥怎麼還沒來呢?”

“他是不敢來了吧?”程家大小姐捂嘴小嘴笑了起來。

“嘻嘻!”魔女得意地瞄了自己地嬌軀一眼“你說小羽哥哥要是噴鼻血。會不會將這池水都染紅了?”

所有女孩均惡寒若蘭白了她一眼:“霜姐。你將小羽哥哥想成什麼人呢?”

魔女不服氣地說:“那依你說地噴一池子口水。你還敢游泳啊?”

所有人都不由絕倒。

關玉雪忽然跳了起來,呵呵笑道:“我去將那根木頭拉來,看他是不是會噴一池子口水,你以為他是口水龍呢?”

說著大條女孩取過一條雪白的大浴巾抱住自己,不顧天氣寒冷沖了出去。

五分鐘后,木頭男人竟然被這個莽撞的女子給生拉硬拽扯了進來!

女警低呼一聲蹲到了水中,側轉嬌軀,而其他女孩或女人均盯著男人,笑吟吟地觀看他的反應。

乍一進泳池溫室,男人的呼吸便瞬間停頓了。泳池里的女人們就如燦爛芬芳的鮮花,瞬間讓男人恰若置身仙境,全身都被層層濃郁芳香的仙氣氤氳包圍,這讓他的心臟不禁受到了考驗,腳步往后退了一步。

“進來啊!”大條女孩將他使勁拉了一把。

男人無奈了,只得眼觀鼻,鼻觀心地走了進來,迅步來到北宮靈雨附近低聲道:“你找我?”

女皇愕然,這才醒覺大條女孩拉他不進,竟然以自己的名義耍詐!

她還未來得及說話,眼睛卻露出吃驚的神色。然而男人是何等人物?對某些人的小手段早就胸有成竹,腳步突然一讓,于是魔女撲了個空,直接跌到水中,水花四濺!

“小羽哥哥,人家摔得疼死了!”

魔女從水里站起來,嬌屈地盯著他,小手卻揉了揉被水撞擊得通紅的小胸脯。

雖然年紀不大,但女孩的發育卻相當茁壯,如此魅惑的動作登時讓男人的眼為之瞇縫一下,隨即倏地轉過身體。

“臭小羽哥哥!”魔女從泳池爬

摔了摔小腦袋,給男人帶來一身水珠,隨即拉著他哥哥,去換泳衣啦,你不會是旱鴨子吧?嘻嘻!”

公孫羽正待說話,突然他從溫室的玻璃窗看到什麼,臉色一變,冷笑一聲,迅步走了出去,就連魔女和關玉雪都沒攔住。

“小羽哥哥怎麼啦,他生氣了嗎?”魔女怔怔地問。

“不,可能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起來吧!”北宮靈雨從水中站了起來,隨即登上池邊,裹上一條大浴巾。

十分鐘后,所有女孩都穿好衣衫,來到船舷。

“小羽,你看到了麼?”

“毒品走私?”北靈雨眉頭微微一皺。

“是。這條船我曾經和他們打過交,那次因為涉外和其它種種原因和證據不足,我們放過了它。這次它出現在東海和浙江交界處附近海域是為了什麼?”

“你是說?”

“東海,乃至華東地區最的毒販子是洪幫。

這艘船顯然是運送毒品來,與洪幫交易的。不過在東海,因為海監檢查得比較嚴密,所以他們意圖避實就虛,前往舟山群島海域某個小荒島進行交易。”

“我們……”

“我們跟上去!”突然女警過來插話道,這時的她斂去羞意,恢復了冷艷之色。雖然工作性質與緝毒無關,但女警所屬的刑偵總隊本身就設有緝毒支隊,她對毒品的禍害深有體味,故而挺身而出。

“跟上去,我們去將毒品搶過來,撒到海里!呵呵!”

關玉雪和魔女都是膽大包天、頗有俠女情節的家伙,雙雙叫了起來。

“跟上去可以,到時候給我準備一條動力小艇,你們全部給我呆在游輪上,哪里也不能去!”男人最后一句話的聲音相當嚴厲,有種莫名的攝人之意,令所有人為之一驚。

“我是警察,我有義務去抓捕毒販!”然而女警卻頗為不甘心。

男人盯了她一眼:“你現在在執行任務嗎?槍支呢?”

女警一愣,叫道:“難道沒有槍就可以不制止犯罪了嗎?”

“女人,永遠別和男人爭辯!”

公孫羽惱怒地說,但眼中的關切之意卻顯露無遺。

女警嬌軀忽然一震,眼中偽裝的寒冰無法維持下去,聲音自然而然地低了很多:“人家到時候跟在你后面做幫手就是了……”

公孫羽大手一揮,嚴厲地說:“我不要任何幫手!葉紅菱,你應該知道這些毒販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而且手中有著大量相當現代化的武器,就憑你,什麼都幫不上!”

“那……那你不是很危險?”魔女急眼了,“小羽哥哥,你別去吧,咱們報警,讓警察來抓他們!”

公孫羽苦笑道:“洪幫勢力早已滲透警方,甚至連浙江警方、海警也有他們的內奸。否則為什麼他們這多年來從事販毒,卻一直安然無恙?”

“小羽,既然那麼危險,你就別去了,天下人的事情為什麼要我們去挑?”

北宮靈雨一把抓住公孫羽的手,斷然說。她很緊張,手心貌似都濕了。關玉雪、程雨柔等幾個女子紛紛出言贊成她的話。

公孫羽淡淡一笑,傲然道:“你們放心,只要沒有牽掛,那些人還不在我眼中。我去不是為了天下人的事,而是想踩住毒蛇的尾巴!”

男人的笑很輕,但卻有著睥睨天下的霸氣。這一刻,有一種冷冷傲氣自他的骨子里浸淫而出,如山雄峻,如淵深邃,如海博大,眾女視之無不心醉神迷,秀眸中射出熊熊愛意。

北宮靈雨情知他如此冒險大半是因為自己,心中更是感動得熱流迸濺。

公孫羽命船長依照航線繼續向舟山而去,而自己則開始擺弄船上一套相當先進的衛星導航系統儀器。很簡單,他準備通過電腦入侵衛星導航系統,鎖定那艘販毒船只。

當然,男人並非全才,在電腦入侵方面,他算不上高手。不過他知道這艘船上有人是,並且不止一個。

智商190的小丫頭和纖瘦女孩梁爽,均是個中高手。

船上的設備非常齊備,包括幾臺電腦和無線衛星網絡。兩個女孩很快進入狀態,入侵一個衛星導航系統,對于她們來說並不算很難的事情,她們曾經入侵過美國國防部網絡、英國首相府官方網、日本政府網絡等。

年紀雖然小小,但她們卻是大陸紅客聯盟中的新秀和佼佼。

◇◇◇◇◇◇◇◇

大約三個小時後,朱若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望著公道:“小羽哥哥,我為你這麼勞累,你能不能獎賞我一下?”
  
公孫羽點頭道:“好,你要什麼?”
  
朱若蘭捻了捻脖子上掛著的男人送的聖誕禮物,笑道:“不要別的,一個承諾:如果日後小羽哥哥發現蘭蘭好心辦了壞事的話,請不要惱她!”
  
  公孫羽一怔,隨即默然點頭。

然而小丫頭逼著他擊掌立誓,男人有些惑,但還是照辦了。

“小羽哥哥,你可記著今天立下的誓約哦?”小丫頭貌似偷著雞的狐貍,笑得那個得意和陰險,讓男人有種上當的感覺。

開過玩笑后,小丫頭說:“小哥哥,現在船上的導航儀器已經和衛星導航系統連在一起,至于儀器的調校,我可不會了!”

公孫羽點頭:“那個沒問題,我曾經專門接受過培訓。”

說著公孫羽便開始了操作,以硬接方法將電腦和儀器串了起來,隨即啟動系統,並進行了調校。很快,附近海域圖開始在電腦中出現。通過搜索,不到十分鐘,衛星導航系統便鎖定了那艘販毒船只。

“這個系統大約可用長時間才會被人發現,袪除你的木馬?”

“很好。”公孫羽說著便開始整理行裝。準武器之類。

萬幸在來前。出于憂患意識男人已經準備了相當武器和裝備。麻醉槍、飛針、飛刀、黑色緊身衣、繩索、只差一個頭套即可。

“我這里有黑色地絲襪要嗎?”

看到男人在制作頭套。關玉雪從自己地行囊中翻出一雙黑色絲襪遞過來。

男人苦笑。而其他地女孩子都捧腹大笑起來得肆無忌憚。搞得大條女孩氣哼哼地說:“喂喂。怎麼啦?電視里那些搶劫地家伙不都是戴著黑絲襪嗎?”

魔女笑道:“雪姐里不是電視,小羽哥哥也是搶劫犯好不好?”

“不都是要遮住臉孔嗎?”關玉雪不服氣地說。

男人割下黑色緊身衣的褲腳,制作了一個簡易頭套試后說:“絲襪一般是應急才用,遮蔽性不夠,而且戴著也不舒適。”

在一切齊備后,眾女也將晚餐做好主廚的是程雨柔,而北宮靈雨是助手。程大小姐在澳洲留學幾年間曾經專門在餐點學校培訓過,而北宮家大小姐最近一直在努力鉆研廚藝,力圖為男人奉獻上一頓精美的晚餐。

菜肴以西方菜系為主,味道相當不錯,大家吃得很開心。

晚飯后為了不至于多余的卡路里變成小肚腩上的贅肉女一個個投入了運動中,于是游泳池、健身室、小型網球場、六洞微型高爾夫模擬球場紛紛派上用場。男人為了讓身體適應水下了泳池。

然而很不幸的是,魔女竟然也拉著蘭蘭、小琪幾女也下了泳池!

幾個女孩子的打扮極其火爆尤其身材爆好的小琪和發育良好的魔女,那緊繃的比基尼根本無法包裹她們傲人的身材隨著不斷在水面上撲打,水花不停的撲灑在動人的軀體上,大片裸露的肌膚在清水中猶如水中白蓮,清亮而妖艷,異常的誘人。

更讓男人無法忍受的是,原本水性不錯的小琪竟然以學游泳的名頭糾纏著男人不放,入眼處挺拔酥胸波濤洶涌,醉人的曲線隨著泳姿而不斷起伏,男人心中的邪火瞬間爆發,下體竟然開始了反應!

“小羽哥哥,扶扶人家嘛!”

看到男人貌似有些要離去的跡象,擁有天使般嬌嫩面孔的女孩撒嬌起來,拖住他的胳膊不放,“人家的蛙泳姿勢很不標準,被人笑話了呢!”

女孩在他的手中開撲騰起來,而同時那背部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而更要命的是,那短小的白色泳褲因為入水和太過緊繃的緣故,不僅將女孩的翹臀襯托的越發俏麗艷媚,而且還隱隱顯出那一條完美深邃的股溝,極其誘惑力!

“小羽哥哥,你看我的動作如何?”

當男人下體堅硬如鐵,暗中叫苦時,女孩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撲在他的懷中,兩峰就算與熟婦相較也不遜色的淑乳挨蹭在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吃了一驚,生怕被她察覺自己下體的變故,連忙將她推開。

“小羽哥哥,你……你討厭我嗎?”女孩泫然欲泣,捂臉低聲叫道。

“不!”公孫羽連連搖手,“我看你游得很不錯了。而且,我已經運動好了,必須回

一下,你自己繼續游吧!”

說著男人並不就近上岸,而是急沖沖地朝泳池最遠處游去,隨即在那頭上岸,並且飛也似的找到一條浴巾緊緊抱在身上,迅步而去。

“有狀況嗎?”魔女問。

“應該有。否則他不用那麼慌張,而且跑到那邊去上岸!”小軍師說。

“嗯,有道理。嘻嘻,小羽哥哥現在是越來越色了,以前就算小琪在他面前脫光了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現在竟然……”

“霜姐,你應該知那初嘗鮮血滋味的小獅子吧?一旦嘗到了這種滋味,就進入了嗜血階段。很顯然,我們的小羽哥哥嗜血了,所以……”

“所以我們有機可乘是不?”魔女咯咯地笑了起來。

“當然。”小軍師頭稱善,“所以,我們要團結所有人,包括關姐姐、柔姐姐,還有那個女警姐姐,大家一起攻破小羽哥哥的心防,最終迫使雨姐姐接受現實,然后實現全家大團圓。”

魔女眉頭蹙起來:“是不是人多了?想到要和那些女人一起分享小羽哥哥,我的心好痛!”

“那你為什麼能接受們?”

“你們啊?哼,不求你,我一個人得到小羽哥哥嗎?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變態,喜歡和人分享男人,越多女人越好啊?”

小軍師苦笑起來:“霜姐,其實女人大部都一樣,都有獨占性的。不過,我能克制自己的這種,並刻意將它淡化。如果我有這種,我能得到小羽哥哥嗎?不能!”

“我知道了,你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變態。”魔女點頭說。

“這樣就算不擇手段?”小軍師冷笑說,“霜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不擇手段的話,我絕對不會這麼做!我會等自己長大幾歲,然后……”

“然而坐看我姐姐和小羽哥哥成親!”魔女哈哈笑道。

小軍師淡淡一笑,默然中……

天黑前,游輪加速抵達舟山群島附近。由于離開東海前早就將所有生活用品、菜肴等東西準備好,船只不需停靠舟山市港口購買補給,而是直接選擇一個相當小的島嶼附近停泊。

這個小島處于舟山群島中部,面積大約只有幾十萬平米,有一個小碼頭,島上有二三十戶人家,絕大部分是漁民。

在將表姐安置好,並讓梅管家照顧后,公孫羽召集了女孩們議事。

“這個島嶼我曾經來過,這里民風淳樸,比較安全。如果你們想吃海鮮可以去漁民那里購買。等會鎖定販毒船只位置后,我會駕駛快艇前去執行任務。至于你們,便停留在這里等候我回來,絕對不要到處亂跑,也不需要去找我!”

所有女孩或女人的秀眉都緊緊蹙起。

“我再強調一遍:我不需要任何人去找我,即使我沒有按約定時間回來。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們繼續行程,玩你們自己的去,我會自己想辦法聯系你們!”

男人的神色十分冷峻,雙目如電,掃視幾個不安分的女孩。

“小羽哥哥,如果你明早不回來的話,我就算是游泳也要游去找你!”

魔女果然第一個跳了出來,黑眼睛中貌似已經縈繞著迷蒙的霧氣。男人曾經不止一次救過她,而今已經徹底占據了她的芳心,魔女雖然脾氣暴躁,但小心肝卻實誠,此刻就算讓她為他去跳海也會毫不猶豫。

“小羽哥哥……呸,小羽,你這個命令我們不可能執行!你以為我們是冷面殺手啊,你要是沒回來,我們還有心情繼續玩嗎?”

第二個跳出來的是關玉雪,她的眼中頗顯幽怨。雖然最早向男人隱約表白,最終卻一無所獲,大條女孩已經十分不滿了。

其他幾個女孩雖然沒吭聲,眸光中的不屈之意顯露無遺。

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這些倔強的女人們。公孫羽微微苦笑道:“看來你們是對我的生存能力不相信了!”

“不是不相信你……”程雨柔嬌聲說。

“就是不相信我!”公孫羽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盯著她說,“看來在你們眼中,我只是一個誇誇其談的家伙,所以你們對我並不信任。”

“不是!”所有的女孩齊聲叫道,甚至包括女警在內。

“如果信任我的話,請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男人淡淡一笑,那份淡定和從容有種無形的力量,給人信心,讓人依賴。

女人和女孩們無奈了,但男人堅強無比的信心也讓她們心中為之一安。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38 PM

第六卷 月出 第三章 毒梟

大約八點左右,公孫羽再次侵入衛星導航系統,隨即很快搜索到被鎖定的船隻,這艘販毒船隻已經進入舟山群島範疇,向群島北方駛去。
  
“如果沒錯的話,這艘船應該去山縣西北部,那裡的無人荒島很多!”公孫羽思忖片刻後說。
  
“我們這裡距離那邊很遠呢,小羽哥哥,你的備用油料要帶足哦!”朱若蘭比了比電腦上的地圖說。
  
公孫羽淡淡一笑:“我們這裡是舟山中部,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應該不是太遠,快艇全速行駛兩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

一切搞定后他前往安置華萱的房間探視片刻,隨即背起行囊,扛起和大船聯絡的小型衛星通訊設備朝放置快艇的游輪尾部行去。

自然,大群女孩隨而至,一個個默然盯著男人,神情頗為不舍。

“對了,蘭蘭在監控室里隨和我保持聯絡,給我指明販毒船只的方位!”男人臨下船前轉頭道。

“Yes,sirr!”女孩笑吟吟將雙足並攏,敬了一個相當標準的軍禮。

公孫羽淡淡一笑,在女的小腦袋上摸了一下。女孩的絲柔軟而細幼,幾乎滑不留手。女孩的小手忽然抬起將他的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腦袋上,雖然只是那麼一瞬間,但晶瑩的小耳卻已經通紅,小心肝撲騰得猶若要跳出來。

在靈雨的操控下輪內艙后甲板緩緩傾斜下去,很快沉入水中,隨即懸掛著的快艇被微型行車運送過來。隨著電機低沉的轟鳴聲,快艇被放到水面上。

公孫羽將身地行囊丟到快艇上。隨即左手提著備用油料手提著小型衛星通訊設備。輕輕躍上艇。迅步走到駕駛位動引擎。

“小羽哥哥。要小心!”幾個女孩子揮手叫道。

公孫羽轉頭燦然一笑。隨即駕駛著快艇轟然而去。而幾個年紀較大地女孩卻默然靠在艙壁上。已然癡了。

這艘高速快艇前艙用玻璃鋼半封閉。安裝了兩臺大功率柴油機。性能很強悍。航速可節。並且在駕駛位安放了一張相當寬大地沙床備了液晶電視。使駕駛能享受相當舒適地駕駛環境。

一個半小時后。通過與朱若蘭地聯絡。公孫羽確認了自己地位置應該在山縣火山列島西方十來公里處。而敵船則正在向火山列島附近迅速靠近。

公孫羽將快艇靠近一個荒島地西側避風浪。同時關閉引擎。

月色如水,冷冷的清輝灑在船上。公孫羽再次檢查了一下裝備,隨即靠在沙上閉目養神。最近由于遇到某些變故,長期心神不定,修為貌似有了些下降的趨勢讓他心中為之凜然。

二十分鐘后,通訊系統傳來朱若蘭的緊張聲音:“小羽哥哥們……好像停住了,同時有另外一條船靠攏……坐標是在你的西北方大約十海里!”

公孫羽啟動導航系統,仔細定位一番道:“收到!我馬上行動,現在關上通訊系統。記住,千萬不用來找我!”

“小羽哥哥,你……你保重!”話筒顯然被魔女搶了過去。

男人苦笑道:“知道了。”

這時話筒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隨即女皇那輕柔的聲音傳來:“小羽,如果敵人厲害的話,先回來,咱們再想辦法,知道嗎?”

公孫羽默然片刻說:“知道了,你要記得我的吩咐!”

說著男人放下話筒,關上通訊系統,隨即動引擎朝既定地方馳去。

大約十分鐘后,公孫羽來到既定地點。這是火山列島北部的一個無人荒島,面積不小,約有兩三萬平米,但因懸崖眾多,高大的礁石和峭壁林立,地無三尺平,而且海風極大,島上幾乎寸草不生,故而並沒有居民。

悄然關閉引擎,完全靠蓄電池的電力推動螺旋槳輕輕前進。大約五分鐘后,在月光下公孫羽尋找到目標:一大一小兩艘船只,其中那艘大型貨船即是自己一直跟蹤的目標,而小船顯然是一艘臨時征用的漁船。

將船停靠在小島一側某個巨大礁石之后,下錨定位,隨即徹底關閉電源,收拾好行裝,帶上頭套,如靈狐般躍入礁石林中……

不到五分鐘,公孫羽便搜尋到敵人接頭的地點,顯然這些家伙費了很大氣力才找到一塊相對平整的地方,並臨時搭建了一個帳篷。帳篷外二十多名武裝分子手持各式槍支四處巡邏,守衛十分嚴密。

男人依靠的巖石極速靠近,很快就聽到帳篷中的聲音。

“親愛的老虎王先生,難道這個價格不合理?您也知道,最近市場上的貨多緊俏!自從美國控制阿富汗后,那邊的貨物就很難運出來。金三角地區經過多國聯合打擊,罌粟種植幾乎滅絕了!”

這是一個別著生硬華語的西方人聲音,粗獷而自信。

“西賽先生,我清楚市場行情。不過您出的價格,絕對偏離了市場行情,如果我按照這種價格購進的話,我老板明天就會用槍打碎我的腦袋!”

這是一個陰冷而殘忍的聲音,公孫羽確定自己不曾聽過,不過老虎王這個稱謂卻讓他的眉頭微微一跳。

西塞桀桀地笑了起來:“老虎王先生,您知道我們運送這批貨過來冒了多大的風險?一路上我們兩次遇到軍艦,美國和泰國的。您知道,現在我手里貨源最足,如果您願意接受這個價碼,以后我讓您代理全華夏的貨源!怎麼樣?”

顯然,這是兩頭老狐貍在較量,意圖在價格上達到一個平衡點。公孫羽無意繼續聽下去,而是摸向船只。這艘船的貨物定然不少,故而雙方才如此謹慎和小心,如果能控制這批貨物,洪幫絕對會瘋狂起來,到時候揪住他們的辮子便易如反掌。

忽然天上飄過片云朵,月亮瞬即被遮掩,天地頓時黑暗下來。公孫羽摸到一塊巖石后,取出一支出黯淡綠光的小手電,借助著小電筒昏暗的光線,慢慢地摸索著從側面最險峻的地方悄然滑下。這極其黯淡的綠光即使被人從遠處看到,也絕對不可能察覺到。

剛剛順利下到最低端一礁石時,忽然他的耳朵一側,貌似不遠處傳來細微的馬達聲。很顯然,敵人的船只就在附近了,而且按方位計算,是那艘裝載著毒品的噸位高達上萬噸的貨船。這處礁石平臺位置極其險惡,與附近幾處礁石之間被海水隔斷,海浪沖擊在鋒利的巖石上,被無情切斷,浪花噴濺著直刺天空。

公孫羽關上電,閉目運息片刻,然后睜眼,隨即逐漸適應了光線,凝目看了看對面的礁石,后腳猛地在地上一蹬,整個人頓時如飛鳥般躍起,竟然直接跨越整整八米多的空間!

如果有人看到,絕對會嘴不迭,驚呼立定跳遠吉尼斯紀錄的產生。

落之處是一個極其光滑、長著苔蘚的地方,公孫羽不待腳下打滑,手一揚一根繩索已經飛到更遠的另一處礁石,牢牢地套在一塊尖尖的巖石上,隨即他拉著繩索如蜘蛛人般直接蕩了過去。

不到兩分鐘,孫羽來到貨船附近的海邊。

突然一個從角落中緩緩立了起來,悄然逼近,隨即迅猛而陰狠地撲來。由于海浪的遮掩,一向耳聰目明的公孫羽竟然一時沒有察覺到!

然而破空的銳利風聲終于驚動了他,他冷笑一聲,幽靈般地一個箭步滑向的黑影,手中倏滑出一柄匕,鋒利的匕在空中劃過一道犀利的呼嘯。

黑影的反應顯然極其敏銳,居然身體一側,堪堪地避過了這一致命一擊,不料卻被公孫羽腳下一絆,登時踉蹌一下。

公孫羽趁機一腳掃倒黑影,黑影正要慘叫出聲,卻被他搶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匕一揚便割斷了他的喉管,隨即一拳擊打在胸部,碎骨刺入心臟。

這黑影居然能避過自己敏銳的聽覺,在這寂靜的黑暗中無聲無息地襲擊自己,身手也算得上不錯了。

輕輕將屍體沉入大海,悄然向大船方向摸去。

或許為了安全,敵人將小艇收了回去,而大船距離荒島卻有兩百米之遙,冬日的海水溫度極低,幾乎沒人膽敢下水。按照一般常識,應該是很安全了。

然而男人將部分裝備藏匿在一個小石洞后,卻毫不猶豫地躍身而下,輕輕潛入水中,在水中如鯊魚般自由而迅捷地游動著。

由于太清氣功幾乎大成,男人已經寒暑不侵,入冰水對他來說是一件異常簡單的事情。他的游泳非但泳技一流,速度更是超乎常人想象,那些奧運會冠軍在他面前也不過是玩些小把戲而已。

不到一分鐘,男人便游到貨船附近,隨即順著鐵錨如靈蛇般攀援而上,十秒后沒入船艙中。

此時云層漸漸淡薄,清亮的月光又一次灑了下來。

“鮑比,你前天玩的那個馬來妞身材好辣啊,那對大波壓在你臉上,差點沒將你憋死吧?”

一個大胡子西方男人操著西班牙語大笑著。

“媽的,你才被壓死!蒙斯,你昨晚那麼著勁吸那個女人骯臟的下體,滋味很好嗎?至少老子吃的,你這個下賤的家伙!”

另外一個瘦高個子冷笑著說,一邊啃著一根德國大香腸。

“你知道個屁!”大胡子呵呵笑道:“我挑選的那個女人下體很美,而且很干凈,沒有任何瑕疵,味道也很正!我看你那個女人波雖然大,下體卻骯臟得可以!”

◇◇◇◇◇◇◇◇

二人正在爭吵著女人的無恥問題,突然一個黑影從他們的身後立起,隨即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在月夜下亮起,兩人的脖子忽然閃現一道紅線。
  
屍體被放置到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男人從他們身上搜到了兩支柯爾特左輪手槍,收到身上,隨即矮身朝船艙內摸去。
  
剛剛進艙,突然一陣鈴聲緊急地響了起來,男人一驚,唆的一聲退到一個​​角落,眉毛微蹙起來。這裡竟然裝設了紅外線裝置,看來這艘船很不簡單。
  
隨著鈴聲,幾個手持衝鋒槍的傢伙走了過來,一人罵罵咧咧的叫道:“媽的,不就是有老鼠碰到了紅外線嗎?逼老子過來巡邏,自己卻在那裡喝白蘭地!”
  
另一人道:“皮特,你他媽別吵了!要是真的有人上船來毀了貨物,你知道損失是多少嗎?三億,三億美金!媽的,倒時候我們和我們的家人都會被斯皮格爾給抓去餵狼狗的,你知道嗎?”
  
“知道!”前面一個頭喪氣地說,“媽的,為了這批貨,老子們在海上漂了整整一個月都不敢上岸,偶爾上岸也是換船去打打牙祭……

一群人在附近搜索一番。無所獲。于是離去。公孫羽卻看到了他們走路的路線。這人一直在避某幾個點。

三億美金!?就算以公孫羽的見多廣也不由震駭不已。如此大額毒品走私如果一旦公諸于眾。絕對可以引起全球轟動。創造單宗毒品走私的世界紀錄!

那些人離開后一鐘。輕的避開紅外線。潛入防衛嚴密的船艙中。

或許是沒有搜到敵蹤而不敢懈。船守衛巡邏兩兩成雙的持著槍支不斷在船上進行搜索。這些槍支竟然全部帶著紅外線標準器。而且這些大漢一個個神情彪悍。反應靈敏顯然並不是庸手。

公孫羽默默的等機會。大約五分鐘后。附近終于清靜了些。唯有兩名大漢在向這邊走。

“見鬼。大冬誰從水里過來?而且這里風浪這麼大!”

一個人端著沖鋒1不斷向左右擺動嘴里卻嘰里咕嚕的埋怨。

另一人呵斥道:“留夫。小無大錯!鮑比和蒙斯突然失蹤了。你怎麼解釋?如果這些埋怨被頭聽到了。小心被他丟到大海去喂鯊魚!”

先前一個人聞言頓啞口無言。

那個彼的留夫雖然說著英語。但卻帶著濃重的前蘇聯的區口音。連帶之前那幾個人分別說著西班牙語美式英語法語看來。這是一個由多國部隊組成的雇傭軍。而且實力不菲。

當然二人走近時公孫羽突然如獵豹般迅猛撲出。二人大驚。正待舉槍射擊。但兩枚飛針已經電射而出精準無比的釘在二人脖頸處的動脈上!

二人丟掉沖鋒槍。雙手握住脖子拼命想喊叫。卻半聲都吭不出來。身體搖晃不定。而此時公孫羽的手已入閃電般伸出。只聽“哢嚓”連聲的脆響。兩人脖子被掐斷

將二人屍體拖到隱蔽處后。公孫羽繼續前行。

剛剛走到一扇艙門,。忽然傳來“嚓”一聲輕響。公孫羽臉色一沉。趁著門打開一條縫瞬間閃電的伸出手沉重猛的一腳狠的擊出一個影子發著厲的慘叫。猶線風箏一般飛出。撞擊在船艙反彈回來!

然而未待其落的。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隨后飆出躍到空中。異常利落兇悍的騰空轉身一記沉重之極頂重重的打在影子身上。

“喀嚓嚓!”一連串的脆響從被打擊者的身上傳出。隨即那人如爛泥般墜落在的上身上骨頭斷裂無數。臉上七竅流血。然在空中早就死翹翹了!

然而那聲慘叫已經驚動了人。三名大漢從一個艙門走了出來。不過他們當時手里並沒有帶著槍支。東方人。找死!一個滿頭長長卷發的高鼻梁從身上拔出一柄精光閃閃的刀鋒。雪花般的耀眼的光芒直逼了過來。

公孫羽冷笑起嗖的一聲便閃到他身后。隨即一把抓住他那長長的卷發。將整個人起。掄圓了砸在船艙的一根管道上!

“嘭!”隨著一聲悶響。那人慘嚎起來。口中的鮮血狂噴而出。眼見不能活了。

這時另一名身材彪悍的大漢怒吼著也拔出隨身匕首沖了過來。手臂一揚。刀鋒反刺。動作倒也迅猛無比。而且這一下來相當巧妙陰險。正是公孫羽舊力消退。新力未生之際。眼看刀尖撩向了他背心。避無可避。不愧為雇傭兵中的高手!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右腿猛然橫掃一下。剎那間整個身體猶如一只憑空轉的陀。橫出的右腿狠的砸中那大漢的胸部!

“啪!”骨頭脆裂的炸響傳來

漢慘哼一聲一聲。不顧身受重傷。竟然狠毒的咬牙揮匕首。想要插上一刀博上條命。公孫羽的眼睛瞇縫起來。手中白光一晃。那人的脖子登時閃現一條淡淡的紅線。隨即撲通一聲倒在的上。一命嗚呼。

最后那名大漢見勢不妙。轉身就走。顯然想回艙去取槍支。公孫羽雙臂一揚。左腿猛然縮起朝下狂暴的一跺。以鷹鷂擒兔之勢。迅猛無情飛腿踹去。正中那人后腦。那人的腦袋“嘭”的撞擊在艙壁上。血花四濺。紅紅白白的東西從碎裂的袋溢出。如同一個爛西瓜般。

收拾這三個大漢,。公孫羽一做二不休。一手操起一支沖鋒槍便朝里面沖去。正好迎面沖過來幾個家伙。于是雙手抬起。一梭子子彈射去。

“噠噠噠!”

隨著彈殼紛飛。幾個家伙撲倒在泊中。抽搐著大腿魂歸的獄。

“叮鈴鈴!”幾乎一時刻。鈴聲爆響起來。公孫羽心中突然猛然一驚。往后一閃“砰砰!”身前的一道木質扶的粉碎。爆裂的碎片甚至迸濺到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公孫羽沒有任何遲就的一滾。電般闖入另一個房間。而身后傳來沖鋒槍的掃射聲和狙擊步槍的爆鳴聲。

“快!快!馬上通知所有人過。這個華夏人進入了船里!”

一個粗豪的聲音用英語怒吼。隨即又是大量的子彈雨點般傾瀉進來。公孫羽看了看自所處的的方。這里顯然是一個存食物的的方。大量蔬菜被放置在這里。而且房間內還有幾個存放肉食的大冰櫃。

敲了敲三墻壁。竟然全部是鋼鐵制成。公孫羽的眉頭微微一皺。突然一腳猛踹在冰上。隨著“咯噔”一聲。固定冰櫃的扁鋼被巨力踹彎。冰櫃翻滾起來。他跟上去接著又是一腳。

“轟!”冰櫃直沖門口處飛去。隨即便傳來敵人“噠噠噠”的掃射聲。而就在同時。公孫從褲腳抽出一柄如水般閃亮的長匕首。“噗”的一聲插進鋼鐵制成的墻壁。隨即猛然往下一拉。

“刺啦!”雖然鋼制成。但這:墻壁卻並不算實。公孫羽運上太清氣功。加之特質匕首鋒利無比。竟然將艙壁給劃拉出一條大口子!

又是猛力一腳。將這條豎直的口子給踢成一個洞。隨即從這個洞口嗖的鉆了過去。立定腳跟后。公孫羽反腿幾下。將洞口踢平整。憑借敵人的力量。如果沒有撬杠。絕對不可能再扳開洞口過來追擊。

沒有任何遲疑。公孫羽迅速穿過幾個房間。突然一連串腳步聲傳來。他眉頭一皺看了看左右。竟然是貨船上的廁所。非怪有股怪怪的氣味。迅疾的將所有衛生間的門輕輕掩上。而自己閃進了其中一間。混雜的腳步在外面道停。然后幾人分別進入附近幾個房間。粗魯的吐聲伴隨著一個沙啞的低音響起:“媽的。那個東方人是不是魔鬼。竟然連鋼鐵的艙壁都能劃開!”

其中一個腳步聲朝自己這邊走來公孫羽開始屏住了呼吸。身體盡量貼緊門后的墻壁。腰身微微躬起。一待勢蓄發的獵豹般。

“咣當!”隨著敵踹門聲嗎。對方在例行檢查衛生間里可能隱藏著的人。公孫羽的臉色愈加冷峻。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從腳步聲能聽出這個人絕對孔武有力。被踢的門並沒有反震回去的聲音。也沒有用槍口撩門的響動。絕對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老手。來這些雇傭兵並不是那麼簡單。

當腳步走到公孫羽所處的時。他猛然朝門上狠踹了一腳。門板登時如閃電般飛了出來。巨大的彈般爆發性的力讓門前的雇傭兵根本無法任何反應就被這塊殘破的門板砸在面門上。

而同時一個黑影。那人就連慘叫都來不及。槍口還沒抬起。喉嚨就卻被人掐住。隨后傳來“啪”的一聲輕響。那家伙登時睜著死不瞑目的大眼珠子倒在的上。喉管中汩汩冒出的鮮血瞬即染紅了潔白的的板。這是哪國的雇傭兵組織?”公孫羽微微皺眉。著的上這名全副武裝。裝備著精良武的屍體。這些家伙身手著實不錯。尤其在自己上船前偷襲自己的那個家伙。實力絕對不在安子介石矢志之下!

依照自己以往的了解。能夠有這種實力的雇傭兵組織在全球就算排不上前列。也應該是頗有名氣了。

煉獄?鋒刀?槍火如果再加上岸上或許更加強悍的首領。是歐洲的毒刺或東南亞的狼牙?

◇◇◇◇◇◇◇◇

剛剛將屍體丟到一個單間裡,忽然門外傳來兩個傢伙“我說文森你個屁眼,難道你在廁所裡看到了白屁股嗎?嘖嘖,難道你喜歡這裡的大便?”
  
“文森,你這個雜種,出來啦,馬上去下一個地方!”

公孫羽眉頭一蹙,默然站在門后。兩個家伙皮靴橐橐的朝這邊走來。

“文森,文森!”其中一人低聲叫道,隨即傳來哢哢聲音。顯然,這二人已經動了心,將沖鋒槍的保險推了上去。那二人剛剛推開門,公孫羽猛然從側面閃電般掠出,拳頭一振,狠狠地擂在其中一個家伙的臉頰上,而左腿膝蓋順勢朝前狠頂一下,狂暴地撞擊在另一個家伙的小腹上。臉部遭到重擊的家伙被打得噴出大口鮮血,往后就倒。

然而公孫羽卻電射而出,右手掌卡住男人的肩膀一扭,隨即左膝蓋朝前猛地一曲,嘭地頂在了那家伙的肋骨上,只聽得啪啦啦一陣亂響,骨頭也不知斷了多少根!

公孫羽將那人身體朝前一送撞擊在另一人的懷中,隨即就勢抓住那人的腦袋朝地上狠狠地一砸,頓時血光四濺。就在凄厲的慘叫聲響起的同時,公孫羽右手成刀,以萬鈞之力狠戳在先前那個家伙的太陽穴上。

咄的一聲悶響,那人七竅血,倒在地上一命嗚呼。“發生了什麼事?”甬道外,幾個緊張的聲音伴隨著槍栓拉動的聲音響起,密集但卻並不混雜的腳步齊刷刷地朝這個方向奔來。

“杰克,你帶人;查理,你帶人向右!所有人都給老子精神點天來的可能是華夏的神秘高手!剛才西塞先生已經傳話了,要是讓他跑掉,我們全部跳大海喂鯊魚!如果貨物有損失,我們所有人的全家老小都得喂狼!去去即將所有通道封鎖旦見著敵人就掃射,不給他任何機會!”

一個粗豪的聲音用相正的英語在怒吼著,大量拉動槍栓的聲音再次傳來,隨即幾批人分別開始搜索,每每一人踢開門一人立即往里面瘋狂掃射,甚至傳來爆炸聲和某種怪異的氣味。

顯敵人已經徹底喪心病狂船艙內動用了眩暈彈和微型炸彈!

公孫羽地眼瞇縫起了。將具屍體丟到廁所獨立地板間里。看了看左右環境。突然躍身上了幾根管道地間隙。

其兩名敵人踹門而入。隨即便是亂槍掃射。子彈打在艙壁和管道上到處飛濺不巧地是一顆子彈擦過男人地胳膊。鮮血緩緩滲出。

當掃射停止時人持槍走了進來。四處察看。然而一無所獲正準備離開時。其中一人忽然看到地上屍體殘留地大片鮮血時意圖發出警告。

突然一條繩索如毒蛇般嗖地飛來。精準地套在脖子上。隨即這人被晃蕩地吊了起來。丟下槍支。雙手拼命去摳脖子上地那根繩索。另外一人大驚轉頭。然而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飛身而下。雙腿凌空如陰毒殘忍地蟒蛇般直接夾在他地脖子上。隨即整個人在空中如陀螺般猛地一轉。

“喀嚓!”頸椎徹底斷裂。腦袋垂下耷拉在脖子上。鮮血從口鼻大量溢出。隨即整個人如口袋般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而同時。公孫羽手腕處一抹白光閃過。那個被繩索吊得舌頭都吐出老長。眼珠子暴突地家伙脖子一涼。氣管已被割斷。雖然一時貌似解決了喘氣問題。但狂噴地鮮血卻短時間即要了他地命!

這幾個家伙雖然有些真材實料,但在公孫羽的眼中就如土雞瓦狗。而同時,他的動作如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如果有人看到了,絕對為他那猶若藝術般的殺人技巧而拍案叫絕。

這些家伙並沒有讓男人使出全副本事,他們還遠不配!

男人微微思忖,拾起兩支沖鋒槍,並從兩具屍體搜索出幾枚微型炸彈。從艙門快速探頭,奇怪的是甬道外一片死寂,如同毫無一人般。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抓住地下一具屍體很突然地丟了出去。

“噠噠噠……”

至少有十支以上的沖鋒槍齊齊朝那具屍體掃射,槍聲中無數彈殼掉落在鋼鐵地面上,叮咚作響。

人數不少,而且有人在指揮。公孫羽冷笑一聲,隨即故技重施,將艙壁破開,鉆到另一間房。很快,沖鋒槍掃射聲在向剛才那間房接近。以他們看來,如此密集的掃射,就算超人只怕也不可能從房間里冒出來反擊。

“轟隆,轟隆!噗噗!”

很快,爆炸聲和眩暈彈的特有聲音在隔壁響起,隨即又是連續的掃射。如此密集的射擊,就算蚊子在里面只怕也得被打成肉醬!

很可惜的是,里面並沒有

“突突突!”

估量著敵人的位置后,公孫羽突然閃身而出,一手持著一支沖鋒槍,瘋狂地朝敵人身后大肆掃射!

艙壁和頂部那些木裝飾品被子彈打得飛濺起來,而狹窄的甬道更是讓人無法加以閃躲,瞬間七八十發子彈飛射而出,十來名敵人紛紛中檔倒在地上。公孫羽沒有絲毫遲疑,丟下打空的沖鋒槍,摯出兩顆微型炸彈扔出去,然后躲到房間內。

“轟轟!”

甬道傳來巨大炸聲,沖擊的氣流將門板刮得啪啪作響。經過這麼一炸后,絕對不可能再留下任何活口了。

公孫羽閃了出去,隨即拾兩支完整的沖鋒槍,朝甬道盡頭沖去。

半分鐘后,公羽出現在下一層船艙中,一路上貌似一個敵人都沒遇到,顯然船艙內敵人的主力已經在剛才的槍戰中全部完蛋!

公孫羽的腳步極快,整人如同黑色閃電。突然他面容一冷,隨即撲了過去,將一個家伙從一條支道揪了出來。

那的脖子被他的巨手所攝,全身頓時如同被拔了刺的毒蛇,軟綿綿的癱在地上,拼命翻白眼,手中的槍支早就掉到地上。

公孫羽手微微一松,冷冷用語問道:“毒品在哪兒?”

那的喉嚨呵呵幾聲,稍微有了些氣力,就想掙扎。然而閃亮的匕首頂在他的喉嚨前,將脆弱的咽喉處皮膚刺出鮮血來。

“在,在下面……”那人用相對生硬的英語腔調說。

“嗤!”隨著一聲輕響,公孫羽將他的屍體拖到某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繼續朝前面而去,準備找到下去的樓梯,將毒品控制在手。

很快,他找到了樓梯,然而剛剛下得幾步,卻又退了回來,原來有幾名敵人從下面在向上沖,步伐非常緊湊,拉動槍栓的聲音不絕于耳。顯然,這些是覺察到上面情形不對,上來支援的敵人。

對于這樣的敵人,公孫羽是相當的歡迎。

來得越多,下面守敵便越少,自己控制毒品的機會便越大。

這些敵人顯然有相當軍事素養,並不是一窩蜂朝上面沖,而是兩兩結對,然后相互掩護,並且兩人之間也保持兩米左右的距離,身形交錯。

公孫羽並沒有妄動,閃身到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等所有的敵人上來后,這才惡魔般從敵人的背后閃出,揚起匕首直撲過去,鋒利的刀刃插入敵人的心臟,一擊即中,隨即將血洞攪大,然后抽出撲向第二人!

不到三秒鐘,兩名敵人倒地慘嚎。而公孫羽則好整以暇地舉起沖鋒槍,突突突地噴射出子彈,將剩余四人擊斃!

順著樓梯下去,然而卻被最后幾名敵人阻擊在轉角不能出來。

男人眉頭微微一皺,審視環境,隨即眼睛一亮,瞄準敵人側上方一處懸掛著的消防器材射去!

“砰砰!”

隨著兩聲清脆的槍聲,那兩個消防栓登時被擊破,消防用的泡沫洶涌地噴濺而出,將幾名敵人瞬間淹沒!

公孫羽適時沖出,一頓掃射,將所有敵人全部消滅。

在這層船艙四處游走一遍,再沒發現任何敵人,而在其中一間面積幾乎有一百五十平米的大艙房里,公孫羽發現了大宗毒品。

如果這批毒品運入華夏,絕對會造成無數悲劇!

這些毒品堆砌起整整一百平米,重量估計在十幾噸左右!

就算以公孫羽的見多識廣,也未見過如此大宗的毒品,而且這些毒品大部分均為海洛因,大麻等相對普通的毒品僅僅占少部分。

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如此大宗毒品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非怪這次敵人雇傭了如此多的雇傭軍,而且配備了大量的火器進行保護!

怎樣處置這批毒品?敵人在岸上有眾多火力,而自己人單勢孤,意圖將敵人全部殲滅,並繳獲這批毒品是不大可能。看來,最好辦法還是將其毀掉,以免荼毒無數華夏百姓。

公孫羽不再遲疑,四處一個轉,竟然在其中一個彈藥庫找到不少炸藥,將其全部放置在庫房一個相當隱蔽的角落中,隨即又從敵人住宿的地方找到一個鬧鐘,稍稍改裝后設置了一個簡易的定時炸彈裝置:只要時間一到,鬧鐘上方的鐘擺晃動,便接通一個以電池為媒介的電路,點燃炸藥的引線。

如果這些炸藥同時爆炸,相信這條船絕對會徹底完蛋!

在做完這些後,他心裡忽然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這裡實在是太平靜了,敵人應該已經從岸上返回到船上!

◇◇◇◇◇◇◇◇

冷笑一聲將定時裝置設置為二十分鐘後爆炸,隨即起身艙摸去。剛剛上到上一層船艙,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更為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如果此刻自己及時躲閃的話,敵人自然一時找尋不到自己,但卻有可能迅速下去而現那些爆炸裝置,並將其拆除!
  
沒有任何遲,公孫羽閃身欺上去,很快便與敵人正面遭遇。

俗語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公孫羽的打擊很突然,而且火力也很猛,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就撂倒了幾個敵人。不過這些敵人顯然早已有準備,故而迅速散開,隨即瘋狂的反擊開始,無數子彈傾瀉而來,破碎的墻壁裝飾品打在男人的身上生疼!

男人悄然往后退縮,這時空氣中竟然傳來咻的一聲巨大的怪嘯,久經戰陣的他不由臉色大變:這群蠢豬竟然在這麼狹窄的甬道里用上了如此威力巨大的槍榴彈,難道不想活命了!

一邊速度后退,朝前面望去。然而那枚槍榴彈卻並沒有爆炸,原來竟然是顆空彈!但敵人卻迅速逼近,隨即又是連番射擊,包括小型和眩暈彈,將公孫羽死死地壓制在某條甬道的一個分支里。

看了看手表,他不由心中然,距離爆炸已經只有十三分鐘了,如果自己在13分鐘內不能離開船只,將與其同歸于盡!

“華夏豬,你就道龜縮在里面嗎?”

忽然有人操著英語怒罵道,隨即是紛飛的彈雨。

“西塞先生,您的貨就在面?會不會被那個人毀掉了?”這個聲音曾經聽過,應該就是在小島懸崖上那個老虎王的聲音。

西塞那陰沉沉地聲音響:“親愛地老虎王。我們這次可帶了十幾噸貨物。您說在短短幾分鐘內。他有毀掉地可能嗎?媽地。費迪南德他媽給老子上。去將那個家伙地皮給老子扒掉!”

“!”一個操著法蘭西口音英語地家伙應聲而上。隨即甬道出“嘭”地一聲怪響。

公孫羽神色凜然。往后就退。閃入一間艙房內房門關嚴。巨大地火苗在門外呼嘯而過。幾處木飾被點燃。出劈啪地燃燒炸響。隨即消防設施自動啟動。水霧從天花板噴灑下來將火苗撲滅。

隨即是大批緊湊而有序地腳步聲聲依然在爆響。敵人並不吝于子彈地消耗。

還有11分鐘。公孫羽看了看手表。先在艙壁上開了一個大口子隨即一腳將門踹了出去。無數子彈于是傾瀉在那扇艙門上。

待得子彈稍稍停息。公孫羽突然閃電般躍出。雙手持槍敵人反應過來之前連續將彈夾打空。然后嗖地一聲縮了回來。換過彈夾鉆到一間艙房中。

這是一處洗澡間,相對狹小,但公孫羽進來后眼中卻為之一亮,原來這里竟然與上面有一個大約35公分見方的孔洞連接雖然被鐵板封死,但卻並不是沒有機會直接上去。

房外傳來子彈紛飛在艙壁和門上砰砰作響,敵人一再用噴火器開路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焦糊味。

公孫羽抽出匕,騰身而上踩在一處水管上朝那鐵板空隙出插進,意圖斬斷上面的螺栓。剛剛運息一使勁,匕竟然“嘣”的一聲折斷。原來這柄特制匕在幾經破壁后已經有了殘缺,此時猛然受力殘破處便裂開。

無奈將斷匕扔下,公孫羽回到地面,雙手按在腹部開始運息。大約一分后,他收功而立,整個人的氣質登時與平時大相迥異,含胸拔背,亭亭若淵,臉上潛生一層淡淡的光華。

雙足在地上一跺,隨即飛身而起,一腳將水管踩裂,整個人如同炮彈般直接撞向那塊鐵板!

“轟!”

隨著一聲巨響,鐵板后面的鐵銷被這千斤巨力撞得彈了開去,整塊鐵板呼地飛上了上層船艙甲板。公孫羽剛剛落地便聽到敵人急速朝自己則間船艙沖來的急促凌亂腳步聲,他迅疾地將兩支沖鋒槍丟到上層甲板,隨即雙腳一跺,整個人如炮彈般直接朝空洞飛身而去。

剛剛消失在空洞中,船艙門板便被人踹開,隨即噴火器吐出罪惡的火焰將整個空間化成地獄熔爐,甚至火焰還從那個空洞冒了出去,剛剛立足的公孫羽不得不連忙閃在一旁。

待火焰消失后,敵人沖了進來,公孫羽冷笑著適時拋下一枚微型,轟隆聲中拾起槍支,相當瀟灑地拍拍身上的塵土,淡定自若地離去。

還有五分鐘。公孫羽看了看手表,隨即朝最頂層甲板沖去。然而剛剛到扶梯處,卻嘎然止步,那里被敵人以重兵控制住了!

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四處巡察了一遍,然而這里卻再沒有其它的通道可上甲板,看來只有強攻了。不過強攻也有強攻的好處,可以將

部吸引到這處,不至于現自己在倉庫隱蔽地放置的。

略略思忖,公孫羽迅速地收拾了槍支和裝備,將黑色頭套取下,卻將敵人一身衣服換上,以起到迷惑敵人的作用。

將槍支豎起遮擋在臉部,隨后坦然走了出去。

“Fuckk!將槍支放下!”一名雇傭兵怒吼起來。

公孫羽緩緩放下槍支,就在臉孔即將露出時,他下垂的左手突然閃電般揚起,幾道銀光如幻影般劃破虛空,沒入前方三人的頭顱!

那三人如厲鬼慘號一聲往后就倒,幾乎同一時刻公孫羽手中放下的沖鋒槍高速噴射出子彈!

“噠噠噠!”

僅僅是一通掃射,后面的敵人便紛紛中彈,而在掃射的同時公孫羽也急速飆進,兩名敵人剛剛從甲板探下頭便被他霹靂般一拳一個擊得倒飛而出,隨即被敵人部署在甲板上的火力打得稀巴爛!

公孫羽眉頭皺,忽然將沖鋒槍掛在脖子上,隨即一手抓起一具屍體往外就沖,一邊用非常純正的法語大吼:“別開槍,我是阿廖沙!”

槍聲停止了下來,公孫羽舉著兩屍體沖了出去,剛剛到了上層甲板便將那兩具屍體拋了出去,隨即不顧一切地朝一旁猛地滾開!

果然,敵人並沒有中計,少七八支沖鋒槍對著樓梯口附近一頓猛射,那兩具屍體也被射得稀爛!

突然胳膊猛地一疼,如同麼鉆進去了一般。

孫羽心中一緊,知道自己被打在甲板上飛濺的彈片擊中,于是連忙閃身在一處死角,撕下衣衫將鮮血迸濺的傷口緊緊綁扎。

很顯然敵人已經看到了他的身形,無數子彈飛蝗般朝這個角落附近射來。公孫羽仰頭一看,自己正處在輪船機艙外殼附近。

這時突然幾顆微型被扔了過來,公孫羽神色凜然,雙腳在地上一跺,直接跳起兩米多高,隨即不顧胳膊傷痛,撐在死角的兩面墻壁上,整個人如被繩索吊起般快速向上裊裊升起。

“轟隆隆——”

腳下連續傳來爆炸聲,而氣浪沖擊波轟過來,差點沒將他給掀走。公孫羽雙手牢牢按在90的墻壁上,胳膊包扎的布條被鮮血浸透,一點點的滴在下方甲板上,顯得是如此刺目。突然輪船內部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隨即整艘船如被瞬間被扔進臺風風眼中,左右大幅晃蕩起來,恰如游樂園中的海盜船!

“啊!啊!”

甲板上傳來十來道慘叫聲,隨即多個身影被這海盜船直接從甲板的一方扔到另一方,狠狠地撞擊在護欄上,口中頓時鮮血迸濺!

公孫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天翻地覆、地動山搖的晃動差點搞得掉下去。

一定是底艙的爆炸了,得馬上離開這條船,否則會和它同歸于盡!他心中凜然,于是不顧左右晃蕩不已,順著死角滑了下去,隨即貼著墻壁,抵御著腳下巨大的起伏和震蕩,一步步朝船舷艱難地挪去。

幾乎花費了整整一分鐘,手才抓住了船舷,而此時船只已經貌似正在下沉,船頭甚至漸漸翹了起來一般,兩名剛才逃過一劫的家伙從船頭處飛流直下,直愣愣地撞在機艙外壁,出巨大的悶響,死于非命!

公孫羽雙手在船舷上一按,整個人飛了起來,毫不猶豫地直插大海!

隨著一聲輕響,浪花飛濺,公孫羽從十多米的空中躍入水中,剛剛浮起便不顧一切地向小島方向劃去,整個人恰如一條飛速前進的海豚般,將海水破開,蕩漾出兩條波浪線,遠遠傳開,隨即被海浪所消彌。

“嘎嘎——”身后傳來巨大的異響。

公孫羽一轉頭,那艘輪船的船已經高高昂起,最后一個可能之前死死抱住船舷的雇傭兵從上面掉了下來,帶著長長的慘叫迅猛地砸在輪船尾部的船舷上。

馬上就要下沉了,如此巨大的物體一旦下沉絕對會產生巨大的漩渦,甚至可能將自己拖入深海中!

公孫羽不敢細看,繼續朝前方瘋狂劃動手臂,就算海水蟄得傷口火辣辣的生疼一時也完全顧不上。

“劈里啪啦!嘎嘎——砰!”突然后方傳來更詭異的聲響,貌似輪船甲板上方建筑無法承受巨大的應力而斷裂,繼而落入海中。

繼續游得十幾米,忽然有種不對勁的感覺,貌似水流瞬間凝滯一般,就算猛力揮臂也無法前進半步!

◇◇◇◇◇◇◇◇

公孫羽心中凜然,情知巨大的漩渦正在形成,於是暗整個人竟然直接從水中躍出,如海豚般破浪前行!
  
  “嘩啦啦——”
  
身後的水流聲越來越響,伴隨著幾聲細微的慘叫聲。突然間,天地貌似停頓一般,後方傳來呼呼巨響,隨即整個大海瞬間陡然傾斜起來,不遠處的小島礁石底部甚至都裸露出來!
  
  不好!
  
公孫羽心中正一驚間,卻於明月的光輝中隱約看到身前不遠處水底下一根探出來的礁石,心中不由大喜,飛撲過去,“噗”的一聲潛入水中,牢牢抱住那根不算很粗大的礁石!
  
  呼——
  
一股巨大的吸傳來,雖然掛在礁石上,胳膊竟然也因為不堪重負而發出輕微的爆響,礁石間的幾條海魚被吸引力所攝,朝沉船處飛射而去!

無意扭頭中,忽然現一奇觀,嘴角頓時沁出一抹冷笑。原來洪幫那艘噸位很小的船只正在啟航,當這艘輪船生爆炸前,洪幫那艘船只正好經過輪船附近,待及輪船生爆炸、沉船,這艘小貨船竟然來不及逃遠,被沉船造成的巨大漩渦拉著一頭扎入了海底深淵。

好厲害的漩!

看著如此情,雖然久歷戰陣,公孫羽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巨大地漩渦依然在旋著將一切攝入。身在其中地公孫羽更是有種空間貌似已經顛覆地詭異感整個人完全依賴那根石柱般地礁石才得以與那吸力相抗。

也知過多久。以公孫羽之浩蕩地內息竟然也漸漸感到有些不支。突然。天地漸漸回復平靜。隨即水位迅上升。很快將他淹沒。

感覺到吸力全后。公孫羽這才松開手。向水面浮去。出水之后。回看去。海面一片寧靜。甚至連一絲風都沒有有細微地浪花拍打在島礁上。出陣陣嘩啦地聲音。

兩艘船。至少上百人就這麼沉入海底!

公孫羽苦笑一聲。毅然轉頭朝小島游去。然而上島之后。到了存放快艇之處卻不由叫了一聲苦。由于剛才那個巨大地漩渦。那艘快艇竟然傾覆在十數米深地海底可能撞擊到礁石。破開了一個大洞。

而這里距離諸女所在地至少有一百五十公里。而距離最近有人居住地島嶼也有三四十公里以上!

自己經過剛才那一戰,不但身上帶著傷,而且幾乎所有東西都丟失殆盡。稍稍思索后,公孫羽潛入海底,將快艇內某些需要的東西取出,防水手電、匕、救生衣等。隨即又將之前藏匿在崖下縫隙里的諸如錢包之類的物品取回。

稍稍處理傷口后,就著月光看了看方位,公孫羽再次入水最近有人居住的火山列島游去。

水溫雖低,但對于身懷神功的公孫羽來說倒不是大問題,因為身上穿著救生衣,而且海浪也不大,對體力方面也要求不高,但胳膊的傷口被海水長時間浸泡卻頗有些麻煩,每每揮動手臂劃動時傷口都會火辣辣的生疼。

大約兩個小時后,晨曦漸漸泛起,隨即一個紅色的圓球從海平面慢慢地升起來,紅得是那麼的純粹那麼的鮮艷,以至于男人忽然露出少有的微笑,仰躺在海面上,靜靜地凝視著那顆紅球。

“經過夜的陣痛后,大海終于捧出一顆鮮紅活潑的心!”

男人極少接觸現代詩但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誰的作品卻留在他的記憶中,此刻情不自禁地吟誦出來。

這一刻的心罕有地平靜下來,貌似過往一切不如意或一切煩惱都煙消云散坦蕩而安寧,就連傷口也不再疼痛。

冷的晨風輕輕吹拂大海得大海微微掀起波紋般的細浪,男人仰躺在大海上隨波逐流,凝望著深邃而淡藍色的天空。

“師傅!”忽然男人嘴里輕輕吐出這麼一聲,“我終于明白你曾經說過的幾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隨心所往,隨性而為,隨緣而止,隨機而起。

本心,本性,緣分,機遇,構成了人生的命運和一輩子的音符。心決定性,性格決定命運,緣分決定朋友和姻緣,而機遇絕決定著成功與否。

北宮靈雨、葉紅菱、關玉雪、程雨柔、北宮靈霜、朱若蘭、小琪、小喬、安子介、石矢志、吳昊、李謙……

無數的人影在心中緩緩流淌,他們都是與自己有緣者。

而金鼎、抗洪聯盟何嘗又不是自己的機遇?

正沉思間,忽然水中一絲異動讓他微微一驚,陽光已經相當充分,低頭向海面下看去,清澈的海水中幾道灰色的尾鰭在迅破開水面,朝自己快而來!

食人鯊!

公孫羽看了看手臂頓時恍然,胳膊的傷口經過長時間浸泡運動后,再次崩裂,一絲絲鮮血正緩緩淌出,不料竟然被對鮮血嗅覺極其靈敏的鯊魚給盯上了!

這種動物,公孫羽並不陌生,並且與之打過多次交不懼怕。

尤其華夏海域食人鯊一般體型不是很大,攻擊力也並不太強悍。

當然,由于人在水中行動能力和力量都大受局限,鯊魚對人的威脅甚至乎6地上虎豹和獅子!

並且一般鯊魚愛聚群,在澳洲西海岸,甚至可能出現數百頭鯊魚圍獵現象!

萬幸華夏海岸因為漁民的功勞,鯊魚數量與澳洲無法比擬,這幾條鯊魚應該就是附近百里的海疆之王了!

緩緩拔出匕,孫羽判明方向,一邊緩緩劃動,一邊盯著水面。

突然一條鯊魚急游了來鰭在日光照耀下隱隱反光,公孫羽甚至看到鯊魚尾部有力地擺動著,整個流線型身軀顯得如此攝人。

鯊魚是世界游動度最快的魚之一,最高時可達每小時7o公里以上,完全可以與6地上的汽車相媲美,而這頭鯊魚體長約5米,體重約35o公斤,一旦以如此高撞擊上人體,大約無須利齒撕咬便可置人于死地!

公孫羽覷準鯊魚來勢,待得它靠近正準備對自己動攻擊時整個人突然從水面上躍起,避開那張血盆大口,隨即撲在鯊魚脊背上,手起刀落,插進鯊魚厚實的肌肉中。

劇烈的疼痛使得鯊魚前方猛竄,然而這卻帶動了匕順著它的背部劃開了一條長達一米的巨大致命傷口血源源不斷涌出,瞬間便染紅了小片海面。

公孫羽連抽出匕,有力地劃動手臂游到一旁。其它幾條鯊魚被鮮血所誘惑,在海面上蕩開數條波紋,極朝那條受到重創的鯊魚游去。

隨即是受傷鯊的垂死掙扎和另外幾條鯊魚那興奮的饕餮咀嚼聲。“咯嚓咯嚓……”就算在他游遠后,仍舊聽到這樣的聲音,而后面海面的紅色卻正在不斷擴散蔓延……

“吐吐吐……”

突然一艘漁船朝這邊快行駛過來,很快有人在遠遠地叫著:“你的同伴是不是被鯊魚吃了?”

公孫羽心中一喜,舉手叫道:“不是的,老伯是孤身一人!”

漁船靠近停機后,公孫羽扳住船舷,躍身而起,直接跳到船上。

船主是一個七十來歲的老爺子,一把花白胡子,身體極為健碩,精神頭也很旺,雖然在冬日卻衣著單薄,絲毫沒有懼冷的跡象。

“好一條漢子!”

公孫羽跳了上來后,看著他那健碩異常的身軀人眼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呵呵笑道:“小伙子,那邊海面一片血色,應該有食人鯊吧?”

“是,剛才我便從那里過來。”公孫羽頷答道。

老人略一遲即吃驚道:“按你的意思,那片鮮血是……”

“我殺傷了一條鯊魚……”

鯊魚界的獵食習慣老人自然知道打量著彪悍而亭亭若淵的男人,捻著胡須贊道:“果然雄壯愧是殺鯊英雄!”

據老人介紹,火山列島附近鯊魚較多年甚至有過漁民在海中游泳被鯊魚襲擊身亡的消息。

在老人的幫助下,公孫羽很快來到火山島。火山島面積不大,位于山西北部,距離山約五十公里左右,約有數百漁民世代居住其上。

在高價誘惑下,一漁民駕船送公孫羽朝舟山群島中部而去。至于老人,公孫羽在臨別時將錢包里的一半錢,大約15oo元悄然塞在他的荷包里。由于動作極快,任何人都沒有察覺。

大約五個小時后,漁船到達目的地,然而一打聽,男人卻叫了一聲苦。很顯然,那些女人們並沒有將自己的一再叮囑聽在耳中,早已啟程朝火山島方向而去,並且在大海中與自己錯身而過!

因為大海中手機無信號,而自己之前的通訊工具卻早已丟失,公孫羽無奈下待漁民補充柴油后,命其回火山島尋找游輪。

萬幸的是,當漁船行駛到一半時,公孫羽竟然看到那艘造型極其彪悍的游輪。顯然,女孩們在火山島已經打聽到自己的行程,立馬加返航。

公孫羽站到漁船船,雙手撫在腹部,隨即沉聲長嘯起來。這嘯聲在近處聽貌似不是很大,但卻如龍吟般傳出數里,綿延不絕,一時天地所有聲音均為之所遮蓋,就連漁船引擎也啞然無聲。

“小羽哥哥!一定是小羽哥哥!”

魔女臉色大變,和幾個小姐妹飛也似的從船艙里蹦了出去,關玉雪、程雨柔也慌不迭地往外沖。而北宮靈雨卻渾身軟綿綿的,唯有一步步向外面挪動著腳步。至于女警,已經坐倒地上,捂著俏臉低聲抽泣起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41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3 12:42 PM 編輯

第六卷 月出 第四章 過堂

叫你別這麼拼命!你看,傷口都發炎了! ”
  
在找到公孫羽後,北宮靈雨酬謝了漁船主人,隨即斷然命令返航東海,同時讓梅管家給他處理傷口。 >
  
男人已經洗過澡,的上身過往的傷痕累累,看得幾個小女孩摀嘴不迭。朱若蘭黑眸中暴閃痴迷的目光,喃喃道:“這才是真英雄!現在那些油頭粉面的偶像明星,其實都是些酒囊飯袋……”
  
在處理好胳膊的傷口後,公孫羽穿上襯衫,淡淡道:“為什麼回東海?”

北宮靈雨遲疑了片刻,說:“據葉小姐的消息,李志的家人來東海,向警方提起控告,說你綁架了李志!”

公孫羽嘴角沁:一抹冷冷笑意:“他們憑什麼這麼說?”

女警解釋道:“李志在失蹤之,曾經一再提起要報復你。而且在最后一次和妹妹通話中甚至說出了自己的報復計劃。所以警方懷疑,你會因為萱表姐受傷報復李志,將他綁架……”

“僅僅只猜測嗎?”公孫羽瞟了一眼床上依舊昏迷中的表姐,一股寒氣自然而然地從身上散發。

犯我逆鱗者,殺無赦!張起運如是,李亦如是!

李志固然可惡,但只是個眥必報、陰狠毒辣的小人,所以只是斬殺其人;而張起運竟然為了利益出賣嬌妻,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樣地家伙根本不配為人。而孕育:這樣人面獸心地家庭也不必存留在世間繼續醞釀下一頭畜生。故而虐殺其人。滅其全家。

“他們地手中可能有些證據……”女微微蹙起秀眉。“要不然市局領導也不會命令汪隊在大過年地時候回警局立案。”

“最關鍵地是。李志妹妹地那位廣東省委副書記地公公出面了!”程家大小姐一針見血地說。

同樣是失蹤起運成了網上在逃犯。而李志地家人卻打上門來。無疑。這其中權勢起到了很關鍵地作用。

“副書記又怎樣?就能憑借猜測定人家地罪?”大條女孩憤憤然說“何況小羽根本就沒有抓李志……”

“如果我抓了呢?”公孫羽忽然說。

這句話猶如一聲驚雷,將室內除了梅管家外所有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然而男人卻神情冷淡無其事地走到表姐身邊坐下,為她拂去發絲。

這是一個拷問。幾個聰明的女人或女孩已經明白過來,但她們卻在醞釀如何回答最合適。

“抓了最好,誰讓他傷害萱表姐!”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第一個表明態度的竟然是那個一直默不吭聲的纖瘦女孩那亮晶晶的秀眸射出十分堅定的目光。

“我也是!”魔女和小琪、小喬也不甘示弱地舉手。

關玉雪臉上掙扎片刻,咬了咬紅唇,隨即道:“做了就做了,反正那也不是個好家伙,活該!”

程雨柔則恬淡一笑:“我從來不質疑大哥作出的任何決定。”

北宮靈雨默然走到公孫羽身邊,將小手輕輕在他的腦袋上寵溺地撫摸一下然后坐到他身邊,俏臉一片安寧,無憂無喜,淡然自若。

此時無聲勝有聲,女人以自己的行動表示對男人無條件的支持。凝視著冷峻的男人人心中唯有柔情:小羽,就算你是惡魔,在我心中也永遠是聖潔的守護天使!

“小羽哥哥個家伙已經向閻王爺報道了吧?”這時朱若蘭笑道:“很爽快的報仇,我欣賞。人都會有逆鱗果我是小羽哥哥,不但會殺掉李志而且會將張起運全家都沉到黃浦江去!”

公孫羽眼瞇縫起來,情不自禁地掃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還在笑著,她的笑容很燦爛,但男人的心卻微微凜然。

最后沒有表態的唯有女警了。她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盯著公孫羽呻吟般低聲道:“公孫羽,你知道我是個警察。”

“我知道你是警察。”公孫羽嗖的一聲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伸出雙手:“如果你想為李志這樣的人主持公道的話,請將我銬上,我不會埋怨你!”

女警的玉臉微微扭曲一下,抬起螓首凝視著他顫聲問:“公孫羽,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麼一個人?”

從她的眼中,男人看到了傷痕和痛楚。想起那夜的纏綿,公孫羽心中一陣抽搐,不由放下手,低聲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女警凄然一笑,隨即扭過螓首,低聲說:“公孫羽,剛才所有的話我都沒聽過。你知道嗎?作一名人民警察,我要對得住自己起碼的良心,否則以后……”

“我知道。”公孫羽苦笑點頭。

她終究還是不肯承認那夜的任何事情,一點余地都不留地否定曾經發生的對他和她極其重要的某件事情。

游輪在靜謐的環境中回到東海。當女警離

男人突然快步上前為她打開出租車的后門,隨即在二時候極快地附到她耳邊輕聲說:“我希望你不要相親!”

女警嬌軀猛地一震,隨即鉆進出租車。當車子走遠時,男人還站在那里凝望著。女警捂住俏臉,一股炙熱的液體自眼眶溢出。

笨蛋,人家那天就是和你和云姐在一起,什麼相親啊,都是騙你的!

淚水雖然在不斷絕的流,女警的心卻于苦澀中不自覺的溢出一抹甜蜜:那個家伙,是不是在為那子虛烏有的相親吃醋,所以才過來鄭重其事地囑咐?

笨蛋,蠢蛋!壞家伙!

出于北宮家在海的勢力,以及公孫羽與某些人之間的特殊關系,警方並沒有應承李志家人要求將公孫羽收監的要求。

當然,證據不足是主要原因。過對于李志的失蹤,警方還是給予極大的關注竟某位中央委員一再來電詢問案情進展情況。

李志的當然早就被當成狗糧幾乎徹底消失在人間,而在擒拿李志及兩個一起鬼混的朋友時,公孫羽並沒有因為暴怒而徹底失去理智依然冷靜而細致。

作為一名曾經的優秀特工,他自然道細節的重要性以在行動前思考了每一個步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即尾巴。

就行動本身來說,沒人指證李志等三人是被他所抓。

那麼,李志家人掌握的證據又是什那幾個電話自然不能算數,畢竟那只能作為李志犯罪的證據而不能作為公孫羽的犯罪證據。

難道是審訊和行刑環節出了?不大可能,否則張起運的事情怎麼沒有被人追究?李志家人如果得知張起運遭遇,絕對以之為手段攻擊自己!

為了男人,葉紅菱毅然提前收假,加入了案件偵破小組。

正月初五,在掌握一定情況后方交鋒正式開始。公孫羽被傳喚,主審官是刑偵總隊副總隊長胡悅,陪審是情報對策處處長霍巒和葉紅菱。

這個規格很高,胡悅是正處級干部,而霍巒是副處算葉紅菱也是正科,三人在東海警界均是有頭臉的人物。如此高規格的審判,而審判對象只是一名平頭百姓東海可謂是開了先河。

審訊前,副局長程鈞之、任思茅分別前來審訊室勵審訊人員。其中任思茅表示:要大膽干,努力干速突破罪犯的防線,取得輝煌戰果。

女警聞言忽然說:“任局長,我看我們根本不用審訊了。”

任思茅一怔:“為什麼?”

“您都給公孫羽定罪了,我們還審訊什麼?”女警一臉的冷笑。

任思茅那風干桔子皮似的老臉頓時變成醬紫色,脖子也粗壯起來,艱難地呼吸幾下,咳嗽幾聲跺腳而走。

就現在掌握的情況來說,這次只是迫于壓力而進行的普通傳喚,根本就沒有掌握任何關鍵的證據,所以更稱不上“罪犯”二字。

雖然知道如此頂撞上級不是明智之舉,但聽到任思茅用他那怪異的淮安腔將公孫羽稱之為“罪犯”,女警的心頭不由一陣刺痛,隱忍不住反譏了那麼一句。

如此大不敬的言語,如果換一個人脾氣暴躁的任大膽早就發作了,但由葉紅菱這個刺頭說出來他卻一言不發,掉頭就走。很簡單,上次女警以更激烈的言語攻擊程鈞之,最后也不了了之,他何必去招惹她,最后還得唾面自干?

公孫羽拒絕了所有人陪同,一人孤身來到刑偵總隊。

坦然,冷峻,顧盼間自然而然地給人一種威壓感。男人自那次殲滅毒后,雖然還不算徹悟,但已經逐漸恢復了昔日的氣質,而且更為內斂。

當然,北宮靈雨在家中也並未閑著,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運轉。北宮家在東海經營了近二十多年,並不是外人所能輕侮的。

李志家雖然有些權勢,在廣州也屬于上流社會的貴冑,但這里東海,是甚至可以隱隱與北京分庭抗禮的華夏第一大城市!

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是一個強勢的政治家,區區一個廣東省委副書記其實並不一定能入其法眼,只是大家同屬某一個派系或某一陣營,才沒有駁其面子,給下面打了一個招呼:依法辦事。

至于東海市長肖正平,雖然公孫羽是他欣賞的人,但一來二者並無深交,二來肖生性謹慎,不可能貿然出頭。故而看到白路強的批文后,沉思片刻,也在其上加了“依法辦事”四個字。

◇◇◇◇◇◇◇◇

然而熟識肖正平的人一眼看到這四個字,立即心知肚明,於是在某些事情上能糊塗一點便糊塗一點。
  
很簡單,這四個字筆走龍蛇、龍飛鳳舞,乃是草書寫就。
  
肖正平的簽字很有特色,如果是十分看重的事情,他會十分審慎地用小楷批示;而如果是一般**情,他會用行書批示;但如果是他認為可有可無事情,他會用草書批示。
  
故而當這個批示到了姜劍鋒、餘昊手中時,二人會心地在其上分別以各自的特色將自己的意見表達出來。當然,批示的內容絕對正大光明、冠冕堂皇:依法處理、秉公辦事。

這種官面文章在程序上、法理上無可挑剔,雖然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拿著雞毛當令箭,到處耀武揚威,但明白人一眼卻將其看穿。

公孫羽安然坐審訊室里接受盤問。女警一直垂著螓首在做記錄,一言不發,甚至就連頭都不曾抬起過。

主審官胡悅是個十分圓的人,其做人宗旨一向是不與人結怨,所以是典型的好好先生,在審訊中十分審慎,一句多話都不會問。

于是審訊的奏和調門主要由陪審霍巒來定。

“公孫羽,你不狡辯了!你所說的那些證人,根本就不能證明你當夜沒有離開過山莊,更不能證明你沒有作案時間!”

霍巒冰冷的老臉微顯獰牙咧嘴的。

這個老家以前挺有涵養、挺有君子風度地。現在怎麼突然變成這副窮兇極惡地丑模樣了!女警用眼角余光瞄了那個家伙一眼。腹誹自然而然地溢出。

公孫羽淡淡笑來:“霍處長。您有證據證明我當時不在北宮莊園嗎?”

霍巒惡狠狠地猛拍桌子。戟指點向公孫羽厲聲喝道:“公孫羽。你別太囂張了!不要以為我們什麼證據都沒掌握。我們已經有你涉嫌參與黑道組織。勾結黑道謀害李志地證據。如果你現在還拒不交代。是自絕于人民自絕于……”

公孫羽忽然盯了他一眼。這一眼冰冷刺骨。貌似剎那間被猛獸盯著地感覺。讓人全身為之毛骨悚然。心驚膽顫。

“如果有證據地話。請立即拿出來。”公孫羽冷說。作為一名前特工。心理素質之好自然不言而喻。如果對方真地有什麼有力證據對不可能只是普通傳喚。而是被銬著押解進看守所。然而再行審訊。

霍巒地忽悠和訛詐自然以失敗告終。主審胡悅到得后面甚至開始打瞌睡。至于葉紅菱。也停止了記錄。只是不斷轉動著圓珠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霍巒顯然氣急敗壞,怒吼道:“公孫羽,別以為我不敢抓你,你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過是人家的一條狗,主人可以庇護你,也可以拋棄你!”

“你再說一遍?”

突然男人嗖地竄了過來,一把抓住這個出言不遜的家伙的脖子拎起來,蔭森地盯著他冷冷逼問。

這時打瞌睡的胡悅終于伸著懶腰站起來,拍手道:“喂喂,都不要爭了,不過走個過場,這麼激動干嘛?”

公孫羽冷笑著將他丟到地上,老家伙半天爬起來著被摔疼的屁股,怒吼道:“你……你敢襲警!我要你將牢底坐穿!”

“襲警嗎?”公孫羽淡淡笑了起來。

“我沒看見,剛才打瞌睡。最近實在太累了,每天長城碼不完,家里的幾個兔崽子都瞅著老子的荷包眼紅紅……”胡悅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下眼鏡,抹著眼中滲出的眼淚喃喃道。

“自取其辱!”女警收拾文案即將文案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驚得老家伙全身為之一震即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

“太……太不像樣了!這哪像個警察!”老家伙待女警走遠后,指著她那筆挺的背影哆嗦著說。

然而房中另外兩人誰都沒理會他。胡悅一笑伸手和公孫羽握握手:“你可以走了。謝謝配合調查。”

“胡隊,你怎麼讓他走了!”老家伙急眼了。

胡悅淡淡一笑:“霍處,我們這次只是例行傳訊,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向上級匯報。至于今天,我看就算了。”

霍巒眼一翻道:“胡隊,今天的審訊可是白書記、肖市長批示過的,而且程局、任局剛才還過來強調過,你這樣擅自將他放走,我看你怎麼和上級交待!”

此言一出,一向老好人形象的胡悅登時毛了,森然盯了霍巒一眼,冷冷道:“和上級交待是我的事情,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嗎?霍處,我看你今天話多了些。記住:我才是主審官,今天的審訊結果由我作出!”

說著胡悅手一揮,轉身而去。

“姓霍的,最近兩百萬賄款花得很爽是吧?”待胡悅走遠后,公孫羽忽然盯了霍巒一眼,冷笑一聲徑直而去。

霍巒跌坐在

,面無人色。

霍巒掌握了什麼證據?

公孫羽在回山莊的時候,嘴角沁出一抹冷笑,隨即撥通鹿小幽的電話。

五分鐘后女孩笑道:“哥哥,你就看小妹的本事了!不就是一個霍亂病菌嗎?小妹出馬,絕對手到擒來!”

公孫羽叮囑道:“小幽,你千萬不要大意!霍巒在警界廝混二三十年,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人,至少在反、警覺方面不是一班人能比擬的!”

“知道了,嗦的大哥,就像和唐僧一樣!”

女孩嬌笑著說,在掛電話還嬌嬌的“啵”了一個。男人不由苦笑起來,2月1即將到來來玟瑰花是免不了。不過,會不會因為這束玟瑰而令女孩產生多余的遐想?

回到山莊后,靈雨將公孫羽叫到她的房間里,為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后聽他介紹了審訊的相關情況。

“葉紅菱也在?……說什麼了?”

女人盯著男人,黑眸中淺的溢出一抹敵意。

“整個過場幾乎都沒說話。”公孫羽莞爾,伸手在女人那晶瑩的小耳上揪了一把,以示對她吃醋的懲罰。

女人臉一紅,倒倚在男人的懷中,瞟了他一眼:“壞蛋家真的沒有吃醋呢!你身邊一天到晚圍著女孩子,要是吃醋,我早就酸死了!”

公孫羽伸手在她的秀發上輕輕撫抹,感受著那比絲綢還順滑的觸感,微微一嘆道:“雨兒,那天我在大海中漂流的時候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麼?”女人仰起俏臉,凝視著男人的臉孔,性感的薄唇微微顫動,鮮艷欲滴,誘人之極。

“那就是……”男人忽然猛地垂頭,狠狠吻住她的小嘴!

這絕對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她,女人的眼睛急劇睜大,甚至黑色的瞳孔擴散到整個眼睛,隨即秀目閉上,雙臂微微抵住他的胸膛嫩如花辦的雙唇也主動印在男人的嘴上,接受激晴的洗禮!

雖然兩人的接吻技術相當原始,但那火熱的情愫卻填補了一切,單單是每一次舌尖碰觸產生的電火花便足夠刺激得二人心神具醉了!

女人的秀鼻不斷噴出火熱、清新的香氣,終于她的齒關打開了一道縫隙。男人那火一般的舌頭立即靈蛇般游入她那世上最甜蜜的小嘴。

今天的她似乎很羞澀,沒有上兩次那般火熱的激晴一觸即發。她那秀氣靈巧的小香舌在游動著不斷躲閃男人的攻擊,或許她其實是在誘敵深入而已吧?

終于女人的小香舌躲無可躲,她就用小小的舌尖頂頂男人的舌頭,又輕輕舔了一下。男人的腦袋頓時“砰”的一聲有種爆炸感,差點被個媚惑的動作挑豆得Yu火焚身!

男人那有力的臂膀將女人緊緊的擁抱她那飽滿的酥胸死死的壓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女體那無比的曼妙。

難道木頭開竅了?

女人不但不生氣,反而巧笑倩兮,花容媚人,輕吁一聲單薄睡衣探出白嫩藕臂攬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用力的絞住她的香舌,用力的吮吸她那甘甜可口的香液時人媚眼如絲,緊緊地抱住他烈地回吻著。她的嘴唇細膩而柔軟,濕潤地微張著求索著的唇舌,象是一朵怒放的鮮花,誘或著蜜蜂采摘她花心里的蜜糖。

溫柔世界已經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當女人氣喘吁吁地將他推開時,男人凝視著女人的眼睛,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今天怎麼……”女人有些嬌羞地將螓首靠在他那寬厚的肩膀上。

“雨兒,我突然覺得上蒼對我是多麼的優待!”男人感慨道。

“嗯?”女人詫異地凝視著他,這樣的感嘆以前從來未曾出自過他的嘴!

“尤其他慷慨地將你賜給了我!”男人凝視著她低聲說。

女人嬌軀頓時為之震。就這麼一句簡單的情話,直叫人生死相許!因為她知道,他從不是那種愛甜言蜜語、花言巧語的男人,而是一個一言九鼎、一諾千金的真漢子!

得到如此允諾,此生足矣!

女人秀眸迷蒙,手臂緊緊地抱著男人的腰身,嬌軀火熱一片。如果這個時候男人提出任何要求,只怕女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可惜的是,男人雖然生理上已經因為接吻而產生巨大的反應,卻依然趨向于木頭,于是喪失了這麼一次大好的采摘絕世名花的機會……

◇◇◇◇◇◇◇◇

“你們……你們東海的警方和那些罪犯簡直是沆瀣一氣!”
  
一名打扮得珠光寶氣富態中年婦女在汪泓的桌子上惡狠狠地猛拍桌子,塗滿脂粉的臉孔扭曲猙獰。
  
汪泓鐵青著臉孔,不斷在文件上簽字,並沒有理會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媽媽,我們先回酒店,不要在這裡鬧了!”
  
另外一個年青的女子拉了拉中年婦女,低聲叫道。而年青女子身後不遠站著一名年青男人,那張陰鷙的臉上充滿了無奈。
  
“別以為裝聾作就可以混過去!如果不給我們李家一個交待,中紀委、公安部那裡看你們如何交待!”
  
中年婦女見汪泓沒有吭,氣焰於是更加囂張,簡直不可一世。

作為東海警有頭臉的人物,汪泓哪里受過這等鳥氣?當下怒火中燒,直接指著門外吼道:“滾出去!”

中年婦女一時驚得呆半晌才怔怔道:“你是說我?”

“滾出,馬上!”汪泓將桌子拍得山響,吼聲如雷,“如果在十秒鐘之內還不滾出去,我馬上讓人以擾亂公務罪將你拘捕!”

“你……你……”中年女氣得嘴唇直哆嗦。一時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青年男子冷笑一聲。掉頭走。甚至就連妻子都不顧了。青年女子陰毒地盯了汪泓一眼。將母親拉走。中年婦女直到門口才醒悟過來。叫道:“野蠻人。簡直不可理喻!”

“滾!”汪泓怒叱道。隨即一個煙灰缸砸了過去。驚得中年婦女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在地。萬幸被女兒扶住。那青年女人冷笑道:“汪總隊您地脾氣很大啊。不知道在副書記面前。火氣是不是也這麼大?”

汪泓冷笑一聲道:“你不用拿書記來壓我!我汪泓一向行得直走得正。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你們幾次三番地來刑偵總隊糾纏。完全是無理取鬧!看在你們失去親人地份上。我已經很容忍了。你們還變本加厲!你們要知道。這里是東海市公安局刑偵總隊。不是閑人亂逛地地方!”

“好!汪總隊我們就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青年女人陰冷一笑。隨即將還待說話地母親給強行扶走。

“莫名其妙。都什麼人啊!”汪泓一甩文件。氣憤憤地怒道。

然而因為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隨后的局中高層會議中于余昊不在家,任思茅和程鈞之把持了會議泓于是出乎意料地遭遇了某些有心者的惡毒攻擊,甚至是誹謗!

“汪泓,作為一名人民警察,耍蠻橫作風,應該嗎?”

“汪泓,你讓打探案情的受害者親人滾出去還有一絲憐憫之心嗎?”

“汪泓,你那刑偵總隊是閻王殿凡人不能進入?”

任思茅、程均之以及局辦副主任衛通等三人齊齊發言,群攻汪泓。局長余昊不在委在醫院療養,而常務副局長李海性格懦弱向對局里幾個要人唯唯諾諾,故而會議徹底被任思茅幾個把持。

汪泓漲紅了臉孔,一時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這時坐在最邊遠的葉紅菱拍案而起,冷笑著說:“是,我們刑偵總隊是閻王殿,汪隊是閻王,我們這些下屬的是判官小鬼!那請問任局、程局,是不是要鏟除我們這個人間閻王殿?”

“葉紅菱,你不要太囂張了!”任思茅終于難以隱忍,猛拍桌子,臉色鐵青吼道:“如果你再在局會議上無理取鬧,我會建議革除你刑警資格,讓你去站大街,去馬路吃尾氣!”

葉紅菱點頭說:“我知道你有這個權力,尤其是局長和政委不在的時候。”

任思茅獰笑道:“你知道就好!”

葉紅菱冷笑問:“任局,請問你和李志家之間是什麼關系?廣東省委副書記張敖洋是不是和你打過電話?如果換做另外一個普通老百姓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會質我們刑偵總隊嗎?”

任思茅氣得臉上肥肉直抖。這時衛通站了起來,指著女警喝道:“葉紅菱,和領導是這樣說話的嗎?馬上和任局道歉!”

“衛主任,你是條狗。”女警辛辣地說。

“你,你說什麼?”衛通臉色紫脹,哆嗦著嘴巴說,“葉紅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公孫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

“你是一條任局豢養的狗,主人一個眼色就咬人的狗!”女警不為所動,繼續冷冷地說。

汪泓等幾人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你,你純粹是潑婦!”衛通歇斯底里地罵道,“唯小人與女子難為養也!”

女警冷笑著盯了他一眼說:“瘋狗亂咬人!”

“衛通,你再說一句?”汪泓同一時間嗖地站起來,沖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脖

著牛眼怒吼起來,口水噴了那家伙一臉。

“汪泓,你敢打人,反了你!”任思茅一拍桌子也吼了起來。

然而話音剛落,女警已經沖了過去,一巴掌扇在衛通的臉上。衛通跳起來想還擊,卻被汪泓一拳打倒在地,還踹上一腳。刑偵總隊副總隊長江凱豐貌似過來勸架,卻不小心一腳踩在衛通的腦袋上,于是連連道歉。

“啊!”衛通慘叫起來,捂著腦袋怒罵道:“江凱豐,你他媽下陰腳啊!”

江凱豐憤怒地在這家伙身上狠踢一腳:“媽的,老子是不小心,道歉了幾次,你還想怎麼樣?操!”

如此一鬧,整個會議簡直亂成一團,甚至就連程均之、任思茅都制止不住。而會議名義上的主持人、常務副局長李海卻摟著袖子在打瞌睡,偶爾睜開眼皮時,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懶懶的笑意。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李海雖然懦弱,卻也是迫勢的懦弱,無奈的懦弱。雖然貴為常務副局長,但上面余昊新上任,正在抓權;下面任思茅、程均之一個個如狼似虎,而且身后均站著巨人,絕對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汪泓是余昊親信,葉紅菱后臺夠大,他們與任、程二人相爭,自己正好坐山觀虎斗,無論誰勝誰敗,都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此時正好局紀委書記政和經過會議室,聽到里面吼聲如雷,亂成一團,于是詫異地進來一瞧,看到的場面讓這個老資格的GCDD員憤怒了:“你們都在干什麼?這里是戰場還是公安局?”

作為名在局里有著獨特地位的老紀委,汪政和的權威顯然在局里較之任思茅、程均之強上很多,汪泓、江凱豐的臉色一變,汪泓退回桌子坐下,江凱豐也收腿,搔搔腦袋坐到椅子上。

至于地上著的衛通,則哼哼唧唧的叫道:“汪書記,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他們,他們刑偵總隊的一伙人圍起來打我,我……我是身受重傷!”

汪政和冷笑一聲:“身受重是吧?”

他轉頭對身后的紀委工作人員叫道:“小李,立即打120,將這位身受重傷的衛主任拉到醫院去檢查,如果沒有重傷,就是訛詐!”

衛通臉色大變,倏站了起來,悻悻然地坐到位子上。

汪政和掃視了所有人一眼,冷笑說:“我在局里做事二十五年,還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奇觀!你們自己說,你們自己人都能打起來,人民還能依靠你們?”

所有人都默然,李海依然耷拉著眼皮,貌似在瞌睡,任思茅和程均之一個個臉色鐵青,面無表情。

“你們業務上的事情我不插手,今天打架的事情我會等余局回來后向他匯報,該處理的處理,該懲治的就懲治!沒王法了,以為公安局是菜市場?”

汪政和說著背轉手,冷哼一聲而去。

“都打好了嗎?”待汪政和走遠后,常務副局長李海突然從瞌睡中蘇醒過來,笑瞇瞇地說:“就某種程度來說,我不認為失蹤者家屬能夠在刑偵總隊辦公室里大吼大叫,指手畫腳。不過,汪泓的態度也有問題,應該批評!”

不偏不倚,兩面都批評,卻兩面都不得罪。李海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華夏國官場可以容忍庸才,卻絕對不能容忍蠢材。

會議最終不歡而散。葉紅菱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葉祥東一言不發地聽完了女兒的話,隨即將電話啪的一聲掛上。

最近這位葉院長已經多次聽說女兒與一個保鏢戀愛的事情,情緒相當不佳,于是已經接受妻子的建議,準備建葉紅菱調到市紀委機關去工作,故而對葉紅菱要求他出面給姜劍鋒打電話,為汪泓、江凱豐二人說情的話置之不理。

葉紅菱咬了咬紅唇,正待自己撥打姜劍鋒的電話,一個電話卻切入進來。看到號碼,女警的心跳頓時加速,呼吸也緊張起來。

“壞蛋,都是你惹的禍,害得人家現在要去求人!”

女警嬌嗔地瞪了那個號碼一眼,然而那個男人的面孔卻貌似從手機屏幕上浮現,深邃的眼眸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女警的心為之淪陷,無情地淪陷。

半晌后,女警下定決心按了下去,低聲問:“你找我有事嗎?”

“菱菱,我想和你見面談個事情。”

女警沉默了,二人沉重的呼吸通過電波在對方的耳中沖擊著兩顆心靈。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48 PM

第六卷 月出 第五章 反噬

女警沒法拒絕男人的任何要求,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人耐心,所以男人耐心地等候著她的回話,而她則在調理著自己的心,同時享受著這份曖昧和心跳。

“我們去游樂園吧。記得我小時候住在普陀區政府那里的時候,附近有一個曹陽公園,里面有一個小小的游樂場……”

“我知道了,大約四十分鐘后見面。”

男人沒有任何遲疑,斷然說。然而他並沒有如以往那般隨即便掛上電話,依然在傾聽女警的聲音。

“那里有我童年的記憶,我想讓你一起分享……”女警幽幽說。

男人的聲音突柔和下來:“我知道……”

師傅的錦囊早就打開,但的心結雖然仍未打開,但那次在海面上漂浮時想到某些東西讓他有種感悟:一切隨緣!

曹陽公園位普陀區中心靠南的位置,在這寸土寸金地方,能有這麼一處綠地已經足夠寶貴,所以面積不大。這里距離普陀區區政府不願,而在葉紅菱孩提時代,她父親曾經在普陀區政府任職副區長。

曹陽公園的綠化保存極好,綠樹蔭,灌木成片,古木森森,綠草如茵。而且曹陽公園不似如今住宿區景觀公園那邊惡俗,其景觀頗為古雅。樹叢濃密,花枝扶疏;廊架古雅,亭臺質樸;環境清幽,鬧中取靜。

在公園的一角有一個小的,相當原始的游樂場,這里曾經留下葉紅菱童年時代無數的歡樂和笑聲。

“就那里。十歲那年跌下來了。結果膝蓋被撞破出血了。萬幸沒留下疤痕。要不就丑死了……”

女警指給男人看角沁出一抹笑。凝視男人地目光中無法掩飾地情思蕩漾。雖然依然穿著警服。但魔鬼身姿和絕麗玉容依然蠱惑人心。

“你十歲地時候還沒入伍。在干嘛呢?”

公孫羽淡淡說:“十歲地時候。我在山上。”

“山上?”女警訝然嘴笑道:“山里地野孩子!”

隨即她又笑問:“山上地風景很好玩吧?你有沒有爬懸崖去調皮?”

“有。”公孫羽微微自嘲地笑。女警所不知道的是,男人在山上並不是因為調皮而爬懸崖。當男人十歲時,他已經必須每天在身上綁扎著三十公斤鉛塊在懸崖峭壁上不斷攀爬猿猴比勝!

危險自然不言而喻,只要一失手或失足,絕對是有死無生,上百米的懸崖峭壁下巨石下來不可能產生任何奇跡。

公孫羽從八歲開始就與死亡打交道,直到十六歲離開山上時,身上背負的鉛塊已經重達五百斤,而且雙腳還被綁縛,完全靠手上力量在峭壁上攀援!

三歲開始站樁,並經過多次伐毛洗髓;五歲開始筑基師傅開始教授太清氣功;八歲開始背負鉛塊爬懸崖,與死亡搏斗;十歲開始接受金佛山上最大的瀑布自近百米落差的巨大沖擊;十二歲與師傅開始游歷天山和昆侖山;十四歲可憋氣在水中手上掛著巨大的氣囊連續揮拳三百次!

如此艱辛的生活是所有人難以想象的有任何娛樂和歡笑,沒有任何休息和懈怠至就連生日、節假日也不存在。

“你的眼神好憂郁!”女警忽然盯著他說,眼中有種憐愛的神色。

男人的心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是那麼的可愛,然而一個人的心,怎麼能劈開成兩半分給兩個女人?

“我喜歡看你的眼睛。”女警忽然伸手捧過他的臉,盯著他的眸子說,“好黑,好深,就像那山中深不見底的水潭,讓人陷進去就出不來……”

男人在她的螓首上輕輕撫摸一下,苦笑起來。

“你的眼睛迷倒很多女孩子吧?北宮靈雨是不是著迷凝視你的眼睛?”女警幽幽地問,隨即微微一嘆,“有時候我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你,可實際上我不能。每次有人提到你的名字,我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戰栗。公孫羽,你說我該怎麼辦?”

男人凝視在她的秀眸,一時心潮澎湃。

“你能不能閉上眼睛,你的眼光總是讓我的心很亂很痛。”

男人閉上了眼睛,微微依靠在滑梯旁。忽然沁人心脾的幽香漸漸濃郁,男人的心跳在急劇加速,手心竟然開始沁出汗漬。

終于,那柔柔而芳香的唇瓣輕輕挨蹭在他的臉上,隨即漸漸在向他的唇移動。眼看要與唇接觸的時候,男人忽然鬼使神差地偏了一下頭。

女警默然,然而一滴炙熱的液體燙傷了男人的手背。他睜開眼睛,看到她那傾城玉臉上不斷絕的淚水,心中猛地一痛,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擦。女警忽然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冰冷的臉上,凝視著他。

“為什麼?”她癡癡地問。

“你知道。”公孫羽苦笑說,另一只手在她的秀發上撫摸一下,然而又一次被捉住,放置在臉蛋上輕輕挨蹭。

“我能為你放棄一切,包括生

做到嗎?”

“我不知道。”公孫羽緩緩搖頭,“她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

不過我可以確定,我對于她來說勝過她擁有的任何一切。”

“你意思是讓我放棄吧?”女警凄然一笑。

“不,雖然以前我這樣想過……”然而男人出乎預料地回答。

女警眼睛睜得大的,忽然松開他的雙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捶打一下:“你……你這個色狼,你不會是想兼收並蓄吧?你太無恥了!”

男人一震,連忙搖手。然而警那里肯信,不斷捶打他:“你這個家伙變壞了,竟然開始想做流氓了!哼,我可是警察,小心到時候我抓你去坐牢!”

男人無奈了,住她的手說:“你對童年的憶苦思甜還沒開始怎麼就變成對我的征討了?”

女警這才嬌哼一聲說:“壞蛋,誰叫流氓的?都將人家的話題給岔開了!”

男人苦笑中女人總有理的,于是沉默起來。

二人繼續順著幽的小道前行,都沒有說話,整理著心情。

“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姜峰嗎?”:于女警抬頭問。

男人沉思片刻,說:“是不是他喜歡糾纏你?”

女警搖搖頭:“其實我很小就討厭他了。記得小時候在這里,大家一起玩過家家,他非得拉著我做他的新娘急了就跑,他竟然揪住我的辮子然后用一把小剪刀我的頭發!”

“我記得你家與他家的關系很密切。”男人忽然說。

女警若有所思地凝視了他一眼,從話語中體味到了某些酸澀之意讓她的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是很密切,不過主要是我爸爸和姜伯伯之間關系密切。姜峰的媽媽劉嘉芬十幾年來直自恃她老公官職比我爸爸高那麼一點,就趾高氣揚的,在我們家面前擺出一副救世主和王母娘娘的模樣!我其實從小就真的很恨她,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二人走到公園小道盡頭時,女警轉過嬌軀道:“對了,光聽我在唆找我有什麼事情?”

“如果李志在江北一處賭場爆炸中全身成為碎片,你說會怎麼樣?”

女警眼睛頓時睜大了駭地盯著他:“不,你不會這麼做的!”

“我會。”公孫羽決然說“對于觸犯我逆鱗的人,雖遠必誅無論富貴貧賤,名聲官位,一律等同!”

“你的意思是,李志已經……”

“當然!”公孫羽雙目閃過寒光,“你也知道他是如何傷害我表姐的!”

“罪不當死!”

“其罪必死!”

二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女警退縮了,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問:“公孫羽,如果是我遇到萱表姐那樣的變故,你會怎麼樣?”

“同樣!”

“真的?”女警的嬌軀一震。

“我希望不是真的,其實我更希望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地生活……”

“如果是北宮靈霜呢?”

女警沒有問北宮靈雨,因為那是廢話。至于北宮靈霜和那幾個小女孩,她早就看出她們對男人感情的不平常。

男人的眉頭深深皺起來,良久后低聲說:“一樣,雖遠必誅。”

女警失望地凝視著他:“公孫羽,你表面上不懂感情,其實卻很多情!”

“嗯?”男人莫名其妙。

“如果你不是在山中長大,而是在大城市長大的話,你會是賈寶玉……”

賈寶玉?我?男人苦笑起來。

“我說的是真話!”女警不滿地拍打他一下,“看似無情卻多情,看似多情卻無情。你啊,就這麼木木的挖下很多坑,很多陷阱,或許最終要傷害很多人!”

公孫羽聽懂了,若有所思,忽然苦笑道:“菱菱,其實你們也挖了很多陷阱,或許我也掉進去了!”

“真的?”女警秀目閃過星辰般璀璨的亮色,嘴角翹了起來。

“呃,不知道。”木頭男人竟然開始知道耍無賴了!

女警恨這種變化,于是揪住他的胳膊不放松。

良久之后二人繼續商量正事。公孫羽將自己的計劃合盤托出,而女警則以自己豐富的警務知識為他作參考。

最后女警幽幽一嘆說:“不曾想我竟然會與罪犯同流合污,並且為他出謀劃策。公孫羽,你要對我的墮落負責!”

“墮落者無需負責,只需要享受墮落的快感!”不曾想這家伙竟然將這句很無恥的網絡流行語很不負責地說了出來。

女警驚訝地盯著他。這個男人,變化真的很大!

◇◇◇◇◇◇◇◇

當江北賭場爆炸案卷宗正式送達葉紅菱面前時,雖然早數,女警還是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男人的變化讓她無奈而恐懼,雖然並沒有徹底走出那一步,其骨子裡漸沁出的嗜血痕跡讓女警驚悚。
  
然而的心卻早已無退路,就算是墮落沒有了回頭路。
  
女警將捲宗仔細撫平,然後細看:爆炸案爆炸規模雖然不小,死亡人數卻並不多,除了李志外,另有兩人。
  
不用前往現場勘查,就知道爆炸案的真相。雖然並不知道李誌已經葬身狗腹,這些屍體碎片只剩餘殘渣,她知道死者必然在公孫羽心中絕對都是殺無赦的對象,是侵犯華萱的主謀或共犯。
  
在得知兒子死於賭場爆炸案後,李志的母親餘芬當時癱倒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們一定弄錯了!”

兩名前來通知況的警察相視一眼其中一名拿著卷宗說:“請你節哀順變。賭場老板已經抓住了。根據攝像頭資料和被捕賭場人員的交代以及現場其它證據。我們可以明。昨晚前往賭場的確實是你兒子李志!”

“不是!絕對不是余芬跳了起來把抓住那警察的衣領。瘋狂地吼道:“你們都是一的。都是兇手!我兒子失蹤了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會突然從賭場里出來。然后就被炸死?你們。你們都是兇手!”

然明知眼前這個人家世非凡。但被她如此揪住那警察還是相當氣憤。狠狠地扳了幾次才脫開她的糾纏。退后幾步。說:我不跟你說。我只是例行通知你事情如果有不滿的話請去找我的上級!”

說兩名警察氣憤憤地走了。余再次癱坐在地眼中露出刻骨的陰毒仇恨之色:“公孫羽我一定要你全家死絕!”

這時正好李志妹李曉莉和丈夫張平散步回來看到母親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

“你哥哥死了!被們害死了!要給哥哥報仇要報仇!”余芬臉如死灰盯著女兒不斷狠毒地咕著。

“哥死了!?”

李曉莉驚叫起來。張吃了一驚。

余芬有氣無力地將事情說出來。隨即惡狠狠地說:“小莉。張平。東海的警方袒護公孫羽一定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們告到中央去!”

李曉莉冷笑一聲:“這樁爆炸案來的好蹊蹺!看來。這個公孫羽在東海確實有些勢力而且有北宮靈雨和警方包庇!”

張平沉吟片刻。撥通了一個電話:“佟書記。您好。我是張平。是。我有個情況給您匯報一下……嗯就是這樣。警方的結論很奇怪。作為受害者的家屬我們絕對不能接受。我知道了。是。謝謝您佟伯伯!”

在掛了電后張平陰陰一笑說:“媽。小莉。們不用著急只要我們配合佟書記提供彈藥。自然會有人會去懲公孫羽!”

余芬精神為之一振拉著張平的手:“張平啊。你也知道我只有小莉和小志兩個孩子。現在小志沒了。你……你一定要幫他報仇啊!”

張平點頭說:“媽你放心。我一不會放過公孫羽。還有那個華!”

江北賭場爆炸案現成了一個火炭。誰抓在手里都會拋之不及。

根據確鑿無疑的證。李志是于頭一晚乘坐海船進入長江口。甚至在崇明逗留過。然后起程前往海門。並在海一私人大型賭場進行狂賭。直到最后爆炸案發生。

以上均有確鑿證據。而且在李志乘坐的那艘船上找到了他殘留下來的頭發和皮屑。甚至帶著他指紋的鈔票——給服務員打賞的。

最有利于公孫羽的是。賭場老板員工一口咬定是李志了。至于爆炸。絕對是對手——可能是幫。也可能是黑龍原小刀會或飛虎堂的余孽干的目的是為了打擊競爭對手!

海門屬于南通地盤東海警方配合南通警方成立一個專案組。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因上次打架事件。汪泓被停職反省。江凱豐被平調到經偵總隊任職副隊長。至于率先開打的葉紅菱。竟然被直接削職當了交警!

汪泓來到大辦公室。看著葉紅菱收拾東西而去。一言不發。

而女警在離開刑偵總隊時。正遇到巒。這個老家伙陰陰地笑了起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呵呵。有的人自恃老爹身居高位。不可一世。終究報應了!”

女警冷笑一聲。走過去盯著他看了幾眼。

老家伙眼一橫:“看什麼?”

“我看豬。看狗。看畜生!”女警冷冰冰地答。隨即徑直而走。

“你……你。簡

喻!”老家伙氣的要命。卻不敢回罵。女警膽敢在出拳打衛通。他霍巒一樣不話下。

江凱豐離開刑偵總后。另一道命令迅速下來了。霍巒被提拔為副總隊長並且負責李志案件和爆炸案

由于余昊不在東海。姜劍鋒保持緘默而李海突然倒向某一陣營。這些任命迅速被執行。巒趾高氣地走在刑偵總隊的大樓里。氣焰極其囂張。搞葉紅菱來那些同事氣憤不已。

然而公安局的權力少暫時把持在李海——任思茅——程均之三人聯盟手中。所有人都莫敢逆其鋒芒。

“奇怪了。李海怎麼會突然倒向任思茅程均之那個陣營了?”

在特警總隊副隊長白寒的辦公室里。暫時被閑置的汪泓奇怪地說。

白寒也覺的百思不的其解。李弱而膽小。而且一向中立。甚至這次主持局日常事務期表現也正為什麼兩天之后突然換了一副臉孔。在任思茅程均之的支持下。強勢起來。竟然拿刑偵總隊大動手術!

常。非常反常!

“是是李海真的傍上了佟?”白寒說。

汪泓搖搖頭:“不吧。佟原,就拉攏過他他一直沒答應。現在突然間轉投佟系。不是讓人有些奇嗎?”

東海警局的地震很傳到`孫羽的耳中。他立即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敵人想趁這個機會對他下手。而且是枉顧律法枉顧公理。或許甚至以某種手段在刑中制造一起死亡事故。最后一切不了了之。

鹿幽對霍巒的監控信息已經傳來。看來對李海的監控也的立即進行。霍是0年年底投入洪幫懷抱。的到的報酬無非不過是金錢和美女。而牽線的是程均之任思茅兩位副局長。

霍巒在市局雖然資格較老。但地位卻不過是刑偵總隊對策研究室主任。能攀上兩位副局長甚至市委高人。加之有美女金錢可的。機遇難啊!

或許李海便是霍第二。被洪幫勢女色金錢拉下水!

果然不出所料。在李海任思茅程均之的操控下。雖然沒有的到任何有力證據。霍巒便將賭場爆炸案和李志案二案合一。隨即悍然帶人捕公孫羽。

同時。張起運家的親戚也開始在風作浪。要求審張起運案。對張起運及全家潛逃進行了質疑表示不可能發生那的事情。

霍巒立即推翻前面的結論。重新對張起運案件進了偵查。

然而對公孫捕猶若捅了一馬蜂窩。佟系洪幫系與敵對勢力終于因為公孫羽而展開了第一次相當公開的較量。

捕的過程很順利霍親自帶隊。率領五十名副武裝的干警來到金鼎集團。然而公孫羽早已等候大廈前。他身后站著剛剛收假不久的安子介石矢志等幾個。

安子介笑道:“石頭。你的第六感很靈驗。果然是這個老家伙帶隊我輸了!”

石矢志則笑道:“如果不靈驗還是當偵察兵?介子。拿來!”

安子介無奈從錢包出五張紅鈔遞給石矢志。原來二人竟然還有心思打賭。

霍巒過來后臉色冰冷地手一揮。數十名持槍干警將公孫羽圍住。瘦臉微露猙獰之色:“公別做無之爭。跟我到局子里走一趟吧!”

“請問。我犯了什麼罪?”公孫淡淡一笑。

“綁架謀殺縱組織犯!”霍巒厲聲喝道。隨即手一揮。幾名干警撲過來將他銬。

公孫羽的身子依然站的筆直。四名干警在戴手銬時意圖施展扭胳膊讓他彎不能的逞:“原來不是請我去警局喝茶?”

“你會有茶喝的。而且是滾茶!”巒獰笑起來。

公孫羽被帶上車隨即幾輛警車呼嘯著離開。安介和石矢志王杰等還笑呵呵地朝離的警車非常有禮貌地招手。搞的看到的金鼎員工莫名其妙。“他們不是兄弟嗎?怎麼老大被抓。小弟還這麼樂呵呵的?”

“笨蛋。老大被抓小弟正好上位難道還不?”

“呃。好像也是耶。不過這個公羽與北董的關系好像挺那個。北董怎麼也若無其事的。一直在辦公室忙自己的事情?”

“嗯。這個嘛……笨蛋。你以為北董真的看上了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保鏢啊?那個家伙除了比本人帥那麼一丁半點。有什麼好的?說不定北董以前根就沒喜歡他。只是拿他當擋箭牌!”

◇◇◇◇◇◇◇◇

押著公孫羽的警車呼嘯著衝進公局大院,霍巒第一,耀武揚威指揮幹警們將“江洋大盜”公孫羽帶到審訊室好問一番,殺殺他的威風。
  
然而突然幹警們的臉色變了,一個個身子站直並對著他的身後敬禮。
  
霍巒莫名其妙,轉頭一看卻吃了驚,只見從局機關大樓裡走出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市政府秘書長高猛、市紀委副書記藍韜,而陪同他們的卻是應該在醫院療養的政委陶強卻出現在他們身邊,李海、程均之、任思茅,還有另外兩名副局長、紀委書記汪政和等跟隨在後。
  
“霍巒,誰批准你去捉拿公孫羽的?”陶強走上前一步問。
  
陶強是一個老資格的黨員,曾經歷任蘇州市政法委書記、南京市公局長、南京市政法委書記、東海市浦東區區委副書記,後來因為體弱多病,這才調任市局任政委。他這麼臉一板,霍巒心中登時心中一寒,嘴巴子都不利落起來。
  
“那個……我,我已經申報上級批准了!”

“哪個批準的?”陶強冷冷問。

霍巒窺見他眼中沁出的一抹殺氣,心中登時一震,剛剛要說出來,卻見程均之在對面人群后輕輕搖了搖頭。

“是……是案情需要……”霍巒硬著頭皮說。

“有關鍵證據嗎?”陶強是老政法,自然不可能被他隨便糊弄過。

霍巒點了點頭:“有!作案工具、指紋,還有其證物、證人!”

這時,忽然十幾輛高級轎車馳來,正好因為警車入內,公局大門尚未關上,故而車隊長驅直入,來到眾人面前停下,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走了下來。

“李大狀!怎麼過來了?”

看到為首一人,高秘書長笑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和他握手。

來人戴著眼,手中提著電腦包,和高秘書長握手寒暄后,隨即又分別和在場的頭面人物握手,指著公孫羽說:“我是公孫羽先生的律師。請問,我的當事人到底犯了什麼罪行,需要警方派遣全副武裝的幾十名警察前去拘捕?”

霍巒老臉一紅,他知道對手不簡單,乃是號稱“東海第一狀師”的李國茂大律師,此人自出道后便屢戰屢勝,尤其近年幾乎沒有失敗過,絕對不好招惹。

“公孫羽涉嫌綁架、謀殺、縱火、組織犯罪……”

“請問證據在哪里?”這時另一個人卻上前一步。雖然只這麼一步,卻讓李國茂的眼微微一瞇:“是你?”

“是我!”來人年約四旬,面容精悍,薄唇深目,站在那里自然而然有一股威儀產生,顯然非等閑之輩。

“你是誰?”霍巒有些沒好氣問。

“我是浙省律師協會會長黃無忌,也是公孫羽先生的委托律師!”來人說。

高猛和藍韜相視而淡淡一笑。黃無忌在華東區大名鼎鼎,與李國茂並稱為司法界雙雄,絕對是檢察官的噩夢之一。

此刻二人每人身后均站著七八名律師,顯然是兩個整齊的律師團!

“有作案工具……”

“請問在哪里?作為代表律師,我完全有權力質疑!”李國茂單刀直入。

霍巒老臉一板:“對不起,這些必須保密,你沒有權力查證!”

“那請問誰能查證?”黃無忌冷笑起來。

霍巒道:“只有我們公部門相關人員檢察院相關人員能查證。”

“那我有權力查證嗎?”這時陶強走上前,冷冷問。

霍巒傻眼了,完全預料不到他竟然會為公孫羽出頭!

“有。”

“拿出來!”

在大辦公室里,所有的證據全部擺放在桌面上,而人證也在傳喚中。

刀具、汽油桶、打火機、繩索等。刀具是砍刀,上面染血;汽油桶甚至市面上已經看不到的塑膠汽油桶;打火機、繩索很簡單。

“這些都有公孫羽的指紋?”藍韜問。

“那倒不是……”

“不是拿出來干什麼?”陶強問。

“呃,有些是他的馬仔做的,而且他的馬仔也承認了!”

“哪些有他的指紋?”陶強又問。

“刀具、打火機!”

“核對了嗎?你從哪里他的指紋?”李國茂問。

霍巒一怔,隨即搖頭說:“這個問涉及到證人安全,我不能回答!”

“你有沒有證明這些東西上面的指紋確實是我當事人的指紋?”黃無忌問。

霍巒悍然道:“當然有!難道我們警方還搞冤假錯案不成?”

“冤假錯案自古至今就沒有斷絕過。請問,是誰搞出來的?難道是我和黃兄?我們好像沒這點能耐吧!”李國茂冷笑起來。

“現場對證!”陶強斷然說。

很快法醫被傳來,公孫羽的指紋被取,隨即霍巒提供的指紋原本也取得

進行了比對。很快結果出來了,二者相似度超過70羽指紋的可能性很大。

霍巒洋洋地冷笑起來。

黃無忌忽然冷笑道:“據我所知,警方采信的指紋相似度至少要在90以上吧?現在科學這麼發達,70的相似度已經足夠盜取別人的指紋,然后進行修改,最后偽造證據!”

李國茂冷笑道:“一般來說,兩個指紋之間果出現紋理上的錯誤者,就算相似度達90也不可以取證。剛才那兩個指紋之間至少有兩處紋理錯誤,請問還能作為證據嗎?”

陶強和高猛、藍韜三人仔細看了看,陶強點頭說:“不錯,這些指紋是偽造的。紋理錯誤超過一處即可斷定指紋完全不可能相同,作為所謂的證物這些東西都一錢不值。霍巒,這些證物是從哪里來的?”

霍巒的臉色登時慘白。

黃無忌道:“本案疑點很多,而且證物根本不能說明什麼,所以我要求對我當事人進行保釋!”

“我,我還有人證!”霍巒叫道。

“讓他進來!”陶強冷冷說。

人進來了,這個鬼頭鬼腦的家伙指證說:當日他在海門市賭場看到公孫羽一刀刀將李志殺死,然后在他屍體上澆淋汽油,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最后導致賭場發生大火災……

“他是用那只手殺人的?”黃無忌問。

“左手……不,右手……不,我不記得了,反正就是他殺人!”那家伙指著公孫羽斷然道。

“當天晚上他穿什麼衣服你總記得吧?”李國茂問。

“白襯衫……呃,不,白棉祅。對,還是對襟的白棉祅!”

“呵呵,對襟白棉祅,你說我的當事人?”黃無忌和李國茂相視而笑。公孫羽悠閑坐在一旁,笑了起來,而霍巒臉色青。

黃無忌忽然將證物攔在身后:“我當事人拿的是什麼樣的汽油桶焚屍?”

“是……是鐵皮……呃,塑料壺,對了,是用酒瓶子裝的!”

“你確定看到了?”李國茂忽然臉孔一板,森然道,“做假證是犯罪的,果你誣告,更是會坐牢!確定你當時在賭場?我們可以讓賭場老板和賭場的服務員來認認你,看你是不是去過!”

那家伙登時傻眼,嚇得咚的一聲跪下,連連搖手:“不,不是!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根本就沒進賭場,不認識誰,是一個人拿一萬塊給我,我這麼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切已經很明白了。陶強狠狠地盯了面死灰的霍巒,走到公孫羽面前,叫道:“來人,給公孫羽打開手銬!”

“且慢!”

公孫羽淡淡一笑,將手讓開,“我覺得最好是去看守所體驗一下生活。剛才這麼的時間就深刻體味到,冤案是怎樣煉成的。去看守所,或許會悟到更多東西尤其公隊伍里還有霍隊長這樣的奇人在!”

公孫羽此言一出,警方所有人的臉為之一變。

陶強再次盯了霍巒一眼,道:“公孫先生,關于這個案子,我們會傾注警力繼續往下查。至于這些證物,包括人證,我們已經證明完全是偽造的!能不能先回去,等候我們的處理結果?”

“既然是偽造,我便得追究偽造者的誣告之罪!”

公孫羽一字一頓地說,話雖平緩,言語中的咄咄逼人之勢顯露無遺。

曾幾何時,男人磨平自己的棱角,最后的結果並不很好,今男人干脆強勢出擊,以毒攻毒,首先拔掉霍巒這根刺!

霍巒已經連站立都困難了,貌似全身都在哆嗦。

“我代表我的當事人提起反訴,果警局不接受,我們馬上去法院!”黃無忌站了出來,冷笑道。

李國茂站出來冷笑說:“我附議。我相信法院一定會主持公正!”

陶強盯著霍巒:“霍巒,你現在馬上交待清楚,這些證物證人是怎麼回事?”

霍巒往后退了幾步,眼睛瞄向李海、程均之、任思茅那里,然而那三人卻沒一人膽敢望著他。開玩笑,市政府秘書長高猛和紀委藍副書記在此,你想我出頭,豈不是要我的好看?

高猛位既高,又是市長心腹,一般人絕對不敢捋其虎須;而藍韜處在紀委那個核心部門,只要有職位在身者還真沒有不懼怕他三分!

霍巒絕望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將一切交待出來,后果絕對更為不堪,家人甚至都可能遭到荼毒!

“一切都是我偽造的……”

這個才蹦幾天,不可一世的家伙,終于垂下了頭顱。

公孫羽冷冷一笑,看了看手腕。就這麼一會,為警報了箭之仇,也算值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12:59 PM

第六卷 月出 第六章 玫瑰

霍巒因為製造偽證陷害公孫羽而被收監,這在東海警局大波。
  
聰明人一眼看穿:至少在現階段,市長肖正平和市委副書記永北之間,肖佔據上風。畢竟肖掌控市府,權勢方面更勝一籌。
  
高猛是肖的心腹親信,這一點任誰都清楚。他級別不低,而且表態行事帶著肖的某種色彩,他前往警局很顯然起到了某種決定性作用,最終促使警局政委陶強親自從醫院回歸,將霍巒拿下。
  
系顯然想不到對手會如此堅決而有力地採取對抗手段,畢竟公孫羽在他們眼中看起來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然而他們卻想像不到這枚棋子的牽涉面有多廣。
  
北宮靈雨、朱向事先便得到霍巒即將對公孫羽下手的消息,齊齊來到市政府求見肖正平。
  
而辭別肖正平後,朱向天北宮靈雨面前又主動聯繫妻兄藍韜,讓他也前往警局幫忙。藍韜和朱向天之間的關係一向親密無間,當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至於兩個律團,其中李國茂是由北宮靈雨所委託。

金鼎集團務總監秀莉即是李國茂之妻。他與鼎之間的關系不言而喻。金鼎過往的法律事務幾乎都經由李國茂擁的天成律師事務所打理。李國茂聞訊后立即親自出馬。並組織了所里所有精英直闖公安局大院!而黃無忌那個師竟然是洛云所請。黃是洛氏御用律師。在到任務后二話不說即同屬下精英起程。

這個律團更強悍。直接乘坐洛氏集團的直升機飛抵東海洛氏分部。由于洛氏分部距離市公安局很近。故而他們竟然與李國茂同時抵達!

“你很緊俏啊。人家竟然巴巴的從浙江花大價錢派律師團過來!”

當公孫羽回到金鼎時。女皇盯著他嘴角微微翹起。貌似酸酸的。

“吃醋了?我不認識她。”公孫輕輕一笑。伸手將她攬入懷。

女皇抬頭在他的下巴咬了一口隨即將螓首藏到他那寬厚的胸膛里。幽幽說:“我知道你不認識洛云。不過洛氏與葉家姜家的關系可不一般。很顯然她是為葉紅菱做的。至是葉紅菱讓她這麼做的……”

公孫羽默然。小shuowan伸手在她那順滑的秀發輕輕撫摸。

“羽。你變了!”女皇低聲說。

公孫羽苦笑一聲。

“你的心變了!”皇的聲屈起來。柔弱而綿軟。

“似無情卻多情似多情卻無情…”男人忽然喃說。

“什麼?”女皇驚訝的抬頭盯著他。男人第一次在她的注視下目光微微躲閃心若無定的楊花。漂浮不定。

“我們訂婚'”女皇凝視著他良久。忽然說。

男人的心砰然一跳。而在她那決的目光下屈服。默然點頭。

“別怪我抓你太牢……”女皇抱著他低低說如果我一放手。或許我們之間的那根線就會斷。你會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不會。雨兒就算你想放手。我也不放棄。你是我的。雨兒!”

男人雙手不自禁的一緊。勒的女皇幾乎出聲。但她卻沒有出聲而是伸手死死的抱著的腰身。汲取著他身上那大山般的氣味。

他擁那麼緊。透幾層衣服灼熱的肌膚緊壓著她胸前的豐盈。立刻讓她的嬌軀有股熱流在奔涌。他那黑色的眼睛亮閃閃的盯她的臉上炙熱一片。

男人伸出指頭。在她的唇瓣上輕輕撫摸一下隨又在她那蔥管般筆直的鼻翼上寵溺的輕捏了一下。

眼神對眼神。就像磁鐵般吸引著。看到對方歡喜愛戀欣賞寵溺的神情。心于是砰然動。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也不知道誰主動。兩人的唇再次湊近。上。瞬即分開。

“羽……你的身上好熱……”女皇不安的扭動著嬌軀。然而這樣卻使胸前的嬌盈在他那肌肉墳起的胸膛上無意的輕輕磨動一下。

兩人的身體哆嗦了一下。而公孫羽身上的反應更為料。眼睛的顏色貌似都有些變化。這時忽然傳敲門聲。兩人如同受驚的野鹿般跳了起來。北宮靈雨幾步走到辦公桌便。垂頭裝模作樣的看文件。而公孫羽則過去將鎖緊的門打開。

“咦。小羽你的臉麼有些紅紅。喝酒了嗎?”進來的是關玉雪。她盯著公孫羽詫異的問。隨即嗅了嗅。“沒酒味啊!”

公孫羽尷尬的在她的腦袋上拍。便待離去。然后被大條女孩抓住。她如獵狗般在男人身上嗅吸。隨驚訝的瞪著他。湊近低聲說:“你身上香香的。是不是剛才抱靈雨了?”

男人尷尬的老臉赤紅。轉身就走。料女魔頭竟然一把將男人的腰身抱住。酥胸前發育相當茁壯的淑乳壓在

身上。極具彈性

男人全身為之一震。連忙想扳開她的手。然而她卻死死抱住不放。男人看了看北宮靈雨那邊。女皇大人依然垂首翻看文件。貌似一直就不曾抬頭。

“看什麼看?她能抱。我就不能?”大條女孩嬌屈的說。“再。是我第一個向你表白的。羽。是不是嫌棄我不夠靈雨漂亮。沒有靈雨那份財產?”

男人無奈了。他不知為什麼自己的心腸為什麼會的如此軟弱。如果是過去他早就直接摔開她。掉頭就走。

“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不知道!你接靈雨。你和葉紅菱曖昧。你接受雨柔做你的小妹。你無條件的寵溺霜兒和蘭蘭幾個小丫頭。即使她們再胡鬧你也當她們是小妹妹。可我呢。我關玉雪又算麼?”

大條女孩白嫩的俏臉上瞬淌滿了淚水。轉頭看到的公孫羽看的心中猛然一疼。這時門外似有人在探頭。于是伸手將房門再次關嚴。

“我算什?”她緊緊盯著他問。熱淚依然在迸濺。幾個月來的無限郁悶讓她終于爆發了。她再也不能忍耐。再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心中的男人在與自己漸行遠。而自己卻只能憔悴的守望。

“我能算什麼!”沒能到男人的回答。大條女孩絕望的抱著他寬厚溫暖的背部。哽咽著泣起來。熱淚很快打濕了男人的衣衫。

“我知道自比不靈雨。比不上她!雖然我們好朋友。我也沒有自卑的意思。可靈就是我們這些朋友中間最優秀的。她秀雅。她出身世家。她善良。她溫柔……可。難道這就能代表她的愛情也要比我美滿?”

她依然在哭訴。公孫木木的呆立。腦海中亂糟糟的一片。轟然作響。“小雪。你說了。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這時北宮靈雨終于站了起來。她的臉上已經亮閃閃的一片。而桌上文件也到處印染著濕

“靈雨。我不會放棄的。他早就鉆到我的心里去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去美國。也知道我為會前一段時間很少來找他。那是我在努力。我想努力忘記他。可是不能。我做不到!就是他這張臉。我一閉上眼就會看到。在夢中會看到!靈雨。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小雪。我們情同姐妹。如果是別的。我都會讓你。可這是我的一輩子。是我的所有和我的心。

你也知道。我不能有他。不能!”

北宮靈雨的言語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商量余的。

“靈雨。你真的那狠心?”關玉雪盯著生平最的摯友。覺的她好陌生。

北宮靈雨轉首。不敢看蜜友那絕望的眼神。

關玉雪緩緩放開自己的手。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竟然連門都忘記了開。直接朝緊閉的房撞去。男人無奈將她拉住。

她抬頭看到男人那切的眼神。似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公孫羽。你說。在你心中。有沒有對我一星半點的好感。有沒有?”

“你想的到什麼?”男人緩緩問。“你明知道在我這里什麼都的不到。何必還要強求?關姐。你其實那麼優秀。追求你的人也很多。為什麼……”

“因為我蠢。我笨。我愚昧!”大條女孩哭著將推開。呼的掀開門。沖了出去。隨即遠出傳來那人揪心的嗚咽聲。

室內兩人呆呆的站著。良久。北''靈雨凝視著男說:“羽。你是害人精。害我和妹之間失去了以前的親熱。害的我和最好的朋友幾乎反目為仇。羽。你說我該怎麼辦?”

男人木然而立。至少在現實中。這是一個無解的題。難道真的如師傅留下的遺書所述那般做下世駭俗的事情?

“羽。干脆我們結婚吧!雖然父親的熱孝不滿一。這樣做會惹人非議。但我不能再等了。不能了!就連訂婚也省掉!或許只有我們結婚。她們才會放棄……”

公孫羽全身巨震。然片刻后轉頭燦然一笑:“雨。如你所願。是訂婚還是結婚一切如你願。”

“僅僅只是如我所願嗎?”她那點漆黑眸盯著男人的眼睛。

男人長長嘆了一口氣:“雨。也我的願望。十歲以。,雖然跟隨師傅。卻知道在湖北有個家。那里有我的爸爸媽媽。十歲以后。我將師傅的草當做自的家。師傅故世。我參加部。十年內部隊是我的家。離開部隊后。你猜我有種什麼感覺嗎?喪家之犬!雨。沒人比我更渴望有一個家!”

◇◇◇◇◇◇◇◇

北宮靈雨嬌軀一震,繞過桌子,幾步過來撲在男人的懷他,將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羽,以後山莊就是你的家,我和妹妹就是你的親人,我們再……嗯哼,那個……”
  
女皇的意思已經逐漸洞明世事的男人自然知曉,心中不由一熱,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在她那漆黑的秀發上吻了一下:“謝謝,雨,我們會有很多孩子的!”
  
女皇大羞,一把將他推開,垂頭在他的肩膀上捶打幾下,嬌嗔道:“誰和你生那麼多孩子啊,你以為我是母豬呢?”
  
男人不由失笑,伸臂將她再次攬入懷中:“好好好,你愛生就生,不愛生就不生,行不行?就咱們兩個享受幸福生活!”
  
女皇抬頭審視地盯了他一眼,忽然問:“小羽,你是不是喜歡有很多孩子?”
  
男人一怔,隨即笑:“不是,我是覺得莊園太大,空了點。

“還有霜兒呢,到時候她結婚了,也會住在那里的……”女皇低聲說。

北宮靈雨的話讓男人心中為之一震,忽然有些不舒服起來。

或許男人自己都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的變化。雖然並沒有接受魔女那野蠻任性的愛,隨著二人之間相處時日的增加和女孩對男人的癡纏,男人的潛意識已經將魔女無意識中劃拉到自己的勢力范疇內。此刻忽然聽到乃對她往后的安排,心中頓時隱生某種不舒適的感觸。

而之前阻止葉紅菱繼續“相親”,或許也是出于這樣的心理因素。

男人心理的變化隨即驚動了感的女人,凝目盯著他:“怎麼啦?不高了?羽,果你願意接去我肩膀上的擔子,我願為你……為你至少生3個孩子!”

女人說完便羞螓首埋入男人的懷中,一時玉體滾燙,粉臉通紅。

男人默然抱著,感受著二人之間的愛戀。

“馬上就是情人節了。羽,能在這個節日上成為一個正式給我獻花的男孩子嗎?要在公開場合哦!”女人突然想起什麼,抬頭問。

男人苦笑了。這是第二個要求在情人節送花的女孩子,第一個鹿小幽。雖然情知不該,他虧欠人家的人情實在不少,拒絕的嘴巴子怎麼張不開。

“知道了。999朵如何?”公孫羽低聲說。

“你不怕破產就送唄!”

女人從來不怕鮮花多,尤其是愛人送的花。男人最近收入還是不菲,雙份薪酬都在萬元以上,外加過節大禮包,雖然情人節玫瑰花的價格之刃磨礪得異常利,貌似也不會讓男人破產哈。

然而人沒料到的那根笨木頭在過節到薪酬和獎金、禮包后,直接便去了銀行,幾分后便變成了窮光蛋!

雖然手中抱著一名身家數百億以上的貴,窮光蛋先生的眼珠子卻溜溜地轉動起來:明天去哪里找些錢來應付這兩個嗜花命的女孩?

忽然,窮光蛋眼睛一亮:貌似介子和石頭兩個家伙最近賭,要不和他們賭上兩把,將他們的老婆本借點過來泡妞……

呸,被那兩個家伙帶壞了!

話說關玉雪哭著沖出董事長辦公室,然而正在等待電梯下樓時卻被一人拉著到了她的辦公室內。

此人是誰?正是程家大小姐。

程家大小姐已經回東海,她的苦惱卻一直沒能解決。

十分鐘后,當關玉和程雨柔挽手而出時,大條女孩已經洗去淚痕,鮮嫩的玉臉灼灼生輝。

當公孫羽從董事長辦公室走出來時,很快便被二人擒獲,抓進辦公室內。

“咦,你沒走?”公孫羽瞅著關玉雪問。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走吧?”大條女孩摧了他一下,氣憤憤地說。

男人很無辜地鼻翼,默然苦笑。

程雨柔請男人坐下,隨即端上咖啡,嫣然笑道:“哥哥,明天是什麼日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男人腦袋瓜子一炸,情不自禁搔了下后腦勺。

“哥哥,雖然以前有男生給我獻過花,可我一朵都沒接受過。明天可是一個神聖的日子,做哥哥的能不能給小妹一個面子,做妹妹的第一個騎士?”

溫柔的女孩終于圖窮匕見,祭出溫柔一刀。

窮鬼男人無奈了,這個不滿20的女孩雖然溫柔,可眼神那堅決勁頭如同比蒙巨獸的肌肉,剛健而有力,讓人無法抵抗。

“呃,你也知道哥哥很窮,要多少朵?”

“你很窮?只怕是很小氣吧!真的留著錢娶媳婦不成?”

大條女孩冷眼瞅著男人,讓他坐立不安。

“999,我們兩個人要這個數!哼哼,兼職很爽啊,月多了一萬多,而且據說年底紅包至少超過五萬!呵呵,小羽,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怎麼說我也是第一個向你表白的女人,難

花不應該?”

應該才怪!

男人心里腹誹,卻沒有說出來。

畢竟女孩的淚水刺痛了男人的心,曾經的鋼鐵戰士在社會這個醋爐子里已經徹底蛻化了!

“哥哥你說呢?”溫柔女孩依然在施展她那無形的刀法,眉眼盈盈,軀挨蹭在男人的肩膀上,束發的玉箍不知什麼時候取下,大篷散發著沁人心脾馨香的絲發散亂在男人的身上,分外嫵媚嬌艷。

男人在遲疑。身上已經背上兩份債務,果再加上兩份,自己能消化嗎?

“哼!我看他根本是沒有誠意!雨柔,我們走,以后就當不認識他!”

程家大小姐沒有回應關玉雪的憤憤之言,只是脈脈含情地凝視著男人,那炙熱的情愫讓男人如芒刺在背。

其實程雨柔對他的感情他並不是毫無感覺,然而出于某種奇怪的寵溺心理,男人並沒有在心中追究,是聽憑她以干兄的身份在不斷接近自己。

或許自幼孤獨的男人在心底深處確實渴望著一份兄之情罷?

“哥哥,我以為,在你心中我是不同于任何人的……”

終于,一直樂觀而溫柔的女孩哽咽起來,那份“叢蘭露似沾巾”的感覺那間素性寵溺的男人為之崩潰。

于,男人無奈而爽快地繼續簽下兩份999朵玫瑰的債務合同!

在離開這個盤絲洞時,男人的臉色已經開始相當不佳。既然另外三個都是999,以自己欠下鹿小幽債務的數量來說,也必然也是999了。

窮光蛋先生深深皺起眉頭。想從那兩個小氣鬼身上掏出這麼大筆巨款,簡直不可能了。那麼自己該怎麼去籌集這筆款項?難道如古人一般街頭賣藝?

然而,男人的災難並沒圓滿。昔日唐三藏歷經八十一難,窮光蛋先生很快再次遭受重擊。五個小女孩在魔女的率下將他堵在一個角落。

男人故意皺起眉頭:“你們怎麼沒去上學。”

“對不起,本小姐今年考試相當不錯,已經不需要進補習班!”魔女昂了扎著圓圓發髻的小腦袋,明的小臉溢滿得意。

這家伙穿著紫色的大衣,脖子上戴著一條淡粉色的絲巾,打扮相當俏皮可愛。

而穿著一身白色小皮衣,清麗得如同小天使的朱家大小姐則上前拉著公孫羽嚶嚶笑說:“小羽哥哥你就別拉東扯西啦,我就不相信雨姐沒和你提起過明天!”

男人腦袋瓜子一炸,時往后就退,意圖之夭夭,不料卻被眼疾手快的纖瘦丫頭梁爽給抓住,隨即小琪、小喬一邊一個纏住他的胳膊。

小喬倒還猶自可,在厚實的冬衣下小胸脯除了胸罩幾乎感覺不出來什麼,小琪卻顯然不同,那對在少中勇冠三軍的尤物即使是羊毛衫和羽絨服也遮掩不住,綿軟而極富少彈性的觸感讓公孫羽瞬間起了反應!

男人驚嚇地微微側過身軀,然后微微躬了起來。

然而即使如此,某兩個有心的家伙卻已經發現了他的異樣,相視一眼,得意地笑了起來。

“小羽哥哥,咱們也不必嗦,鮮花,而且是玫瑰花,我姐多少,我們這里五個人都得多少!”魔女直接提出條件。

男人傻眼,999*5*15=74925+59940=13865!

破產!徹底的破產!

“小羽哥哥,明天我們每人都有一個很神秘的禮物送給你哦?”魔女還拋著可愛的媚眼蠱惑說。

“不可能!”男人憤然說。

太過分了。我可不是什麼紈绔子弟!單單挑全年玫瑰最殺人的時候要,還一要就是以999為單位,訛人也不是這麼訛嘛!

“為什麼?”

五個孩子登時泫然欲泣,一個個用小鳥般漆黑的眼眸盯著他。更過分的是,這時五個孩已經擠過來將他圍著抱成一團,真是成何體統,要是被人看到了,豈不是……

咦,那邊傳來哢哢的腳步聲,貌似是老姑婆楊雁翎那獨特而富有嚴肅感的節奏!公孫羽的臉色一變,然而孩們卻一個個抱住不放。

施用暴力對付這些初綻的黃花少顯然不合適,男人無奈點頭。

當楊雁翎走過來時,六人已經是保持適當距離,言談甚歡。和老姑婆打個招呼后,心滿意足的魔女得意洋洋地帶著幾個小姐妹呼嘯而去。

公孫羽已經是欲哭無淚,問:“楊總監您到這里干嘛?”

“聽安子介說,最近這里附近像有色……”

安胖子!鼎第一窮光蛋在心中咆哮著,差點沒前去將那胖子的肥肉割下來熬油賣給無良商人。

◇◇◇◇◇◇◇◇

然而禍事從不單行,公孫羽遭遇的經濟危機還在繼續中。
  
這次覃雅玫,或許出於自卑心理,保鏢最近一直沒有糾纏男人,這並不代表她對男人已經徹底死心,而是一種隱忍。
  
女人的幻想是無窮的,人的癡情有一種讓她甘願捨棄一切的魔力。很不幸的是,當雅玟即將放棄時聽到了朱若蘭和魔女之間的計劃,從而在心底萌芽了某種可怕的念頭。
  
雖然出於對倫理道德的尊崇,保鏢也曾在心中抵觸過這種念頭,然而一次次午夜夢迴的失落,一次次與男人擦肩而過的煎熬讓她對所謂的道德和世俗婚姻觀念不再堅持。
  
尤其這次回家過年期間,家人竟然給她強行推薦了個男友。那個滿臉粉刺的傢伙學歷不低,職位也還勉強,在家鄉城組織部任科長。
  
但一見面雅玟就倒盡胃口,那傢伙色迷迷的眼睛差點沒讓她飛腿過去將其踹到南牆上
  
而此人的無恥程度也讓她怒不可遏,他竟然直接叫父“爸媽”,而叫自己“玫玫”,叫弟弟做“小弟”。而父母則笑瞇瞇地應答著,目光還在自己和那個傢伙之間不斷掃視是可忍孰不可忍?

雅玫脾氣本就不是很好,于是直接將這個無恥之徒趕了出去,就連父母攔都攔不住。那家伙還想頑抗,結果冷艷的女保鏢終于動了飛腿

雅玟無法在心中將那個家伙和公孫羽相提並論,只一想想那個粗俗不堪而××邪丑陋的男人,就有了隱忍和奮斗的動力。

“剛才你好像答應了霜兒她們五個。”

女保鏢緊緊地盯著他,白凈的臉上滿是嚴肅之色,堅決而一往無前:“我也要,果不給,和大小說說應該不應該。”

“知道了。你算一個。”

男人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心,俗語云:虱多不癢,債多不愁。

女保鏢奇怪地看了看他,甚至湊近一步伸出小手在他的額上探了下,詫異說:“咦,沒燒啊,今天怎麼……”

然而劫數並未到此而止,葉紅菱的電話讓他的債務又多了兩份,一份是女交警的,一份是她蜜友洛云的此刻洛云正在東海負責洛氏東海分部事務。

男人沒有抗拒,也無從抗拒,他虧欠二人良多。雖然二並沒有要求999的數字,但男人自然不會少送那麼一朵。

債務在急劇增加,數字已經不可控制地暴漲到近18萬。

但問是這筆錢應該如何著落。男人絕無食言的習慣,這筆錢對于暫時的他來說,款項貌似太大。

男人從貼身的領口出扯出一方古玉,沉思良久,笑一聲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后,東海最大的典當,留著長長胡須的老拿著放大鏡盯著手中的這方古玉,臉色漸漸震驚而狂喜,而公孫羽戴著墨默然坐在對面。

“是絕對是秦皇一生相隨的佩玉沒錯”

老再一次取出線裝書翻看,隨即振奮地叫了起來。

老身旁的一個三十多歲的油滑的商人臉色一喜,看著公孫羽道:“孫先生,您這方玉佩從何而來?”

公孫羽淡淡說:“是我師傅所傳。”

“您想賣個什麼價錢?”商人問。

“不賣,我只是暫時典當。”

商人不甘心地說:“孫先生,價錢方面您請放心,我們可是東海第一典當,資產數十億果您願意,我們甚至可以出境代為拍賣,我們只抽一筆傭金。我想,根據行情,您這方玉佩價值應該在二千萬以上”

老勉強將目光從玉佩上移開,瞪了商人一眼:“小強,你胡說什麼?這可是我們的國寶,你怎麼想賣給外國人?”

商人眉頭一皺:“爸,您說這東西放著能值當個什麼?只有通過交易,它才能產生價值嗨,說您也不懂”

公孫羽冷笑一聲:“王先生,果今天您將它賣出二千萬人民幣,30年后,我們的后人準備花多少錢去將它購回?一億美元,還是十億美元?”

老一拍大腿:“是啊孫先生說的這個話中聽很多古物從我們這里流出去的時候價格不高,過幾十年我們想弄回來價錢就翻了幾百上千倍”

公孫羽冷冷說:“不知道王先生聽說過圓明園獸沒有?那些強盜在上百年前用槍炮搶劫我們一次,現在又憑借著所謂的拍賣,搶劫我們第二次”

商人無奈點頭,雖然頗不以為然,也辯不過,只:“孫先生準備典當多少錢,典當期限是多長?”

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半晌未語。

商人以為他的要求很高,于是臉色一變說:“孫先生,您也知道行情,雖然您這方玉佩拍賣價值很高,可在國內市場交易的話,至多不過一

根據典當情,您最多只能……”

“我只需19萬。”公孫羽斷然說,“典當時間為期半年。”

商人暈厥中,僅僅19萬而已,就將這方至少價值二千萬,甚至可能賣出震驚世界價格的古玉來典當

“好小強你趕快去給孫先生辦手續”老笑瞇瞇地用絲綢將古玉包好,隨即再次舉起放大鏡仔細觀看,嘴里嘖嘖的贊不絕口。

商人無奈了,只著公孫羽去辦理相關續。在辦理過程中,他依然心有不甘地問:“孫先生,您還有別的古董沒有?傳說秦皇宮乃是世界之秘,至今也沒人清楚方位,您這古玉怎麼……”

公孫羽濃眉一皺,一道冰涼的眼光盯了他一眼:“王先生,這個答案我已經說過,希望您不要繼續糾纏”

被他這麼一盯,商人脖子全身涼颼颼的,不由打了個寒戰,不敢再多言。

拿著存有19萬現金的存折從典當出門,公孫羽摸了摸脖子頗有些不習慣。父母親三歲那年給自己戴上的玉佩已經當作定情之物給了北宮靈雨,而師傅在八歲那年給自己戴上的這方玉佩也在近十九年后摘離頸項。

原來錢這阿堵物,有時候真的很逼人

或許這19萬在北宮妹、程雨柔、洛云,甚至關玉雪、小琪、小喬看來並不算很多,對于一個身上幾乎一文不名的人來說,卻如同一塊始終壓在頭頂上的陰云,無法擺脫的陰云。

當然,果男人沒有一貫地罄盡身家資助戰友的遺孀、遺屬的話,這大半年來的收入加上他本有的存款、退伍金,甚至可達百萬之巨

而今,在他為鮮花而愁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只上典當之門。或許安子和石矢志知道后會笑得跳腳:懷中擁有聚寶盆,竟然當叫花子

可他們卻不明白男人的苦楚:北宮靈雨清楚男人的自尊心,故而從來不敢多給男人一分錢,生怕讓他因此而有了受辱的感觸。而男人同樣不會向任何一個孩子伸手借錢,緣故也大抵如此。

華萱婚禮的禮物,主要由北宮靈雨操辦,公孫羽默認應允。

華萱受傷,北宮靈雨負全部醫藥費,公孫羽也可以心安理得地讓她付出,否則女人反倒會有被傷害的感覺。

但如果連送女人玫瑰花都需要找女人借錢或拿錢的話,這個男人誠然無恥以,與騙錢的小白臉無異

每人999朵,定然引起轟動。北宮靈雨的鮮花,自然得親自送,而其余的十一位,到時候讓花店送去就可以了。

“公開場合送花?”

忽然想起女皇大人的吩咐,男人眉頭微微一皺。當時情濃,他並沒有在意那句話,此時想起心頭頓時微微糾結起來。

很顯然,皇的意思是徹底公開二人關系,為隨后的婚禮準備

雖然從心底願意有個家,在那個溫馨的家中和北宮靈雨一起長相廝守,如果真的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就此成婚,男人的心中絕對會留下一個結,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這個結就是和女警的那一夜纏綿。雖然警一直沒有承認,男人已經漸確證,甚至能猜到另一個受到自己傷害的女人是誰

洛云,浙江第一美,洛氏集團總裁洛名棟獨女。這個子在浙江頗有聲名,幾乎等同靈雨在東海的名頭。她的個定然相當高潔典雅,受到此奇恥大辱,卻沒有任何報復行為,可見葉紅菱在其中起著關鍵作用。

記得那天自己接到的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電話那端一個冰冷的女子聲警告自己善待葉紅菱,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人應該便是洛云。

能為蜜友而此犧牲自己,這樣的女人不多見

如果得知自己即將迎娶北宮靈雨,會不會怒火中燒,甚至仇舊恨一並迸,最終走上復仇之路?

男人在出租車上微微閉上眼睛,罕有的嘆了口氣。

何處何從,何以取舍,這是一個難題,一個無法解開的結。

“小伙子,你嘆個什麼氣?像我老頭子,臨退休了被公司辭退,還不是一天到晚樂呵呵的”

開車的大爺看了看他,笑了起來,“看你模樣也不像是缺錢的,也挺有才華的樣子,那還煩心什麼?有才萬事足”

有才萬事足?男人苦笑起來,幸福和快樂有時候不是以擁有多少為標準,而是以自己內心感受為標準

◇◇◇◇◇◇◇◇

擁有過度艷福的窮光蛋男人在得到19萬現金後,在一個小時內將其花光光,全部購置了鮮花。
  
東海最大花店的女老闆幸福得幾乎暈厥。 11988朵玟瑰,甚至以零售價購買,如此大單她經營花店二十年還是頭一遭遇到。
  
萬幸路子廣、門道多她才敢於答應,一般的小花店只怕連接都不敢接!
  
要一下子籌集差不多一萬二千朵玫瑰花,而且還要保持情人節當天花店正常營業,滿足上門的新老客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知道了,11位小姐我們會派人送去,另外一位明天給您裝到汽車尾箱。那11位小姐您需要留條嗎?”
  
面容艷麗的女主臉上掬滿了笑容,微微鞠躬問。
  
公孫羽想了想,還是走到台,分別在花店提供的11張便箋上用相當瀟灑的行書寫上同樣的內容:
  
美好的生命該充滿期待、感激和驚喜。希望您將臉轉向陽光,讓您的生活從此沒有陰霾。
  
  落款是:兄(友)羽
  
“真是字如其人,您的字有藝術感,很美!”女店主讚美說。

公孫羽默然一笑。在將大現金取出付賬后即離去。

“好……大一個凱子!”女店主捧著那差不多十九疊紅鈔。眼冒星星。

“這帥哥好浪好大方哦。一送就是999朵!要我是他的女朋友就好了!”一個面容還算清秀的女員工凝視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癡癡的呢喃著。

另外一個滿臉雀斑女員工打了一下:“花妹。清醒清醒!你沒看到他送的是12個女孩子?12個。月月紅!”

“月月紅又怎麼樣?”花癡妹揉被擂疼的胳膊。白了她一眼:“沒看到人家是個帥絕天下的酷哥啊。就算倒貼也願意呢!”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公孫羽和北宮靈雨二人分別捧著一束康乃馨來到花醫療會所。

雖然身體貌似已經無恙。但華萱依然昏迷著。貌似沉睡中的公主在等待著王子來將她喚醒。

公孫羽接過熱毛巾為表姐擦臉后。即找到主治生了解了一會情況。最近姨父姨媽又一次詢問了什麼不能聯系到華萱的問題。他無奈之下罕有的撒謊說華萱前往美國進修去了。

“表姐。你一定要早些醒過來正好給羽主持婚禮呢!”

當男人回到病房時。在門口卻聽到女皇附在華萱耳邊輕輕呢喃著。

她的深情讓男人感動的同時卻隱生內疚之感他怔怔的凝視著心愛的女人。一時呆立在門邊。

離開醫院后。公孫羽開車將她載到金鼎廣場。

“到這里來干嘛。今天是我的休息日呢!”北宮靈雨妙目白了他一眼。“不是要在公眾場合給你送花嗎?”男人說著鉆出汽車為她開啟車門隨即鉆到車內按了一。尾箱蓋“嘭”的一聲打開。

“哇——”

正在廣場照相留念的一群女生看到尾箱露出大片火焰之色。尖叫起來。

公孫羽淡淡一笑。從尾箱捧起包扎好的一束玫瑰花送到她面前:“雨。遇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北宮靈雨含情脈脈的凝視著男人。接過花束。然后依偎到他寬厚的胸膛。一時羞的俏臉猶若燃燒中的紅燭。心尖兒呼呼的飛上了云霄。宛轉盤旋怎麼也無法平下來。

“咦那個美女不就是金鼎的董事長?上次在電視好像看到過一次……”忽然有一個女生低聲說。頓時大量目光聚焦過來。

“是耶。是。的是她我的像。我要找她影簽名!”

另外幾個女生尖叫起來竟然往這邊沖了過來。北宮靈雨嚇連忙鉆進汽車。男人一動車輛很將尖叫聲拋在后面。

“大庭廣眾之下接男人獻花滋如何?”

北宮靈雨拍了拍酥。嫣然笑說:“還好。沒遇到集團的人。”

公孫羽一笑了之。隨即將車輛朝山莊駛去。

而同一時刻。在黃浦區中華路口執勤的女交警身邊忽然停下一輛汽車。

“對不起。這里不停車。請出示駕駛證!”東海第一美女警察敬了一個相當標準的禮。即走了上前

駕駛員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她在打開車門前按下一個鍵。隨即尾箱門砰的一聲彈開如云的火焰剎那間耀眼奪目。使的女警不由自主的瞇縫了一下秀目。

“這是您男朋友給您訂了玫瑰。他讓我給你送過來。請您簽收。”

女警一怔。接過單簽字。一邊問:“他……沒來?”

“呃。是。請您查收。”女人一面回答一面讓后座的兩名女雇員將999朵玫瑰花安放到警車后備箱。

“雖然您是代送鮮花。但您在這里停車依然違規。所以必須受到

是罰單。請您在規定期限內前往指行繳罰

女警瞟了鮮花一眼。嗖嗖的開出罰單。

女人笑容可掬的接過罰單。2分。對于今天的利潤來說完全是九牛一毛。她並沒有任何心痛的感覺。

在女人離開后。女咬牙切齒的跺腳:“壞小子。竟然不親自送過來。我……我將這些花全都扔了!”

然而手剛剛碰觸到花瓣時。卻發現了花叢中那張卡片。拾起仔細看了一遍。俏臉一紅。貝輕輕咬住唇瓣。頓時沒有了任何脾氣。

“—”這時一輛奔馳車了下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家伙沖著女警吹起口哨。如此絕色佳人。簡直是畢生僅見。竟然站起馬路。不泡一泡豈不可惜?

“滾!”女警砰的一聲合上警車,備蓋。冷冷的盯了那家伙一眼。

“美眉。不要生氣嘛!哥哥給你一好不好?哥哥家可是開傳媒的。要是將你的相片到網上去炒一成為大明指日可待!”

那家伙說著取出手機。竟對準女警就拍照!

女警怒不可遏。沖上去一將手機搶過。隨即摔在的上一腳跺的四分五裂。隨即將那家伙從車里揪出來直接給銬在奔馳跑車后視鏡的不鋼支架上。

“立將我放了!我爸爸是天幕傳媒的賈達保我舅舅是市警察局的辦公室主任衛通!小心我一個電話就讓你丟了帽子!”

那竟然還在出言威脅。而且一雙色眼相當不老實。總是在女警身上最美的的方不斷覷巡。

女警冷笑一聲將警開遠五十米。即站到他看方開始執勤。

雖然東海的冬天不很冷但被在車輛旁。北風咻咻的吹著。全身很快冰冷一旁。那家伙身子骨本就酒色掏空。更哆嗦不已。不到十分鐘就耐不住了。道:“警察美眉……不。警察大姐……警察阿姨……警察奶奶!我……我求您了。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請您放過我!”

女警理都沒理他繼續指揮交通雖然穿著極其暖和。而且戴著墨鏡和警帽。但她那絕世風姿和傲人的身材還是無法掩映。成為街道上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整整一個小時后當女警將手銬`開時。那家伙已經全身蜷曲在一起僵倒在的上半天起不來。臉色灰白嘴唇嗦不已。

“衛通我認識。上還打過他一巴掌!立即給我滾。否則我叫人砸爛你的車!”女警冷冷盯著這個紈绔子弟。

這家伙勉強爬起來。鉆進車輛。狼狽逃竄。

女警冷冷一笑。繼指揮交通。直到下班時間到了。這才回到警車旁。打開后備箱。凝視這一叢如跳的火焰般的玫瑰。癡癡的沉思著。

十分鐘后。女警蓋上后備箱。隨即發動車輛準備回家。在被貶到交警總隊后。父親陰沉臉孔。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母親則勃然大怒。立即打電話找到市集。迅速敲定了女警的新崗位。然而倔強的女警並有同意母親的行為。拒絕了新崗位。卻傲然到了交警總隊報答。繼而某些陰謀者的主使下。再次被貶到黃浦區交警支隊。成為一名馬路守護天使。

在回家的路上。女警不斷將放置身邊座位上的卡片取過來看一眼。隨即“咯咯”一笑:“這根大木頭。竟然想的出這樣的話來!”

美好的生命。陽光……

女警的心如同被這兩句簡單的話語燙的平平順順的。雖然知道他現在多半陪伴在北宮靈雨身邊。卻也沒有了氣惱。

或許過于欣喜。女沒看到自己身后詭異的跟隨幾輛跑車。而其中一輛的副便著之前受到懲罰的紈绔子弟。

“老大。剛才錯車的時候看到沒?咳咳。我沒有虛誇吧?天仙啊!不。比天仙還要誘人。就那身材。絕對是魔鬼。是魔鬼!”

而開車的墨鏡男身極其魁梧。嘴角掛著一抹邪邪的笑意。

“小五。你這次眼光不錯!這小妞在東海絕對數一數二。而且還是制服誘惑!呵呵。玩起來一定爽!”

“老大。你爽了也讓我爽爽!媽的。老子要報那一箭之仇!”

绔子弟猙獰的盯著前方的警車。無恥的卻漸漸鼓突起來。

“行!”墨鏡男爽快的答應了。“就沖你這次眼光好的份上。到時候分你一杯羹!媽的。這個女人老子絕對不會放過。太靚了!”

然而玫瑰花后面總是暗藏著鋒利的刺。這些子弟雖然后臺不小。甚至堪稱貴胄之后。但強中自有強中手。這也是這群不可一世的太子始料不及的。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1:17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3 01:23 PM 編輯

第六卷 月出 第七章 癡愛

“咦,這些傢伙也太囂張了,竟敢在市內飆車!”
  
女警咬牙切齒地將警車油門加大最大,緊緊跟隨在那十幾輛跑車後面,卻不知正中了那些無恥之徒的下懷。
  
很快,這十幾輛跑車衝到了東海外環附近。幾次呼叫未果​​後,警放棄了呼叫同事圍追堵截的念頭。
  
其實這也是這群太子黨的陰謀詭計,此刻黃浦交警支隊那群漢子早就被一個豪爽的熟人請到某個酒店,吃吃喝喝後正在顛鸞倒鳳、不亦樂!
  
說起來葉紅菱也算得上太子黨,而且是層次相當高的太子黨一流。然而個鮮明,頗有正義感,厭惡特權主義,從來便沒有融入那群所謂太子黨的紈絝子弟群體中。
  
東海的太子黨分成幾個群體,檔次有高有低,有本地太子黨,也有外來太子黨。後者的代表人物便是最近被父親召回很少露面的鄭俊及松江區區委書記宋平岩。宋平岩此人很低調,與鄭俊的張揚截然不同。
  
追求警,並被她一再打擊的薑峰也是太子黨一流,不過那傢伙懦弱無能,雖然父親官位不低,在太子黨圈內位卻不高。

其中部分太子黨和大商人子弟或少數有所求的商人廝混在一起,構筑了個獨特的利益群體,並利用各自的關系和地位,上下勾結,謀求一些不正當利益,而葉紅菱面對的這個太子黨群體便是其中一個。

“老大,那個警上當了!呵呵!”天幕傳媒的繼承人賈嘉呵呵賤笑著,卻不知隨之而來的后果。

那個戴著墨的老大陰陰一笑,得意地翹起嘴角。他很驕傲,家世顯貴,自身條件也很優越,自幼便被人捧在手心里,今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太子黨群體中絕對的一號人物。

他的人生可謂是一帆風順,毫無波瀾,甚至泡妞也特別順手,校園時代那些拜金女一看到他的跑車便兩眼放光,招手即來。

然而太順了不見得是件好事,東海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就算白路強、肖正平行事有諸多顧忌,更甭提這種自以為不可一世的小毛蝦!

二十分鐘后,跑車群到了陳家宅路口,隨即岔到一條支路上,直到這個時候女警才有機會趕上來,從警車里探出頭來斥道:“停車,馬上停車接受處罰!”

聽到斥責,那群家伙不但不懼,反而群魔亂舞般爆笑起。

“哦謔!小妞,你好靚啊!”

“警花小妞,和哥哥啵一個,嘬一口!”

“哦謔謔,小妞,陪哥哥玩玩怎麼樣?哥一夜給你十萬,天價!”

女警臉色冰,開著警車便想超到前方去將這群紈绔攔下,然后聯系上級將他們一個個送到看守所去過夜。然而油門一踩,那些家伙的跑車陣型便一變,將的路攔死。

如是幾遭,警的頭腦頓時清醒起來,心頭悚然:難不成這些家伙是有預謀將自己誘到這處?

微感不妙的女警意圖驅車掉頭,卻被十數輛跑車圍在中心部位。

“哇哈哈!小妞,下來吧?”

“砰!”女警突然將車門猛推開,厚重的車門勢大力沉地砸在那家伙的腦袋上,黃毛小子跌了個大馬趴,所有人頓時哄笑起來。

“媽的,真他媽窩囊廢,出師未捷身先死!”

“阿黃,你個能不能給老子們爭口氣,次最先上的就是你,最先崩潰的也是你!廢物點心!”

黃毛勃然大怒,呼地跳起來,就待上前進擊。忽然一雙絕世美腿從警車內伸出來,雖然在肥大的警服掩映下,依然傲然無雙,所有人心中為之一震。

健碩的墨男身一哆嗦,摘下墨,盯著警嘴巴子貌似口水開始泄洪。

“老大,身材火爆吧!不單單臉蛋,你看那雙腿,那對,就能價值千金!”賈嘉眼勾勾地盯著警說。

“這個人是我的,誰也不能動!”老大忽然從干渴的喉嚨迸濺出這麼句。

“不是……”賈嘉急眼了,“老大,剛才你不是說分兄弟一杯羹!?”

老大盯了賈嘉一眼,眼神陰森毒蛇,賈嘉心中寒,頓時吶吶無言。

“今天你有功,商學院那個大胸小妞以后賞給你了!”老大淡淡說。

賈心中一喜,商學院那個大胸妞的姿色相當不錯,雖然和眼前的絕色不能相提並論,卻也是什麼校花,老大泡上才玩不到三天。

這廂Y中,那廂黃毛已經遭殃。女警最討厭的便是人家盯著的胸部看,自13歲開始發育超常的女孩便對旁人的目光很敏感,被這群二流子此目光灼灼地盯著,頓時暴怒起來,沖過去一把揪住那黃毛的耳環猛

“啊”黃毛捂著耳慘叫起來,幾滴鮮血從指縫間瀉下。

女警情知這些二流子既然處心積慮地將自己誘到這里,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干脆先下手為強,一腳踹過去,將這個黃毛踢出去老遠,半天爬不起來。

“嘭嘭嘭!”

雖然接二連三的車門開啟、關閉的聲,二十多個家伙沖下車來。

“好厲害的一只感野貓,竟敢動不動就撩蹄子!”

“哦謔謔,小妞飆得很啊,和哥去床上飆飆如何”

這些頭發一個個五顏六色,發型、衣著奇形怪狀的家伙圍了過來。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想襲警嗎?”女警夷然不懼,厲聲斷喝道,手向腰間摸去,不料卻摸了個空,這時才醒悟到自己已經不是刑警,不再有配槍權。

一個綠毛大個子看在眼中呵呵怪笑著:“交警小,你有槍嗎?哥哥才有,要不到哥哥胯下來摸摸?”

說著這個下流無恥的家伙對著警挺了挺已經高高鼓起的下體!

那群無恥的家伙頓時爆笑起來,口哨滿天飛。

“你過來。”女警盯著那綠毛龜冷冷說。

“怎麼,真的看中哥了?哥可是個傳說,哥的床上功夫比上黃飛鴻!”綠毛龜大喜,搖擺著胖大的身軀走了過來,伸手就待去摸女警那嫵媚的下巴。

“砰!”

一道白光閃過,這家伙頓時捧著腦袋倒在地上,慘號起來。

女警一不做二不休,提著那副手銬朝這群二流子沖去,左右開弓,一時竟然所向披靡,將這些紈绔子弟打得到處亂飛。

這些紈绔雖然平日里一個個牛逼轟轟,有的甚至經常去拳擊場、健身耍耍,可一旦真的打起來,竟然被女警這副手銬給鎮住了!

“攔住她,抱著的腰!喛喲!”

“媽的,張疤痢你個笨蛋,勾她的腳!啊”

就在現場一片混亂之際,那個老大終于推開門走了下來,雙手微微伸展,骨登時“咯嘣咯嘣”的亂響起來,顯然非等閑之輩!

女警心有所感,微轉頭,頓時為之凜然。

只見這個家伙身高米九幾,大冬天的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衫,身上肌肉塊塊飽綻,就連頭部都是一臉橫肉。

“老大來了,我們閃到一邊去,別誤傷了!”

“謔謔,老大這頭黃金比蒙終于出手了!,的,頭好痛,流血了!”

老大盯著警一步步走過來,淡幾乎沒有瞳孔的灰白色眼珠子盯著冷冷說:“警察小姐,今天你無緣無故打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給個說法吧!”

“你是什麼人?”女警后退半步,手銬依然緊緊握在手中。

“不在于我是什麼人,在于今天的事情怎麼了!知法犯法,打傷我十幾個兄弟,果我告上去,只怕你吃不了兜著走吧!”老大繼續在逼近。

女警秀目微微瞇縫起來,一邊伸手朝褲袋而去,一邊冷笑說:“好啊,告吧,現在我就撥打110如何?”

然而手指還未能碰觸到手機,這個滿身橫肉的家伙便惡狠狠地撲了過來,碩大的拳頭如同簸箕般,尚有兩尺遠便勁風凜然!

這是個練家子!警心中凜然更甚,心中已經開始后悔自己的莽撞了,腳下速退,手銬則毫不猶豫地朝那進襲的拳頭掃去。

“嘭!”

手扎扎實實砸在那老大的拳頭上,警心中正一喜,然而手中卻一緊,隨即那副手銬竟然被這家伙搶去,丟在地上,而他的手上幾乎毫發無傷!

女警大驚失色,轉身就待沖向警車,不料老大的身形竟然更快一步,一把便揪住她的警服,往懷中拖去,嘴里謔謔賤笑不已。

“公孫羽!”女警心中叫了聲,看了看警車座位上那張卡片,反腿呼地朝這個家伙胯下踢去。

然而老大身體一側,女警的腳尖一疼,卻踢在他的大腿上。老大呵呵大笑,正要將女警抱到懷中好搓揉一番,忽然眼睛一晃,隨即抓住女警的手腕“劈啪”一聲竟然被人折斷!

“啊”不可一世的家伙終于厲聲慘號起來,捧著手腕盯著眼前這個冷的漢子怒吼道:“你,你敢折斷我的手,我……我要殺你全家!”

“羽!”女警盯著男人卻頓時癡了,一時淚落雨,嘴角卻情不自禁翹了起來:這個家伙果然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來了,就像那神話中的英雄一樣……

公孫羽伸手將警的小蠻腰攬在手中,逼進一步,一把掐住那家伙的脖子提拎起來冷冷道:“看你的模樣,貌似練過幾天橫練功夫,你師傅是誰?”

◇◇◇◇◇◇◇◇

“放下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爸爸是東海市副市你他媽敢動我一根汗毛,老子虐了你全家!”
  
雖然如死狗般被人提拎著脖子,羅傑之子羅代帆竟然還嘴硬,囂張地暴喝著。
  
“一根汗毛嗎?”公孫羽冷冷問,鬆開女警的小蠻腰,揪住他一撮板寸頭,“刺啦”一聲拔了下來,血珠子登時從傷口上沁出。
  
“呵呵!”這傢伙受傷的野獸般吼叫起來:“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的爸爸和師傅一定給老子報仇!”
  
“報仇嗎?很好,有志氣!”公孫羽繼續揪住第二撮頭,毫不猶豫地拔下,冰冷的眼眸如同虎豹盯著獵物般瞅著這傢伙。
  
“啊——”這傢伙慘叫起來,全身都開始抽搐。
  
所謂的橫練功夫被人制住,此刻一點都沒法用上,而且痛感貌似在加倍。這次羅代帆終於學乖了,除了痛呼,不敢多一句嘴。

“站住!”冷峻男人忽然叫道,隨即丟開羅代帆,俯身拾起一顆石頭呼地扔出去,將一個從跑車上鬼鬼樂樂摸下來,就待逃跑的家伙打倒在地。

“去將他拖過來!”公孫羽盯著兩個眼皮上穿洞洞的家伙說。

兩個家伙甚至沒有勇氣說“不”字,在他們眼中驚為天人的羅代帆竟然在這個人面前如同土雞瓦狗,就連招架都沒有機會,自己這些混混哪敢逆其虎須?

媽地。所謂兄弟是拿來出賣地。不是拿來共患難地!

不到三分鐘。兩個家伙乖乖地將癱在遠處地賈嘉拖了過來。丟到公孫羽眼前。

“是他?”女警低呼一聲。這才恍然大悟。粉嫩地臉頰因為憤怒而泛起淡淡地紅霞。艷麗無儔。但那些混混此刻卻沒一個膽敢盯一下。

“你認識他?”公孫羽一怔。

女警看了男人一眼。搖搖頭。將之前在中華路街口地事情說了出來。

公孫羽雙目寒光一閃:“你是賈達保地兒子?嗯。天幕傳媒。一間不大不小地公司。竟然養出這樣一個敗家子。”

“我舅舅是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衛通,如果你敢動我,我要你好看!”

這個蠢笨的家伙直到這個時候還沒能認清形勢,就連副市長羅杰人家都不尿,你拿一個小小的市公安局辦公室副主任來能震懾誰?

公孫羽很干脆,盯了被人扶起來的羅代帆一眼:“打斷他的雙腿!”

那羅代帆被這一眼盯得心中一寒,正待出言相抗,忽然四下里不知從那里冒出數十名面目陰沉的大漢,死死地盯著他們這群太子黨,衣服里鼓鼓囊囊的貌似藏匿著刀具之類的東東。小shuowan

羅代帆絕望了,朝幾個親信使個眼色:“抄家伙!”

那幾人默然點頭,立即朝跑車走出,隨即每人扛著一根棒球棍走了過來。

“老大,你不能這樣!我……我每年可給你上貢至少幾十萬啊!”賈嘉慘叫起來,在地上哆嗦不已。

然而那幾人也認清了形勢,一言不發,上前便朝賈嘉的腿上猛砸,隨著幾聲哢嚓,賈嘉的慘號聲截然而止,竟然痛得暈厥過去。

“很好,有見識。”公孫羽冷冷點頭,隨即挽著女警的小蠻腰朝警車而去,然而當所有人都放松心神時,兩點寒光卻自男人的手上悄然而出,流星般掠過空間,無聲無息地沒入目標。

羅代帆和賈嘉只覺得忽然莫名其妙地一麻,貌似被蚊子叮了一口,卻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半個月后,此二人雙腿間某樣重要東西的神經逐漸萎縮成蚯蚓,萬般治療未果,不久胡須脫落,聲音變尖,從此走上漫長的太監生涯!

在回城的路上,公孫羽駕駛著警車,臉色相當冷峻。

女警盯著他的臉孔,一瞬不瞬,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笑意:“羽,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后面的?”

公孫羽嘴角微微綻開一抹陽光般的笑意:“就在你離開中華路口的時候。”

女警忽然伸出手去將他額上的頭發理理順,隨即揪了揪他的耳朵,撅嘴問:“上次讓我別相親是什麼意思?”

公孫羽看了看她,把住方向盤默然。

“還有,這999朵玟瑰你知道代表什麼嗎?”女警又問。

公孫羽無奈了,單手從口袋里抽出一個單據遞到女警面前。女警接過一看,吃了一驚,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停車!馬上停車!”

看到公孫羽沒理會她,女警大怒,扯過他的胳膊,擼起衣袖,一口咬了上去。

鮮血很快溢出,但女人卻沒有松口,黑眼睛盯著公孫羽不放,而大顆晶瑩的淚珠卻從眼眶中滾滾而下,滴在男人的傷口上,隨即流溢下去。

“你混蛋!”女警終于無法繼續咬下去,松開他的手臂,扭轉螓首,抽泣起來,隨著哽咽聲,肩膀微微聳動。

“公孫羽,你究竟想怎麼樣?12個,金陵十二釵,難道那就是你的欲求?對不起,我既不是薛姐姐,也不是林妹妹!”

公孫羽伸手在她

短發輕輕撫摸,女警一把抓住正待丟開,卻一眼看到留下的新月形傷口,心中不禁一痛,于是俯身在座下取出一個小藥箱,給他料理傷口。

“菱菱,或許過幾月我會結婚。”公孫羽忽然低聲說。

女警小手劇震一下,藥液潑灑在男人的胳膊上,淌得到處是,但隨即她卻繼續藥水,微微垂下的劉海間熱淚已經迸濺。

“對不起……”公孫羽左手的青筋蹦了起來,方向盤被捏得咯咯直響。

“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女警沒有抬頭,為他包扎著傷口,“不過,還是沒料到這麼快。公孫羽,祝你……幸福!”

“那夜……”公孫羽忽然遲著說。

“沒有那夜。沒有!”女警忽然怒吼起來,隨即砰地將螓首重重地撞擊在右側玻璃上,整個人如同被抽去骨頭般癱軟著。

在進城前,公孫羽終于將警車停到路邊,凝視著她。

天已經黑清,橘的燈光自路燈灑下,照射在女警的身上,讓她那玲瓏凸凹的身姿顯露無。

男人心中忽然涌過一陣巨大的不舍,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將她輕輕摟過,擁入懷中,用下巴在她的秀發上輕輕挨蹭。

“你也愛我嗎?”女警凄然笑了起來。

公孫羽默然,卻將她的下巴抬起,粉紅色的櫻唇嬌艷欲滴,分外誘人。

女警的心忽然怦然而動,雖然胸臆中依然充溢著巨大的失落,卻自覺地閉上了秀目,微微撅起小嘴。

火熱的唇輕輕印在她的小嘴上,然而小嘴卻滿是苦澀的淚水。

女警的香唇在男人的嘴下顫抖著,猶若被虎豹擒獲的小鹿,驚悸不安。男人正待松開她,忽然一條柔柔嫩嫩的滑膩靈蛇在他的牙上輕輕頂動幾下。

公孫羽全身劇震,不敢相信地盯著她的臉。

白嫩的臉上依然殘留著晶瑩的淚水,秀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然而那粉色的舌尖卻已經伸到男人的嘴中。

公孫羽一時不知所措,全身僵硬起來。

然而小香舌依然在不舍地鉆動,貌似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

公孫羽心中一嘆,自覺地打開通道,于是那條小小靈蛇立即在他嘴中生澀地游動起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一個男人,而且她的初吻也是被公孫羽在那個瘋狂之夜奪取,但他並不知曉。

相對而言,公孫羽和女皇已經操練多次,技藝純熟很多。

當女警將舌頭鉆入后,他如夢方醒,于是輕輕地在那條小靈蛇上一點。靈蛇頓時驚得往回就縮,但情濃時刻豈能放過?大舌頭瘋狂地一卷,將其吸住,瞬間香甜之極的仙汁玉液流入男人的口中。

情感的交流讓兩人升入天堂,渾身麻酥酥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何地!

擁抱越來越緊,幾乎挨著的雙目凝視著對方。忽然,公孫羽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決絕和傷痛的神色,心中不禁凜然,立即從天堂里掉下凡塵,松開她的小香舌,一把抓住她的香肩,無奈望著她。

女警那雙美得無與倫比的秀目中目光躲閃,但在他一再堅持下,她露出凄然的模樣,將螓首輕輕地靠到他的肩上。

“她,對我的愛誠然不在雨兒之下,但我能怎麼辦?難道真的如同師傅遺囑那般兼收並蓄,一網打盡!?”

忽然間,公孫羽的心冰冷一片,剛才的快意早就無影無蹤。男人恨這樣的自己,這一刻他竟然深深地理解了“恨不相逢未嫁時”那句詩的悲痛意蘊!

由于對北宮靈雨的允諾,他已經不是自由之身,如何與她相匹配!?難道此生二人便只能擦肩而過,讓這份難得的美麗緣分如落花流水般消逝,讓那甜美的愛意在時光瘋魔般的巨掌下無奈地抹殺?!

他的心痛得抽搐起來,但渾身卻又有一種深切的無力感。

雖然公孫羽極其討厭這種感覺,但卻無能為力。他已經不可能去傷害北宮靈雨來成全自己這段因緣。

一切,或許都是上天注定……

也知道過了多久,二人怔怔對凝視著,貌似怎麼也看不夠。

“你為什麼這麼花心?”女警低聲問。

“不知道。”公孫羽苦笑。

“好一個不知道!”女警也苦笑起來。

他沒撒謊,一直如木頭般的他,對待感情極其生疏,完全無法駕馭自己的情感,唯有任其如荒草般瘋長,最終成了一塊繁蕪的野地,到處盛開著各色野花野草,而這些野花野草在這野地里爭奇斗艷,蔚為大觀。

雖然北宮靈雨這朵國色天香的牡丹最耀眼奪目,卻並不代表嬌艷的玟瑰、素雅的幽蘭、高潔的白荷、冷艷的紅梅在其中沒有位置。

◇◇◇◇◇◇◇◇

你明知道自己要和北宮靈雨結婚了。何苦還要來招惹什麼還要管我相親不相親?女警靠在他的懷中。低聲問。
  
“因為這裡痛。”公孫羽坦然她的小手放在胸口。 “真的很痛。”
  
“那。我們怎麼辦?”女警扭轉小腦袋盯著他。
  
公孫羽的臉孔罕有露出無奈而苦之色。放棄她嗎?可為什麼心中如此不捨。如此火辣辣的生疼。
  
女警秀目中溢出一抹心疼的顏色。狠狠的揪住男人的胳膊不放:“我就知道你是個花心。是個無恥的花心大蘿蔔。你要和她結婚。又不肯放過我。你說說到是什麼意思?”
  
  公孫羽緊緊的著她。默然無語。
  
“我知道你放開她。難道你想讓我做你的情人嗎?”女警幽幽的說。小腦袋在男人的懷中拱了拱。找到一個更舒適的的方才安靜下來。他的胸膛好寬闊啊。而且還有一好奇怪好舒適的味道。如果可以。真的願意一輩子都在這裡。什也不干。就這麼傻傻的呆著。

也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女警的小肚肚嘰咕一聲。二人才醒悟過來。

“幾點了?”女警記的男人一直著腕表。于是捉了他的手扯過來一看。“喲。都九點了。你餓了吧?”

“我不餓。是你的子在叫。”`孫羽寵溺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女警享著他的親熱動作。這一刻心中的苦澀忽然被祛除干凈。心中盛滿了甜蜜。他的手就如有魔力般。撫摸在頭上麻酥的舒適整個人就像被清泉洗滌過一般。清亮而徹。

“嗯。對了。吃飯前的先做一件。”

公孫羽說著便捉女警的腳。女警一驚。連忙掙扎一下。在男人的腦袋上拍打一下:“你。你瞎胡鬧。人家。人才這里。”

“什麼啊我給你做腳底按摩。你站了一天。一定很累吧?”公孫羽按住她那亂踢的腳。有些莫名其妙。

女警臉上頓時飛上一團火焰。辣的燙的臉頰生疼情知自己想差了的她自然不肯認錯。了男人一眼。撅起小嘴:“誰要你討好啊?哼。一定是經常給北宮靈雨按摩腳底吧?”

公孫羽苦笑一聲。她的皮靴脫了下

女警心中一緊。連忙按住他的手:“別。我。我站一天。腳很味兒。”

公孫羽淡淡一笑。搖頭輕輕除去女孩的皮靴。一股淡淡的馨香伴著皮革和汗味兒傳來女警那豐盈的小腳一掙。已經羞小臉通紅。

“不要。”她低聲說小腦袋已經別了過去。

公孫羽不由笑起來竟然將那只骨肉亭勻的小腳送到嘴邊。輕輕親了一下。

“啊。”女警被他這下突襲搞的驚叫起來。隨即嬌軀火一般在燃燒。敏感之極的經感到自己的身體貌似有了異樣應。

不能不說男人有福了。雖然自小到大一直待人冷冰冰的。但女警是一個天生媚骨的女子。體極其敏感。兼之容貌絕艷身姿傲世一旦其芳心絕對是艷齊天。

雖然已歷情愛熏陶。不過從總體來說公孫羽依然是根木頭。故而並沒有意識到女警身體的異樣。雖然對空氣中忽然出現的淡淡腥糊味有些詫異。卻並沒有追。而是認真的開始給她做腳按摩。

“喲。”

當公孫羽微運太清功。朝女警的涌泉穴逼去。敏感的腳底要穴被熱的熱流突襲。她不由失聲尖叫起來。隨即連忙捂住小嘴拼命忍耐。

然而那熱流如的底熔巖般熾烈。在女警那觸感極其靈敏的腳底下穿行。甚至順著小腿大腿直奔全身。尤其那熱流經由雙腿間那神秘處時。女警再也無法忍耐。從指縫間瀉出“咦咦呀呀”聲音。這聲音是如此的曖昧。女警的臉孔已經如紅布般鮮艷。嬌軀微微顫抖。小手抓住座椅不放。而已歷風流陣仗的公孫羽則下體堅硬如鐵。遍體酥麻。硬著頭皮繼續給她按摩。

終于將兩只腳全部按摩完畢。男人全身大汗淋漓。嘴角瀉出一抹苦笑。而女警那俊美無的臉蛋依然嫣紅一片。聳秀的胸大幅起伏不已。圓圓的杏眼水汪汪。在路燈映射下亮晶晶的。

男人伸手給她將鞋襪穿上。在這程中。女警一動不動。黑眼睛卻一直盯不放。眼神認真而審視。

“我們去吃飯吧。”男人發動汽車。

“吃飯前先洗手”女警噗嗤一笑。隨即湊過來在他的臉上“”的親了一下。在他耳邊輕聲說:“鑒于你今天親我的腳。本小姐暫時不會給任何人追求的權利至將來。看看你以后的表現再說。”

二人找了一個幽靜的小餐館。點了幾個家常菜。女警卻要了兩瓶五糧液。一人放一瓶:“羽

是第一次喝酒。一醉方休。”

雖然豪情不輸須眉。但女警的酒量卻相當不濟。幾杯下肚。臉孔脖子小耳都通紅一片。但她卻依然端起杯子繼續往小嘴里灌。公孫羽無奈的搶過來。一口喝了下去。

“我要喝。”女警了他一眼。那嫵媚的風情讓人的心為之怦然跳動。

她再次將酒杯滿。而男人又一搶去倒在嘴里。女警急了。竟然一把抱住他。吻住他的嘴。將尚未飲下的酒液吸到自己的小嘴里。

然而吸著吸著。兩:舌頭卻纏綿來。女警發梢的清香嬌軀的體香與酒氣交纏混雜的氣息不斷撩撥著男人的情思。男人的氣息也粗重起來。將那芳香小嘴里甜蜜的津液吸入自己的嘴中

良久。女警喘息著腦袋往后移。隨即捧著他的腦袋目光迷蒙:“羽。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如果你不放手。我。我會一輩子都呆在你身邊。就算你只是拿我當做情人也好。當做玩偶也罷。”

她已經醉了。然而酒醉人未醉朦朧中她將自己心底的話吐了出來。作為一名警察。曾經她對那些甘為三奶的子不屑一顧。輕賤之極。然而情到深:這才發覺要有愛。什麼都不在乎。

道倫理身份的位。一切都無法桎梏這份深深的情愛。

公孫羽感受到她的深情。虎微一僵。女警的這番告白讓他感動。也讓他慚愧:菱菱。拿什麼回你的愛。我配擁有你的愛情嗎?

他是一個相對訥的人。如果不是那個瘋狂之夜。或許他和女警之間的關系一輩子也不可能突破。但自那夜后他忽然發覺自己的心裂開了。除了北宮靈雨葉紅菱的影像幾乎同樣清晰起來。

女警靜靜的依靠在人寬厚的胸膛上癡癡的凝著他。心中滿了寧靜和前所未有的蜜。雖然小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但卻有種心如止水般的感觸。既然下了決定。就這樣吧。這輩子給他。

包間里特別安靜。空調的風聲顯然有些刺耳公孫羽甚至聽到包廂一角放置的劍蘭康乃馨的花朵吐露芬聲音。

他伸出手指在女警天鵝絨般的肌膚上輕輕撫摸心忽然抽搐起來。

“羽。要是永遠能這樣多好。”

女警呢喃著伏在的懷中沉沉睡去。男人將賬目結清楚后。抱著女警出了餐館。然而到車上時。卻不由苦笑。

現在該去哪里?

她送回家?還是到北宮莊園去?抑或。開一間酒店客房?

公孫羽想了想。將她抱到后座放平。然后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她的身上。然后開著車朝委大院而去半個小時后。他將警車在大院附近。但卻並沒有關引擎。以保持車內溫度。

兩個小時后。當女警醒來時。卻看到男人正在街邊向她揮揮手。然后鉆進一輛出租車。她嬌軀。推開車門跳了下來。而出租車已經發動。疾馳而去。

“笨蛋。壞死了。”她跺了跺腳。醉酒的她未免沒有和男人再續前緣的意思。然而男人卻放棄了這個機會。這讓她敬佩他坐不亂的同時。也未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當公孫羽回到山莊時。時間已經是午夜一點半。男人輕輕打開綠色別墅的房門。手腳的走了進去。

“是你嗎。小羽哥哥?”一個黑站了起來。是宮靈霜。

“你還沒睡?”公孫羽詫異起來。

北宮靈霜摸索著走過來。握住他的手。隨即撲到他的懷中。嗚咽道:“小羽哥哥。你。到哪里去了問姐姐。可她不說。也不理我。我。我等你好久。好久。久的我總是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頭發是不是白了。”

好誇張的小嘴。有這麼久嗎?男簡直無語了。摸了摸她那柔軟的發絲:“有什麼事情明再說好嗎?今天很晚了。你該睡了。”

北宮靈霜沒搭理他的要求。卻將他拉到他的房間中。啪的一聲打開燈開公孫羽一看。傻眼。

只見自己那張床上齊齊的躺著整整四個女孩子。一邊兩個。熟睡女孩們的臉蛋就像蘋果。紅彤彤的極其可愛。或許是中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小琪那一彎粉嘟嘟的胳膊甚至從被子伸了出來。而朱若蘭的一只精致的白玉雕琢般小腳也從側面探出。

“我們都在等你。等累了。她就睡了。”女孩幽幽的凝視著他。“收到鮮花。我們很高興。謝謝你。小羽哥哥。這是我們長這麼大。最興奮的一天。”

這都惹的什麼桃花。男人無奈的苦笑起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1:22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3 01:24 PM 編輯

第六卷 月出 第八章 比武

北宮靈霜摀嘴偷笑起來,隨即關上燈將男人拉出來:你今晚可沒地方睡咯! ”
  
“我去安子介他們那裡湊合一下。”
  
說著公孫羽便待朝門廳而去,但卻被女孩給死死抱住。
  
“你睡我的房間吧!”女孩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說,炙熱而芬芳的氣息吹在男人的耳洞裡,癢癢的難受。
  
  男人的身體微微一僵。
  
女孩敏感地意到他身體的變化,“嗤”的一聲笑了起來:“不要臉的哥哥,你以為我會和你一起睡覺呢?人家去姐姐那裡睡!”
  
公孫羽老臉一熱,正待拒,女孩卻附在他耳邊說:“對了,姐姐現在應該還沒睡,她一定在等你,你先去看看她?”
  
男人心中一,默然點頭,迅步朝樓上走去,女孩跟在身後。
  
北宮靈雨的房間沒關,但房間內卻黑幽幽的。女孩在他身後推了一把,男人身不由己地走了進去。

她然沒睡,坐在窗邊的書桌上,托著腮一動也不動,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青絲上,煥發著晶瑩的白光。

公孫羽走了過去。剛剛抱著她。她便:然地向后依偎過來。

“生氣了嗎?”男人低聲問。

然而女人轉過來地卻是一笑靨。她探起嬌軀在他地鼻翼上寵溺地刮了一下。嫣然說:“還知道回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滿意。我們不滿意!”

忽然燈光啪地亮起來隨即化妝間走出兩個穿著睡袍地女孩。正是關玉雪和程雨柔。公孫羽早就感受到她們地氣息。所以並沒有意外。但她們地衣著卻讓男人地鼻血差點沒噴出來!

兩女穿著純白色地輕透睡衣。帶著一股若隱若現地感覺。輕盈地來到了公孫羽面前。細吊帶睡衣內地乳溝毫不掩飾地呈現在男人面前。隔著睡衣輕薄地面料。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上面兩點突起。猶如兩個頑皮地妖媚精靈。不斷挑逗著他地××和底限。

公孫羽的氣息瞬間粗重起來晚的他已經被女警挑逗得足夠此刻被這麼一挑逗,久矣乎平靜的丹田氣息竟然動起來,一股邪火竟然自下腹竄起,差點按捺不住!

他退了幾步,不敢再看料卻被那張巨床絆倒,跌在床上。

“咯咯!”三女不禁齊齊捂嘴笑了起來。

公孫羽很有些狼狽地站起待離開,卻被大條女孩跳過來攔住:“你想逃走?先將今晚的事情交待清楚!”

公孫羽暗自忍耐著那邪惡的氣息對自己的侵襲,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讓他走吧,小雪。我的男人,我信任。”忽然女皇淡淡說。

男人虎軀一震,所有的××頓時如同冰澆雪淋情不自禁地望了過去。北宮靈雨也在凝望著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溢滿寵溺和信任。

“靈雨剛才他……他一定找那個葉紅菱去了!”大條女孩急眼了。

“我知道。”北宮靈雨嘴角依然噙著笑。

“那你還笑!他……他和那個妖精一樣的女人一起幾乎有十個小時!”關玉雪不解了,瞪了公孫羽一眼。

“他說過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放棄我。小雪,女人有了這個諾言輩子就足夠了。”北宮靈雨淡定地一笑,黑眸一直沒離開過公孫羽的眼睛。

關玉雪俏臉倏地白了起來,轉頭盯了男人一眼。這一眼鋒利如刀,公孫羽的心瞬間竟然閃過一抹懼意,貌似這眼光中蘊含著能傷害自己的東西。

這時程雨柔走了過來,抱住關玉雪低聲笑道:“雪姐,你知道什麼最可寶貴嗎?自由和信任。”

關玉雪撅嘴郁悶了片刻,坐到床上去無言地躺倒。這時一直在外面窺探的北宮靈霜跳了進來,將男人拉出去。

“你行啊,不曾想我姐姐竟然那麼信任你!”魔女打量著他說。

男人淡淡一笑,轉頭下樓,回房間悄然取過內衣,洗了個澡。剛剛出來,卻看見魔女正等在門外。

“還有什麼事嗎?”

“小羽哥哥,你說人死了以后會不會什麼記憶都沒有了?”

“當然。”男人一笑,摸了摸她墨黑的絲發。

“我不要死,死了會忘記你!”女孩盯著男人傷感地說。

男人心微微一顫。

“小羽哥哥,你去找不死的靈丹好不好?咱們都吃,你、我、姐姐、蘭蘭、小琪,還有雪姐、柔姐她們,還有葉紅菱……咱們一輩子都在一起,不分開,永遠永遠,那多好……”

“世上是沒有不死靈丹的……”

“可是,生命好短暫……小羽哥哥,今晚我坐在那里等你,總覺得頭發白了,生命到了盡頭……小羽哥哥,生命這麼短,你還在堅持什麼?難道你不能給我們這些癡心的女子一點點愛?難道你真的舍得讓我們一輩子就這麼苦苦煎熬?”

男人幾乎

自己的耳朵,有一刻,他以為這些是朱若蘭編好的是念叨出來。然而,當他凝視她那真摯而清澈的眸子,就知道,這些話都出自她的真心,並不是什麼臺詞,而是少女的心聲。

忽然想起曾經在杭州,夜半時少女曾經在自己的床邊輕輕啜泣,低低地傾訴著小心肝的秘密。自己一直將她忽略,只是將她當成愛哭愛鬧的小妹妹。

然而女孩已經長大了,她的心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當晚上躺在北宮靈霜那張馨香撲鼻的大床上時,男人失眠了。整整一夜,他都沒能合上眼睛。

葉紅菱、北宮靈雨、北宮靈霜、關玉雪、程雨柔、朱若蘭……

這些女孩子的鮮活面容一個個在腦海中浮現,驅不走不脫。

葉紅菱被襲事件發生后天,她便直接調離黃浦區交警支隊,成為市紀委的一名副處長。這次她沒有拒絕父親的提議,那天被襲的情形讓她意識到自己並不適合站在街頭——雖然戴上墨鏡和警帽,仍然太招眼了!

不過雖然離警局,但她卻依然存著回去的念想,甚至為此找到局暫時主事的陶政委交談很久。在局黨委會議和局辦公會議中,由于李海、程鈞之、任思茅等的掣肘,陶強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

而余昊近期卻前往黨學習,據說可能需要一月之久才能回來。陶強答應了葉紅菱的要求示待余昊回來后會考慮她的事情。

雖然霍巒已經被公安局紀委直接送往檢察院收審在李海等的把持下,原治安總隊副總隊長李家生調任刑偵總隊副總隊長,並在汪泓停職期間主持刑偵總隊的所有事務。

李家生是程鈞之的親信,在他主持偵總隊、葉紅菱離開警局后,公孫羽明顯感到警方對抗洪聯盟的壓力急劇增大且信息透明度也迅速下降。

而同時,那次襲擊葉紅菱被孫羽施以懲治的那伙所謂太子黨並沒有受到教訓。不過們已經清楚葉紅菱的底細,並不敢輕舉妄動,于是將矛頭對準了那個男人。

經過努力,他們最終弄清楚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而泄露那個男人身份者是姜峰。

羅代帆的兄長羅代方與姜峰是哥們,羅代帆向兄長求助時他坐在一旁。

十秒鐘后他確定羅代帆所說的女警是葉紅菱,當聽說公孫羽攬著葉紅菱的纖腰時那深陷的眼窩頓時閃過一抹陰鷙的光芒,于是向羅代帆詢問了那個男人的長相。

片刻后完全確定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相對魯莽而好武的弟弟,羅代方個性沉靜很多。這個人一直在官場與商場邊緣打轉近生意做得很紅火。雖然如此,但他依然相當低調至極少參加所謂的太子黨聚會——或許正是因此,東海很多太子黨反倒對其抱有某種尊重,其中即包括姜峰。

“公孫羽?”羅代方眉頭微微一皺,“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

姜峰不屑地呸了一聲說:“不就是金鼎集團北宮靈雨的那個保鏢?自恃長著一張小白臉,到處沾花惹草的,純粹一個無恥之徒!”

“金鼎集團?對了,我知道是誰了。”羅代方沉吟說:“姜老弟,那個保鏢不那麼簡單!我聽說過他的事情,很有些本領,據說公安部門那些傲得沒邊的特警都很服他,就連你老子姜書記也挺敬重他的。”

“你說的是上次濠江俱樂部的事情吧?那根本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幾個黑社會的流氓,上百警察還搞不定?當時只是那些家伙綁架了些人質在手里,所以才需要他出面。不料那家伙運氣真不錯,還真搞定了!”姜峰氣憤憤的。

“他很。”羅代帆忽然沉聲說,“不是一般的強!”

“強到什麼程度?”羅代方頗有興致地問。

“一個照面就將我的手折斷,讓我純粹沒有任何還手余地的,除了我師傅外,我再沒看到第二個!”羅代帆篤定地說。

“一個照面?確實很強。”羅代方雖然不曾習武,不過他卻深深知道弟弟的橫練功夫已經頗有所成,在一般人眼中甚至稱得上高手,對付二三十個大漢都不在話下,竟然連對方一個照面都抵擋不住,很顯然二者的差距以光年計。

“你師傅就是金龍武術俱樂部的武師傅吧?”姜峰問。

“是!”羅代方傲然答道。

在東海武術界,金龍武術俱樂部如果自稱老二,絕對沒人膽敢稱老大。而俱樂部老板武麾軍更是華東武術界第一巨,甚至被弟子稱之為“武神”!

◇◇◇◇◇◇◇◇

因為這個極度囂張的稱謂,曾經無數武上門挑戰,意圖一戰成名,繼而在東海灘揚名立萬、開館招徒。然而這些人一個個傲挺著身姿進去,卻全部被人抬了出來無他,腿骨或腰椎被打斷!
  
武麾軍與這些所謂高手之間的差距其實就在兩個字:內功。
  
內外兼修才是他無敵的訣竅,他的拳術當然極其精湛,外門功夫也相當不錯,每戰必勝的根本在於其幾十年的清修。
  
他是峨眉派內家弟子,輩甚至相當高,曾經在峨眉山上度過三十幾年,直到其師傅長眉真人去世後才回到華東故鄉。
  
在回華東後,他參加了在東海舉辦的屆華夏武術冠軍賽,最後在無差別自由擂台賽中連勝13場,最終成就不敗拳王的美名,輕鬆在東海站住腳跟,並在貴人的幫忙了開了這傢俱樂部。
  
十來年,這傢俱樂部越辦越大,武麾軍的名氣越來越大,成為華東武術界第一尊。而同時,他的脾氣越來越大,護短的習慣也越來越明顯。
  
只要是他的真傳弟子,果在外面受到欺負,他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尤其是羅帆這樣高官子弟。自然更是如此。更何況這個公孫羽他早就想會會。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

公孫羽的威名他也說過。江樂部的事情也罷。不過廣場那道長嘯卻令他到消息后為之悚然:獅吼!

難道那個青年竟然身懷少林已經絕傳的神功?如果屬真。那絕對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勁敵!

武麾軍是一個相慎的人。他沒有妄下判斷。而是派遣數十名弟子分別前去打探。然而來的結果驚的一致。很顯然。所傳不假那個青年不是一般人。而是身具神功的華夏古武者。

羅代帆央求師傅其報仇雪恨。武麾軍沉吟很久。最終派人送了一張言辭相當豪放短的請柬給公孫羽。

“公孫君臺鑒:聞武藝精湛。曾以一敵萬如入無人之境。鄙人小徒。日前多有的罪。鄙人三日后率其在金龍武俱樂部恭候大駕。致以歉意。且一領教閣下神功。”

落款是金龍武術俱樂部董事長教官武麾軍。

樓下接到這封挑戰書並送上來的安子介看著笑了起來:“我倒是聽說過這個武麾軍。號什麼華東武界教父。一派逼哄哄的模樣!老大既然人家挑書都送來了你不去教訓教訓他。讓他見識一下我們龍劍第一高手的學。人家怎知道天有多高。的有多厚?”

公孫羽再次將那封挑戰書仔細看一遍。淡淡一笑:“我看這個武麾軍倒不是那麼簡單。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介。給你一個任務。去收集一下武麾軍的資料明天交給我。”

“是。老大。保證完成任務!”安子介立正敬禮。隨即笑呵呵的走了。嘴巴一邊還嘀咕著:“呵呵。還有這樣的傻逼。要和老大這樣的非人類比武。又有好戲看了!”

原來這個家伙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公孫羽苦笑起來。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來接過一聽。卻是葉紅菱的

“羽。余局今天突然提前回來了。不過汪泓的事情因為三個副局長頂著。暫時還是沒有復職。現在刑偵隊仍然是李家生負責。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是:局緝毒:處長刑偵隊緝毒支隊支長突然被撤換了。羽這個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嗎?”

“我明白。”

“如果現在盯著洪。或許會有收獲。至少在近期新任的兩名緝毒主官還沒有被洪幫拉下水!”

“我知道。謝謝。”

“對了。那夜你回……北宮靈雨她問你什麼了嗎?”

“沒有。她說:我的男人我信任”

菱沉默了很久。幽說:“羽。她是在敲打我。”

男人苦笑了起來:“不。是在敲打我。”

“還有呢?她應該不止這麼一句吧?”女人問。

“她說:我說過。論什麼時候都放棄她。女人有了這個諾言。一輩子就足夠了。”公孫羽的胸忽然劇烈起伏起來。

這兩個女人他一個不能放棄。不能!但現實和道德情感卻在分裂。如同兩股不同方向的力在猛烈撕扯他的心臟。

“她很聰明。羽。她真的很聰明。聰明到讓我自形穢的程度。雖然一句責備的話都沒。可勝過千萬句責備的話。羽。相較她而言。收到玫瑰花的其他人。除了云姐。欠缺的正是這個諾言!”

諾言麼?男人眉頭深深的糾結起。直到北宮靈雨將他叫進總裁室才松開。

“羽。五天后。我們去美國談一筆生意。大概的呆上十幾天。你事先將家里和霜兒的安保事宜布置好。另外準備一下相關。這是我們投資意向書。”

“美國?”公孫羽有些訝異。

“是。美國。”北雨笑了起。“最近房的美房利美出了大問題。美國房市正在飛。我相信很快。美國投資的大好機會就會來臨。

所以。我們現在先美國建立一個投資公司。一旦有機會就出手!”

“你的意洪水即將臨?”“我相信自己的斷。”北宮靈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站起來給他泡了一杯咖啡。拉著他坐下。“房的美和房利美對于美國經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重要的隨著這兩家企業的坍塌。美國經濟會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便是我進行投資的大好機會!”

“坐在洪水垂釣?”公孫羽不禁莞爾。

“不止是垂釣。撒網。通過美國那資本市場。澳洲歐洲進行撒網。”北宮靈雨的眸子騰出智的精光。“我已經確定了美國的合作伙伴。羽。她是一個華裔大美女。你可不要動哦?”

公孫羽默然。伸手她的腦袋摸了摸。

女皇坐了過來。倒他的肩膀上。呢喃說:“羽。只要你不放棄我。我一輩子都是你的。無論你的心有多少女人。論有多少女人喜歡你……”

公孫羽身體一震。凝著她的秀眸。她的眸子清澈而純凈。溫煦而無暇。讓他深深陷入。妻如此。夫復何求。為何自己的心竟然荒蕪了?

女皇的素手住他臉。柔聲說:“羽。不要責自己。不要苛求自己。我的男人。永遠都是最優秀的。如果他的心亂了。說明是我做不好。”

公孫羽的心為之猛一滯:“雨兒。我……那夜……”

女皇的黑眼睛騰出驚鴿子般的色。的捂住的嘴:“羽。我不要聽。不要!我只一個承諾。一個一輩子的承諾。就夠了!”

這個時候的女皇是那麼的脆弱。弱的就像午夜迷路的孩子。眼神迷離而恐懼。男人的心裂開了。默然將她抱進懷中。抱緊。感受著她那顫抖的嬌軀緩緩平靜。緩緩寧謐起來。

“雨兒。我知道了。我不會離開你。不會放棄你……”

女皇的小腦袋在他懷中找到一個溫暖的的方。停靠下來。與葉紅菱如出一轍的是。她也不想離開這個懷抱。一輩子都不願意。

然而懷抱卻只有一個。旁邊窺視的女孩卻如此之多……

第二天一早。安子介便拿著收集的資料來到公孫羽的辦公室。

“老大。還別說。那個武麾軍貌似有幾把刷子!”

安胖子將文件摔在子上。大咧的端起公孫羽的杯子就往嘴里灌。“什麼峨眉派的內家真傳弟子。長眉真人的最后傳人。據說。峨眉派的內家功夫唯有在他這里才算的上完整。甚至當今的峨眉掌門人都只是花架子!”

公孫羽接過仔細看了看。滿意的點頭。

“不管他是少林武峨眉青城。只要碰到老大。統的嗝屁!呵呵!”安胖子隨即卻咧嘴笑了起來。

公孫羽掄起文件在這個家伙的腦袋上來了一下:“文明!這里可是金鼎集團。嘴巴子干凈點。聽到沒有?”

子連忙立正敬禮:“收到!老大。小弟一定認真做到!”

公孫羽又翻看一會。然問:“介子。你說那個在十幾年前資助武麾軍開辦武館的貴人會誰?”

“這個……”安胖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我也查了一下。可是卻查不到。就連金邦那家伙也說沒法搞到這個資料。”

“斧頭蝴蝶幫那邊呢?”

“斧頭幫那邊也問了。他們也不知道。至于蝴幫。那個藍蝶陰陽怪氣的。我就沒去招惹她。呵呵。”安胖子有些猥瑣的瞅著公孫羽一笑。“老大。我發覺蝴蝶幫藍蝶。蝶那幾個女人貌似對你有些……啊!”

將那個死胖子砸走后。公孫羽撥通藍蝶的手機。二十分鐘后的到了自己所需的消息。濃眉微微皺起來。

果然不出自己的所。雖然沒有多少證據。但武麾軍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能在東海站住腳跟。且能十幾年屹立不倒。事業越做越大。沒有一點所恃是不可能的。就算武麾軍武藝再高。也做不到。

如果暗中有了那個所謂的貴人扶持。而且本身加入了那個幫派。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他的成功也是理所當然的。甚至不需要那身相當強悍的武——根據蝴蝶幫消息。武麾軍武功誠然不凡。甚至有人親眼看到過。他輕輕一掌就能將一尊重達千斤的石獅子平平推出七八米遠!

◇◇◇◇◇◇◇◇

平平推出,而且石獅子幾乎沒有晃動。這是習練外門外功夫的武者所不敢想像的。很顯然。武麾軍是內功夫武者。而且不是等閒之輩。
  
  剎那間。公孫羽的雙目閃過一抹精光。這刀鋒一般鋒利的目光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芒。自從18歲後。他便再也沒能遇到第一流的武者。甚至連三合之將也極少遇到。
  
  兩天一瞬而過。公羽拒絕了任何人相隨。一人自來到金龍武術俱樂部。
  
金龍武術俱樂部座落於徐匯區岳陽路168。是一座佔的面積相當大的五層樓。這原本應該是四四方方豆腐塊形狀老建築。不過經過裝修後。加裝了尖頂和飛簷。改裝了大門和窗戶。漆上了紅油漆。顯相當古樸和莊重。
  
  當公孫羽進門的時。兩路排開足上百名彪形漢。而樓後的院子裡整整齊齊的站著數百名學徒。場面很大。很具。
  
  武麾軍是一個十歲的漢子。粗豪而不粗鄙。子雖然不是很高。但骨架粗大到驚的的步。貌似全身都蘊藏著無限的力量。而那雙狹長而深陷的眼窩中光閃爍不已。顯的相當具有威勢。

而武麾軍身邊站著五六個者。引見時公孫羽的知這些人都是江淮著名武者。包括會斷門刀太拳形意門少林的高手。

然而在`孫羽眼中。除了武麾軍值的尊重外。余者均是土雞瓦狗。不屑一顧。

然他這種態度卻怒了那些所謂的高手名宿。所有人頓時敵視起來。其中一個花白胡子老者甚至咳嗽一聲盯著公孫羽道:“年輕人做人要禮貌!”

公孫羽微微瞇縫了一下眼楮。淡淡道:“的禮貌僅僅只針對強者。”

此言一出。所有在場的“名宿”頓時嘩然紛紛出言指責。然而武麾軍的眼睛卻流露出一欣賞的精光。武麾軍能容忍些所謂的“名宿”。只是因為他們的捧場能給自己來某些利益。不代表他真的尊重這些倚老賣老的庸才。

“公孫先生演武場已經準備好了。請!”武麾軍伸手道。

公孫羽刀鋒般的目光在那些老朽身上一掃而過。然而就是這麼一眼。卻讓這些老騙子們一個個不寒而栗腳底下發虛。

金龍武術俱樂部演武場位于大樓三,面積幾達千平米。不能不說這個俱樂部財大氣粗。在市內黃金位置竟然有著如此規模的武館。在華東甚至華夏甚至都可以算的上是獨一家。羅代帆站在一旁。胳膊依然打著石膏。吊著繃帶看到公孫羽后目光陰不定。微微鞠躬默然。隨即退到一旁。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這個小子竟敢意圖襲擊我的人只是廢掉他的下體已經是很便宜了!

緩緩脫下外套。將手機錢包等物品放置在外套上然后一步步走上演武場正中央那個碩大的拳臺。武麾軍已經等候在那里他一身素白的緊身衣。腳下纏著繃帶。顯的異常利落。

“是點到為止。還不死不休?”`孫羽風輕云淡的一笑。這一刻的他忽然猶若一柄剛剛開鋒的絕世名劍。冷冷鋒芒自身體迸濺而出。難以抑制。

武麾軍狹長的眼睛光一閃。盯著公孫羽默然片刻道:“點到為止。今天是以武會友。所以我才請了這麼多高手名宿來作證。公孫先生莫非是起了惡念?”

“何為惡。何為善。武老板心底該有數吧?”公孫羽逼視著武麾軍冷冷道。

武麾軍笑了。笑的很冷。很干脆。隨即擺了一個起手式。慢慢的向公孫羽逼過來。腳步之沉穩竟然有種力重千鈞的意味。咄咄逼人之勢噴薄而出。

不能不說這是一條老狐貍。很顯。他對公孫羽底細不是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如貿然進攻風險相當大。與其冒險求勝。不如穩扎穩打后發制人。

公孫羽微微運上五成內息。側身單刀。一拳擊了過去。

這是他這兩三年來第一次運上內息與人一對一過招。五成內息有著試探的意味。饒是如此。蘊含著巨大內息的一拳擊出。天的忽然被這拳勢所攝。貌似空間都詭異的扭曲起來!

武麾軍顯然是一個明眼人。對這一拳的威勢相當清楚。臉色微微一變下竟然暴喝一聲。也拳直入。缽般的巨大拳頭帶著呼嘯的拳風直奔公孫羽而去!

雙拳相擊。與眾人想象的完全不同。不但沒有發出巨大的碰撞。而是一觸即分。幾乎悄然無聲。

武麾軍腳下猛的一。怒吼一聲再次身而前。這次他的身體突然瞬間膨脹如皮球。而拳頭更是碩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的步。拳速之快甚至如流星趕月。幾乎眼睛一花便已經到了公孫羽的眼前!

好森寒的殺氣!

的眼瞇縫起來。嘴里說以武友點到為止。動動了殺氣好一個武神!

他腳一跺。整個人時如箭般往,退去。雖然武麾軍在后面追趕不已碩大的拳頭在他面門前不到一尺處晃動。卻一無法碰觸到他。

拳臺只是咫尺之的。而且是倒退身法避讓。如果輕功而論。二人相隔簡直可謂是天差的遠。絕對不是一量級的。的幾個圈。臺外武麾軍的內家弟子頓時暴喝起來。不斷高聲為師傅加油助威。而羅代帆更是大聲出言落起公孫羽來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冷笑。身形然間一頓。隨即雙拳一並推了過去。這兩拳似緩。一瞬間竟然風雷隱隱。轟然巨響剎那竟然將所有喝彩奚落聲全部遮掩一干二凈。那些家伙就算張就連自己的耳朵也聽不到自己的發聲!

武麾軍的臉色然。道對方這才開始使上真本事。于是牙根一咬。拳頭竟然再大了三分。甚至隱隱泛出淡淡的土。

“轟隆!”

雙方身形一錯而過。發出震欲聾的巨響。公孫羽身形飄起向后飛出兩三米旋落的上。隨即轉身腳尖一踮。如雁回掠而至。雙拳一並。風雷聲再次轟鳴起來。聲音甚至將演武場數百塊大玻震的嘩啦啦作響!

武麾軍臉色一陣蒼白。牙根死死咬住。甚至就連鮮血都從嘴角沁出。身形一陣晃動。隨即身體又一次如氣球般鼓起。舞著拳頭迎上。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出他的形不對勁。一個個緊張的凝視著拳臺。

雙方再次一錯而過。這次卻悄無聲息。

“哢嚓!”拳臺的的板突然裂開一個大坑。武麾雙腳深深陷了進去。而他原本氣球般的身體如同被戳破一個洞般剎那間縮了回去。

公孫羽身形一晃逼近。然站在他面前淡淡問:“武老板。還用的著再比嗎?”

武麾軍勉力頭。了揮手。臉色煞白。竟然連聲音都發來。

公孫羽跳下拳臺。隨即拾起自己的衣服穿好。轉頭道:“半月之內。每日午時將埋入沙子一個時辰。切忌飲酒。食用發物。”

說著便待轉身離去。忽然羅代帆將他攔住。冷笑道:“你打傷了我師傅。就想這樣離開?”

公孫羽淡淡一笑:“你待怎麼樣?”

“我們幾百弟子要為師傅報仇雪!”羅代帆怒吼起來。隨即揮手道:“兄弟們。師傅傷。弟子豈能善罷甘休?我們上。和他拼了!”

這個家伙因為身份緣故。一向在這些弟子之間有相當威信。此時一聲怒喝。竟然演武場內上百名內門弟子響應起來。一個個或操著武器。或掄著拳頭逼了過來。甚至就連幾個觀禮的所謂名宿都阻攔不住。

“很好。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師傅有難弟子其傷。”公孫羽眸中寒光一閃。“既然如此。你們一起上吧!”

“住手。全部給我下!我技不如人。公孫先生經收手。怎能怪責人家?如果哪個膽敢動一下手指頭。我武麾軍立即將他革出門!”

那些內門弟子正待一而上。突然拳臺上武麾軍一聲斷喝將他們鎮住。顯然。武麾軍為了聲斷喝也付出了相應代價。嘴角鮮血淋漓而下。臉色慘白不已。顯的相當恐怖。

“公孫先生請便。恕我不能遠送……”

武麾軍說出這麼一句。骨架粗大的身體便搖搖欲墜。貌似傷勢極其嚴重。

“多謝!”公孫羽角忽然瀉出一抹淡淡而譏'的笑意。隨即拱手為禮。轉身而去。一路上所有的弟子對其均怒目而視。

公孫羽剛剛離開。武麾軍立即噗通一聲跌坐在的上。雙手扶在腹部。瞬間霧氣騰漫。幾乎將人淹沒其中。

幾個名宿眼中一亮。頓時紛紛誇贊起來。詞紛紛天花亂墜。貌似武麾軍失敗的一幕不曾有過。

“哇。這可是峨眉家真功夫!武當少林峨眉青城。天下四大古武流派。今之峨眉已經唯有武神碩果僅存了!”

“不愧是我華東武界第一高手。竟然內氣外發。壯觀如是乎!”

“內家真氣絕對不凡。剛才武神然是因為對方輕。自己沒有使出全力。所以讓了他一。好氣度。好風格!”

“呃。劉兄所言甚是。以武神之神功。怎麼可能輸給那個無名小卒?武神最后不是屹立不倒嗎?說明他禮讓一下。雙方暫時不分勝負嘛!”

在這些滾滾詞掩埋下。誰也沒有看到霧氣中的武麾軍嘴角露出的一抹詭異而輕蔑的冷笑。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08 PM

第六卷 月出 第九章 雨柔

由於受傷,武麾軍被弟子送到石室靜養。正盤膝而坐,後門一扇小門打開,走進一個白老。這個老雖然一頭白,但面容卻並不蒼老,反倒紅光滿面,鼓凸的眼顯得相當凶悍。
  
武麾軍看到來人,燦然一笑:“師兄,剛才的錄像看到了吧?那小子確實很強,如果一對一,我看應該很吃力,甚至可能……”
  
“毋庸敷言,一對一他的勝面大!”白老斷然道。
  
剛才還貌似重傷欲死的武麾軍跳下石床,皺眉道:“是嗎?”
  
“是。師弟,你藏拙人家未必沒有藏拙。這樣一來,你這次敗了,下次就算出盡全力也很能取勝!”
  
“公孫羽……他到底不是少林派的傳人?”
  
老搖頭:“不像。從運氣到拳,與少林派大相徑庭,這一點就算藏拙也不可能。我看倒有些道門功夫的跡象,不過較之武當派現在那些所謂的傳人卻要強之百倍!”

“今天的試探有價值嗎?”武麾軍問。

“當然。”老者冷笑起來,“至少咱們弄清楚了他的武功流派,下次對付他的時候心底有數,不會打無把握之戰。師弟,任他武功精強,只要我們師兄弟聯手,再邀請兩三個高手助陣,下此人應該不在話下!不過……”

“不過什麼?”武麾軍眉頭皺了起來。

老者沉吟片刻說:“這個公孫羽輕功身法絕對不可小覷,果一旦安排不妥當,或者人手少了,很容易他脫逃,倒時候反倒不美。所以不安排妥當,咱們不可妄自動!”

“知道,師兄。對了,你在石頭城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

老者面容一凜,目光中閃爍著陰毒的寒光:“還算順利!想起那些事情,我就對這個公孫羽恨之切骨!一個偌大的金陵幫,我一生的心血,竟然全部毀在這個豎子之手!”

“師兄,王老大最近答應的那筆賬目付給你了吧?”

老者忽然一嘆:“沒有!最近海上那條道路出了大問,據說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路數的高手突然闖進交易,最后弄得交易雙方的船只全部傾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貨完了。幾乎是華夏區一年的貨,出了這件大事,而且王老大去年底又拿到了地王,最近手頭很緊!”

武麾軍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最近我手頭也不寬裕。上次在杭州流華城的投資我甚至找關系貸了整整五個億!”

老者點了點頭:“師弟,你上次給我的那幾千萬,我知道是你這幾年的心血。我金陵幫雖然覆滅,底子還在,尤其有金手指在,石頭幫重整旗鼓指日可待!”

“金手指那小子,可真是天才!”武麾軍笑了起來,隨即在白發老者的幫助下,再次盤坐到石床上,運氣療傷起來。

雖然雙方均藏拙,但這傷勢卻是實實在在的,只當時的模樣誇張了些。

“有意思!武麾軍竟然示弱此,不惜內腑受傷也要裝出一副不敵的模樣!”

公孫羽驅車離開金龍武術俱樂部時,嘴角的冷笑終于忍不住再次瀉出。那個家伙顯然意圖迷惑自己,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甚至不過使出了六分內息而已!

相對而言,對方已經使出了分內息。差距是顯然的,不過對方的內傷其實並沒有他顯露出來的那麼重,且在對壘中,那家伙故意賣了個破綻。

而這些,那些根本不懂內家功夫的人絕對沒法看出。

另外有一點,作為一名前特工,公孫羽也察覺到了那幾枚工作中的攝像頭。很顯然,對方在收集自己的武功資料。

武功不錯,是自己近年極少碰到的高手;而演技更佳,果可以,應該去美國參加奧斯卡小金人角逐。

剛剛回到金鼎,子介一伙便興沖沖走過來將他圍住。

“老大就是老大!個所謂的武神吐血沒有?”安胖子第一大聲嚷嚷道。

“什麼武神,除了老大,誰如果膽敢叫武神,我王杰就敢去砸碎他的門牙!還反了他,竟然跑來捋我們老大的虎須!”王杰那家伙則捋袖子伸拳頭。

眾人正笑間,忽然一人帶著幾名保鏢悍然而入。劉留正待阻攔,公孫羽卻快步迎了上去:“程總您!”

來人相貌與臣仕集團董事長程明相當像,年紀稍稍小那麼幾歲,額頭上的皺紋少那麼幾根,此人即臣仕集團總經理程明道,程雨柔的父親。

“不好!”程明道陰沉著老臉盯著公孫羽喝道。

公孫羽一怔,有些莫名其妙,道:“程總,北董今天在家,我……”

“我不見她!”程明道冷冷說,隨即盯著公孫羽打量個沒完,搞得一旁胖子和王杰、劉留那

驚一乍的。

“完了,完了,老大的魅力實在太強了,驚天、泣鬼神、人神共憤的強悍!這次……這次竟然迷住了個糟老頭!我吐!”

“我沙發,接著吐!老大的魅力值絕對10!”

“我板凳,接著吐!老大的粉絲遍天下,今天連老頭子都上門拜偶像了!”

“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程明道忽然盯著他說。

公孫羽的眼微微一縮,隨即淡淡一笑:“我不明白程總的話。”

“不明白?”程明道冷笑起來,“聽說我們家雨柔最近一直住在北宮山莊,而且叫你做哥哥。公孫羽,你知道,雨柔可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的繼承人!”

“很清楚。那又怎麼樣?”公孫羽淡淡問。

“讓你離我們家雨柔遠點,你一個看大門的不配做她的哥哥,的哥哥是陳峰!公孫羽,我知道你的企圖是什麼,別家的女孩子上當不上當不管,可我的女兒,身份尊貴,絕對不能下嫁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

程明道口沫四濺,聲歇斯底里,脖子和臉上的青筋甚至都蹦了出來。

公孫羽冷笑起來。那邊一眾兄弟聽到了卻勃然大怒,胖子第一個跳了過來怒吼道:“姓程的,你要搞清楚,我家老大可沒有糾纏程雨柔,一直是你們家雨柔小姐糾纏我們老大!”

“介子,你一邊去!”公孫羽冷冷道。

“老大,你能忍,兄弟可不能忍!”安胖子吼道,說著指著程明道怒聲說:“這位所謂的程總將你,將我,將我們一幫子兄弟都刻薄成什麼樣了?看大門的,程總,您老是不是這麼說?”

“你是什麼人?”程明道冷笑問。

“我什麼人你甭管,你知道我是公孫羽的兄弟就可以了!”胖子的脖子大起來,“程總,我們家老大不是沒女人愛,不是沒女人緣,他現在苦惱的是女人緣太好,追求他的女人太多!而你的女兒,在那些追求者中間,不是最的,明白嗎?程總!”

“介子,一邊去!”公孫羽沉聲喝道,黑眸中已經閃現陰冷的寒光。

安胖子的怒火頓時冰澆雪淋,消沉下去,轉身走開,帶著一群兄弟躲到了門廳旁的房間里。

“你的這些兄弟,簡直是一群野獸!”怒火中燒的程明道胸脯大幅起伏,對公孫羽噴道。

“請您將您侮辱人的話語收回。”

“什麼?”程明道詫異起來。

“收回您侮辱人的話語。程總,我這麼明白的表述難道您沒聽清楚嗎?”公孫羽逼視著程明道問,那眸光竟然利如刀刃,讓高傲的他不敢直視。

“你……你簡直是……”

“請收回您剛才的話語!”公孫羽逼近一步,渾身的寒氣大廳氣溫瞬間下降十度以上,中空調貌似失去了任何作用,這里同冰天雪地。

他的目光陰寒竟然斯,這是久歷殺陣才特有的目光,這一點就算經歷豐富的程明道也不能明白的。

然在這樣的目光下,他最終不能再堅持:“我收回!”

“謝謝。”公孫羽退了步,溫度瞬間回升,貌似剛才那陰寒之氣只是幻影,而自己剛剛陷入了場噩夢中。

“公孫羽,既然追求你的女人很多,那麼以后請不要繼續糾纏我們家雨柔了!今天我是來將雨柔帶回家,以后再也不會在這里上班的。”

“程小姐的事情我不能決斷。如果您要商議,請去董事長室找北董。”公孫羽冷冷道,“不過,程小姐和集團簽訂了合約,要毀約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在我眼中一切就是那麼簡單!”程明道終于找回一點面子,冷笑起來,隨即揮手便待進去。

“對不起,請先接受檢查,然后登記!”公孫羽突然將他們攔住,隨即叫道:“介子,過來給他們履行手續!”

安胖子陰笑著帶人過來了,隨即便是一整套非常繁復的檢查程序和登記程序。期間程明道幾次發飆,卻被公孫羽鎮住,最后硬生生將整套手續給履行到位。

受辱了!徹底受辱了!竟然同傻子一般被這些人檢查了個!

當劉留帶著這群人朝電梯間走去的時候,程家二當家的忽然醒悟過來,惡狠狠地盯了公孫羽一眼,氣子在冒煙。

然而胖子看到后卻舉手笑道:“不用謝,程總走!”

程明道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萬幸被手下扶住。媽的,這個無恥之徒,老子什麼時候向你道謝了?

◇◇◇◇◇◇◇◇

當公孫羽上樓時,忽然覺得過往的工作人員看著自己的眼光有些怪怪的,隨即耳朵極其聰慧的他隱約聽到樓梯間傳來程雨柔和父親激烈的爭吵聲。

這時北宮靈雨走了過來,所有神色詭異的工作人員連忙一個個縮回辦公室。

“羽,我們過去看看。”

北宮靈雨拉著公孫羽來到樓梯間附近,爭吵聲立時大了起來。

“我是你爸爸,我還管不著自己的女兒了!?”

如此怒吼的是程明道,他的聲音中溢滿憤怒。

“是,你是我爸爸,你生我養我,可是我的靈魂是自由的!不能因為生養,我就成了你的奴隸,什麼都得聽你的吧?”

“別的你可以不聽我,但在這個大事情你必須聽我的!小柔,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一意孤行,我的財產你別想繼承!”

“不繼承就不繼承!爸爸,你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財產,我不需要!”程雨柔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你.......你簡直昏頭了,那個保鏢有什麼好的?一無所有,一無是處,除了一張臉孔強一點,要什麼沒什麼!小柔,你自己想想,他能有什麼,你能放棄一百幾十億?”

程雨柔冷笑起來,笑聲輕蔑而冰冷:“爸爸,你不用詆毀他。在我的眼中,他勝過整個世界,就算你拿世界女皇來換他,我也不在乎!”

“瘋了,簡直完全瘋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婚約?”

“和王家的婚約?你意思是讓我嫁給王偉那個垃圾?爸爸,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你親生的。為什麼你們會那麼著力將我往火坑推。”

“王家怎麼就是火坑了?王偉年輕有為,在東海青年一輩口碑數一數二,最近王家能夠在南美開疆拓土,創見分公司,都是他的功勞!”

“開疆拓土?我聽說他在南美到處灑錢!這些都不是根本,根本是那個人是個流氓、混蛋!而且她們佳和黑道不清不白,爸爸你難道希望日後女兒陪著那些罪惡滔天的佳火一起去坐牢?”

“你聽誰說王家和黑道不清不白?是不是公孫羽說的?他汙衊”

“公孫大歌從來就沒有這麼說過,也不需要他這麼說。爸爸,公道自在人心,烏雲不可能一直遮住太陽。我和王偉絕對不可能!”

“那你知不知道他和北公靈雨之間的關係?”忽然程明道冷笑起來。

“我知道。”程雨柔坦然說。

“那你還喜歡那個保鏢?他分明是在玩弄你的感情!”程明到怒吼起來。

程雨柔沉默了,梁酒後他輕輕地笑了:“不,大哥他從來就沒有玩弄任何人的感情,沒有。如果說清楚一點,是我單相思。爸爸,你放心吧,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愛過我。只是我單相思。你回去吧,我不會離開金鼎的!”

“什麼大哥,你大哥是程峰。那個保鏢根本就不是你什麼大哥,他不配!”

“不配的是我。爸爸,人的價值從來不在于財富的多寡,而在于人的品質。你知道嗎?那些你認為青年有為的俊彥根本不配給大哥提鞋”

“你完全是鬼迷心竅了!小柔。立即離開金鼎,否則我和你脫離父女關係!”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當您沒生我這個女兒!”

隨之是令人難堪的沉默,這沉默片刻後被“啪”的一聲脆響所打破。公孫羽身體猛地震顫起來。正待出去,卻被北宮靈雨拉住。

女皇的秀眸閃過一抹寒光,像他搖搖頭,低聲說:“我去。”

說著,他邁著間訂得步伐走了出去。程雨柔捂著通紅的俏臉正震驚地望著父親,看到北宮靈雨登時嗚咽一聲撲到他的懷中,抽泣起來。

北宮靈雨抱著程雨柔,在他的背部輕輕拍打,隨即嚴肅地望著程明道冷冷說:“程總,如果您是來金鼎做客的話,那我歡迎。如果您要教訓女兒,請回家去。小柔在這裡是我的員工,除了我,輪不到任何人教訓,更別提動手打人!”

或許因為生平第一次打女兒,程明道有些愧疚,隨即被北宮靈雨這個晚輩如此一頓搶白,臉色頓時鐵青,身手待拉程雨柔,卻被他躲到北宮靈雨身後。

“北董,我沒有在金鼎管教女兒的權利也罷,現在我將他帶回去行不行?”

北宮靈雨淡淡說:“對不起,小柔回去不回去是他的自由,但任何人不能在金鼎逼迫我的員工作他不願做的事情。小柔,你願意回去嗎?”

“我不回去。”程雨柔堅定地說。

程明道征征地呆了片刻,“咳”的一聲長嘆,掉頭就走。老頭子氣糊塗了,也懶得上樓坐電梯,反道順著樓梯間朝下走去。

程雨柔在北宮靈雨擁抱下剛剛走過來變看到公孫羽正站在那裡凝視著她,目光意滿了歉疚和柔情。女孩子忽然心中充斥的巨大的委屈,就算剛才挨父親的打也不曾有過。

“哥哥!”她不顧一切地撲到男人的懷中,死死地抱著她的脖子啜泣起來。

懷中突然撲入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男人身體一僵,情不自禁地朝女皇那邊望去。然而北宮靈雨卻為為側轉嬌軀,目光貌似凝視著樓下遠方,根本沒有朝這邊瞄過一眼似的。

“好了,好了!”男人簡直手足無措起來,加之唯恐這個時候會有人從辦公室出來,所以神經繃得緊緊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女然顯然感受到男人的狀況,“噗哧”一笑,終於離開他的懷抱。拉著她走到北宮靈雨面前:“雨姐姐,完璧歸趙,沒缺少一個零件吧?”

北宮靈雨不由莞爾笑了起來,隨即心疼地撫摸著女孩雪白粉臉上的五到赤紅色印記說:“你爸爸也真的能下手,看都留下瘀痕了!”

三人一起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內,羅筱惠和榮曉曦給他們端上三杯咖啡。很顯然,他們也知道雨柔的事情,故而秀目中帶著一絲溫情的慰藉之意。

“小柔,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北宮靈雨問。

程雨柔正吹著咖啡,聞言頓住了,抬起螓首:“雨姐姐,你不準備收留我了?”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搖頭到:“當然不。不過,難道你真的為了一個哥哥就放棄家庭,放棄上百億的繼承權?”

程雨柔沉默片刻緩緩說:“對所謂的繼承權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雨姐姐,我是一個沒有野心的女人,也厭倦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所以我更願意躲在你的羽翼下,受你和大哥的庇護......”

北宮靈雨看了看公孫羽,男人端著咖啡杯站在窗戶邊,貌似在觀賞城市景色,然而耳朵卻微微豎起。他心中輕輕一嘆,知道男人畢竟對這個便宜妹妹還是相當上心的,當下正色說:“小柔,你堂兄程峰已經從美國回來,馬上就會來集團履新。就任常務董事職務。而你伯父提出一個條件就是:讓你認他的秘書。”

程雨柔的俏臉微微陰沉下來。很顯然,這是對她的一種約束和限制。有程峰在旁,以後她的自由度自然而然下降很多。

“雨姐姐,你答應了嗎?”

“沒有,至少暫時沒有。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北宮靈雨放下咖啡杯。

“我需要自由,徹底的自由。”程雨柔喝完咖啡,斷然回答

“雖然程峰哥哥自小就很疼我,可她是家裡出名的乖寶寶,絕對聽從家裡的話來管教我的!”

北宮靈雨點頭說:“我知道了。”

這時,公孫羽走了過來,放下咖啡杯對程雨柔說:“閉上眼睛。”

“怎麼,送我一個神秘禮物嗎?”女還笑了起來,隨即緩緩閉上秀目,長得驚人的睫毛微顫動。

然而一隻炙熱到瞬間讓她差點驚呼出來的大手覆蓋在她的臉孔上,那併濺得熱流瞬間從臉部狂野地擴散,全身為之一炸,閉上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七彩的火球四處在飛舞,繚繞在自己的身體周圍。

“哦......”

終於女孩呻吟出來。或許只是那麼一瞬,或許很長很久,那隻魔力十足的大手離開了,隨即她那渾厚的聲音說:“可以睜開了。”

程雨柔剛剛睜開眼眸,公孫羽已經啟門而出,北宮靈雨則正驚奇地凝視著她,嘴角沁出一抹淡淡而溫煦的笑意。

“怎麼啦?”

北宮靈雨起身取了一片小梳妝鏡。女孩一照也吃了一小驚,只見臉部剛才幾道紅色的紙印已經無影無蹤,粉臉恢復了素日的白淨無暇。

“好神奇阿”女孩讚嘆起來。秀眸溢滿了愛戀。

“你愛她嗎,小柔?”忽然北宮靈雨問出這個看似多餘的問題。

程雨柔凝視著她半晌,認真地點頭:“對不起,雨姐姐,我......”

“不用說對不起。小雨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對於我來說小羽就是全部。”北宮靈雨溫婉一笑。輕輕摸了程雨柔的小腦袋,“小柔。你說過:在你的眼中,他勝過整個世界,就算拿世界女皇來換她,你也不在乎。或許,我們都是一樣的人,衣樣是你爸爸眼中的傻子、笨蛋。”

程雨柔感激地依偎到她的懷中,幽幽問:“雨姐姐,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你問。”北宮靈雨給她將大蓬秀髮理理順。

◇◇◇◇◇◇◇◇

有時候我心里真的不好受。按說我和雪姐住在你家里,有些撬墻角的嫌疑……雨姐姐,你知道那個意思。可是,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

女孩說話有些囁囁嚅嚅的,粉嫩的俏臉已經嫣紅一片,分外美麗。

北宮靈雨精神一陣恍惚。自己的心為什麼忽然那麼寬廣起來了?記得也曾經因為他和那些女孩子之間的曖昧而吃味,而心痛不已。

或許是得到那個承諾后吧?在那之后,自己好像吃了定心丸,看待一切淡定起來,因為男人是一諾千金的君子,是不會食言的漢子。

就算他的心里有了再多的女人,有了再多女人喜愛他,他也不會放棄自己。女人一生能得到一個真君子的愛,已經足夠。

“小柔,其實我的寬容也是對.他的考驗。不過,現在結果已經不重要了,考驗也不重要了。從上次他出事后,我就知道,自己離不開他,即使他再花心,再風流,甚至他變成惡魔也好,惡霸也好,我也是他的女人!”

北宮靈雨淡淡地說,明凈的玉臉.上在斜陽的映射下煥發著白色的輝光。某個時刻,程雨柔忽然覺得眼前的雨姐姐已經幻變成聖潔的天使,她那傾城的容顏是如此的純真無暇,而她背后貌似伸展出兩支雪白的翅膀……

“小柔,這次去美國,你算一個。”

忽然北宮靈雨在她的眼前晃.晃素手,打斷她的遐思。

“什麼,美國?和大哥……不,和你一起?”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不想去?”北宮靈雨笑了起來。

女孩頓時睜大了圓溜溜的眼楮:“當然,想去!”

“那好,交給你一個任務:馬上收集美國近幾年房產.投資信息、新能源高科技公司信息、太陽能電池公司信息。”

“知道了!”女孩高興地跳了起來,接受任務忙碌去了。

北宮靈雨凝視著女孩那輕盈的背影,若有所思,.清麗脫俗的俏臉微微露出一抹痛楚的意蘊:羽,如果這是你的欲求,我滿足。只要是你所想的,你期望的,你喜愛的,我都會想到,我都會喜愛!

在得知北宮靈.雨和程雨柔、公孫羽三人即將趕赴美國后,北宮靈霜的小臉又不平靜起來。但這次乃姐異常嚴厲地警告了魔女,丫頭就連晚飯都沒吃便怏怏地回房去了。

“雨姐姐、小羽哥哥,這次我們一定安安靜靜的在家呆著,不會給你們搗亂了!”朱若蘭拉著梁爽、小琪、小喬幾個連忙向北宮靈雨保證。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拍拍她的小手:“蘭蘭乖哈,千萬拉著你霜姐,別讓她到處亂跑,到時候我給你們帶禮物!”

朱若蘭凝視著男人一本正經地說:“小羽哥哥,上次去歐洲我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情: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我再也不會亂跑了,你放心。”

座上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飯后公孫羽端著梅管家準備的一份點心和一碗甜湯走進北宮靈霜的房間。女孩扭頭看到他,黑眸一亮,隨即卻撅嘴翻了個身,將纖瘦的背部留給男人。

公孫羽淡淡一笑,放下托盤坐到床邊:“霜兒,不理我了?”

“不理!就知道兩個人卿卿我我,也不帶我們去玩兒。”女孩幽幽道。

公孫羽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女孩一把將他的掉:“我不是你的小狗狗,喜歡就摸幾下,不喜歡就一腳踢開!”

“脾氣挺大啊!”男人無奈了。

“是人就有脾氣,難道就你能有脾氣,我一個弱女子連脾氣都不能有了?”

“弱女子?”公孫羽不由失笑起來。

“怎麼就不是弱女子了?”魔女倏地坐了起來,哽咽道:“人家是打得過你,還是說得過你?一直都是你欺負我!”

“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你不喜歡我!你不要我做你的小新娘!”

男人暈厥中。

“還有,你從來不寵著我,從來不帶我去游樂園,從來不陪我逛街……”

女孩憤憤地數落著男人的罪行,黑幽幽的眼楮盯著他不放。

男人暴汗中。

“還有,你這次給我讓花店的人給我送花,沒有親自去……”

“且慢!”男人終于忍不住了,“霜兒,如果再念叨下去,只怕甜湯都冷了,是不是先起來喝完在繼續?”

“你喂我!”女孩嬌嗔地撅起紅嫩的香唇。

男人被搞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不得不如保姆般端來甜湯一口口喂給她。女孩終于笑了起來,小嘴也甜蜜蜜的:“小羽哥哥,你真好!”

“我不好,我有罪,剛才你不是數落我那麼多罪行嗎?”

“你好!就像我爸爸一樣好!”

男人手一抖,甜湯差點沒潑灑到床上。這都什麼形容,我有那麼老嗎?

“尤其你身上的氣味,我特別喜歡聞,尤其……嗯哼,你沒洗澡的時候……”

男人的腦袋又一次暈厥了。這個小丫頭,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啊,竟然愛聞自己身上的汗味!

“每一次聞著我的心就怦怦直跳呢!蘭蘭說這是男人的氣息,說是雌雄相吸,動物們都是這樣才……嗯哼,你知道那個意思啦!”

男人簡直憤然起來。那個邪惡的朱若蘭竟然將自己等同于動物了,下次一定打爛她的小屁屁!

“小羽哥哥,我有些不相信她的話。為什麼在別的男人身上我就體味不到你這種氣息呢……”

呃,不相信有理,我堅決支持!男人嘴角浮現莞爾的笑痕。

“不過……不過那天我在公園看到兩只小狗狗相互嗅著,嗅著就做那種壞事了,當時我的心就跳了出來,忽然想起我們……我們或許真的和動物一樣……”

萬惡的類比!公孫羽額頭青筋蹦了起來,手也在顫抖。

“咦,小羽哥哥,你怎麼啦?你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好呢,感冒了嗎?”

男人無奈地接受女孩的關心,隨即將點心取過來,再次一點點喂她吃下。

“啵!”臨走時,女孩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隨即大羞,撲到在床上,拿著蠶絲被將自己的頭臉蓋上。

魔女果然是邪惡的!

公孫羽苦笑著端起盤子走了出去,外面背影一閃,然而她身上的氣息已經暴了她的身份。

晚上當男人坐在房中正仔細研讀相關經濟理論時,那個水一般輕柔的女孩扭著輕盈的腰肢走了進來。

男人連忙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水,然而坐在她對面。

“大哥,我發覺呢,其實雨姐姐很有心事呢!”女孩捧著水杯盯著男人說。

公孫羽的濃眉皺了起來,不自覺地瀉出一聲嘆息。

北宮靈雨的心事很重,這一點他不是不知道,關鍵是現在他也無解決之道。其中最大一點是葉紅菱和男人的那個瘋狂之夜,這一點在他們之間甚至逐漸成了禁區,二人根本不會提及。

“哥哥,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老天對你實在太恩寵了,有雨姐姐這樣的好女孩死心塌地的愛著你!”

女孩凝視著他,黑眸在燈光照耀下灼灼生輝。

“菱菱,我也是這麼想的。雨兒她,確實值得我用一生去守護。”

“那麼,我們呢?”女孩忽然凄然笑了起來,“我們這些人怎麼辦?我,雪姐,霜兒,甚至還有葉紅菱!”

男人的心為之一顫,這個女孩對自己的情感以往一直隱藏在笑靨下,然而白天父親對她的逼迫終于使得這一切袒露無疑,難道從此二人之間便再也無法維持過去那種簡單的兄妹之情了?

“菱菱,其實你們每一個都是得天獨厚的好女孩。無論是你,還是關玉雪、覃雅玫、蘭蘭、小琪、小喬、梁爽,你們都值得每一個男人付出全身心去愛。你們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呆在我身邊受苦?”

“因為,愛是身不由己的……”女孩苦笑起來,垂下的大篷酒紅色絲發遮住粉臉,澀澀的淚水中絲發間瀉下,“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傻,忒傻,然而卻不敢有半點離開你的想法,因為那樣的話,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失去了意義!大哥,那種感覺你知道嗎?心灰意冷、生無所戀的感覺!”

“你真是個傻姑娘!”

“是,我是傻,這輩子腦子長歪了呢!”女孩抬頭笑說,淚水卻不斷絕地順著白玉般的臉龐往下流。

男人心中震顫不已,不由自主地伸手卻給她擦拭淚水。女孩順勢將他的手按在滑膩的臉龐上,最近蕩起笑痕:“哥哥,你知道蘭蘭給我出了個什麼主意嗎?”

“什麼主意?”

“做你的二奶,甚至三奶,或者……”

“那個小丫頭,盡瞎說!”

“我不願意。”女孩堅定地說。

“呃……”男人尷尬地笑了起來,忽然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赤紅了臉孔。

“嗤!”女孩破涕為笑,輕輕在他的肩膀上捶打一下,“哥哥,我不願意做你的二奶、三奶……”

“是。我知道。”男人無奈了。

“我要做你的小乖乖,小親親……”女孩附到他的耳邊輕聲說。

男人的身體為之一震,女孩那沁人心脾的馨香體味讓他有些緊張。

“就算沒有名分也好,沒有婚禮也好……”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19 PM

第六卷 月出 第十章 美國

辭別依依不舍的送行眾女后,北宮靈雨、公孫羽、程雨柔、殷岑岑四人登上前往美國紐約的飛機。

金鼎財大氣粗,四人乘坐的自然是寬敞而舒適的公務艙。北宮靈雨召集三人到一處,打開筆記調出美國地圖,點擊觸摸屏說:“這次我們的行程是紐約、費城、邁阿密、洛杉磯、舊金山五站。其中在紐約,我們會和合伙人朱小姐匯合,並在勘定金鼎在紐約駐地。此前朱小姐已經根據我提供的資料,為我們在紐約官方注冊了一家公司,注冊資金是五百萬美金。”

“我們的駐地是不是在曼哈頓的第五大道?”殷岑岑兩眼冒金星地問。

“啪!”

北宮靈雨哭笑不得地用文件在她的小腦袋上拍打一下:“什麼思想,難道你到美國是來旅游購物?”

“北董,人家晚上想出去買幾樣東西嘛!”殷岑岑摸著小腦袋嬌屈地說。

“第五大街寸土寸金,租金幾.乎天下第一,你想讓我破產啊?”北宮靈雨瞪了她一眼,隨即說:“在紐約主要是考察房地美、房利美,以及次貸危機問題,並對股市、金融機構進行評估。第二站是費城,那里我們將考察幾家新能源公司。第三站邁阿密,我們考察的是幾家太陽能電池公司。第四站是洛杉磯……”

程雨柔和殷岑岑相視一眼,說:“雨.姐姐,行程安排得好緊張啊,我們完全沒有機會休息罷!”

北宮靈雨抱著胳膊笑了起來:“.呃,對于你們兩個來說,當然是這樣的。”

“怎麼,你難道不同?”兩女驚詫起來。

“到了洛城后,我會和你們分道揚鑣,你和朱小姐的.團隊一起繼續工作。至于我和公孫羽呢,會去阿拉斯加考察一下投資問題……”

兩女暈厥中,阿拉斯加考察……

“北董,我終于認清你的資本家臉孔!”殷岑岑說。

“呃,是嗎?既然如此,下個月你的薪水減半,獎金減半。”

“啊……不,北董,我認清的是您資本家中最慈善、最溫情.的面孔!”

眾人聞言不由失笑起來。萬幸公務艙的人很少,.倒不至于影響旁人。這一班飛機將在日本東京停靠,然后再取道韓國東部海域、俄羅斯東部疆域、白令海、北冰洋、阿拉斯加、加拿大,最后進入美國本土境內。

兩個多小時后,.飛機在東京停靠,四人下了飛機,三女于是開始在機場免稅區開始購物,很快男人的手上、胳膊上掛滿了購物袋。

“小姐們,還沒去美國你們就買這麼多的東西,到時候回來是不是要專門包一架飛機給你們運送行禮?”

男人無奈苦笑說。

“嗯,是個問題。既然這個問題是你提出的,包機費用就你出了。”女皇大人沉吟片刻后決斷地說。

公孫羽傻眼中,從美利堅包機回華夏,那筆費用可非同小可,甚至就連上次玫瑰風波也遠遠比不上了!

程雨柔和殷岑岑兩個捂嘴失笑。雨柔從男人的胳膊上接過兩個袋子嫣然說:“大哥,現在是工作時間,雨姐姐是我們的老板,她說了算,你可不要招惹她哦?”

北宮靈雨白了雨柔一眼,也過來接購物袋,一邊幽幽說:“公孫大爺,您老可別生氣哈,剛才小女子是在開個玩笑哦,要不明年情人節我收不到999朵玫瑰怎麼辦?”

“999朵玫瑰?”殷岑岑眼睛一亮,“北董您也收到了公孫先生的999朵玫瑰?情人節那天雨柔也收到了這樣數目的玫瑰呢,我們怎麼問她,她都不肯說是誰送的,小嘴卻笑得合不攏!”

“岑岑!”程雨柔一聽急眼了,連忙過來捂她的嘴,然而卻被她躲過。

“雨柔,你是做賊心虛哦?”殷岑岑笑說。

兩個女孩子在那邊打鬧時,北宮靈雨卻怔怔地凝視著男人。

“12個,其中有她一個。”男人解釋說。

“12個,怎麼比我想象的多了一個?”女皇大人詫異了。

“呃,還有一個是洛云,就是葉紅菱的好姐妹,她非得我給她也送上一份。”

“洛云?浙江第一美女,洛名棟的女兒?”

“應該是吧。”

“她很美,是嗎?”

“不知道。雨兒,我們沒見過面。”

北宮靈雨微微思忖片刻,嫣然笑了起來:“是,你們沒見過呢。羽,在情人節給12個女孩子每人送999朵花,你破產了吧?”

公孫羽苦笑默然。

“要不我給你報銷?呵呵,公款泡妞,而且一泡就,很壯觀哦!”

雖然女皇大人語笑嫣然,但男人的脊梁卻涼颼颼的有些寒冷的感觸,斜眼看到兩女在那邊正仔細地品評著一件吊帶衫,于是悄然抓住她的小手。

北宮靈雨使勁摔了幾下,卻沒能甩掉,恨恨地盯了他一眼。

“我曾經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你以為不是?”

“嗯。”女皇大人撅起了小嘴,秀眸霧氣迷蒙:“我現在終于知道了,我根本就不是唯一,以前都是我自己欺騙自己,傻想。”

男人無奈了,將她拖到一個相對隱僻的地方摟入懷中:“雨兒,你可是我唯一親自獻花的哦,難道這也不算?”

“那葉紅菱呢?”

“我沒給她獻花,是由花店送去的。”男人坦然說。

“也寫了那張卡片?”

“你也知道那張卡片?”男人笑了。

女皇揪住他的耳朵輕輕一扯,嬌哼一聲說:“你很無恥哦,寫那麼肉麻的東西,我看著都替你羞不過呢!”

“在霜兒那里看到的吧?”

“是又怎麼樣?哼,有二十七歲的大男人給我不滿十七歲的妹妹送了999朵玫瑰花呢,我不給她把把關,要是被那個無良男人騙了怎麼辦?”

公孫羽無奈地苦笑起來,抱著她的手微微一緊。

“喂喂,話不好聽就想勒死我啊?臭家伙,也不知道給人家一張卡片。”

“我都親自給你獻花,難道還要那張卡片?”

“當然!哼,花能保存多久?卡片就不然。要是五十年后霜兒拿著卡片來取笑我,說我五十年前沒有收到玫瑰花,我拿什麼作證?”

“我給你作證行不行?”

“不行,你的信譽早就在本小姐這里破產了!嘻嘻,不過你想建立信譽也不是不可能,得慢慢的在我這里做奴隸,說不定一萬年以后信譽就建立起來了。”

一萬年!?公孫羽暈厥中,隨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狠狠地將她的小腦袋轉過來,趁她不注意一口吻住那張可惡的小嘴。

北宮靈雨吃了一驚,隨即卻被男人的熱情淹埋,二人熱吻起來。

“雨姐姐,你過來看這一件……咦,雨姐姐,你到哪兒去了?”

然而不到半分鐘,那邊便傳來程雨柔的叫聲,二人連忙分開。北宮靈雨粉臉嫣紅一片,就連脖頸、耳朵都盈滿玫瑰色。她不由大羞,狠狠宰男人的大腿上揪了那麼一把,隨即扇扇風,一邊示意讓男人暫時不要出來,一邊走了出去。

“咦,雨姐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呃,小柔,你覺察到沒有,這里真的好熱呢!”

“熱?有嗎?現在是冬天好不好,這里雖然開著中央空調,也最多二十來度吧?雨姐姐,大哥呢?”

“他啊……呃,好像上洗手間去了。對,就是去洗手間了,剛才還給我說來著。那個家伙,看到飛機的咖啡不要錢,就拼命猛灌,現在就蹲廁所出不來了!”

“有嗎?大哥在飛機上……”

“呵呵,當然有了。小柔,剛才你讓我看什麼,咱們走……”

二女走了過去,男人苦笑著走了出來。突然,他那銳利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冷笑:竟然有人在跟蹤?

那人身材不高,卻相當壯實,步伐很穩,顯然不是一般人。

看來,此次美國之行也並非太平之旅,自己得小心才是。公孫羽沉吟片刻,快步朝北宮靈雨那邊走去,而耳朵則微微側起。

幾個女孩子還在購物,免稅區里的國際名牌價格相當優惠,而且款式相當新穎,女孩們被吸引住了。

“大哥,你過來,我給你買了一樣東西,你試試看?”

程雨柔看到公孫羽過來,欣然拉著他過去試了一件皮夾克。這件夾克式樣雖然簡潔,但做工極其精致,而且皮料是以鯨魚皮制成,相當漂亮。

“東瀛人愛捕鯨,這件皮衣……”

程雨柔臉色微微一變,于是換了一件駱駝皮的夾克給他。最終在她的堅持下,公孫羽不得不收下這件3500美元的禮物。

誠然,如果男人戴上一副墨鏡,再穿上這件亮閃閃的夾克,絕對有巨星風范,就連湯姆漢克斯也得甘拜下風!

“哥哥真的好帥呢!”程家大小姐捧著小臉癡迷地說。

有了這個開頭,其余兩個女人也給他買了一樣禮物。北宮靈雨的是兩串情侶手鏈,自然每人一串。

雖然在集團風傳北宮靈雨和公孫羽的事情,但殷岑岑是第一次看到北宮靈雨如此明白地顯露和男人的戀情,她的眼睛不禁亮了亮。

很快,她給男人也選定了一樣禮物:兩雙鱷魚皮手套,共價值美元,男人和北宮靈雨每人一雙。

“美國的冬天很冷,阿拉斯加更冷呢!”

女孩子。大約在十天后,北宮靈雨和公孫羽相當感激地戴著鱷魚皮手套在雪地里艱難地攀爬著……

◇◇◇◇◇◇◇◇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北宮靈雨、公孫羽一行飛抵紐約的時候,由于時差的緣故正好是午時。.

在機場迎接他們的是北宮靈雨的朋友、合作伙伴朱洛小姐。朱洛相較北宮靈雨大上一歲,當年二人是通過交友廣泛的白妃櫻而相識的。朱洛雖然一直在美國求學,卻曾經去英國呆過一段時間,和北宮靈雨相處甚為融洽。

朱洛是東海人,而且曾經在東海有過輝煌的記憶,但更多的是坎坷和不堪,故而她極少提到國內的經歷和事情,甚至很少與華人打交道,不過白妃櫻和北宮靈雨除外——與這二人,她是一見如故,相交甚歡。

在美國生活近十年后,朱洛無論氣質還是妝扮都非常西化了。她穿著一身寶藍色職業套裙,梳著一頭烏黑的披肩,每一舉手投足都流露出千般嬌媚、萬種風情,令人神魂顛倒、心猿意馬。

尤其她本就是有四分之一的外族血統,混血兒的特征非常明顯。五官和輪廓很分明,眼睛大而有神,睫毛長長翹翹的。眼窩有點兒深,未經修整的兩道眉毛有些濃,但配合她那剛毅的眼神分外給人一種震撼感。鼻梁直挺,弧度柔和,肌膚則由于曬日光浴的緣故,呈現健康的小麥色,但光潔度非常好。

“親愛的靈雨,好啊!”

二女親熱地擁抱,甚至在各自的臉蛋上親了幾下。

“你還是這麼漂亮,東方的仙.女!”朱洛往后退了一步,凝目仔細看了她一眼,贊嘆說。

北宮靈雨也笑說:“洛洛你更美了,野性美!”

“在你眼中,西方總是野蠻的象征!”.朱洛故作幽怨地說。

隨即雙方進行了介紹,雨柔的.麗質天生和公孫羽的俊朗形象都給朱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朱洛那方帶了幾名手下來迎接,其中兩名華裔,一名黑人,一名西方人。

九人乘坐三輛奔馳車直奔已經訂好的yra酒店而去。.酒店位于第九大道,是紐約著名的林蔭大道,風景不錯,而且附近有幾個相當著名的公園,其中Virginia公園乃全美著名的天體公園,一年一度全美天體運動便在此舉辦,吸引了全球無數目光。

“雨姐姐,你以前來紐約,參加過這里的天體活動沒.有?”

程雨柔和北宮靈雨、公孫羽共乘一車,女孩促狹.地伏在北宮靈雨耳邊問。

女皇臉頰緋紅.地拍了她一下,瞄了男人一眼低聲說:“小柔,你也應該來過這里幾次吧?難道你參加過?”

女孩“嘰咕”一聲笑了出來,低聲說:“人家才沒有呢。雨姐姐,要是大哥天體一下,會不會有很多人搶著看?”

“我想第一個搶著看的人一定是小柔你!”女皇不由為之莞爾。

耳聰目明的男人無奈了,在前座回頭瞪了兩位女士一眼。

由于倒時差的問題,四人稍稍就餐后便各自回房間休息,而朱洛和四名手下則在相鄰一間標準間里翻看北宮靈雨帶過來的資料和初步投資計劃。

晚上四位遠方來客醒過來后,稍稍進餐后便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靈雨,根據我收集的資料,雖然現在經濟處于上行階段,但由于房地美、房利美融資問題,美國五大投行已經告急。以我的判斷,如果美國政府不采取果斷措施,五大投行全部有破產的可能,到時候造成的影響是全方位的。不過根據我的判斷,政府一定會適時介入,這次危機仍然在可控范圍內。”

朱洛的秀被簡單地束起,整個人顯得相當干練。她給北宮靈雨遞過一份調查報告,一面講述自己的看法。

北宮靈雨稍稍件后淡淡一笑說:“洛洛關于五大投行的意見我相當贊同。不過,危機是否可控還有待商榷。我認為這次次貸危機影響將是深遠的,甚至可能將美國經濟拖入深淵!”

朱洛濃眉一皺,輕輕地搖頭,顯然對北宮靈雨的結論她持有異議。

“洛洛,或許你是身處美國,被它的過度繁榮欺騙了。美國的繁榮依靠的是什麼?不是高科技,不是生產力,而是消費和金融。過度的消費,以及寬松的金融制度,其根源是美元在世界貿易中穩固的地位。正因為金融制度極其寬松,所以一旦房地美、房利美出現問題,將立即會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沖擊全美所有的金融公司、投資銀行系統,繼而造成融資的收縮,波及到美國社會乃至全世界!”

北宮靈雨侃侃而談,顯得胸有成竹。

朱洛微微遲疑說:“靈雨,你的看法或許有道理,不過你說的危機會不會出現,我持有懷疑態度,畢竟房地美、房利美的次貸危機涉及金額不過兩萬億美元,相對美國整個社會的金融體系來說,比例不算很大。”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看了男人一眼說:“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由我的助手公孫羽先生解答。”

朱洛看了看公孫羽,眼眸中閃現一抹異色。顯然,這位混血兒已經注意到北宮靈雨與他之間的關系貌似非同尋常。

公孫羽點了點頭,忽然從床頭櫃取過一樣東西,所有女士一看,登時臉紅耳赤起來。

然而木頭男人卻並沒在意,取出其中一個吹成相當大的氣球說:“美國現在的金融體系就如同這個氣球,很美、很壯觀。有人說過:當華爾街的股市及其金融衍生品價值過全球經濟總量的時候,就是一個氣球吹到最大的時候!”

男人淡淡笑了起來,隨即豎起指甲輕輕一戳,氣球“啪”的一聲炸裂:“這幾年,無論是融資還是股市,抑或初級產品的價格,都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峰。股市神話已經開始破裂,那麼融資神話和經濟神話呢?房利美、房地美的問題將如一根尖刺戳在這個美麗的氣球上,其效果是震撼性的!”

“您只是用感性的語言在描繪,雖然很生動和有感染力,不過欠缺科學的分析和依據。”朱洛並沒有因為男人與北宮靈雨之間曖昧的關系而有所收斂,尖銳地提出質疑。

“如果要證據……”公孫羽從自己帶來的文件中揀出兩份,“這是美國經濟的現行報告,這是次貸危機影響的現行報告,請您過目。”

朱洛眸中閃過一道靈光,盯了男人一眼,結果兩份文件仔細閱讀起來。半個小時后,她放下文件,閉上眼睛,極其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一分鐘后,她睜開眼睛,笑道:“我認為自己被這位公孫先生說服了。他的文件內容很合理,最核心的是:他這里竟然大量引用了幾位美國經濟重量級人物之間的緊急通訊。請問:這些您是怎麼得到的?”

公孫羽面容一滯,萬幸北宮靈雨將話題叉開才不至于使他過分尷尬。

程雨柔過來低聲問:“大哥,這就是上次你和蘭蘭、梁爽兩個小丫頭搗鼓出的成果?”

男人無奈地點頭,低聲說:“在華夏,公開這些東西或許沒任何顧忌,可這里是人家的地頭,這些文件絕對只能私下傳閱。”

程雨柔嚶嚶而笑,其柔媚之態引得幾個美國鬼子目為之眩。

雙方理念統一之后,關于投資的方向、投資的范疇和規模也很快得到了統一。投資公司中,金鼎占有8o股份,而朱洛占2o股份,朱洛任董事長,並暫時兼任總經理,待大收購全面展開時由金鼎自國內選派一名總經理過來任職。

談及選派總經理時,朱洛忽然瞄了公孫羽一眼:“你們這位公孫先生思維敏捷,才華出眾,是不是可以派到美國來任職呢?”

此言一出,北宮靈雨、程雨柔二女臉色微微一變。北宮靈雨笑道:“洛洛你不知道,他同時還兼任我的貼身保鏢呢!”

朱洛笑了起來,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問:“靈雨,你實話告訴我,這個貼身保鏢,是不是晚上同住一個房間的那種……嗯?”

“不是啦!”北宮靈雨大羞,俏臉紅得幾乎要溢出鮮血一般。

朱洛審視了她片刻,捂嘴輕笑起來:“是哦,靈雨你好像還是處女呢。那麼,下一個問題,他是不是你的男友?”

“嗯啦!”北宮靈雨無法隱瞞,只得老老實實地承認了,隨即揪了她一把。

“咝咝!”朱洛疼得瀉出輕呼,隨即凝目打量男人,半晌點頭說:“靈雨,你眼光不錯啊,這個男人才思敏捷、秀逸絕倫,至少比那些光會斗雞走狗的花花大少強之百倍!”

北宮靈雨含情脈脈地看著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洛洛,你這些年來一直孤身一人,怎麼也不考慮找一個男人?”

朱洛的臉色忽然一變,濃眉深深皺了起來,深淵般的黑眸中閃現一抹冷冷的寒光:“靈雨,對于我來說,一個人過就很好了。男人,並不是生命的必需品。”

北宮靈雨依然注視著公孫羽,沒注意到她的情緒,聞言莞爾起來:“洛洛,你還是這麼偏激。男人雖然不是生命的必需品,可沒有男人的生命是不完整的,是一個有缺憾的生命。”

“被愛情滋潤得很有哲學啦?”朱洛失笑起來,冰冷的神情已經瞬間消逝。

北宮靈雨羞澀地白了她俏生生的一眼:“洛洛,妃櫻七月份可能結婚,到時候你回東海嗎?”

“東海?”朱洛面容忽然有些澀然的意味,搖搖頭說:“靈雨,近鄉情怯,或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回去了……”

北宮靈雨一愣,訝異地看了看她,一時默然未語。

◇◇◇◇◇◇◇◇

朱洛的家世和遭遇北宮靈雨並不很清楚,只是曾經模糊地聽人提起過。.

九十年代末期,朱家在東海曾經風光一時,奇士集團也曾是東海最大的民企之一,集團董事長朱孝文在東海屬第一流的風云人物,其風頭之勁不下于北宮歸、朱向天等。

而朱洛當時在復旦文學院就讀,由于家世尊貴、容顏清麗脫俗,被好事者譽為“洛公主”,追求者如過江之鯽。

后來因為種種變故,奇士集團突然牽涉到前東海副市長曲維峰收受巨額賄款案件中,加之投資失敗,偌大集團竟然如冰山瓦解,迅消融,朱孝文在檢察院羈押期間自殺身亡,而其母聞訊后竟然從楊浦大橋一躍而下……

從世家貴女到家道中落,甚至家破人亡,朱洛在東海的記憶自然不堪回。她不願回東海,也在北宮靈雨意料之中。

有朱洛的幫助和前期工作,.北宮靈雨一行在紐約僅僅三天便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分公司的地點很快確定,而且租金非常合理,原來那家破產的經紀公司剛剛裝修過不久,很多電器、電腦、打印機、空調等設施也是嶄新的,以非常便宜的折扣買下,省了大筆開銷,也省去了裝修的費用和時間。

第四天,朱洛留下幾名工作人員.繼續在紐約收集匯總資料,而自己陪同北宮靈雨一行前往下一站費城。

費城是朱洛曾經居住過三年.的地方,也是她掘到第一桶金的源地。

費城在1799oo年間曾經是美國的都,美國獨立宣言、第.一部聯邦憲法都在此誕生。對于美國來說,這是一座文化古都,雖然美國歷史其實相當短暫。

近年來,費城的展逐步轉向于新能源開,其新.能源研究方面在北美,甚至世界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尤其是清潔能源技術更是居世界位。

來費城前,朱洛早已聯系好了三家有技術但規.模相對較小的公司,商談投資和融資事宜。這三家公司雖然擁有技術,但受制于同城幾家大公司的排擠,一直無法擴大規模,以至于長期處于虧損狀態,眼看便要落到被人家收購的境地,能有亞洲資金支持,而且可以打開華夏市場,當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然而雙方接觸.之下,卻均大不滿意,其矛盾關鍵在于控股權。

美國方只是想利用華夏的資金和市場,做大做強自己,然后再殺回美國,奪取北美市場;而金鼎這邊是想以投資換技術,取得集團核心競爭力。

從某種程度來說,雙方的分歧甚至是不可調和的,故而第一階段談判破裂。

“這些美國佬真氣人,明擺著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做法嘛,竟然還敢光明正大的拿到桌面上來談!”

會后回到酒店,程雨柔氣沖沖的將文件摔到茶幾上。

朱洛笑了起來:“程小姐,生意人都是想求得自己利益最大化。更何況,華夏這幾年的名聲著實不好,偷竊技術、盜版、假貨,這些東西在我們這里流傳得相當廣,那幾家公司自然會提高要價。”

北宮靈雨沉吟片刻說:“看來,這次費城之行是很難取得成果了。”

“我看未必。”公孫羽忽然淡然一笑,“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有,mynet的代表丹尼斯先生一直很少說話?”

“那不正說明他對這樁合作不上心嗎?”殷岑岑奇怪地問。

“不,他很上心,每一個字他都在認真思考和審視。而且他的眉頭一直皺著,目有隱憂。”

“小羽,你的意思是……”不知不覺中,北宮靈雨用上了平素的稱呼,以至于朱洛和殷岑岑為之側目。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mynet公司的經營或者資金狀況一定遇到了很大的問題,而且是令公司近期無法繼續維持下去的問題!”

朱洛饒有興致地凝視著男人問:“那他為什麼幾乎一言不?”

“很簡單,他無法下定決心接受我們的條件。與其言,不如暫時沉默,回去認真思考對策,為更加關鍵的下一階段談判做好準備。”

“大哥,那我們該怎麼辦?”

既然女皇開了頭,程雨柔也不再扭捏,將稱謂改到平常習慣的軌道上。

公孫羽斷然道:“主攻這家mynet公司,先搞清楚它遇到的問題,然后分析其價值,繼而擊破其防線,取得我們想要的戰果!”

四女若有所思地點頭,朱洛嫣然笑道:“公孫先生果然目光如燭、才華過人。靈雨,我看他這個計劃可行!”

北宮靈雨點頭說:“好,既然大家都覺得可行,我們便馬上著手工作。”

畢竟這里是朱洛的源地,她的資源還是相當豐富的。大約三個小時后,一家信息公司將資料送上門,得到相應的豐厚報酬后離去。

mynet公司果然出了問題,其所有人愛德華茲先生最近在房產的投資出了大紕漏,投資銀行正在對其追債,已經起訴到法院,要求強制執行其還款。

至于mynet公司本身,經營還算正常,而且擁有的清潔能源技術和節能技術都相當先進,尤其新開的生物污水處理系統、燃煤提純助燃系統,在華夏有著天然而龐大的市場,如果一旦引入並推廣,經濟社會效益不可限量!

“最近幾年我國對環保問題已經明顯重視起來,環保署升級到環保總局,而且從中央到地方,每年治污的資金投入一直呈直線上升狀態。”

北宮靈雨將文件丟到桌子上,“可以說,隨著環境問題的日益嚴重,環保項目的投入也將繼續大幅攀升,在環保方面的投資有利可圖、大有可為!”

朱洛笑了:/快靈雨你的意思是跟進?”

“跟進!”北宮靈雨瞄了男人一眼,“要不也白瞎了我們公孫高參的心血啊!”

第二階段的談判迅展開。然而一開始金鼎方便將另外兩家公司給甩到一邊,迅對mynet公司進行了主攻。

很顯然,mynet公司有些措手不及,之前準備的預案完全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其談判代表被金鼎方牽著鼻子走。

“對不起,您的問題我不能回答,那是我們公司的機密。”到得后來,其代表丹尼斯甚至推托起來。

朱洛冷笑起來:“您公司法人的債務以及公司債務嚴密關聯到我們之間的合作。丹尼斯先生,我們要求面見愛德華茲先生!”

mynet公司的代表丹尼斯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回答:“愛德華茲先生去紐約處理事務了,今晚才回來。”

“那麼現在的會談就不必繼續了,下面的內容我想您沒有決定權。”北宮靈雨很尖銳地提出休會。

雙方不歡而散,而另外兩家公司知道自己已經出局,直接收拾東西走人。

“有問題嗎?”

會后路上,兩名女強人對話起來。

“應該沒有。喂,小羽你表一下意見,你的鷹目又看到了什麼?”

公孫羽沉吟片刻說:“先,丹尼斯應該沒有撒謊,愛德華茲確實去了紐約,目的可能是籌集資金,應對投資銀行的起訴。如果能籌集到足夠的資金,或許我們之間談判會立即破裂。”

“你怎麼知道丹尼斯沒有撒謊?”朱洛問。

“從他的表情、目光、心跳、氣息,包括說話語、語調就可以判斷一個人是否在撒謊。如果不是卓的撒謊高手,一般準確率在95以上。”

“你可以聽到他的心跳?”朱洛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公孫羽淡淡一笑,突然伸出手指在空中一夾,一片落葉瞬間被剪成兩半,端口平滑而整齊,如利刃切割而成。

“難道世間真的有武功?”朱洛震驚地盯著男人。

北宮靈雨笑了起來,親昵地挽著公孫羽的胳膊:“當然,他是個人!”

其實人公孫羽在金鼎早已盛名在外,故而程雨柔、殷岑岑根本不吃驚。殷岑岑調皮地盯著公孫羽的褲襠部位:“咦,請問人先生,你的內褲為什麼沒有穿在外面?”

公孫羽暈厥中,而北宮靈雨、程雨柔、朱洛則“咯咯”的笑了起來。

“對了,其次呢?”為了岔開這個尷尬的話題,北宮靈雨問道。

“其次,愛德華茲在紐約的融資應該不是很順利,所以丹尼斯在談判徹底破裂時,精神有些恍惚和惶然,走路的步伐很沉重。相對而言,另外兩家公司由于沒有受到生死考驗,故而雖然出局,談判代表的神色卻相當輕松。”

“呃,是那麼回事!”朱洛沉思片刻,點頭不已,隨即問他:“請問公孫先生,您是學心理學出身的嗎?”

“不,我不曾在任何學校就讀過一天。”

“您是自學成才的?”朱洛再次震驚了。

“我大哥是天才!”程雨柔癡迷地凝視著男人,隨即親熱地挽著他的另一支胳膊,笑吟吟地打量著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這麼說來,我們的事情能成?”北宮靈雨問。

“就剛才兩點分析來說,我們有五成把握。不過,如果再加上一點的話,成功率十有。”

“哪一點?”幾個女人齊聲追問。

“可能你們沒注意到,在丹尼斯即將上車離開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臉色登時如死灰一般慘白,轉頭看了我們一眼。那一眼就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一根稻草,意圖將其抓住一樣……”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24 PM

第六卷 月出 第十一章 豪賭

第二天,談判的結果完全如公孫羽所預言的一般,極其順利公司董事長愛德華茲親臨談判現場,經過幾番討價還價,最終同意了金鼎的注資方案,並且雙方確定了新公司的股權,以及在華夏新公司的股份和利潤分成。

“愛德華茲先生,您無疑是明智的。雖然新公司您不能控股,但十年……不,五年后您再回頭就會知道,您的所得絕對遠遠大于您的付出!華夏市場的利潤分成將使您成為億萬富翁!”

花白頭的愛德華茲遲疑道:“華夏市場真的那麼大?”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您應該知道美國五六十年代的污染情況吧?”

“是,那時候美國的天從來沒有藍過!”愛德華茲點頭說。

“就某種程度來說,華夏現在.的污染情形遠遠過美國當年。作為世界上升度最快的大經濟體,華夏的轉型勢在必然,否則無論是環境還是資源,都會無以為繼。所以華夏的市場之大,難以估量,只要我們之間合作順利,我想取得每年數億美元的利潤應該沒什麼問題!”

數億美元!?

愛德華茲的眼中星星暴閃。他這.家公司總價值尚不到一億美元。而合資后mynet公司在華夏開設的新公司占有2o的股權,每年的收益將達到上億!

對于mynet公司這家中小企業來說,.如此巨額利潤是難以想象的。

而他未來在mynet公司股份為2o,折合在華夏新公司的股.份為4,每年獲純利將在2千萬美元以上。

根據合同,金鼎華美投資(即金鼎與朱洛合資在美.國成立的投資公司)將注資mynet公司,其中金鼎華美投資占有股權8o。而mynet公司和金鼎集團將在華夏成立一家新能源公司,其中金鼎集團占股權8o。、

也就是說,一旦合同契約成立后,金鼎華美投資.將擁有mynet公司8o股份,而透過金鼎華美投資,朱洛也將獲得華夏新公司的股權。

表面上,金鼎在.華夏成立的新能源公司占有的股權是8o,但透過金鼎華美投資,其再次集中了股權,總股份高達

這是一個對金鼎極其有利,但同時愛德華茲、朱洛也能欣然接受的合約。

草簽合同后,朱洛命金鼎華美投資的幾名雇員前來對mynet公司辦理接管前期事宜,而自己陪同北宮靈雨繼續行程。

之后在邁阿密一行人卻碰了幾個大釘子,畢竟新能源或太陽能電池是新興行業,不是每個地方都有愛德華茲這樣的投資失敗者。

北宮靈雨斷然命令甩開邁阿密,啟程去洛杉磯:“與其在這里耗著不如去洛杉磯看看。幾個月以后,我想美國的蕭條可能會開始,到時候我們再來撒網不遲!”

洛杉磯是一個有華人傳統的城市,雖然朱洛對此地並不熟悉,而且與華人社會打交道也很少,但北宮靈雨在此地卻有幾個父輩的故交,故而工作很快便順利展開。

就在到達洛城的第二天,北宮靈雨終于甩開朱洛、程雨柔一行,和公孫羽乘坐美國西北航班直飛阿拉斯加,前往聞名天下的冰雪旅游勝地……

在飛機上,北宮靈雨依偎在男人寬厚的懷抱里,小鳥依人般嬌俏。

“羽,咱們兩個終于有機會單獨一起了!”

這幾天,由于忙碌的工作,二人之間甚至連一句情話都顧不上,而程雨柔這個大燈泡也讓兩人芒刺在背——畢竟她可是對男人寄托芳心的優異女孩!

公孫羽摩挲著女人的絲,卻有些神思不定。

那個背影竟然在洛城機場又一次出現了,看來東京機場免稅區那次絕對不可能是偶然。那麼,這人怎麼知道我們的行程?

男人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怎麼啦,羽?”女人敏感地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

“雨兒,這次美國的行程,集團哪些人知道?”

“行程?”

“對,具體行程。”

北宮靈雨沉吟片刻說:“除了我們四個外,筱惠、榮曉曦、文槿三個應該是知道的,辦公室其他幾個應該不知道具體的行程……”

隨即她問:“你的意思是有人……”

“也只是懷疑。”公孫羽淡淡說。

北宮靈雨默然片刻,點頭說:“我知道了,以后會注意。”

五個小時后,飛機在阿拉斯加最大的城市安克雷奇降落。安克雷奇市人口27萬,占全州42,雖然不是府,卻是阿拉斯加最繁華、最重要的城市。

由于時令尚未開春,阿拉斯加還處于冰天雪地時期,除了這座城市外,周圍尚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狀態。

由于時間已經較晚,二人找到一處酒店便沒有再出去。訂的是一個套間,公孫羽依舊住在外間。

北宮靈雨笑著將行李中的兩間皮裘大衣翻出來:“早料到這里很冷,我可帶了極品裝備!”

隨即她又抖摟出兩件職業級別的防寒服。

公孫羽不由失笑起來:“喂喂,這位小姐你是準備去北極還是南極探險啊?”

“有備無患嘛!”女人白了他一眼,隨即取出殷岑岑贈送的那雙手套戴上試試,“咝咝,好暖和呢!羽,我們有了這套裝備,就算真的去北極也不在話下吧?”

公孫羽仔細看了看產品的質量,肯定地點頭。

“羽,在飛機上你說來過的,明天你可是向導了哦?”

“冬季的阿拉斯加戶外玩的地方其實很多,譬如冰河時期遺址、冰雪公園、冰湖、溶洞,還可以坐狗拉雪橇。雨兒,如果願意,我帶你去愛斯基摩人居住的地方,參觀一下他們用冰制成的原始住房,觀看他們是如何獵殺北極熊!”

“獵殺北極熊?”女人全身一哆嗦,連忙抱住公孫羽的胳膊。

“北極熊嗜血,愛斯基摩人便將海豹的血液凍成冰,同時提前在冰里藏匿利刃,再將血液冰塊投到北極熊出沒的地方。北極熊嗅到血液味道后便開始舔舐冰塊,很快刀鋒就露出來,割破了北極熊的舌頭,流出了鮮血。由于舌頭之前已經被凍僵,沒有了痛感,北極熊的嗅覺卻感受到新鮮血液的味道,于是拼命的舔食自己的鮮血,直到失血過多昏厥成為愛斯基摩人的獵物……”

公孫羽說完故事,轉頭看北宮靈雨,卻見她癡癡地凝視著自己。

“咦,雨兒,你怎麼啦?”

“羽,或許你就是一個技藝高的愛斯基摩人!”

“啊?”男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甚至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撫摸一下。

“我才沒燒呢!”女人嬌嗔地拍開他的手掌,抱著他的腰伏在他的肩膀上,呢喃說:“羽,我們這些個女孩子都是你的獵物,都是那只傻傻的北極熊。你丟給我們一塊藏著利刃的冰糖,我們就笨笨的舔舐,直到流血過多,逃也逃不掉,成為你的獵物……”

“雨兒……”男人有些愧疚地抱緊她。

“別內疚,誰讓我們貪食蜜糖呢?愛情,其實就是藏著刀刃的蜜糖……羽,就算知道里面有刀刃,我們這些笨丫頭也會奮不顧身撲上去的……”

“傻丫頭!”

“你知道嗎?不是我們傻,是你這顆蜜糖太誘惑人了!生命這麼短暫,能找到這麼好的一顆蜜糖真的很幸運,所以我們才蠢笨到意圖將你據為己有……”

“其實,我不是蜜糖,你才是。雨兒,你的小嘴真的很甜……”

男人說著捧起女人那風華絕代的螓,將粉嫩的嘴唇吸入嘴中,輕輕而珍重地舔舐著,隨即頂開那雪白的編貝,將那根淡粉色的小舌頭俘虜。

甘甜的津液被吸入口中,感覺如上蒼賜予的聖水般美味,毫不猶豫地吞咽下去,隨即身體的反應開始出現,干渴的喉嚨需要更多的水分來補充,舌頭甚至掠入女孩那馨香的口腔內四處掃蕩……

“雨兒,你真美!”

良久后,女人呼吸不濟,慌亂地微微推開男人,亂亂地喘息著。男人與女人的雙目距離幾乎不到三厘米,他情不自禁地呼出自己的心聲。

女人的黑眸骨碌碌的轉動,忽然噗嗤一笑,撅嘴說:“我不美!記得第一次見面,你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的!”

“第一次見面?”男人一怔。

“在機場嘛,不是你撞我嗎?哼,搞得本小姐的腳踝都扭了呢!”

“不會吧,我記得是你撞的……哦,不是,是我撞你!雨兒,對不起,現在腳踝還疼嗎?”

女人柔柔的揪了男人的耳朵一把:“別扯東扯西的,說說為什麼不看人家一眼,人家真的很丑嗎?”

“呃,哪里沒看啊?好像偷看了幾百次……”

“偷看,我怎麼不知道?”

“知道還叫偷看?”男人強詞奪理。忽然間,他覺得自己墮落了,如此謊言現在竟然脫口而出,熟極而流,簡直是一個騙子。

女人嬌羞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再次伏到他的懷中:“那你有沒有偷看小雪,她那天的打扮好像很出色哦?”

“沒有!”

男人堅定地舉手回答,于是獲得了一個甜蜜的吻。

“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接受萱表姐的安排,和白湘君相親?”

女人的小嘴高高地翹了起來。男人和白湘君的相親雖說並不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對于白湘君女皇根本不予以重視,但畢竟這是一個心結,一個一直沒有徹底抖摟干凈的心結。

“當時我很笨……”

“是很笨,有一個深情的女人一直在你身邊守著都不知道!”

公孫羽苦笑著在她的額頭上撫慰地親了一下:“一方面是抹不開表姐的面子,二方面是想過平凡的生活……”

“我知道你曾經想過平凡的生活。羽,你現在還這麼想嗎?”

公孫羽粲然一笑,親昵地在她那柔嫩如牛奶的臉蛋上輕輕一扭:“有了你這個不平凡的女人在我身邊,我能平凡嗎?”

女人嬌嗔地一扭身軀,志得意滿的抱著男人痴痴的笑了起來。

◇◇◇◇◇◇◇◇

美國著名的賭城有拉斯維加斯、北大西洋城,相對而言阿拉斯加的博彩業甚至在近年才開發,之前賭博在這里一直是非法行為。不過在開發博彩業后,由于旅游勝地的獨特地位,使得阿拉斯加州的博彩業發展極快,大有奮起直追的態勢。

來阿拉斯加自然得領略一下這個新興賭城的風范,北宮靈雨和公孫羽雖然不好賭,卻也在第二天一早便梳洗好,乘坐酒店的貴賓專車前往賭場而去。

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相當龐雜,二人選擇其中最大的一家走了進去。在戴著紅帽子的印度阿三夾道歡迎下,走進鋪著紅地毯的大廳,隨即有兩名金發女郎為二人進行了引導。

二人一共兌換了2000美金的籌碼,每人手持1000美金。

“我們比試一下誰的運氣更好。我在英國去過三次賭場,每次都有斬獲哦?”

一身緊身皮衣裹住嬌軀,將玲瓏凸凹盡皆顯出的墨鏡女郎言笑晏晏,出言向幾乎同樣穿著的墨鏡男人挑戰。

三次都有斬獲?看來運氣確實不錯!

俗語云:十賭九詐。賭場內高.手如云,一般來說能夠在其中做荷官者,絕對有一身不凡的絕藝,足夠控制賭場上的局勢,在一定范圍內使用自己高超的技藝操縱賭局勝負,最終達到吃大賠小,穩步盈利的目的。

也就是說,一般人進賭場,贏面是.很小的,進賭場而不輸錢已經是相當幸運。而像北宮靈雨這般三進賭場,竟然次次有所斬獲,誠然可稱得上運氣奇佳了。

“當時的荷官是不是男士?”公孫羽若有所思地問。

“呃……好像是。”北宮靈雨一怔,隨即笑道:“你什麼意思?”

男人不語,卻仔細打量著身邊.的傾城絕色,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你變壞了!”女人嬌嗔地在他的腳面上跺了一下,“人.家當時戴著假發、墨鏡,還在臉上涂抹了很多黃色的粉,哪里有色誘啊?”

這個賭場面積規模很大,單單老虎機就多達數百.臺,坐在老虎機前認真地投注的有不少黑發亞裔人。以幾美元博幾十上百萬美元,人性的貪婪在這里被展露到極致。

作為前特工,公孫羽在賭術上頗有研究,不過老.虎機由微處理器控制,根本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性,故而他並不準備試探自己的運氣。

然而北宮靈雨.顯然不信邪,于是與老虎機搏斗起來。但她以往的好運氣並沒有延續到老虎機身上,很快1000美元便僅剩一小半。

“羽,你給我報仇!”女人可愛地鼓著雪腮說。

“呃,我不是超人。”

公孫羽無奈了,攤攤手。這臺機器竟然已經吞噬了一百八十萬巨款,每次投注為1美元,可想而知有多少英雄曾在此折戟沉沙,他可不想成為下一個被犧牲的歡樂英雄。

“你是,給我報仇嘛!”女人祭出嬌媚,雖然戴著墨鏡,但她那清新淡雅、超凡脫俗的美還是自然而然地煥發出來,非但影響到了男人,就連在場的所有男人都情不自禁地偷目注視。

拿著女人給一枚角子,無奈地投了進去。硬幣滾進投幣口,操動手柄,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公孫羽攤攤手笑了起來。

“繼續!”女人撅嘴將一大把硬幣塞到男人的手中。

然而一把硬幣全部被吞進,投幣口平靜如故。“要不咱們去那邊投骰子的地方試試?”男人笑了起來。對于骰子,他還是有相當把握。

“不,我還有最后二十枚硬幣!”女人倔強地將角子全部放到公孫羽的手中。

然而當最后一枚硬幣被吞噬的時候,機器仍然平靜如舊。公孫羽苦笑道:“雨兒,你知道這臺老虎機的中獎概率是多少嗎?至少十億分之一……”

然而他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激昂音樂打斷,隨著出幣口叮的一聲,無數硬幣就像雨點般狂噴而下!

“呀,呀,呀!”北宮靈雨孩子般跳了起來,抱著目瞪口呆的他親了一口,雖然隔著墨鏡,但那崇拜到無以復加的目光讓男人不寒而栗。

“十億分之一呢,你都能中!羽,你真是一個福星哦!”歡欣中的女人猶若小女孩般,笑聲特別響亮,徹底顛覆了平素雍容貴秀的氣質,盡情釋放著自母親辭世后壓抑十幾年的歡樂天性。

十分鐘后,經過賭場高層管理者對錄像和現場的鑒定,二人拿到了一百八十萬美元的支票。

玉蔥般的纖指夾著那張支票,北宮靈雨挽著男人的胳膊嫣然而笑:“羽,你說這筆錢咱們怎麼分?”

“呃……既然是你的本錢,歸你吧!”公孫羽很干脆地說。他自己手中尚有1000美元的賭注,相信在輪盤和骰子上能夠賺到足夠的資金,在回東海后將自己那方古玉贖回。

女人嫣然而笑:“情人節上破產的窮光蛋先生,你就不想要這張支票?”

“不需要!”公孫羽坦然一笑,他的自信自有其道理。

二人首先來到一張猜骰子點數的臺面。雖然賭骰子看似是在賭運氣,但以公孫羽的眼力和耳力,不到半分鐘便掌握了其中的訣竅,對每一枚骰子撞擊和翻滾了如指掌。

“分500美元給我!”

看到大家都熱火朝天的下注,北宮靈雨眼紅了,搶過男人手中的一半籌碼。

公孫羽笑了,在3這個數字上丟下一枚100美元的籌碼,半分鐘后收獲了1000美元的賭注。

“不錯啊!羽,你真有眼力勁!”北宮靈雨秀眸一亮。

“我們輪流下注,看看誰的手氣好,怎麼樣?”

公孫羽提出自己的建議,而女皇大人立即恩準。

于是二人開始輪番下注,以公孫羽的本事贏錢並不難。三十五分鐘后,公孫羽手上巳經有11個一千美金的藍色籌碼,還有十來個其他顏色的小額籌碼。而在公孫羽的指點下,北宮靈雨也贏了一千多美元。

隨即他們又換了一張臺子,這張臺子的賭法是押骰子大更是易于反掌。他總在一賠多的具體數字上下注,每次都是一千美元的籌碼。他押了五次,命中率超過一半,竟然贏了多達十幾萬。

其實對于骰子,公孫羽完全可以將贏面提高到95以上,不過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于是故意將命中率降低到50左右。贏了幾局之后他就收手了,轉而將精力都放在女皇身上,教她如何使用一些簡單實用的下注技巧。

又過了半小時,北宮靈雨的收獲也很不錯,她贏了一萬多,樂得眉花眼笑,簡直比剛才看到老虎機吐出那180多萬美金的硬幣還開心。

最后,兩人來到輪盤區。輪盤規則是先下注,后拋球,如果不施加任何人為影響的話,幾乎與老虎機一樣,是一個純憑運氣的地方。

公孫羽自然可以輕松運用真氣影響球的滾動,不過他不屑于那麼做。于是在這一局,他敗給了北宮靈雨。雖然倚仗著精細分析、分散投資的計算功力,也有所得益,但怎麼也敵不過她的好運氣。

北宮靈雨下注十一次,每次都是一千美金,與公孫羽下注幾個數字不同,她次次找賠率最高的數字下注,竟讓她下中了兩次之多,投中率幾達百分之二十。一下子收入七萬美金,扣除輸掉的九千美金,還贏六萬多,而公孫羽只贏了三千美金——這一戰可謂是大敗虧輸!

兩個小時后,公孫羽一共贏了十七萬三千六百三十美金;北宮靈雨所得除了那張巨額支票外,另贏了八萬八千八百五十美金。

“羽,這次你連明年、后年的玫瑰花都贏到手了吧?”北宮靈雨笑了起來,“對了,你的賭術怎麼這麼厲害,專門學過?”

公孫羽坦然笑了起來:“沒有。不過,我的眼睛和耳朵相對好使些。”

在這里所得頗豐,而且也很盡興,二人本意準備打道回府,忽然一個高大的亞裔人走了過來,對著北宮靈雨微微鞠躬:“打擾一下,請問您是北宮小姐吧?您的朋友聶勝云小姐在貴賓室等您。”

聶勝云?她怎麼也在這里!

北宮靈雨凝視公孫羽一眼,男人嘴角瀉出一抹冷笑,微微頷首。竟然自己找上門?那我便看看你們想耍什麼花招!

二人于是在那人的帶領下朝貴賓室而去。

貴賓室在五樓,三人乘坐電梯很快便到。這里的裝潢與下面大廳大相徑庭,下面每一處都顯得富麗堂皇,而此處更講究品味和性——譬如西洋畫,畫中金發美女身體的每一處都纖毫畢現。

身材極好、風韻上佳的聶勝云穿著一件雪白的旗袍站在貴賓室門口處相候,旗袍側面的開口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在她轉身的瞬間,公孫羽貌似看到縫隙里一抹紅色微微一閃。

“靈雨,竟然能在萬里之遙的阿拉斯加遇到你,我們真是有緣啊!”

聶勝云和北宮靈雨擁抱了一下,隨即向公孫羽伸出雪白的小手:“公孫先生,萬里陪佳人,可得保護好我的靈雨小妹哦?”

這個女人的氣質和演技誠然不錯,言談舉止顯得自然而灑脫,沒有半分忸怩和做作,貌似對北宮靈雨關切備至。

“靈雨,剛才你在老虎機中了大獎?”

“你怎麼知道?”

聶勝云嘻嘻一笑:“當時我和這個賭場的老板在一起,你們中獎后他們立即將你們那里的畫面調出來。我一看到是你們,就樂了!”

“今天運氣還不錯。”

“靈雨你的運氣當然不錯。不過公孫先生可不止是運氣不錯罷,看起來他可是行家里手!”聶勝云向男人拋了個媚眼。

◇◇◇◇◇◇◇◇

王偉、程峰!?

剛剛進入貴賓室,北宮靈雨眉頭一皺,止住腳步,但王偉和程峰已經迎了上來。或許知道自己在北宮靈雨面前已經徹底失去希望,這次王家繼承人沒有糾纏女皇,而是向公孫羽伸出手:“是男人的,請加入賭局!”

公孫羽冷冷一笑,沒有伸手:“對不起,你的爪子太臟,請縮回去!”

王偉面容一滯,深陷的眼窩閃出一抹陰毒的光芒,悻悻然縮手。而此時程峰上前笑道:“北董,我們下周便將成為同事,不想在這里提前會面了!”

北宮靈雨淡淡說:“據程世伯所言,程董你現在應該正在波士頓大學努力進修,不曾想竟然會在這里看到你!”

程峰的神色微顯尷尬,隨即卻坦然笑道:“偶爾玩玩,其實也是昨天才過來。再說,北董萬忙之中不也抽空過來休閑?”

這時,一個西方女郎迎了過.來:“親愛的朋友們,請入內就座,讓格蕾絲招待你們這些來自東方的貴賓!”

這是一個年紀與北宮靈雨相仿.的女人,身高和她差不多,不過身材豐腴不少,擁有一頭淺棕色的蜷曲長發,臉部線條有些粗獷,約莫中上姿色。不過她的妝扮很性感,一條裁剪得相當貼身的黑色吊帶裙勾勒出大而挺翹的,弧形的低胸設計襯出了幾近完美的乳溝和肉感強烈的光澤肌膚;而渾圓的在牛仔褲的包裹下,同樣能勾起男人最大的。

據聶勝云介紹,這個女子便是.這座賭場的老板,美國著名賭博世家——波德家族的繼承人之一。

而在這個貴賓室里,經由格蕾絲.波德介紹,公孫羽、.北宮靈雨二人結識了洛杉磯華人巨富莫里斯.金、鹽湖城美國富豪摩西.康斯坦丁,以及日本富豪竹內浩二。

“公孫先生,我看您賭術如此精湛,是不是有意加入.我們之間的賭局?”在寒暄完畢后,莫里斯.金首先發出邀請。

公孫羽掃了桌面一眼,很顯然這個莫里斯.金是.前面的輸家,或許他是急于讓生力軍加入,攪亂之前形成的對自己不利的局勢,以期亂中取勝。

“怎麼,賭不起?”王.偉冷笑起來,“放心,你算是吃到天鵝肉了,只要北宮小姐拔根寒毛,足夠你一輩子吃喝玩樂的花銷!”

北宮靈雨的俏臉一寒,正待發作,公孫羽卻攔住她,冷冷地盯著紈绔子弟:“你一定要我加入這個賭局,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玩玩!”王偉轉頭向格蕾絲輕輕頷首,“有波德小姐在,難道你還怕我耍賴騙你那幾塊零花錢?”

“華夏人,你們談好沒有,馬上開始!”那個瘦高個日本人竹內浩二操著相當生硬的英文叫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參加。”公孫羽風輕云淡地一笑,挽著北宮靈雨的手向前走去。北宮靈雨沒有反對的意思,對于公孫羽作出的任何決斷,她都無條件支持,就算此刻賭上她的全部身家也罷。

很快,賭局在格蕾絲.波德主持下開始,參與的除了公孫羽、竹內浩二、莫里斯.金、摩西.康斯坦丁外,另有王偉、程峰。

至于北宮靈雨和聶勝云都作壁上觀,暫時沒有參與賭局。

經介紹,公孫羽得知,之前剛剛開始不久的賭局賭資相當高,可謂是動輒天文數字。不過令王偉失望的是,公孫羽卻依然淡定從容,沒有半分慌亂模樣。

雖然公孫羽剛才在大廳內表現相當出彩,但王偉卻依然不認為他是賭術高手,之前不過是取巧和運氣而已。

很不幸的是,作為一名前特工,公孫羽甚至在這方面接受過嚴苛的訓練,加之神功在身,可以說賭場無敵也不算大話!

對于公孫羽來說,參與這次賭博關鍵是想搞清楚王偉、程峰、聶勝云出現在這家賭場的真實目的。當然,如果順便,讓王偉割肉也不失為一件賞心樂事。

賭具是常見的撲克,而且賭的是全牌梭哈次公孫羽懲治東海籃球隊球員王昊時,也恰巧使用了這一招。對于公孫羽來說,記住52張牌的順序實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不過職業洗牌手在洗牌后,再次將撲克放入專業洗牌機進行無序洗牌,徹底打亂撲克的順序。公孫羽不得不暗暗運上神功,側耳傾聽。半分鐘后洗牌機停止洗牌,公孫羽故意將眉頭微微一皺,然而事實上他已經掌握了撲克牌七成的順序,雖然不敢說對勝利有把握,但至少有五成的信心。

而在六人對局中,能有五成信心贏面已經很大,如果不出意料,每三局至少可以贏上一局——這是其他五人絕對不能接受的!

很快,在北宮靈雨遞過金卡后,格蕾絲命人給公孫羽送上兩千萬美金的籌碼,這里每一枚紫黑色的籌碼便代表著一百萬美金,每一枚粉色籌碼代表著十萬美金,而本賭局每局底注為10萬美金!

如此豪賭在阿拉斯加實屬罕見,輸贏上億,甚至數億也絕對不在話下。讓公孫羽覺得奇怪的是,如果說王偉有這個本錢參與的話,那麼程峰呢?

程峰現在並沒有能繼承家產,家里的產業仍然由父親程明敏、叔父程明道控制,他手中能調用的資金絕對不可能超過百萬美金。也就是說,程峰和王偉之間,根本就是一個聯盟……

或許金額前所未有的巨大,賭局由格蕾絲和賭場三名賭術高手全程監控,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一人采取任何形勢的,以毀掉賭場的聲名。

“怎麼樣,開始吧?”莫里斯.金笑著拍了拍手中的籌碼。

在格蕾絲的示意下,荷官開始發牌。公孫羽首先便拿到一張紅心J和一張黑桃J,其中紅心壓底。

坐在一旁的北宮靈雨一看牌不錯,忍不住興奮地拍了公孫羽肩膀一下,向他嫣然一笑。公孫羽則將苦笑悶在心底:在豪賭中如此忍不住自己的情感,還不得被人家猜個通透?

竹內翻出的是一張梅花Q,不過公孫羽篤定他的底牌是梅花K;莫里斯.金一張黑桃6,底牌應該是黑桃7;摩西.康斯坦丁一張梅花十,公孫羽不能肯定他的底牌,不過應該不是方塊十,就是紅心九;王偉是方塊A,底牌不清楚;程峰是一張黑桃9,底牌也未知。

竹內擲下一百萬的籌碼,除了程峰外,余者均跟進。

繼續發牌,康斯坦丁得到一張梅3,氣得直接將牌面蓋上。竹內得了一張紅K,湊成一對K;公孫羽得一張黑A,一對J加上一張A,牌不差;莫里斯.金得黑10,形勢相當不明朗,可能湊成順子;王偉則新得一張梅A,湊成一對A,形勢最為強悍。

或許覺得自己的贏面不小,這個家伙得意洋洋起來,斜睨公孫羽的眼光中溢滿蔑視之意。

“300萬!”王偉擲下三枚籌碼,盯著公孫羽冷笑起來。

公孫羽淡淡地拋出三枚籌碼,隨即拍了拍北宮靈雨的肩膀。如此一擲千金,北宮靈雨雖然出身豪富,卻也不曾見識過,神情不免有些緊張。

莫里斯.金皺了皺眉頭,繼續跟了下去,反倒是竹內神色間猶豫起來,十分鐘后他蓋上牌面。

繼續發牌。

公孫羽新得一張A,湊成了一對A、一對J;王偉是一對A加一張Q,底牌不清;莫里斯.金上了一張雜牌,直接蓋牌不再跟。

“200萬!”王偉冷冷地叫道,拋下兩枚籌碼。

公孫羽淡定自若地續跟,于是繼續發牌。

王偉上了一張J,封死了公孫羽三張J的可能性;而公孫羽上了一張紅3。如果王偉的底牌是Q的話,那麼公孫羽必敗無疑。

“200萬!”王偉貌似胸有成竹地拋下兩枚籌碼,毒蛇一般的眼睛盯著公孫羽不放,嘴角掛在一絲猙獰的笑意。

公孫羽淡淡一笑,也拋下兩枚籌碼。

開牌,公孫羽是一對J加一對A;而王偉神色間變幻良久,最終將底牌揭開,竟然是一張方K!

加上每局底注10萬美金,這一把公孫羽竟然進賬1450萬美金!

王偉的臉色有些陰沉,僅僅不到二十分鐘他便損失了810萬,尤其在與公孫羽直接對話中失敗,這讓他那對陰毒的眼睛中增添了幾分狠辣之色。

牌局繼續。

第二局,雖然手中持有一對Q,但公孫羽還是直接蓋上,僅僅付出10萬底注。果然,這一局莫里斯.金大紅大紫,以四條10將所有人盡,甚至就連王偉的三條K也難以爭鋒。

這一局莫里斯.金進賬1650萬,而王偉再次損失萬之多!

第三局開始。

程峰牌面一張紅4,大約底牌很差,氣得直接蓋牌。而其他五家:公孫羽翻出一張紅心Q;竹內一張黑桃k;莫里斯.金是一張梅花10;康斯坦丁的運氣降到低點,翻出梅花三一張;王偉這次牌大約相當不錯,一張紅心k讓他笑得幾乎合不攏嘴,貌似最大的輸家不是他。

竹內很謹慎地叫注五十萬,其余四人輕松跟進。

在續發第三張牌之后,牌面變成:公孫羽一張紅心Q加一張紅心J;竹內一張黑桃k加一張方塊A;莫里斯.金一張梅花十加一張黑桃J;康斯坦丁運氣開始好轉,梅花三和紅心三各一張;王偉一張方塊k加一張方塊八。

第二回合叫價一百萬,第三回合叫價二百萬,第四回合叫價四百萬,由于牌面不明朗,竟沒有人退出。五個人一直僵持到第四回合,發最后一張牌。

此時,公孫羽顯出了絕好的牌面:一張紅心Q、一張紅心J、一張紅心十、一張紅心九;竹內兩張k(黑桃k和梅花k)加兩張A;莫里斯.金兩張十加兩張J;康斯坦丁三張三加一張紅心五;王偉三張八加一張方塊k。

在開牌之前,公孫羽忽然淡淡一笑,制止了所有人的行為:“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我想臨時加注1500萬!”

所有人全身為之劇震,盯著公孫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顯然,這個一直沉默的男人此次想趁機通吃!

一時貴賓室內的氣氛極其沉重起來,空氣似乎都凝滯了,甚至就連見多識廣的賭場老板格蕾絲的額頭都沁出幾滴冷汗。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27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3 03:33 PM 編輯

第六卷 月出 第十二章 追襲

幾乎有五分鐘之久,所有人的心跳都異常之快,一個個死死地盯著公孫羽。然而男人風輕云淡,貌似眼前的驚世賭局根本不存在一般。

“羽,你真的有把握?”北宮靈雨低聲耳語。

“沒有。”公孫羽笑了起來,笑得很純粹,很燦爛。然而這淡淡的笑卻讓所有人脊梁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浸yin而出。

莫里斯.金沖公孫羽豎起大拇指,隨即將牌蓋上,隨即康斯坦丁、竹內也相繼蓋上,而王偉繼續掙扎了幾乎一分鐘后,無奈地將牌蓋上。

“很不幸,你們中間沒有一個勇者。”

公孫羽輕輕地揭開底牌,所有人目瞪口呆,康斯坦丁跌坐下去,不小心竟然摔倒在地上,而王偉則悔恨交加,恨恨地揪住自己的頭發。

黑2!

“怎……怎麼可能!”莫里斯.金嘴巴都合不攏了。

如此底牌竟敢在桌面已經下注數百萬的基礎上加注1500萬,是何等的豪情!

“這個窮光蛋竟敢……我,我他.怎麼沒想到,真是混蛋!”王偉低聲嘀咕著,臉色灰白不已。

這一把,公孫羽狂收3150萬美金,加上.第一局的勝利和本來籌碼,現在他面前的籌碼已經高達6590萬美金!

三局里贏取兩局,雖然其中有.一局是取巧,但如此勝率已經足夠讓所有人膽戰心驚、心寒不已。

這是一個高手,而且是絕世高手,從他取巧的那一.局即可看出。那一局他取勝的訣竅不在于其他人的患得患失,猶豫不定,而是在于他極其成功的表演,對旁人心理妙到毫巔的拿捏,還有那個淡淡而寒意逼人的笑容。

在這種情形下,賭局接下來的三局中公孫羽兩次.笑傲風云,狂攬4700萬美金的賭資,他面前的賭資已經超過一億美金!

最大的輸家是王偉和康斯坦丁,他們每人都輸.了接近4000萬左右,而程峰一直收手極快,僅僅小輸兩百多萬;竹內和莫里斯.金每人贏了一局,加之收手也很快,故而都僅僅小輸數百萬。

“還繼續嗎?”公孫.羽將大堆紫黑色籌碼整齊地排在面前,淡淡笑了起來。

“最后一局,不成功便成仁!”王偉嗖嗖地在一張支票上寫了一個數字,讓人送來兩千萬的籌碼,加上本身剩下的籌碼,也有了差不多三千萬的本金。

除了程峰,其余幾人也紛紛開始加碼,顯然準備作最后一搏。

這時,公孫羽注意到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一直坐在程峰后面的聶勝云忽然悄然走了出去,神色間甚至匆忙。

“很好。既然如此,最后一局我也賭上全部資金!”

公孫羽拍了拍面前的1.165億美金的籌碼,胸有成竹地笑了起來。

就是這個笑容讓我損失慘重!王偉盯著他恨恨地下了某個決心,伸出生滿淡黃色舌苔的舌頭在干裂的嘴唇上輕輕舔舐。

“最后這一局由北宮靈雨小姐替我賭。”

在開牌前,公孫羽忽然笑道,說著站了起來,將椅子拉開,向北宮靈雨伸出手,示意讓她坐到前面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其中便包括北宮靈雨自己。

“不,不,我不會……”她有些慌亂地連連擺手。對公孫羽充滿盲目的信任不代表對自己也盲目的信任。

“你抓牌,我為你投注。”公孫羽溫煦地笑著,然而這魔鬼般的笑容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哦,那我坐下了。”北宮靈雨向男人嫣然一笑。

如此傾城一笑,就算是億萬賭局一時也黯然失色,令男人們神魂顛倒,直到在場的格蕾絲.波德小姐咳嗽一聲打斷這些男人的遐思。

賭局很快繼續開始:北宮靈雨拿到了一張二和一張四,底牌也是一張二;竹內翻出一張五,底牌應該是七,而且是同一色;莫里斯.金一張A,底牌k;康斯坦丁一對J;王偉一對八;程峰翻出一張三,底牌Q。

首注直接升到三百萬,無一家退出。

第二張牌,竹內新得一張十,沉默片刻后嘆一口氣扣牌不跟。王偉大聲譏笑起來,但這個東瀛人卻淡淡一笑默然,沉靜的氣質讓公孫羽不禁多看了一眼。

北宮靈雨有了兩條二和一張四;莫里斯.金兩張A和一張k;康斯坦丁三條J;王偉三條八;程峰兩張Q加一張三。

莫里斯.金認為來了機會,叫價直沖一千萬!

北宮靈雨俏臉一變,原想不跟,公孫羽卻輕輕一笑將籌碼丟了出去。其他人也都認為自己有機會,都沒有放棄。

第三張牌下來了,北宮靈雨又得了一張二,現在她的牌面是一對二加一張四;莫里斯.金新得一張K,翻開的牌為一對A加一張k;康斯坦丁新得一張五,翻開的牌為一對J加一張五;王偉添了一張5,依然有三條八;程峰再得一張Q,翻開的牌為兩張Q加一張三。

表面上王偉和康斯坦丁占優,但是暗地里卻各藏殺著。

還是莫里斯.金叫注,這一次再次加注一千萬;王偉突然異軍突起,再追加五百萬,于是這個回合的總注竟達一千五百萬。

北宮靈雨雖然家資巨富,但如此豪賭簡直聞所未聞,她不禁看了公孫羽一眼,公孫羽則報以微笑。憑借著對男人無限的崇拜,北宮靈雨也將籌碼拋了下去。

發牌手終于發最后一張牌。

北宮靈雨貌似有些不敢看,在公孫羽的暗示下將籌碼全部推了出去,然后直接掀開了牌,不給其他人任何耍花招的機會。

又是一張二,現在四條二加一張四,贏面之大讓人震驚!

莫里斯.金無奈搖頭,他有三條A加兩張k,但是顯然不敵北宮靈雨的四條二;康斯坦丁是三條J加兩張五,牌面比莫里斯.金還小,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他將牌輕輕拋到一旁;王偉和程峰的臉色已經徹底慘白,他們的牌雖不小,但連上兩個輸家都比不了,更別想贏了。

“北宮小姐的運氣果然不錯。”莫里斯.金忽然哈哈大笑,“非怪金鼎集團能在華夏民企獨占鰲頭!”

北宮靈雨此時卻沒有絲毫的興奮,而是摘下墨鏡,盈盈一笑說:“我也終于知道金先生為什麼能成為洛城地產大王了,只看您這種對輸贏毫不在乎的豪氣,就知道金錢對您來說只是數字游戲而巳。”

莫里斯.金受用的連連點頭,雖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公孫羽看得出來,他望過來的目光里顯出了一絲欣賞。

此局王偉、程峰、康斯坦丁幾乎徹底輸光,賭局自然散了。而最后這一把,北宮靈雨竟然贏取了整整1.405億美元的巨款。

加上公孫羽贏的,僅僅一個半小時,二人所得總款項多達驚人的2.36億美元,完全可以購買一艘世界頂級豪華郵輪!

在離開貴賓室時,公孫羽並沒有因此欣喜若狂,而是注意到王偉、程峰、康斯坦丁那陰狠的目光。

王偉、康斯坦丁二人分別輸了多達6800萬美金,而一直縮手的程峰在最后一搏中也損失2810萬。

或許這種程度的損失對于王偉來說只是受到父親的苛責而已,對程峰這種尚未在家族掌握實權的人卻不啻于滅頂之災!

而對于莫里斯.金、竹內,甚至格蕾絲.波德,公孫羽都留意觀察了。

莫里斯.金神色如常,而且心跳、脈搏、呼吸都正常,貌似沒有敵意。作為洛杉磯著名的地產大王,他也沒必要因為幾千萬的輸贏而搏上生死。然而就算如此,公孫羽也沒有絲毫放松警惕,他注意到另外一個細節,這個細節就是莫里斯.金的右手尾指一直在不可遏止地顫抖著……

竹內浩二的神色卻微微有些異常,在格蕾絲.波德為公孫羽換取現金支票並直接為他們存入瑞士銀行的時候,他的眼睛露出一絲貪婪之色——倭寇的本質被暴露出來!

至于格蕾絲.波德是公孫羽最看不透的人。她的任何表征都相當正常,而且帶著一抹溫情。

在告別莫里斯.金和格蕾絲.波德后,公孫羽和北宮靈雨便徑直離開賭場朝酒店而去。在路上,公孫羽低聲道:“雨兒,現在很危險,估計很快有人會找上我們,所以我們得馬上離開拉斯維加斯!”

“你是說王偉……”

“應該不止是王偉!”公孫羽冷笑起來,“雨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康斯坦丁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鹽湖城富豪。據說美國黑手黨在中部有一個大頭目便姓康斯坦丁,我想這個家伙很可能就是那個大頭目!”

“黑手黨?羽,我們干嘛要參加那個賭局?”

“雨兒,或許我們從離開東海便被人盯住,敵人可能一直在醞釀一個針對我們的陰謀。這個賭局我讓王偉和程峰幾乎破產,他們絕對會不顧大局率先對我們動手。這樣的話,反而可以打亂他們的布局,給我爭取了更大的勝機!”

很快,二人回到了酒店,于是急速收拾東西。鑒于緊急而來的危機,以及出行后可能遇到的種種情形,公孫羽將二人不少行李直接拋棄,而帶上防寒服、皮裘、墨鏡、手套,甚至還有不少牛肉干和魚子醬、壓縮餅干等。

“帶吃的干嘛?”北宮靈雨不解地問。

“如果沒猜錯,安克雷奇機場和朱諾機場應該現在就已經被那些人徹底封死。所以我們干脆從陸路出發,驅車直奔加拿大境內。從阿拉斯加到加拿大很遠,路途中很少有補給點,所以有必要帶上食品。”

“我們可以去求求莫里斯.金或者格蕾絲.波德。他們一定有直升機,我們可以借用他們的直升機飛越加拿大,直接進入美國。”

公孫羽笑著搖搖頭:“首先,直升機的最大航程根本不夠飛到美國;其次,或許你沒看明白,在與我們告別后轉頭的瞬間,莫里斯.金和格蕾絲.波德的臉色都變了。”

“什麼意思?”北宮靈雨一驚,“你從哪里看到的?”

“從墻壁上那幅鍍金相框上。他們並不像表面那麼和善和可親!”

◇◇◇◇◇◇◇◇

大約20分鐘后,二人收好行李,甚至連酒店的賬目都沒有結便匆匆離開。而二人的背影剛剛沒入酒店提供的奔馳車內,一個招待模樣的女人便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碼……

奔馳車在安克雷奇東郊一個角落停下,公孫羽和北宮靈雨背著行囊下車,隨即攔下一輛裝備相當現代化的越野車。公孫羽和那個打扮得稀奇古怪的金發男子交談幾句,隨即三人上車朝最近的一家銀行而去。

十分鐘后,那個金發男子喜笑顏開地將越野車的鑰匙交給公孫羽,然后笑著跳著朝遠處奔去。僅僅五萬的車輛,竟然賣出50萬的高價,這家伙莫名其妙地賺了一筆大錢!

“阿拉斯加距離加拿大境內最近的補給點很遠,所以我們必須在離開這里的時候盡快補充自己的行囊!”

公孫羽一邊解釋一邊迅速驅動車輛到了最近一個加油站,將越野車的油箱裝滿,而且用油壺裝了一百公升汽油放置后備箱內。

隨即又到了近郊一個超市.購買了一些必需品,攏共花費了二十分鐘。

公孫羽看了看手表,冷笑道:“快來了,我們走!”

說著他將越野車油門幾乎一下.轟到底,汽車咆哮著朝安克雷奇城外皚皚雪原沖去。如果此刻在安克雷奇城上空鳥瞰的話,可以清楚地看到約800米外,數十輛汽車正朝他們所處之地蜂擁而來,那些車輛中坐的都是手持沖鋒槍、狙擊步槍的武裝分子!

倘若是公孫羽一人面對這些.武裝分子,或許毫無顧忌的他可以采取游擊戰將他們全部獵殺,然而有北宮靈雨在身邊,顯然硬碰硬是絕對不可取的策略。

“媽的,竟然讓他們跑了,馬上追!皮特,立即通知King,讓他.派出直升機進行攔截,將他們的車輛給老子炸爛!”

那幾十輛車中多達兩百名武裝分子,為首的正是.那個所謂的鹽湖城富豪康斯坦丁,而另外剛剛趕到另外的十幾輛車內,赫然坐著王偉和聶勝云!

而臉色陰沉的竹內浩二則帶領著十多名服飾.奇怪的人乘坐著三輛大型越野車,也正在向這邊趕來。

三路人馬,而且.人手一槍,甚至還有天上的直升機在追逐,如此危急的形勢公孫羽卻並不甚了了,只是驅動越野車加速朝東部馳去!

大約三個多小時后,經過一路疾馳,二人已經距離阿拉斯加城大約200公里,而敵人並沒有能追上來。

公孫羽的神情剛剛放松一些,忽然耳朵隱隱傳來異響。很快,這異響甚至就連北宮靈雨都察覺到,她訝異地說:“咦,難道這里冬季還打雷?”

公孫羽神色一變,側耳再次傾聽,隨即猛踩油門,越野車再次向前狂飆而去。由于路面結冰,而車輛速度過快,就算安裝的是頂級防滑胎也幾次差點沒掉到路邊的深溝去!

轟鳴聲越來越響,公孫羽的臉色卻漸漸沉靜下來。大約半分鐘后,他忽然猛地踩下剎車,隨即扯著大背囊跳了下來:“雨兒,我們趕快下車,敵人的直升機追上來了!”

“直升機?”北宮靈雨一驚,側耳稍稍傾聽。

公孫羽已經一把將她抱下,隨即扯下另外一個背囊丟到路邊,然后鉆入車內設定自動導航系統,並發動車輛,繼而從車內跳了下來。

五萬美金如果在國內或許只能購買一輛中檔車,但在美國這個汽車的天堂卻能購買一輛豪華配置的高檔車。這輛越野車配有自動駕駛儀,配合自動導航系統和雷達系統,越野車繼續朝前方駛去。

“沒了車,我們……”北宮靈雨有些茫然失措。

“有我!”公孫羽將兩個背囊一起放置在自己的身上,拉著北宮靈雨順著公路朝前走去。萬幸這里的公路積雪已被鏟掉,沿著公路走還算輕松。如果得離開公路,茫茫雪原積雪都在一米以上,徒步跋涉上千公里絕對不可想象!

天上的轟隆聲越發近了,公孫羽拉著北宮靈雨躲藏到路邊的灌木叢中。

大約十幾秒后,一架白色直升機從二人頭頂上空大約兩百米處掠過,徑直朝前方的越野車追去。

“雨兒,莫里斯.金在直升機上。”公孫羽忽然冷笑起來。

北宮靈雨微微一驚。自己這次派遣朱洛、程雨柔她們前往洛城,其中便有與洛城華裔地產大王莫里斯.金商談的內容,不曾想這個家伙在賭局中相當友善,轉頭卻勾結黑社會意圖致二人于死地!

不過令二人不解的是,以莫里斯.金的財力,在賭局中僅僅損失三千幾百萬美金,為何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

“羽,你說那個格蕾絲.波德會不會也駕飛機來追殺我們?”北宮靈雨抱著公孫羽的腰,輕輕問。

公孫羽一怔,隨即搖頭說:“猜不到。既然我們在賭場能安然無恙,我想格蕾絲.波德應該沒有完全與他們同流合污,否則我們離開賭場和安克雷奇沒有那麼容易……”

正說到此處,突然前方遠處傳來“噠噠噠”的機槍掃射聲。

“羽,他們是不是在打我們那輛越野車?”

公孫羽苦笑點頭:“雨兒,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敵人絕對是空中、陸地兩路追擊,很快敵人的車隊便要過來。一旦敵人發現那是一輛空車的話,就會在對我們發動追擊,所以……”

“所以什麼?羽,一切我都聽你的!”

“所以我們要過上艱苦的日子了。如果想要擺脫那些人的追擊,唯有進雪原。”公孫羽凝視著遠處一望無際的雪原緩緩說。

“進雪原?”北宮靈雨有些呆了,“可這里的雪一米多厚,我們怎麼走啊?”

“單憑兩條腿,當然沒法走。不過,如果有雪橇呢?”公孫羽笑了起來。

“雪橇?哪里來的雪橇?”北宮靈雨傻眼了,甚至不自覺地看了看他的行囊。

公孫羽笑著輕輕地揪了她那有些冰冷的滑膩臉蛋一把::傻妞,我背囊里哪里藏得下雪橇?”

“誰傻妞啊,誰傻妞啦?哼,小羽,我發覺你現在嘴怎麼越來越貧了!”

北宮靈雨笑著揪住男人的耳朵不放,但被他抱著在香唇上啃了幾下,敏感的嬌軀卻酥軟起來,就連聲音也嬌嬌軟軟的,秀目也迷離起來。

突然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隨即從灌木叢縫隙看到遠處裊裊升起一朵黑云。“羽,那是什麼?”北宮靈雨呆呆地凝視著。

公孫羽苦笑起來:“如果沒猜錯,我們那輛車爆炸了。油箱本來就加滿了油,加上尾箱又儲了一百公升汽油,爆炸起來氣勢還真是不凡!”

很快,遠處又一次傳來轟響,這次的聲音很雜亂。公孫羽伏在地上傾聽片刻,臉色陰冷起來,起身拉著北宮靈雨便往雪地里走。

“應該的追擊來了!至少六七十輛車,氣勢浩大,我看康斯坦丁和王偉他們一伙是志在必得!”

然而雪實在太厚,而且路邊的雪很松軟,北宮靈雨剛剛走得幾步便深深陷了進去。公孫羽想了想,于是將一件皮裘大衣鋪開,讓北宮靈雨坐在其上,而自己凝運內息,拉著那件皮裘飛奔起來,頃刻間便遠離了公路。

大約一個小時后,公孫羽在雪地上飛馳了足足有三十公里以上這才停息下來,取出之前在超市購買的指南針,看了看方向。

“羽……啊!”

北宮靈雨剛剛從皮裘走下來,卻一下子陷入深達兩米多的大雪中。公孫羽哭笑不得地將她從雪洞里撈出來,再次放到皮裘上。

“羽,怎麼你就沉不下去啊,人家體重還要輕些嘛!”

“你可是千金,怎麼比我輕?雨兒,我變一個戲法給你看!”公孫羽笑著取出一柄匕首,滑步而去,于數十米外在一棵直徑大約35公分的雪松旁邊經過時,突然伸著手圍雪松轉了一圈,期間貌似白光微微一閃。

隨即他站到十數米外,對北宮靈雨說:“雨兒,你看我隔山打牛!”

說著他大喝一聲,裝模作樣地舉手晃動一下,那棵高達十幾米的雪松突然轟然倒塌,雪松上的白雪飛揚起來,沸沸揚揚,一時甚至就連數十米外的北宮靈雨都受到了牽連,脖子里進了不少冰冷的雪花!

半晌之后,沸沸揚揚的雪花才底定,而北宮靈雨已經變成了白毛女。公孫羽一看,頓時樂了,呵呵笑了起來。

在這個雪域里,不知為什麼,他特別放得開,笑容也多了很多,整個人完全不同于過去沉靜、穩重的氣質。或許因為這里的環境與他自幼居住的的環境相仿佛吧?

當年在金佛山,每到冬天便大雪封山,雪厚達一米多。而在彼時,總會有一個身上背負著兩三百斤鉛塊的少年在雪地飛奔,從金佛山山頂至山腳,山腳至山頂,每日至少來回三次之多!

那樣的生活直到十六歲那年,嚴厲的師傅終于躺倒在床上再也沒有起來,而將自己托付給前來探病的三師兄。

“傻孩子,別哭!男人流血不流淚!”

師傅半舉干枯而遍布老人斑的手掌,想為自己擦拭淚水,卻怎麼也夠不著自己的臉頰。

在和師傅一起生活的13年里,沒有體會到他的半點溫情。記得一次背負著200斤鉛塊在懸崖攀爬時失足掉下差點摔死,萬幸在最危急的時刻一手摳在一根裸露的尖銳巖石上才揀了一條小命。

手被鋒利的巖石勒得連骨頭都裸露出來,然而下午依然得去瀑布練功。當時冰冷如刀般的水瘋狂地沖擊著身體,血絲從手掌不斷沁出,直到他昏倒在水中!

那個夜晚,當他蘇醒過來時,心底第一次對師傅產生了怨念……

◇◇◇◇◇◇◇◇

“咦,小羽在什麼呆呢?”那邊北宮靈雨笑著叫了起來,“莫非隔山打牛將自己打傻了不成?”

公孫羽快步過去將皮裘拖到雪松附近,北宮靈雨從上面站起來跳到男人的背部,雙手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笑道:“壞小羽,你剛才害得我脖子里進了好多雪,冷死了呢!”

“知道了!”公孫羽將她摟到懷中,親了一下,然后放到皮裘上,“馬上我做了一個雪橇,繼續往西走一個小時,然后咱們就休息一下,吃些東西。”

“羽!”北宮靈雨忽然幽幽地說:“從這里到美國好遠好遠,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啊?”

公孫羽坦然一笑,隨即取出一張地圖丟了過去:“雨兒,如果我們方向沒錯的話,大約往西2oo公里有一個小鎮叫塔納克羅斯,在那里我們可以購買一輛車,然后開著去加拿大境內,找一個機場乘飛機去洛杉磯。”

“2oo公里?”北宮靈雨看著男人,“羽,你一定很辛苦!”

公孫羽笑了起來:“雨兒,相對歲那年我背負著攀爬懸崖的鉛塊而言,你已經足夠輕了!”

北宮靈雨的心為之猛地一滯,凝.視著男人的眸光頓時柔和起來。這個男人的過去,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公孫羽手持匕開始工作。雖.然只是一柄普通的匕,但在加持了太清氣功后,立即勝過神兵利刃,只聽得唰唰的聲音,不到一分鐘那棵雪松的所有枝椏均被削斷,剩下光禿禿的樹干。

隨即他再次深深呼吸,舉起匕將樹干攔中腰截.下大約一米多長的兩段,並豎起兩段木頭,以直劈的姿勢用匕將樹干劈成木板。

北宮靈雨看得有趣,“嗤”的一聲笑了起來:“羽,你的手.藝不錯嘛,以后咱們家可不愁吃不愁穿了,萬一破產了你還可以做木匠賺錢養我啊!”

公孫羽一邊將木板削成規則形狀,一邊瞅著她.笑道:“好啊。呃,雨兒,你說這樣好不好?咱們新房的家具呢,都由我親手制作,到時候你可別嫌棄床板高低不平啊!”

“你膽敢將床板.削得高低不平,到時候我就躺在你身上!”

北宮靈雨伸手捏了一個雪球砸在男人的背上,忽然想起自己剛才的話中有些語病,貌似正合小雪上次說的什麼“女上體位”,一時俏臉緋紅,忍不住輕輕咳嗽起來。

“雨兒,你感冒了嗎?”公孫羽連忙丟下木板,走了過去,伸手就探向她的額頭,“咦,有些燒……”

“沒有啦!”女人的臉蛋紅得就像一朵玫瑰,連忙推開他的手,小心肝怦怦地劇烈跳動起來,貌似生怕他窺見自己不純潔的心。

“沒有嗎?”公孫羽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審視地盯著她。

“真的沒有啦!”女人大羞,推開他,轉過嬌軀,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哦,還知道笑,應該沒事。”公孫羽若有所思地說,隨即繼續削木頭。

很快,那些木頭被削成規則並相互契合在一起的形狀,甚至連表面也被削得相當平整。光滑的表面有助于在雪地滑行時減少阻力,加行進度。

男人滿意地端詳一下,隨即用匕在木板幾個地方戳了空洞,隨即從背囊中取出從市購買的一些堅韌的牛筋繩索,開始將木板牢牢地綁扎在一起,制成一個寬約一米,長約12o公分的雪橇。

最后一個步驟是在雪橇上扎兩個孔洞,然后將牛筋繩索穿在其中。

“羽,人家是纖夫拉船,你是小狗狗拉雪橇!”

當北宮靈雨被她抱著放到鋪好皮裘大衣的雪橇上時,女人在男人的唇上親了一下,戲謔地說。

公孫羽笑著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敲擊一下,隨即將自己那件皮裘裹在她的身上。身上穿著防寒服,還裹著皮裘大衣,北宮靈雨感覺到暖烘烘的,一時心中萌動一股溫溫的愛意。

拖動著雪橇試了試,相較皮裘而言誠然輕松便捷不少,被削光的木板與雪地的摩擦力極小,稍稍著力便飛滑動起來。

“小羽號起步了,駕!”

北宮靈雨調皮地拍了拍手掌,隨即大笑起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她也與男人一般十分放得開,甚至比一個小女孩還要活潑。

公孫羽笑了笑,腳下一跺,飛也似的朝遠處掠去,度絕對勝過所謂的世界第一飛人或奧運會百米冠軍,拉起的雪橇濺起大篷雪花隨著風勢飛揚起來,飄出數十米遠之多!

大約兩個小時后,數十臺大型極地雪橇車飛馳而來,隨即圍著那棵被公孫羽炮制的雪松停留下來。

走下來的人囊括四方勢力,王偉、莫里斯.金、康斯坦丁、竹內,他們在越野車那里沒有搜到任何東西后,立即意識到公孫羽和北宮靈雨已經放棄了公路,轉入雪原,于是立即命人送了數十臺雪橇車過來,乘坐雪橇車追了上來。

這些大功率雪橇車的最高時可達15o公里,故而雖然途中耽誤不少時間,但仍然趕了上來。

這群人圍著那棵被砍頭斬、斷身碎骨的雪松看了良久。莫里斯.金指著雪松根部平滑的紋路說:“那個家伙手里有一柄很鋒利的砍刀,而且他的氣力很大,就像王先生說的:他是一個高手!”

康斯坦丁拂去胡子上的冰渣,怒道:“都是波德家的那個小妞不配合,否則早就將那對華夏男女抓住,至少2o億美金到手了!”

莫里斯.金冷笑起來:“康斯坦丁,我早就說過波德家很有原則,你不信,在她那里吃了一個大釘子吧?如果不是你,波德家也不會勒令我們不得在安克雷奇城內向那對男女下手了!”

“媽的,別跟我提原則!金,我記得你也曾經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一向不願意與我們這些黑手黨打交道,這次為什麼會破例?”康斯坦丁憤憤地盯著莫里斯.金冷笑起來。

莫里斯.金那張肥碩的臉孔頓時又紅又白。這個老家伙最近在地產方面的投資因為次貸危機而失敗,損失慘重,多年心血幾乎化為烏有。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接受王偉的意見,放棄原則與黑手黨合伙意圖打劫北宮靈雨、公孫羽二人。

當莫里斯.金和康斯坦丁爭吵時,竹內卻和十來名裝扮相當奇怪的家伙蹲在雪松旁,揀起碎塊木板和木屑不斷用東瀛語交談。

“竹內君,我們馬上就要啟程了,你們有什麼現?”王偉過去問。

“如果我們的眼光沒有偏差的話,我們面對的將是一名前所未有的劍客,甚至可以與我們大日本五聖者媲美的絕世高手!”

竹內神情陰冷地宣布,而他身后那十人也整齊劃一地頷贊同。

王偉不以為然地說:“竹內君,我知道公孫羽那個家伙武功不錯,算得上高手。不過,我們可有幾百人,而且有車輛、武器,甚至有火箭筒。難道這樣都對付不了他?”

“我不能保證!”竹內為鞠躬,神情凜然,“王君,憑借現代武器一個普通人或許能夠威脅到高明的武者,但對付如公孫羽這樣凡脫俗的武者,智慧將成為要條件。所以……”

“所以什麼,竹內君?”王偉笑了起來,“我們可是盟友,您請說。”

“請讓我領導這個團隊,我一定保證將那兩個人活捉!”竹內浩二雙腳一並,微微鞠躬說。

“你領導我們?這個,你知道,莫里斯.金和康斯坦丁不是那麼好說話的……”王偉遲疑起來,“而且,這次追擊的資金大部分……”

“王君,我願意將最后所得分成降低到一成!”竹內繼續堅持。

王偉無奈地找到了莫里斯.金和康斯坦丁,將事情說了出來。

康斯坦丁立即跳了起來:“那個日本人想干什麼?他當領導人?他也配!媽的,這里我的人最多,火力最猛,一切我說了算!”

王偉道:“康斯坦丁先生,竹內是日本著名武者,而敵人中公孫羽也是非常厲害的武功高手,所以……”

“什麼武功……嘿嘿嚇嚇!”康斯坦丁張牙舞爪地舞弄幾下,“王先生,我知道你們東方人都喜歡裝神弄鬼,吹噓什麼東方武功,魔法!那是神話,是假的!要不,我和你打打?”

莫里斯.金忽然冷笑起來:“康斯坦丁,東方的武功是不是神話和魔法,你可以向竹內君請教一下。”

雖然金在美國居住已經是第三代,對自己的東方身份早已不敏感,不過竹內提出降低分成讓他還是有些心動起來,于是出言幫助他一句。

這時竹內浩二緩緩地走了過來,向康斯坦丁一鞠躬:“康斯坦丁先生,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請指教。不過如果我勝利的話,請支持我領導這個團隊!”

康斯坦丁不屑地盯了竹內浩二那削瘦的身板,冷笑說:“竹內,你的意思是向我挑戰?用空手道還是柔道?”

很顯然,這個康斯坦丁並不是草包,對他不屑的東方武功還是有相當了解。

“空手道。”竹內擺開空手道姿勢,淡淡說:“先我要糾正剛才王君的一句話,我只是一個普通武者,並不是日本著名的武者,我身后的那些人才是。”

“空手道是吧?”康斯坦丁冷笑起來,腳下猛地一跺,隨即竟然踢起大篷雪花,隨即趁勢如猛虎般朝竹內撲了過去。

雖然突遭雪花遮眼,但竹內卻並沒有慌亂,身形一側,一個后手直拳,外加迅猛的前踢,動作極為利落,而且力道也相當迅猛。

康斯坦丁雖然占有先機,一拳打在竹內身上,卻被他用肩膀抗住,隨即竹內那一記直拳和前踢結結實實地打在康斯坦丁身上,將這個兇悍的美國大個子給打得滾在雪地里,一不小心陷進雪坑中,掙扎半天都爬不起來,還是竹內過去將他拉了起來。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30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3 03:34 PM 編輯

第六卷 月出 第十三章 襲殺

雪橇雖然輕巧,而且能將公孫羽那淺淺的腳印掩蓋,但畢竟還是留下了一定的痕跡。公孫羽自然想到這一點,于是在途中故意穿越一條冰河。在冰河上,積雪基本上凝結成冰,雪橇和冰面的摩擦力很小,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正因摩擦力小的緣故,所以公孫羽干脆折斷兩根樹枝,自己也站到雪橇上,然后將樹枝不斷撐在冰面上,雪橇立時飛速前行,速度竟然幾乎與汽車幾乎可以媲美,十分鐘就幾乎走了十公里之多。

可惜的是,小河流向南方,十分鐘后公孫羽不得不再次踏入雪原,拉著雪橇朝西方飛奔而去。

但正是因為這十公里的冰河之行,給追殺者帶去無限的麻煩,留給公孫羽和北宮靈雨最后一個靜謐而甜美的夜晚。

大約下午四時左右,天漸漸暗了下來。公孫羽看了看四下地勢,選擇了一個背風的山坡落腳。

“雨兒,你住過雪屋嗎?”公孫羽.一邊斬斷一棵小樹,在四周的雪地不斷迅猛地拍打,讓雪地變得結實,一邊問。

“雪屋?就像愛斯基摩人的冰屋?”北.宮靈雨凝視著男人,秀美的嘴角沁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即使面對再大的危險,遇到再大的困難,她的心也絕對不會害怕。

我的男人,是一個神奇的男人。

“呃,有些類似。”大抵將附近十平.米的雪地踩踏摔打得相當平整結實后,公孫羽隨即取出匕首,將手上那棵小樹削成一柄長達一米左右的寶劍模樣。

北宮靈雨莫名其妙起來:“羽,這樣的木劍能刺死人.嗎?”

公孫羽失笑說:“不,我不是用它刺人的。看!”

說著男人暗運神功,將木劍朝雪地上刺去,隨著“嗤”.的一聲,木劍直接插入雪地內,僅僅剩下一個劍柄。

這處由于是背風的山腰,積雪最是厚實,厚度至.少在三米左右,故而一米長的木劍插下去,離地面還有相當距離。

公孫羽試試冰.雪的結實程度,滿意地點頭,隨即雙手持劍,硬生生地在地面上畫了一個極其標準的四方形,邊長1米,就算拿尺來量,誤差絕對不會超過五厘米——作為一名高超武者,其目光之精準和手腕之穩定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你畫這個干什麼?”北宮靈雨捂嘴笑了起來,“畫地為牢?”

“待會將你抓進去,坐井觀天!”男人神秘地一笑,抽出長劍,隨即雙手直插而下扳摳在冰雪塊上,神功一運,大喝一聲,竟然將那一個立方的冰雪塊直接抽了出來,放置在一旁。

北宮靈雨被他的神力震驚得掩嘴不迭,半晌說不出話來。

男人制作了一柄木鏟,隨即跳到那個雪坑里,隨即冰雪塊不斷被成團拋了上來。很快,下面的已經徹底是冰塊,拋上來后在雪地上滑出去老遠。

大約50分鐘后,當天色幾乎黑清前,公孫羽跳了上來,隨即不斷在地上取一米見方的冰雪塊,然后迅速地碼了起來,最后竟然搭建出一間半地上半地下的冰雪之屋!

公孫羽從行囊中取出蠟燭,並在雪屋里戳了一個窟窿,隨即將一支點燃的蠟燭放置其上。

“雨公主,請您光臨鄙人的小屋!”

北宮靈雨驚喜地在他的攙扶下踏入冰雪小屋,在燭光的輝映下,這座小屋晶瑩如玉,明晃晃的,如仙境瑤琳之地。隨即,二人順著冰雪樓梯而下,進入一間兩米多高的冰室,公孫羽將另外一支蠟燭放置在一個窟窿上。

當搖曳的光影定下時,北宮靈雨捂著小嘴尖叫起來,跳到公孫羽的懷中笑道“小羽,你好厲害哦,這里好像一個家!”

冰室之內,公孫羽制作了一張圓形小桌和兩張鼓形坐墩,以及一張冰床,而且這幾樣簡單的“家具”格調古雅、式樣精巧,簡直如同藝術品一般。

“那邊還有一個洗手間!”公孫羽介紹說,隨即推開側面一扇冰門,里面是另外一間面積約3平米的小房,公孫羽在其中掏出一個廁所和一個洗臉臺。

“還可以洗臉?”北宮靈雨跳到里面,脫下手套摸了摸洗臉臺,小手一縮,吐舌頭笑了起來:“好冷啊!”

公孫羽說:“這個廁所的坑我挖到了地底,很深,所以用起來應該沒什麼味。”

“知道了,你出去。”被他這麼一介紹,忽然有了某種生理上的需要,北宮靈雨于是推了推他。

公孫羽沒搞清楚狀況:“呃,還有那個……”

“出去啦,人家要那個呢……”

北宮靈雨羞得小臉紅了起來,將他硬生生地推了出去。男人這次醒悟過來,但還是在女人關上門之前,盡心盡責地說:“用完后將冰蓋推上……”

女人瞪了他一眼,隨即呼地將門關好。

公孫羽淡淡一笑,在冰桌上鋪了一張薄薄的塑料,隨即從行囊中取出燃爐和固體酒精,精心選取幾塊相當純凈的冰塊放在容器中,開始燒水。在修建這座冰室時公孫羽早已考慮到通風問題,故而在室內燒水完全不存在問題。

在水燒開后,公孫羽從行囊中取出咖啡粉和牛肉干,將開水倒出一部分泡了兩杯咖啡,隨即將牛肉干放進沸水中。

五分鐘后,松散的牛肉干變成牛肉湯,放入油脂和味料,香味四溢。剛剛推開冰門的北宮靈雨深深嗅吸一口:“羽,好幸福哦,沒想到在這里都能吃上美味!”

公孫羽用皮裘墊在兩個坐墩上,伸手說:“尊敬的雨公主,請坐。晚餐馬上好了,請稍候。”

北宮靈雨笑盈盈的坐下,托著雪腮凝視著心中的男人。

公孫羽取了兩個木碗將牛肉湯盛上,然后掏出一盒壓縮餅干,隨即擦擦手笑了起來:“怎麼樣,開吃吧?”

北宮靈雨忽然忸怩起來:“羽,有沒有水洗洗手?謝謝。”

“Noproblem!”公孫羽從角落里取了一塊冰走入洗手間,大約一分鐘后伸手將北宮靈雨請了進去。

一汪清泉蕩漾在冰雪制成的洗臉盆中,甚至冒著淡淡的熱氣。

“羽,你是怎麼做到的?”北宮靈雨黑眸中閃爍著靈光盯著這個神奇的男人。

“很簡單。”公孫羽默運神功,將手插進冰壁,瞬間熱氣騰漫而起,冰壁化開一個圓圓的孔洞。

北宮靈雨捉過那雙手,然而除了手掌比自己的大得多,掌心到處是厚實的老繭,掌背有幾道傷痕外,與自己的並沒有不一樣。

她將這雙能巧奪天工的手捂到自己的俏臉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雨兒,水會冷的。”公孫羽抽出手掌,在她的螓首上輕輕摩挲著。

洗完手后,公孫羽將下面的冰塞打開,水自然地通過一個小小的管道流了到了廁所深邃的陷坑中。雖然溫水將冰面微微化開一些,但卻不影響繼續使用。

二人享用了一頓美味的晚餐,雖然壓縮餅干的味道一般般,但佐以濃郁芳香的牛肉湯和氣味純正的咖啡,令人食欲大開。

用完晚餐后,公孫羽在冰床上鋪上一層塑料,隨即將自己的那件寬大的皮裘大衣墊在塑料上,道:“雨兒,今晚你就在這里休息,蓋上你那件皮裘,應該不是很冷。”

“你呢?”北宮靈雨拉住他的袖子神情有些緊張。

“我先去附近設幾個機關,然后在上面打坐就可以了。”

“會很冷的。”

“沒事,那點寒冷對我沒什麼影響。”

公孫羽笑了起來,隨即起身收拾了行囊,將兩只碗、兩支湯匙和兩個杯子揀到冰屋上層,化開雪水洗凈后收拾起來。

此處距離脫困地甚遠,而且后方敵人一定在窮追不舍,這些東西依然還大有用武之地。

北宮靈雨跟著爬了上來,怔怔地凝視著男人利落地做著這一切。

“羽,和你比起來,我就像個孩子,什麼都不會……”女人歉疚地小聲說。

公孫羽笑了起來,抱過她,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雨兒,野外生存是我自小就會的本事。而你出生在溫室里,不會這些很正常。”

“自小?”北宮靈雨有些不解。消逝的小草

“自小。”公孫羽的眸子深邃若淵,“我三歲就隨師父上山,師父當年便開始熬煉靈藥給我伐毛洗髓,並讓我初步接觸到武功的門檻。五歲開始,我就習練太清氣功,攀爬懸崖、穿行雪原是常事……”

北宮靈雨捧過男人的臉孔,憐惜地吻了一下:“羽,你好可憐啊,那麼小就受了那麼多苦!”

公孫羽不由失笑,將女人抱著到了下層冰室,放到冰床上,隨即蓋上皮裘大衣。想了想,又將自己身上的防寒服脫下裹在她的腳上。

“羽,你……”北宮靈雨掙扎著待起來。

公孫羽將她按住,正色道:“雨兒,以我的修為,早就可以調節自己的體溫,寒暑不侵。倒是你,一旦凍傷,這里無醫無藥,絕對不是小事!”

“羽,我不冷,身上熱烘烘的呢!”北宮靈雨連忙說。

“乖,聽話。”公孫羽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即起手輕輕一扇,一米開外的蠟燭咻的一聲滅掉,冰室暗了下來,唯靠上面冰屋那根蠟燭的余光輝映著。

公孫羽身形一晃便出了冰室,隨即走出冰屋,在附近設了幾個相當巧妙的機關。這些機關是華夏獵人幾千年的智慧結晶,敵人絕對不可能輕易識破。

◇◇◇◇◇◇◇◇

第二天一早,當蒼白的晨曦從遠處雪山微微露出的時候,公孫羽起身叫醒北宮靈雨,二人洗涮后用了簡單的早點:咖啡、抹著新鮮魚子醬的壓縮餅干。

花費了十分鐘收拾行囊和所有物品,公孫羽正待毀去這座冰屋,卻被北宮靈雨攔住:“羽,以后我們還要來住的呢!”

公孫羽哭笑不得:“雨兒,雖然阿拉斯加號稱終年積雪,不過還是有夏季的,到時候這座冰屋就會融化……”

“別拆好不好?”北宮靈雨還是拉著他的手,目光嬌怯怯的,“這里這麼漂亮,還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就保留下來吧!”

男人無奈了,猶豫一下只得將女人請上雪橇,然后徑直離去。

然而正是這一猶豫,卻帶給.二人后續的危機。兩個多小時后,數輛大型雪橇車飛馳而過,其中一名視力相當不錯的胖子忽然驚奇地說:“咦,這里有愛斯基摩人定居?”

“不可能!”另外一個紅發矮個子質.疑說,“愛斯基摩人主要生活在海邊,這里附近可沒有大海,他們住在這里靠什麼為生?”

胖子發誓賭咒自己看到了愛.斯基摩人的冰屋,紅發矮個子眼珠子咕嚕嚕的一轉,立即將雪橇車掉轉頭,向來路開去。

“梅森,你他媽干什麼呢?”胖子罵道。

紅發矮個子拍了胖子腦殼一下:“查理,你剛才看到.的可能與我們要追捕的敵人有關,你立功了!”

雪橇車停在那個山坡下,六人手持槍支從車內鉆.了出來。

在打量片刻后,胖子搖頭說:“梅森,不可能是那兩.個華夏人建造的,這座冰屋規模不小,那兩個華夏人沒辦法建造……”

紅發矮個子瞪.了胖子一眼說:“查理,你他媽就是頭蠢豬,上面不是說了,那個華夏男人很神奇,建造一座冰屋怎麼不可能?”

隨即矮個子朝冰屋大叫起來:“喂,有人嗎?”

然而四下里一片寂靜。矮個子唆地端起手中的微沖,篤定說:“查理,這座冰屋一定是他們昨晚居住的地方。這里晚上溫度可達零下40°以上,如果在地面露宿,第二天早就凍成冰棍了!”

六人于是分別持著槍支向山腰摸去,胖子還嘀咕著:“媽的,華夏人果真神奇,竟然單憑兩個人就能建造這麼大的冰屋!”

大約距離冰屋十五米左右時,矮個子手一揮,六人分成兩路,三人一組,分別從左右而上,槍栓也拉上,子彈已經上膛。

矮個子帶著兩人走的是左路,大約距離冰屋七八米時,突然其中一人的腳下絆到一根藤蔓,那家伙爆了一句粗口,甩了甩腳,然而突然前方傳來“嗡”的一聲大響,隨即一片黑影帶著冰雪撲了過來!

“敵襲!”三人大驚失色。不過這些家伙反應也算得上迅疾,立即齊齊端起槍支朝那片黑影掃去。

“噠噠噠!”

無數子彈飛蝗般撲去,然而那片黑影卻依然猛撲過來,直到近前矮個子才驚叫道:“不好,躲,快躲開!”

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以藤蔓和十數根堅韌樹枝彈力控制的這個機關相當厲害,數十根被削得極其尖銳的樹枝帶著呼嘯聲重重地刺進三人身上!

萬幸的是,三人身上均穿著皮裘,起到了一定的阻擋作用。饒是如此,那些鋒利的樹枝還是給三人帶來了嚴重的創傷。其中不幸的矮個子腦袋甚至被刺中,血流如注,不知死活;另外兩個也因為傷勢過重,直接暈厥過去。

而幾乎同一時刻,另一路也遭遇了機關,三人一齊跌入陷坑,而陷坑下是尖銳的木刺。對于胖子來說,是相當幸運的。在最危急關頭他脖子上掛著的槍支在雪地上帶了一下,以至于當他的雙腳落下時,踩踏的是兩名同伙的身體,僅僅只是腿部受了些輕傷。

經過幾番掙扎,在將同伴的身體踩踏成屍體后,胖子終于爬了上來,一邊往下連爬帶滾的逃命,一面撥打求救的步話機:“老大,這里……這里有……啊!”

隨著話筒傳來一聲慘叫,無論康斯坦丁如何怒吼也再沒人接聽了。

“媽的,立即搜索梅森和查理的行蹤,那兩個廢物好像被襲擊了!”

康斯坦丁怒吼著開始將消息報給總指揮竹內以及其他兩路人馬莫里斯.金、王偉。很快梅森、查理的行程被鎖定,多達55臺大型雪橇車從各個方向飛速朝冰屋方向馳去。

在雪橇車野蠻而強橫的撞擊下,另外三處機關被毀滅,木質弩箭、陷坑對這些龐大的鋼鐵怪物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首先看到的是胖子的屍體,那個原本幸運的家伙在逃命過程中再次踏入陷阱。這個陷阱極小,只是讓他向前猛地撲倒,然而前方卻有兩枚30公分的尖刺在松散的冰雪中等候著他的身體……

繼而發現梅森和兩名手下,他們遭遇弩箭的襲擊,均處重傷昏迷狀態中。康斯坦丁命人將三人抬到雪橇車內,然后急送安克雷奇急救。

“里面應該沒人,他們是中了華夏人留下的機關。”竹內判斷說。

康斯坦丁憤怒地端起沖鋒槍朝冰屋瘋狂地掃射起來,子彈打在雪屋上,發出噗噗的聲響,深深地鉆了進去。然而雪屋的構架很好,卻並沒有垮塌。

兩名黑手黨頭目忽然朝雪屋擲去兩枚手雷,隨著巨大的轟隆聲,漫天冰雪飛濺而起,驚得一行人兩名伏到地上。

數秒后一切平息下來,冰屋已經徹底毀滅,四下里一片狼藉。

數十人爬了起來,拍打著身上頭上的冰雪。康斯坦丁怒氣沖沖地走到那兩名頭目面前,一人一巴掌:“混球,蠢豬!這麼近的地方你竟敢扔手雷,想炸死我們不成?”

這時竹內跟隨的那些奇服者忽然過來用日語與竹內嘰里咕嚕起來,片刻后竹內道:“康斯坦丁先生、王君、金君,我的人在那邊發現了雪橇的痕跡,可以肯定公孫羽帶著女人還在繼續朝東部逃竄。”

康斯坦丁聞言頓時咆哮起來:“那我們追吧!那個討厭鬼竟然搞死了我幾個手下,我要剝他的皮!”

王偉的神情也很急切。公孫羽帶給他的是無盡的屈辱,而北宮靈雨則代表一個夢,一個他想了十多年,但一直未能實現的夢。

竹內點了點頭:“追擊是當然的。不過,我想得事先部署一下,不給那個華夏人任何機會。如果我沒猜錯,公孫羽應該直奔塔納克羅斯而去,所以在追擊的同時,我們不妨讓人前往塔納克羅斯,在那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康斯坦丁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媽的,你們東方人真是陰毒,太壞了!”

竹內冷笑說:“陰毒?康斯坦丁先生,我想咱們幾個人手上的命案加起來也沒有你的多吧?”

康斯坦丁怒吼道:“是,我手上的命案當然最多,不過我不像你們東方人這麼陰險,這麼詭詐多端!”

王偉和莫里斯.金連忙過來調解。王偉說:“康斯坦丁先生,爭吵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如何能抓到北宮靈雨,獲取20億美元,這才是我們首要的任務!”

此言一出,康斯坦丁登時偃旗息鼓,悻悻然不再爭吵。康斯坦丁在最近的一次毒品交易中損失慘重,急需大筆現金救急,這次行動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竹內續道:“我想,去塔納克羅斯布局的,非金君莫屬!”

莫里斯.金沉默片刻,點頭說:“好,我去。我在那里還有幾個老朋友……”

在竹內的調兵遣將下,55臺大型雪橇車分成兩路出發。其中莫里斯.金帶著10臺大型雪橇車朝塔納克羅斯疾馳而去;剩下45臺雪橇車分成三組,每組15臺,分別由竹內、康斯坦丁、王偉統帥,緊跟雪橇留下的痕跡而去。

就在敵人正尾隨追襲,同時開始實施陰謀時,公孫羽依然拉著雪橇在飛奔。

“羽,你看,那座山頭怎麼沒有積雪?”忽然雪橇上的北宮靈雨興奮地站微微站起來,指著遠處一座朦朧的黑色山峰叫道。

公孫羽停了下來,取出地圖微微看了一會說:“如果沒錯的話,那應該就是著名的蘭格爾火山,這是一座活火山,所以上面沒有積雪。”

“蘭格爾火山啊,那距離塔納克羅斯有多遠?”

公孫羽目測了一下,隨即又用手指在地圖上量了一下:“蘭格爾火山應該是在我們南方50公里左右……”

“那麼遠啊?”北宮靈雨驚嘆著打斷了他的話。

公孫羽無奈地用責怪的眼光盯了她一眼,女人吐吐粉色小舌尖,嘻嘻地笑著坐了下去。他續道:“蘭格爾距離塔納克羅斯大約有200公里遠,所以我們離塔納克羅斯直線距離應該在150公里。以我們的速度和路線,我想今晚到達塔納克羅斯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如果在塔納克羅斯能夠找到車輛的話,那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北宮靈雨憐惜地凝視著男人低聲說。

公孫羽淡淡一笑。對于他而言,這點辛苦倒不算什麼,為了早日脫離險境,找到車輛是一個好辦法。不過,進入集鎮卻又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這一點其實他也很清楚。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提高警惕,規避危險,公孫羽有自信保全自己和北宮靈雨。

◇◇◇◇◇◇◇◇

對于阿拉斯加的冬天來說,今天是一個罕有的好天氣,太陽一直很燦爛地照耀著大地,然而公孫羽的心卻微微有些有些不安起來。

午都沒能遇到一條結冰的河流,這使得他對行蹤暴露的可能性評估在迅速增加。曾經來阿拉斯加執行過任務的男人深知:敵人此刻絕對乘坐阿拉斯加特有的大型雪橇車在自己后方狂追不舍。

雖然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一個敵人,但一抹陰云卻氤氳在他的心中。作為一名曾經的頂級軍人,龍劍的王者至尊,公孫羽的靈覺絕對無雙無對,也正因如此,他的臉色漸漸慎重起來。

在午休用餐時,北宮靈雨看到后柔聲問:“羽,怎麼啦?累了嗎?”

公孫羽搖了搖頭:“雨兒,我感覺到敵人正在追上來。在兩個小時,或者三個小時后,我們將遇到一場惡戰!”

“那……那我們干脆躲起來。我們.的牛肉干還不少,節約一點吃,堅持個兩三天應該沒多大問題。”

公孫羽苦笑搖頭:“食物根本不題,我們甚至可以獵殺這里的馴鹿充饑。問題是,我懷疑敵人的隊伍中有追蹤高手。如果那樣的話,就算我們想躲藏,敵人憑借著蛛絲馬跡,也能找到!”

“追蹤高手?”北宮靈雨詫異地問。

“是。”公孫羽肯定地點頭,“雨兒,記.得那天和我們賭博的那個東瀛人竹內浩二嗎?如果我眼光沒錯的話,他應該是東瀛某一流派的武者,武功雖然一般,身份卻不低。這次來阿拉斯加,我想應該有其他高明的忍者追隨,而忍者在追蹤術上有其獨到之處。”

“他身份不低?除了錢多點了,好像看不出來啊。”

公孫羽笑了起來,在女人的小腦袋上寵溺地摸了.一下:“錢多本身就代表身份不凡。更何況我發現那家伙脖子上戴著一枚靈符,那是東瀛竹內世家繼承人的身份象征。”

“竹內世家?”北宮靈雨好奇起來,“好像東瀛經濟界沒.這麼一號啊!”

“不,他們與經濟界無關。”公孫羽搖頭說,“是忍者世.家。竹內世家在東瀛忍者甲賀流中相當有名氣,歷史上竹內望、竹內云子都是甲賀流的高手名宿。就算在忍術沒落的今天,竹內家仍有竹內結這樣著名的忍者高手。”

“羽,真的有忍術,能一眨眼就憑空消失?”

公孫羽失笑起.來:“那只是電視、電影的渲染,就像我們華夏的電影將武功說成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差不多。忍術,或者所謂的隱身術,其實只是一種類似于變色龍的偽裝術。他們不斷變換自己服飾的色彩,並將自己的形體和環境結合起來,所以不仔細看會以為他們消失了。而且在夜晚,效果會增加十倍以!”

“那我們怎麼辦?”

公孫羽淡淡一笑:“火來水淹,水來土埋。東瀛武者其實和我們華夏武者相較而言,其實遜色一籌不止。不過他們如果和美國黑手黨、王偉、莫里斯.金勾結起來的話,對我們絕度是威脅!”

僅僅十分鐘后,二人用完簡單的午餐,公孫羽將一切痕跡全部毀掉,顧不上任何休息,拖著雪橇朝西方飛馳而去,身形依然輕捷之極。

三個小時后,正在飛奔的公孫羽耳中聽到一絲異響,臉色登時微微一變,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冷笑:“終于來了!”

北宮靈雨一驚,問:“羽,誰來了?”

公孫羽停下腳步,伏地傾聽片刻,背上行囊,將北宮靈雨從雪橇上抱了起來:“雨兒,敵人駕駛著大型雪橇車,我們干脆在這里和他們一戰。如果能奪取一輛雪橇車,我們甚至可以駕車直奔阿拉斯加首府朱諾市,那里有機場!”

“嗯,我聽你的!”

以八步趕蟬身法將北宮靈雨放置在兩棵雪松之間,隨即回到雪橇附近忙碌地布置起來。

陷坑是少不了的,而且要足夠大,能將雪橇車困住。從陷坑取出的雪可以堆成幾個碩大的雪人,既是機關又可掩飾陷坑的存在。

僅僅二十分鐘,公孫羽便完成一切,回到北宮靈雨身邊。想了想,他又取出匕首如流星般在后方十幾棵高大的雪松旁邊轉了幾圈。當公孫羽往回走時,這些雪松距地一米高的樹干已經均被截斷大半。

旦事情不諧,將這些雪松推倒,不失為阻敵之良法。

當公孫羽還未走到北宮靈雨身邊便確切地聽到敵人機車的聲響,但他的臉色卻微微一變。敵人竟然不疾進,而是三路並排而進,居中一路顯然跟蹤自己的雪橇印跡而來,而另外兩路卻是兩翼齊飛,意圖一旦發現自己便包抄進襲,不留余地!消逝的小草

很顯然,敵人中間有一個謀略相當不錯的家伙在指揮協調。

讓他微微心悸的是敵人的數量,數十臺大型雪橇車,數百敵人,而且人手一槍。而自己赤手空拳不說,還帶著一個弱不禁風的北宮靈雨。

如何才能搶到雪橇車並帶著北宮靈雨從這個嚴密的包圍圈中安然無恙地脫身?

公孫羽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北宮靈雨雖然不知道敵人的數量和策略,卻看到他皺眉的模樣,不禁投來牽掛和擔憂的目光。

“羽,敵人這麼多,要不咱們暫時躲躲?”

公孫羽濃眉一振,想了想,將女人裹上皮裘,然后用繩索捆在自己身上,隨即低聲說:“等等看,如果沒有機會的話,咱們再逃!”

“嗯!”北宮靈雨抱著男人的脖子,嫣然而笑:“羽,這樣我們就形同一體了,以后咱們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雖然隔著厚實的衣物,但女人那火熱而柔軟芳香的還是微微給男人以刺激,他轉頭和她親了一下,隨即暗運神功,施展踏雪無痕的輕功悄然向陷坑方向接近,否有機會。

敵人很警覺,出乎預料的警覺,雪橇車尚未到陷坑便停了下來。

輛,5輛大型雪橇車,近百人馬,而這僅僅只是三路人馬中的一路而已。這些家伙一個個荷槍實彈,突擊步槍、手槍、微沖、散彈槍,甚至有幾輛雪橇車上還安放了一架輕型機槍!

在美國這個槍支合法化的社會里,犯罪分子拿到犯禁的武器極其容易,這些家伙的裝備哪里像普通的黑社會?簡直是一支小型軍隊!

“羽,我們……”

忽然北宮靈雨在他的耳邊小聲說,公孫羽一驚,連忙捂住她的小嘴。就是這麼細小的聲音,而且相隔三十多米,剛剛下車的幾個穿著打扮極其古怪的家伙的耳朵竟然為之微微一側!

好靈敏的聽覺,這些忍者等級不低!

公孫羽悄然起身,悄無聲息地掠到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再次伏下。

“噠噠噠!”

伏下不到半秒鐘,至少十支微沖對著自己之前的落腳點掃射而去,冰雪飛濺不已,在陽光輝映下竟然隱現一道彩虹!

公孫羽感受到了女人嬌軀在微微顫抖,于是輕輕在后面拍了拍,意圖安慰一下她。然而落手卻彈性十足,豐腴滾圓,二人雙雙一震,一時差點沒叫出來!

女人的呼吸明顯粗重很多,敏感的她被男人這麼偷襲一下,竟然頓時有了某種奇怪的感覺,嬌軀幾乎都起來。萬幸的是,這時槍聲尚未平息,倒不虞被敵人聽到。

很快槍聲停息,隨即公孫羽看到那群敵人簇擁著竹內浩二開始對附近進行搜索。這些家伙很機警,相互間距離保持得很好,而且三人一組,以三角形隊形前進,保持對各個方向的防御和攻擊。

“山本君,那個人為什麼會在這里堆幾個大雪人?”

竹內浩二在距離雪人和陷阱約十幾米的地方停住腳步,打量了數米高的雪人半晌后,用日語問旁邊一個奇服人。

“人一向詭計多端,竹內少爺,我們要小心,說不定這里有陰謀!”那個身著奇服的隱者微微鞠躬后回答。

“知道了。”竹內立即舉手用英文喝道:“退后十米,前五組射擊。目標:雪人,每人十發子彈。其余人在雪橇車附近警戒,每輛車留下一人在車內守護!”

在竹內有條不紊的指揮下,所有人退后十米,距離雪人25米,隨即五組人分別攻擊五尊雪人,15支槍瘋狂地朝雪人掃射而去!

“噠噠噠——”

槍支將雪人打得千瘡百孔,突然數米高的雪人搖晃著倒下,隨即藏匿其中的機關被觸發,大量的弩箭朝那五組人勁射而去。

“臥倒!”

竹內怒吼起來,所有人頓時丟下槍支臥倒在地,但還是有幾個手腳慢的家伙被木箭射中,連聲慘叫起來。

而同時,公孫羽卻在微微嘆息。這個竹內實在太警覺了,25米的距離相對木頭機關來說實在太遠,殺傷力大幅下降幾乎70以上!

來這次是沒機會了,敵人甚至就連自己意圖奪取雪橇車的可能性都料到,非但每輛雪橇車有人在內守護,而且還派遣數十持槍人在周圍警戒。

公孫羽悄然向后退去。竹內此人過于謹慎,而且身邊有十名不弱的忍者,得手的可能性不大,干脆向兩翼著手。那個康斯坦丁的性格暴躁,行事魯莽,從他那一路下手,機會應該大很多。

◇◇◇◇◇◇◇◇

在他即將撤退的時候,忽然一群馴鹿朝這邊跑來,警覺的動物看到公孫羽登時發出尖銳的鳴叫,轉頭朝另外一個方向馳去。

然而就是這一個小小的插曲,那十名忍者卻登時察覺到,立時吆喝著沖了過來,而同時竹內也登上雪橇車指揮著人馬朝這邊追來!

萬幸的是,那個陷坑終于起了作用,那十名忍者剛剛飛奔十數米便進入陷坑范圍,隨即掉入了陷坑,一時哇啦啦的大叫。

公孫羽一不做,二不休,折斷十數根樹枝,凝運內息朝陷坑擲去!

“咻咻!”

這些樹枝在蘊含巨大的內息后,速度竟然幾乎可以媲美巨弩,劃破空間時發出巨大的利嘯聲,直撲陷坑而去。

“啊!啊!啊!”

陷坑中傳來數聲慘叫,至少.有五人受到樹枝的重創。但幾乎同一時刻竹內指揮著雪橇車繞過陷坑朝這邊沖來,兩臺頂部置有機槍的雪橇車更是一馬當先,機槍子彈掃射過來,打在雪地和松樹上,發出噗噗聲響,激起無數的冰渣!

公孫羽往后就退,向高地掠去,同.時一掌擊在最后方一棵高大的雪松上,這棵雪松樹干本就被截斷大半,被這貯滿內息的沉重掌力一摧,登時帶著沉重的雪塊、冰渣向前方迅猛地傾倒!

而前方那棵雪松的樹干同樣.被截斷大半,被后方雪松一壓,也承受不起,發出“吱呀”一聲,隨即以更大的勢能朝前方撲倒。

如是,十幾棵雪松相繼倒下,徹底攔住雪橇車,同時.雪松上帶著的大量雪塊、冰渣飛瀉而下,激打在地面上,蕩起漫天的飛雪,呼嘯著將整個山谷瞬間淹沒!

公孫羽不顧冰雪打在臉上,全力朝坡上飛掠而過。.在這種情消逝的小草勢下,敵人絕對沒有能力發覺自己的行蹤,而且漫天飛雪也阻礙了視線和追擊的最好良機。

向北奔跑約數百米后,樹木漸漸稀少,忽然前方.傳來轟然聲響,公孫羽連忙閃身到一棵雪松后,偷眼望去,發現十幾輛雪橇車分三路正風馳電掣般朝剛才那個山谷疾馳而來。

很顯然,這是北.路敵人在得到消息后,執行包抄的戰略。在其中一輛雪橇車上,公孫羽看到了康斯坦丁那張肥胖而兇悍的臉孔。

公孫羽冷笑起來。這個家伙魯莽而兇殘,其實相對來說更好對付。

微微思忖,等雪橇車過去大半時,公孫羽俯身捏了一個雪球呼地朝數十米外的雪橇車扔去。雖然相隔甚遠,但這個雪球還是呼嘯著擊中了一輛雪橇車的玻璃窗,發出巨大的聲響。

“羽,你……你干什麼?”北宮靈雨吃了一驚,小聲說。

“噓!”公孫羽制止了她繼續發話,向后掠去數十米,幾乎在同一時刻十數輛雪橇車齊齊向這邊沖來。其中一輛架著機槍的一馬當先,隨著“噠噠噠”的掃射聲,無數飛蝗似的子彈打在雪松上,震得雪松上的冰雪簌簌而下。

兩分鐘后,公孫羽引著敵人進入了一片雪松林子,這片林子樹木相當稠密,以至于寬達2米多,長達6米的大型雪橇車在其間行動極其不便。

在對樹林作無用功瘋狂掃射后,敵人不出公孫羽所料地下了雪橇車。但讓公孫羽微微吃驚的是,這些家伙竟然在每輛大型雪橇車內裝載著一臺單人微型雪橇車,很快15輛單人雪橇車在15名大漢的操縱下朝林內沖來,其余人竟依然守在大型雪橇車內,封鎖著四周。

這個康斯坦丁竟然能想得到這麼一手,相當不簡單啊,莫非是竹內那個家伙遙控指揮的結果?

公孫羽情知自己必須在短時間內取得自己想要的戰果,否則竹內、王偉兩路人馬包抄而來,后果相當不堪。子彈不長眼,一旦有流彈擊中身后的北宮靈雨,那就得不償失了。

四下掃了一眼,感覺環境尚屬安全。公孫羽解下北宮靈雨,二人對視一眼,北宮靈雨向他點了點頭,秀眸中溢滿信任。

公孫羽在她耳邊囑托一句,將她放置在一處極其隱蔽的灌木叢中,隨即在一條溝槽找到一個陷坑,躺了下去,從坑內取出大量的雪將自己覆蓋,內息外放,雪花登時飛了起來,紛紛揚揚的灑在四周,將一切痕跡湮滅。

十五輛單人雪橇車馳騁在密林里,三人一組,交叉在林中搜尋,每當有些微聲響,即舉槍就射,毫不猶豫,竟然貌似經過軍事化訓練。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以美國的募兵制,或許這些家伙真的曾經在軍隊廝混過。

終于,有一組人接近到公孫羽附近。當一個戴著墨鏡和口罩的家伙駕著雪橇車在那個凹槽飛掠而過時,公孫羽突然如獵豹般帶著漫天的冰雪和疾風撲了出去,手掌豎起如刀鋒般直插那家伙的心臟!

那家伙猝不及防,甚至連尖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死于非命,槍支被公孫羽一把奪過,屍體飛出去十幾米,而機車掉入凹槽中。

另外兩人大驚失色,正待舉槍射擊,但公孫羽是何等人物,豈能讓這些小毛蝦得逞?

“啪啪!”隨著兩聲在密林中的脆響,兩個歹徒腦門均被子彈貫穿出一個偌大的血洞,跌下雪橇車,摔出老遠,無人駕駛的雪橇車撞擊在雪松上,發出轟隆一聲,將松樹上的冰雪擂得沸沸揚揚地灑下,如同大雪飄揚。

公孫羽冷笑一聲,扶起跌在凹槽里的那輛雪橇車,駕駛著疾馳而去,一路上只要遇到敵人開槍便打。作為一名前世界軍警大賽速射冠軍,以他那無雙的反應速度和眼力,這些敵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反擊的可能性,不到五分鐘便另有三組歹徒被擊斃。

最后一組敵人大約見勢不妙,竟然驅車往密林外就逃,然而公孫羽怎能放過他們?剛剛出了密林不遠,一梭子子彈便從林中射出,三個歹徒撲倒在疾馳而來的大型雪橇車前,鮮血將雪地瞬間染紅!

早在密林中一次次響起回蕩山谷的槍聲時,康斯坦丁便帶人驅車馳援,然而最終卻未能挽救任何一個手下的性命,甚至有三名手下死在在自己的眼前!

“打!給我打!將這片林地掃平!”

康斯坦丁怒吼起來:“這個該死的華夏人,簡直將我的肺都氣炸了!”

兩挺機槍,超過三十支沖鋒槍噴射出罪惡的子彈,直撲密林而去。不到十數秒,密林的無數松樹被子彈打得劇烈震動起來,松樹上堆積的大量冰雪呼嘯著落下,幾棵臨近雪原的松樹甚至被子彈打瓤而斷折。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堆積在山坡上的冰雪到了一定程度后,竟然造成小規模的雪崩,大約數十噸臨時累積的冰雪由于勢能的緣故順著山坡沖了下來,直奔康斯坦丁一眾呼嘯而來!

這些黑手黨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上車往后就逃,一時再也顧不上對密林的敵人進行攻擊。

而在密林中,公孫羽卻遭遇到了生死考驗。

北宮靈雨被敵人抓住了,而且這些敵人就是竹內身邊的那些忍者高手!

這些擅長于隱匿身形的家伙趁自己對付那十五名歹徒時,乘虛而入,竟然被他們探尋到北宮靈雨的藏身之地,將她一舉擒獲,用來威脅自己。

出現在這里的忍者一共有五人,一人白衣,四人灰衣。很顯然另外五人在陷坑中被自己以樹枝射傷,以至于沒能出現在這里。也正因如此,這幾個忍者才會以如此仇恨陰毒的目光盯著自己。

“丟下武強,人,跪下!”

其中那名白衣蒙面忍者手持一柄清亮如水的東瀛劍逼在北宮靈雨那嬌嫩的脖子上,用極其生硬的華語陰冷地獰笑道。

公孫羽臉色一寒,眼睛不禁微微瞇縫起來,順手將槍支遠遠丟出。

“你的,馬上跪下,否則她的死啦死啦……”白衣蒙面忍者手中利劍輕輕側動一下,一絲鮮血頓時從北宮靈雨的脖子上緩緩滲出。

“羽,快跑,他們是來綁架我的,我沒有危險,你快跑!”

這時北宮靈雨不顧自身的安危,大叫起來,一面竟然朝寶劍撞去!

“雨兒!”公孫羽的心臟霎時幾乎迸裂,如果北宮靈雨遭遇不測,自己的生命將遭遇如何的黑暗,他不敢想象。

這時一名灰衣忍者眼疾手快,將北宮靈雨的秀發一把拉住,這才不至于使得佳人香消玉殞在這里異國冰原中。

“人,跪下!”

五名東瀛忍者齊齊叫了起來,露在蒙面巾外面的眼睛如同毒蛇。

公孫羽那英俊的臉孔忽然扭曲起來,隨即膝蓋微微彎了下去……

“不要,羽,不要跪這些畜生!羽,我就算是死也不要你跪!”北宮靈雨淚流滿面,凄楚地叫了起來,就想朝前方沖去,卻被敵人拉住。

“嘭!”公孫羽終于重重地跪了下去,而同時這一跪竟然整個人直接朝雪地里陷了下去,瞬間消失,貌似他膝下是一個冰雪陷坑一般!

“咦!”其中三名灰衣忍者情不自禁地躍了過來便待仔細觀察。

“不好,小心!”為首的白衣蒙面忍者突然感覺不對,大聲示警。

“轟隆!”

突然地面劇烈震蕩起來,如同發生大規模地震一般。就當白衣蒙面忍者的利劍不由自主地微微離開北宮靈雨脖子時,無數冰雪從地下飛濺而出,將整個空間遮蓋住!

“啊啊啊!”

只見黑影一晃,臨近那個窟窿的三名灰衣忍者的慘叫聲才漫天飛雪中傳來。白衣忍者頓時大怒,和身邊兩位一名忍者齊齊挺劍朝北宮靈雨刺去!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32 PM

第六卷 月出 第十四章 絕地

不能說這些忍者武功很差,尤其是那名白衣忍者更是遠遠高出同儕一截,這一劍極其利落,無論速度和力度均有相當火候,而公孫羽在收拾完三名忍者后,距離北宮靈雨尚有三米之遙!

如果手中有慣用的三寸飛針,對付這些家伙自然得心應手,可惜因為乘坐飛機必須接受嚴格安檢的緣故,這些飛針沒能帶到美國來。

就在這危急時刻,公孫羽突然怒吼起來,這吼聲竟然如實質般朝三人噴去,一時間兩名忍者頭暈腦脹、腳下趔趄,而北宮靈雨則直接昏厥過去!

如此一來,兩名忍者的那一劍便刺了個空。白衣忍者情知形勢不妙,立即將身前那名灰衣忍者朝前一推,意圖讓他抵擋片刻,而自己再次挺劍朝暈厥在地的北宮靈雨刺去。

然而僅僅就是這麼一瞬,公孫羽已經閃電般掠至。半瞇的眼睛猛然一睜,精芒閃爍,手中的匕的一翻,刃面和密林縫隙中照射下來的太陽光線剛好形成一個反射角度,折射出去的太陽光登時映在灰衣忍者的眼睛里,太陽光的強烈反射下那人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雙眼閉上立刻注定了他的.生死命運,脖子一涼頸部大動脈被鋒利的雪刃割開,鮮血四射,眼睛的瞳孔已是散開得老大,喉頭“咯咯”作響,一招未出便心不甘情不願地就倒下地去,生命之流隨著迸濺而出的鮮血迅速消失。

而直到此時白衣忍者的劍竟然.尚未刺到北宮靈雨!

“嘭!”

就在白衣忍者心中一驚的同.時,公孫羽忽然一腳將身前這具屍體猛地踢開,同時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唆的一聲撲在北宮靈雨的嬌軀上!

白衣忍者那一劍刺在他的左肩上,然而僅僅入肉.一寸被肌肉緊緊夾住,同時公孫羽已經一腳踢在他的。

這一腳並麼沒有要了他的命,但卻徹底廢了他的.反抗之力!

公孫羽緩緩地站起來,輕輕將插在肩膀上的利.劍抽下。

這一刻的他嘴.角噙著詭異的笑容,渾身充滿說不出來暴戾,在血腥氣彌漫的氣氛中整個人就像從地獄來的阿修羅。

北宮靈雨受驚嚇后慘白而痛苦的面容和脖子上那道淡淡的血線使得他牙齒幾乎咬碎,英俊的臉容扭曲猙獰得變了形,眼睛里滿是騰騰的殺氣。

“人,你……你想干什麼”白衣忍者捂住重傷的驚嚇地往后慢慢退去。

公孫羽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但那笑容中蘊含著無盡而冰冷的殺氣,以至于白衣忍者全身都哆嗦起來。

他是故意留這條東瀛狗一命,這個家伙竟敢傷害北宮靈雨,而且滿嘴的“人”,一腳踢死實在是太便宜了。

把掐住這家伙的咽喉,隨即捏個雪球塞住嘴巴,折斷四肢后種在距打斗場地十數米外一個雪坑中,唯留下一個腦袋在外。當然,為防止雪球融化后這家伙能發聲,直接用匕首將其咽喉處幾根經脈割斷——這樣,就算將嘴巴張得再大,也不可能發出半點聲音!

后是進行偽裝,將碎雪灑在頭部和附近,抹去所有的痕跡。

當公孫羽回到打斗場抱起昏迷中的北宮靈雨時,甚至差點沒笑出來。實在是太天才了,仔細凝目,以自己的無雙目力除了那對咕嚕嚕轉動的渾濁眼珠子,竟然看不出絲毫破綻,完全與環境融為一體。

而那對眼珠子,如果沒人直接指出,相信不可能有誰能辨認那竟然是人的一對眼睛!

收拾起包袱,抱著北宮靈雨剛剛準備出密林時,忽然心中感到一陣不對勁。

靜,實在是太靜了。以康斯坦丁的性格,不可能在自己擊斃其15名手下后還能如此安靜地伏擊自己。而剛才自己在擊殺那幾名忍者時發出了雷鳴般的吼叫,聲傳數里,絕對驚動了數路敵人。

這麼說來,三路敵人現在已經匯合,並且將這片密林牢牢圍住,在四下設下了埋伏,意圖將自己絞殺或困殺在這里

公孫羽閃身到密林的邊緣窺去,只見康斯坦丁所轄的那十幾輛大型雪橇車靜靜地散布在四周,所有歹徒都呆在帶有空調的雪橇車內抵御寒冷。

出了這片密林便是一處兩百多米的開闊地,公孫羽不以為自己在穿越這片開闊地的同時能躲過敵人機槍、沖鋒槍的掃射。

這片密林占據著一個不算大的山頭,公孫羽圍著山頭轉了一圈。果然,在另外兩個方向,也有同樣數量的雪橇車靜靜地散步在雪原中,既不進攻也不撤退,而是隱隱地形成一個包圍圈。

無論是往哪個方向逃,人的速度就算再快也絕對不可能勝過雪橇車,而且如何安全穿越密林外那片開闊地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個竹內,看來並不好對付。公孫羽的濃眉微微一皺,這時懷中玉人的嬌軀微微一動,他淡淡笑了起來,按在她背心的手掌微微輸送一些內氣過去。

北宮靈雨那濃密的睫毛顫動幾下,睜開眼睛,看到公孫羽近在咫尺的臉孔后不禁一喜:“羽,我……我沒死嗎”

“沒。”公孫羽不禁失笑起來,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閻羅王怕我去他那里找他要女朋友,不敢收留你這位千金大小姐。”

男人罕見地幽默一把,然而北宮靈雨卻依然驚魂未定地抬起螓首四顧:“那,那幾個蒙面的日本人呢”

“哦,他們被閻羅王請去喝茶聊天了。”公孫羽淡淡一笑。

突然北宮靈雨的目光被一抹艷紅所吸引,芳心頓時為之一縮:“羽,你的肩膀怎麼啦你受傷了!”

公孫羽摸了摸她那帶著冰渣的秀發笑了:“沒事,小小的皮肉傷,在這種零下30°的天氣里連包扎都不需要。”

北宮靈雨掙扎著跳下來,費勁地脫下鱷魚皮手套,便要查看他肩膀上的傷口。公孫羽制止了她的行為,重新給她戴上手套:“傻丫頭,我說沒事就沒事!”

“人家才不是傻丫頭,我可是你姐姐呢!”北宮靈雨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公孫羽一笑,隨即正色說:“雨兒,我們遇到麻煩了,那個竹內在這片林子外面擺下了鐵桶陣。以他們的戰術,我們很難沖出這個包圍圈。”

“嗯。”北宮靈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惶。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白馬王子是一個超人,絕對可以將自己安全現在的絕境。

公孫羽微微苦笑,凝思片刻后說:“雨兒,今天晚上到達塔納克羅斯過夜已經是不可能了,看來咱們得在這個林子中挨到天黑。到了晚上,趁著光線下降,我們一定有機會沖出去。”

“嗯,我聽你的。”北宮靈雨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既然打定主意,便沒有了任何猶豫,首要兩件事是御寒和用餐。北宮靈雨身體嬌弱,動著的時候還猶自可,長時間呆在一個無法御寒的地方,她的身體絕對受不了。

公孫羽取出工具,花費了30分鐘在山腰搭建了一間相當簡陋的冰屋,並很快做好了午餐。

“雨兒,你先用餐,我去附近布置一下。”公孫羽說著閃身出了冰屋。

稍稍在冰屋附近布置幾個陷阱后,公孫羽又收集了幾支武器,並將三輛單人雪橇車上的風雪擋板拆下,用螺栓固定成一塊盾牌。

重重擊上幾拳,感受一下堅固性。顯然,這塊臨時盾牌相當結實,足夠抵御沖鋒槍或步槍子彈的射擊。

回到冰屋用完午餐后,百無聊賴的北宮靈雨竟然讓公孫羽用冰塊制作了一副國際象棋,在其中一方頂部插上松針以區別,二人有模有樣地下了起來。

在此之前公孫羽從未接觸過國際象棋,甚至連規則也是現場靠北宮靈雨教授。而北宮靈雨卻自詡是國際象棋的高手,曾經在東海國際象棋大賽少年組中奪得過第二名。

第一局不到兩分鐘二人便分出勝負,北宮靈雨大笑著將己方的象啪的一聲壓在公孫羽的王上,宣布了自己的勝利。由于過于興奮,兩枚棋子不堪她的蹂躪,竟然盡皆碎裂。

再次制成兩枚棋子。然而從第二局開始,北宮靈雨取勝的時間卻逐漸在拉長,從10分鐘到20分鐘,從20分鐘再到30分鐘……

第五局耗時個小時,雙方竟然戰成平手!

公孫羽下棋極具特色,尤其在防守上頗有深謀遠慮的意蘊,就算大落下風也可以奇招百出,苦苦支撐良久。

而這個特色隨著他對國際象棋規則的熟悉而更加明顯,甚至開始在進攻端顯現出來。第五局能夠與水平不俗的北宮靈雨戰成平手,就與他突然施展一連串對棋,然后奇招突襲取得先手有關。而這一連串對棋顯然預謀已久,以至于北宮靈雨不得不后手求和。消逝的小草

“你這都什麼腦袋啊,才學幾盤就能和我這下了差不多二十年的人相比!”

北宮靈雨有些郁悶地扳過男人的腦袋,在他的耳朵上狠狠地啃了一下。

如果說第五盤只是展露他的特質,那麼第六盤公孫羽可謂是鋒芒畢露。男人雖然不曾接受過學校系統性的填鴨式教育,但頭腦的計算能力卻幾乎天下無雙,以之用在棋盤上,簡直有著摧枯拉朽的威力。

北宮靈雨很快從郁悶變成沮喪了。

第六局伊始,她便深深感受到對方的壓力,貌似自己每一步棋都在對方算計中,而自己對他的攻擊,總是被他以種種野狐禪給招架住,同時這些野狐禪還帶給自己相當的威脅。

雖然曾經在國際象棋上浸yin過一段時間,並且有相當天賦,但北宮靈雨還是相當不適應公孫羽那深謀遠慮、奇招百出的棋路。

當天色漸漸暗下來時,面對公孫羽的攻勢百思不得其解的女人撅嘴將棋局拂亂:“氣死人了,不玩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呢!”

◇◇◇◇◇◇◇◇

公孫羽失笑起來,隨即看了看洞外的天色,一掌將棋子拍碎說:“師傅,時候不早了,弟子給你準備膳食去。”

北宮靈雨也看了看外面,“噯喲”一聲驚嘆起來:“天怎麼就黑了?”

她下棋專注度很高,根本就沒注意外面的世界;相對而言,雖然一直在學習和提高,但公孫羽卻依然保持著某種警覺,周圍數十米的動靜一一入耳。

用餐之后,公孫羽讓北宮靈雨稍事休息,而自己開始給二人的裝束進行改造,將白色塑料布裁剪一下,套在兩件黑色裘皮大衣上。

在一切準備好后,他在密林四周游走一圈。敵人貌似正在進餐,他們甚至砍下一些雪松,澆上汽油后燃燒起一堆堆篝火。

登高望去,只見圍著密林小.山一圈的原野上處處篝火點點。很顯然,竹內是想憑借此招破解公孫羽趁夜色潛逃的算盤。

從哪個方向突圍?公孫羽眉頭微微皺起來。

東面和北面絕對在竹內的計算.中,西面是走了回頭路,南路呢?公孫羽取出地圖,打開沒有絲毫信號的手機,就著微光仔細翻看起來。如果去南方,一旦被敵人截斷了回頭路,則必須穿越蘭格爾火山地區和克羅恩國家公園,直到火山南部二百公里處才有一個靠近海岸線的小鎮子。

在冬季里,那個陸路、海港都已.經被冰雪封閉的小鎮子是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對于急于離開阿拉斯加的自己來說並不適合。再說那個小鎮距離阿拉斯加州首府朱諾尚有數百公里距離,地理位置相當差。

而向東、向北的目的都十分明確——塔納克羅斯。唯有.在塔納克羅斯找到汽車,然后順著國家公路或去加拿大,或南下朱諾市。

但這樣一來卻絕對落入敵人的圈套中,以徒步的.速度而且背負著北宮靈雨,如果不能奪取一輛大型雪橇車,絕對不可能逃脫這些人的追擊。

奪取雪橇車的難度很顯然相當高。敵人實在是.太機警了,在任何時候雪橇車內都會留守一至兩人。而且這些雪橇車由于考慮到抵御雪崩,設計類似于裝甲車,十分堅固,甚至前后窗都采用了防彈玻璃。

一旦打草驚蛇,.引來敵人的反噬,自己身負北宮靈雨,行動力大打折扣,二人能否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南,還是北?

直到回冰屋后,公孫羽尚在沉吟中。

“羽,很為難嗎?”北宮靈雨看到后,關切地問。

公孫羽頷首將自己的猶豫說了出來。北宮靈雨斷然說:“羽,與其向北冒險不如朝南求一個平安。關鍵是,我們向南的意圖能不能瞞過敵人。”

公孫羽點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說:“其實瞞過敵人也不算很難的事情。只要抓住幾頭馴鹿,然后做幾副假雪橇掛在在馴鹿身上,將這些馴鹿往北驅趕,敵人絕對會全力追趕馴鹿。一旦當敵人發現有詐,再回頭追趕我們也來不及了。”

北宮靈雨笑了起來:“很好!敵人誤中副車,一定沮喪得緊!”

既然商定策略,二人便開始行動。公孫羽再次將北宮靈雨綁縛在自己的背上,裹上經過改裝的白色皮裘,並且將以三塊單人雪橇車拆下的擋風板制成的盾牌鑲嵌在皮裘和塑料布間。包裹由于兩天以來的消耗已經變得小了很多,便直接掛在北宮靈雨的身上。

“羽,我怎麼覺得自己就像那個一路被妖魔鬼怪追殺的唐僧啊?”北宮靈雨抱著男人的脖子忽然笑了起來。

公孫羽說:“你是唐僧,那我不成你的坐騎小白龍了?”

“呃……”北宮靈雨看了看男人笑說:“你不夠白,不算小白龍,你是我的大徒弟孫悟空。猴兒,快保護師傅去西天……呸,什麼臺詞,挺不吉利的!”

取出指南針確定方向后,公孫羽很快來到密林的邊緣。

前方星星點點的篝火分外耀眼,敵人不斷將砍下的雪松送入熊熊火焰中,篝火周圍厚厚的積雪都化了,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大坑。

公孫羽不再遲疑,扒開一個雪坑,伏下身子藏匿進去,隨即兩支手蓄滿真氣,如鼴鼠般不斷在雪面下開挖一條通道。

由于身處地面下,而且身上裹著白色的皮裘,公孫羽不虞敵人能發現。

“羽,你的手不疼嗎?”北宮靈雨附在他的耳邊低聲問。

公孫羽一邊迅速地揮動手臂,一邊低聲說:“沒問題。”

這是一句大實話,以他在太清氣功上的修為,就算挖上幾個小時也毫不在乎。

大約二十分鐘后,公孫羽已經掘了兩百米冰雪甬道,即將穿越兩堆篝火之間。這時的他越發謹慎起來,動作很小,而且挖得很深,身后的甬道不斷被前方挖掘的雪堆平,而且幾乎不留任何痕跡。

然而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公孫羽措手不及。剛剛通過篝火時,忽然一道極其細微的紅線一晃,隨即無數的敵人喧囂起來,一個個端著武器便朝自己這邊奔跑,而且雪橇車也開始發動引擎!

雪地里竟然安裝了紅外報警裝置!

公孫羽一時差點仰天長嘯起來,竹內這個東瀛鬼子心機竟然如此之深,簡直出乎自己的預料。

隱匿行蹤顯然失敗了,甚至就連回頭再次進入密林都已經不可能。公孫羽凝運內息,突然從冰雪甬道躍起,朝遠處那片疏林狂奔而去,速度之快猶若烈馬,絕對遠遠超越那些所謂的飛人。

“啪啪!”

敵人哇哩哇啦吼叫中,開槍警告了。但此時公孫羽哪里會停下來,反倒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腳尖幾乎在雪地上一踮便再次躍出老遠,竟然只是留下一個個淡淡的前腳掌印痕。

雪橇車的引擎在咆哮,而無數的槍支也開始射擊,子彈打在四周的雪地上發出“噗噗”聲響,其中一枚子彈甚至擦著北宮靈雨的耳畔而過!

500米,400米,300米,200米……

敵人數十輛雪橇車分幾路開始合圍,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羽,拋下我,你自己快走……”北宮靈雨不斷往后瞧,忽然“哇”的一聲哭叫起來,在公孫羽肩膀上不斷拍打,甚至扳摳將自己和公孫羽捆在一起的繩索,意圖讓公孫羽能放棄累贅,脫身而逃。

“雨兒!”公孫羽一邊猛奔,一邊怒吼起來,“你給我安靜點,如果你還愛我,就記住:要死我們一起死!”

北宮靈雨嬌軀一震,頓時安靜下來,輕輕地擁著男人的脖子,將臉孔貼到他那冰冷的肩膀上,低聲呢喃說:“好。羽,如果要死,我們一起死。羽,就算來生,我也要愛你,要做你的妻子……”

忽然,男人拐了一個彎,朝另外一個方向奔去,而后面那些車輛不再開槍,一直緊追不舍,顯然意圖將二人活捉。

大約三分鐘后公孫羽忽然倏地止步。北宮靈雨抬頭看了看前方,不禁驚得小聲叫了起來:原來二人正站在一個深不可測的懸崖邊上。

這是一處絕地!

剛剛從敵人的包圍圈中逃出,卻又陷入了這個絕地中!

敵人的車輛在逼近,數十輛雪橇車上雪亮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公孫羽淡淡笑著轉過身,而北宮靈雨卻被刺目的燈光照射得閉上了秀目。

“公孫羽,現在如何?”

耀眼奪目的燈光中,王偉那陰冷的言語中帶著子系中山狼的志得意滿。

“不如何。”公孫羽冷冷道,消逝的小草隨即迎著燈光問:“竹內浩二,我們之間有仇嗎?”

竹內浩二那陰惻惻的聲音從燈光中傳來:“當然。公孫羽,你兩年前是不是殺過一個叫竹內正夫的人?”

公孫羽淡淡說:“竹內正夫?不,至少這個人我沒有這個印象。”

“沒印象?那你記得渡邊新介嗎?”。

渡邊新介?公孫羽冷笑起來,點頭說:“是有那麼一頭老狗,曾經在東京組織一個光頭黨,專門襲擊我們華夏留學生,后來被我收拾了。”

“竹內正夫是渡邊的朋友,當時二人在一起。”竹內浩二陰,“其實我應該謝你,正夫是我堂哥,也是我繼承竹內家族的最大競爭對手。不過你殺了他,作為家族繼承人,我必須為他報仇。”

“是嗎?原來如此。你們東瀛人自古就恩將仇報,也不在乎這麼一樁了。”

如此險境,公孫羽卻依然在笑,而且笑得風輕云淡,貌似現在占據上風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

這一笑卻得罪了一個人,一個曾經在這個笑容下吃癟,損失慘重的人。康斯坦丁拉動槍栓怒吼道:“混蛋,如果你敢再笑,就給我去死吧!”

“康斯坦丁,將槍放下!”

公孫羽還沒發話,竹內和王偉卻急了,王偉那家伙還附上一句:“如果打死了他們,那20億美金就泡湯了!”

康斯坦丁恨恨地說:“沒事,至少他們身上還有2億多美元的現金支票!”

“康斯坦丁先生,你是說那張支票嗎?”公孫羽忽然笑了起來,“很不幸,在離開安克雷奇之前,我們和一個朋友去銀行做了一筆小小的交易,那張現金支票已經轉入某個賬戶。”

“混蛋,你這頭華夏豬,你打死我那麼多的手下,我要為他們報仇!”康斯坦丁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挺槍就打,甚至連竹內和王偉都來不及阻攔。

然而公孫羽卻傲然不懼。果然,子彈打在他的四周,濺起的冰雪噴灑過來。

槍聲剛剛停歇,竹內和王偉連忙拉住康斯坦丁的胳膊,將槍支搶奪過去。

◇◇◇◇◇◇◇◇

“你們玩好了嗎?”公孫羽忽然問。

王偉舉起剛剛搶奪過來的槍支對準公孫羽道:“小子,到這個時候你還嘴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立即將北宮小姐放下來,否則我一槍崩了你的腦袋!”

公孫羽冷笑起來:“王偉,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看來你根本不在乎北宮小姐的生死!”王偉桀桀怪笑起來,隨即叫道:“北宮小姐,你所愛的人竟然將你當做擋箭牌,你的所謂愛情真是可悲啊!”

北宮靈雨依然緊緊抱著公孫羽的脖子,淡定地回答:“可不可悲在乎各人的感受。王偉,你的人生才是最可悲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心愛過你,你甚至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憑什麼說沒人愛我,誰沒有一個朋友?”王偉忽然激動起來。

北宮靈雨冷冷道:“譬如?”

“譬如……”王偉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一時頭腦一片空白,竟然一個字都答不出來。雖然名義上有一個未婚妻,但二人之間唯有憎恨;雖然有兩個情婦,但她們內心對自己的怨恨,王偉其實並不是不知情;雖然有大群酒肉朋友,但相互之間交易和利益關系遠遠勝過友情關系。

“沒有吧?像你這樣的人,活著.其實就是一種最大的悲劇!”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而這冷冷的.笑聲讓王偉臉色大變。

“王君,別和他們斗嘴皮子!”竹內.朝王偉低聲吼道,隨即又厲聲大叫:“公孫羽,如果你還有半點理智的話,立即投降,將北宮靈雨放過來。至少我們暫時還是求財,不會殺死你們!”

“如果你願意投效我,成為我的手下,我甚至可以保.證你以后的人身安全!”王偉隨即陰陰地笑著。

公孫羽放聲大笑起來:“投效你?哈哈!王偉,看來你的.大腦萎縮了!難道一個正常人能和豬狗、毒蛇、蠍子、癩蛤蟆同流合污?再見了,笨蛋們!”

隨即他扭轉頭對北宮靈雨小聲道:“雨兒,閉上眼.睛,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睜開!”

“嗯。羽,說好我們.同生共死!”北宮靈雨毅然將眼睛閉上。

公孫羽淡淡一笑,忽然腳底一滑向懸崖下猛然墜落!

“不!”幾人大驚失色,幾步搶了過來。然而剛剛到懸崖邊,突然一道白光咻的飛了上來,閃電般沒入第一個竄到懸崖邊的康斯坦丁胸口!

“啊——”

康斯坦丁帶著長長的慘叫跟著跌了下去!

“噠噠噠!”

就在王偉面無人色,往后就退的同時,竹內卻舉槍對準懸崖下一頓猛射!

這時康斯坦丁的手下紛紛醒悟過來,一個個嘰里咕嚕的亂罵著,舉槍沖過來對著懸崖下掃射起來……

其實公孫羽在滑落懸崖前右手就悄然持著一柄匕首,當身體低于地面后,他迅疾無比地揮動匕首直插冰壁,使得身體滑落速度立即緩了下來。

在抽出匕首並擲出將第一個到達懸崖邊的康斯坦丁刺傷后,背負著北宮靈雨的他頓時失去了依持,開始極速下墜。

然而經歷過千萬次死亡考驗的他怎麼會輕易栽在這處陰溝里?

大約降落三四十米后,只見他雙臂猛揮,竟然硬生生地插進冰壁,止住暴跌之勢。然而此時竹內那個陰險毒辣的家伙竟然開始對懸崖下進行掃射,其中一槍甚至打在北宮靈雨的背上,萬幸被那個土盾牌擋住,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隨即便是大片雜亂的腳步聲。這下公孫羽的臉色變了,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當機立斷下竟然抽出右手,將北宮靈雨背部那塊盾牌硬生生的拽了下來,隨即舉在二人頭頂上。

剛剛舉起不到半秒,至少數十支沖鋒槍便開始對懸崖下進行瘋狂掃射,無數的子彈呼嘯著掠過二人身邊直撲深淵,而同時也有不在少數的子彈打在盾牌之上,發出接二連三的“當當”大響!

不久,當每次盾牌上發出“當”的聲響時,北宮靈雨便感到公孫羽身軀為之劇烈一震。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長,天荒地老的長,或許很短,僅僅只是是十幾秒,槍聲終于停息下來,懸崖頂部隱隱傳來的大片叫罵聲,雜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隨即敵人漸漸遠去。

公孫羽不可抑制地喘息幾下,將手中的盾牌扔了出去,從腰部抽出另一柄匕首,插在冰壁上開始慢慢往下滑動。

北宮靈雨忽然覺得他的動作顯得相當沉重,與平素的敏捷利落大相徑庭的模樣,不禁訝然問:“羽,你怎麼啦?背著我很吃力嗎?”

公孫羽嘿然一笑,一邊努力操動匕首往下滑動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哪有……你,很輕。雨兒,你放心,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羽,你的聲音怎麼在顫抖?”北宮靈雨的心忽然糾結起來,伸手在他的頭臉摸了摸,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當然……沒事!我……現在得運氣凝力,不便……說話!”公孫羽勉力回答,這時他的手腕突然一軟,二人竟然直接朝下墜落!

北宮靈雨嚇得差點尖叫起來,萬幸公孫羽再次揮動手臂,狠狠地將匕首刺入冰壁,一切終于回到正常軌道。

“我……回去以后我一定減肥!”女人嚇得淚水漣漣的說,隨即便意圖將身上綁著的包裹扔下去。

“別扔……那個!”公孫羽制止了她,“還有用……”

這座懸崖幾乎有兩百米高,公孫羽就這麼不斷地滑動,不斷地朝黑暗的深淵滑行。北宮靈雨所沒看到的是,隨著公孫羽的滑動,冰壁上一條鮮紅的印跡自上而下地涂染著……

終于著地了,公孫羽突然猛然跪倒,背著北消逝的小草宮靈雨側身倒在地上,一時竟然腿酥腳軟,怎麼也無法起來。

“羽,羽,你怎麼啦?你別嚇我!剛才很累嗎?”北宮靈雨從來沒見過如此脆弱的公孫羽,急得差點沒哭出聲來。

公孫羽勉力坐起將捆住北宮靈雨的繩索掐斷,隨即微微喘息幾聲說:“雨兒,我們順著懸崖走,看……看看附近有沒有冰洞……”

“你受傷了嗎,羽!?”北宮靈雨越發感到他的不對勁,拉住他問。

“沒什麼大問題……”公孫羽扶著冰壁站起來,隨即向前緩緩地走了過去。

北宮靈雨的心頓時猛地一震,貌似頓時裂開一般生疼。他真的受傷了!

“羽,我背你!”北宮靈雨強忍著悲痛,哽咽著說,同時沖了過去,便要背負愛郎。

然而身高超過180公分,體重超過80公斤的公孫羽豈是北宮靈雨所能背動?兩人一個踉蹌,差點齊齊摔倒。

“羽,我……我真沒用,都是我連累了你!”北宮靈雨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公孫羽攬過她的嬌軀,緩緩說:“雨兒,咱們既然可以同生共死,又哪來的誰連累誰?其實是我保護你不力,所以才……咳咳!”

說著,他卻劇烈地咳嗽起來。女人大急,剛剛摸到他胸口想給他拍拍,不料卻摸到大片黏黏的液體,心中頓時凜然,手忙腳亂地從自己衣袋里取出那個完全沒有信號的手機,打開並設置到照明狀態,隨即移到公孫羽胸前一照。

男人卻捂住胸口,低聲笑說:“沒事,真的沒事。雨兒,只是皮外傷,沒傷到要害,就是擦著了肺部邊緣,所以才會咳嗽……咳咳!”

“給我看看!”

女人含著熱淚瞪著他,聲音微微顫抖著。男人在女人那堅決而有力的目光下,無奈地挪開手掌。

一個深深的血洞赫然入目,萬幸的是距離心臟部位尚有兩寸。

“羽!”女人無限痛楚地叫了出來,一時淚如泉涌。

很顯然,他是在大群歹徒瘋狂掃射時受的傷,或許當時他為了護住自己而將大半盾牌遮蓋在自己的頭頂上,以至于自己被流彈打中。而在受傷后,他依然艱難地背負著自己爬下了一百幾十米的冰崖。

非怪他說話都一直斷斷續續的,而且差點失手摔了下來!

“別哭了,看臉都皴了,不好看我可不要你嘍?”公孫羽勉力伸出干凈的左手擦拭去她的淚水,他的大手熱乎乎的。

“羽,你怎麼這麼傻啊!”北宮靈雨握住他的手,眼淚依然忍不住奔涌出來。

“還哭啊?真的變丑嘍?”公孫羽笨拙地逗她,想讓她別哭。

“美也是你的,丑也是你的!羽,這輩子,就算你不要我了,我要會死皮賴臉地呆在你身邊……哪怕,哪怕你身邊圍滿了女孩子,我也會厚著臉皮往上湊。羽,到時候你會笑我不知廉恥嗎?”

“如果那樣的話……”公孫羽苦笑起來,“咳咳,就是我不知廉恥了!”

“我給你的傷口包扎一下……”北宮靈雨看著那個血洞就心悸,于是意圖撕破貼身襯衫包扎傷口。

但公孫羽制止了她:“不用。雨兒,這里氣溫達零下幾十度,根本就沒有傷口感染的可能。現在血已經不流了,不包扎反而有利于傷口的愈合。”

隨即二人站起來,公孫羽在北宮靈雨的扶持下繼續朝前走去,意圖找到一個山洞,度過一晚。

其實公孫羽雖然受傷不輕,但他自幼清修太清氣功,底子極厚,此刻依然能抵御嚴寒,倒是北宮靈雨在這零下40度以上的深寒之夜,就算身穿防寒服和皮裘,也經受不起。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41 PM

第六卷 月出 第十五章 惡魔

很幸運的是,二人在黑夜中摸索了數百米后,終于找到一個山洞。這個山洞不寬,但卻很高很深。而且洞的前半部被冰棱覆蓋大半,洞口處甚至掛著長達七八米的冰瀑,當二人取出蠟燭點燃時,火光將冰瀑輝映得晶瑩剔透,十分瑰麗。

向洞內走了十幾米后,冰棱漸漸消失,地面顯得很干燥,這里的氣溫顯然在0度以上,空氣暖洋洋的。

二人選取了一處相對潔凈的大塊巖石落腳,蠟燭安放在巖石縫隙里。

北宮靈雨打量了左右,嘆道:“這里真像一個家,可惜沒有冰屋里的那些冰床、冰桌和坐墩。”

公孫羽忽覺洞中腥味稍稍有些重,不由奇怪,向后望去,眉頭不由微微一皺,但卻並沒吭聲。

北宮靈雨看到了,也向后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看到,奇怪地問:“羽,后面有什麼嗎”

“沒什麼。雨兒,咱們休息吧。”公孫羽卻搖頭說。

在平整的巖石上鋪好塑料和裘.皮大衣,公孫羽給她蓋上另一件裘皮大衣,唯留下一個小腦袋,黑眼睛骨碌碌的盯著男人。

“羽,要不……我們一起睡”北宮靈雨.忽然粉臉緋紅一片,低聲說。

“呃……”男人的臉孔也可愛地紅了起來,“雨兒,我必須打.坐。明天我們就得起身去塔納克羅斯,所以……”

“不,明天我們哪兒都不去。明天我們就在這里,你的.傷……”北宮靈雨有些焦慮地叫了起來。

“如果你擔心這個的話……”公孫羽淡定一笑,“雨兒,你.放心,在我的軍旅生涯中,至少曾經二十次受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但從來沒有一次耽誤過事情。今晚休息十個小時,明天應該不會有多大影響。”

“嗯。”女人不再爭.辯,亮晶晶的黑眸凝視著男人的臉,一瞬不瞬。

公孫羽盤膝坐在石頭上,抬手一扇,數米開外的蠟燭“咻”的一聲熄滅,山洞瞬間陷入漆黑中。

女人卻並沒有入睡。在適應了黑暗后,抬頭看去,洞外白雪皚皚,雪地熒光悄然侵蝕進來,一切顯得昏暗而朦朧,男人坐在那里,如同守護天使般寶相莊嚴。

滴辣的淚珠情不自禁地自眼眶中跌落,這一刻女人完全忘卻了世界的所有,包括父仇、妹妹、金鼎、朋友,心中唯有這個男人。

“羽,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銘記在心……”女人凝望著男人在心中立下誓言。為了他,她寧願放棄所有原則和一切。

就這樣呆呆的凝視著男人,一瞬就是一個小時。感覺到男人的氣息漸漸悠長而平緩后,女人悄然起身,就著微光,輕輕地走到他面前蹲下,癡癡地望著他。

羽,其實那個晚上一直在我心中留下陰影。

我知道你和葉紅菱之間發生了某種不可逆轉的事情。可我不敢想,也不敢問,甚至不敢聽你解釋。我害怕失去你,真的很害怕。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嗎因為她,或者因為你的尊嚴……

女人的淚水再次浸yin著臉頰,氣息也因此不平靜起來。

忽然一只炙熱的大手輕輕地撫在她的臉上,緩緩拭去淚漬。女人嗚咽一聲撲到他的懷中,隨即卻莫名其妙地嚎啕大哭起來。

她是一個非常克制個人情感的女人,尤其長大后,更是從未在人前如此失態過,就算父親去世也如此。但此刻,在男人的懷中,她卻如同受到莫大委屈的孩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時就想出聲大哭,宣泄自己所有負面的情感。

男人默然無聲,只是不斷輕輕撫摸她的臉和秀發,手上炙熱的氣息讓女人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羽,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不準不要我!”

女人帶著濃濃的鼻息嬌聲說,微微起身,將火熱的臉頰貼到他的臉上。最近兩天男人沒有刮胡子,胡渣刺得她的肌膚生疼。

“為什麼會這樣要求”

男人低聲問,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吻,吻去最后的淚痕。

“因為……”女人遲疑片刻,咬了咬嬌唇,“因為我怕你不要我,去找葉紅菱。而且,你和我一起會被人說這說那,到時候你男人的自尊心……”

男人輕輕一嘆:“雨兒,這些話你已經存在心里很久了吧”

“嗯。”女人依在他的肩膀上,“羽,你不用回答我,其實只是一直郁在心里不舒服,說出來心底就好受很多了。”

“如果說世俗的眼光和奚落,我確實早就不在乎了。”男人沉聲說,“不過葉紅菱……”

“不過怎麼樣”女人焦慮地問,隨即又說:“葉紅菱的事情我已經不關心了,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心滿意足。”

“咦,你不想知道我和葉紅菱之間發生的事情”公孫羽奇怪地問。

“不想。”女人死死地咬住嬌唇。

“哦,那就算了。”男人在黑暗中嘴角彎出淺淺的弧線。

女人凝視著他,竟然憑借第六感發現了他的狀況,突然揪住他的皮肉,連連翻轉幾下,隨即又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咝咝……雨兒,你是在折磨重傷員!”男人表面譴責,曲線求饒。

“葉紅菱和我之間,你更愛誰”

“呃,這個問題……”

“不準說更愛她!”

“哦,那還需要回答嗎”

“當然!”女人嬌蠻地說,隨即在他的唇上啵的親了一聲,“乖哈,要是說愛我,說不定過幾天等你傷好了,人家會將處女豬給你哦”

女人的嬌軀忽然炙熱起來,芳香濃郁的體香熏得男人的心為之震顫。萬幸今夜失血過多,下面的孽根才沒有太大的反應。

“雨兒,如果說我和葉紅菱之間的感情,其實歉疚占據更大的成分……”

“那我呢”女人的聲音欣喜中帶著緊張。

“你啊,害怕!”

“啊你,你壞死了,不準害怕!”

“河東獅誰不怕”男人低聲笑了起來,隨即被驚喜的女人揪了幾把。

“誰是河東獅啊,人家在你面前一向很溫柔哦!”

男人呵呵低笑起來,緩緩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雨兒,我理解你剛才為什麼會哭。這些日子,雖然強顏歡笑,但你心中一定很壓抑吧”

“也沒什麼,就是我的男人身邊女人太多了。羽,我不是一個愛吃醋的女人吧如果真的爭風吃醋,我怎麼會容小雪和小柔,還有蘭蘭她們在家中”

男人苦笑起來,摸著她的腦袋低聲說:“你不是。”

“羽,你以后身邊會不會真的圍滿了女孩子”

男人無語,把玩著女人那精致的小耳,甚至試著將粗大的手指塞進細小的耳孔中,卻被女人嬌嗔地打了下來。

“不敢回答”

“呃,你說呢”

“會。”

“雨兒,既然你心中認定了一件事情,那何必還要問我”

女人瞠目結舌,隨即羞惱交加,忍不住再次折騰了男人的皮膚三下。

“去睡吧,雨兒,明天還要早起呢。”男人親了她一下,低聲寵溺地笑了起來,“你放心,沒人能替代你。”

“真的!”女人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亮閃閃的。

“呃,應該吧!”男人調侃地笑了起來。女人撒嬌不依,直到男人再次確認才罷休,回到兩件裘皮大衣內,嘴角卻忍不住沁出一抹恬美的笑意。

這一晚,北宮靈雨睡得很好,很香甜,甚至就連夢里都甜絲絲的,一切都是粉色的,貌似那個男人也變成粉兔子一般,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腳下。

突然,那只粉兔站起來蹦到她的頭上跳躍著:“小懶蟲,起床啦!”

“不要,我不是小懶蟲嘛!”北宮消逝的小草靈雨嬌嗔地揮手拂去粉兔,“人家昨晚辦公很累耶,羽你就讓我再睡一會會好不好,就一分鐘……”

“呵呵!”男人大笑起來,驚得女人倏地睜開眼睛,卻被清晨雪地映射而來的陽光刺得瞇縫了一下秀眸,這才醒悟到自己的處境,不禁紅著小臉跳了起來。

“羽,剛才我……”

“做夢了吧”公孫羽寵溺地笑著。或許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人格外懷念過去美好的時日,所以才會在夢境中自然地回到過去。

“是。咦,羽你將早餐都做好了怎麼不讓我做,你的傷……”

“沒什麼大問題了。”男人滿意地看了看胸前。奇跡般,那個血洞外雖然依舊紅紅的,卻已經開始在愈合,“待會我做一根繃帶綁起來,甚至不會影響行動。”

洗涮后二人用了簡單的早餐,隨即收拾東西準備出洞。

“雨兒,過來看一樣東西,不過不要緊張。”公孫羽忽然笑起來,貌似碰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嗯”北宮靈雨隨著他朝后洞走去。

剛剛拐一個彎,男人站住了,隨即輕輕擁住北宮靈雨。北宮靈雨莫名其妙地探過小腦袋,登時嚇得尖叫起來。然而叫聲卻被早有預備的男人捂住,男人在她耳邊輕聲說:“它在冬眠,別吵醒它!”

目赫然是一只體重至少200公斤的阿拉斯加棕熊,這只棕熊正抱著爪子和腦袋蜷縮在一個角落里呼呼大睡,渾然不知有人在窺視自己。

“羽,你昨晚就知道了”

“是。不過,這位鄰居並不會影響我們,當時我便沒有說出來。馬上我們就要離開了,所以來拜訪一下它。”男人微笑地注視著棕熊。

“怪不得總覺得有些氣味呢……”女人嬌嗔地盯著棕熊,輕輕捶了自己的男人一下,隨即捂嘴小聲笑了起來,“羽,我覺得你倒是有些像這只狗熊,傻乎乎的,好可愛!”

男人無語了,扯著她離開,半晌后反駁說:“第一,這不是狗熊,是棕熊。第二,從來就沒人給過我這種奇怪的評價!”

◇◇◇◇◇◇◇◇

出得洞來,在白亮的日光下,雪原顯得明晃晃的,耀眼奪目。公孫羽忽然眸光微微一閃,隨即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羽,你看到什麼了?”

公孫羽蒙住她的眼睛:“雨兒,別看,會臟了你的眼睛。”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真的閉上了眼睛。公孫羽俯下身將她背起,北宮靈雨頓時掙扎起來:“不,羽,你受傷了,我……我要自己走!”

公孫羽雙手一緊,北宮靈雨登時無法掙扎。

“雨兒,你還想不想會美國,回華夏?”男人寒聲問。

“我想。可是……”

“沒有可是。雨兒,如果你想就必須聽我的,而且是無條件聽從。”男人在女人那渾圓的屁屁上重重打了一記,“不準再掙扎了,聽到沒有?”

女人嬌軀一震,登時抱著男人不再吭聲,貼過來的臉孔卻火焰般滾燙。

二人順著地勢往下漸漸走出了上百米,女人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轉頭向后看去,卻發現一個奇怪的景觀:“羽,你看到冰壁沒有,那上面怎麼有一條長長的紅線?”

男人連頭都沒回,腳步卻悄.然在加快:“呃,沒什麼大不了的,阿拉斯加的冰壁有不少這樣的景觀,這是喀斯特地形地貌的一種。”

“不是,你看看,那是冰壁上,好像誰.涂染上去的。咦,那個地方好像……”

“雨兒,你知道我剛剛出洞的時.候為什麼會讓你閉上眼睛?”男人忽然岔開話題。

北宮靈雨奇怪地看了看他不語。

“是康斯坦丁的屍體,而且有兩頭餓狼正在那里進.食……”男人自問自答。

然而北宮靈雨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依舊轉頭死.死地盯著冰壁上那一抹艷紅。猛然間,她的嬌軀一震,醒悟到那是什麼,也知道了男人為什麼會讓自己閉上眼睛,而且不斷岔開自己的問話。

大顆大顆的淚珠終于忍不住從眼眶中滾下,女.人的心忽然被撕裂了。她不敢想象當時是怎樣的情形,在陽光下那一抹艷紅是如此的耀眼刺目,以至于刺傷了她的心。

傻男人,你真的很傻很傻!

女人緊緊抱著.他,全身都在顫抖。她知道,那抹艷紅將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腦海中,一輩子都無法有片刻的淡忘。整整150米,自上而下,是他用鮮血涂染的,是他在燃燒著生命,一步步保護著自己下到谷底!

傻男人,你怎麼這麼傻,你的鮮血難道流不干嗎?今天你又一次背上我,你的腳步比昨天虛浮了很多,難道你以為我察覺不到?

“別哭了,雨兒。”男人反手將裘皮大衣的帽子給她戴上。

“羽,你當時那里一定很疼吧?我……我沒法原諒我自己,都怪我要來阿拉斯加度假,怪我沒能耐,牽累你!”

公孫羽笑了,搖搖頭說:“雨兒,我說過,在部隊的時候至少20次受過比這重的傷,所以這不算什麼。而且,你要阿拉斯加我沒有勸阻,或許是我過分自大,低估了風險和敵人的狡詐性。”

北宮靈雨拭去淚漬,然而淚水依然不斷往外奔涌,她含淚笑道:“羽,有了你,我……我真的很幸福!雖然我失去了父母,可因為你,我的天和地都變得不同。羽,你知道嗎?昨晚跳崖那一刻,我以為咱們真的會死。但那個時候我的心卻一片寧靜,沒有絲毫的害怕,因為和我一起的是你!”

公孫羽伸手摸摸她的臉,隨即含笑大步而去。

愛是一種力量,或者是毀滅的力量,或許是重生的力量,或許振奮的力量,或許頹廢的力量。而他現在所獲得的,正是振奮人心的力量,這份愛情已經深入二人的骨髓……

在離開懸崖邊后大約數百米后,公孫羽還是砍下一棵雪松,做了一輛簡單的雪橇。由于胸口有傷,而且昨晚失血過多,他的動作遠遠不如前日那般輕松自如,而且幾次微微喘息著停歇下來。

女人雖然心痛不已,卻只是默然凝視著他。這個倔強的男人絕對不會聽從自己的,所以女人並沒有多半句話。

羽,我將用一生回報你,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忤逆你半點。從今而后,你的想就是我的想,你的愛就是我的愛……

整整耗費了一個多小時,男人才將雪橇做好。而在前日,做同樣精美的一輛雪橇,他耗時攏共不過十五分鐘而已。

當他走過來時,女人注意到他的額頭上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細細汗水。他是一個極少出汗的人,這幾乎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額頭上看到汗水。

很顯然,這是虛汗。

女人默然取出手帕為他將汗水仔細地擦拭去,然后將沾滿汗漬的手帕送到鼻翼間輕輕嗅吸,嗅吸著他的體味,嗅吸著那大山般的氣息。

男人忍不住心中一陣感動,將她擁入懷中,吻在她的秀發上。

“羽,以后你身上每一個部位我都會親到,而且會涂上口紅親……”女人忽然輕聲宣誓。雖然這句話有相當語病,但赤誠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

木頭男人自然也沒意識到,笑了起來:“為什麼?”

“要在你的身體上蓋上我的印章,用嘴唇蓋!”女人嚶嚶而笑,“而且在和你上街前,也會在你的臉上蓋幾個,宣布那里是我的領地!”

男人無語了,用裘皮大衣將她裹好,隨即拖著雪橇開始起步。

在途中,雖然意識到敵人不大可能再次追擊,但謹慎的男人還是兩次穿越結冰的河流,並且在河流上奔行整整三十公里——相信這一次敵人絕對沒有追蹤到自己的可能性了。

然而出乎男人預料的是,在他們離開兩個小時后,對北宮靈雨“癡心不改“,意圖再看她一眼的王偉,和康斯坦丁的部下駕駛著雪橇車終于在多次彎路后尋到一條路徑,找到了冰崖下。

而對公孫羽昨夜關于支票的說法將信將疑的竹內浩二也跟隨而來,妄圖在男人或女人的身上搜尋到那張數億美元的現金支票。

然而在冰崖下,他們僅僅只是看到殘缺不全的康斯坦丁的屍體,兩頭野狼受到雪橇車的驚嚇,逃得遠遠的,站在雪原高地,不舍難得的獵物。

“混蛋!”十幾名康斯坦丁的部下怒吼起來,操起沖鋒槍朝那兩匹野狼射去。然而距離過遠,子彈打在兩三百米的地方。野狼往后就逃,再次與人類拉遠了距離,然而依舊隱隱守在遠處,企圖重新得回自己的美味。

“北宮靈雨和公孫羽呢?”王偉詫異起來,命人四下里尋找。

然而翻遍了冰崖底部附近,卻什麼都沒看到,除了冰壁那一抹艷紅。

“咦,這是……”竹內走近,伸手在冰壁沾了一點紅色的東西,送到舌尖上輕輕舔舐一下,忽然身體劇震,隨即不敢相信自己似的再次沾一點送到嘴里。然而還是那個味,絕對沒有錯誤的可能。

“王君,你的那位夢中情人和情敵可能沒死!”

竹內招手讓王偉過來,正色宣布這個結果,同時在冰壁上沾了一些紅色伸到王偉的面前:“這是血液,而且是保存得很新鮮的血液。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他們的。康斯坦丁直接墜落,根本就沒有滑落的可能性。”

王偉抬頭看去,駭然道:“竹內君,你的意思是,這一百幾十米的紅色全部是用血液涂染的?”

“沒錯。”竹內斷然道,“而且是你情敵公孫羽的血液!”

王偉訝然:“為什麼?”

“很簡單。如果是那個女人受傷,男人背負著她滑下來,血液至少大部分會點點滴滴灑在冰崖下,不可能全部涂染在冰壁上!”

王偉欽佩地點頭,隨即忍不住再次抬頭看去,全身忽然不寒而栗。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竟然用自己的鮮血涂染了如此大面積的一片冰壁,而且同時背負著北宮靈雨從這絕地一步步的滑下!

“這個男人,是個惡魔!”這時竹內也抬頭看了看,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雖然我們之間是敵人,可我不得不佩服他,他是真正的武者,和我們大日本天照神社的惡魔一樣,有著世界上最堅韌的神經和意志力!”

王偉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了:“竹內,你是不是準備放棄對他的追擊?”

“不!”竹內陰陰冷笑起來,“你們華夏有句古語叫:趁他病,要他命。公孫羽是一個極其難以對方的強者,而且是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如果這次放虎歸山,翌日他一定會施展惡魔手段報復,百倍的報復!王君,我不是蠢人!”消逝的小草

“好,既然如此,我們追,一定要將他的屍體留在阿拉斯加的雪原上!”王偉陰惻惻說。

于是二人開始收隊。然而突然有人來報,說發現一個山洞。二人于是趕過去,很快發現了某些蛛絲馬跡。

竹內道:“王君,看來那兩個人在這里居住了一晚上!”

王偉點了點頭,隨即往后走去,深入后卻猛然發現一頭碩大的棕熊,嚇得轉頭就跑,和后面的竹內撞在一起,二人摔倒在地。

“怎麼了?”竹內不滿地叫道。

“熊,一只大狗熊!”王偉有些魂不附體。

竹內爬起來過去仔細一看,冷笑起來:“王君,您的動物學必須重修,這是一只棕熊,不是狗熊!”

王偉一聲不吭,接過身后人的槍支走了過去。

可憐的棕熊沒有騷擾任何人,卻無辜地死在了劊子手的槍口下……

◇◇◇◇◇◇◇◇

公孫羽並沒有貿然疾行,而是以適當的速度向塔納克羅斯行進,在路途中暗運內息療傷。

華夏氣功對療傷均有奇效,尤其太清氣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太清氣功講究的就是養氣延精,注重自我圓滿,是華夏第一養生功法,一旦身體受創,內息登時在創口處奔流不息,促使創口處的皮肉十倍于常人速度再生。

在這個過程中,傷口處很脆弱,實不容劇烈運動,故而公孫羽耗費了天時間才越過近130公里雪原,站在一處高地瞭望谷底的塔納克羅斯鎮。

這個小鎮子位于臨近加拿大的地方,兩條重要的公路在這里匯合,一條是向東直通加拿大的國際公路,一條是向南通往阿拉斯加州首府朱諾市的國家公路。

塔納克羅斯人口不過一萬,冬季時常住人口更僅有2,但在阿拉斯加也算得上比較大的市鎮。除了安克雷奇外,阿拉斯加其它城鎮的規模都相當小,包括擁有國際機場的首府朱諾市。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公.孫羽拋棄了雪橇,背上行囊帶著北宮靈雨走進小鎮。在這個零下30度的天氣里,街道上幾乎沒有任何人,偶爾經過一輛汽車,冒著白白的尾氣慌慌忙忙地疾馳而去。

公孫羽敲響了一家看起來相當.不錯的旅館大門,半晌才有人過來開門。

來人是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子,有著亞洲人那特有的扁平而憨實的臉孔。他伸手讓二人入內,神情間顯得頗為訝異:“請問,你們是從哪里來”

“哦,從……”

北宮靈雨剛剛說話,卻被公孫羽截斷:“我們是從朱.諾市過來的旅人,汽車在前方十幾公里的地方拋錨了!”

“哦。”老頭子憨憨一笑,關上門,將外面的凜冽寒風隔.絕,室內暖洋洋的氣息讓北宮靈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們是……日本人……韓國人難道是華夏人”

在得到確定的回答后,老頭子忽然綻開令人溫.暖的笑意:“我祖父是華人,我母親出生在華夏的山東省。歡迎你們,華夏的同胞!”

隨即他朝樓上.大叫起來,一分鐘后一個系著圍裙的美國老太太急匆匆走了下來,嘴里嘀咕著:“親愛的湯姆,我正在做羹湯呢,你又有什麼事情”

老頭子笑起來:“親愛的威廉太太,這里有我幾個華夏同胞呢。他們從朱諾市過來,汽車在前面路上拋錨,徒步跋涉十幾公里才到這里。”

“是嗎那可真是了不起!”老太太走到二人面前,打量片刻后伸手笑道:“歡迎你們,遠道的客人,我是珍妮弗.瑪麗格特.威廉,這個旅館的廚娘。”

幾個人寒暄幾句后,威廉太太記掛著她的羹湯,于是朝樓上走去,一邊笑瞇瞇地說:“親愛的,今晚我一定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品嘗一下阿拉斯加特有的馴鹿肉和全美最美味的羹湯!”

老頭子在大廳的壁爐中加入木頭,火焰中登時傳來劈劈啪啪的炸響,三人圍著壁爐坐下。北宮靈雨微微仰起螓首晃晃秀發,那一刻顯現出來的萬種風情和魅惑眾生的嫵媚讓這個大廳忽然一亮。

公孫羽的心也怦然跳動,而眼角卻看到了一絲淡淡而貪婪的眸光,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隱隱的冷笑。

這時威廉太太端著咖啡壺從樓上下來,給三人分別倒了咖啡,隨即又急急忙忙地上樓去照看她的羹湯了。

“華夏的冬天一定沒有這里冷吧”老頭子問。

“是。冬天的阿拉斯加就像一個大冰窖……不,冰窖中還是能保持穩定溫度的,這里的郊外簡直就像是在外星球……”

北宮靈雨捧著熱氣騰騰的濃香咖啡,白嫩無暇的臉龐在熊熊爐火的輝映下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紅霞,顯得是如此的艷麗不可方物。

“湯姆,您還保有華夏的姓氏嗎”公孫羽忽然問。

“是。”老頭子和藹地笑了起來,“我原姓李,聽說這是在華夏很普遍的一個姓氏。據祖父說,我們的故鄉應該是山東省曲阜市,那里有一個大名人:孔子。在美國,你們的國家創建了好幾所孔子學院。”

“您回去過嗎”北宮靈雨饒有興致地問。

“沒有。”湯姆.李凝視著她慈祥地笑著,“北宮小姐,請恕我冒昧句:您是華夏的明星嗎”

“不,我不是。”北宮靈雨也笑了起來,“為什麼您會這麼問”

“您有明星的氣質,而且比她們更美麗……”李贊賞有加地說,“您的氣質出類拔萃,是我有生之年看到的最美麗、最超凡脫俗的女性。雖然東方女性和西方女性的美有很大不同,但您的美超越了兩者的界限和差異。”

雖然在容貌方面自幼就受過無數的贊譽,但能在異國他鄉被一個長者如此衷心地稱贊,北宮靈雨心中還是挺受用的,嘴角不由沁出甜甜的微笑。

“公孫先生,您怎麼評價東方女性和西方女性”

公孫羽淡淡一笑:“東方女性和西方女性各具特色,各有各的美,很難評判高下。西方女性五官的個性相對突出,身材高大健美;東方女性的臉孔更溫婉,皮膚更細膩,身材小巧很多。”

“您說得很對。”李點頭稱贊:“就我個人觀點而言,還是東方女性更美。她們那黑黑的眸子有種西方女人所缺失的溫柔和靈性,就像您女朋友這樣。”

“謝謝。”北宮靈雨依偎到公孫羽的懷中嫣然而笑。

晚餐相當豐盛,不過由于地域的緣故,菜肴均是肉食。主菜是新鮮的鱘魚、馴鹿肉、牛排,冷盤有煙熏金槍魚,熬得濃濃的牛尾湯更是香味四溢,而主食是挪威面包圈。

威廉太太將新鮮的魚子醬和番茄醬端上來,問:“東方尊貴的客人,如果晚上想要睡個安穩覺,可以享用一瓶紅酒。我們這里有波爾多酒莊15年以上的陳釀,也有加州那帕谷的嘉莫斯紅酒。”

北宮靈雨斜瞥了男人一眼,公孫羽淡淡一笑:“好,請上一瓶嘉莫斯。”

紅酒上來后,公孫羽“砰”的一聲將酒瓶打開,深深嗅吸,嘴角翹起來:“很好,酒不錯!”

著他取過玻璃杯給在座所有人都倒上一杯,舉杯道:“謝謝你們的盛情款待,干杯!”

“謝謝。”李和威廉太太相視而笑,舉杯一飲而盡。

餐后,北宮靈雨去浴室沐浴,然而公孫羽卻跟了進去,並將噴頭大開,一把抱住女人熱吻起來,腳步迅速移動到某個角落。

好不容易才將他推開,女人粉臉緋紅一片,大幅起伏,喘息著嗔道:“羽,你怎麼啦難道你想……這里,不方便的。消逝的小草再說你身上……”

“今晚別洗澡……”男人忽然低聲說。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低聲說:“為什麼都幾天沒洗了,身上……”

“因為……”男人淡淡一笑,右手忽然摸到她身上某處,突然閃電般一按,隨即女人軟軟倒在他的臂彎上。男人沉靜地將她放在浴室外的沙發上,關上噴頭,隨即抱著她朝客房而去。

雖然二人以情侶身份出現,但旅館卻為他們準備了兩間客房。在美國這個開放的國度,此舉非同尋常。

公孫羽將北宮靈雨放在松軟的大床上,為她除去厚重的外衣,蓋上羽絨被,然后關上燈光,回到自己的房間,同樣關閉燈光,和衣而眠。

夜漸漸深了,三層玻璃的窗戶外寒風凜冽,房內卻依然暖洋洋的。北宮靈雨微微推開羽絨被,臉孔涌現一片淡淡的紅潮,雪白修長的頸項也隱現紅暈。

忽然,房門悄然開啟,一道黑影打著微光手電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北宮靈雨的床前,用手電不斷在她的臉蛋和嬌軀上照射。

這時外面的街道忽然經過一輛汽車,雪白的燈光從窗戶映照進來,照在黑影那獰笑的臉孔這人赫然是湯姆.李!

褪去了晚餐時那副慈祥和藹的面容,貌似臉上皺紋都少了很多,李盯著北宮靈雨,神色癡迷而貪婪,就如地獄的惡鬼般可怖。

呼吸漸漸沉重起來,黑影緩緩而堅決地將手向北宮靈雨那傲挺的伸去。

然而,就在陰謀即將得逞時,空氣突然凝重起來,伴著“嗡”的一聲輕響,那只手登時一道白光所貫穿,那黑影痛得慘呼起來。

燈光隨即被人打亮,公孫羽面帶冰霜地站在門邊冷冷問:“李,這麼晚了您怎麼會到我女朋友房間來,迷路了嗎”

李捧著鮮血淋漓的右手掌,疼得臉孔都扭曲起來,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目光盯著男人:“你……你怎麼……”

“我怎麼醒著是吧最近我失眠。李,您也是這樣嗎”公孫羽笑了起來,但渾身冒著的寒氣卻讓房間的溫度貌似迅速下降,就連睡夢中的北宮靈雨也情不自禁地往被褥內縮了縮。

“是,是!我也失眠了,人老了就愛失眠……”李連連點頭。

“你這個習慣不好,我指的是說謊的習慣。”公孫羽緩緩逼了過來,“我沒時間繼續和你打啞謎:馬上說出整個事件的主使者!”

李沒有受傷的左手悄然向腰部摸去。然而剛剛抽出手槍,眼前人影一晃,手中突然一空,隨即公孫羽站在面前把玩著本應在他手中的槍支。

“你沒有必要掙扎。或許,你現在還在疑惑,為什麼我喝下了紅酒卻絲毫沒事吧”公孫羽盯著他說,“夢甜香,很高級的,純天然植物成分,減輕分量,完全可以用來治療失眠。同時,添加的紫黛琳粉末,有增進人體敏感度的效用,完全可以用來治療抑郁癥。李,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的臉色大變,往后退一步,眼珠子開始骨碌碌的轉動:“我……我只是一個商人……公孫先生,或許我們之間有誤會……”

◇◇◇◇◇◇◇◇

“沒什麼可誤會的。”公孫羽盯著他沉聲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認識洛杉磯地產商莫里斯.金。他在哪兒?你們有什麼計劃?”

李再退一步,已經距離北宮靈雨僅僅50公分,突然朝床上的佳人撲去,意圖挾持她迫使公孫羽投降。然而脖子猛然一疼,整個人被公孫羽掐住脖子拎了起來,隨即白光一閃,一只耳朵帶著鮮血墜落在地上。

李正要慘叫,脖子上那只大手卻突然一緊,叫聲登時啞了下去。

“別以為我是什麼善男信女!”男人陰冷地笑了起來,但這笑聲卻如刮骨鋼刀般令人毛骨悚然。隨著冷笑,大手猛地收縮,李的頸椎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響,整張臉孔頓時漲得血紅一片,眼珠子暴突,舌頭吐出老長。

就在即將暈厥時,男人的手一松。李登時猛烈咳嗽起來,未受傷的左手舉起拼命扳在那只魔手上,然而那只手如同鋼鐵鑄成,摳在其上甚至連指甲都翻了,鮮血從碎裂的指甲縫隙滲出,火辣辣生疼。

“對自己的擅自行動后悔了.吧?”公孫羽譏諷問,隨即冰冷鋒利的刀鋒貼著他的脖子升了上來,挪到眼睛上,李驚嚇地將眼皮子合上。

“莫里斯.金在哪兒?”公孫羽寒聲問。

“在……在市政廳和市長安東尼奧利..洛佩斯一起……饒我,我……我也是受莫里斯的欺騙所以……”

李膝蓋一軟便待跪下。然而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卻依然掐著他的脖子,森寒的刀鋒在眉頭、臉孔掠過,李感到每到一處,那里的毛發便紛紛脫落。

“這柄刀很鋒利,我想如果攔腰將你斬斷應該很簡.單。”

“不,不要,我什麼都說,絕對不隱瞞!”

“很好。”男人陰沉地說,聲音中含著一抹冷酷的意蘊,“.說出你們今晚的計劃,詳細點!”

李沒有任何抵抗,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知道的全.盤托出。

“真的,我只是被.收買的一個小人物!”李拼命賭誓,甚至以死去三十年的祖父的名義都拿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小人物。不過,你今晚來我女朋友的房間干什麼?”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如同刀鋒一般森寒起來。

“我……我……”李登時感到大事不妙,顫聲說:“我迷路……”

“你在侮辱我的智慧。”

第二只耳朵墜落在地,鮮血噴濺出老遠,但那只手掐緊他的脖子往前送去,于是半點血跡都沒沾染到。

“我……是我心存不軌……北宮小姐她,她實在太美了,我沒聽從莫里斯的警告,忍不住……”

“很好。那麼,你可以去地獄和康斯坦丁匯合了。大約半個小時后,你的好兄弟莫里斯會向你報到。”

公孫羽陰冷地說,隨即手一緊,李的頸椎發出“咯噔”的斷裂聲,隨即又捉著他的脖子往下猛力按下去,頸椎竟然直刺心臟,瞬間鮮血從嘴里噴出老遠,將墻壁涂染出一片鮮紅。

將手中變得軟綿綿的屍體拋開,隨即在洗手間洗干凈雙手,回到房間給北宮靈雨穿好衣衫。女人依舊憨憨沉睡,細嫩的臉頰一片火熱,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秀目,而嘴角卻噙著一抹恬美的笑容。

男人沒有弄醒她,而是將她捆縛在自己的背部,收拾好行李后悄然跳窗而出。今夜太血腥,一切還是留在自己的記憶中為好。

很顯然,這家旅店已經被敵人包圍了。雖然沒看到敵人,但公孫羽卻隱隱嗅到了敵人的氣味。至少在旅店后方,附近幾所民居中,隱匿著數十名敵人!

公孫羽冷冷一笑,貼著街道的邊緣,如幽靈般飄過敵人所在地,雙手不斷揮動,一枚枚白色的紙片從手中呼嘯而去,將路邊敵人安放的攝像頭全部封住。敵人雖然死守在附近,卻無一人知曉監視的對象早已離去。

依照李之前所說的,公孫羽很快在鎮子東面找到市政廳。這是一所至少上百年的建筑,主體建筑以巨大的條石砌成,古樸而莊嚴。

“第一個被血染紅的美國市府。”公孫羽喃喃道,聲音充滿了譏嘲,“殘破的星條旗將隨著鮮血而腐爛……”

市政廳燈火通明,莫里斯.金和市長安東尼奧利.洛佩斯、市議員杰里米.凱利、商人霍華德.布萊特湊在一起打牌。

洛佩斯咬著煙斗含糊地說:“金,已經九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行動了。你的人到時候動作利落點,別驚動了居民,否則我不好交待。”

“知道了。”莫里斯.金滿不在乎地說,摔下一張撲克,“我說安東尼奧利,只要事情成了,你可以得到上億美金的報酬,干嘛還那麼在乎該死的選民?那些吸血鬼都是貪得無厭的,在競選時恨不得吸的全部鮮血!”

洛佩斯斜覷著莫里斯.金冷笑一聲,噴出一口煙霧未語。

杰里米.凱利道:“金,洛佩斯先生可是有抱負的人,而且他在共和黨中間頗有聲望。明年,他將被推舉參選阿拉斯加州眾議員,而且當選的幾率很大。如果一旦當選,洛佩斯先生就將進入共和黨核心層,在一些大佬的幫助下,甚至可能在未來十年代表共和黨參與總統選舉!”

霍華德.布萊特也點頭說:“洛佩斯先生在籌集政治捐款方面有獨特的能力,甚至被布什總統所贊賞。去年洛佩斯先生還曾經被總統先生邀請到家族莊園去打獵,並一起度過一周的假期。”

莫里斯.金淡淡笑了起來:“安東尼奧利,如果你參選總統,到時候我一定大力支持,我們洛杉磯商會實力是很強的。而且,得加州者得天下,我想你到時候去加州的次數一定會很多!”

“我想,他應該沒有機會再去加州了。”

忽然門被推開,隨即一個人帶著冰冷的夜風闖進來。莫里斯.金看到這個人,眼楮登時暴突出來,一只手暗暗朝腰部摸去。

然而手還來不及碰觸到槍支,忽然整個空間忽然詭異地一晃,隨即莫里斯.金整個人突然被掀起來倒栽在牌桌中間,雙手和腰身牢牢套在桌子中間。

“我就是你們想要謀害的華夏人。”

公孫羽淡淡笑了起來,俊美的臉孔在明亮的燈光下有些蒼白,但卻有一股王者至尊的氣息自然而然地自身上散發,使得空氣分外壓抑。

“華夏人,你知不知道擅闖私宅是違法……”商人大怒,吼叫起來。

“這里不是私宅。”公孫羽的手突然微微一晃,數枚松針幻影般掠過空間,插在商人那支剛剛拔出手槍準備對準他的毛茸茸的大手。

商人剛剛張開嘴慘叫,然而雪亮的刀光白蓮般綻開,于是舌頭被割掉,甚至就連脖子上的幾根經脈也被劃斷。

“這里可是美國,是法制社會……你,你會負刑事責任的!”議員顫抖著聲音叫道。

“是嗎?”公孫羽風輕云淡地笑了起來,“那我們試試?”

著他毫不猶豫地揮刀而下,議員的胳膊離開了身體,而咽喉經脈卻被松針刺穿,甚至連呻吟都發不出,粘稠而腥味十足的鮮血噴濺得桌子上,周圍人的身上到處是。

“你……你是魔鬼,你是華夏來的惡魔……”安東尼奧利.洛佩斯顫抖著嘴唇,想站起來,但雙腿卻酥軟之極,剛剛起身,又跌坐在椅子上。

“是,我是魔鬼。當有人冒犯我的逆鱗時,我絕對是魔鬼!”男人臉孔猙獰起來,在晃動的燈光中,如雪刀影再次飄灑,商人的腦消逝的小草袋被割斷,議員的雙腿被分離。

安東尼奧利.洛佩斯的終于淋漓一片,腥臭氣味讓惡魔也皺了皺眉頭。男人砸碎桌邊的紅酒瓶,將鋒利的玻璃輕輕刺入他的頸部大動脈,紫色的血漿汩汩而出,市長大人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后收拾的是莫里斯.金。當公孫羽將他翻過來放正時,他已經面無人色,全身如篩糠般戰栗。

“很好,你很好。”公孫羽淡淡笑了。然而這淡淡的笑容如比刀刃還鋒利,莫里斯.金的眼睛一下子灰白起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你臨死的時候,我贈送一張鈔票給你。”公孫羽取出一張綠鈔,似緩實速,最后手腕一晃。

“呃……”

鈔票奇跡般平平地鑲嵌到莫里斯.金的咽喉中,這個貪婪的地產商終于咽下人生最后一口氣,身體漸漸冰冷起來。

死在金錢的鋒刃上,作為一個貪得無厭的商人應該是死得其所了!

公孫羽在市府收集到數支沖鋒槍和大量彈藥,隨即將市府到處淋上汽油,在出門的剎那,手指頭在一根木屑上輕輕一捻隨即向后扔去。

“轟——”

熊熊大火頓時吞噬一切,炙熱的高溫將百年古建筑變成了煉獄,一切罪惡或權利都埋葬在這個地獄中。

公孫羽繼而極速前往旅店,在途中便遇到數十名持槍歹徒。掃射、點射,躲閃然后出現在他們身后,繼續掃射、點射。

幾個回合后,這數十名歹徒被盡數清除。

大約一個小時后,那家旅店也開始燃起熊熊大火。而昏迷中的威廉太太則安然躺在另一家旅店的客房中,當第二天被人叫醒時,不知是否年紀大了的緣故,這個老太太對昨晚發生的任何事情均一無所知……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44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3 03:45 PM 編輯

第七卷 株林 第一章 冰湖

公孫羽駕駛著奪來的大型雪橇車疾馳在雪原中。這輛機車油料十分充足,在臨走時他帶足了備用燃料,然后將其余九輛付諸一炬。

他感覺到敵人如毒蛇般尾隨在后,竹內和王偉並沒有放棄對他的追殺,而這也是他現在所希望的。尤其竹內,這個家伙不除,猶如骨鯁在喉!

“唔……”

忽然后面的女人從寬大的座位上坐了起來,隨即奇怪地問:“咦,羽,我不是在床上嗎怎麼……”

公孫羽淡淡一笑,說:“雨兒,這是我在塔納克羅斯購買的大型雪橇車。我看你實在睡得太香甜了,所以沒叫醒你。”

“是嗎”女人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開始在行囊中找梳子梳理秀發,一邊懷念地說:“羽,昨晚的晚餐真是罕見的美味。威廉太太的羹湯,還有紅酒……”

其實相對華夏的美味而言,.西餐制作粗糙原始,調味品簡單,或甜或咸,遠遠不及華夏的食物能調動人所有的味蕾。但女人自幼便嬌生慣養,這幾天在雪原里,每天以壓縮餅干充饑,昨晚終于擺脫味如嚼蠟的壓縮餅干,自然覺得那道羹湯和那瓶紅酒是天下最美味的飲食了。

“你的早餐在那個小包里。”男人忽然說。

女人為難地看了看他:“羽,我、我沒洗涮……”

“那簡單。”

這時正好公路邊上有一條冰河,.公孫羽將雪橇車停在冰面上,在一處異常潔凈的地方采了一個圓球形狀的冰塊,隨即將雙手洗凈直接插進去。

大約一分鐘后,圓球內忽然貯.滿了清泉,而透明的圓球外殼卻依然保存完好,在陽光下如水晶球般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刀鋒一閃,隨即將頂蓋掀起,公孫羽捧起圓球放在.北宮靈雨的面前。

“壞蛋,每次都讓我用你的洗手水……”北宮靈雨嬌嗔地.白了他一眼,粉色嘴唇可愛地撅起,隨即取出用具開始洗涮。

在洗涮完畢后,二人再次踏上行程。北宮靈雨打.開那個紙包,里面是用錫箔紙裹著的一份漢堡和一杯熱飲。雖然外面冰天雪地,這兩樣東西卻依然熱氣騰騰。

“羽,昨晚怎麼那.麼安靜啊。是不是那些壞蛋以為我們已經那個,所以放棄追我們了”北宮靈雨用完早餐后忽然問。

公孫羽微微苦笑,搖頭說:“雨兒,這只是暴雨前的寧靜。或許敵人現在已經到了塔納克羅斯,並且上路追擊我們了!”

“啊!”北宮靈雨有些無奈了。不過轉頭卻又笑了起來,畢竟現在的處境較之前幾天強之百倍。有這輛大型雪橇車在手,即使敵人追上來也有了回旋的余地。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生活條件改善了,羽也不用背著或拖著自己。

尤其是昨天,每當他在雪地里邁出一步,自己的心都生疼。他的腳步很沉重,重傷后的身體顯然十分虛弱。但他的每一步還是那麼的堅定,那麼的平穩。

羽,你的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

女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向前,捧著他的臉頰,隨即將螓首伏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嗅吸他脖子上的氣味,那淡淡的青草氣味,還有……

還有一絲腥味。女人的秀眉微微一蹙,忽然想起他的傷勢,于是輕聲問:“羽,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公孫羽掙扎了一下,搖頭說:“雨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開車,不方便。”

“我只是解開上衣稍稍看一眼,不會妨礙你的!”女人堅決地說。

男人萬般無奈,只得由她去。

女人輕輕解開他的外套和襯衫,傷口露出來了。然而傷勢並不像他說的那般已經好得差不多,顯然是新長出來的肌膚又一次被撕裂了,附近沾染著斑斑點點的鮮血,非怪有一股腥味。

“羽,你昨晚……”

北宮靈雨記得在進入鎮子的時候,他的傷口明明已經結痂,而現在卻……

“昨晚沒什麼,睡得很好。就是從床上掉下來,撞到茶幾上,不小心將傷口撕裂了。”公孫羽淡淡的截斷她的話。

北宮靈雨溫柔地凝視著他,眼波中縈繞著一抹譴責的意蘊:“羽,難道我在你眼中,真的那麼天真那麼傻”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沉靜,行事之穩重自己生平僅見,絕對不可能是一個睡覺還能從床上掉下來的人,而且很碰巧將傷口撞上茶幾。

男人沉默了。沉默是一種力量,女人無奈地退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默然坐好,怔怔地凝望著遠處的雪原。

公孫羽的預判很準確。王偉和竹內確實已經到了塔納克羅斯,二人對莫里斯.金的死亡並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連兔死狐悲之意沒有。

尤其竹內對康斯坦丁和莫里斯.金的死亡感到很滿意。如果能在減少合作伙伴的前提下抓到那對華夏男女,那麼分成將因此大幅上升。

至于王偉,對擒獲公孫羽和北宮靈雨已經幾乎絕望。看到被付之一炬的市政廳和旅館,以及數十名焦炭般的屍體,王偉有些失神。

竹內說的沒錯,那個男人果然是惡魔。如果繼續追殺下去,或許最后被殺的反而會是自己。康斯坦丁和莫里斯.金已經死在他的手底,自己還想留條命活著回東海。

來說去,還是怪責自己過于心急,竟然妄圖在賭博上徹底整垮那個窮鬼。不料搬石頭反而砸了自己的腳,那個窮鬼竟然是個超級賭博高手,反而一吃五,一人席卷兩個多億美金而去!

如果自己聽從父親的勸告,等候二叔、四叔帶齊高手前來,這次行動成功的幾率絕對大幾倍以上。

在賭場上損失超過8萬美金,幾名手下被殺,而且打草驚蛇,讓父親和叔父的計劃破產——王偉不敢想象回去后,將面臨暴跳如雷的嚴父何等責罰。但他更恐懼的不是責罰,而是死亡。

昨日上午冰壁那道長長的艷紅給他的感受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不寒而栗。那個家伙是個非人的怪物!

唯有非人才能形容,一個全身失血過半的人,竟然還能背負著一個人從滑不留手的冰壁上安全地下來,至少王偉完全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而今天數十具焦炭般的屍體讓王偉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那個怪物的魔心和魔性。而且,一個人能獵殺如此多全副武裝的黑社會,說明他的身體已經恢復,或者至少不影響他下一步繼續屠殺。

股深深的無力感讓王偉有了退縮之心,他在心底打定了離去之意。

“你要走”竹內的眼楮微微一縮。

“是。”王偉頷首說,“竹內君,公孫羽那個人的實力超乎我們的想象。我想,單靠我們是無法完成狙殺他,綁架北宮靈雨任務的。”

“我知道他很強。”消逝的小草竹內陰冷地一笑,“不過,你們華夏有句古語叫做: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公孫羽昨日的步伐就已經很沉重了,每一步之間的間距也較之前一天縮短了一半。而且昨晚他還不顧嚴重傷勢,擊殺數十名勁敵。我想現在他就是強弩之末,如果我們趕上去,一切皆有可能!”

“你也說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我們趕上去,恰好成為他的獵物呢”王偉忍不住冷笑起來。曾經他很欽佩這個日本人的狠辣兇殘和詭詐,但這次他忍不住和這家伙第一次發生分歧。

“那二十億美金你不要了嗎”竹內盯著他問。

“不要了!”王偉惱火地說。這個日本人真他蠢,命都會丟,要那20億買棺材啊

“好。”竹內笑了,“我會帶領康斯坦丁的部屬去為他報仇,同時取回20億美金的酬金。王君,公孫羽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反抗能力,前晚流了身體一半以上的鮮血,不是短時間就能恢復的。”

“一頭受傷的獅子有時候更加危險。”王偉說出一句諺語,隨即毫不遲疑地與竹內分別,朝安克雷奇市而去。如果去朱諾市,必然可能會與公孫羽的路徑相同,王偉可不願意冒這個險。

“人都是膽小鬼!”

在王偉走遠后,竹內斜覷著他低聲嘀咕出一句日語。竹內祖上曾經是倭寇出身,而其家族發家也是起源于對江浙一帶掠奪搶劫。

幸運的是,他的祖上收手較快,沒有遇到戚家軍,未被斬殺在海塘中。

而在二戰期間,竹內家族也有著相當“輝煌”的歷史。竹內家大女婿,即侵華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官松井石根,竟然悍然下令對華夏當時的首都南京進行屠城,造成30萬華夏人一月間血染秦淮河,驚動全世界!

而竹內家的長子、次子、三子均參加了對華侵略戰爭,一個個罪惡累累。長子竹內登介曾晉階大佐,卻被八路軍擊斃在太行山上;次子竹內原野也是一名少佐,曾經幾次在華北執行三光政策,于日本投降日剖腹自殺。三子竹內澤回到日本,繼承了家族權利,並成為的最大支持者之一。

可以說,竹內家族是一個欠著華夏累累血債的家族,是一個至今還支持著靖國鬼社的罪惡淵藪。

在半個小時后,這個家族的新任繼承人糾集了康斯坦丁手下,駕駛著大量的雪橇車朝朱諾市奔去,貪婪的日本人終于徹底暴露了他的本來面目……

◇◇◇◇◇◇◇◇

公孫羽駕駛著雪橇車飛速朝朱諾市而去,並很快進入加拿大境內(注:朱諾市位于阿拉斯加東南狹小地帶,通往其公路途經加拿大)。

從塔納克羅斯到斯卡圭,中間足足有數百公里渺無人煙。茫茫雪原中,公路上甚至車輛都極其稀少。今天的風很大,是近十幾天以來的一個糟糕天氣,寒風刀一般刮過大地,嗚咽之聲撲打著汽車的玻璃,讓北宮靈雨微微縮了縮脖子——雖然汽車內有暖氣,溫度不低。

能見度並不好,大風刮起的雪粉飛飛揚揚,將整個天幾乎都要遮蓋一般,而天也陰沉得特別厲害,貌似下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

忽然公孫羽的眸光一閃,隨即停住了雪橇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干什麼呢?”北宮靈雨微微搖下汽車玻璃,寒風登時侵入,讓已經習慣暖洋洋空氣的她頓時渾身哆嗦一下。

公孫羽示意讓她將玻璃搖.上,隨即徑直朝山坡下而去。

難道他是要去方便?不過,這里零.下幾十度,在野外如廁,屁屁會不會有問題?正羞紅小臉盯著男人的背影,北宮靈雨忽然覺得自己的腹部貌似隱隱有些鼓脹起來,臉色登時微微一變。

很快,公孫羽消失在視野里。大.約十分鐘后,北宮靈雨的腹部越來越痛,就連秀眉都緊緊地皺了起來。這時公孫羽快步走了回來,臉上帶著相當滿意的神色。

剛剛打開車門,帶著一身冷風坐下,便聽到北宮靈.雨蹙眉用某種奇怪的聲調嬌怯怯地說:“羽,我……我不舒服……”

公孫羽吃了一驚,連忙伸手過去:“發燒了嗎?”

“沒有!”女人將他的手推開,粉臉緋紅,“都怪你啦,害得.人家早上沒去洗手間,現在不舒服。這里……”

公孫羽一怔,隨即恍然笑了起來。

女人大惱,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記:“還笑呢,馬上.解決問題,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發配南極十年,給科考隊做牛做馬!”

“呃,知道了。雨兒,.這里有個裝早點的袋子,質量不錯。你在車內解決后我拿出去扔掉,這個主意如何?”

“不如何!”女人大窘,輕輕揪住的耳朵:“你想這里做味兒啊?再說,人家哪能在這里,會出不來的啦……”

公孫羽不由失笑,點頭說:“知道了,我給你造一座冰宮級洗手間如何?”

不待北宮靈雨反對他便駕著雪橇車朝坡下駛去。剛剛下到坡下時,公孫羽突然轉身扯過自己那件裘皮大衣,搖下窗戶丟了出來。

“羽,你干嘛呢?”北宮靈雨吃了一驚。

“放餌。”

“放什麼?”女人莫名其妙。

“餌料,釣大魚用。”

大魚?什麼大魚?而且,大魚吃裘皮大衣嗎?女人更是云山霧罩,不知就里了。但男人的嘴巴卻很嚴,女人肚子很疼,便懶得追問了,反正待會回來的時候,再撿起來便是。

大約十來分鐘后雪橇車停在一處白茫茫的無邊無際的平原中間。令人奇怪的是,這片巨大的平原就連一棵樹、一根灌木都沒有,到處光禿禿的。

公孫羽取了工具,拉開車門跳下去,豎起一根手指:“十分鐘,請再等候十分鐘。”

他走出十幾米遠,丟開手上的鐵鍬,雙手忽然並起向前猛然一推。奇跡般,白雪平整地往后退去,露出一塊晶瑩的冰面。

隨即拾起短柄鐵鍬,直接冰面,並急速轉了一圈,劃了一個猶如用圓規量好的圓。抽起鐵鍬后,伸手將這塊大約直徑一米的冰塊從里面取了出來放好,隨即跳下去,開始不斷地挖掘數十公分見方的冰塊,並扔了出來。

冰面上的冰塊越來越多,最后甚至磊起一座小山。終于,公孫羽從里面鉆出來,表后向北宮靈雨招招手。北宮靈雨穿上裘皮大衣,捂著小腹從車里跳了下來,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

“剛好十分鐘。請進,雨公主。”公孫羽扶著她鉆了進去。

如果說之前居住的雪屋是雪白晶瑩的話,那這里就是水晶或鉆石鑄就的世界,澄凈而透明,一絲一毫的雜質都沒有。

如此美景貌似吸引住北宮靈雨,以至于她甚至一時忘卻自己來此地的目的。

“雨兒,你不急了?”男人提醒。

北宮靈雨的腹部登時猛然一疼,臉色都微微變了,將男人推了出去,自己一人慌亂地朝下面而去。

公孫羽鉆了出來,四下瞭望,嘴角忽然沁出一抹冷笑:“這個地方很好,很理想。王偉,竹內,我希望你們能追過來。”

回到大型雪橇車旁邊,將尾箱打開,上面赫然堆積著大批手雷和炸藥!

作為一名曾經的特戰之王,手中有了槍支彈藥,其破壞力如何,這一點就算是狡詐的竹內和陰險的王偉也絕對無法預料。但王偉相對貪生怕死,這讓他及時規避了危險;而竹內的貪婪,則讓他成為竹內家族第二個被公孫羽終結的成員。

當北宮靈雨一身舒坦回到汽車邊時,卻驚訝地看到公孫羽不斷地將尾箱的彈藥搬了下來。

“羽,你干什麼?”

公孫羽淡淡一笑指著腳下問:“雨兒,你知道這下面是什麼?”

北宮靈雨傻傻的回答:“冰。”

“冰下面呢?”

“水……這次沒錯吧?”

“沒錯,是水,而且是很多水。”公孫羽笑了起來,伸出手臂劃了個大圓圈,“如果我沒預料錯誤的話,這是一個面積至少在幾千平方公里以上的大湖泊,而我們僅僅處在湖泊的邊緣地帶。”

“湖……湖泊?我們腳下?”北宮靈雨一驚,情不自禁地往腳下望去,然而厚厚的積雪將視線攔住。

“雨兒,剛才在那個冰宮里看到下面的景象沒有?好像空空的……”

北宮靈雨回思片刻,臉色凜然:“你意思是下面都是水,所以……”

“沒錯,下面都是水,所以你透過冰面往下看的時候,下面自然是空空的,我們就像懸浮在空中一樣。”

北宮靈雨凝思片刻問:“這是個湖泊和你搬這些炸藥有什麼關系?你想炸開冰面,然后捕魚?”

公孫羽無語了,將在這方面尚是天真未泯的女人抱起放到車內,叮囑道:“不要出來,如果餓了可以吃點東西。喏,我在出城前給你買了一些零食之類的,在那個袋子里。”

將車門關上后,公孫羽展望一望無際的巨大冰湖,默然冷笑起來,隨即拎起鐵鍬開工。

他所圖謀的是一個大工程,而且是敵人絕對不能想象的大工程。時間很緊迫,如果工程未完而敵人先至,那麼計劃將功虧一簣。雖說其后的槍戰中自己依然有信心,但敵人潰敗逃跑的可能性卻很大。

竹內這條東瀛毒蛇,絕對不能放他回去!

這個冰湖的冰層很厚實,至少在一米以上,就算重卡在其上狂奔也不能損其分毫。但如果想在局部做手腳,卻未嘗不可。

公孫羽給敵人設下的伏擊圈半徑大約米。必須將周長幾百米的冰面底層破壞,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如果一般人,可能數十人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完成。但公孫羽卻有信心辦到,而事實證明,他的信心從來都有根據。

這次他沒有動用鐵鍬,而是雙手各持一柄相當鋒利的匕首。雙腳一跺,整個人突然化成一團白光,隨即地面上冰屑飛濺出數十米!

白光越來越盛,隨即迅速地隱入冰面,在地底下咆哮著前進,將巨大的冰塊攪成冰屑,然后戳破冰面將冰屑噴出。

很顯然,公孫羽已經不顧身上傷勢未能徹底痊愈,即動用了全部內息,以雙匕和身體構成人體破冰船。

個小時,公孫羽不斷地在那條無形的軌道上滾動。漸漸的,拋上來純凈的冰屑上有了點點桃瓣——那是傷口迸裂后流下的鮮血。

30米,公孫羽憑借著竟然在堅硬如鐵的冰面上切割出一道巨大的深槽。但工程遠未完畢,就算有了這道深槽,冰面依然可以承載數十臺巨大的雪橇車而不至于破裂下沉。

而讓敵人遭受滅頂之災的,自然得華夏古國的四大發明之炸藥出馬。

公孫羽選定十消逝的小草數個點開始挖掘陷坑,埋裝炸藥。這件事情是個技術活,公孫羽雖然在部隊時算不得這方面的最頂尖高手,但卻在與龍劍公認第一玩炸藥高手秦壽的較量中,五局里取勝過兩局。

十數個點的炸藥必須在幾乎同一時間內爆炸,這便涉及一個同步問題。

公孫羽采取的是梅花間隔、五五並聯方法。所謂梅花間隔是指將間隔的炸藥引線並在一起,只要一處開始點燃,由于間隔的引線並在一起,自然也會被引爆;五五並聯是指十五處炸藥的引線被分成三組,每五個一組引線再次並聯,確保不會漏爆、緩爆。

而且選位也存在著很大的技巧。爆炸的選位,決定爆炸的效果。

這次選位,公孫羽選擇在冰槽布置六點,而中心部位三點,中間部位六點。冰槽爆炸后,立時會將整個一百米直徑的冰圈與其他冰面切割開來;中間部位爆炸,使得米冰面也登時無法維持完整的形狀;而中心部位爆炸,徹底毀掉敵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有車輛都會傾覆,繼而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跌入冰湖,陷入無盡的深淵……

◇◇◇◇◇◇◇◇

由于公路上幾乎沒有別的車輛痕跡,故而竹內浩二追擊起來分外容易。而且判定公孫羽必然朝朱諾市而去后,他在朱諾市已經布下眼線。

三十輛大型雪橇車,載著被竹內煽動的200名黑幫分子,他們全副武裝,意圖干一票大的。當然,名號是為了康斯坦丁老大報仇——但報仇是扯淡,那20億美金才是實實在在的。

如果能得到那筆驚天巨款,然后脫離黑手黨,隱姓埋名躲到南美或者東南亞去做富佬,娶上幾個異國美女服侍自己,絕對是一種天堂般的生活。

然而,天堂的背面是地獄,人性的貪婪帶來的后果並不美妙,這一點早已經被證明是一個真理。可惜利令智昏,此刻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即將墮入煉獄中永世不得超生。

雖然寒風呼嘯著將雪粉刮得到處亂飛,將陰沉沉的天都遮蓋住,但竹內的鷹目還是發現了公孫羽所駕駛的雪橇車的痕跡在前方消失了。

“往后轉,搜!立即搜!可能是他.的油料不夠,想躲到雪原去溜走!”

竹內興奮地在步話機中對所有.黑幫分子吼叫著,眼睛已經通紅。

上帝欲讓你死亡,必然先讓你.瘋狂。面對著虛幻的20億美金,竹內和這群黑幫分子已經變成瘋子,駕駛雪橇車朝后面四處搜索起來。

很快,一名黑幫分子極其興奮地傳來捷報:在雪坡.下撿拾到一件裘皮大衣,而且發現了雪橇車新的痕跡!

裘皮大衣很快呈到竹內手中。他沉吟片刻后嘴角.瀉出得意的笑:“很好,那兩個人已經窮途末路,就連裘皮大衣掉了都顧不上撿。追,他們一定會陷在前面雪原。這里連一棵樹木都沒有,這次看那兩個人往哪里躲藏!”

三十輛雪橇車朝前方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不.到十分鐘便遠遠看到一輛雪橇車孤單單的停放在雪原上,而雪橇車后面貌似是一個被冰雪覆蓋的五六米高的土堆,土堆頂部插著一面旗幟,但因為寒風肆虐,根本無法看清旗幟上面的圖形。

雖然覺得有些.詭異,但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竹內還是指揮著數十輛雪橇車朝前方蜂擁而起,決心將公孫羽、北宮靈雨一戰而擒,最終通過勒索得到20億美金的巨款,譜寫竹內家族的新傳奇。

“諸位辛苦了!”

忽然一人從旗幟后面轉出來,朗聲道。雖然相隔甚遠,而且有汽車玻璃擋著,然而這聲音卻清楚異常,如同在所有人的耳邊說出。

此人正是公孫羽。難道他知道沒法逃走,準備投降?竹內得意地笑了起來,命所有人駕車將那個土堆團團包圍。

然而在無數黑幽幽的槍口對準下,公孫羽卻沒有絲毫恐懼之色,他在笑,坦然地笑,貌似天地之間一切盡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竹內很不喜歡他的笑。不,不是不喜歡,而是憎惡,因為這個笑容帶給他的印象太惡劣了。

“公孫羽,北宮靈雨呢?”竹內大叫道。

“竹內,你還在想那20億?”公孫羽嘴角帶著一抹譏嘲問。

竹內感到一絲不對勁,但瞭望四周,卻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于是舉槍對準公孫羽的腦袋吼道:“公孫羽,立即將北宮靈雨交出來,否則我打碎你的腦袋!”

“竹內家族又要更換繼承人了。”公孫羽沒有絲毫受威脅的模樣,淡定自若地笑著,隨即將身邊的旗幟翻了過來,“竹內,你看看這上面寫著什麼。”

竹內睜眼使勁看,然而那上面卻是用漢字所寫的幾個大字,他哪里看得懂?

“公孫羽,你別故弄玄虛了,你已經被我們包圍,再也沒法逃走了。這里可沒有懸崖,也沒有地洞!”竹內冷笑道。

“竹內浩二攜王偉葬身之地。”公孫羽將旗幟的布面抻平,一個字一個字點著念,隨即嘆道:“可惜的是,王偉今天聰明了一次,竟然沒來。竹內,那麼只有你一個人帶著這些嘍啰上路了。”

“什麼意思?”竹內不大明白公孫羽的言中之意,畢竟華夏語言的暗示和東瀛人言語習慣有很大的區別,他習慣從字面上理解話意。

“去地獄里問閻羅王吧!”公孫羽冷笑一聲,忽然跳下土堆。

竹內大怒,舉槍就射,那面旗幟的旗桿在亂槍下頓時折斷。

“嗤嗤……”

忽然四周傳來奇怪的聲音,一股濃濃的硝煙味道隨風傳來。

“什麼味道,這是怎麼回事?”竹內奇怪了,和兩百名匪徒四處搜尋,卻什麼都沒發現。

竹內的心忽然有些忐忑起來,然而一切都不由他猶豫了,正待指揮所有人朝土堆之后沖去,突然整個天地一暗,隨即便是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轟隆隆——”

多點炸彈終于爆響,尤其幾點在慌亂的人群中炸開,十數人被炸得飛了起來,鮮血和肢體到處飛濺!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竹內跌跌撞撞地沖向雪橇車,一邊怒吼道:“快!快回到雪橇車,將公孫羽殺死,殺死他!”

但當他的手摸上雪橇車的車門時,忽然天搖地動起來,這個家伙“嘭”的一跤跌在地上,幾次試圖爬起來,但卻都再次跌倒。

而同時,所有的匪徒也跌在地上,滾成一團。

更恐怖的是,三十輛雪橇車也開始傾覆,重達六七噸、長達七米的大型雪橇車一旦在地面上滾動,造成了后果簡直不堪設想,無數凄厲的慘叫和哀嚎紛亂地響起,讓整個世界剎那間變成一個巨大的修羅場!

然而,這遠遠不是完結。地面已經徹底裂開,而且在不斷加速碎裂!

不斷有人立足不定慘嚎著被巨大的裂縫吞噬,而裂縫在迅速增加,迅速在擴大,貌似世界末日已經來臨。

“哦,我的上帝,難道天地真的要毀滅了嗎?”

竹內一頭撞在汽車尾部,滿面鮮血迸流,隨即又朝一個巨大的縫隙不可遏止地滾去。驚恐萬分中,這個東瀛鬼子凄厲地哀嚎起來。

幾秒鐘內,巨大的爆炸將直徑200米的冰蓋從數千平方公里的湖面上剝離,而內部多點爆炸則徹底打破了平衡,冰蓋已經完全碎裂,爆炸形成的沖擊波將無數冰塊顛覆。

大約二十秒后,所有的車輛和歹徒都墜入冰湖中,湖水和大量的冰塊撞擊著將這些東西一概吞噬。

有不少人墜入湖水后,仍然有掙扎之力,拼命在冰塊下往上攀爬。但那滑不留手的冰壁如何能爬上去,而因為爆炸而劇烈動蕩的湖水掀動著其余的冰塊沖擊而來,湖水中的人甚至在應力作用下被兩塊巨大的冰塊夾起,“咯咯”的骨裂聲、絕望的慘叫四起,大量的鮮血噴濺而出!

很快,再也沒有人在湖水中掙扎,黑幽幽的湖水泛起紅色的波瀾,那紅色讓人為之驚悸,讓人不寒而栗。

大約一分鐘后,濺起的湖水再次開始緩緩結冰,無數碎裂的冰塊之間漸漸被這些新冰融合融合在一起,一切漸漸平靜下來。

這時,大約距離這個圓圈數十米的地方,一個冰蓋被人頂起,隨即北宮靈雨從里面鉆出來。

“羽,你在哪里?到底出什麼事情啦?”

女人驚惶地叫著。

然而天地一片死寂,剛才所有喧囂已經徹底平息,貌似瞬間進入了另一個星球,這里沒有任何人類和生物,到處覆蓋著冰雪。

女人的臉色變了,她不顧嚴寒甩掉身上的裘皮大衣,跌跌撞撞地朝那個圓圈沖去,途中幾次跌倒在雪地里。然而她沒有絲毫顧及痛楚,也不顧凜冽的寒風刮得臉部生疼,拼命地朝前面跑去。

然而在圓圈里和那個插著殘破旗桿的地方,她都沒有找到男人。站在附近至高點,游目遠眺,一個人影都沒有。

“羽!你在哪里!?”女人竭盡全力地尖聲叫喊著,喊聲中蘊含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一抹深深的恐懼。

喊聲回蕩在空氣中,然而沒有任何應答。

“羽,你別丟下我!”

女人捂住嘴飲泣吞聲,跪了下去,流出來的淚水浸yin在雪白的臉頰上瞬間變成白皚皚的霜棱……

終于,女人堅決地站起來,一步步地沿著殘破的冰塊而下,很快到達底部。她一腳將地下新凝結的薄薄冰層踏破,隨即朝那黑幽幽的湖水義無反顧地撲去。

然而就在嬌軀即將碰觸到水面時,一支大手忽然倏地閃現,將她撈起,隨即擁入一個火熱的身軀中。

女人還來不及反應,嘴唇就被男人吸住,一根舌頭野蠻地入侵她的小嘴內,香舌被他擒獲。

男人一邊狂熱地親吻著她,一邊朝北宮靈雨剛才出來的那個冰洞而去。

女人拼命掙扎起來,二人雙雙倒在冰雪上,然而無論她如何掙扎,但男人的嘴唇卻一直沒離開她的唇。二人在冰雪上翻滾著,終于女人再也沒有了氣力,任由他壓在自己的嬌軀上,吞噬著自己的一切。

“你個狠心的家伙……”

在男人終于放開她的唇后,女人顫抖著被吻得浮腫起來的香唇,抽泣著捶打起男人來,全身都在顫抖。

想到剛才自己的傷心欲絕,女人就委屈,一把揪住他的臉部肌肉,狠狠地打了幾個結:“壞蛋,騙子,人家傷心死了你才甘心是吧?那好,人家就去死!你剛才為什麼要拉住我,為什麼不讓我死?”

“雨兒,我的心很甜。”

“甜你個鬼!”北宮靈雨惡狠狠地用腦袋撞擊在他那挺傲的鼻翼上,然后嘻嘻笑看捂著鼻子跳起來的男人。

其實男人是故意沒有運氣讓她撞疼的,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愛真的很深,深得很傻,很天真……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48 PM

第七卷 株林 第二章 風雨

徹底解除后顧之憂后,天都貌開始放晴了,風停息下來,天上的陰霾也在漸漸散開。

不過有一點很不幸,公孫羽開來的那輛雪橇車在爆炸中被掀翻,跌入湖水中。他不得不再次制作了一副雪橇,拉著北宮靈雨和一些必備物品上路。

這個冰湖距離最近的一個城市斯卡圭尚有一百數十公里距離,公孫羽加快了步伐,意圖在今晚抵達,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駕車前往朱諾市,坐飛機飛離阿拉斯加,抵達洛杉磯和雨柔幾個匯合,然后直接回東海。

“羽,我們怎麼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了?”

北宮靈雨被裹成一團。保暖內衣、羊絨衫、防寒服、裘皮大衣,而腿部還蓋著另一件拾回的裘皮大衣,小腦袋則被皮帽和口罩、圍巾包得僅僅剩下一雙亮晶晶的黑眸露在外面。

公孫羽失笑起來:“雨兒,你這幅模樣倒不錯,如果出演《木乃伊歸來根本連化妝也免了。”

“羽,你也教我學武好嗎?我覺得自己好沒用!”

公孫羽微微苦笑:“學武很苦,而且你的年紀……”

“你就嫌棄我老了?人家27歲都.不到,正是一個女孩子最好的韶華呢!”女人委屈了,黑黑的眸子盯著他不放。

“不是。”男人斟酌言辭說,“那個……你應.該知道,學武和練習舞蹈有些相似,對人的筋骨要求很高。經脈、韌帶、位,都要求處于可塑階段……”

“我只是讓你教些強身健體的.東西,你就啰嗦這麼多。不教就不教麼,人家不知道去找健身教練?”女人白了他一眼。

暈倒,既然連健身教練都能教會的東西,你還來麻.煩我?

“喂喂,小羽,你那什麼眼神嘛!人家就那麼讓你討厭?.你也知道,東海晚報最近一直熱炒有關于健身教練與美女之間的緋聞,你就不怕……”

男人終于極度無奈了,點頭說:“知道了,小姐,我會.成為你免費的健身教練——這樣行了嗎?”

“這還差不多。”女人咯咯一笑。

公孫羽也為之.莞爾。在這個寂滅的世界里,唯有二人存在,不找些話題來解乏,就易于入睡,而入睡對她的身體是大忌。

“對了,羽。我們這麼長時間沒有和朱洛、雨柔她們聯系了,她們會不會……”

“沒問題。我今天凌晨已經和她們聯絡過了,讓她們在洛城等我們。”

“聯系過了?那……她們談的那幾個項目怎麼樣了?”

“不出我們所料,都停頓下來了。看來,這個莫里斯.金在洛城很有些勢力。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終于可以節省下資金投資東海岸了。”

“嗯,羽,這樣好不好:我考慮一下洛洛的建議,將你調到美國來,專門負責這方面的投資。你呢,在這里住個十年八年的再回去好不好?”

男人再次無奈苦笑中。

調皮的女人捂嘴偷笑中,隨即說:“其實,這樣可是一舉三得,好處多多哦!”

“怎麼就一舉三得了?”

“第一,我看洛洛貌似對你很有好感,培育一下說不定會開花結果呢。洛洛可是個大美女呢,你一直在垂涎欲滴吧?”

男人幾乎仰天長嘆了,自己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何來垂涎欲滴?

“第二呢,離開華夏的話,至少霜兒和蘭蘭那些丫頭們沒有繼續糾纏你的理由了,你的腦細胞可以少被她們謀殺一些。咦,看你那不情不願的表情,難道你真的對那群小蘿莉有意思?羽,你有些BT哦!”

公孫羽開始翻白眼了。女人在這個寂滅的世界里,怎麼變化這麼大?這張小嘴簡直與乃妹如出一轍——非怪魔女會那麼可惡,原來一母同胞遺傳的!

“第三呢,這里和歐洲很近,而且和巴黎之間的交通也便捷。我看你的老情人福克納小姐一定很樂意每周過來照看你,這樣的話我也很放心,那個歐洲女人對你很好,你不會寂寞。”

三點,點點含著濃濃醋意,尤其第一點簡直莫名其妙,自己怎麼就愛上了這麼一個醋婆娘?看似天仙化人、傾城傾國、氣質高貴,吃起醋來比誰都不差。公孫羽無語中,唯有化悲痛為力量,將雪橇拖得飛快。

或許因為悲痛過度,所以化成的力量也極大,故而公孫羽在天黑之前順利地抵達斯卡圭市。

斯卡圭是一個極小的城市,與加拿大相鄰。有著二十個街區,面積大約十數平方公里,但在冬季,這里的常住人口僅僅8阿拉斯加州的城市除了安克雷奇和首府朱諾市外大多如此。

雖然常住人口極少,但斯卡圭卻有一個著名的機場,即號稱美國北部最繁忙的機場——斯卡圭機場。當然,說繁忙是指相對而言,而且有些戲謔意味:因為這個機場十分簡陋,甚至連控制塔都沒有,飛機降落或起飛時只能依靠點對點通訊,機場也唯有一條跑道,全美僅有兩家航空公司在此為游人提供服務。

而且在冬季最寒冷時,這個機場還會因跑道結冰而被封閉,因為除冰需要大量的費用,不是這個小機場所承受的。

進入斯卡圭即表明再次踏入美國境內。從斯卡圭到朱諾不到公里,而朱諾國際機場在朱諾市與斯卡圭之間。朱諾雖然是首府,常住人口卻僅僅3萬,與安克雷奇之間的差距幾達十倍之多。

二人在斯卡圭平安地住了一宿后即租賃了一輛汽車直奔阿拉斯加首府朱諾市國際機場,並在那里安全登上了飛往洛城的飛機。

朱洛、程雨柔、殷岑岑三女在洛城機場接機,看到二人的形象,幾人不由失笑起來。原來經過長途跋涉,二人簡直可稱之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哥哥,雨姐姐,你們這是去旅游,還是去逃荒來著?”

本來懷著被拋棄的幽怨情緒的程雨柔一看登時樂了,不禁問了出來。

朱洛也捂嘴而笑:“我說你們這到底是唱哪出啊,阿拉斯加出了怪獸,害得你們逃命回來的不成?”

“嗨,一言難盡,先回酒店再說。”

回到酒店后,北宮靈雨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進浴室。由于行禮盡皆丟失,無奈下取了雨柔一身衣衫。二人身材相當,倒也合身。

用餐之后,眾人來到北宮靈雨的套房中。

“雨姐姐,你說王偉勾結那些壞人想謀害你們?”雨柔的玉臉上冰霜遍布,黑眸中怒火熊熊。

名義上王偉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

每次想到這一點,女孩就感到異常的羞恥,感到深深的屈辱,對那個男人和家里更加憤恨起來。

北宮靈雨顯然看出女孩的心思,于是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女孩低低地抽泣起來,為了自己的命運和屈辱。

“小羽,呆看個什麼,你說怎麼辦吧?”

女人瞪了自己的男人一眼。公孫羽“呃”了一聲莫名其妙,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知道王偉和程雨柔之間的關系,但北宮靈雨瞪自己是什麼意思?讓自己安慰程雨柔還是……

“小柔,看來你這個大哥是靠不上了,他都不理我呢。這樣吧,以后你也別回家了,我還就不相信你父親和伯父會到金鼎逼你出嫁!”

公孫羽苦笑起來:“雖然這個婚約沒有任何法律約束,不過一直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

“那你說怎麼辦?”北宮靈雨白了他一眼。

殷岑岑忽然笑了起來:“我有個好辦法,可以不用藏著躲著,立竿見影解決雨柔的困境!”

“嗯?有這樣的好辦法?”

北宮靈雨詫異了,簡直要對這個殷岑岑刮目相看起來;而程雨柔更是大喜過望,盯著她差點懇求出聲。

“當然。那就是…:找一個帥哥立馬結婚,斷絕雨柔家里和王偉那個家伙的念想!”殷岑岑得意洋洋地昂起小腦袋:“你們說這個主意不錯吧?”

“不錯。”北宮靈雨點頭說,“不過,那個帥哥到哪里找?小殷,你不會羽這根木頭吧?”

殷岑岑連忙擺動胖胖的小手:“不,我才沒說公孫助理呢!”

開玩笑,公孫羽和董事長大人現在的關系幾乎盡人皆知,自己可不能撞上這個槍口。北董雖然在笑,但美眸深處卻貌似有一點寒光在閃爍……

“那你說哪位帥哥呢?”北宮靈雨眸光一閃,頗有興致地問。

“呃,譬如企劃中心的小李子,年紀不過二十六七,清華博士,還是企劃中心的第一帥哥。他最近對雨柔可是一見鐘情呢!”

“啊?岑岑你要死了,瞎說什麼啊?什麼小李子,小桃子,我一概不認識!哼,你再瞎說,我……我撕破你的嘴哦!”

程雨柔羞得緋紅著臉大叫起來,秀眸余光卻飄向男人。

“小桃子?”殷岑岑躲到北宮靈雨的身后,奇怪地問,“難道還有個小桃子在追求你?雨柔,他有沒有和小李子那樣,每天給你送花,每天約你見面,每天在你辦公室癡情守候?”

程雨柔氣得跳了起來,就想揪住那個死丫頭揍她幾下,但去被北宮靈雨攔住:“小柔,那個李民基各方面的條件相當不錯嘛,聽說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本人也很上進。要不……”

“我最討厭李民基那個樣子了,戴著一副眼鏡就以為自己文質彬彬了。”程雨柔忽然跺腳說,“我才不要那種百無一用的書生呢!”

“百無一用的書生?”殷岑岑笑了起來,“喂喂,雨柔,他貌似很健壯啊!”

“如果覺得合適,你自己上。”程雨柔很不客氣地頂了一句。

殷岑岑不由聳聳肩膀:“呃,貌似人家又看不上我怎麼辦?嘻嘻,這戀愛啊,就像每人手中拿一個圈圈,必須你套住我,我套住你才著數!”

◇◇◇◇◇◇◇◇

“愛情就像圈套有意思的比喻。”

所有女人聽到這話兒,不禁若有所思起來。唯有木訥的男人則聽著有些翻白眼:都什麼比喻啊這個殷岑岑也有二十幾歲了,怎麼就像個天才兒童

“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殷岑岑忽然又一驚一乍地叫了起來。

“什麼辦法”北宮靈雨問。但這次程雨柔卻沒有了絲毫興趣,剛才被她那個出嫁的主意折騰得夠嗆,再也不敢相信這個活寶了。

“天才的辦法——釜底抽薪!”殷岑岑頓地說。

“你是說將王偉……喀嚓!”朱洛笑了起來,做一個砍頭的動作。

所有女人頓時大羞,一個個.臉頰緋紅,程雨柔更是在她的小腦袋上拍打一記:“要死了,盡瞎說呢,這樣的話你也敢拿出來說!”

“耶耶,雨柔小妹,我是為你著想才.不顧廉恥說出來的呢,換個人你看我說不說!哼,這才是真正天才的主意,只有將他變成岳不群,才徹底杜絕了后患,而且萬惡的王家還會斷子絕孫。你們說還有比這個更好嗎哦謔謔,我怎麼覺得自己像個邪惡的女巫”

“呃,本來你就是。”程雨柔失笑說。

北宮靈雨忽然走到公孫羽身.前,一本正經地說:“這個辦法貌似不錯。鑒于你是程雨柔小妹的大哥,這個歷史上最光榮最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程雨柔的事情我知道了,會解決的。不過,當然不會.如殷岑岑小姐的願。”公孫羽忽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出去。

“謝謝你,哥哥!”程雨柔癡癡地凝視著男人的背影,輕.聲呢喃著。

第二天,一行人告別了依依不舍的朱洛,踏上回.國的旅途。

在美國的這十.來天,北宮靈雨和公孫羽之間的情感更進了一步,這一點敏感的程雨柔深切地體味到。

他們之間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笑容,都如此的融洽和默契。在阿拉斯加的逃亡過程中,二人到底發生了怎樣驚心動魄的事情

程雨柔帶著這樣的疑竇和淡淡的憂愁回到東海。在機場接到某個電話后溫柔的女孩卻氣炸了,立即辭別公孫羽和北宮靈雨,打車而去。

一個小時后,女孩和母親程太在某地匯合,短暫交流后乘坐程太開來的那輛凱迪拉克直奔云中廣場而去。

云中廣場是東海著名的高端地產之一,地處黃浦區中華路。這里是東海的中心地帶,可謂寸土寸金,而云中廣場每平米售價更是高達12萬元!

天價,絕對的天價。更讓人咂舌的是,這個小區的房產不存在商業貸款、不存在賒欠,必須一次性全額付款。如果購買一套150平米的三房兩廳的精裝套間,即需當場付出1800萬巨款。

如果不是家資過億者,絕對沒有能耐在此置業。所以,云中廣場被譽為億萬富翁的聚集區,富人的天堂。

當然,超高價的付出意味著超高級的享受。無論是在設計、建筑、配套設施、環境、安保、服務上,這個小區都是超一流的。

由于頂級安保程序,一般人不可能進入小區內,甚至連窺看都會招致那些身

材極其健碩的退伍軍人的盤問。

“小柔,那個狐貍精就住在這里。你爸爸給她買了一套150平米的房子,連帶車子、家電、衣服,一次性就付出了2多萬!那個狐貍精現在將你爸吃得死死的,聽說甚至連公司的事務她都開始參與了!”

程太年約四旬,可謂是風韻猶存,白凈的臉上幾乎連一根皺紋都沒有。從她的身上,可以看出為何程雨柔能夠成為千嬌百媚的大美女。

然而,男人都是獵奇、獵新的動物,家里的女人看幾十年,就算天仙也膩味,打野食也就絲毫不奇怪了。

更何況,某些有權勢財富的男人,面對的誘惑是平常人所遠遠不能企及的。據說一位四十歲的男士開著一輛奔馳房車停靠在復旦大學校門邊,半個小時竟然有十二名面容姣美的女生前來搭訕,要求搭乘便車……

財富對那些青春貌美的女子產生巨大的誘惑力,而那些女子的容貌和又對擁有財富者產生巨大的誘惑力,二者相吸,某些不倫關系于是迅速產生。

程明道也如此,而且陷入很深,其大手筆為那個女人在云中廣場購買高端房產就可見一斑。在這個數千或數萬就能收購處的社會里,在東海這個蝸居的城市,能夠讓男人如此付出,那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媽媽,你確定”程程雨柔有些疑惑。

“當然!這就是鑰匙,我從你爸爸那里偷來的。”程太取出一把式樣相當新奇的鑰匙,“我還知道那房門的密碼是什麼!”

“老媽你真厲害,咱們進去抓住那只狐貍精!”一貫溫柔的女孩子這次也滿臉憤慨地和母親一起闖進小區。

雖然小區的安保程序極其嚴格,不過程太早已做好了功課,是故很順利地進入小區,隨即徑直朝8棟1808號而去。

在1808號門前,二人直接便用鑰匙和密碼將門打開。

房子裝修極其考究,一個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抱著小熊維尼抱枕正在打電話的女子驚訝地轉頭看到二人,登時掛了電話跳起來,兇悍地指著門吼道:“你們是什麼人滾出去!”

“滾出去”程太冷笑起來,“這里我才是真正的戶主,你憑什麼讓我滾出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人一怔,若有所悟,隨即也冷笑起來,忽然沖到房間內,找出房產證丟到茶幾上吼道:“什麼真正的戶主我才是戶主!這里清清楚楚地寫著我的名字,就算到法院去,我也是產權的擁有者!我不管你們是誰,現在立即給我滾出去!”

程雨柔將那個房產證撿起來一看,戶主一欄果然寫著“趙燕妮”三個字。

“你就是趙燕妮”程程雨柔盯著她問。

女人晃動著滿頭金發,一把奪過房產證,叉開兩條長腿傲然道:“正是,我就是趙燕妮,現在請你們立即滾出去,否則我馬上報警!”

“趙燕妮,別以為房產證上寫著你的名字,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根據我國的律法,如果這是非法饋贈,你就必須將它返還給我們!”

“你們”女人冷笑起來:“你們是誰”

“我是程明道的太太,她是我和明道的獨女!”程太說。

“就是你們”女人不屑地翹起很薄很紅的嘴唇,打著瑰麗眼影的眼睛盯著二人露出敵意,“我根本就不認識程明道是誰,現在請立即出去!”

女人倏地取出電話:“否則我報警了!”

“你看這張照片是什麼!”程太怒了。

一張照片被扔在茶幾上,照片上這個年輕妖媚的女人坐在程明道的懷中,摟著他的脖子,二人正在熱吻中。

“不要臉,勾引人家的老公還這麼有理!”程太憤憤然說。

女人倏地將照片搶過,幾下撕成粉碎,悍然說:“是,我是和程明道有一腿,那又怎麼樣難道我們之間違反法律了怪就怪你自己,不能抓住老公的心!至于這所房子,是我自己購買的,和程明道沒有任何關系!”

“你自己購買的”程太忍不住冷笑起來:“房子和家具、電器,還有那輛跑車,整整2萬,你一個才20歲,大學都沒畢業的女人憑什麼購買”

女人忽然從沙個燙金小包里取出一張名片摔在桌子上:“你以為我就只是花瓶喏,你自己看,這是我的名片!”

“漢蓉美發連鎖集團公司”程太頓念道。

程雨柔嬌軀一震,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不禁冷笑問:“據我所知,這家公司三個月前剛剛易主,不會買主就是你吧”

“正是我!”女人傲然道,丹鳳眼中閃現一抹得意之色。

“很好。”程雨柔點頭說。

“好什麼好啊,你這孩子,這都是你爸爸給她買的,你還說好”程太急了。

程雨柔淡淡道:“那樁交易正好我知道,漢蓉售價超過5萬,加上這座房產,二者總價超過7萬。趙燕妮小姐,我不認為你一個學生能夠擁有這樣的資產!”

“事實我就是擁有了!”趙燕妮忽然叫道:“喂喂,趙總,你們是怎麼搞的,將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放進來了”

程太和程雨柔吃了一驚,轉頭卻看到一個光頭帶著七八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涌進客廳,徑直朝自己沖來!

程太大驚之下頓時慌亂起來,程雨柔卻舉手高聲叫道:我們是臣仕集團總經理程明道的妻子和女兒,你們誰敢亂來!”

臣仕集團在東海鼎鼎有名,那些保全人員登時怔住了。

“誰知道是真是假快給我抓起來送到警衛室去好好審審,說不定是騙子呢!這個年頭,說自己是什麼大人物行騙的特別多!”那女人嘴角翹起,冷笑起來。

程太這時醒悟過來,指著她道:“趙燕妮,你……你太過分了!”

“趙總,你還呆著干什麼呢如果你再不將她們趕出去,我馬上向你的上司投訴你不作為!”潑辣的女人厲聲喝道。

程雨柔氣得小嘴都差點沒歪了,拉了拉母親道:“媽,我們走,咱們不跟這樣的人糾纏,到時候我們法院見!”

“法院見”女人冷笑起來:“你們以為我會怕不成滾出去!”

◇◇◇◇◇◇◇◇

母女二人均是性格溫柔,極其不善于斗嘴的女人,根本無法和這個潑辣而兇悍的女人對壘,討公道不成反倒被她羞辱一頓。

程太坐在汽車上不禁抹眼淚起來。

“媽,你別哭,咱們……咱們找爸爸算賬去!”雨柔憤憤地說。

程太搖搖頭:“你也知道你爸爸那個霹靂火性子,他能聽我們的?要是反倒撕破臉了,他……”

“他又怎麼樣?”雨柔的秀眸微微瞇縫起來,就像一只惹惱了的小狐貍,“媽媽,如果他膽敢再碰你一下,我們立即去法院起訴他,咱們娘倆單過!”

“啊?”程太吃了一驚,隨即深深嘆了一口氣說:“小柔,其實離婚我也不是沒想過。不過,那不是便宜了那個狐貍精?要是她和你爸爸生下一男半女的,到時候你爸爸的家產……”

“家產又怎麼樣?就算不繼承也沒什麼大不了。”雨柔斷然說,“媽媽,你也是大學畢業,當年也曾經獨當一面,現在還不是可以出來工作?我們又不是寄生蟲,難道憑自己的雙手養不活自己?”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幼稚!”.程太白了女兒一眼∠竟年長二十歲,她可絕對不像女兒那般天真,清楚程明道在臣仕集團所占的20股份意味著什麼。

那是地位和財富的象征,是無數.人窮極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夢想。如果程雨柔失去了那20股份的繼承權,還會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孩子對她青眼有加?

雖然她容貌出眾,但大凡世家.子弟或青年俊彥擇偶絕對不是單一看對方容貌的。配偶相貌不足可以在外面包養情人彌補,但財產和家世呢?

“小柔,聽說你喜歡金鼎那個壁?”程太又問。

“嗯。”雨柔不屑于撒謊,點頭說:“媽媽,是爸爸給你說的.吧?上次他甚至跑到金鼎去和我大吵,甚至……”

程太默然凝視著她,良久嘆氣說:“小柔,你這個倔脾.氣就小時候一般無二。我還聽說那個壁和北宮靈雨之間……你說,你插在他們之間算個什麼事?”

雨柔的嬌軀一震,隨即情不自禁地淚落如雨,良.久后抹淚笑道:“媽,有時候人的感情由不得自己做主。我……我也是沒辦法……”

“他真的那麼好,.值得你們這些個大小姐搶著?”程太疑惑了。

雨柔的秀眸中溢出一抹淡淡的溫情,小巧的嘴角微微彎起:“媽,相信嗎?如果讓我用百億家產去換在他身邊一個小三的位置,我也毫不在乎!”

“小三?”程太的玉臉一變。她可是一個小三的受害者,剛剛還和女兒一起被小三羞辱,如今女兒卻心甘情願做小三!

“小柔,你這樣做,媽絕對不贊成!”程太板起臉孔,“看來那個男子也不怎麼的,和你爸爸一樣!”

“才不和爸爸一樣呢,求你別侮辱他了好嗎?”雨柔聞言頓時急了,“我大哥可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不是爸爸那樣的負心漢!”

“天下最好的男人還讓你當小三?”程太不屑地說。

“媽媽,其實……其實是我單戀,或許大哥他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心里……”

雨柔說著又傷感起來。這次去美國,本以為有機會和他更進一步,但事與願違,他卻和雨姐姐單飛去了阿拉斯加,而且兩人感情大有增進。

程太忽然想起當年自己和鄰居家三小子的事情,心中不由一酸,伸手將雨柔抱進懷中,摩挲她那如云秀發,低聲說:“柔兒,你這麼漂亮,還怕找不到好男孩?王偉那樁婚事媽想辦法給你推掉,你自己留意一下身邊有沒有好男孩。”

“媽,我不要其他人,我……我忘不了他的……”女孩在母親懷中飲泣道。

程太抱著女兒苦笑起來:“你這個傻孩子,你怎麼這麼笨啊!”

王家密室。

王恭鐸坐在那張價值連城的龍椅上,陰沉著臉孔盯著王偉。

“你壞了我的好事!”

王家老賊從牙縫里擠出這麼一句,眼神如毒蛇般陰鷙,如果眼前不是自己的兒子,或許王家老賊早命人將他拖出去喂狼狗了。

最近生意上很不順品走私失敗差點斷了王家的財源,后來不得不接受陸路毒販的高價貨才勉強穩定市場;地產業在獲得地王后,政府竟然一再逼迫自己繳納50的保證金;而環太湖建設王家也陷了進去,單單太華山莊的后續投資便需要100億元人民幣!

就在這個關頭,這個敗家子竟然在賭場上一輸就是8000萬美金,而且還為程峰墊付了4000萬美金的賭資!

2億美金就這樣如水般流進世仇北宮靈雨的口袋。這個蠢貨!

更讓王家老賊生氣的是,王偉壞了他的一盤好棋。老二、老四已經糾集一批好手趕赴美國,然而在飛行途中,這個獨斷專行的家伙就打草驚蛇,將事情徹底攪黃。

“我……我也想不到那個窮鬼竟然是個賭博高手……”雖然身子在哆嗦,王偉卻依然在為自己辯解。

“砰!”老賊將手杖扔了過來,打在王偉身上彈了出去,卻將一個罕見的明代彩釉方磁給砸在地上,跌個粉碎。

穿著長袍的管家躬著身子提了掃把和撮箕走了進來,很快將瓷器碎片掃干凈,隨即低聲說:“老爺,三爺來了。”

“讓他進來。”老賊氣呼呼地瞪了敗家子一眼,余怒未消地在龍椅扶手上一拍,喝道:“還不下去,杵在這里讓人心煩!”

王偉悻悻然離開,在門口處遇到刀疤臉的老三,他彎腰打了個招呼。老三顯然興致很高,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走了過來后對老賊笑道:“大哥,剛剛得到消息,程明道的老婆和女兒到趙燕妮那里鬧了一通!”

老賊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向前伏低問:“程明道知道后反應如何?”

“很生氣,並且向趙燕妮保證了她的地位。”老三笑說,“同時,為了補償趙燕妮的精神損失,程明道還允諾給她買一艘價值1000萬的小型游艇。”

老賊道:“給趙燕妮帶句話,讓她將程明道牢牢巴緊,最好早日得一男半女。如果那樣的話,日后有了機會她入主臣仕才名正言順。程明敏那個家伙最近與金鼎走得越來越近了。”

老三點了點頭,陰:“不曾想程明敏竟然那般不知抬舉。只要趙燕妮一旦懷孕,我們立即執行A計劃,首先將程明敏給喀嚓掉,然后逼迫程明道離婚娶趙燕妮。只要趙燕妮與程明道締結婚姻,讓她入主臣仕簡直易如反掌,到時候臣仕還不是任由我們擺布?”

“我看趙燕妮那個女人很有野心,你要注意控制,小心她入主臣仕以后與我們翻臉!”老賊吩咐。

老三點了點頭,陰陰笑道:“這個我早就防著她了。那個女人在學校時與別的男人瞎搞,被我們錄了像;當平面模特和車模時與攝像師之間亂七八糟也被我們錄了像;而且她吸毒、的相片也在我們手中……”

“這些還不夠。我看趙燕妮不簡單,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惜代價的女人。”老賊搖頭說,“你那樣做,最多不過制造一起新版艷照門,不能真正威懾到她。老三,上次南美那邊不是說出了一種新藥物嗎?干脆在她身上試試!”

“知道了。”老三拈起茶幾上的雪茄桶,拈起一根點燃,咬著含混地說:“不過,那種藥物現在的藥性還不是很穩定,如果出了問題怎麼辦?”

老賊的眸中閃過一抹陰冷氣息:“那就怪她的命不好,只要我們的事情不出紕漏,管她日后是死是活?老三,臣仕這件事情,絕不容有失,而趙燕妮是其中的關鍵,所以一定要將她死死攥在手心里!”

老三點了點頭,忽然興奮地說:“老大,最近聽說那個傳聞沒有?白這次是真的有可能要走了!”

“聽說了。”老賊的臉孔也頓時泛出紅光,“走了好,走了好啊!”

老三低聲說:“只要白走了,佟和肖之間的競爭態勢就會立即浮出水面。我就擔心上級會首先讓肖代理一陣子,而且一般按程序來說都是如此。佟雖然是專職副書記,畢竟常委會排名還在肖之后一位。”

老賊冷冷一笑道:“肖代理是可以預見的。不過,他的尾巴能長嗎?只要佟團結我們拉攏的那批人,他那代理二字想去掉比登天還難。”

老三笑道:“只要白一走,整個市委肯定得調整。到時候,昭平篤定進入常委會;另外聽說第二副市長江玉平因為年紀大了,馬上會去人大,徐元沛是第三副市長,自然會前進一步,在常委會占據一個位置。到時候再加上郝鎮、尤文達,佟系在常委會上占有五席,肖無論如何也擺不平!”

老賊道:“老三,最近高峻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老三眉頭一皺:“那個高峻還是那樣油鹽不進。佟出面拉攏效用不大,尤文達出面約他去金凱迪,被他以老婆生病的理由推掉。甚至連郝鎮邀請他去家里打麻將,也被他以同樣理由推辭了。據我們所知,他老婆根本就沒病,當時正在鄰居家打健康麻將!”

“他老婆喜歡打麻將?那怎麼不從他老婆那里入手?”

老三搖頭:“也曾經入手過,不過沒什麼效用。他老婆也是個謹小慎微的人,而且不貪財,打麻將只要一粒子超過一塊錢就堅決不干,贏錢超過200塊一般就立即收手。”

“這麼說來,還得從季元峰那個老家伙那里入手了?”老賊沉吟道。

老三默然點頭。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3:50 PM

第七卷 株林 第三章 洛云

至少在暫時,公孫羽的生活再次恢復了平靜。

當然,平靜只是相對的,綠色別墅依然暗流泉涌。最近以魔女為首的蘿莉軍團和程雨柔、關玉雪、覃雅玫不知道達成了怎樣的協議,雙方相當親厚起來。

北宮靈雨對這種明目張膽的結盟行為毫不在意,甚至當聯盟眾女對公孫羽和逼迫都熟視無睹起來。女人有種勝券在握的優越感,這讓她顯得氣定神閑,讓眾女有種氣餒的感覺。

但北宮靈霜、朱若蘭、關玉雪、程雨柔都是何等有主見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因為挫折就知難而退?一場圍剿與反圍剿的斗爭暗暗在綠色別墅展開,而公孫羽完個人在戰斗。

而在公司,隨著見識日益增多,公孫羽卻逐漸如魚得水。

金鼎的改革進程依然在深入。雖然在某些地方仍舊有待加強,但就總體來說達到改革前的初步預期。

隨著奧運的即將到來,華夏.經濟還在進一步沸騰,北宮靈雨和公孫羽希冀有步驟地與那個巨大的火球保持一定距離,在取暖的同時也不至于被它噴濺出來的火焰燒傷,以至于得不償失。

而臣仕集團、華普集團同樣保持.良好態勢,尤其華普集團改革力度相當大,最近金鼎和華普之間的合作越來越多,項目從建筑業、旅游業、酒店業、物流、航運到新能源,多點開花。

至于臣仕集團,或許因為集團.總經理程明道和北宮靈雨、公孫羽之間的矛盾,雙方的合作步伐小很多。雖然臣仕董事長程明敏對此頗為不滿,但程明道畢竟控股達20,而且貴為CEO,他也很無奈。

這天上午,公孫羽剛剛從研發中心過來便聽到董.事長室傳來笑聲。

“羽公子,董事長讓你一回來便進去,她有事情找你。”.羅筱惠站起來朝他點點頭說。

“知道了。謝謝。”

公孫羽快步走到虛掩的房門上敲了一下,隨即.推門而入。

北宮靈雨正和.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言談甚歡,然而第一眼看到那個女人的面容,公孫羽的腦子便一炸,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下來。

是她!

雖然二人不曾謀面,僅僅聽她在電話中說過一句話,不知為什麼,公孫羽就這麼直覺。因為她和自己腦海中的印象一模一樣,毫無二致。

尤其是丹鳳眼中那冰亮如刀鋒的獨特眸光,更是讓公孫羽的心涌上某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北宮靈雨含笑站了起來:“小羽,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洛氏的少東,洛氏東海公司總經理洛云小姐。”

公孫羽感到自己的腿腳忽然軟綿綿起來,勉強移步過去,卻失禮到連一聲問候都沒有,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腦海一片混亂。

她來這里干什麼,是葉紅菱讓她來的嗎?

“您好。”女人彬彬有禮地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清亮的眸光如同實質般炙烤著男人的神經,讓他的心靈為之戰栗。

“您好……”男人的聲音有些古怪,動作相當僵硬。

“你怎麼啦,小羽?”

北宮靈雨扶著他坐下,隨即將自己的咖啡杯放在他的手中。如此親昵的動作,她竟然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畢竟和洛云今天才結識。

“沒什麼。”公孫羽的臉孔卻可恥地通紅起來。男人的情商相對較低,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智力水平,腦袋一片混亂。

“剛才我們在談洛氏和金鼎合作的事宜,並且已經敲定在流通、銷售方面的合作關系。小羽,你說如果我們和洛氏合作,進軍服裝業如何?”

北宮靈雨似笑非笑地凝視著男人,秀眸亮閃閃的。

“呃,好。”男人幾乎無語。

空氣貌似已經燒焦,男人甚至嗅吸道糊糊的味道,壓抑的氣氛讓他的心跳都不正常起來,尤其對面那個女人的目光威壓依然。

“公孫羽,你了解我們洛氏嗎?”

洛云忽然問。她的聲音一如她的眸光,清亮而冰冷,刀鋒一般刮過男人的心,讓他忽然打了個激靈。

“是。”公孫羽微微低頭,“我曾經將華夏所有規模以上的民企資料都背過家,其中洛氏在2007年度排名45名,主營制衣、制鞋、房地產、建筑、造船、銷售、出口貿易。”

“1680家你都背過?”女人有些不可思議,但看到北宮靈雨得意的微笑和男人那坦誠的目光,就失去了質疑的動力。

“那末,你覺得我們洛氏缺點在哪里?”洛云問。

“缺點?”男人微微思索后說:“最大的缺點我想是洛氏的管理。請恕我不客氣,洛氏只是一家作坊,無論是制衣、制鞋、房地產、造船,還是銷售、出口,都是作坊式的管理。”

“作坊?”

洛云冷笑起來。北宮靈雨也輕輕地捶了他一下,輕笑說:“小羽你別瞎說哈,洛氏可是浙系民企的代表,在某些方面我們金鼎都得向人家學習呢!”

“北董,您別客氣。公孫羽,你說我們洛氏是作坊,有理由嗎?”

“有。”公孫羽有些緊張地喝了一口咖啡,坦然看了看她,“第一,洛氏到現在還是家族式管理,甚至連現代企業的構架都沒有搭建起來;第二,洛氏經營決策完全在尊父一人;第三,洛氏經營理念還停留在遠古時代。”

“遠古時代?”洛云那秀美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是。完全是遠古時代。”公孫羽斷然說,“譬如制衣,雖然在創牌子,但洛氏與同為浙系的其他品牌差距卻在拉大。譬如浙江八大名牌:雅戈爾、杉杉、步森、莊吉、報喜鳥、羅蒙、萬事利、浪莎,他們為何能將洛氏壓在下面?如果不是地產業、銷售業支撐著,我想洛氏賴以發家的服裝業早已破產。”

“原因只是因為管理?能不能再細致點?”

“服裝業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其實設備方面大家都差不多,布料、機械,甚至技術也相差無幾。雙方的差距就在設計理念和市場推廣,具體說就是品牌的培育。”

“譬如?”洛云很認真,雪亮的眸光盯著男人一瞬不瞬。

“洛氏的幾個牌子,譬如女裝方面的安琪兒、蜜雪兒,雖然名字很女性化,但卻完全沒找準定位,在設計、面料使用、推廣、季節化、個性化、品牌培育等幾個方面幾乎沒有經過任何考量,很隨意。如果不是你們的渠道還算不錯,我想你們早就該退出服裝業了。”

男人的話很直接,很不客氣,但洛云卻沒有任何氣惱的模樣。良久她長嘆一聲說:“北董,如果願意,我想聘請他同時兼任我的助理。”

“啊?”北宮靈雨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抱住男人的胳膊。

“放心,我沒有搶奪你男人的意思。”洛云微微苦笑起來,隨即正視公孫羽問:“你是單獨對洛氏這麼研究還是對所有1680家民企進行研究?”

“呃……”男人頓時臉孔赤紅起來,良久說:“不可能對所有的民企進行研究,我主要選取一些代表,其中有洛氏,而且……”

“知道了。”洛云截斷了他的話,隨即看了看手表:“馬上12點了。二位,不知有幸請共進午餐沒有?”

北宮靈雨連忙笑著站起來:“洛小姐,我已經訂好了酒店,現在咱們就去吧。”

“不過……”洛云卻淡淡一笑說,“我想邀請我一個朋友一起去酒店,北董和公孫助理應該沒意見吧?”

大約半個小時后,葉紅菱和公孫羽再次見面。

她在紀委上班已經個月之久,凌厲的氣質收斂些許,漆黑閃亮的秀發留長了不少,已經可以披散到削瘦的肩膀,使得臉龐多了一份嫵媚。

“你已經認不出我了吧?”

女孩貌似有些傷感地盯了他一眼,微微垂下小腦袋。二人相鄰而坐,座位是洛云有意無意地促成的,北宮靈雨被她隔開。

“不。”公孫羽感到對面有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你放心,我現在沒有任何理由來糾纏你了。”女孩苦笑說,“以前我會拿案件的事情來煩你,現在我在紀委,你又不是什麼官員……”

“呃,我們還是朋友。”男人心中歉疚不已。

“還是朋友嗎?”女孩的黑眸閃過一道光,甚至連千嬌百媚的臉龐剎那間都閃耀起來。

“當然。”男人不敢抬頭,唯有向臉孔面前的菜肴進攻。

在座三位都是極品女人,東方第一美女、浙江第一美女,外加前司法界、警界第一美女。然而公孫羽置身花叢,沒有半點爽快感,渾身卻有些不自然,深切地體味到為什麼“女人是老虎”。

“公孫羽,你喜歡吃鹿肉?給,我再給你夾點。”葉紅菱近水樓臺,不斷為男人夾菜,曾經冷冰冰的臉如今有種魅惑眾生的嫵媚瑩然而生。

“羽,看來你真的喜歡吃鹿肉。呃,這盤鹿肉全部給你吧。”北宮靈雨雖然在笑,但公孫羽卻連一眼都不敢看。

忽然洛云起身啟門,對門外吩咐道:“服務員,再上一盤鹿肉。”

公孫羽差點沒將嘴里的鹿肉給吐出來,無奈地盯著門口處那道纖纖背影。

這個女人,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這一餐公孫羽吃得很飽。兩盤鹿肉、四碗燕窩粥——三位女郎都將自己的端到他面前、兩份北海道小牛排、一份鵝肝、兩份甜湯后時刻還堅持著折磨男人胃部的,除了洛云外別無他人。

最后還是葉紅菱心疼男人了,洛云才勉強饒過他,沒有將讓服務員送來的那道十全大補湯端到他面前。

◇◇◇◇◇◇◇◇

整個四月,公孫羽都忙于金鼎和洛氏之間的合作事宜。合作內容相當廣泛,其中當然自然包括洛氏的老本行——服裝業。

按照設想,洛氏東海公司與金鼎下屬的雅湖服裝公司將合並成一家新公司。為此公孫羽特意陪同洛云前往雅湖公司進行訪查,實地考察雅湖公司的情況。

雅湖服裝公司是金鼎于2003年收購的一家子公司,近年來業績只能算得上平平,銷售額在集團內部排名第19位。但自北宮靈雨上位后,出于戰略調整,集團對雅湖的支持力度明顯在加大,最近正由集團牽頭舉辦了一個時裝周,集團下屬天河娛樂公司甚至為雅湖無償提供了男女模特各十位。

當公孫羽和洛云按地址找到來到位于徐匯區南部的雅湖服裝公司大樓時,接待小姐竟然以為二位是新來報到的模特,低下頭去摸索一下,拋過來一張卡:“6015號房。你們來得晚了些。”

“是嗎?”公孫羽接過卡,倒有些莫名其妙起來:自己在金鼎接到任務后便立即趕了過來,不可能晚啊!

6015號房間。難道雅湖總經理知.道我們要來,已經在那里等候?

公孫羽和洛云面面相覷。洛云低.聲說:“那……我們先上去吧。”

二人找到6015號房間。公孫羽插進.房卡打開門,剛剛走進幾步,忽然一對渾身一絲不掛的男女從床上驚起,女人胸前雖然只是微波蕩漾,但勝在身體雪白修長,倒頗有些韻味。

公孫羽淡定地轉身將后面的洛云攔住,挽著她的.小蠻腰從容出門、關門,撫胸稍稍喘息。洛云雖然沒看仔細,卻也清楚是怎麼回事,清亮的眸子盯了他一眼,默然朝洗手間而去。

正苦笑間,房門忽然又被打開,剛才那男人裹著浴.巾出來笑道:“兄弟,怎麼才來啊?放著這麼好的機會,早點來玩玩多爽!”

公孫羽更加莫名其妙起來。

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曖昧地一笑,說:“兄弟,你.的妞好靚啊,雖然沒看清楚,不過驚鴻一瞥就知道那是個頂級極品了!”

公孫羽冷冷道:“請問你們是……”

男人有些訝異,.但看了看公孫羽的身材,笑道:“兄弟,別開玩笑了,一看你的身材就知道,咱們都是來走臺的。我剛才那妞身材不錯吧?雖然mimi小了點,不過夠堅挺,那雙大長腿一夾,超爽!呵呵,這批妞一個個開放得很,包你滿意!”

公孫羽這時才悟出某些事情原委來,冷笑一聲離開。

那男子不高興了,在后面發牢騷:“都什麼人啊?跟他交流一下泡妞心得,竟然不理別人。靠,牛什麼牛啊?”

等候了大約十分鐘,才見到滿臉冰霜的洛云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二人回到前臺,將房卡退回。公孫羽正色說:“我是集團董事長助理公孫羽,你剛才好像弄錯了。”

“咦,您不是模特?”接待小姐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了一眼公孫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通了一個電話,隨即道:“對不起,請你們稍稍,劉經理馬上下來迎接二位。”

十分鐘后,一個瘦高個眼鏡男帶著一個助理急沖沖地走了下來,看到公孫羽后眼睛一亮,連忙臉帶笑容抬起手走過來:“公孫助理,您好,我是雅湖行政部經理劉明亮,歡迎您前來指導工作。”

二人稍稍寒暄幾句。公孫羽並沒有將洛云的身份透露出來,而那個劉明亮則干脆將她誤會成公孫羽的女友。

“這幾天忙于時裝周的事情,我們秦總和李副總、張副總都在外面。秦總剛才知道您過來,還特意吩咐我們好好招待公孫助理。”

眼鏡男將公孫羽二人帶到辦公室,讓人端上綠茶,親自捧到二人面前。

雅湖服裝公司總經理秦鳳虹三十來歲,是個女強人,至今未婚。公孫羽看過她的照片,很是精明干練,同時頗具lady女郎的風情。

“劉經理,你能帶我們去各部門轉轉嗎?”公孫羽忽然站起來。

劉經理一怔,隨即看了看手表說:“公孫助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飯點了,你看是不是咱們先去茶座……”

公孫羽面無表情地說:“既然還有一個小時,為什麼不能工作?請帶路。”

劉經理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點頭笑道:“是,既然上級領導要求,我們一定滿足。二位請!”

雅湖公司一樓為門廳、展示廳;二樓為設計部;三樓為總經辦、行政部、財務部、后勤部、人力資源部;四樓為市場部、質檢部;五樓為生產部;六樓為招待所。

其中設計部共有5名設計師。當公孫羽來到設計部時,卻僅僅看到一名設計師帶著助手在電腦上繪圖。

“他們都到服裝周現場觀摩去了。”劉經理有些訕訕地解釋。

“扯淡!”那個小胡子設計師斜眼瞄著劉經理,突然崩出這麼一句讓他吃了一驚的話語,隨即又埋頭下去,和長發女徒仔細討論起色調搭配問題。

劉經理瞪了他一眼,又對公孫羽笑道:“二位,這里也沒什麼看的,咱們去三樓吧。”

洛云恍若未聞,在偌大的設計部里四下仔細打量著。忽然她問道:“如果綠色湖州絲綢面料,想做一條晚裝裙,式樣應該如何?其他飾品如何搭配?”

那個小胡子設計師猛然抬頭,眸光微微一閃,沉思片刻說:“什麼季節?什麼年紀?”

“二十五歲,秋季。”

“秋季是萬物凋零的季節,但也是秋高氣爽的季節。這個季節配上綠色自有種生機盎然的意蘊,式樣最好活潑點。譬如胸襟鏤花、裙裾層疊、領口或肩部做特效處理等。”

“飾品呢?”

“簡潔最好。簡單的白金耳環、綠翡翠吊墜。至于手腕,視其個性,或翡翠玉環,或珍珠手鏈,襯托得素手白而不妖,媚而不俗。當然,如果腿部曲線夠好,裙子可以稍短,配上一雙黑色絲襪,分外高貴嫵媚。”

洛云那清亮的眸光微露一絲欣賞的目光:“其實,雅湖不是沒人才。”

在三樓、四樓稍稍轉一圈,一行人來到五樓生產部。生產部主要負責郊外制衣工廠的生產管理,五樓生產部一般也會留幾名技師,以為設計師臨時趕制樣品。

一個半小時后,二人將雅湖公司除了制衣工廠外轉了個遍,然后堅決推辭了劉經理的宴請,駕車朝金鼎而去。

路上女人沉默良久,當路途過一半時,她那深邃的眸光忽然鎖定男人:“公孫羽,我餓了。”

好直接的一句話!

男人默然點頭,隨即在路邊搜尋到一家檔次相當不錯的酒店,將車輛停放好后,二人走了進去。

“我記得某人曾經說過,洛氏完全是作坊式管理。不知今日看了雅湖,閣下意下如何?”

在將小肚腩填飽后,洛云啜飲著熱騰騰的咖啡,冷笑著問。

公孫羽不禁苦笑起來:“這里應該說是放牛式管理。秦鳳虹應該是個相當干練的人,怎麼會……”

“不管怎麼樣,在合資后我不會讓這個女人繼續在新公司任職。我也聽北董說過,這個女人很能干,但今天的所見所聞讓我對她有所懷疑。”

女人的神情很冷,有種肅殺的氣質。

“你在下屬面前,一直這麼板著臉嗎?”

當二人坐上車時,公孫羽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麼一句。

洛云秀眉微微蹙起,冰眸凝視著他冷冷問:“什麼意思?”

“沒什麼。”公孫羽很惱火自己的嘴巴,將車輛從停車場開了出去。

兩分鐘后,遇到紅燈。洛云忽然盯著他問:“菱菱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公孫羽劍眉一皺,眼神閃過一抹凌厲之色,淡淡道:“你以為該如何?”

被他的眸光一罩,洛云的眼神閃現一抹慌亂,微微轉過螓首,冷冷說:“我以為該如何?公孫羽,作為一個男人,這是你該說的話?”

公孫羽緊緊閉上嘴,腳下忽然一踩油門,汽車箭也似的沖了出去。

當汽車穩穩地停在金鼎地下停車場,公孫羽為她打開車門時忽然低聲說:“只要菱菱願意,我永遠不會放棄她。”

“什麼意思?那北宮靈雨呢?”洛云的嬌軀猛然一震。

男人淡淡說:“如果沒其他變故的話,或許我們今年會結婚。”

“無恥!”洛云突然暴怒起來,一巴掌扇了過去。

男人身軀微微一閃,洛云那一巴掌便落空,她一個踉蹌幾乎摔倒,萬幸被男人輕輕帶著小蠻腰。

“滾開,你那臭手別沾臟了我的衣服!”洛云憤然說。

“你說誰的手臭呢?”

這時七八米外一輛悍馬的車門被人推開,隨即關玉雪跳了下來,“蹭蹭”走到洛云面前,盯著她冷冷問。

洛云打量了大條女孩一眼,隨即鄙夷地看了看公孫羽:“你很強,至少玩女人方面很強。公孫羽,從今往后,我絕對不會再逼你娶菱菱了,我會不遺余力拆散你們——你根本就配不上菱菱的愛!”

公孫羽淡淡說:“悉聽尊便。”

洛云冷哼一聲,轉頭便走。關玉雪卻在身后笑道:“洛小姐,我知道其實你也對小羽有意思。不過,你來晚了,小羽身邊沒你站的地了!”

洛云被氣得腳步一踉蹌,差點沒摔倒……

◇◇◇◇◇◇◇◇

“小羽,你真沒用,被那個女人欺負得死死的,姐出馬,立即將她氣得差點沒跌倒!”

在洛云走遠后,大條女孩得意洋洋地在男人面前表功。

“關副總……”

“是小雪。”大條女孩一把捂住他的嘴。小手綿軟滑膩,芬芳撲鼻。

男人無奈了,捉住她的小手挪開:“這里是我的工作場合。”

“我知道,別說你在辦公室里沒叫過靈雨‘雨兒’!”大條女孩兇巴巴地抓住他的袖子說。

男人的眼角余光看到一輛.車進入停車場,只得低聲道:“小雪,你放手。”

關玉雪將他的袖子甩開,藐視道:“.切,你以為我稀罕巴著你呢?自以為是。我是看你被她欺負得可憐才過來幫幫你的。哼,我去找靈雨了,馬上我還得回去有事情呢!”

說著大條女孩白了男人一眼,.轉頭扭著挺翹的小屁屁揚長而去。

男人剛準備離開,忽然那輛車徑直朝他開來,隨即.車窗被搖下,一張精靈般的面孔露出來:“公孫大哥,請進。”

公孫羽無奈了,只得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十五分鐘后,二人坐在咖啡廳里。鹿小幽笑瞇瞇地.盯著男人說:“公孫大哥,情人節謝謝你的999朵玫瑰,讓我在姐妹淘里好有面子哦!”

公孫羽苦笑起來:“小幽,你還是早些找個男朋友.吧,明年再這麼送下去,我絕對破產!”

鹿小幽甜甜笑.著搖頭:“才不呢。再交一個男朋友簡單,但要找你這樣有范兒,有派兒,能文能武,能入廚房,能出廳堂的男人,那是比登天還難!”

公孫羽無語,唯有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鹿小幽忽然湊近低聲問:“公孫大哥,聽說你最近相好的又多了幾個?”

公孫羽差點沒翻白眼,苦笑道:“你聽誰說的?”

鹿小幽那小鹿般漆黑的靈眸盯著他不放,良久猛然道:“大哥,雖然我沒有北宮姐妹優秀,不過你考慮考慮我如何?”

公孫羽終于敗給了她:“小幽,你年紀不小了,應該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鹿小幽點頭說,“雖然我很討厭那些做小三的,可我願意做你的小三。大哥,每次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貯滿了歡喜。有得一段時間沒見你了,我的心情就會很抑郁。大哥,前一段你去美國的時候,我病了。”

公孫羽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小幽,我一直將你看著妹妹。”

“我知道。可是……”女孩撅嘴說,“我不願意只是做你的妹妹,我不願意一輩子站在黑暗里流著口水瞧著你。”

公孫羽再次無語。難道自己是蛋糕點心不成?

“對了小幽,這次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男人不得不揣著明白裝糊涂,將話題扯開。現在他滿身情債,誠然再也招惹不起女孩子了。

女孩子幽幽的瞧著他,良久點頭說:“對李海的監控有了成果,這個人最近經常出入金凱迪所在的松山,而且兩次看到他與金凱迪俱樂部總經理呂振密會。如果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已經徹底投入洪幫的懷抱。”

“另外……”男人知道她所得不小,要不然嘴角也不會翹那麼高。

“親我一下我就說。”女孩子紅著小臉說。

男人寵溺地揪了揪她的小鼻子,搖頭默然。

女孩子突然偷襲般在他的臉上“啵”了一個,隨即得意地嬌笑起來。

如此香艷之事,加之女孩姣美清麗,活潑可愛,男人高大帥氣,頓時引得咖啡廳里的眾男女為之側目。或妒忌,或羨慕,盡皆有之。

男人很無奈,瞪了她一眼,尷尬地端起空咖啡杯往嘴里倒空氣。

女孩“撲哧”一笑,連忙讓服務員再給他上一杯咖啡。

“大哥你看這個。超”

在服務員走遠后,女孩遞過一張小紙條。公孫羽接過一看,臉色微微一變:“小幽,這是哪里來的?”

“華農義。”女孩淺淺笑著。

男人眼睛微微瞇縫起來:“小幽,立即停止監控,他那里很危險。”

華農義作為東海副市長,副部級官員,其安全由公安部東海警衛局負責。警衛局能人不少,這一點公孫羽很清楚。

鹿小幽笑了起來:“我沒有監控他家里。不過那個家伙不是個好東西,在城西養了個不到二十歲的情婦,每隔兩三天便會甩開所有人去密會情婦。我這個資料,也是從那個情婦的小別墅里找出來的。”

“那個情婦與洪幫有關嗎?”

“呃,應該說那個女子就是洪幫收買送給華農義的。”鹿小幽鄙夷地說,“據說還是華東師大的高材生呢,真下作,為了錢就做那個糟老頭的女人。”

公孫羽將紙條再次仔細看了一眼,隨即雙手一捻,紙條瞬即被燃成灰燼。“小幽,你做得很好。不過,還是要小心行事,尤其是對政府人士和警方人士進行監控的時候,一定要謹慎。萬一事情暴露,立即解除監控,安排監控的人馬上離開東海,去中立地區度假!”

“知道了。”鹿小幽甜甜地笑著。

“另外,給我調查一個人。”

“誰?”

“秦鳳虹。”男人將自己今天上午的事情稍稍講述一遍,“我感到這個女人很不對勁。服裝業是金鼎下一個重大投資方向,我不希望出問題。”

鹿小幽信心滿滿地打保票:超“交給我了。”

回到金鼎后,北宮靈雨和洛云依然湊在沙發那里商討合作事宜,羅筱惠在旁做筆錄。看到男人進來,除了羅筱惠微微頷首外,北宮靈雨和洛云甚至連理都沒理他,繼續交談,神情卻頗為親密。

公孫羽有些疑惑她們,坐到北宮靈雨的位子上,打開她的電腦,搜尋到那份“東海官場網絡實錄”,仔細研究起來。

如果白走人,在市委方面肖絕對不能掌控局勢,可以預期敵人對金鼎的打擊將再次開始。而根據剛剛得到的資料,佟永北、郝鎮、尤文達、趙昭平、徐元沛、華農義等高官已經勾結在一起。

三名常委:市委副書記、市委組織部長、浦東區委書記,外加市委秘書長、兩名副市長,勢力不可謂不雄厚。更加令人思之凜然的是:一旦白離開,東海政壇將進入調整期,市委常委會勢必進行一次大的變動,趙昭平進入常委會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而徐元沛、華農義也未必沒有機會。

而佟系或王系的二線官員也為數不少,同樣有升遷機會,只要有得一兩個晉升為副部級,絕對會夯實他們的政治基礎,對肖日后接手東海政權有極大的掣肘作用。

可惜的是,肖是一直過于君子。而白是一個梟雄,除了培育自己的嫡系外,他在東海施政最愛在三方之間搞平衡,無論是佟系,還是地方派,抑或肖系,他都采取胡蘿卜加大棒政策。

然而不得不說,這個政策頗有謬誤之處。在他的治下,佟系與洪幫勾結,最終通過金凱迪腐蝕拉攏了大批包括個派系的官員,組成一個地下聯盟便是明證。

更令人驚訝的是,市委組織部長郝鎮、浦東區委書記尤文達均屬白旗下“四大干將”之列。尤其是郝鎮,頗受白的恩寵,在東海門生故舊甚多,權勢暫時甚至不弱于市委副書記佟永北。

一旦這個聯盟徹底掌控東海政壇,肖被邊緣化,甚至排擠出東海的話,那金鼎的日子將會很難過。或許到那個時刻,離開東海是一個無奈的選擇。北宮家在東海經營三十年,離開無疑是代表著失敗。

看來,自己必須早些做好準備……

“小羽,誰讓你坐我的位子了?想篡權啊,以為自己是董事長呢?”

公孫羽吃了一小驚,抬頭一看。原來那邊事情已經談完,北宮靈雨正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而洛云則坐在沙發上貌似品味香茗,但那對晶瑩的小耳卻微微豎起。

公孫羽忽然惡向膽邊生,不但沒有起身,反倒一把抱住女人摟入懷中!

女人顯然意想不到,大吃一驚,掙扎幾下著急地低聲叫道:“小羽,別鬧了,洛云還在那邊呢。”

“她在看文件。”

女人看了洛云一眼,淡淡笑起來:“小羽,你以為我會怕?反正我們不久后就是未婚夫妻了,就算全公司的人看到,我也未必怕。而且,你這麼寵我愛我,如果傳到葉紅菱耳朵里,或許我的情敵又少一個。”

公孫羽無奈將手松開,然而女人卻不起來了,抱著他的脖子笑道:“小羽,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回我就賴著你咯!”

“好啊。”如今的公孫羽較之半年前絕對有著天壤之別,他一把抱住女人站了起來,“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我抱你下樓吧。”

北宮靈雨嬌軀為之一僵,隨即伸出纖纖玉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戳:“小羽,你變壞了,以前你不會這麼下流的。”

公孫羽苦笑道:“人都是善變的動物。”

“那對我的愛會變嗎?”女人嘴角翹了起來,調皮地盯著他。

“你說呢?”男人將她放下。

“不知道。”

女人揪了他一把,挽著他的胳膊來到洛云面前:“洛總,今晚去我們家用晚餐如何?葉警官……不,葉處應該已經在山莊等您了。”

洛云和公孫羽二人全身都為之一震,齊齊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盯著她。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4:12 PM

第七卷 株林 第四章 收購

出乎公孫羽預料的是,最近北宮靈雨和葉紅菱的來往密切起來。很顯然,她是在故意拉近彼此之間的關系,消彌之前的敵意。

這天二人回山莊途中,北宮靈雨忽然道:“羽,最近我之前說過的那家軍工廠又有軍轉民的打算。如果你投資的話,我會派人去聯絡。”

“我投資?”公孫羽一怔。

北宮靈雨捂嘴笑了起來:“羽,別跟我說你沒錢,上次在阿拉斯加賭博,你可贏了整整億美元,我已經將錢打到你的賬號去咯?”

公孫羽默然,良久后點頭說:“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北宮靈雨滿意地笑了笑,思忖片刻后問:“羽,暫時你還不能離開我身邊。那末,先期由誰去打理才好呢?”

公孫羽道:“你推薦一個,我推薦一個,如何?”

“好主意。”女人調皮地將男人的頭發弄亂,“我推薦梅莉。她成熟穩重,辦事干練,頗有大將之風,可以獨當一面。”

“梅莉不錯。”公孫羽點頭認可,“.我推薦石矢志。雖然說對企管一竅不通,不過石頭這個人其實悟性不差,可以協助梅莉管理員工。”

“石矢志?”北宮靈雨詫異起來。

公孫羽點頭說:“雨兒,介子和石頭.都是我的兄弟,和我一樣,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做保鏢。現在霜兒有雅玫保護,石頭是時候離開,另外發展了。至于介子,我也會安排適當時候讓他逐步退出的。”

北宮靈雨點頭說:“我懂。羽,他們.都是你的兄弟,你這樣安排很對。呃,要不我讓石矢志去參加一下培訓?”

“嗯,明天就讓他去吧。我已經給他們幾本書,讓他們.自學,不過現在還沒有考察效果,也不知道他們瞄了幾眼。”

北宮靈雨聞言笑了起來,親昵地揪了揪他的耳朵:“.好啊,願來你早有打算,看來你是異志早存,賊心已起啊!”

公孫羽道:“雨兒,如果我一直在原,配得上.你嗎?”

“你真的這麼想?”北宮靈雨聞言認真起來。

“呃,也不完全……”公.孫羽見她如此認真,不由莞爾,“其實我是在堵悠悠眾人之嘴。雨兒,你的心,我早就明白。”

北宮靈雨將螓首依靠到男人的肩膀上,低聲說:“羽,在懸崖邊,你背著我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們就是一體了。除了死亡,我想世間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讓我們分開。”

“我知道。”男人用臉孔在她那柔滑的秀發上微微挨蹭,稍微猶豫后問:“雨兒,最近白妃櫻沒和你談到她爸爸調動的事情嗎?”

“沒有。呃,她和男朋友還準備今年年底結婚呢,聽說新房都買了。就那個呆頭呆腦的石彬,咱們一起吃過飯的。”

北宮靈雨隨口回答后,轉頭看了看他,又說:“要不我問問她?”

公孫羽微微搖頭說:“不用。看來,她的嘴很嚴。雨兒,我想東海很快就到多事之秋了。”

北宮靈雨一怔,說:“就算白書記走了,不是還有肖市長嗎?肖市長一直很欣賞你,而且和我們金鼎之間的關系也不錯。如果他上位,我看我們的境遇應該進一步看好吧?”

“未必。”公孫羽搖搖頭:“雨兒,按照華夏官場規矩,一般在白書記走了以后,會讓肖市長暫時代理書記職務。代理期間即是一個過渡考察期,肖市長是否能安然度過這個考察期,我暫時持懷疑態度。”

“你是說佟和王系勾結……”北宮靈雨盯著男人說。

公孫羽點頭說:“佟近年一直很低調。他上有強勢的白,側有實權更大、地位更高的肖,他是不得不低調。其實在王系的支持下,佟的實力已經趕超肖,一旦白書記離開,肖在常委會甚至處于下風!”

北宮靈雨也是個聰明人,只是最近一直忙于和華普、洛氏合作和改革事宜,很少關注政治方面而已,此刻微微思索,點頭道:“羽,你說得很有道理,最近白書記要調走的消息甚囂塵上,我們必須未雨綢繆,做好打算。呃,羽,你說佟有上位的希望沒有?”

公孫羽冷笑起來:“雨兒,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提拔一個在下面不斷和代理上司頂牛的員工?”

“不會。”女皇斷然回答。

“管理一個企業和管理一個國家其實有共通之處,當肖被佟頂牛頂掉后,上面那位絕對會看在眼里。我想,佟除了搗亂,他的欲求絕對不可能達到。上面最可能做的是,從另外一個省份調一位省委書記過來正式上位。”

“如果佟繼續搗亂呢?”

公孫羽的嘴角瀉出冷冷笑意:“如果佟一意孤行,不識抬舉,我想他的政治生命就應該到頭了。到時候我們推波助瀾,甚至可以將失去最大保護傘的金凱迪連根拔起!”

北宮靈雨默然點頭:“我知道了,羽。在佟垮臺前,我們將有一個相當艱難的時期,那個時候敵人的勢力將空前的大。”

“正是。”公孫羽點頭說,“不過,好就好到時候我們之上有一個盾牌,那就是肖市長。在代書記職務上,他畢竟繼續擔任市長職務,就算在市委、市府都有人在掣肘、頂牛,他的權柄還是相當大的。”

“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擦干凈自己的身體,不留任何污點給別人攻擊。”公孫羽緩緩說。

毋庸置疑,在華夏經商,如果不敷設一個關系網的話,是不可想象的。任何一家成功的企業,非但是產品、營銷、管理的成功,同樣也是關系網的成功。

金鼎在東海經營幾乎30年,自然而然的在關系網建設上付出了偌大的心血。而關系網的建設,自然涉及到諸多的灰色地帶,雖然金鼎已經算得上很干凈,但依然會使用很多違規手段。

敵人一旦大占上風的話,對金鼎最好的攻擊手段莫過如此。當年紅極一時的奇士集團總裁朱孝文,即朱洛之父,便是如此敗落。

雖然金鼎的關系網較之奇士集團遠遠過之,但反方向看來,同時也說明金鼎集團可供敵人攻擊的點和面更多。

“我知道了。”北宮靈雨點頭說。

“另外,我說過,董事長辦公室、總裁室工作人員可能有問題,我會對那些人進行監控。不過在抓到內鬼之前,我們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

“是,小羽大人,小女子領命。”

這時汽車已經進入山莊,北宮靈雨戲謔地說。

4月底,公孫羽正式展開對那家地處昆山郊區的軍工廠進行收購,北宮靈雨親自同往。不過在進入工廠后,她卻在南京軍區后勤部的同志陪同下直接去了廠區,留下公孫羽與廠方管理者進行談判。很巧的是,在這家軍工廠公孫羽遇到了一個熟人——凌俊澤。

凌俊澤四十幾歲,正是這家軍工廠的廠長兼黨委書記。而公孫羽與他的淵源源自凌俊澤的侄兒凌浩軒。

凌浩軒是總參二部某機密組織的干將,與公孫羽同屬于軍委直屬龍魂組成員。此人相貌乍看似憨厚平庸,為人卻極為精明睿智,可謂大智若愚。在武功、戰力方面雖遜色于公孫羽,但智慧方面二人各具所長。

公孫羽臨機應變能力無雙無對,駕馭戰場上極其復雜的局面得心應手,善于在危機中尋找戰機,從而力挽狂瀾;而凌浩軒在大局觀上更具優勢,指揮若定,行事謀定而后動,往往一發即中,運籌帷幄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

在龍魂組時,軍委領導便經常以韓信和張良比喻二者,他們同為龍魂組最核心的成員之一,曾經為國家立過無數功勛。

凌浩軒與公孫羽惺惺相惜,在幾次任務配合后二人結為心照不宣的好友。公孫羽離開部隊時,凌浩軒正在國外執行某特別行動,故而未能送別。

凌浩軒是北京人,公孫羽曾經在休假時,兩次去凌浩軒作客。其中一次正好凌俊澤回北京探親,二人于是結識,並相處甚是融洽。

“公孫羽,原來是你啊!真是久違了!”凌俊澤是一個相當念故舊之情的人,看到公孫羽,心中相當高興,猛拍他的肩膀,“前一陣子,小軒還提到你,讓我打聽你的下落呢!”

公孫羽也不禁感慨滿懷:“凌叔叔,好久沒見了。浩軒還好吧?”

凌俊澤呵呵笑著點頭:“好,他最近很好,不過就是忙,總是有執行不完的任務。嗨,少了你這根大梁,他肩膀上的擔子自然重很多啊!”

公孫羽苦笑搖頭:“我們華夏人才濟濟,少了誰地球都一樣運轉。對了,凌叔叔,浩軒的軍階應該在去年晉升了吧?”

凌俊澤點頭說:“聽小軒說,去年初晉升排名本來是你第一,他第二,你走后他自然而然升到第一位。”

說著他打量了公孫羽幾眼笑道:“公孫羽,你現在處境不錯嘛,身上這套西服至少也得幾萬吧?”

公孫羽苦笑。他的服裝幾乎都是眾女所購,非但北宮姐妹,就連關玉雪、程雨柔、小琪、小喬、朱若蘭、梁爽都贈送過他各類衣物,覃雅玫有次甚至按照他的尺寸將一打特大號三角褲放在他的衣櫃中!

◇◇◇◇◇◇◇◇

在得知此次收購行為主體是公孫羽時,凌俊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家軍工廠雖然近年效益普通,但規模卻不小,而且掌握著相當尖端的技術,收購價絕對不低,他們預期至少也在十億元人民幣以上。

“金鼎擔保融資嗎?”凌俊澤自作聰明地問。

“是。”公孫羽微微遲疑后點頭撒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謊言。

公孫羽自然無法直說此乃賭資。雖然普通華夏公民境外合法賭博並不違夏法律,但他的身份卻頗為特殊,尤其即將與北宮靈雨締結婚約。一旦被世人得知,“金鼎絕色女總裁未婚夫嗜賭如命”立即會出現在那些小報的頭版頭條上,繼而使自己和北宮靈雨成為街頭巷尾那些無聊者茶余飯后的談資。

“你和北董……”凌俊澤眼睛一亮,遲疑著問。

公孫羽苦笑默然。凌俊澤看了看辦公室其他幾人,立時醒悟,點頭笑道:“好好,咱們還是談公事。”

按照軍方的意思,這家工廠在軍轉民后,必須以相當優惠的價格繼續給軍方提供最優質的產品,而且軍方產品必須優先供應。

至于工廠售價,軍方初步給.的定價也相當高,15億——遠遠超出了收購方的預期價格。

于是雙方矛盾很快集中在兩方.面:第一,軍供品的價格;第二,收購價。

如果按照軍方提出的條件,這.家工廠以后將徹底淪為軍隊的糧倉,運營者甚至得以低于成本價10的價格無限量供給軍方所需各類電池。

參與談判的梅莉聞言不禁冷笑起來:“請問:無限量.是多少?如果你們將我們生產的所有產品都收購,我們豈不是每年得賠本給軍方生產電池?我們投資是必須收回成本,繼而盈利的,我們不是白求恩!”

一名副廠長道:“你們可以擴大生產嘛!我們軍方對.電池的需求量雖然大,你們完全可以加大投資,再上幾條生產線。到時候,我們軍方所需的電池占你們產量的比例自然縮小,你們就可以盈利了。”

同來的榮曉曦立即道:“你們所給的收購價是15億.元,已經遠遠超出了你們的市場價。而我們如果想要盈利的話,還必須加大投資,再上幾條生產線。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我們的實際收購成本不是15億,而是30億!請問,一個三十億的企業,每年的利潤必須達到多少才算正常嗎?”

軍工廠的眾管理人員面面相覷,一個個無言以對。

梅莉冷冷道:“在.華夏今天,10點利是門檻,否則金錢投下去不但不能盈利,反而會因為通貨膨脹、貨幣貶值等因素導致虧損。如果我們按照這個基本利潤進行計算,這家工廠每年純利至少得3億,浮利則應該在5億左右。請問,你們現在每年產銷量多少?盈利多少?在投資幾條生產線后,預期產量和預期盈利將分別能達到多少?”

軍工廠的眾管理人員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他們的工廠規模雖然不小,但每年產值不過六七億,盈利更是以百萬計。

“如果15億賣給你們,而且必須接受現在生產線產出的所有產品都虧損賣給我們,這樣的條件你們接受嗎?”榮曉曦尖銳地反問。

“呃,那個……事情要看長遠嘛!”軍工廠總工程師扶了扶眼鏡說,“我們的技術還是很新的,暫時可能不能盈利,不過……”

榮曉曦很不客氣地質問這位老工程師:“如果讓您來經營,30億的投資,每年產值10來億,利潤幾百萬,請問何時收回投資?如果資金來源是商業貸款的話,每年必須付利息約2億,本金5億,請問這筆錢又從何而來?”

老工程師額頭上的冷汗頓時浸yin而下,吶吶無語。

“作為收購方,我們必須提出:第一,收購價格必須大幅下降;第二,軍供價格必須至少在損益平衡點之上。”梅莉斷然道,“否則,我想不出我們為什麼會投資你們這個項目。”

談判所在辦公室的氣氛頓時嚴峻起來。軍工廠方面的管理人員一個個陰沉著臉孔,猛烈地抽煙。而梅莉和榮曉曦的臉色也相當不佳,一個個板著容顏姣好的俏臉,將手中的材料翻得嘩啦作響。

凌俊澤微微一笑,打破沉寂,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說:“我也知道條件很苛刻。不過,一切處于談判階段,事情是可以商量的,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一個雙方最佳的利益平衡點。同志們不要急嘛,時間很多。公孫羽,你說是不是?”

一直沉默中的公孫羽淡淡一笑道:“凌廠長,其實在價格方面我們不用談,無論是工廠售價,還是產品收購價,因為按照你們上級給你們的底價,我們不可能達到任何平衡點。現在我們可以談的,是工廠員工和管理人員安置問題。”

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為之一驚,包括梅莉、榮曉曦在內,尤其一直淡定自若的凌俊澤更是如此。

“呃,公孫羽,你的意思是…手機快速閱讀:16χs℃○Μ…”

“對你們工廠,我自然會有一個估價,而這個價格絕對比你們上級給你們的底價底得多。你們上級給的是天價,是一個根本無法達成任何協議的價格。”公孫羽站了起來,“考慮到工廠的價值和人員數量、以后的發展,以及給軍方提供低價產品種種因素,我給你們這個工廠定價是5億人民幣。”

“五億?這……這也太少了吧?”那個總工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們這塊地皮,就值得了5個億!”

“地皮?”公孫羽冷笑起來,“請問:這塊地皮是工業用地,還是商業用地?”

那個總工的臉色一變,良久道:“工業用地。”

“十年后,這塊工業用地有沒有低價轉成商業用地的可能性?”

那個總工的臉色再次幻變起來,良久頹然坐下。

“在昆山郊區,像這樣的商業用地,或許確實價值幾億,甚至更多。不過可惜的是,這是一塊徹頭徹尾的工業用地。而據我所知,昆山政府對土地控制極其嚴格,根本不可能轉為商業用地。那麼請問,這塊地的真實價值如何?”

公孫羽從自己的包里取出筆記本電腦,點開一個文件說:“根據我的調查,昆山市對高附加值、高科技企業用地十分優惠,地價很低廉。以這塊土地的地段、面積,我看政府方面每年收取100萬的地租是最多了。”

隨即他轉頭問:“凌廠長,您應該對這些很清楚吧?”

凌俊澤默然良久,無奈點頭說:“是。南京郊區的一個新開發區甚至無償給高新企業提供土地,並承諾水電路三通。”

“既然如此,這塊土地的真實價值可謂是一文不值!”公孫羽很不客氣地說。

會議室的氣氛更加壓抑,凌俊澤若有所思地望了公孫羽良久。

“雖然價格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但談論管理也太早了吧?你這個五億也太不可思議了,我們上級能接受嗎?”一名副廠長忽然發難。

“談論管理是因為我有信心讓你們上級接受那五億的報價。”公孫羽斷然說。

所有人的臉色再一次微微一變,現場的氣氛越發凝重起來。

公孫羽淡淡續道:“我那五億購買的,只是你們的技術。而你們的工廠,我收購以后必須投入巨資進行大幅改造;你們的人員年紀偏大,知識結構也落后于時代,我接收以后必須考慮到安置、培訓、發展、養老各方面問題;在收購后,我還必須進行后續投資和技術方面的投資。這樣算來,我在這家工廠的總投資大約在15億左右。”

15億,又回到了這個數字,然而卻遠遠不只是工廠的收購價。

凌俊澤的眼中忽然露出凌厲之色,盯著公孫羽問道:“公孫羽,我認真問你一句,你有信心以這個價位收購這家工廠?”

“當然。”公孫羽淡定地點了點頭。

他的信心是有理由的。在收購這件事情上,北宮靈雨已經找過朱向東。朱向東姨表楊澤瑞中將在南京軍區威權甚重,解決這個問題簡直是易于反掌。

至于軍方報價15億,手機快速閱讀:16χs℃○Μ公孫羽也弄清楚其來龍去脈,原來是另外一家有意收購的企業買通了南京軍區后勤部某要員,最后定出如此離譜的天價。

在南京軍區領導的心目中,這家軍工廠根本不可能售出如此離譜的價格,他們的底線反而是在低價供貨方面——當然,虧損供貨也是某些人搞出的名堂,上級領導其實並沒有如此苛求。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談論價格問題了。”凌俊澤斷然道,“公孫羽,你剛才提到管理人員和員工的安置,你有腹案嗎?”

公孫羽從筆記本中調出另一個文本,移到凌俊澤面前:“有個初步想法,不過不完善。凌廠長,我是軍人出身,也不會說虛話。既然我收購了這家工廠,那這家工廠所有的管理人員必須由我定奪。誰適合繼續呆在管理崗位,誰必須接受再上崗培訓,誰可以去深造,我會做一個統籌安排。當然,這些我都會和凌廠長您商量著辦,絕對不會獨斷專行。”

此言一出,除了凌俊澤,軍工廠所有人的臉色都為之凜然。這次工廠的軍轉民,上級意思是軍工廠的所有軍人均就地轉業,隨廠安置。這家軍工廠在人員方面有三大弊病:管理者多,年紀大和低學歷者較多,人員總量偏多。

很顯然,在軍轉民后,管理層絕對會面臨著大手術。

◇◇◇◇◇◇◇◇

那麼,這把鋒利的手術刀將揮向誰?在場的那些管理人員頓時心中忐忑不安起來,其中一些人甚至幾次差點站起來。

公孫羽隨即又道:“不過,有兩點我可以給大家交底:第一,此次改制,工廠絕對不會裁減一名員工;第二,改制后,包括管理人員在內,所有人的收入不會下降,只有上升。當然,職務不可能都在上升之列。”

凌俊澤盯著公孫羽道:“你有把握做到不裁減一人?”

“當然有把握。”公孫羽點頭說,“凌廠長,其實我知道此前你們和另外兩家企業有過談判,他們給你們提出很多相當苛刻的條件。譬如不接收任何年紀超過35歲的非技術工人,不接收800名退休工人……”

“你的意思是,那800名退休工人你接收?”這時軍工廠的工會主席忽然站起來,大聲打斷了他的話。

“是,我接收,無條件接收。”公孫羽點頭說。

那名50幾歲的工會主席激動地連連點頭說:“太好了,我總算松了一口氣!800人的問題解決了,我可以向他們交待了!”

800人的退休養老金、福利,尤其.是醫療,每年需要耗費上億,他們曾經是軍工廠不能盈利的一個主要因素之一。此前兩家企業在談判中,絕對不肯接收這些包袱,要求部隊全額接收過去。

為了這個問題,那些退休老干部、.老軍工曾經兩次前往南京軍區鬧事,最終談判不了了之。而對公孫羽收購這家軍工廠設置阻礙的,正是其中一家。

另外幾名管理人員也喜形于.色,他們也有親朋好友在退休之列,這次能徹底解決問題,其實也去了他們的心病。

“請問公孫先生,退休人員的待遇福利……”工會主席又.問。

公孫羽和煦地一笑:“這個問題已經有了部分規劃,.我想請梅莉小姐解釋一下,她以后將是這家工廠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梅莉站起來微微頷首說:“大家好,我是梅莉,現任.金鼎集團人力資源中心高級主管,以后可能有機會和大家一起共事。”

說著她取出一.份資料說:“對于你們廠的離退休人員,我們先期作了一些調查,情況很復雜。你們的離退休人員一共809名,其中離休45名,退休764名。你們廠每年為他們提供退休金、福利、醫療金以及其他經費等共計一億元。雖然資金額相當大,甚至占據到你們產值的五分之一,但使用起來仍然捉襟見肘,其關鍵是醫療費占去了總額的幾乎80左右。”

工會主席點頭說:“對,就是這個問題!去年的醫藥費到現在為止,還有上千萬廠里沒給報銷,拖欠著,搞得那些老干部、老軍工一肚子意見!”

梅莉續道:“我們接收工廠后,首先解決的便是醫療問題。我們將在昆山郊區成立一家醫療中心,由于金鼎有一家大型醫藥公司,醫療中心在醫藥進價方面將得到最大的優惠。建立這家醫療中心后,不但解決離退休人員的醫療費高的問題,工廠在職人員的醫保也可以順理成章的解決。”

“新建的醫療中心在醫療技術方面有保證嗎?”一名副廠長有些懷疑之色。

“當然有,而且這家醫療中心將逐步建設成昆山最大現代的醫院之一。”梅莉斷然說,“金鼎和東瀛幾家大型醫療會所有著長遠的醫療合作,並且最近在與復旦大學醫學院合作成立了一家醫療醫藥研究所,所以在醫療技術方面大家可以完全放心,比之前絕對只高不低!”

所有人聞言盡皆點頭,有幾個平素身體不好的甚至喜上眉梢。

梅莉續道:“建立醫療中心雖然會耗費數億資金,不過這是一家自身可以造血,甚至盈利的醫療企業。所以解決醫療問題后,我們每年至少能節省5萬以上的資金,對提高離退休人員、在職人員的收入和福利,對減輕企業負擔等方面,有著巨大的作用。”

公孫羽道:“你們現在對離退休人員待遇、福利、醫療還有什麼疑問沒有?”

所有人都默然搖頭,工會主席拍案道:“如果你們真的履行承諾,我王家權絕對贊同你們的收購案!”

公孫羽正色道:“王主席,我也是當兵出身的,向來都是一言九鼎。”

凌俊澤說:“公孫羽,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只要你能搞定上面,我們是絕無二言。實話說,一家好端端的工廠在我們手里搞成這樣,其實我們也很無奈。但你也知道工廠的實際情況,人多,市場窄,負擔重,如果不改制想將工廠搞好,實在不可能。”

公孫羽點頭道:“凌廠長,我理解你的情況。”

凌俊澤說:“公孫羽,你現在對我們有什麼要求,請盡管說!”

公孫羽掃視了眾人一眼,緩緩說:“在座各位,請恕我說句實話:除了凌廠長,其他人我不可能個個保證他的位子。不過,請大家在自己位子上的時候,盡量做好自己的本分,在轉制的關鍵時刻,做好工人們的思想工作,維護好工廠的秩序。而你們所做的,我會在眼中。”

公孫羽的這番話說得很有技巧。如果硬生生地說,要摘除某某的帽子,或許那些人不但不努力,反而會在某些事情上搞小動作。但公孫羽卻形成了眾人搶位子的勢態,哪個如果不努力則立馬丟掉位子——在這種情況下,人人自危,不得不積極面對自己的危機,盡力表現自己。

在搞定這些管理人員后,公孫羽匯合北宮靈雨,同南京軍區后勤部的同志直奔南京軍區總部而去。

在南京軍區總部,軍區政委陳國林中將、副司令員楊澤瑞中將、后勤部部長羅家泰少將一起接見了二人,並會談了一個小時。

在談及收購事宜時,楊澤瑞中將說:“金鼎是我國民企的佼佼者,也是華東民企的領頭羊。我們軍方對民企的發展也是關注和支持的。”

一言定乾坤。楊澤瑞和陳國林之間的關系相當密切,后勤部部長羅家泰少將在會談中除了表態外,沒有多說半句話。

會后,一行人在軍區招待所共進晚餐,並在晚餐中基本敲定了雙方合作的意向以及工廠和軍供品的價格問題。

“你們放心,軍隊不會白拿白要你們的東西,十點利我們還是要給你們的。要是你們被我們刮垮了,我們不一樣得哭鼻子?”

在席間,陳國林政委呵呵笑說。

楊澤瑞中將則說:“軍轉民是大勢所趨,尤其是輔助類物品,譬如車輛、醫藥、服裝、電池、器材等等,只要質量有保證,價格優惠,我想軍轉民不但可以節省軍費開支,讓軍費用在刀刃上,而且也可以促進社會經濟發展!”

“是啊,有利于國,有利于民,也有利于軍啊!”陳國林政委點頭說。

榮曉曦大膽地說:“幾位將軍伯伯,我們金鼎一向和軍方合作愉快,譬如金鼎下屬的白玉堂制藥總公司就是南京軍區的主要藥物供應商之一;我們金鼎賽亞電器、新泰模具和軍方也有過成功的合作。”

“哦,是嗎?”陳國林笑了起來,特意和大膽的女孩子喝了一杯酒。

當楊澤瑞中將與公孫羽喝酒時,那銳利的目光忽然緊緊地盯著他:“小伙子,我們家的小公主對你很在意啊!”

“您是說蘭蘭?”公孫羽淡定自若地問。

楊澤瑞中將苦笑點頭:“除了她還有誰?那個小丫頭,最是人小鬼大,心眼也很多,沒人能作她的主,而且你越反對的她就越發去做。”

公孫羽淡淡一笑說:“蘭蘭很聰明。”

楊澤瑞搖頭說:“就是太聰明了,完全超出她那個年齡應有的智慧!她今年14歲不到,應該還是個小孩。小伙子,你要學會與她打交道的方式啊!”

公孫羽心中凜然,微微頷首說:“我明白。”

楊澤瑞的眼中忽然寒光一閃:“小伙子,我看你還不明白。我知道,你是將她當做小妹妹,寵溺她,嬌慣她。但她會怎麼想?在她這個好幻想,對成人感情世界極其渴望的年齡,她會誤會你的感情!”

公孫羽苦笑道:“楊司令,您想讓我怎麼樣?”

“距離。”楊澤瑞嚴肅地說,“保持距離。公孫羽,我知道你是一個待人誠懇的實誠人,對待自己的每一個朋友和小妹都誠心誠意。不過你想到沒有,這樣會引起怎樣的麻煩?至少蘭蘭便碰到這種麻煩了。最近她幾乎不著家,甚至為了這事和父母吵架——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公孫羽的心為之巨震。他誠然一直將北宮靈霜、朱若蘭幾個女孩子當做妹妹看待,所以過分寵溺她們,就算她們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他也會不了了之。然而最近事情卻漸漸無法收拾起來——幾個女孩子已經一再向他表達了愛意!

原來是距離的問題!

過分親近,而且從無堅決的拒絕,如同挖下一個個的陷阱,讓她們產生了某種希望,讓她們無法離棄這份虛幻的感情。

我該怎麼辦?公孫羽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在與三位將軍告別時,楊澤瑞中將在公孫羽肩膀上有力地拍了一下:“小伙子,你曾經是一名軍人,而且是一名杰出的軍人。我相信你能處理好感情上的問題,不要在生活上產生大麻煩!”

公孫羽默然點頭,敬禮而去。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4:18 PM

第七卷 株林 第五章 地震

2008.5.12,華夏不能忘卻的一天。在這一天,川北剎那程為廢墟,十萬同胞罹難,數百萬災民無家可歸。

消息傳開,舉國同悲。正在忙于新廠收購事宜的公孫羽立即停下手中工作,回到金鼎。北宮靈雨已經在會議室和高層磋商救災事宜,按照她的意思,她會在幾天內親自前往災區。

“我反對。”

剛剛坐下的公孫羽毅然舉手,招致所有人的異樣目光。近來公孫羽和北宮靈雨的訂婚議程已經半公開,金鼎絕大部分男性對這個吃到天鵝的癩蛤蟆持某種復雜的負面情感。

“小羽……呃,不,公孫助理,你有什麼意見?”

由于失口叫出昵稱,女皇那凝荔的雪腮浮現一片紅暈,秀眸中有了些許忸怩,剎那展現出的絕代風華讓所有人心中為之一震。

“安全。”公孫羽站起來斷然說,“據新華社的消息,現在川北還處于極度不穩定的狀態,大小余震不斷,如果你去的話,不能保證安全。作為安全方面的負責人,我反對你親自親往川北!”

副總林鎮北也點頭說:“我同.意公孫助理的意見。董事長應該留在總部策應,川北有我或金副總去就可以了。”

北宮靈雨搖頭毅然說:“不,林伯伯,.我一定要去。川北人民在受難,我沒法安然呆在東海!”

林鎮北道:“小雨,難道留在東海.就不能賑災?賑災指揮部的建立、賑災事宜的指揮、賑災物品和錢款的調撥和采買,還有和東海政府、四川政府的協調,你的事情很多,任務也很重!”

金泰希提議道:“董事長,我看這樣好,咱們搞一個民.主調查。諸位,如果反對董事長親自趕赴川北的,請舉手!”

說著他第一個將手毫不猶豫地舉起來。

林鎮北也隨即舉起。很快,除了北宮靈雨外,所有人.的手都舉起。

“董事長,我想這個問題已經不需要繼續討論了。”.金泰希說,“我們應該進行下一個議題:組建金鼎賑災指揮部。”

北宮靈雨寡不.敵眾,只得妥協。在之后成立的指揮部中,北宮靈雨出任總指揮,而林鎮北、金泰希出任副總指揮,羅筱惠出任指揮部協調員,指揮部成員另包括高天澤、鄭森、安子茜、王秀莉、公孫羽、姜莎莎等。

在之后的會議中,就誰第一批前往川北,眾人展開了激烈的辯論。林鎮北、金泰希、高天澤三人老驥伏櫪、壯心不已;許三滬、海天國、羅斌、鄭森、安子茜、王秀莉等高管也一再主動請纓。

最后確定第一批前往川北人員名單是:林鎮北、鄭森、王秀莉、程雨柔、姜莎莎、文瑾、黃若男,以及三名普通工作人員。

同時,會議決定出高薪聘請五十位專業搜救人員,並重金購買救援工具,攜帶救災物品同機前往,包一架波音737大型飛機直飛成都雙流機場。

會后,金鼎集團發言人邱欣怡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宣布:金鼎首批捐款將達五千萬元,另捐贈價值5000萬元的藥品,兩者合計一億元人民幣。

很快,在賑災指揮部的指揮下,金鼎各部門24小時運轉起來,進行賑災工作。總裁辦開始與東海市政府、川省政府聯絡相關賑災事宜,包括金鼎救災人員以及救援隊行程,包機起降手續等;綜合行政中心則開始采買救援工具以及相關物品、藥品,並在社會聘請富有經驗的救援隊員;財務中心則迅速調集資金,為救援工作提供足夠的火力……

然而在采買救援物品時,行政總監安子茜和主管姜莎莎卻被幾名奸商給氣炸了:這些毫無人性的家伙竟然發國難財,將救援工具價格整整上漲了三倍多!

安子茜立即將事情報告給金鼎指揮部,而金鼎指揮部則直接一電話打到市政府救災辦,將事情捅了上去。

巧合的是,當時市長肖正平正在救災辦督辦工作。得知消息后,這位親民的市長勃然大怒,猛地將桌子一拍:“發國難財,天理難容!”

當下肖市長立即帶同兩位副市長、市政府秘書長等眾高官直奔金鼎采買現場而去。當時北宮靈雨也聞訊趕來,正在和奸商磋商中。

然而奸商的態度極其強硬,他直截了當地說:“現在是市場經濟,供求關系決定價格。現在這些物品很緊俏,所以價格才漲三倍。你們買不買隨便,反正我不愁銷路!”

“你不愁銷路?那你愁不愁后路?”

忽然一行人徑直而入,當先一人站出來,厲聲喝道。

“你誰?你在威脅我嗎?我立馬報警信不信?”奸商冷笑起來,並撥通110號碼,竟然大聲報案起來。

“肖……”

北宮靈雨看到來人,眼中閃現一抹喜色,正待上前招呼,卻被他用眼神制止。很顯然,來人意思是讓這個奸商鬧,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然而報案完后,有眼不識泰山的奸商竟然害指著門口對來人喝道:“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這樣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主管金融、工商、稅務的副市長易忠云站了出來,冷冷地逼視著奸商問。

奸商打量了易忠云幾眼,叼著煙道:“你管我叫什麼?你又是什麼人?”

易忠云貴為華夏第一大城市的副市長,幾時受過這樣的氣?一時冷笑道:“好,很好,騰達貿易,我倒要看你們能蹦跶幾天!”

五分鐘后,兩輛警車鳴笛而至,七八名警察在一名二級警督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誰在我家王大哥這里鬧事了,啊?誰啊,老子馬上將他銬到牢房去蹲著吃大便!”

“我。”肖正平冷笑著站出來。

“你?”那名警督看了肖正平一眼,覺得有些眼熟,但在奸商的慫恿下竟然就待帶人上來銬人。

突然幾名警衛局的便衣上來護著肖市長。這些便衣一個個體形彪悍,神色凌厲,顯然絕非等閑之輩,頓時震懾住這些鼠類。

那名警督卻相當愣頭青,竟然將配槍抽出來,便待蠻干,卻被一個眼尖的部下給拉住,那名警察低聲說:“羅所,他……他好像是肖市長……”

“你說是誰?”那名警督沒怎麼聽清。

“肖市長!”警察再次說,“市政府的一把手肖市長,經常在東海新聞出來的!”

那名警督轉頭看了肖正平一眼,手中槍支登時墜落在地上,面如死灰,全身都哆嗦起來。三秒后,這個家伙忽然啪的一聲立正,隨即向肖正平舉手敬禮。

“羅老弟,你干嘛呢?”

一邊正擺譜,為自己能叫來警察得意不已的奸商並沒有聽到那名警察的低語,見那名警督前倨后恭,不由大為驚訝,滿臉不快地走過來。

那警督給手下打了個眼色,待得那家伙走近,二人突然發難,一把扭住他的胳膊,隨即啪的一聲給他銬上!

奸商胳膊被扭傷,疼得直咧嘴,大叫道:“喂喂,羅老弟,你……你該不是瘋了是吧?噯喲,我的胳膊!”

“我是瘋了,竟然沒看清你這個奸商的真面目!”

那名警督義正詞嚴地呵斥道,隨即又向肖正平一行人鞠躬不已。

“你認出我了?”肖正平板著臉孔冷冷道。

“是,是。肖市長您好,我……我是東方所副所長羅智方……”

肖正平沒再理他,轉頭對隨行的秘書長高猛道:“這個事情就交給你解決,讓余昊明天……不,今天下午給我一個答復。”

高猛點頭說:“是,我馬上辦。”

市長?肖正平?奸商頓時腳下一軟,如果不是那個羅智方和手下托著,絕對直接癱倒在地上。

這時又有人急沖沖地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工商局局長易顥哲,看到肖正平一行人,連忙鞠躬說:“肖市長,我來晚了,實在是路上堵車……”

“我不追究你來晚的事情。”肖正平舉手制止了他的道歉,指著那個奸商說:“這個人在這個國難當頭的時刻,囤積居奇,大幅提高救災物品的價格,你們工商局一定要和公安部門一起將這種風氣給扼殺下去!這是犯罪,這是對災區人民的犯罪,是對全國人民的犯罪!”

“是,是!”易顥哲微微鞠躬著頷首,“肖市長請放心,我馬上組織人和公安部門的同志一起對全市相關行業進行全面整頓,堅決杜絕這種犯罪行為,為救災物品能順利抵達災區做出自己最大的貢獻!”

肖正平點頭說:“很好,這個任務我就交給你了。我會給余昊再次強調,讓他派人配合你們的工作,一定要平穩救災物品的物價,杜絕哄抬救災物品價格,發這種國難財。否則一經發現,國法處置!”

將現場的事情交給高猛和易顥哲后,肖正平在兩位副市長和北宮靈雨的陪同下走了出來,他對北宮靈雨道:“你們金鼎的動作很快嘛!”

北宮靈雨慨然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作為東海領軍民企,金鼎全力參與救災,回饋社會和人民,責任所在,絕不推脫!”

“好,很好啊!”肖正平扶著腰欣然說,“有你這番表態,我很欣慰。東海國企民企都要行動起來,要為川北災區人民獻一份力,盡一份心!這次地震規模罕見,災難空前,我們必須要有奉獻精神啊!”

北宮靈雨將金鼎一期救災規模作了匯報,並強調金鼎后續的救災行動絕對不會停止,貢獻的人力物力絕對只會較之第一次規模為大。

肖正平肯定了金鼎的工作,並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對企業救災行動一定要支持,要優先提供救災通道,誰阻礙救災,誰就是罪人!

◇◇◇◇◇◇◇◇

在這個過程中,公孫羽一直保持沉默,只是跟在北宮靈雨身后。但肖正平卻依然注意到了他,當雙方辭別時,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低聲說:“我聽說了你和北宮靈雨的事情,祝福你。”

公孫羽一怔,微微鞠躬,默然頷首。

“小羽,肖市長剛才和你說什麼了?”在回金鼎的車上,北宮靈雨戲謔地在男人的耳朵上哈了一口氣。自美國回來后,處于熱戀中的女人心理年齡越來越小,二人相處時甚至會經常做出一些小女孩才特有的舉動。

公孫羽淡淡一笑說:“他祝福我們。”

“是嗎?”北宮靈雨的俏臉微微有些紅,“小羽,你說到時候我們結婚請不請肖市長?”

“你看著辦。”公孫羽瞄了她一眼說。

“喂喂,是我嫁給你們公孫家耶,怎麼我看著辦?”北宮靈雨在男人的肩膀上拍打一下,嘟起紅嫩的小嘴,盯了他一眼。

公孫羽忽然笑了:“雨兒,你的意思是按照我們鄉下的方法辦婚事?”

“鄉下辦法?什麼辦法?”北宮靈雨倒好奇起來。

公孫羽雖然三歲即離開家.鄉,但歷年來對家鄉的關注使得他對故鄉的民風民俗頗為了解。

“呃,紅蓋頭,坐竹轎子。坐轎前,還得.哭轎;如果對父母感情深呢,得提前哭上七七四十九天……”

“那……那還不得像孟姜女一樣哭.死?”北宮靈雨被嚇著了。

“到拜堂的時候,必須給父母長輩拜,給叔伯姑嬸拜,.給兄弟姐妹拜,給親朋好友拜。拜完以后又給他們敬茶,再然后……”

“那……咱們還是辦新式婚禮好不好?”北宮靈雨聽說有.那麼多名堂,小心肝突突的亂跳,拉著公孫羽的衣襟哀求道。

公孫羽不由失笑,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摸摸:“好,.你看著辦。”

“原來還是我看.著辦啊?”北宮靈雨氣苦地輕輕揪了男人一把。

男人莞爾,認真地點頭。

“對了小羽,這次你去不去川北?”當車輛接近金鼎時,北宮靈雨忽然問。

公孫羽一怔,轉頭看了看她,眼中露出疑問的顏色。

北宮靈雨道:“羽,我知道你的心。如果你想去就去吧,林伯伯畢竟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操勞不過來。鄭森一直從事人力資源工作,對具體事務並不擅長。其他都是些女孩子,文文弱弱的,我很擔心。”

公孫羽皺眉良久,點頭說:“好。不過,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請不要離開金鼎和莊園,參加那些不必要的活動,包括募捐晚會什麼的。”

“嗯。”女人甜甜一笑,“我會健健康康地等著你回來,到時候在莊園里給你開慶功會。”

忽然想起什麼,女人附到他的耳邊輕聲問:“羽,這次小柔一起去,你們在路上不會發生某些奇遇,然后……”

公孫羽沒有回答,卻曲起手指給了這個吃醋的女人腦袋一下。

“耶耶,說中你的心肝,就惱羞成怒了吧?”女人嬌屈地捂著小腦袋,盯著男人叫了起來。

公孫羽無奈了,轉移話題說:“雨兒,如果我去了川北,你的安全事務我會托吳昊、金邦他們多加照顧,另外石頭也會從學校里暫時回來。有一點我必須強調:你最近就不要出差了,包括蘇州、昆山、南京。那家電池廠的事情既然交給梅莉和榮曉曦處理,那就放心讓她們辦。”

“嗯。”女人老老實實地點頭。

5月14日凌晨。

在經過幾天的緊張工作后,金鼎救援隊一行61人帶著救援工具、大量藥品和賑災物品登上波音737包機。

兩個小時后,當晨曦在東方微露時,所有人員登機完畢,所有物品裝運完畢,經過機場方面的檢查,飛機開始起飛,直插云霄,奔成都雙流機場而去。

北宮靈雨和市政府副秘書長許佳在機場地面上不斷向飛機上的人們揮手。

飛機漸漸遠去,唯留一點紅光還在漆黑的夜空中閃爍著,片刻之后紅光都在夜空中消逝。北宮靈雨癡癡地凝視著遠處,一時卻呆在當地,直到許佳叫了幾聲才醒悟過來。

許佳是東海政壇超新星之一。市政廳著名的女強人,清華大學法學博士畢業,1999年在公開招聘中應聘為市政廳法制處副處長;2003年被提拔為法制處處長;2年被提拔為市政廳副主任;2007年底再次被破格提拔為市政廳副秘書長。

她與科委副主任、民革中央副理事長榮蓉同為東海市最年輕的正廳級干部,二人均是1971年出生,正好較之北宮靈雨大上十歲。

“北董,那個高個子酷哥就是您的未婚夫?”許佳笑著問。

北宮靈雨俏臉微微一紅:“我們現在還沒有訂婚呢。對了許秘書長,我們一起去用早點吧,忙了一夜,您也應該餓了。”

匆匆用完早餐回到金鼎后,北宮靈雨並沒有閑著,而是開始籌備第二批賑災物品和賑災款項,並讓金鼎下屬的工廠開始趕制災區所需的帳篷等物品。

而同一時期,抵達成都雙流機場的金鼎眾人,則開始忙碌緊張的工作。

很巧的是,公孫羽和程雨柔在機場遇到一個熟人:洛云,她也是代表洛氏押運救災物品前來災區的。

看到公孫羽,洛云顯然精神恍惚了一下,直到程雨柔和她打招呼才回過神來。

“洛小姐,我看您的員工不多,要不我們一起行動?”公孫羽忽然建議。

洛云支吾一下,:Κ但看著公孫羽那雙深邃而純凈的眸子,臉色微微一動,輕輕地點了點頭,竟然出乎他的預料同意了。

由于最近金鼎和洛氏之間的合作,洛云和金鼎眾高管已經相當熟識,甚至不需要公孫羽介紹便相互寒暄起來。而鄭森和洛云更是舊識,鄭森的兄長、浙省省委書記鄭惠國與洛云父親之間的關系可謂親厚。

在成都政府救災辦工作人員的配合下,金鼎和洛氏的藥品、物品迅速被裝好車向成都市內運去。現在成都各醫院早就住滿了災區的傷員,這些物品,尤其是藥品是他們亟需的。

“你們還聘請了救援隊?”洛云看著金鼎的隊伍問。

“是啊,云姐姐,我們準備去地震中心搶救那些被埋在廢墟里的孩子呢!”

性格溫柔的程雨柔很快和洛云打得火熱,抱著她的胳膊淌著淚水說。這些時日以來,善良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眼淚。

洛云的玉臉露出一抹堅強之色,轉頭向公孫羽道:“我也參加你們的隊伍。”

公孫羽一怔,隨即苦笑道:“我們的領隊是林副總。”

“你難道沒有權力決定這件小事?”洛云那鋒利的眸光盯著男人。

對于洛云,公孫羽一直在心底存有某種歉疚之情,故而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只得默然應允,隨即找到林鎮北將事情定了下來。于是洛云和她的助理石秀秀成為金鼎救援隊的第六十三和六十四名隊員。

在稍事休息,並用過早餐后,救援隊采買了必需品,改乘成都政府準備的車輛,直奔災區而去。

車輛還沒出成都,就可以看到城市里到處是受災的景象。由于距離震中很近,成都市受災也很嚴重,初步數據是死亡1567名,另有數千人失蹤,一萬七千人受傷,倒塌房屋超過五萬間。

而車輛行進也很困難,到處是從各地趕往成都的災民,他們精神有些恍惚,有些迷茫,還不時有人坐下嚎啕大哭,為死去的親人而悲慟欲絕。

萬幸的是秩序很好,沒有任何動蕩,沒有任何騷亂。人們都安靜地走著,知道政府在前方將收留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們。

看到這些景象救援隊的七名女性成員已經淚流滿面,就連一向干練的王秀莉和看似清冷自若的洛云也不例外。而男性隊員則一個個握緊拳頭,巴不得馬上趕到災區現場,將廢墟下的人們搶救出來。

但損毀的公路卻暫時抑制住人們的熱情。在離開都江堰城區不到里,距離汶川縣城尚有二十幾公里的地方,公路徹底被坍塌的山崖和咆哮的烏江所阻斷,交通人員正在組織人員全力搶修損毀路段。

“怎麼辦啊?”程雨柔的眉頭緊鎖起來。

公孫羽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對林鎮北說:“林總,車輛肯定是過不去了。我看,干脆我們一批年輕力壯的攜帶簡易的救援工具和食品、水,步行前往災區。至于您和女同胞,就留在都江堰,搭建一個后勤中心。”

程雨柔一聽登時不干,嚷嚷道:“大哥,我的身體很好,我也要去救人!”

林鎮北也說:“公孫助理,我雖然六十多歲了,不過身體還是很健康的,既然都到這里了,要去咱們一起去。”

公孫羽堅決地搖頭說:“林總,我不同意。現在余震不斷,前方很危險。我們必須穿越山間小路,您看這些山,非常陡峭,女孩子和您確實不適宜攀爬。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在后方建立一個后勤點,以便補充食物、水、工具和其它物品。而且一旦道路修通,你們立即可以將大型工具運抵救災現場。”

在公孫羽的一再堅持下,金鼎除了公孫羽外的所有人員都留在了都江堰,而公孫羽則帶著50名聘請的救災隊員,身負簡易救援工具、食物、水,徒步而去。

然而當他攀爬兩三里山路后,無意中往后一看時,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后方大約數百米,兩個女人那柔弱而窈窕的身影在石頭間隱約可見。

◇◇◇◇◇◇◇◇

“你們干什麼呢,為什麼不聽從指揮?”

當洛云和程雨柔氣喘吁吁地攀爬上一塊大石頭時,男人從石頭邊閃出,嚇了二女一大跳,雙雙撫著傲挺的長吁不已。

“大哥,你差點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程家大小姐嬌俏地白了男人一眼,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打了一下。

“別扯些有的沒的,小柔,你干嘛來了?”男人盯著她問。

對洛云,他心存一份歉疚,自然不敢質問,于是干脆柿子揀軟的捏。

程雨柔躲到洛云的背后,可憐兮兮地說:“大哥,我一想到那些廢墟下的孩子就難受極了,吃不下,睡不著。大哥,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就是用手指頭爬,也要將孩子爬出來!”

“小柔我問你:要是全國人民都像你這麼不聽指揮,救災秩序何存?一旦擾亂了救災秩序,你說那些擾亂者是救災民,還是害災民?”

尚未滿二十周歲的女孩子.黑眼珠骨碌碌的亂轉,嬌屈地低聲說:“我沒有擾亂救災秩序,我只是想去災區救人。”

洛云冷笑一聲說:“公孫羽,你別胡.亂拿大帽子扣人好不好?擾亂救災秩序?你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你一唬我們就嚇得轉頭就跑呢?”

公孫羽怔怔地盯著兩人,但見.二人滿臉堅決,洛云是鋒利如刀的堅決,而程雨柔是柔中帶剛的堅決,都不好惹。

“你們隨我來,不準離開我超過五十米。”男人悶聲說,.隨即轉身。

“啊,謝謝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同意的。”程雨柔大喜,.蹦過來一把就抱住公孫羽的胳膊,發育良好的頂在男人的肩膀上,讓他全身為之一震。

他看了看后面的洛云,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胳.膊從程雨柔的懷抱中抽出,將女孩子身上的東西一咕嚕掛到自己的背上,隨即又走到洛云身前準備依葫蘆畫瓢取過她的裝備,然而卻被她那冰冷的眼神制止住。

“上次你送給我.的999朵玫瑰你知道我怎麼處理了嗎?”女人冷冷問。

公孫羽的心忽然為之一滯,微微搖頭。那次送花給她,只是出于葉紅菱的意思,當時他根本不認識這位浙省第一美女。

“全部被我送到孤兒院去了。所以,以后在我面前別無事獻殷勤了,我不是菱菱那種傻妞,也不是小柔這種情種,更不是你們家幾個小女孩那種花癡!”

女人的眼神很冷,很警惕,貌似男人是某種極度危險的動物。

公孫羽點了點頭,隨即默然朝前行去。他根本沒想到女人對自己竟然是這種看法,或許楊澤瑞中將對自己的警告真的很有道理吧?

川北的山很高,很陡峭,而且絕大多數光溜溜的寸草不生,不少地方有著長達數百米,甚至上千米的泥石流遺跡,有的地方甚至因為地震而徹底垮塌,將下面的烏江徹底堵死,形成巨大的堰塞湖。

在這種情形下,攀爬的難度可想而知,就連那五十名身強體壯的救援隊員都氣喘吁吁,一步三滑,更別提兩名弱女子了。

公孫羽已經拉著雨柔的手,而在拉洛云的手時,女人卻在他的手背上撓了一下。但他仍然堅決地將她的手握住,完全不顧她的奮力掙扎。

“放開,無恥小人!”女人如兇狠的小獸般盯了他一眼。

男人苦笑默然,手卻依然沒有松開。

女人再次掙扎幾下,然而卻毫無效果,于是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捶打起來。

公孫羽其實倒並不痛,但程雨柔卻心疼起來,瞅著洛云低聲說:“云姐姐,你……你別打大哥了好嗎?他是對我們好。”

“我需要他對我好嗎?”洛云冷笑道。不過被程雨柔這麼一說,她倒也不再掙扎,只是板著一張俏臉,看都不看男人。

大約爬了三個多小時,一行人停下來用餐。很簡單的午餐,礦泉水加餅干就是全部,兩位女孩子倒帶了一些牛肉干,程雨柔給大家分了。不過人實在太多,分得十幾個,兩袋子牛肉干便告罄盡。

正三三兩兩坐著吃餅干時,突然地動山搖,一次大的余震又一次爆發。公孫羽穩穩的站起來叫道:“大家就地蹲下,別到處亂跑。這里是山上,一旦跌倒,可能滾落山崖!”

所有人在公孫羽的指揮下,蹲在地上,等候著余震的過去。然而這次余震很強,而且連續震動幾次,持續的時間相當長。

突然山上傳來隱隱的轟隆聲,公孫羽往上面一看,臉色登時大變,喝道:“大家快起來,往前面跑,山上有滾石下來了!”

眾人聞言大驚,起身就跑,其中程雨柔和洛云當時與公孫羽相隔較遠,公孫羽擔心她們,連忙一邊跑一邊朝她們靠近。

高山滾石是何等兇悍的一件事情,在巨大勢能的推動下,那些或大如汽車,或小如磨盤的石頭撞擊著蹦起來向山腰飛速沖來,沿途和地面的撞擊聲響徹云霄,震動山谷!

公孫羽估算了一下,心中不由一驚,當機立斷,大喝道:“滾石馬上就到了,不要再跑了,所有人找石頭的背面躲著!”

五十名男人聽了之后,立即快速找到合適的地方蹲下,或躲藏在石頭之后,或躲藏在土坑之內。然而洛云和程雨柔兩個卻手拉手,慌慌張張的還在朝前面跑去,跌跌撞撞的幾次差點摔倒。

在滾石來襲時,躲藏在合適的地方還是相當安全的。但慌張亂跑則是最忌諱的事情,就算石頭不往你身上砸,你自己也會撞上去。

公孫羽心中凜然,閃電般朝二人掠去。然而相隔五六米時,部分滾石已經轟隆而至,其中一塊重約一噸的石頭竟然直愣愣地撲向二女,而二女在發覺自己的絕境后,一時驚呆在地,竟然連腳步都不會挪動了!

這兩個傻妞!

公孫羽苦笑一聲,左腳在地上猛地一跺,留下一個深深的陷坑,整個人電射而去,凌空雙掌兇悍無比地劈在兩三千斤的巨石之上。

“轟!”

隨著一聲巨響,巨石竟然被他劈得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繞開了二女!

公孫羽連忙沖了過來,一把將二女拉住,拖到一塊石頭后面躲好。

“大哥,你……你沒事吧?”程雨柔看著他的模樣,忽然擔心地驚叫起來。

兩三千斤巨石帶著無盡的勢能而下,其中所蓄的力道何等之大?公孫羽全力而擊,讓巨石改變了路線,內腑在這一擊中卻受了不輕的傷,鮮血不禁從口鼻中溢出,形象相當慘烈。

非但程雨柔,就算一直如仇人般冷冰冰的洛云瞅著他的眼光也溢滿了關切。

“沒事。”公孫羽接過程雨柔遞過的紙巾,拭去口鼻的鮮血,勉強笑道。

“還……還沒事,傻大哥,就知道強撐著。對……對不起,都是我害你,我真的很笨!”程雨柔看著他已經是淚眼婆娑。

公孫羽微微運氣壓住傷勢,苦笑道:“小柔,大哥沒事,這點小傷根本不影響我,你別哭了!”

程雨柔一邊點頭,一邊卻依然淚水漣漣。

大約幾十秒后,山上的滾石終于停止,其中最大的一塊滾石足足有火車頭那麼大,聲勢之大駭人聽聞,撞擊在上下一處凸起的小懸崖上,竟然將那處懸崖硬生生地撞垮,倒塌在堰塞湖里,將湖水濺起十數米高!

公孫羽稍稍候了一陣,覺得已經徹底安全,這才站起來招呼眾人繼續上路。萬幸的是,剛才大家都在躲難中,眼球均被那些巨大的滾石牢牢吸引,並沒有看到公孫羽飛身救美的一幕,故而倒省去了他大量的口水。

“對不起。”

大約三十分鐘后,當眾人走出約兩公里時,洛云忽然低聲說。

“不用。”公孫羽回首燦然一笑,低聲說:“這輩子我都欠你的。”

男人的手依然拉著兩位美眉,並沒有稍有放松。兩個女人其實在剛才的驚嚇中喪失了大半的勇氣,此時腿肚子都貌似有些軟軟的,如果不是公孫羽拉著,她們怎麼也無法繼續行程了。

在下午三點左右,眾人終于越過那個巨大的堰塞湖,攀爬了二十多公里的山道,來到與汶川縣城相當近的綿川鎮。這是一個人口不多的小鎮子,然而也遭受了幾乎滅頂之災。

由于這里不是震中,死亡人數也不是特別巨大,故而絕大多數救援隊都直接越過這里直奔汶川、北川、映秀等地而去。

當眾人抵達這里的時候,當地留下來的老百姓將眾人拉住,一個個老淚縱橫地懇求他們幫助綿川鎮救援那些被埋的老百姓。

“同志,東頭我們的小學坍塌了,還有一百多名學生和老師在里面!已經整整兩天了,他們……他們……嗚嗚!”

一名自稱是副鎮長的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捂著臉孔嚎啕大哭。他的衣衫襤褸,雙手的指甲竟然盡皆脫落,鮮血淋漓。很顯然,他一直在徒手挖掘著廢墟,試圖將孩子們從瓦礫中救出來。

“大哥,我……我們去吧!”程雨柔也淚落如雨。

公孫羽斷然點頭,舉手喝道:“同志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鎮東小學,那里有一百多名學生和老師被掩埋,我們立即跑步前進!”
作者: talker2258    時間: 2013-8-3 04:20 PM

本帖最後由 talker2258 於 2013-8-3 04:21 PM 編輯

第七卷 株林 第六章 救援

鎮東小學教學樓是一座五層的樓房,然而在地震的摧殘下已經徹底坍塌,其中五樓勉強保持完整,而下面四層則完全成為瓦礫。.坍塌時產生的強烈氣流將孩子們的書包、課本,甚至放置在椅背上的衣物吹了出來,遍地都是。

現場一片狼藉,有十幾個鎮民正扛著頭挖掘著廢墟,試圖將孩子們從里面救出,他們那黃黑的臉上除了嚴峻就是焦慮,沒有憂傷。或者說沒時間去憂傷,雖然他們之中,每一個都有親人在廢墟下。

幾個婦女坐在地上,抱著挖出來的幾具孩子的遺體哀哭,其中一個年輕的母親將臉死死地貼在孩子那稚嫩而失去血色的臉蛋上,悲慟欲絕,幾次哭暈過去。

洛云、程雨柔已經淚落如雨,而救援隊員的眼睛也紅了起來。

雖然經歷過大風大雨、見識過刀山血海,但公孫羽的心還是被震撼了。他沒有遲疑,立即指揮眾人投入救援中。

相對鎮民而言,救援隊的裝.備顯然先進很多,包括生命探測儀、千斤頂、撬杠、氣壓皮囊,甚至還有柴油動力的電鋸和電鉆。

在一處大梁下,隊員們探測到有.生命痕跡,眾人立即圍了過去。然而大梁與地板的縫隙很小,人們無法鉆進去,大梁太重,千斤頂也無法將其頂開。

公孫羽仔細察看了一下,立即.接過電鉆開始在大梁與地板之間的縫隙鉆了起來,鉆得幾個孔洞后,他接過一根鋼釬暗運神力朝地板猛擊。

只得幾下,地板即被戳出幾個大窟窿,隨即被清出.一個大洞。

“我進去!”程雨柔第一個舉手,隨即就待鉆進去。

“退后。”公孫羽一把將她掀開,提著鋼釬呼地鉆了進.去,隨即傳來敲擊聲,不斷有水泥塊被丟出來。

兩分鐘后,公孫羽在內悶聲道:“找到了!”

洛云、程雨柔二人相顧一眼后,雙雙鉆了進去。里.面是一個狹小的空間,隨即又鉆過一個空洞,進入一個較大的空間,公孫羽正蹲在地下不斷攀爬著瓦礫,而瓦礫堆里,隱隱可見孩子們纖細的肢體。

二女的心瞬間.被揪得緊緊的,一時徹底摒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那里。

浮灰和瓦礫很快被清理干凈,下面是一堆孩子!

這些孩子年紀都只有歲,一個個戴著紅領巾,女孩子穿著艷麗的花裙,頭上扎著美麗的蝴蝶結。他們就像睡著了一樣,凌亂地躺在瓦礫和塵土中。

“嗚嗚——”程雨柔不敢細看,轉頭捂嘴悶聲慟哭起來。

公孫羽斷喝道:“別哭了!既然來了,就將他們抱出去,我看看還有生命體征沒有!”

在孩子們的心臟部位送出一縷真氣刺激一下,便可知其生命狀況。然而一連六七個,公孫羽都失望了,搖著頭將孩子輕輕遞到后面。后面兩女一邊淌著熱淚,一邊將孩子抱著送了出去。

這時許多鎮民都圍到學校附近,有幫忙清理現場的,有到處叫喚孩子的。每送出一具遺體,都會爆出驚天動地的慟哭聲。

當抱出第九個孩子時,公孫羽竟然從她的心臟部位察覺到極其微弱的心跳,登時大喜,連忙將真氣送出,刺激她的心臟,讓心臟恢復跳動,類似于起搏器。同時,他扳開孩子的嘴,清理干凈塵土,開始口對口人工呼吸。

半分鐘后,孩子的呼吸開始恢復,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醒了!”二女這次是喜極而泣,抱著孩子送出去。外面的救援隊有五名醫護人員,立即開始對這個孩子進行搶救。

有了這個成功范例后,后面公孫羽再次找出七名尚存微弱生命體征的孩子,並一一救活,送了出去。

很顯然,這是一個班級的孩子,大約四十幾名,前面的孩子正在門口擠著時房屋便倒塌。從廢墟的最里面,公孫羽找到了那名老師,她的懷中護著兩個孩子,然而很不幸的是,他們都沒有了生命體征。

又有七八名救援隊員進來了,公孫羽讓人將這個空間以樹木和鐵棒支撐起來,隨即道:“既然這處是教室,兩邊肯定也是教室。我們馬上對兩邊分別進行掘進,將瓦礫全部清理出去,明白沒有?”

“明白!”

隊員們齊齊地應答,隨即開始緊張的工作。大量的瓦礫和塵土被運送出去,每每清理出一片空間便馬上支撐起來,以防再次生塌陷。

公孫羽一直頂在最前面,手中舞動著鋼釬,奮力戳斷水泥塊,撬起斷梁。以他的神力和對力量的運用技巧,就算十名富有經驗的救援隊員加起來也遠遠不及。他這個掘進面進展極快,后面五六名隊員甚至連瓦礫都來不及清理。

很快,公孫羽現另一間教室,這次相對幸運很多,教室的主梁垮下時被扛住,有幾個孩子保持著一定的神智,甚至有一個還能出微弱的呼救聲。

公孫羽心中一喜,立即命人送來氧氣瓶,將氧氣往里送,同時加快掘進度。很快,通道徹底被打開,孩子們被送了出去。這次有多達3o名孩子被救出,外面一次又一次傳來雷暴似的歡叫聲。

天漸漸黑了。由于沒有電,隊員們不得不打著電筒施工。然而柴油卻也耗光,除了公孫羽這個斷面,其它幾處救援點立時停滯下來。

救援隊的負責人之一林海楓找到公孫羽:“隊長,我們必須馬上找到柴油和,否則很快就來電筒也沒電了!”

公孫羽點頭找到那名還在參與救援的副鎮長:“張鎮長,你們這里附近有沒有加油站和?”

張鎮長愣了一下,點頭說:“有。鎮西那家加油站雖然倒塌了一部分,不過油庫沒事。鎮衛生院和供電所都有的。”

公孫羽斷然說:“好,你帶我們去取。我們必須有這柴油和,提供動力、照明,24小時對現場進行挖掘。時間就是生命,每過一分鐘都可能有一個孩子的生命在失去!”

“好,我們這就去!”

張鎮長也沒有任何猶豫,帶著眾人先便朝加油站而去。然而在加油站,大家卻遇到一個難題:錢。

這是一家私人加油站,那個肥胖的私營者撐著腰說他也損失慘重,現在災區的汽油、柴油很稀缺,必須賣一公升5o元!

按照救援所需,大約需要幾百公升汽油和柴油,每公升5o元,即需要兩三萬元現金,但公孫羽身上卻只有三四千元現金而已。

一個頭花白的大娘站在一旁氣憤地叫道:“王伢子耶,你莫要這種黑心財啊,小心天打雷劈撒!”

“去去!”那胖子惱羞成怒地吼道,“我麼事子黑心財撒,我屋里還不是遭災了,我這是相應中央的號召,生產自救!”

“你這也是生產自救?”張鎮長陰沉著臉孔吼道,“王傳富,我勸你立即將汽油、柴油按照原價賣給救援隊!你知道你這是在干什麼嗎?你在阻礙救援隊的救災工作,你在犯罪!”

“犯罪?”那死胖子冷冷道,“我不懂哩,我只是維護我的個人權益。”

公孫羽這時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去,將這個死胖子一下推出老遠,轉頭斷喝道:“別管他,取油!”

那胖子摔倒在地,爬起來大叫“搶劫”,隨即抓起一柄鐵鍬就朝公孫羽的腦袋劈了過來,動作相當利落。

眾人驚叫中,突然人影一晃,隨即那個死胖子竟然被公孫羽直接丟到加油站未坍塌的半邊屋頂上,嚇得在上面亂叫起來。

眾人看了大笑,隨即從加油站取了兩個油桶,放了一桶汽油,一桶柴油,滾著朝救援現場加急行去。

在取油后,公孫羽一行又在張鎮長的帶領下來到鎮供電所。聽說是救援需要,供電所主任二話不說讓人將抬出來,並裝車運去。

運到現場后,救援隊立即搭起架子,牽好線,在幾個斷面的救援現場點起十幾盞大功率燈泡,將現場照得雪亮一片。

“吃面,吃面吧!你們辛苦了!”

這時,張鎮長組織群眾在空地里挖了爐灶,煮好了面條送來,讓大家吃面條。

公孫羽端起一碗面條,一面呼嚕嚕地吃一面說:“晚上大家精力差些,明天白天還要繼續工作,你們五十人分成兩班輪換工作,四個小時一倒,保存體力為明天白天的決戰做準備!”

雖然疲累不堪,但救援隊員卻沒有一個願意懈怠,紛紛表示自己能支持。

公孫羽點頭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不過,科學安排體力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否則會適得其反。”

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大家對這個英俊的青年已經相當敬服,他非但力氣比蠻牛還大,而且膽大心思,指揮若定,這次救出的孩子絕大部分都是出自他的手。

在公孫羽的安排下,隊員被分成兩班,一班就地休息,另一班繼續操起工具對各個斷面進行挖掘。

安歇的其實也不可能睡安穩,只是靠在斷壁殘垣打個盹而已。

雖然少了一半人,但救援隊的戰斗力卻並沒有減弱。不少老百姓自參加救援行動,他們或有親人埋在里面的,或孩子已經救出感恩而來的,或失去親人強忍悲痛參與救援的。

華夏人民在這個時刻,閃爍著人性偉大的光輝。

◇◇◇◇◇◇◇◇

“你們去睡吧!”

看著身邊二女安全帽下遍布塵土,幾乎看不清肌膚的小臉,公孫羽心中微微有些心疼,低聲吩咐。

“不去!”溫柔女孩還在奮力地搬動著水泥塊,看著地面到處散布的書本和衣服、鞋子,善良的她就忍不住再次流淚,淚水將臉上的灰塵沖開,露出白嫩的肌膚,成了一只大花貓。

至于洛云,直接無視公孫羽的吩咐,依然埋頭在干活。

“隊長,那邊好像有人!”

忽然另外一個斷面的工人叫了起來。公孫羽連忙趕過去,工人們被一段遍布鋼筋的大梁堵住,只能拿手電不斷朝縫隙里探射。

“讓開!”公孫羽排開眾人,看了看情況,命人取過千斤頂,將縫隙稍稍擴大,隨即抓起鋼釬朝水泥大梁猛力捅去。在他的神力下,那根大梁簡直猶若豆腐渣般,瞬間被捅穿數十個窟窿,比電鉆利落百倍。

“好大的氣力!”隊員們震驚地低聲叫了起來。

將水泥塊清理干凈后,公孫.羽讓人取過頭,三下五除二挖斷粗大的鋼筋,並將鋼筋頭徒手擰彎。

一名身高一米八八、體重兩百的.大個子隊員也試著扳了扳,然而臉孔脹成豬肝色都不能動其分毫,這才咂舌難下。

里面果然又是一個空間,公孫.羽不斷清理瓦礫、水泥塊、座椅碎片。從這里,公孫羽一共清出22個孩子,但卻沒一個有生命體征。

現場氣氛頓時凝重起來,不少隊員挖著挖著就淚.流滿面,無聲抽泣。

生命是可貴的,也是脆弱的。在這場大地震中,生命.受到了拷問,而良心則受到更多的拷問。

終于,在幾塊巨大的水泥塊中,公孫羽找到一個.幸運兒,雖然全身都被水泥塊夾著,但頭部卻沒有受到創傷,還有一定的神智。公孫羽看了看情況,知道不能蠻干,立即吩咐醫護人員取過消炎藥水給孩子打上點滴,而自己取出鋒利的匕首,一點一滴地在他的四周仔細挖掘。

同時他又命人.將四周的水泥塊頂住,一旦有任何一塊水泥塊微微錯位,這個脆弱的生命便將遭受滅頂之災!

終于,孩子的肩膀露了出來,但他的左腿卻被水泥塊壓著,不能出來。

“小朋友,你忍著,別睡啊,阿姨給你帶來了布娃娃!”

程雨柔強忍著悲痛,站在旁邊溫言勸慰,還將一個布娃娃送到他的手中。孩子不能動彈,但小臉上還是露出歡喜的顏色。

公孫羽再三審視。這些巨大的水泥塊層層疊疊,全部清除幾乎不是自己這些人一時能完成的事情,再說時間就是生命,拖延不起。

“給我!”他接過一根鋼釬,隨即奮起神力在縫隙里頂開十幾公分,隨即命人放下千斤頂頂住。

在一切就緒后,他竟然鉆進縫隙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將巨大的水泥塊硬生生地頂起!

“大哥!”程雨柔心疼的要命,尖聲叫了起來。

所有人都震驚了,救援隊員的震驚了,鎮民震驚了,洛云也震驚了。

這個男人在不要命地干,萬一水泥塊錯位,就算是頭大象也會立時筋骨碎斷,死于非命!

然而公孫羽沒有任何猶豫,頂起水泥塊后,奮力扳動著下面的水泥塊,意圖將孩子的左腿從縫隙里取出。

然而縫隙實在太小,無法使上全力。試了幾次后,公孫羽放棄了直接扳動水泥塊的想法,而是取過鋼刀,對水泥塊開始一點點的挖掘。

整整半個小時,孩子的腿終于被抽出,隨即孩子被送了上來。

當公孫羽上來時,肩膀和背部的衣物都被刮破,甚至就連皮肉都剮傷,微微滲出鮮血。

“謝謝,謝謝!”看在眼中的張鎮長握住他的手不斷鞠躬,淚水迸濺。

而現場所有的救援隊員和鎮民都鼓掌起來,一個個眼含熱淚。

公孫羽點了點頭,推開要給他包扎的醫護人員和程雨柔,揀起鋼釬再次跳到另一個斷面繼續工作。

夜,當晨曦初露時,救援隊又從廢墟中掘出十五具遺體、七個仍然幸存的孩子和一名重傷的教師。

稍稍用了簡單的面食后,公孫羽指揮著救援隊沒有休息片刻,繼續投入戰斗。

鎮東小學在第二天下午全面完成,一共救出59名幸存者,挖掘出77名遇難者的遺體。

鎮東小學只是綿川鎮受災最重的一點,另外幾處重災點是臨河居民小區、鎮麻紡廠居民樓、養老院。

公孫羽找到張鎮長:“你們鎮黨委、政府班子呢?”

張鎮長聞言眼淚立即淌下來,搖頭說:“當時他們正在開會,政府大樓坍塌了。我是鬧肚子,在衛生院打點滴才躲過一劫。”

公孫羽一怔,隨即道:“既然你是唯一的干部了,請立即再次組織群眾,咱們分成三隊人馬,分別對臨河區、麻紡廠、養老院進行救援。靠我們救援隊,人手實在有些不足。”

“好!”張鎮長拍著胸脯說,“只要有用得上我的,盡管吩咐!公孫隊長,我、我謝謝你,謝謝你們,是你們給我們帶來希望!”

公孫羽望著這個衣衫襤褸、滿面塵土、十指包裹著的漢子,默然點頭。

剛剛走出兩步,一個參與救援的鎮民在他身邊嘆道:“張鎮長是個好人啊,他一家子住在鎮西頭,聽說也被埋進去了,可他連家都沒有回過一次!”

公孫羽渾身一震,轉頭用敬重的目光凝視著那個行色匆匆的漢子。這樣的人才是華夏的脊梁,才配得起GCD三個字!

在組織起上百名發鎮民后,張鎮長帶著這些人回到中心地帶。加上原有的鎮民和救援隊員,人手共計達到220人之多。

公孫羽跳到瓦礫堆高處叫道:“鄉親們,同胞們,我們是東海市金鼎救援隊的,我們已經對鎮東小學進行了挖掘,救出了幾十個孩子。我知道你們中間,有的失去了父母,有的失去了孩子,有的失去了愛人,我能體諒你們的心!但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該干什麼?不是哭泣,不是坐著等候救援,我們要行動起來,要去將我們的親人救出來!”

張鎮長流著淚大吼起來:“對,我們要將我們的孩子和親人都救出來!”

“救出我們的親人,救出我們的鄉親!”眾人激動地吼了起來。

公孫羽按了按雙手,讓大家安靜下來:“現在我將所有人分成三隊,一隊前往臨河區,一隊前往麻紡廠,一隊前往養老院。我們齊頭並進,將這三處的鄉親救出來,然后再救援其它地點!”

救援在進一步深入。

公孫羽帶隊前往臨河區,這里的災情最重,八棟七層的樓房全部倒塌,其中至少五棟有住戶,估計至少有上百名群眾被埋其中。

眾人正在埋頭苦干中,忽然一隊解放軍加入救援行動中,救援進展立即大大加快。公孫羽舉起一塊兩百多斤的水泥塊,扔出十幾米,發出巨大的轟響,驚得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好大氣力,你不會是舉重奧運會冠軍出身吧?”一名軍人笑道。

公孫羽看了看他的肩章,少尉軍銜。“我也是軍人出身。”他淡淡說。

那名少尉眼睛一亮,問:“你哪個部隊的?”

“你們是廣州軍區湖北軍分區的部隊吧?”公孫羽反問道。

“咦,神了,你怎麼知道?”

公孫羽搬起一塊水泥塊丟了出去:“我還知道你們是駐地在黃石的舟橋旅部隊,部隊番號是75310。”

那名少尉簡直瞠目結舌。

“並且你們是舟橋旅的教導大隊。”公孫羽繼續說。

那名少尉已經徹底崩潰,簡直要對公孫羽頂禮膜拜起來。

“我認識你們大隊長。”公孫羽淡淡一笑,從廢墟里跳了上來,厲聲斷喝道:“孟建國!”

“有!”正指揮著部下救援的一名少校軍官聞言登時立正敬禮回話。隨即他看到跳上來的公孫羽,眼睛登時一亮,大叫道:“隊長,是你!”

“是我。”公孫羽淡淡一笑。

孟建國是他在龍劍時的部下,最近從吳昊那里曾經聽說過他的近況,所以剛才看到他的身影,立時就知道了這支部隊的番號。

從龍劍退役一年多,今年才晉升少校軍銜的孟建國激動地跑了過來,一把就抱住公孫羽:“隊長,沒想到在這里都能看到你!”

公孫羽的心中也有些小激動,不過他還是很好地隱忍下去,拍拍孟建國的肩膀:“國子,咱們等會再敘舊,現在繼續搶救群眾的生命!”

“是,隊長!”孟建國再次習慣性地敬禮,隨即呵呵地笑了起來。

有了這麼一群生龍活虎的漢子參與,救援效果自然不同凡響,很快第一棟樓被清理干凈,七名受傷的群眾被救出,另外掘出8具遺體。

公孫羽看了看手表,說:“我們得加快進程,今天是15日,黃金72小時馬上就要過去了,這個時候群眾的生命是最脆弱的!”

在公孫羽的分派下,孟建國將部隊分成三批,其中兩批趕赴另外兩處救援地,留下的一批和金鼎救援隊員、鎮民一起再次投入另一棟房子的救援中。

爭分奪秒,與時間賽跑!

現場所有人都深切地感受到這一點,不少人在救援過程中受傷,但卻沒一人願意退下去

◇◇◇◇◇◇◇◇

5月16日上午10時,綿川鎮救援工作基本告一段落。金鼎救援隊和75310部隊開始起程朝下一個目標而去。

在這兩天時間里,救援隊和綿川鎮的人民群眾結下深厚的友誼。公孫羽讓林鎮北派來聯絡的金鼎工作人員與張鎮長接洽后續災民救助和安置事宜,而自己率領隊伍和部隊一起告別了依依不舍的群眾堅定地朝遠處走去。

雖然走出上千米,但公孫羽在回首時,仍然看到那些樸實的人們站在綿川鎮前面的山頭上,朝這邊不斷揮手。

“大哥,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這幾天!”程雨柔抹眼淚說。

這個倔強的丫頭又一次和洛云一起跟著隊伍出發了,公孫羽趕都趕不走。

生命消逝是一件遠比生命.誕生要震撼人心的事情,更何況面對如此多的生生死死,面對的是如此樸實的老百姓和可愛的孩子!

“你叫我們隊長大哥?難道你們之間不是……”

孟建國忽然賊忒兮兮地湊過來,.用某種曖昧的眼光打量著二人。很顯然,這家伙看出程雨柔對公孫羽的不一般來。

“嗨,嗨!國子,討打啊!”公孫羽板起臉來。

如果此刻是在龍劍,或許孟建.國立即嚇得立正敬禮,但此時他卻笑呵呵依舊擠眉溜眼的朝二人不斷掃視。

“你說我們之間是什麼關系?”程雨柔卻很有興趣地.抱住公孫羽的胳膊。

孟建國豎起一雙拇指,對了對,聳聳眉尖說:“就是這.種關系嘛!”

公孫羽無奈地將胳膊從溫柔女孩的里抽.出。這女孩在澳大利亞長大,又正值青春韶華,嬌軀發育不是一般般的好,如果繼續讓她胡鬧下去,身體一旦出現某種變化,只怕到時候便出乖露丑了。

一路向北行去,.路途中也曾經停下參與兩個鎮子的救援。不過由于黃金72小時已經過去,能挽救的生命漸漸在減少。

當兩路人馬到了汶川時,孟建國接到上級命令,加速趕往北川,不得不與公孫羽告辭,而公孫羽則留在汶川參與當地的救災。

在汶川,公孫羽碰到兩支外國救援隊,其中一支法國救援隊的向導走失,不知去向,他們與華夏人語言不通,顯得相當尷尬。

看到他們惶惶不安的模樣,公孫羽于是過去與他們攀談起來,隨即得知這是一支來自朗斯的救援隊,今天才剛剛從法國趕來。

“你們……是東海救援隊?我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行動?”

朗斯救援隊隊長,留著大胡子的阿爾斯通懇求公孫羽。公孫羽微微遲疑后,點頭同意,于是這12名法蘭西人,包括兩名女士,成為金鼎救援隊隊員之一。

公孫羽在與當地政府接洽后,迅速來到一處廢墟中開始工作。由于氣溫較高的緣故,救援現場已經開始飄散著某種難聞的氣味,大家都戴著口罩在工作。

下午兩點多,通信部門在汶川建立了臨時手機站,終于有了信號。公孫羽開始與林鎮北聯系,得知都江堰與汶川之間的道路已經打通,他現在正帶領工作人員朝汶川趕來。

剛剛結束與林鎮北的通話,公孫羽便接到北宮靈雨的電話。

“小羽,你們那邊怎麼樣?你沒受傷吧,我看報道說還是余震不斷。”

女人的話很急,顯得很擔憂。

公孫羽道:“我沒事,很好。對了雨兒,我現在在汶川,這里的災民十分缺乏三樣東西:飲用水、食品、帳篷!”

“我知道了,我昨天就叫人從湖北采購送過去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四川地界。我讓他們和你和林伯伯聯系,到時候由你們發放這些物資!”

“嗯,我知道了。這里的災情很嚴重,比我們來之前的還嚴重。雨兒,你從我那個賬戶里抽出一億元出來,投到救災款項去!”

“羽,你的錢我不能動,投資改造那個工廠就得十多個億,然后還有后續發展和合作,至少又得幾個億。你那點錢根本就不夠!至于救災款,我會籌措的,金鼎家大業大,最近幾年很積攢了些家底,我會盡心盡力的,你放心!”

“不,雨兒,你還沒明白,這是盡我的一份心。雨兒,你知道國家培養我整整十年,我在四川也呆過17年,這里是我半個故鄉。你知道嗎,雨兒,我的第一個故鄉在洪水中徹底被摧毀,我不希望第二個故鄉也變成廢墟!”

北宮靈雨沉默了很久,隨即道:“我知道了,羽,我會按照你的要求辦。羽,你的故鄉就是我的故鄉,我明天到成都來。”

說著女人將電話直接掛斷,顯然根本不容公孫羽反對。

這也是個倔強的家伙!公孫羽苦笑搖頭,隨即再次投入救災中。

5月18日中午,金鼎第一批救災物資運抵汶川,金鼎員工和救援隊在當地政府的配合下,開始給大量的災民發放生活用品和飲用水。

而同時,公孫羽接到北宮靈雨的電話,她已經乘飛機抵達成都,陪同人員有海天國、羅斌、安子茜等,而安子介和石矢志帶著六名保鏢同機抵達。

“羽,我要去汶川和北川!”女人在電話中堅定地說。

公孫羽苦笑中。今天中午發生了一次相當大的余震,一支正在行進中的部隊很不幸地遭遇了山崖垮塌,數十名戰士因而捐軀。現在來震區,顯然並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泥石流、塌方、滾石,這三大致命因素正在災區拷問著人們的生命安全。

但他卻情知無法阻止那個倔強的女人,只得讓她自由行動,但隨即給安子介和石矢志打了個電話,叮囑了幾句。

北宮靈雨來到成都后,金鼎對災民的救援力度明顯在加強。一車車的藥品和食品,還有帳篷不斷從成都運抵汶川,並在當地政府配合下發放到災民手里。

下午三點,北宮靈雨在成都市政府劉副秘書長的陪同下來到汶川,汶川政府某官員連忙將公孫羽從救災現場叫了過來。

“小羽,你……你怎麼成這樣啦?”

當看到面前這個衣衫破爛,渾身塵土的人時,北宮靈雨一時幾乎沒認出是他,捂嘴震驚地叫了出來。

“雨姐姐!”旁邊的雨柔叫道。

“你……你是小柔?”北宮靈雨簡直不敢相認。

雖然衣衫還算完整,但衣服的顏色已經完全無法辨認,由于最近下了一場雨,救災現場很泥濘,她的衣服到處蹭滿了泥漿,原本的大篷秀發沾滿了灰土,被胡亂綁扎著塞進安全帽中,臉上也糊涂得很。

北宮靈雨哽咽著過來將二人抱住,也不顧他們身上的泥漿將自己潔凈的衣衫染上點點泥土。

“小羽,你的肩膀受傷了!”

仔細打量二人后,北宮靈雨連忙讓人送過碘伏和清水,親自動手將他的傷口洗干凈,然后搽上碘伏,最后包扎。

其實這些傷口已經幾乎痊愈,不過公孫羽沒有攔住女人的殷勤。這是她的一份心意,男人很清楚她的情感。

當天夜晚,救援隊第一次在晚上開始休息。畢竟救援行動已經緩慢由搶救生命轉向救災,雖然救援現場依然由大型機械在日夜工作,幾支國家級救援隊不斷以生命探測儀和搜救犬在搜尋最后的生命。

從14日到18日。公孫羽整整五天沒有合眼,一直撲在救援現場,雖然是鐵人,卻也有些受不住,眼球上罕見的布滿血絲。

在草草用過晚餐后,他倒在簡易的木板床上沉沉酣眠。北宮靈雨心疼地看著他,起身去打了一盆水,扭了毛巾,給他仔細擦拭著骯臟不堪的臉孔。

中途公孫羽勉力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隨即又陷入沉睡中。

“你這個家伙,就知道勉強自己。五天,一分鐘都沒閉眼,你以為自己真的是鐵打的啊!”

女人心疼地將他的臉孔和脖子、手腳擦干凈后,在他的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隨即紅著小臉凝視著自己的男人。

“羽,這次地震給我的震撼特別大,甚至比上次在美國還大。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得一碰就失去了!羽,你更有感觸吧?聽小柔說,雖然整個救援隊就你沒有流一滴眼淚,人家都叫你鐵漢,可就你救的人最多,最拼命!

“羽,小柔還說,每當你抱著一具遺體送出來時,動作都特別輕柔,好像生怕會碰痛了他們。你還一再吩咐救援人員安放好每一具遺體,整理好他們的衣物,不得將他們放置在低窪或有泥水的地方。

“羽,其實我知道,你的心遠遠不像你的臉孔,它是火熱的。不但對我,對霜兒,對小柔,甚至對每一個善良的人。我的男人,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他的屠刀只會對準那些惡徒,對準那些傷害我們的人。

“羽,在美國我就打定了主意,愛你所愛的人,喜歡你所喜歡的一切。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會和葉紅菱交好嗎?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我知道,你放不下她,就像放不下我一樣。雖然你對我是愛,對她是歉疚。”

男人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女人守在他的身邊,心中卻一片安寧。

我的生命只要有他,一切都無所謂,處處都是天堂。凝視著男人,北宮靈雨嘴角微微翹起,小手和他那粗糙的指甲里甚至黑黑的大手緊緊相握。




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http://www34.eyny.com/) Powered by Discuz!